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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抑制Inhibition~我們與你們的超長旅行記錄~
作者:娜英
《抑制Inhibition~我們與你們的超長旅行記錄~》是由娜英創作的一部基於TRPG:永遠的後日談的團REPLAY,為《魔改模組企劃》的第三彈。
前言
Let's ZUOSI by long travel!
人生第一次拉力賽,就給了這個十幕的超長模組(用時33天),然後再一次證明我其實帶這麼長的模組還需要歷練一下。
……說完就經歷了PVP和換人,以及PL差點掀了我的桌子,在這感謝我的朋友給了我提議,最後平穩落地了。
看在我帶的那麼辛苦的份上,給我好好享受一下刮刮樂和刪除線啊!
那麼最後,繼續用那8個字加一點小東西做總結吧。
希望各位旅客,無論沿途觀賞了何種風景也,看得愉快。
登場娃娃介紹
PC
依蘭
西莉亞
黃泉梔子
冥音
朵莉亞斯
DNPC
Tening·斯諾弗雷克
今日的娃娃死靈法師正在旅行。最珍愛的東西依舊是那枚掛在右耳上的十面體掛墜耳環。沒錯就是NC本人。
主類型是已經掌握了共鳴訣竅的玻璃大炮迷幻人形,兼職撐血用,撐血用,撐血用,這依舊很重要所以還是要說三遍熱情舞姬。
魔女小姐也是愛麗絲。
賽依連·瓦恩薩
今日的另一位娃娃死靈法師正在旅行。最珍愛的東西依舊是她的灰松鼠帕奇和掛在左耳上的十面體掛墜耳環。沒錯也是NC本人。
主類型是特麼的你戰鬥力終於有有53萬了餘下就是打不打得中的問題了送斷死鐮,兼職就是個內臟無料提供者活潑少女。
神ID,因為魔女小姐在所以變得很可靠的隊長。
愛麗絲
身高135cm,金髮藍瞳,失去了記憶的少女,莫名被追殺中,她的力量是一切的根源。最珍愛的東西是一張全家福。沒錯還是NC本人。
類型是特麼這門玻璃大炮比魔女小姐這貨還強悍迷幻人形。
愛麗絲自然是愛麗絲。
正文
00 聽說騎士和魔女一起接到了弟子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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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是不是會接其他死靈法師發的任務啊?」
某天,我和阿賽在打遊戲的時候,莉莉婭突然給我發了個視頻通信。
「會啊,我們和『百人議會』是合作關係,屬於『百人議會』的死靈法師會通過一個叫『管理人』的頭領向我這邊發任務,」我暫停遊戲解釋道,「畢竟他們很有可能根本找不到我認識的那個傭兵熟人;再說了,能出國還能見學,不答應的死靈法師都是笨蛋。」
「怎麼了?」阿賽問道。
「師父和師姐你們都看看這個?」說話間莉莉婭向我們發送了一張地圖,地圖放大再放大,最後定格在某個港口,「雷達系統運作之後我就一直收到這裏發的SOS信號,也不知道是誰,發電報過去了也沒有回答,所以我想讓師父去看看……又不敢找那個『管理人』。」
「嘿,我徒弟發任務是不需要經『管理人』的!所以我接了!」我跳了起來。
「餵Master,這樣好嗎?」阿賽問我。
「反正先斬後奏,到時讓莉莉婭上報一下走個流程就是了,怕什麼。」我叉腰道。
「行吧Master你喜歡就好……」阿賽說。
「那我先把坐標發給師父再上報吧。」說着莉莉婭就把港口坐標發給了我,這才給「管理人」發去了函件。
趁着這個功夫,我調用了一下資源,發現那個港口如果走直線路線的話,就能到達莉莉婭的據點,但奇怪的是那個港口的信號源卻沒有任何移動的痕跡。
「錯不了,是真的。」在莉莉婭重新把通訊窗口切出來的時候,我把調查結果告訴了她,「但是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移動很可疑。」
「所以莉莉婭閣下的意思是想讓我們調查這個港口?」阿賽看向了莉莉婭。
「誒?不……不行嗎……?」被阿賽這麼一問,莉莉婭結結巴巴地說道。
「一般來講我家的規矩是只能我或者阿賽一個人去,因為我家不能沒有人看家,不過嘛,間或也有我和阿賽一起出任務的事情,」我向莉莉婭解釋道,「例如緊急任務這類。」
「也就是說,我可以委託師父和師姐一起去調查咯?」莉莉婭興奮地問我。
「差不多,如何?」我雙手托頭看向了莉莉婭。
「嗯!我要這樣委託!師父,師姐,拜託你們了!」莉莉婭點點頭。
結束視頻通信後,阿賽看向了我:「Master,你認真的?」
「認真的,再說我們也很久沒試過一起出任務了。」我說。
「那要不要用移動工坊?」
「那個倒是不用,我想用點新東西。」我說。
「?Master你又在背着仆做了什麼?」阿賽不解。
「移動保存裝置,大約是對標棺材吧,」我解釋道,「不過我加了定時液氮保存。」
「難道Master打算背過去嗎?棺材不小吧?」阿賽疑惑地問道。
「你的箱子的一半,因為我要保存的大約是一塊黏菌到一個部件左右的東西,移動工坊的話對於小型的東西來講太過奢侈了,就這樣。」我解釋道,「再說,如果只救一個人,用移動工坊也很奢侈。」
「行吧,那麼成品呢?」阿賽說。
「你等我一下。」我說着離開了監視室,然後把這個移動保存裝置提了回來,它的外觀看上去就像個厚實的小手提箱,打開后里面有一個小型的培育管和與之連接的定時液氮保存裝置,現在只是裝液氮的罐子還沒裝上去而已。
「如何,不信的話可以拿你的箱子試試尺寸的。」我把這個保存裝置展示給阿賽看,「不過因為有從小物件到一件部件的冷凍保存,解凍沒有對標家裏等級的死靈法師工坊是解凍不了的。」
「……」阿賽從裝備櫃拿出箱子,把我手裏的保存裝置放了進去,合上箱蓋後拿起來試了試,又打開箱子把保存裝置拿出來,「好吧,只能說,不愧是你,Master。」
說完,她就開始為監視室設定自動監視的時間:「從這裏去那要多久?」
「老慣例,來回先留一個月,」我說着就把另一隻手上拿着的液氮罐子裝進了移動保存裝置里,「然後往後調一個星期吧,我有預感我們會玩很久。」
「Master你還把這種事情當玩啊……」
「那要不改成見學?」我壞笑道,「對了,臨出發前開一次茶會!」
「服了你……」說話間阿賽設定的時間也好了,「所以我們茶會吃什麼?」
「預定是三明治夾心奶油蛋糕來着,抹茶味。」我說。
「好嘞!」
於是我們就拉上各自的隊友們一起開了個茶會,中途阿賽跑到了廚房烤餅乾,我在偷吃一塊的時候被阿賽抓了個現行,隨即光明正大地吃了第二塊。
「好吃,你做甜品的手藝越來越嫻熟了呢。」吞下第二塊餅乾後,我是這麼說的。
「下次想吃就直接進來吃,別偷偷摸摸的。」阿賽伸手捏捏我的臉,隨即開始用袋子打包餅乾。
等她打包好餅乾,結束了茶會後,我們就返回監視室開始收拾行李,因為是從來沒有踏足過的地區,我額外收拾了兩張中立契約和兩條緞帶,想了想還是拉開了抽屜,取出來一個U盤以及和它用鏈子連在一起的一個啟動器,最後塞進去了一整盒的醫用手套和採樣工具。
「Master,仆一直想問了,」阿賽看着我這個U盤問道,「這是空的嗎?」
「不,不是空的,裏面有個被我分屍存放的邏輯病毒和引爆器,」我說,「因為連MAZE帶整個系統都能幹掉所以我改成了手工啟動,複製到需要的地方後,按下啟動器就會自動組裝然後秒報廢放置它的任意系統。順便一提,唯一阻止它的,只有虛擬機,因為當年我就是在虛擬機下寫的。」
下一秒阿賽的話讓我差點想敲她:「還好仆沒有用來裝電影。」
「你是笨蛋嗎?」我大聲質問道。
「這不是沒裝成嘛!」阿賽說。
「總之沒有我的許可你別碰這個U盤,雖然有備份,但是你要是干碎了塞弗利安的系統我可饒不了你。」我沒好氣地白了自己的騎士一眼,隨即背上背包,工具套組放在阿賽那,槍因為實在是放不下了只能連槍套一起別在腰間,但是滿噹噹又不重的背包真的讓我十分不適應。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是的,我要開始寫這個十幕團了!按照之前的20+KB分章法!
每次帶團,特別是用慣用的世設,我都要寫一篇前傳給所有PL看,告訴他們「那兩個娃娃死靈法師在幹嘛」,算是交代動向吧。
事實上這個前傳發給PL的時候我居然是沒寫完的,只能成REPLAY後見了。
這次我打算交叉雙視覺,魔女小姐一話,死靈騎士姬一話,這兩看待事物的視覺是不一樣的因此寫起來也相當有趣。
再說了,有些東西不用她們的視覺是交代不了的。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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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這裏是無人知曉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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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的推開半透明的艙蓋,活動着還不習慣的身體坐了起來,少女們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一個狹小昏暗的房間。鋼鐵構成的四壁像是一個密封的鐵罐子一般,令人感到壓抑。周圍沒有窗戶。艙壁的顯眼位置似乎貼着一張簡易的構造圖,而房間前後有兩個圓形的鐵艙門,似乎可以通往其他的地方。除此以外,似乎能離開這個房間的通道,只有被一段鐵扶梯連接着的,天花板上的艙蓋。而各種各樣的管道和閥門像是血管一般,密集的遍佈在空間前後左右,視野所能夠遍佈的各個角落。四具培養艙佔據了室內為數不多的地面空間,顯得這個房間的狹小和壓抑。
「啊,我還活着?我居然還活着嗎?」最先發話的是一名白髮赤瞳的少女,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向了周圍,「這裏是……」
「腦袋好痛……這裏、這裏是哪裏啊……?」在她的身邊,有着金色短髮和翠綠色瞳孔以及一隻獨角的半人馬少女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馬蹄踩在金屬制的地板上,發出金石敲擊的聲音。
「呃,請問,你們是?」而另一邊,黑短髮藍瞳的少女也從棲身的培養艙內探出了頭,緊跟着探頭的是有着百合白色長髮長發和灰色瞳孔的少女。
「我是依蘭……」白髮赤瞳的少女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即聲音小了下去,「我明明……」
「呃,在下叫黃泉梔子。」黑髮藍瞳的少女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啊、我是西莉亞哦~」被搭話的半人馬少女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麼,你呢?你又是誰?」這麼說着的依蘭看向了最後起來的少女。
「我……我叫,冥音。」對方吞吞吐吐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關於做個像罐頭一樣的房間,大家有什麼頭緒嗎?」緊接着依蘭就拋出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起來就在這裏了……」西莉亞回答道。
「嗯……」梔子說着拿起一旁放着的武器—— 一把太刀站了起來,「不清楚不明白……但在下建議先瞅瞅這個地方的結構圖。」
說完,她便看向了一旁張貼在金屬牆壁上的構造圖。
「有道理,那大家一起記錄一下這裏的構造吧。」依蘭點點頭,隨即也加入了看地圖的行列。
這裏看上去是個潛艇的內部,在艙壁顯眼的地方貼着它的的簡單構造,它們大致分為三部分,除了你們甦醒時所在的客艙外,還有前半部的駕駛艙,以及後半部的儲物間。除此以外,能夠離開潛艇內部的出口,似乎就是那道位於天花板上,被鐵扶梯所連接着的艙蓋了。
「嗯……」看完構造圖後,梔子想了一會,「我們先去儲物間看看?」
「嗯。」不知何時擠進來的冥音點了點頭。
「可以,先確保後路應該也是不錯的選擇。」依蘭也同意了。
「那,走吧。」這麼說着的梔子帶頭向着儲物間走去。
「要去看看還有什麼能用的東西嗎?我也一起~」西莉亞說着也跟了上來。
就這樣,四人來到了雜物間。在這個房間裏堆滿了雜亂的物品,衣物,罐裝食物,水瓶,收音機,甚至好像還有幾個洋娃娃。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一隻玩具熊下壓着一封信。
「誒?」發現了信的梔子撿起了信,「這裏有封信誒。」
「打開看看吧,也許,是會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依蘭說。
「好。」於是,梔子便展開了手中的信,它是這麼寫的:
「致甦醒的孩子們:
「當你們打開這封信時,已經到達島上了吧。你們一定記得在不久以前,這座島上的主人們重新和我們取得了聯繫。她們在小島上建立了新的家園,擁有充足的水和食物,以及安全的住所。戰爭爆發前,那個地方很美。儘管我們未能親眼目睹。但希望那裏沒有遭受過太嚴重的破壞。當你們甦醒之後,請將這封信交給她們吧,相信她們會安排好你們的歸宿的。
「儘管可能難以接受,但請大家忘掉一切,在那裏開始新的生活吧。
「你們的幸福大於一切,即便是為了父親大人的願望,也請大家愛惜自己,更要愛惜自己的姐妹們。失去彼此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請不要犯下她曾經犯下過的錯誤。
「永遠,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信的字體十分的娟秀,這讓四人都覺得十分熟悉,不過片刻,其中三人便回憶起了一個優雅的身影,她嘴唇微動,溫柔的撫摸着她們那柔軟的長髮,輕輕的合上她們那依依不捨的眼睛。她們知道,她在和塔曼做着最後的道別,仿佛是因為怕她們太過孤單,她將那封帶着自己祝福的信壓在某人那心愛的娃娃底下,仿佛她一直還在身邊,看着她們一般。但是分別的時機還是來臨了。在培養艙漸漸合上之際,她們的意識也漸漸消失。保存在腦海里的只有那位少女依依不捨的眼神,還有離去時毅然決然的背影。
「莫名其妙……」唯獨依蘭遲鈍了幾分,當她放下信後,卻看到了同伴們不對勁的樣子,「唉?你們?怎麼回事?只有我不知道嗎?」
片刻,她換了個語氣:「那個,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嗯……有點想起來了……但是說不清楚,唔,用語言描述不清。」冥音說。
「嗚……想起來了很溫柔的人、可是她去哪裏了呢……」西莉亞說。
「…… 一些……呃,有的沒的的東西。」梔子解釋道,然後呆滯了片刻,「在下,嘶,姐姐?」
隨即她便看向了其餘三人:「你們腦子裏也多出來了那些關於什麼姐姐的記憶了嗎?」
「嗯嗯,那位很溫柔的……姐姐大人?」冥音點點頭。
「嗯、想起來了。姐姐現在不在我們身邊,是不是已經去了那個什麼、島上呢?」西莉亞接過話頭說道。
「在下,不是,很清楚。」梔子苦惱地撓撓頭,「這些記憶太碎了。」
「原來如此,是這樣嗎?」聽過同伴的描述後,依蘭也想起了那個身影,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拋棄了……」
「呃,你剛才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詞呢。」這時梔子看向了依蘭。
「沒什麼……」依蘭解釋道,「只是不值一提的往事罷了。」
「被拋棄什麼的、一定不是這樣子的、一定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才對……」西莉亞說着拿起了一個洋娃娃捏了捏,同時冥音也儘可能地收集了滿滿當當的罐頭和水壺。
「嗯。」眼見這樣的情況,梔子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隨即換了個話題,「走吧,咱們去駕駛區看看吧。」
「去駕駛室的話,可以看到我們現在在往哪裏去嗎?」西莉亞問道。
「那裏大概會有吧。」梔子想了想,回答道。
「那就去看看吧,看看就知道了。」依蘭同意了,隨即走在了最前方。
於是四人來到了駕駛室,主控計算機,聲納,雷達以及各類複雜的操縱杆和儀錶盤匯聚在這裏。駕駛艙內部似乎只有兩個操作手的座位,其前方有可供觀察前方的半透明玻璃蓋,玻璃蓋上延伸出了好幾道裂縫,望向前方,可以看到大量的碎石和巨岩堆壓在了駕駛艙的前方,而且似乎有繼續增加的跡象。
「看、看不明白啊……但是,前面是被石頭堵住了過不去對吧……?」西莉亞俯下身看着外面的碎石和巨岩說道。
「呃,這種大型載具應該都有自動駕駛功能吧。」梔子說着撓撓頭,「咱們,要不試一試,如果一直被困在這上面的話,我們會不會餓死啊。」
「看上去好像出了很大的問題……」這時依蘭也擠了進來。
「咱們徵求一下大夥的意見?在下是覺得應該開船的。」梔子說着看向了其他人,嘆了一口氣,「一直困在這上面也不是事。」
「總之,先出去看看為好吧,如果能移開岩石最好,如果移不開,起碼也不至於陪葬。」依蘭同意了,「那麼走吧……」
「那、那我們要出去嗎……」西莉亞為難地看了看自己的下身,「真的爬的上那架梯子嗎、我……」
「行吧。」梔子點點頭,然後就看到了一臉苦惱的西莉亞,「呃……」
「關於西莉亞……」依蘭停下來看了一眼西莉亞,隨即跟其他人稍微講解了一下她的想法,就這樣,四人利用舷梯打開艙門,互相幫助着離開了潛艇。
眼前看上去是一片地下湖,預計有好幾個足球場的大小。環繞四周,厚重的岩壁充斥着視野內的各個角落,頭上的岩壁距離湖面大概有十幾米高。稍微一動似乎就能引發一片回聲,在昏暗的四周內更令人感到沉重和壓抑。腳下小小的潛艇似乎擱淺在了原地,就像是一隻浴缸里的玩具鴨子一般,在湖水上靜靜地漂浮着。它的前端被掉落的碎石壓住了,動彈不得。周圍沒有風,正因如此湖面上也沒有任何的波動,而湖面上充斥着各種各樣的漂浮物,木板碎屑,塑料以及各種噁心的廢棄物,甚至時不時還飄過一團厚厚的油膜,散發着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湖面的對岸似乎有光源的存在,照亮了這處漆黑的洞穴。從那幾道若隱若現的長堤和岸上的起重機來看,那裏似乎還有一片港口。如果走那個垃圾帶,說不定能過去。
「噫。」望着滿是垃圾的湖面,梔子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的話在下會瘋掉的……」
「好、好髒——」西莉亞也跟着嚎了起來。
「看上去,那邊有起重機,」這時依蘭發現了遠處的起重機,「靠我們,恐怕很難移開這些石頭了,也許我們該過去看看。」
「唔,不如我先去前面探探路吧,如果安全了,我再喊你們過來?」冥音提議道,隨即她便嘗試踩在一塊飄過來的泡沫塑料上,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掉進了水裏。
「冥——音——」「啊,快快救人!」梔子和依蘭見狀一個被嚇住了,另一個則是試着拋出棺材救人,沒想到棺材的重量令它也差點沉下去。
「沒事……的,反正這邊也沒什麼路可以走了,」冥音示意兩人別慌張,隨即開始向着對岸游去,「我只希望我的槍不要進水。」
「這東西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浮起來的東西啊……」梔子扶額,隨即看向了把棺材撈起來的依蘭,「怎麼辦。」
「唉看來還是太沉了嗎……」依蘭無奈地背回了棺材,「冥音已經游過去了,最好還是不要分頭行動吧,萬一 ……」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隨即嘗試踩在一片很大的木片上:「總之,小心點過去?」
「噗通!」
於是乎依蘭也掉了下去,被迫游到了對岸。
「……」餘下的兩人望着對岸沉默了半響,最後一個馬踏飛燕一個儘量找特別大的漂浮物落腳,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到達了對岸。
在另外兩人到達了對岸後,冥音制止了想要惡作劇的依蘭:「咱倆先看看周圍,順便找找有沒有能洗的地方。」
「確實,剛才莫名有了點陰暗的想法,抱歉。」被識破了意圖的依蘭同意了冥音的提案,「總之,我們先去起重機那邊看看吧……」
「子彈濕透了啊……真是倒霉的不行……」見依蘭收起了惡作劇的心,冥音也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的裝備。
「誒誒,你看沒看到剛才依蘭那個樣子。」這時梔子開始小聲地和西莉亞耳語道,「超可怕的誒。」
「欸、有嗎?是因為掉進水裏了很冷吧,我們也幫忙去找可以休整的地方吧!」渡河成功的西莉亞並沒有在意這些,她靈巧地轉了個圈,隨即回答道。
「要不……實在不行你們拿水清洗一下吧?」小小地嘆了口氣後,梔子想到了從潛艇內帶走的水。
「對喔……說到水,我記得我儲存了食物和水來着——」冥音也想起了那些被她帶走的水壺,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行不行不行,這些是喝的,絕對不能拿來洗澡。」
「啊,梔子有帶水嗎?」依蘭看向了冥音,但是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現階段,還是要保留重要的飲水啊。」
「可是你們……」梔子的聲音說着說着小了下去,「真的不會發酵嗎……」
「那、那還是去找可以用的水源吧!這邊有這麼多機器,說不定有沒有壞的水龍頭呢!」西莉亞提議道。
「起重機附近,大概會有冷卻水吧,用哪個就好。」依蘭同意了,但就在這時,四人的腦中便傳來了一個機械般冰冷的聲音:「獲得記憶碎片吧;啟動電梯,到達震動發生的地方。」
「嗚、什麼聲音……!」這讓西莉亞嚇了一跳。
「在腦內直接響起的聲音!原來還有這一手嗎?原來,沒能逃掉嗎?」依蘭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說道,「總之,這裏,先按照那個聲音的要求行動吧。她能在我們腦內說話,恐怕,更多事情也做得到。」
「呃,好的,」梔子一臉懵逼地答應了,「所以我們快去找個地方給你們清洗一下吧。」
就在這時,一股不明的震動傳來,持續了大概十幾秒鐘左右。讓四人幾乎無法站穩身體。平靜的湖面泛起了一絲絲漣漪,土塊和碎石隨着震動不斷的從上方抖落,金屬被撞擊的聲音,土塊落水的聲音讓她們感到陣陣不安,不自覺地,四人將目光看向了那艘被掩埋的潛艇……它目前的狀況讓她們意識到,也許這裏並不是久留之地,要是晚一點逃離潛艇的話,恐怕現在早已葬身水下了吧。
地下湖岸邊似乎被人為改造過,依靠着岩壁建造了一座小型的地下港口。黃色的燈光照亮着港口,在昏暗的地底就像是一支支微弱的蠟燭。也許這裏的面積遠遠不及那些真正的港口一般龐大,但是在這裏,卸貨區,燈塔,辦公塔樣式的建築,設施一應俱全,可以勝任完整的港口功能。岸邊延伸的長堤似乎用來停靠着裝載貨物的船隻,而此時,正好有兩艘潛艇停靠在這裏。而港口盡頭的岩壁上安裝着幾台巨大的貨運電梯,朝上方延伸,似乎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道路。這裏似乎空無一人,空氣周圍十分的安靜。偶爾傳來的電流聲,和石塊滑動的聲音都顯得十分的刺耳。只有在岩壁頂端上方偶爾傳來的隆隆的聲音,提醒着她們似乎有什麼大事正在發生。
「完蛋了……」望着這一切的依蘭無奈地扶額道,「本來還打算用起重機救一下潛艇的,這下恐怕徹底完了。」
「不過看來目前沒法找地方給你們清洗了呢。」梔子說着抱緊了西莉亞。
「咦、突然抱住是要騎上來的意思嗎?我沒問題的哦~」西莉亞問道。
「好誒。」梔子說着翻身上馬,「半人馬,好稀奇的東西。」
「才不是一般的馬哦,是獨角獸!」西莉亞糾正了梔子的話。
「嗯嗯嗯,獨角獸獨角獸。」
「我想要去卸貨區看一下,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麼有用的東西。」這時,冥音說出了她的行動。
「總之,只能先探索這幾個區域了嗎……」依蘭算是同意了冥音的話,「嗯,我覺得冥音說的有道理。」
「是不是在情況姑且還好的時候先去建築物裏面看看會比較好?」聽冥音這麼一說,西莉亞指了指那個辦公塔,「不然要是真的塌了就進不去了吧……」
「那依蘭和冥音去卸貨區看看,在下和西莉亞去辦公塔瞅瞅吧。」梔子提出了她的看法。
「也好,現在確實需要爭分奪秒,那麼就先分頭行動吧。」依蘭同意了,於是四人分成兩組,開始了探索。
[先看依蘭和冥音的吧]
卸貨區在辦公塔的附近,連接着兩道長堤。這裏佔據了港口絕大部分空間的區域。
用於吊起重型集裝箱的吊機,用於將它們在卸貨區進行整理和運輸的叉車,以及用於維護和協調它們的小型無人機。儘管不可能如同地上擁有如此龐大的規模,但是卸貨區擁有的完善的設施似乎依然可以讓它承擔其應有的功能。
而操作那些高聳吊機和叉車的工人似乎都是些不死者們。它們穿着工服,皮膚乾枯,頭髮早已脫落,身體各處多處腐爛......此刻,那些能夠行走的屍體此刻似乎全部再次死去了,乾枯殘破的遺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工作區域的各處。有些甚至還維持着操作什麼的狀態,看來即便死亡,這些屍體都還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顯然,卸貨區早已停止運作了。這裏空蕩蕩的,周圍死一般的寂靜。港口僅僅維持着最基本的照明,甚至似乎還因為電力短缺等原因時不時的熄滅又亮起,像是一盞盞破舊的煤油燈。
「真是慘狀呢,」依蘭感慨道,「看上去,周圍不像是有冷卻水的樣子。」
「蘭,你要來點嗎?」這時,冥音向着依蘭遞過去了一個水壺。
「好,謝謝了,」依蘭接過水壺,喝了一口,然後拿起了一本像是日記本的筆記本和一個工牌,「你看看這個。」
「?」冥音隨即湊了過去,兩人便翻開了這個筆記本。
那是一本記載混亂的日記,大部分都是幾句話潦潦草草的結束了。時間跨度極大,最早在戰爭前就開始記錄了。日記大體可以分為三個記錄階段,越往後,日記的記錄似乎越來越混亂,難以辨讀。
日記前半段記載着關於主人在工廠的工作日常,似乎在這部分記錄書寫時,正處於戰爭時期。而其中絕大部分內容,似乎都在記錄着日記書寫着對於家人的思念,而他在此地工作的目的,也似乎是為了換取家人在戰爭中受到庇護的權利。
其中一段如下:
「親愛的蕾貝卡,你還好麼?希望媽媽即便在避難所里,也能用麵粉烤出你喜歡吃的黃油麵包。戰爭很快就結束了,爸爸無時無刻都在想你。等到戰爭結束,我們就去你最喜歡的海邊建個新家,我們一家人永遠不會再離開了。
「你一定要堅強啊……蕾貝卡……我們一定會團聚的……」
日記中半段的記載似乎開始不清晰,語法混亂,用詞錯誤。在這個階段似乎提到了戰爭的結束,然而外界的絕大部分的生物因為核戰死亡了。而倖存者也不得不接受不死者化的改造,從而應對到來的核冬天。
其中一篇最清晰的日記為下:
「親愛的蕾貝卡,戰爭結束了,全部人都死了。但是你們一定還活着對吧……你不是一直在說,你們所在的避難所設施是多麼完善麼?你們一定還活着對吧,說不定你們已經準備啟程,開始尋找我們新的家園了呢。爸爸也不能落後啊。
「即便是死去,我們一家人也會永遠的在一起的……爸爸絕對不會違背諾言的。只要完成了改造,爸爸就去找你們。再耐心等待一下……」
日記後半部分徹底無法辨認了,大部分似乎都只是無意義的塗鴉,而大部分都是留白,甚至似乎還粘上過黑紅色的液體。從殘存的隻言片語可以從日記的內容判斷出,經歷過不死者改造的倖存者全部都失去了理智。每天只會按照獲得的指令進行機械般的工作,日復一日,永無止境。
「你在哪裏……我來找你了///////。。。Hui回答……我……
「我為什麼在這裏……
「我……我是誰?」
在這一篇後,記錄戛然而止,而且兩人也找到了寫日記用的一支鉛筆。
「看起來,這裏的工人似乎在接受什麼慘無人道的改造呢……嗯,大概跟我們的情況類似?」依蘭說着把工牌遞給了冥音。
「唔,改造嗎?但絕大多數情況下,應該不是自願的吧,」冥音甩了甩髒髒的尾巴,隨即伸手接過工牌,「或許這個東西可以在哪裏用用?比如說像開……什麼門之類的。」
「看來,能用它打開一些門吧……」依蘭想了想,「總之先收好,大概率能用到。」
突然間,那股震動重新襲來,這次似乎更為強烈。更多的碎石從頭頂滑落,讓狹小的空間內激起一陣陣的灰塵。接連不斷傳來的巨響震撼着大地。
幸運的是,令人不安的震動很快就結束了,周圍變得一片混亂,湖水被泥漿攪動得更為渾濁。而在岩壁上赫然出現了幾條長長的裂縫,時間緊迫,也許毀滅將會在某一時間瞬間降臨。
「看來待快點走了,」震動平息後,依蘭拍了拍冥音,「他們兩個上去的時候可能需要工牌。」
「嗯,那我們快點行動吧。」這麼說着的冥音收好工牌,隨後兩人一起向着辦公塔的方向跑去。
[那麼梔子和西莉亞呢?]
辦公塔是一座二層的簡易小樓,面積不大,僅有幾個房間。例如安裝着計算機的中控室,存放文件的資料庫等區域。這裏作為整個港口的控制中樞存在,用於協調各部門的工作,裏面的計算機損壞的並不嚴重,經過簡單的修復後就可以使用。
稍微調整了一下後,兩人發現這座港口似乎是一棟龐大的塔狀結構建築的一部分。這棟建築的主體部分大部分位於地下。而這座地下港口更是位於這棟塔狀建築的最低層。港口似乎是這棟建築較為獨立的部分,它依靠着一條錯綜複雜的地下河建造,順着那片地下湖可以進入地下河,並進一步前往外界的其他地區。而港口裏設置的貨運電梯,直接通往上方建築里的倉庫區。
3D投影圖顯示,由於建築主體大部分位於地下,所以能夠離開建築的方法只有兩個。通過港口所連接的地下河,乘坐潛艇利用水路離開。或是連接建築各層的電梯前往地表,從地表的出口離開。聯想到剛剛被擊沉的潛水艇,走水路恐怕是行不通了。
而在投影圖的最下面,有着一行14位數的,疑似密碼的數字。
「啊、這裏有個密碼哦。而且要離開這裏的話……我看看、要麼坐潛艇出去要麼一直往上呢,我們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哦!」西莉亞回頭對騎在她背上的梔子說道。
「啊這。」沉浸在騎馬的喜悅中的梔子回過了神,「思考,水路是沒得救了,那就只有另外一條路了。」
「所以只能往上了,對吧?」西莉亞認真地記下了這串密碼,「這個密碼是用在哪裏的呢……」
「這地方看起來也不太安全是亞子,咱們趕快去找依蘭和冥音匯合離開這裏吧。」梔子說,「呃,興許是電梯?」
「那就先出去找她們吧~」西莉亞同意了,這時鼠標翻過了一頁圖,往下的文件似乎是一些航運日誌,日誌開始的時間似乎是在21xx年前後,航運記錄的記錄時間跨度長達上百年。但是大部分的記錄時間都在集中在前半段的幾年。在某個時間點過後,貨物的交換,和潛艇的入港的頻率便大幅度降低了,但依然維持一個稀少但卻穩定的數值,直到日誌暫停記錄的節點為止。
幾種貨物高頻率的出現在航運日誌中,包括武器,生化部件,黏菌,也就是所謂的製造不死者的材料。而直接以組裝完成的不死者機械為貨物似乎也並不少見,無論是輸入還是輸出。
除此以外,直接利用港口作為單純的客運用途似乎也並不是沒有。乘客似乎看中了這片港口位於地下的隱蔽性上的優點,偶爾的記錄中也可以窺探到,這些乘客基本都是一些地位上十分重要的人,例如某國的軍事要員或者政府首腦。
大部分是小型潛艇,它們的所屬方大部分被記錄為某國政府。而少部分似乎屬於一些特殊的個人和組織,剩餘的便是港口自己的載具。同樣的,在特殊的時間點過後,記錄所屬方為某國政府的客戶已經全部消失,而僅僅只有少數幾個個人或組織始終維持着一定頻率的交易記錄。
最後一份則是一張地下港口出庫單據的清晰掃描件,上面是這麼寫的:
地下港口出庫單據
委託方:天秤座
編號:AZ22700617568X
運送方式:海運,分多艘潛艇運輸。
運送物品:4具維生艙,裝載同等數量的不死者。食物,水,維修零件若干,雜物若干。
貨款狀態:已付清。
運送目的地:編號2150,南船座島嶼。
運輸狀態:裝載完畢,2月12日進行發貨,預計到達時間為27天。
備註:「請選擇無人運輸模式,運送物品務必輕拿輕放,禁止對貨物進行任何形式的窺視和損壞。運輸過程中務必保持維生艙的運作。禁止對第三方泄露任何關於本次貨運的信息,包括但不限於貨物,委託人,運送目的地等信息。」
「?」這讓梔子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些資料上,「不死者?那是什麼東西。」
但很快她又把這些東西拋諸腦後:「走吧走吧。」
就在兩人即將動身的時候,那股震動重新襲來,這次似乎更為強烈。更多的碎石從頭頂滑落,讓狹小的空間內激起一陣陣的灰塵。接連不斷傳來的巨響震撼着大地。所幸令人不安的震動很快就結束了,周圍變得一片混亂,湖水被泥漿攪動得更為渾濁。而在岩壁上赫然出現了幾條長長的裂縫,時間緊迫,也許毀滅將會在某一時間瞬間降臨。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說實話這個本我帶得很鬱悶,這樣的,我有個習慣是團後會和PL交流心得和一些設定,但是這個本的團後交流少得可憐,這讓我很多細緻設定和借鑑抖不出來,只能在團里見縫插針發了就算。
另外就是我太高估了自己帶拉力賽一般的團的能力,甚至差點人生第一次BE收場。(感謝貨郎給了我挽回的方式)
不過寫成REPLAY倒是很有挑戰性的,一是我投下去的兩個DNPC的觀點和視覺都不一樣讓我可以玩一話一個人的雙視覺敘事;一是十幕能寫多少個20+KB文檔我也很好奇。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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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試着邁出一步那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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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時,四人就這麼在辦公塔的外圍匯合了。
「看來你們也獲得了不少信息呢。」依蘭舉起了手中的日記本。
「唔,這個或許派得上用場。」冥音說着也拿出了之前妥善放好的工牌。
「阿巴,我們在那邊找到了一串密碼還有一份很奇怪的資料。」梔子說。
「記住了密碼哦!還有這個……嗯,運輸記錄一樣的東西。」西莉亞也把她的發現告訴了另外兩人。
「四個維生倉,還有等量的不死者呢……裝載水,食物,零件,目的地是很遠的地方,而且潛艇運輸,很巧合的和我們對上了呢……真是……巧合呢……」依蘭說着翻開日記給另外兩人看,又指了指冥音手裏的工牌,「我們這邊發現了這本日記,看來這裏的工人都在接受某種改造。還有這個工牌,看來能打開某些地方的門。」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對勁,噁心和混亂的感覺向她們襲來。
「巧合吧,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吧!」片刻依蘭顫抖的聲音便打破了沉寂,「所以說,原來我能活下來,是因為變成了不死者嗎?是這種事情嗎?這種事情……這種事情!」
「嗯……不對哦,好像沒什麼區別。」梔子則是乾脆放棄了思考。
「不、死、者,聽上去很遙遠呢,但是、好像、又是唯一的答案?」西莉亞說着開始踱步轉圈圈,「不管是不是活着、只要還能動就好吧、只要還能奔跑就好吧?我的身體是這麼告訴我的哦~」
「算啦,管它是活人不死者,只要現在的在下還能正確的認識自己就好啦。」梔子說着抱緊了西莉亞,「喂!別轉了,要暈掉力!」
說完,她敲了西莉亞的頭一下。
「痛痛、晃一下就好了啦不要敲嘛!」西莉亞抗議道。
「水,」這時依蘭意識到了什麼,「既然是不死者,那就用不到飲用水了吧,我要洗澡!」
她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冥音立即就遞出了一個水壺,但還沒等交接,強烈震動再次襲來。這一次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在這密閉的空間裏的一切像是被關在籠子裏一般被肆意搖晃。不斷掉落的大塊碎石甚至砸壞了不遠處某個集裝箱的一角,將那些較小的物體掩埋住了。震動結束時,堅固的岩壁似乎產生了滑坡。大片大片的泥土碎石砸入了地下湖,捲起了一陣陣浪花拍打在港口的岸邊,讓四周變得一片狼藉,這裏貌似已經不能支持很久了,如果不趕快撤離,恐怕整個空間都會塌陷。
死人被這些震動驅趕着,跌跌撞撞往前跑,就這麼來到了這裏的最後一個區域——貨運電梯區。
幾座延伸的貨運電梯通向地上區域。上面似乎只有啟動按鈕,沒有樓層按鈕。可以判斷這座電梯只能作為進出地下港口的樞紐使用。電梯門緊閉着,並且似乎設置了啟動保險。從啟動按鈕旁邊的感應板和數字鍵盤可以判斷,如果想要啟動電梯。必須在利用電子感應卡,或是別的什麼東西啟動感應板後,再輸入密碼才可以正常的使用電梯。
「嗯……」梔子從西莉亞身上跳下來,開始在數字鍵盤上輸入剛剛看到的密碼,「冥音,來刷下卡。」
「冥音!身份卡!」這時的依蘭也變得有些着急了起來。
「啊啊,在這!」冥音趕緊拿出了工牌,在梔子輸完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把工牌按在了感應板上,亮起的感應板啟動了電梯,門呼的一聲就打開了。
「大家,快進來。」依蘭一個箭步衝進電梯,向着隊友們招手。
在所有人進入電梯後,電梯門關上了,開始載着她們往上升,但越是往上,震動就越是強烈,前所未有的巨震搖晃着大地。周圍的一切再也堅持不住,開始發生災難性的崩毀。大塊大塊的岩石從頭頂落下,不斷的砸在地下湖中,掀起一陣陣波浪不斷的拍打着港口的岸邊。高聳的燈塔和辦公塔也開始倒塌,摧毀。由於地面的開裂開始一點點的下沉,掉落在大坑之中。腳下的貨運電梯似乎經過特殊設計,儘管此刻震動已經如此強烈,但它依然在穩定的運行着,一點點的上升。但即便如此,加固着通道的鋼鐵一點點的扭曲,和電梯運行時傳來的尖銳刺耳的聲響,使四人不禁擔心,這部電梯是否能堅持運行到將你們帶到上層區域,唐突地,一個聲音撞進了她們的腦海:
「不要啊……救……救命……」
「絕對不能在這裏倒下……一定要活下去……」
「還有願望沒有實現……還沒有找回……」
「不想死……不想死……」
「?誰在這破電梯裏面放音響?」梔子問道。
「有人在求救……?」西莉亞也跟着看了看四周。
「這是什麼?有人求救嗎?」依蘭則乾脆看向了其他人。
「不……等等,你們也聽到了?唔,又是像隔空傳音一樣的東西嗎?」冥音說,「嗯?這些好像就是聲音直接傳入我們腦海中的吧,不像是什麼音響。」
隨即,她的聲音小了下去:「他們也是這樣子求救,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隔空傳音?你說這是隔空傳音嗎?」依蘭說着陷入了沉思,「怎麼回事……」
「畫風一轉武俠小說力。」梔子吐槽道。
「但是、現在在電梯裏面、即使想要去救也得等電梯到了才能出去吧……」西莉亞說。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要出意外了。」想是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梔子再次忍不住吐槽了。
如果是直接發聲,聲源應該會伴隨着你們的上升而逐漸增強才對的,但是這個「聲源」卻反過來,似乎隨着電梯的爬升變得越來越近,但也越來越弱。
當電梯遞到它的終點後,地下港口區由於塌方的緣故被徹底掩埋。
現在四人的位置看上去曾經是一片倉庫區,用於存放將要或者已經被港口運輸過來的貨物。此刻眼前一片狼藉。周圍到處都是被粉碎化的鋼鐵碎片,看似堅固的鐵箱凌亂的散落在各處,在地板上砸出了一個個大坑,不知來自何處的鋼條像是一支支箭,深深的嵌入在了遍佈裂縫的水泥牆上,黑色的機油飛濺在各處,讓倉庫里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嗆人味道。
在這些混亂的中心,是一具已經奄奄一息的破爛娃娃,她被十幾具以裝甲和機械構造武裝起來的不死者軍團包圍了起來。她們親眼看見了,儘管沒有觸碰,但是她手邊的鐵箱子卻憑空漂浮了起來,狠狠的砸向了其中一具人形機械,讓它變為了滿地廢鐵的一員。而那些不死者似乎也明白眼前娃娃的威脅,紛紛利用掩體,或是直接保持着距離,利用手中的槍械一點點的消磨娃娃的抵抗能力。
最終,娃娃似乎支撐不住了,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再也無法動彈。察覺到了獵物的虛弱,兩隻怪物很快就撲了上來,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兩隻手臂,像是對待一隻破爛的布娃娃一般,肆意的撕咬着,看起來,不能放任不管啊。
「啊這,那邊有個奇怪的傢伙快被拆爛了。」梔子看向了其他人,「我們要去救一下嗎?」
「看上去和我們好像、當然要救她的吧!」西莉亞也看向了另外了兩人。
「總之,先救人吧,」依蘭同意了,「說不定,她有什麼線索。」
「我……都可以,聽你們的。」冥音咬了咬嘴唇,算是同意了另外三人的話。
「好嘞。」梔子點點頭,隨即拔刀帶頭衝進了戰場,這時一旁的一隻帶刀的怪物拔刀向着西莉亞砍了過來,但是它的攻擊卻被依蘭擋下了,刀刃並未傷到西莉亞分毫,冥音也趁機打爆了一隻小怪物。
「有些不堪一擊了呢……」進入戰鬥狀態的冥音熟練地趴了下來。
「幹得好冥音。」「好、好強!」在前方的依蘭和西莉亞都忍不住給予了自己的隊友誇獎,還沒等她們放鬆下來,帶刀的怪物換了個目標,向着梔子砍了下去,這同樣也被依蘭擋了下來,撕咬着陌生娃娃的小怪物也跟着攻擊起了突入戰場的四人,但是一個誤傷了一旁的殭屍群,另一個則是準確地命中了依蘭的頭。
「挺能幹的嘛!混蛋!」被砸了個正着的依蘭捂着臉上的口子,口齒不清地說道,而西莉亞也展示出了獨角獸神奇的淨化之力,在清理着殭屍的同時配合着梔子將拿刀的怪物變成了一堆破爛。
在依蘭攔下兩枚射向冥音的子彈後,她稍微支援了冥音一下,讓她成功打爆了另一隻小怪物。
「破槍給點力啊,倒是……」意識到自己差點打空後,冥音忍不住咒罵起了自己的武器,同時西莉亞也淨化掉了最後的小怪物,開始配合着梔子清理乾淨了屍群,隨後,或者因為前方已經清理乾淨的緣故,梔子開始向着更遠處進發,這一舉動也讓她暴露在了對方的槍口下,在她和西莉亞都吃了一兩發子彈後,冥音憑藉着中門對狙的實力狙爆了一個敵人。
爭分奪秒的拯救行動讓人無比緊張,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梔子總算清理乾淨了遠處的大部分敵人,伴隨着冥音的再一次中門對狙,一切都落下了帷幕,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倉庫外還有別的聲音,似乎距離這裏越來越近。從它們急促沉悶的腳步聲和金屬的碰撞聲來判斷,很明顯是其他的敵人。
至於救下的那個娃娃,情況也同樣令人在意。由於她的傷勢極其嚴重,如果再沒有獲得修復,也許即便是她是不死者,也會真正意義上的迎來死亡——完全解體。
「你也發現了吧。」意識到這點的梔子收起刀戳戳西莉亞,「咱們是不是得趕快潤了。」
「從上面被火力壓制的話會很不妙的……但是,不能把她放在這裏不管吧?」西莉亞抬頭看看四周,然後看向了地上的娃娃。
「她的傷勢似乎有點嚴重,時間再緊我們也應該檢查一下,否則這場戰鬥就沒有意義。」冥音收起槍說。
「但是、時間緊迫,要不要先把她放到我的背上來,大家先離開這裏?」西莉亞提了個建議。
「依蘭,搭把手,把她抬上去。」隨即冥音就走到了依蘭身邊,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名字很自然地流入了所有人的腦海:
愛麗絲,她叫愛麗絲。
第一次靠近她時,她的周圍似乎籠罩着一層薄薄的不明能量。像是靜電一般讓人感到不舒服,但隨着那股能量的不斷減弱,四人總算可以看清了,倒在地上的少女。
她緊閉着雙眼,裝飾着臉頰的人造皮膚被撕下了一大塊,露出了支撐着的冰冷的機械骨骼。她的雙腿也已經被扯斷了,血紅色的粘稠半流體從斷口處流出來,而裏面血管般的線路也因為短路在時不時的閃着電火花。她身上的連衣裙已經破破爛爛,沾滿鮮血和泥土,就像是她那被機油和灰塵污染的金色短髮一般,顯得黯淡無光。儘管依然還有一口氣,但是她的生命已經岌岌可危。
她始終保持着一個蜷縮的姿勢,嘴裏似乎無意識的念念有詞着。似乎即便承受着如此大的痛苦,她依然在懷裏,保護着什麼東西。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機能在漸漸停止,氣息在減弱,靈魂在消逝。不死者真的是不死的嗎?相信答案很快就可以揭曉了。
從張貼在倉庫區顯眼處的地方可以發現一張醒目的建築構造圖。看上去四人仍處在地下,這是一座死人工廠。而她們所在的位置是底層的倉庫區,同時有着向上和向下的道路。向下的道路,也就是地下港口區已經被塌方徹底掩埋了。從那裏尋找一個可能存在的出口也許已經不可能了。向上的道路似乎直接通往地上,但是毫無疑問,前方必定有許多未知的危險在等待着她們。唯一能做的,也許只能想辦法在這裏,在這個存在了無數不明敵人的建築里尋找一條新的逃離路線。
「嗯。一個感覺很危險的名字。」最先開口的是梔子,「咱們好像,帶來了一個很大的麻煩呢。」
「看上去需要急救一下啊……」依蘭說着打開了醫藥箱,從裏面拿出了工具。
「打個賭嗎,依蘭。」突然,梔子說出了很奇怪的話,「在下賭你帶的部件修不了她。」
「?」依蘭回過頭,一臉不解地望着梔子。
「說實話,這種一看就像是什麼抽卡遊戲裏面非酋氪了不知道多少個648歪了多少個保底才出來的高級貨色。」然後梔子便說出了十分奇怪的話,「按照流程我們大概還需要去做幾十個支線任務去一個一個零件的湊,然後才能修好她。」
「大概吧,但是至少,別讓她的傷情繼續惡化,也是好的。」依蘭說着開始了她的工作。
「你的腦袋瓜里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啊喂……」冥音皺眉道。
「啊可惡,你無法理解那種痛苦,明明是雷神專武池子氪了不知道多少結果歪了好幾把無工大劍。」梔子隨即開始了牙痛一般的抱怨,「那種痛苦哪怕是丟失記憶在下也依舊無法忘懷。」
「孩子也沒發燒啊……」依蘭狠狠地吐槽了一把梔子後繼續了她的工作,可不管怎麼粘或者縫合,那些部件不論怎麼粘怎麼縫都會象爛泥一樣掉落,她甚至看到了那些被你縫上去的部件接口處泛起了金屬灰光澤的膿液,看上去有什麼東西在阻礙她作為不死者的再生功能。那些東西就像是「毒」一般,拒絕了黏菌間彼此再生的功能,阻礙了她的癒合。甚至「毒」似乎還在不斷的蔓延,殺死着她身體上那些依然還完好的黏菌。如果再找不到醫治她的辦法,這個娃娃偶最終會被「毒」所真正意義上的殺死。
「你看,在下說的對吧。」望着做了無用功的依蘭,梔子兩手一攤表示自己說的是對的。
「看來,需要一個專業的死靈法師了……」依蘭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所以沒有辦法救她嗎……即使說要找死靈法師,這裏會有嗎?」背對着她們準備馱愛麗絲的西莉亞問道。
「So,我們現在需要去在這個隨時都會崩塌的建築群裏面,去找一個願意幫我們的死靈法師?」梔子吐槽道,「多少有點超現實主義了。」
「先盡力吧……」依蘭說着打開棺材,將愛麗絲放了進去,但就在這一剎那,一張全家福突然飄落到了地上。
「?」她合上棺材背起,隨即撿起了全家福,可以看到全家福的背景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而合照背景中的女孩子們所站的位置似乎是一座建築前的階梯。數十名少女站成了兩排。她們似乎性格各異,有些拘謹的站着筆直,而有些卻對着鏡頭和身邊的女孩子一起擺出了俏皮可愛的姿勢。她們每個人都面帶着幸福的微笑,像是在拍下一張平凡的畢業照。
這些孩子們帶給了所有人一種強烈的熟悉感,甚至感覺自己似乎能叫出她們每個人的名字……事實上,她們確實也在照片之中找到了和自己很像的人。不僅如此,還有身邊的姐妹,甚至是眼前這個奄奄一息,快要死掉了的娃娃。她們似乎都是照片中的一員。
她們到底是誰,為什麼彼此,會感到如此的熟悉?
[有求必有應,我們倒一下帶來看看那兩個在幹嘛,然後就開始讓她們講述故事吧]
無人機很快就停定了,仆和Master被喚醒,在簡單洗漱了一下後,我們下機,然後仆再看着Master把無人機的光學迷彩啟動。
「可算是到了……阿賽你先保管着這個,我免得有什麼意外看到了我的底牌。」Master將手裏的保存裝置交給了仆。
「OK。」仆打開箱子,把保存裝置塞進去,合上箱子,拔出了腰間的槍,我們就這麼一前一後踏進了面前的這個死人工廠,中間仆試了一下洗浴間,有水。
「保存得挺完整的嘛,我還以為外大陸的對面是一片廢墟呢。」Master說。
「說不定只有這裏保存完整?」仆吐槽道,隨即看到Master愣住了。
「Master?」仆正想伸手拉一下她,隨即便聽到了由遠至近的咕嚕咕嚕聲。
——完蛋,Master又被狗嚇着了。
這種情況下只有兩種辦法解決:要麼仆把Master拉走,要麼等到狗出來後,Master下意識反擊後再跑,不過無論選哪一個,都意味着我們暴露了。
「怎麼了?」就在這種情況下,仆看見我們來時的方向竄出來了三條獵犬以及一些黏菌機械,在它們身後,則是一名單手持劍,銀髮黑瞳身穿哥特蘿莉塔的閣下,與此同時仆也看到Master顫抖着舉起了手裏的槍,「不是她——等等?」
「不要過來啊!!!!!!!!!」還沒等仆開口,Master就把手中的槍的扳機一扣到底,湛藍色的電弧洪流瞬間就吞沒了那三條狗還有那些黏菌機械。
干!真的開槍了!!這時不跑還幹什麼!我們是來做任務而不是來打架的!!
還沒等湛藍色的洪流消退,仆一把拽過Master的手,開始沒命地向着遠處的一條樓梯跑去,鐵靴踏過金屬樓梯,再踏過地板,我們總算是脫離了上方的區域,雖然失去了探索的機會,但總比起衝突好。
「哈、哈、哈,Master……下次開槍前拜託先確認對面除了狗還有什麼啊……」一停下來,仆就開始向着Master抱怨了起來。
「死光了吧!快告訴我都死光了吧!喂!阿賽!!」Master閉着眼,維持着持槍瞄準的姿勢瑟瑟發抖。
「是是是,狗都死光了,托你的福,我們和不知名的閣下起衝突了。」仆無奈道。
「……啊,」這時Master才回過神來,「那我們現在在哪?」
「B2,為了避免和對方起衝突,只能放棄探索地面了。」仆說。
「反正都是要找的,回頭再看B1好了,」Master把手中的槍握把處的電池退出來,換上了新的一塊,「像是個辦公室,找資料吧,說不定還能給找到的人講解一下。」
於是乎,我們開始在這個有過明顯衝突痕跡的辦公室里搜索了起來,很快仆就找到了這些東西:先是數量不少客戶的資料和交易記錄。這些同樣分為以終末戰爭這個時間點作為分割。終末戰爭前,死人工廠的最大客戶是某國的軍方,其生產的廉價可靠的不死者兵器構成了其軍隊的中堅力量。而在戰爭結束後的節點,其訂單量大大減少,客戶委託工廠的訂單也從批量生產的戰爭兵器,變為了一些稀奇古怪,獨特卻又複雜的精密不死者。
在這之中,一個名字引起了仆的注意:天秤座。
「?」感覺裏面大有文章的仆乾脆專注找起來這個名字的相關資料,很快發現了更多的東西:天秤座和這座死人工廠的首次交易時間便是在終末戰爭之後。和一般的客戶不同,天秤座似乎並不交易那些已經製作完善的不死者,而是更傾向於交易義體,改造部件,變異藥物以及武裝這類用於製作不死者的「原材料」。從那些交易單拼湊出來的信息來看,天秤座所在的位置似乎位於十分靠近一個叫伯靈頓市的地方的一座森林裏,除此以外,關於這個客戶的具體信息似乎仍然是個迷。
「Master,你過來看看這個,」仆出聲把Master叫了過來,「似乎是什麼組織,感覺可以讓莉莉婭閣下查一下,既然信號來自這裏,那就說明46號上應該有不少和這個組織相關的娃娃。」
「知道了,我記一下。」Master說着用手錶拍下了這個名字,隨即指了指一旁的白板:「你看看這個。」
「什麼?」仆走到了白板前,發現上面貼了一張地圖,上面畫着各種各樣的記號。在這塊白板的後牆上,有一塊大顯示屏,不難想像,這份地圖曾經也投影在這份大顯示屏上。這是一份大陸的鐵道線路圖,它們所屬於一個就叫MeAG的大型企業,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家公司是真的極其龐大,甚至有屬於自己的運輸網絡。這份鐵道線路圖像是蜘蛛網一般,以一個中心為原點,放射性延伸出數條線路至大陸的各個角落,我們所在的死人工廠,似乎就在這些蜿蜒曲折的其中一條線路邊上。
而蛛網中心,似乎就是它們的母公司所在的城市,伯靈頓市。而最近的一個運輸節點似乎就位於這座死人工廠不到十幾公里遠的地方,依靠這些發達的運輸網絡,似乎可以輕鬆的到達伯靈頓市。
「所以我們如果有後續任務,毫無疑問會去這個地方一趟。」Master說。
「有再說吧。」仆說着收拾好之前看過的資料,然後研究起了電腦,發現其中一台電腦上有着這個工廠的平面圖,地面是工廠區,現在我們在的位置是辦公區,往下是檔案庫和倉庫區還有港口區,而且這裏寫得很詳細,不禁讓人覺得這是施工平面圖。
「嘿,阿賽,你猜我找到了什麼?」就在仆打算換電腦的時候,Master突然拿着一張紙飄了過來,「相信我,在看到這個之前,你打死都不會想到這裏和46號是有關聯的。」
「還有這種操作的嗎?」仆接過紙,發現上面正是去年Master跟仆聊的東西。
「這裏是南船座,一座遠離大陸的海島城鎮。我們倖存者聚集在一起組成了避難所。我們這裏有充足的水和食物,還有一切所需的生活物品。由於遠離大陸,我們沒有遭到核打擊,空氣並未被污染。
「我們在此召集一切無家可歸者,無論你是人類,不死者還是死靈法師,都請加入我們。我們將會一起為度過戰亂而努力。」
紙上是這麼寫的,而且仆隔着鐵手套都摸到了上面有什麼。
「Master你寫了什麼?」仆把紙還給了Master。
「『In January it was both Arcadia and not Arcadia, but now it is』[1],給後來者的提示哦,順手簽了個名。」Master說着把紙放回了原位——打印機上,「因為的確很阿卡迪亞,好,可以下去了,這裏有地圖嗎?」
「一條直路,直接下去就是。」仆說。
通過樓梯,我們來到了B3,與其說是檔案室,這裏的內飾看上去更像是某座大學的圖書館。空間被分割成了兩層,各處的走道都設置有桌椅和枱燈,用於幫助閱讀者。厚實的承重牆將這裏劃分出了數個區域,對應了所需的不同種類的檔案區。少部分的紙質文件似乎曾經被封存在了保險柜里,但大部分的信息似乎都整理好後,放入了黃色的文件袋,並整齊的碼放在書架上。黏菌,納米機械,自我次元·……儘管並不確定,但是直覺告訴我們,這裏所存放的資料,大部分都是關於所謂的「死靈科技」。那些想到的和想不到的信息似乎都被完善的整理了下來,記載在了紙上,作為「知識」保存在了這裏。
然而不幸的是,這裏也許也曾經發生過戰鬥。書櫃倒塌,文件被燒毀,承重牆上遍佈着彈孔,還有鑲嵌在牆上的露出整齊斷面的沉重保險箱。這裏一片狼藉,滿地都是被撕毀和燒毀的紙片,很難想像這裏還保存有多少有價值的東西。
翻了一大堆不是我們都能看得懂就是仆能看得懂的無用資料後,仆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裝這些東西的都有着MeAG的LOGO,甚至仆還找到了一份介紹,說是MeAG是一家歷史悠久的科技公司,其旗下分化出了多個獨立的工作部門,主營業務範圍包括納米科技,先進計算機及其軟體,電子設備,精密機械乃至醫藥。其公司總部設立於伯靈頓市。
在戰爭時期,MeAG為它所服務的國家開發生產各種先進的不死者兵器。其大量的工廠分佈在大陸各地,利用鐵路或者空運來向需要的地方發送它們的產品。而在戰爭結束後,MeAG似乎已經解體,掌管公司的各大高層均不知下落,包括最後一任行政總裁,卡米洛·西塞羅博士。所屬旗下的各個死人工廠因為失去了管理者而漸漸廢棄,僅有少部分依靠內部的不死者化的員工得以保持運作。
「他們真的能毀滅不死者?」突然Master遞給了仆一份資料,「阿賽你看看這個免得出意外,這東西我們都得知道,不然只靠我一個那真是謀殺。」
「真的有那種東西嗎?」仆半信半疑地接過了資料,發現它是這麼寫的:
「……在不死者兵器日漸成熟的同時,相應的反制手段也在被各個研究部門緊張的研製中。涉及到的技術種類繁多,但是目前公認最有效的手段,便是納米技術的應用。
「驅動死者技術—死靈法術的兩大核心之一,便是粘菌計算機的存在。大量的粘菌像是骨架一般構成了不死者的肉體。使其即便受到嚴重的損傷,依然能夠通過拼接粘菌的『再生』保持行動能力。
「作為這種特點的應對手段,用於殺死粘菌的納米機械人概念被提出。這種機械人一般呈現液狀,可塑性強是其一大特點。使其既可以被特殊的彈頭髮射出去,也可以直接利用注射器或者膠囊等手術用具直接作用於粘菌群表面。像是生物一樣,它們只以粘菌為『食物』,並且會不斷地再生。使其能夠快速地在目標表面『複製』並最終吞噬掉目標範圍內的整個粘菌群落。而在沒有粘菌作為『食物』後,它們很快就會失去能量而自我分解,不會造成其他的二次污染,可謂是一種十分清潔的『毒』。
「然而,儘管其是一種極其優秀的對不死者武器,但正式的實用化卻一直進展緩慢。除去技術的攻關難度以外。另一方面便是因為隨着廣域氣象武器以及無限制核戰爭的展開,這類武器已經變得越來越『昂貴』和『沒有必要』(畢竟只要簡單的核打擊就能一次解決一整個戰略目標,實在沒有必要再利用所謂的『毒』來殺死對方不計其數的不死者)。正因如此,儘管這個概念很早就已經提出,但掌握完善技術,甚至將其實用化的人,在這個世界屈指可數。」
「還真有,那我們行動要更小心了。」仆說着把資料還給Master。
「所以懂了什麼是謀殺沒,你一頭霧水並且只有我知道的情況下真的可以把我累得喊救命。」Master說着把這份資料放到了架子上,「畢竟我可以知道有那種東西存在但是束手無策,一旦我知道運作原理的時候我就幾乎是無敵的,哼哧。」
說到這裏,她換了個話題:「阿賽,十秒內給我想一句給後來者的留言,而且是你來寫,這裏灰塵那麼多,足夠了。」
「什麼?仆嗎?」這讓仆嚇了一跳,用了五秒思考「寫什麼」後,仆還是在某個架子上的灰塵上寫下了「We'll be waiting for you in the factory area[2]」的字樣。
「寫好了,」最後一個字母被寫下後,仆看向了Master,「還要……」
仆的話還沒完,突然發生的前所未有的巨震搖晃着周遭的一切,還能聽見下方傳來什麼大塊東西崩落的聲音,這讓仆不得不蹲下尋找安全的地方,然後眼角餘光就瞄到了趴在地上耳朵貼在地面的Master。
「Master你在幹什麼啊!」仆喊道。
「噓,安靜……」Master說,「有回音……這裏下面是個開放式溶洞——等等,他們在溶洞上面搭建工廠!?瘋了吧!下面有問題的話會在上面開始塌方的!!」
「那現在怎麼辦,還下去嗎?」仆問道。
「下去瞄一眼,然後我們趕緊上去。」Master說完站起來就開始往外飄。
樓下是通往倉庫區的路,有一扇門,但是Master推開門只看了一眼就把頭縮了回來。
「一走廊的警報器,啟動的,」她說,「看起來有人並不想讓什麼人上來。」
「那你的打算?」仆問道。
「對我那是小事一樁。」Master說着眼裏紅光一閃,隨即仆就聽見了門後的走廊傳來了什麼東西掉地上的聲音。
「收工,上去。」說完,她就開始往回飄,「順便一提我幾乎提不動你,如果上面有塌方請自求多福。」
「餵……」
「開玩笑的~」Master笑道,「在交任務前,我們都要好好的。」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其實這裏已經暗示了「毒」的存在了,但我DM的時候還是漏掉了信息,只能REPLAY見。
魔女小姐的第一個八費就是在這裏浪費掉的,沒辦法,連親媽都找不出原因的怕狗是這樣的,至於你問我有沒有傷到希莉雅,答案是沒有,八費只轟死了狗和機械,完事。
順便這裏也交代了魔女小姐和死靈騎士姬戴醫用手套的原因,救愛麗絲的時候因為時間不夠沒採樣,因此直到第三章魔女小姐才成功採到樣,但依舊不知道解「毒」的方法,這個差不多要到第七章左右。
……啊,記得交代一下魔女小姐的計劃。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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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魔女開始了護送的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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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B3和B2連接的樓梯的時候,我才發現因為剛剛的震動,這裏果然出現了塌方的跡象,我會飄,這好辦,但是阿賽就只能走了。
「上面什麼情況?」阿賽在樓梯的下面向我喊道。
「和我預計的一樣,發生可能的塌方了,」我回答道,「你上來的時候小心一些,別跑,我走捷徑飄夠高度就抓着欄杆飄過去。」
語畢,我翻過欄杆,以欄杆作為着力點,將自己慢慢推了上去,鐵靴小心踩踏碎瓷磚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看起來阿賽也上來了。
回到B1後,我們並沒有見到那個哥特蘿莉塔打扮的娃娃和她所帶的軍勢,讓我放心了一些,這就說明我並沒有真正的傷害到她。這一層佔據的空間似乎極其龐大,白油漆和白瓷磚鋪滿了整個區域。佔據其絕大部分區域的是一條條完善的生產線,各式各樣的機械臂在幾百米長的傳送帶上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每個區域僅僅負責自己所需的一部分。到處都是各種我們能夠辨認出來的裝置,它們都被恰好的安排在了區域內的各處,像是安插在一台精密儀器里的一顆顆不可或缺的齒輪。
這裏似乎是各類不死者和戰爭機械生產的地方,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肉體組織,金屬,以及武器是它們的零件。可以看到半空中的軌道上吊掛着不少已經生產好了的人形骨架,腳手架上正在安裝武器的單兵裝甲,甚至在角落裏插滿了針頭和線路的巨型變異人形。儘管此刻所有的生產線路都已經停止了,奇怪的是這裏沒有斷電的跡象,看起來像是為了防止什麼東西受到損壞,阿賽再一次去了洗浴間,然後我就聽到了水流聲。
「你老是惦記洗浴間幹嘛?」我問道。
「如果有後來者可以在這裏喝口水嘛。」阿賽說。
「拜託,不死者可不會因為脫水而死。」[3]我無奈道,飄過一個轉角,我發現了一個無菌實驗室,推開門,裏面的培養艙內里的似乎是一具少女的軀體。她抱着雙腿,蜷縮着身體,靜靜地懸浮在包裹着她的透明液體之中。她的身材嬌小,臉龐看上去極其年幼,大概只有八歲左右,惹人憐愛。在她的腦部貼着幾條電極,並連接着培養艙的艙蓋部分,延伸到外面的某台儀器里。她金色的長髮在液體裏靜靜地飄蕩着,緊閉着雙眼,表情安寧,像是睡着了一般。
——得,我知道為什麼這裏沒有斷電了,搞不好就是為了這個。
想到這裏的我用手錶隨手黑進了這裏的系統,發現它有自我次元轉移的功能,不過,是全自動的。
「阿賽,你過來,」我出聲把剛剛進門的阿賽叫了過來,「給你一個小任務,把這個玩意改成手動。」
「手操自我次元轉移?」阿賽看了一眼我的手錶投影出來的界面,然後看向了我。
「是啊,對你來說很簡單吧?」我說。
「當然簡單,Master你退出來,仆來接終端。」阿賽說着從裙子口袋裏掏出了終端接上操作台,隨即開始在終端上彈出來的虛擬鍵盤上敲敲打打,而我則是在退出後趁機查看了一下這個少女的軀體,做工很精美,說不好是高端定製,用於放置舊軀體的轉移裝置箱體位於這個培養艙的下方,我拉開來看了一眼,沒什麼特別的。
——說起來,這裏沒有停電就是為了這個嗎?還是說所有的無菌實驗室都是獨立供電的?話說家裏的實驗室和戰鬥場也是獨立供電的就是……
我望着這個軀體陷入了沉思,然後就被阿賽的聲音打斷了:「改好了!」
好耶!我可以手操了!先找這個孩子做個實驗!
我立即就飄了過去:「嘿,我就說嘛,那個星期不是白費的。」
「哎別提了,那個星期仆晚上做夢全是代碼。」阿賽向我抱怨道。
嚴師出高徒嘛,不是嗎?
但還沒等我高興夠半秒,我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好。」
「哇啊!?」這讓我們都嚇了一跳,在呆滯了半秒後下意識舉起了雙手,回過頭,映入眼內的是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的白髮赤瞳背着棺材的少女和黑髮藍瞳的持刀少女,「誒……誒!?真的還有人!?」
不是吧!?居然有人在經過了那樣的震動後上來了!?
「沒、沒事吧……」從身後的門又探出來了一個金髮綠瞳有着獨角的少女的腦袋。
「……」白髮少女向着黑髮少女耳語了什麼,隨即看向我們,「我們醒來的時候在潛艇上,大概是要被運走的貨物,但很不幸,潛艇壞掉了。」
說到這裏,她攤了攤手,問出來了一個在我們意料之內的問題:「請問,兩位是死靈法師嗎?」
——嗯,留言的確有用,看得出來是可以交流的孩子。
我和阿賽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我開口了:「這麼說,你看過我們留下來的信息咯?」
「『一月的時候它既是阿卡迪亞也不是阿卡迪亞,不過現在已經是了』?」白髮少女說,這個嗎?」
「果然!」我一錘手心。
「那麼第二句是?」然後阿賽發問了。
「啊?這個還有第二句嗎?」白髮少女被問住了。
「灰塵上的字是?」聽得出來,阿賽已經開始用提示了。
「『我們會在工廠區靜候你們的光臨』?」白髮少女和金髮少女異口同聲地問道。
「BINGO!」這讓阿賽打了個響指,這證明她們的確是從下方來的,不過潛艇裏面裝娃娃,還要是運到46號上,特麼心真大。
「看起來是友善的孩子。」我得出了結論,「你們還有別的同伴嗎?」
「怪怪的。」黑髮少女撓撓頭,「莫名其妙的玩起來了問答遊戲。」
「看上去不是壞人……」話音剛落,金髮少女便和一名有着百合白色長髮長發和灰色瞳孔的少女從門後走了進來,這時我才發現金髮少女並不是人形,而更像是傳說中的半人馬。
「有的,」這時白髮少女解下棺材,在我們面前打開,一個破破爛爛的娃娃少女便展示在了我們面前,「如果兩位是死靈法師的話,拜託救救她。」
望着這個又破又髒,斷肢上還覆蓋着金屬灰膿液的娃娃,我皺起了眉,不死者的修復極為容易,如果有些什麼外力導致不可修復的話,那就證明那種外力破壞了不死者的再生能力,甚至……
我想起了那些資料上說的東西,要是真的是那種「毒」所為,那麼她的生命,恐怕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我先說結論,她沒法修了,但是這裏有現成的素體可以把她的自我次元轉移進去。」我說着指指身後的培養艙,看起來這個娃娃成為了我做實驗的第一個樣品。
安啦,在天才手裏你會變得好好的,我保證你會和出廠的時候一樣新。
「呃,意識轉移還是複製粘貼?」黑髮少女問道。
「意識轉移。」阿賽說。
「就是說、讓她換一個身體的意思?」人馬少女問道。
「你這麼理解也差不多。」我說。
「這樣,會對她有什麼壞影響嗎?」白髮少女問我們。
「什麼都不會哦,這裏的設備很齊全,可以完整地把一個娃娃的自我次元放進另一個娃娃的身體裏,不過得我們親自操作才行。」我單手叉腰道。
可惡!你居然敢質疑天才!!
「因為我們把這裏的自動轉移改成手動轉移了。」阿賽說,隨即她便接過了我拋來的一副醫用手套。
「脫了臂鎧再帶,」我對她使用了念話,「還有,不要用皮膚接觸那些金屬灰色的膿液,我懷疑是那份資料上說的『毒』,在我找到治療的方法前,我們任何一個都不能出事。」
然後我就看着阿賽脫下了臂鎧,戴上了那副醫用手套。
——行吧,小心別讓緞帶碰到那些膿液,任務都沒開始就倒了可不行。
我隨即戴上了醫用手套,和阿賽以及那四個娃娃一起將那個破破爛爛的娃娃塞進了轉移裝置里,這才脫下醫用手套扔到一旁,開始操作儀器。
「好的,」在我操作儀器的時候,脫下手套重新戴上臂鎧的阿賽向她們四個發問了,「仆覺得你們一定有很多問題,例如說,我們兩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之類的,隨便問吧,我們儘可能為你們解答。」
「那就拜託兩位了,」白髮少女的話語讓我總是覺得她有一定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比如,為什麼我們幾個感覺有很多的記憶缺失。」
「這很正常,每個娃娃都會有這樣的設計,防止過多信息湧入而造成精神崩潰。」阿賽解釋道,「不會有人想第二次睜開眼睛的,仆相信。」
「那、那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裏呢?外面明明還有很多怪物呢……」人馬少女問道。
「準確來說,我們算是從一樓殺進來的,」我一邊操作着裝置一邊說,「越是往下走震動就越是強烈,我們推測有人在下方戰鬥而且這裏必定會有個溶洞之類的,於是給可能的來者開了下路並留下了信息。」
……不要再讓我看到狗了!!!!!!!
「我,為什麼沒有被分解掉呢?我明明是被作為備用零件賣給研究機關了不是嗎?」白髮少女的話讓我不得不再次確信她需要一個心理治療。
「所以才說,沒有人會願意第二次睜開眼睛。」我說,「不然也不會有『送葬』了。」
為了避免對方受到刺激,我放輕了「送葬」這兩個字的聲音,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得了我這種行為。
「我,又一次被拋棄掉了嗎……」白髮少女說。
「不會有人拋棄你的,仆保證。」這個時候,就該阿賽來了。
「溶洞……是說這裏總是會塌掉的意思嗎?是不是治好了她之後早點離開比較好呢……」人馬少女隨即開始了踱步,然後我很明顯聽到了她有一隻蹄子的聲音不對勁。
「啊……好痛……」看吧,我沒聽錯。
「最好儘快,我們並不清楚震動的源頭是什麼,但是Master表明持續下去的話這裏支撐不了多久,最差是在B3到B2的部分開始坍塌。」阿賽說,「好的,還有問題嗎?」
「我們身上的傷,可以拜託您嗎?」白髮少女問道。
「可以啊,有材料就行。」我說,隨即帶上了壞笑的音調,「啊,還有一件事,請死命壓榨阿賽的內臟,是免費的。」
「喂,Master……」阿賽向我抱怨道,你抱怨也沒有用的啦,這可是事實!
「我們腦海里,總有莫名其妙的人在說話,您有什麼頭緒嗎?」就在這時白髮少女的問題讓我們打了個寒顫,然後我就感受到了阿賽的目光。
我回過頭和她對視了一眼,這才開口道:「精神污染,想必是錄音版。我設計過,但是現在失去了解開它的能力和記憶。」
「材料?需要到哪裏去找呢?」人馬少女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很簡單,問敵人要。」阿賽解釋道,然後我的眼角餘光瞥到她向着她們展示了自己的臂鎧,「然後其實死靈法師沒有材料是不可能憑空給你們變部件的。」
「我親手切割多餘的材料拼接的,畢竟那個時候阿賽簡直就是廢了一樣。」我解釋道。
「如果,沒有別的問題的話,就進入下一個環節吧。」這麼說着的阿賽向她們行了一個騎士禮,「賽依連·瓦恩薩,娃娃死靈法師,請多指教,四位閣下。Master,該你了。」
「Tening·斯諾弗雷克,和阿賽一樣既是娃娃也是死靈法師,我們不會傷害你們,永遠也不會,因為我在忙着所以禮節只能免了。」我也想着她們自我介紹道,這個機器的操作比較繁瑣,即便是改成了全手動,依舊有不少按鈕和鍵盤要敲。
「我是依蘭,是一個作為備用零件的不死者,大概……」白髮少女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只要把敵人身上的部件拆掉拿過來就可以了對吧?」接着是人馬少女,「我是西莉亞、是獨角獸哦!」
「呼呼呼,如果你是獨角獸,那我就是魔女哦。」這種如同萬聖節變裝晚會一樣的自我介紹讓我壞笑着回頭看了西莉亞一眼。
畢竟我的代號的確是魔女,嗯,「紫發魔女」。
「呃,西莉亞閣下,請不要誤會,Master是這樣的。」阿賽苦笑着向對方解釋道,啊這,你讓我玩一會啊——
「黃泉梔子。」然後是黑髮少女。
「冥音。」最後是正在整理槍械的白百合發少女。
「那麼,趁着現在Master在工作,仆想向你們了解一些東西。」自我介紹環節過後,阿賽拋出了下一個問題,同時指了指轉移裝置,「那個女孩是怎麼回事?她叫什麼?」
「愛麗絲……」這麼說着的依蘭向着阿賽遞出了一張照片。
「Master,她們可能和我們遇到的敵人有關。」阿賽在接到照片後看了一眼,然後她就看向了我。
「那就把事情告訴她們唄,雖然不知道那些傢伙找她們幹什麼。」意識到兩者有強關聯的我同意了阿賽把我們的經歷說出來這件事。
「之前你們說你們是在潛艇里醒過來的是吧,」阿賽說着把照片還給了依蘭,「然後之前仆也說了吧?我們來的時候有解決掉一些敵人的事情。在那些不死者里,就有這張照片上的某個女孩。」
「敵人?能詳細說說嗎?」「是在說……敵人裏面有我們的姐妹的意思嗎……?」依蘭和西莉亞問道。
「敵人大約是一些黏菌機械和獵犬之類的東西,破壞起來也很迅速,所以我們沒有陷入苦戰,雖然狗確實嚇到了Master。」阿賽點點頭,「但是,它們的指揮官,是一位銀髮黑瞳,身穿哥特洛麗塔的女孩。」
「我們沒有和指揮官交戰就趕緊離開了,她也沒有出手,只是說了句『不是她』,」我補充道,「但是它們似乎一直在往下找。」
而且應該不止一批,從辦公室的情況來看。
「其實,在倉庫,我們受到了不死者的襲擊,」依蘭想了想,「而且,我們上來的時候,愛麗絲也正在被追擊中。」
「那就證明你們身上一定有不得了的機密,話說你們知道潛艇要開到哪裏嗎?」阿賽問道。
「貌似是幾千公里外的一個海島,」依蘭的話讓我注意到莉莉婭的委託找對了方向,「似乎,那個地方有避難所。」
「Master,師妹的話是對的。」看吧連阿賽都這麼想的。
「實不相瞞,我們來這裏是我的第一門徒提供的信息,」我說,「她提供了你們的坐標,說是這邊持續散發着無線電信號,於是我們就來了。」
「或許我們的任務就是護送你們到安全的地方。」阿賽說,她剛說完,我便有些自顧自地開始為她們四個解釋這個「第一門徒」的來歷。
要說起來十分簡單,戰前那些貪心不足蛇吞象的,「歌劇院46號」的人拿她做ESP實驗,然後過火了,她被人為地引發了殺死全46號的人類的毀滅風暴,還因為同調共鳴的緣故成為了一個ESP能量發散源,然後在現在被椿從流言中摘出後交給了我,我上去解決了,順便收穫了一個徒弟四個隊友,就這麼簡單。
只不過,我跟她們講解的時候略掉了「歌劇院」還有椿的事情就是了,再怎麼說有些東西不是你們該知道的就不是你們該知道的。
「……她有個姐姐,也是她的另一人格。」說到這裏,我抬起頭看向她們,「這就是我的第一門徒,莉莉婭·莉莉絲的故事。」
就在我剛講述完這一切的時候,房間的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什麼機械移動的聲音,很多。
啊干,找上來了,我得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阿賽並不是ESP適格者,這讓我無法借她的視線看到外面的情況。
「很久不見,啊,或許應該說初次見面才對。我叫希莉雅,很高興認識你們。」外面傳來的聲音告訴我那個娃娃也來了。
「來得真快,仆還以為你們會在別的地方多花些時間呢,禮節就免了。」阿賽說着舉起了電鋸,「說吧,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嗎?這不是顯而易見麼,我想要殺死你們背後那個娃娃的性命,我想殺掉愛麗絲。所以,可以請你們離開麼,在這裏停留着的話,會受傷的哦。」希莉雅的話讓我起了警戒之心。
「那麼?為什麼?」依蘭問道,「為什麼要殺她?」
「她是個失敗品。她的存在造成了很多人的痛苦,正因如此,我需要殺掉她,這同樣也是為她好,避免她在未來因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而感到後悔。「希莉雅說。
「外面的,先說一聲抱歉,她現在是我的病人,請不要向着我的病人動手。」我稍微向着希莉雅發出了警告,如果她識趣,她應該離開,不管因為什麼和這個叫愛麗絲的娃娃有過節,現在這裏站着兩個娃娃死靈法師,目前工具齊全,我們隨時可以狠下心從她的自我次元里拷問出我們需要的情報。
……等等,她好像不知道我和阿賽是死靈法師,而且我們只打過一次照面。
「病人?那是你們沒有見識過她的所作所為吧?」希莉雅的話證明了我的預感是對的。
靠!果然偏離我預算了!
「希莉雅,名字好熟悉,我在哪裏見過你麼?」冥音發問了。
」嗯,你們的記憶都是真實的。我們曾經是姐妹,我記得你們每個人的名字……當然,還有愛麗絲。但是這已經是過去了,不是麼?就像你們也忘記了我一樣……現在的我們,或許只是敵人罷了。」希莉雅說,然後我聽見了利刃轉動的破空聲。
「仆一開始不是說了嗎,敵人里有你們的同伴,雖然是看到那張全家福才確定的。」阿賽解釋道。
「她做了什麼?」依蘭問道。
「這些問題的答案,或許得要靠你們自己找出來了。「讓我們所有人失望的是,希莉雅並沒有給出答案。
「不管她做了什麼,總得先把她叫醒讓她也擁有辯解的權利才可以吧!」西莉亞說。
「這是不可能的……我有我的使命在。如果一開始就能夠和平的話,也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了吧。」希莉雅搖搖頭,這讓我感覺她的背後或許有個什麼勢力想要讓愛麗絲死。
得,先記下這裏有第五方,目前天秤座是一個、MeAG是一個,我和阿賽是一個,希莉雅如今的背後是一個,這些孩子是一個——說不好是天秤座的,不過沒有實錘,就姑且先當一個吧。
「嘛……雖然但是我感覺,還是打倒你會好一點。」我聽見了槍械上膛的聲音,似乎是冥音。
「如果你不解釋的話,我們是不會認可的。」依蘭說着走到了最前方,解下棺材立在了地上。
「啊啊,也是呢,」希莉雅的聲音聽起來也想要開戰了,「好了,聊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既然你們始終想要保護愛麗絲,那就讓它們和你們廝殺吧。」
「Master,你要操作多久?」這時,阿賽回過頭看向了我。
「自動的話我看需要五分鐘,我手動操作會比這個自動操作快上不少,但是……」我解釋道,「快多少就要看你們能不能保護我了,不要讓這些儀器損壞,會拖進度。」
快的前提是……不要給我增加工作量啊!
「好嘞。」然後我便看到阿賽回過頭去豎起了電鋸,「那麼,有多得罪了。」
就這樣,在電鋸的轟鳴聲和槍聲中,我開始爭分奪秒的操作,按鍵聲,旋鈕扭動聲和鍵盤打字聲中,我聽見了梔子的胡言亂語:「戰鬥!一直在戰鬥!」
你腦子裏裝的什麼啊……算了,肯定沒我多,《生化危機》真好玩。
忍不住想起了出發前玩的遊戲的我悄咪咪笑出了聲,隨即繼續無視槍聲和電鋸聲還有利刃破空聲加快了敲鍵盤的速度,很快,我就聽見了阿賽的聲音:「正面戰場清理完畢!現在只餘下一個大塊頭了!」
「收到!」我立馬將敲鍵盤的速度拉滿,但就在敲了一小段代碼後,我感覺到了有股排山倒海的壓迫感正在向我襲來。
「誒。」我停下了敲打鍵盤的行動,這讓我意識到這個愛麗絲是一個和我一樣的迷幻人形,而且,說不好比我更強。
「Master,發生什麼事了?」在我回頭想要共鳴試試看的時候,我和阿賽的目光對上了。
行,我不幹了,因為我不懂ESP,所以這裏交給你了阿賽。
「是共鳴!這孩子和我一樣都是ESP使用者!這裏開始就不是我能處理的部分了,阿賽你來,我上前線!」我大喊着從實驗室里飄了出來。
「好!」阿賽快步向我的方向跑去,就在我們經過冥音身邊的時候,我舉起手,迎上了阿賽的手,擊掌,然後阿賽進入了實驗室,我則是從腰間的槍套拔出槍,稍微掃視了一眼戰場:用來試探我們實力的軍勢大多都被擊倒,目前攔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台看起來完好無損的大型黏菌機械和一些殭屍,遠處還有兩台帶槍的無人機,梔子到達了它們的前方。
那我再浪費一塊電池好了,也不是什麼問題……
我立即將手中的槍對準了地板,扳機一扣到底,湛藍色洪流噴涌而出,在地板上沖刷出來一個淺淺的坑,漫天飛舞的電弧只在那台巨大的黏菌機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焦痕,同時,我聽到了裏面的什麼發動機過載的聲音。
「搞定,癱瘓了移動功能。」我淡定地把一塊電池從手槍的握把中退出來,換上了新的電池,現在還有11塊。
果然潛意識裏已經把她們四個當作同伴了。
收槍的時候,一枚子彈向着我在的方向飛來,下意識抬起手防禦後,我才意識到後方的無人機把我當成了目標,隨後我就目睹了不可思議的現象:西莉亞用雙手觸碰了那台大型的黏菌機器,然後它就像碎掉了一樣開始紛紛往下掉零件。
——什麼?真的有人做出了這麼神奇的娃娃嗎!原來你真的是獨角獸來的啊!啊喂——
在我感慨的時候,梔子收割掉了無人機,依蘭替西莉亞還有冥音擋下了幾下攻擊,然後我便再次看到西莉亞溫柔地觸碰着大型黏菌機械,將它解體了。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這次戰鬥是第三次用駭入戰,這次之後我就正式確認駭入戰的機制了,可惜怪並沒有支撐到我駭入完畢,只到了77%。
我帶模組有個很糟糕的問題:大致就是會很死地跟着劇本走,除非我改了這個本還很順利,這也是為什麼我帶本一定要改,這次也不例外,不過改了還是因為實在是沒有帶拉力賽的經驗差點帶砸了。
然後就是駭入戰的機制我也給作者了,希望他會拿出來用。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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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騎士的守護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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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贏了。「在外頭傳來的倒塌聲結束後,希莉雅閣下阻止了餘下的進攻,不知道是因為遭受過大的傷亡,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看來今天在這裏是殺不掉你們了,幸好那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們可能得暫時撤退,找找別的辦法來殺掉你們了。」
哈?「那位」?你後面還有人嗎?那你為什麼和那些閣下作對?
「十分抱歉,我真的沒辦法……告訴你們太多了,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找到這一切所有的答案的。去看看那個孩子吧,既然這是你們的決定,那就好好地安慰她,保護她吧。」伴隨着腳步聲,希莉雅閣下似乎走到了其他閣下的面前,「我會在旅途的終點,等待着你們。到那時候,我會告訴你們一切,最終,我們都會做出了斷。祝你們一路順風,還有,那兩位不知名的娃娃,我也會等候你們的到來。」
然後,伴隨着腳步聲的遠去,那些軍勢似乎也跟着她離開了。
在最後一個字符敲下後,仆發現這個轉移裝置無論如何都恢復了一定的自動功能,而且現在再黑也來不及了。
「阿賽,你的工作如何了?」這時Master向着仆喊了一句。
「很順利,就是最後一段無論如何都得是自動傳輸,仆的工作只到了77%。」仆說,「說起來,這個愛麗絲閣下,居然是ESP使用者?」
隨即仆走到門口,把頭探了出去:「除了Master,你們都沒察覺的嗎?例如什麼異象之類的。」
「啊、說起來她之前有不用手拎起很大的鐵箱子去砸那些敵人!是這樣的能力嗎?」西莉亞閣下問道。
「這也是ESP的一種,呃,為什麼你們不早說?」仆問道,然後西莉亞閣下就給了一個讓仆和Master都瞬間暈菜的答案:「忘記了!」
「ESP,聽起來很神棍的樣子。」梔子閣下說。
「我就是ESP使用者,準確點——應該是迷幻人形。」Master說着虛坐了下來,「不然為什麼我會飄。」
「哦——懂了,神棍型娃娃。」結果梔子閣下給出了一個讓仆哭笑不得的答案。
當然這般的解讀引起了Master的不滿:「我才不是神棍!」
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行吧,先干正事,別理那個轉移裝置了,我們先着手修復吧。」
說完,她就飄到那些壞掉的機器和完全解體的不死者堆里找部件了,而仆則是撕開了腹部,掏出了自己的內臟:「那個,梔子閣下?仆記得你是內臟受損了吧?」
「啊,是嗎。」正在和依蘭閣下打鬧的梔子閣下回過了神。
「啊、就這樣撕開你不要緊嗎……?」西莉亞閣下擔心地看向了仆,哎仆就知道這樣修補內臟的方式總會被人說一趟。
「我好像聽過傳聞,有一種不死者的內臟可以無限再生。」依蘭閣下解釋道。
行吧這樣少走點彎路,先幹了修復。
於是乎仆便將梔子閣下拉了過來,單手摸摸她身上她內臟缺失的部位,指尖用點力剖開,把內臟塞進去:「不要懷疑,仆的內臟是可以再生的,就是心臟給別人安上去也不會跳就是了。」
「所以我才說『請死命壓榨阿賽的內臟』嘛。」Master說着拿起了幾份粘菌,「依蘭,西莉亞,過來一下,我幫你們修復。」
「看起來,好奇怪。」在把被剖開的血肉捏合後,梔子閣下摸着胸膛說道,「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們可以靠買雜碎湯過日子吧。」
「你是說,肉用不死者嗎……」一旁等待修復的依蘭閣下說。
「誒,不行嗎。」梔子閣下有點泄氣。
啊,別捏合傷口啦,會變得很難看的。
仆輕輕撥開梔子閣下的手,然後小心把傷口扒開,撫平皺褶後擠了一下,傷口就恢復了。
「OK了,走幾步活動一下看看還有哪裏不舒服吧。」仆拍掉指尖上粘上的少許鮮紅色半流體,和Master一同異口同聲地說道。
「哦、腿不痛了!」西莉亞閣下的聲音連同馬蹄聲傳來,很快便是飛速奔跑的馬蹄聲。
「謝謝閣下。」依蘭閣下則是向我們道謝了。
「誒嘿~」然後仆就看到Master笑着從背後接近了依蘭閣下,隨即雙手穿過後者腋下,將她舉了起來,「嘿啾~」
「啊!」當然,Master這種行為把對方嚇了一跳,「Tening小姐?」
可惡!只有僕因為高所以沒法被Master舉起來嗎!!
「飛起來的感覺如何?雖然我不能飄很高就是了。」Master問道。
「感覺,有些奇妙。」明顯的,Master你把依蘭閣下嚇到了。
「帶在下一個!」突然地,梔子閣下撲了過去。
「哇啊!?」「哇啊啊啊啊——」
「撲通」
這把Master嚇了一跳,三個人就這麼一起倒在了地上。
——所以說了……不要老是仗着自己會飄就想把其他的閣下舉高高啊Master……
仆有點無奈。
「哦、在玩飛高高嗎?」這個時候西莉亞閣下也跑回來了,她看着疊在一起的三人,看向了仆,仆則聳了聳肩表示不關仆事。
「不,不要突然撲過來啊!」被壓在最底下的Master大聲抗議道。
「嗚嗚嗚,在下不是故意的。」梔子閣下抱歉道。
「梔子,還有Tening小姐,沒事吧?」依蘭閣下立即鑽了出來,伸出手想把Master和梔子閣下拉起來,
「哇哦……」還沒等Master伸手,依蘭閣下和梔子閣下就被西莉亞閣下一手一個提了起來,「這樣就沒有壓住了!」
「?西莉亞你的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梔子閣下問道。
「嗯?不知道?一直都是這樣的吧?」西莉亞閣下說着把她們都舉到了剛剛Master飄起來的高度,「獨角獸可是很強的哦!」
「啊,謝謝。」Master這時才爬起來,隨即緩緩飄起。
「Master,玩耍的時候請注意一下啊。」仆無奈道。
「阿巴阿巴,話說不死者還能吃出味道嗎?」突然間梔子閣下問了我們這麼個問題。
關於這個,倒是很好回答,這次出門仆烤了點餅乾,恰好也能給四位閣下嘗嘗。
於是仆打開箱子,從裏面拿出那包餅乾,小心拋了過去:「接着。」
「我們出發前阿賽烤的,打開看看吧。」Master說。
「這是,什麼?」依蘭閣下嗅了嗅空氣問道。
「打開來看就知道了,是每個女孩子都會喜歡的東西。」Master笑着說。
嗯,餅乾,雖然現在不是新鮮出爐,但是仆覺得餅乾一類的小甜食應該是每位閣下都喜歡的東西。
「烤的?是什麼是什麼?」西莉亞閣下繞到了另外兩位閣下身後,隨即看着她們打開了袋子。
「嘗嘗吧,幾位閣下。」仆和Master示意三位閣下可以吃點心了,然後仆就看見Master飄了過去,拿了一塊餅乾給遠處假寐着的冥音閣下去了。
唔,你問仆烤了點什麼餅乾?就是很普通的曲奇餅乾啦,有黃黑格子的切片棋盤餅乾,有沾滿白糖的方形餅乾,有中間是玻璃糖果的花朵餅乾,有手擠的花紋餅乾,大概就這四種,水果乾餅乾這次沒做,主要是葡萄乾用完了還沒來得及生產新的,Master在餅乾出爐的時候吃了兩塊,並表示很好吃。
「好吃誒!」「好吃、甜甜的!」「美味!」三位閣下都對這些餅乾發出了讚嘆。
「喜歡就好。」仆笑了笑,然後看着Master把冥音閣下拉了過來。
四位閣下吃餅乾花了大約4分鐘左右,中間仆檢查了一下機器,沒什麼大礙。
「感謝招待。」回來的時候依蘭閣下向我們表達了感謝之情,並把連餅乾碎都沒留下的袋子還給了仆。
「喜歡就好啦,依蘭閣下。」仆接過袋子,塞進了箱子裏。
「很好吃哦!現在還能吃到好吃的餅乾、真的很感謝!」西莉亞閣下感謝道。
「哼哼,阿賽作為烘焙師還是很及格的,我告訴你,她做的甜品能氣死我。」Master說。
「你還記着啊Master……」仆無奈。
「突然有點懷念起小時候吃棒棒糖的味道了……哎?棒棒糖是什麼東西?」夢遊一般的冥音閣下說。
啊棒棒糖不難做,難的是你要吃什麼種類的棒棒糖,哦,可能還要有模具。
「在下覺得還可以加入億點點糖。」梔子閣下說着順口回答了冥音閣下的問題,「不知道哦。」
「仆覺得下一次可以試試夾心餅乾。」仆想了想,「下次仆試試帶點自製的糖果吧,雖然可能口味有點無法保證就是了。畢竟廚房的話最多是自製巧克力和自製軟糖。」
「那我先點名一個榛子巧克力。」Master說。
「在下記得在下以前很喜歡把一些白色的砂子一罐罐的往嘴裏倒的。」結果梔子閣下的下一個發言讓我們都掛上了三根黑線。
「太拼了吧……」我們異口同聲道,「吃砂糖……」
「啊,是砂糖嗎?」梔子閣下說,「那東西很好吃的。」
好吃是好吃,可是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砂糖?也是甜的嗎?我也想試試!」西莉亞閣下說。
「不過那東西不好攜帶的。」梔子閣下解釋道,「還是帶那種塊塊狀的透明糖果比較方便,想吃了就掰幾塊。」
「那個可以試試,有機會的話給你做點軟糖吧,梔子閣下。」仆同意了。
「好哦。」梔子閣下開心了起來。
「原來,現在還有這麼多的資源嗎?」依蘭閣下像是發現了盲點一樣說道。
「畢竟是死靈法師,據點在資源就在,很正常。」Master解釋道,「我家就有地下農場和地下『牧場』,就是可能生產方式很死靈法師就是了。」
「所以我們出來的話,是真的不能表演一個手搓部件給你們看就是這樣。」仆說,即便是天才如Master,也做不到在資源為零的情況下給各位閣下提供部件。
「好厲害,死靈法師都是這麼厲害的人物嗎?」依蘭閣下看向我們的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
「只不過在這種時代是而已。」Master說,「有時出門也會遇到更厲害的死靈法師就是了。」
這麼聊着聊着,實驗室里突然傳出了「人格轉移完成」的機械合成音。
「成了,仆去放人,Master你放個哨?」仆說着跑進了實驗室。
「行,有事我轟過去就是了。」Master拔出槍,然後仆就按下了「釋放」的按鈕。
伴隨着排水和放氣的聲音,培養艙內的少女——也就是愛麗絲閣下緩緩飄起並睜開了雙眼,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她低着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習慣着這具新的身體。水藍色的眼睛緩緩地轉動着,像是熟悉周圍所發生的一切一般,將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最終,她的目光來到了我們的身上。仿佛抑制不住內心的感情,在短暫的停滯後,她抱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脖子,盡情的宣洩着內心底種種痛苦和迷惘。
「謝謝!謝謝大家救了愛麗絲!」她向我們道謝道,接着仆就看到梔子閣下把一塊餅乾遞了過去。
「哇!是餅乾!謝謝你!」愛麗絲閣下興奮地接過餅乾,然後放進了嘴裏,「好好粗(好好吃)!」
「乖乖哦。」梔子閣下說着摸了摸愛麗絲閣下的頭。
「太好了,你沒事就好。」依蘭閣下也放下了心來。
看起來,沒有任何大礙的樣子,可惜仆並不是ESP適格者,無法得知ESP能力是否也一併順利轉移了,但是她既然能飄起來,那應該是成了。
「看起來並沒有不適應的樣子?」望着這一切,仆靜靜地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愛麗絲閣下就看向了仆和Master,「那個,你們是?」
「首先是禮貌性的自我介紹。」Master向着愛麗絲閣下行了一個提裙禮,「Tening·斯諾弗雷克,既是娃娃也是死靈法師,請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永遠也不會;阿賽,該你了。」
「賽依連·瓦恩薩,娃娃死靈法師,請多指教,愛麗絲閣下。」仆則是向着愛麗絲行了一個騎士禮。
「死靈法師?聽起來好酷!你們也救了愛麗絲嗎?」愛麗絲閣下問道,「謝謝你們!」
「愛麗絲,是這麼活潑的孩子啊……」依蘭閣下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阿勒?愛麗絲的照片去哪裏了?」興奮過後的愛麗絲閣下看向了自己空無一物的雙手。
「這個給你,不知道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依蘭閣下掏出那張大合照,將它還給了愛麗絲閣下。
「謝謝!照片一直在愛麗絲的身邊,這對於愛麗絲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在上面是愛麗絲的臉,還有其他的姐妹,看上去大家都很幸福。」愛麗絲閣下接過大合照,隨即一臉尷尬地看向了仆和Master。
誒?看我們幹什麼?
「我們去找點衣服。」隨後一臉懵逼的仆就被Master拉走了。
「阿賽,你都看到了什麼?」等到離開了那個無菌實驗室,Master便單手叉着腰向仆發問了,「之前她們不是給了你一張照片看麼?」
「兩個事情:」仆舉起了手並豎起了兩根手指,「第一,那張全家福有包含這五名閣下在內的所有人;第二,和我們交戰的希莉雅閣下也在合照上面,就這樣。」
「……那我有機會也看一眼那張合照吧,」Master說着開始往生產線飄,「知道嗎,現在包括我們在內,有五個勢力在下棋。」
「什麼?五個?」
「嗯,」Master點點頭,「我們、MeAG、希莉雅背後的『那位』、天秤座、以及這五個娃娃。」
「這不就成了大亂鬥嗎?」仆問道。
「是啊,不過東方有句古話叫『富貴險中求』,天知道這裏面能給我們多少張中立契約呢?」Master的聲音讓仆覺得她越來越像狐狸而不是貓咪了,「啊—— 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幹勁十足啦,呼呼呼,趕緊給愛麗絲找到好看的小裙子,然後交任務,那樣我們的盟友就有機會喜加一啦!咩哈哈!」
「……仆就知道,」仆嘆氣,「回去可別興奮到睡不着覺。」
就這樣我們開始在每一條生產線上翻找,可是畢竟是工廠,好看的可愛的適合女孩子的衣服少之又少,大多都是些工廠本身自帶的制服,找了許久,我們最後只找到了屈指可數的幾條連衣裙。
「算了,也不能強求了。」這種情況下Master依舊是充滿了幹勁,「回去吧,愛麗絲在等着我們。」
「我們回來了——」就這樣,我們回到了無菌實驗室。
「找了半天這裏一共就這麼幾條連衣裙,將就一下吧,愛麗絲閣下。」仆將這些連衣裙都放在了地上,
「可以慢慢挑,一條一條試試看看哪條合適的。」Master虛坐下來,笑着看向了愛麗絲閣下。
「請問兩位對希麗雅這個名字,有印象嗎?」依蘭閣下問道。
「不認識。」「不認識+1。而且,直到剛才我們才知道她的名字。」仆和Master給予了否定的回答。
「等等,仆和Master不在的時候,你們都問了愛麗絲閣下什麼東西?」然後覺得不對勁的仆反問了四位閣下一個問題。
「嗯?問了愛麗絲被追殺的理由啊,但愛麗絲自己也不記得了……」西莉亞閣下說。
「她說了什麼?」仆立即打開箱子,取出了筆記本和筆。
「愛麗絲說,她犯了什麼錯誤,一個叫希莉雅的人要殺她,」西莉亞閣下說,「所以想要回到我們拍全家福的地方,或許就是我們被製造出來的地方吧……啊、天秤座是準備把我們發送到小島上去的人哦、但是潛艇被卡住了我們就只能出來到這裏來了。」
「對了,你們二位有在這裏找到什麼關於天秤座的消息嗎?」不知什麼時候就開始掛在西莉亞閣下身上的梔子閣下問道。
「之前我們是不是找到過天秤座的交易單來着……嗯……」西莉亞閣下想了想,「啊、天秤座好像是在伯靈頓附近的森林裏?」
她的話音剛落,仆就和Master對視了一眼,看起來這並不是Master所想的五方大亂鬥,而是簡單的四方下棋。
「我說過的,殺進來後,因為我的分析,我們沒下到最底層,只是為可能的來者開了路,但是我們找到了很多有關這個可能是個組織的大量單據,」考量過後,Master還是說出了我們看到了什麼,「而且,他們似乎和這個工廠的所有者是良好的合作關係,但是這裏的所有者失蹤了。」
「在拿到全家福後,我們這才注意到,你們、愛麗絲閣下還有那個叫希莉雅的閣下有可能都是來自這個組織。」仆說出了自己知道和整合的情報。
最後Master把話接了回來:「綜上所述,找到天秤座並把你們平安地送回去,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居然這麼遠嗎?」依蘭閣下吃了一驚,「虧你們兩個能找到這裏來。」
「我們有一些交通工具能夠從據點到達任何指定的地方,就是受導航精度的影響,一來一回要兩個月罷了。」Master一邊解釋一邊翹起了一條腿,單手托着頭看着四位閣下,「如何?要委託護送嗎?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用的,無人機就停放在外面,我們可以立即就抽身離開。」
對,真的很自由,因為我們不會幹涉每一位閣下的想法,如同塞弗利安一樣來去自由,留下全靠自覺。
「等等!請讓愛麗絲和大家一起走吧,愛麗絲想要找回過去的記憶。」這時,換好衣服的愛麗絲閣下從實驗室的角落裏跑了出來,「愛麗絲也想和姐妹們一直在一起,再也不想擔驚受怕了。求求大家,帶上愛麗絲吧。」
「委託你們護送的話,能提供甜點服務嘛?」梔子閣下小心問道。
「來,塞弗利安首席認證烘焙師,該你回答了。」Master壞笑着推了仆一把。
「呃,這個的話,有材料就行,還是那句老話,沒有材料的死靈法師是不可能給你們做任何東西的。」被推了一把的仆無奈地回答道。
「甜點……我要小餅乾!」冥音閣下舉起了手。
「在下要十罐甜砂!」梔子閣下也舉起了手,隨即她就被冥音閣下狠狠地吐槽了:「真的不會糖尿病咩……?」
得仆知道Master接下來會怎麼吐槽了:「雖然我們都是死人了但是還是健康飲食比較好哦。」
「委託嗎?」唯一沒有沉浸在快樂的氣氛里的依蘭閣下攤了攤手,「如您所見,我們身無分文。」
於是仆就看到了沒有把槽吐出來的Master:「我們不收任何等價交換物,只收友誼,能和我們做朋友就足夠了……」
「咦咦,阿T你說什麼?」梔子閣下乾脆連對Master的稱呼都改了。
「沒事沒事,私人訴求而已。」Master笑着掩飾了過去,不過仆知道,她說的是剛剛我們在外面聊的東西。
「要做朋友嗎、當然沒問題!」然後馱着冥音閣下還掛着梔子閣下的西莉亞閣下就貼了過來。
啊?真的成了?
「好的,那就拜託您了,Tening小姐,賽伊連小姐。不,T醬,賽伊連醬。」於是乎依蘭閣下就換了更為親昵的稱呼。
「好耶!」Master跳了起來,隨即緩緩下降。
「一路上請多指教。」「請多指教,四位閣下。」再一次地,我們向五位閣下行了提裙禮和騎士禮。
離開了壓抑的地下後,我們終於能夠眺望到天空。但漫步不到十幾分鐘,四周的景色就讓人感到厭倦了:荒野,放眼望去四周儘是一片無盡的荒野,已經死去的大地因為乾涸而發生龜裂,除此以外便是各種莫名其妙的焦黑大坑,周圍甚至找不到一塊比較大塊的岩石,偶爾被踩到的堅硬物體也只是卡在地縫裏的金屬子彈。生物更是無從談起,只有偶爾間被風吹過的乾枯肉塊,說明了這個世界曾經有活物存在。整條隊伍由仆打頭,Master則適合愛麗絲閣下一起在仆的身後飄來飄去,在那之後則是那四位閣下。
突然,鉛灰色的天空中突然划過一道銳利的閃電,緊接着,爆炸般的雷聲使我們下了一大跳。像是開始的信號一般,豆大的水珠開始稀稀落落的從天上掉了下來。狂風卷着雨滴拍打在我們的臉上,預示着一場暴風雨的降臨。
空氣中有股奇怪的硫磺味,似乎來自於那些灰黑色的雨水。不安的情緒在我們內心中環繞,可以注意到,荒漠上的一塊大石頭似乎因為雨滴浸潤而開始出現點點焦黑,毋庸置疑,若是不想變成一堆廢鐵的話,最明智的方法就是不要被這些雨水淋到。
「X的!是化學雨!快找個地方避雨!」仆一下就知道了是什麼,立即抄起箱子,頂着大雨就往前沖。
「跟上!根據我的經驗我和愛麗絲都沒法支撐超過10分鐘!」緊跟其後的是拉着愛麗絲閣下追上來的Master,根據仆的推算,虛空王座隔絕少量雨水是有效的,但是狂風暴雨的話,10分鐘就是極限了。
「啊、好的——」在遠處傳來了馬蹄聲,看起來西莉亞閣下應該也追了上來。
傾盆暴雨從天而降,仿佛要將屋頂砸出一個大洞一般。甚至連天空都灰暗了下來,空曠的荒野瞬間被籠罩在雨幕下,變得一片模糊。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這裏其實已經進了第三章了,不過因為第三章是很典型的分視覺因此也很自然地能分視覺描述了(兩邊信息其實有點不互通的)。
不過因為魔女小姐的處事方式,因此她在的視覺有些沉重(甚至我上了骰子!),嘛,作為後日談世設下罕見的真的是正常人,沒有儀式的話,應該也活不下去吧。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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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魔女的破魔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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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着,在頭頂的雨幕被什麼東西隔開的時候,我發現阿賽、西莉亞和冥音都不見了,同時我感覺有股力量正在影響着我,讓我覺得頭有些暈。
「?人呢。」「壞起來了。」這時依蘭和梔子都發現另外兩人不見了,而且我也沒察覺到阿賽離開的跡象,真是怪事。
現在我們的面前是一個大型火車站,整體上沒有遭到太大破壞,感覺可以讓我們進去躲雨,如果要冒險硬闖雨幕,我和愛麗絲最多只能呆十分鐘,我可不想在任務中途就死掉的同時拉人陪葬。
「Tening小姐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不舒服的話要不要讓愛麗絲把肩膀借你一下?」這時,愛麗絲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她開始向着我的位置靠攏,想要把肩膀借給我。
「不……不用了……」我擺擺手示意愛麗絲自己沒事,「只是覺得頭有點暈而已,我認為是累了。」
希望只是單純的累,就是壓根不會死人罷了,頂多自己大聲抱怨一下。
「總之在附近尋找一下她們的蹤跡吧,為了以防分散的更嚴重,大家不要走遠,T小姐也請不要勉強,」依蘭說着看向了昏昏沉沉的我,「說起來不死者也會累的頭暈嗎?」
「那我牽頭,你們小心一點。」我強打精神拔出槍,隨即解釋道,「啊,我和阿賽還有家裏的一些隊友比較特殊,我們經歷過名為『蘇生』的特殊改造,這讓我們更接近人類,也就是擁有人類的體溫、心跳和生理反應,就這樣。」
下一秒依蘭的話讓我打了個激靈:「T小姐,你身邊,這是什麼?像是水波一樣,是您的ESP嗎?」
「……」我沉默着看向了自己的手,又看向了自己的身邊,這時我才確認自己真的又被共鳴了。
然後我就嘆了一口氣:「行吧,我又被共鳴了。」
「共鳴?說起來愛麗絲也感覺到有陣風在車站裏吹來,那也是共鳴嗎?」愛麗絲問我。
「……」我立即閉上眼,果然感受到有陣陣微風從車站裏面開始往外吹,這種「場」和外面環境幾乎合二為一,如果不集中精神很難被發現,「錯不了,是共鳴,我也感覺到風了。」
「共鳴?是什麼?」依蘭問我,「類似於,波紋使者會互相吸引嗎?」
「……大概跟你說的差不多,ESP適格者不懂ESP,懂ESP的不是ESP適格者,這就是我和阿賽的情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我伸手撓撓臉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隨即順口補了一句,「啊,還要補上一句,醫者不能自醫。」
「所以你和阿賽是互相醫治是嗎?」依蘭說着拍拍腦袋,「又是這個討厭的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端坐在高處看着我們的表演嗎?」
「準確點,我要治療她的心,但是還是實驗性階段,不能用於臨床,我家有個阿賽認識的算是娃娃死靈法師的傢伙,不過他也只能做到……怎麼說呢,以前的心理醫生那樣吧。」我說着雙手抱胸,「怪事,誰給你們植入的精神污染?」
一邊說一邊走,我們四個總算是進入了車站,荒漠中的暴雨仍在嘩啦啦的衝擊着頭頂的鐵穹,火車站內充滿着一股潮濕和腐朽的氣息。偶爾迎面刮來的狂風讓我們感到一陣來自骨髓里的冰冷。
「別擔心,她們沒事……愛麗絲能感覺到,她們就在火車站裏。」愛麗絲在進入車站的時候開始安慰我們三個,「那個感覺……似乎和愛麗絲的很相似。」
「有儀器就好了,至少能測出來對方精神是否穩定——哦好吧,只有阿賽會。」愛麗絲這麼一說讓我提起了警惕——對方可能和我一樣都是個ESP使用者,隨即我下意識開始了分析,但很快就因為察覺到專業不對口而放棄了。
整個火車站想必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大理石製成的精美浮雕和潔白牆壁佈滿了星星點點的黴菌。那些因為污染或是別的什麼原因,猙獰的變異植物從裂縫中生長出來,像是雜草一般到處都是。在外面,暴風雨仍在持續,雨點打在透明穹頂上的聲音讓我們感到一陣陣心悸。所有的照明設施都毀壞了,偶爾間的一束閃電划過,藉助那轉瞬即逝的光芒,我們才真正看清楚這裏周圍現在是什麼樣子。
地上到處都是殘骸,它們糾纏在一起。到處都是已經融化了的,流淌着金屬灰色液體爬滿奇怪霉斑的內臟結合物,腐爛一半露出其下深深白骨的少女的臉,被平整肢解成好幾段的精密機械的殘骸,還有殘留在一團焦黑之上的斷肢和機械的零件……很容易就能聯想到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身份不明的機械和少女不死者們在這裏進行過的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子彈沒了用拳頭,四肢被斬斷了就用牙齒……直到一方勝利,而隨即留下的只有眼前的慘狀。從頭頂的指示牌來看,這個中央大廳外似乎還有別的地方,旅客休息室,控制室,月台……其他地方也是這樣嗎?想到這裏,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這些殘骸讓我起了興趣,於是我從背包里拿出來一副新的醫用手套戴上,然後拿出取樣用的工具,開始為那些金屬灰色的膿液取樣。
好的,總算是在不爭分奪秒的情況下被我遇上了,請讓給我足夠的樣本讓我在找到娃娃工坊的時候用來分析,這樣我就能得到足夠數量的解藥,不死者不能打疫苗,即便是我這樣經過「蘇生」改造的娃娃也不能。
把手裏的棉簽在取樣管里折斷,我合上蓋子,隨即低聲念悼:「May you have moontears on your way to heaven…」
話音剛落,我眼中紅光一閃,所有的少女的殘骸都被粉碎,如果沒有死靈法師,她們就會永遠在此安息。
哀悼完畢,我便繼續了我的工作,隨即發現那些身份不明的機械有極高的協調性,這意味着它們是傾巢出動而非單打獨鬥;此外它們還被裝上了一種感官共享設備,每一體不死者看到聽到的信息會被共享入所有其他的不死者身上。這意味着它們可以成為一個個「眼睛」,指揮官可以依靠它們遠程監視任何需要的地點,獲取足夠的戰場信息;最後就是……它們的武器都帶有「毒」,這意味着我取樣的時候得小心一萬倍。
「這些東西,簡直就是狩獵不死者的軍隊……」在我忙碌的時候,依蘭似乎也觀察完畢了這些殘骸。
「呃,可怕誒。」梔子說。
「愛麗絲,見過比這些可怕的東西。」愛麗絲說,「但是現在有了大家,有了Tening小姐和賽依連小姐,所以愛麗絲不害怕。」
「愛麗絲,好強大。」梔子感慨道。
「唔唔,愛麗絲一點也不強大哦。」愛麗絲搖搖頭,「直到遇到Tening小姐愛麗絲才知道自己的力量,以前總是感覺自己能夠使用它們,只是那麼想着,所以就那麼做了。但是使用力量是很痛苦的事情……像是心碎的感覺,像是頭要炸開的感覺……如果可以的話,愛麗絲不想使用力量。」
——?莫非是代價?我的代價是強烈的情緒波動—— 一般是憤怒——便會引發狂暴的小型雪暴,這在61號上已經展示過一次了。
「愛麗絲,當場你身上的金屬液體,好像和這些有些關聯?」這時依蘭想起了什麼。
——對哦,當時愛麗絲身上也有這些「毒」,她是怎樣沾染上的?
我故意放慢取樣的速度,隨後我便聽到了愛麗絲的過去。
她甦醒的位置是一片荒野,沒有培養艙,也沒有隨身攜帶的少女們的行李。就像是被遺棄在荒野中的小羊羔一般。她忘記了自己的一切,但隱約能感到,自己過去似乎做出了許多不可挽回的錯事,正因如此,她才會被遺棄在那個地方。
而她唯一擁有的東西,就是那張全家福。那張照片上的每個人看上去都如此的幸福,她很希望自己能是其中的一員。
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她都想要找到那個地方,她都想回想起自己過去的記憶,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回過去遺失的幸福,找到那些記憶中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些溫柔的姐妹們。
正因如此,她踏上了旅途。
但在這期間,危險找到了她。
記憶中似乎是姐妹的娃娃,帶領着未知的不明軍勢,毫不留情的試圖奪取她的生命。她不想死去,只能一路逃跑下去。
有時候,實在逃不下去,她也會下意識的驅動自己內心中的力量,對敵人進行反擊。
每次使用力量,都會讓自己的內心變得痛苦……
而隨後,也只會遭到更加嚴酷的追擊。
就這樣,她不斷的逃跑,不斷的逃跑,她的內心漸漸的在這場無休止的追獵中崩潰了,最終逃跑到了眼前的死人工廠,被她們追上,被她們殺死……
「然後呢……」依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脫掉了醫用手套丟棄的我打斷了:「看起來更像是逃亡的時候沾染到那些東西的?」
說到這裏,我再次拔槍,背對着那堆機械反手將扳機一扣到底,用湛藍色的洪流埋葬了這些機械,反衝力帶來的氣流吹起我的馬尾,幾縷頭髮飛了起來。
等到洪流消失後,我把電池從握把中退出,換上了新的一塊:「這就四塊了,用的真快。」
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我需要排除自然風的干擾,找到那個「風口」,很明顯,它不在這裏。
所以我換了個語氣:「風口不在這邊,另外要分析這些是什麼我需要一個工坊。」
「嗯,愛麗絲也感覺到了,她們不在這裏。」愛麗絲也跟着點點頭。
「那麼我們,過去看看?」依蘭問道。
「一個一個地方搜過去吧,自然風也干擾了我的判斷,再說了,我被共鳴的場合下也會擾亂方向。」我說着把槍塞了回去。
離開這裏後,我們開始順時針走,最先到達的便是旅客休息室。
原先這裏說不定被什麼人改造成了臨時的病房,似乎為了讓這裏的病人更加安心,佈置着還體貼的在那些床頭櫃旁邊擺上了插着假花的花瓶。
這裏似乎也是被破壞得最為嚴重的地方:天花板上被轟出的一個大洞,具有腐蝕性的雨水從洞口灌入,在地板上留下了薄薄的一層積水;被毀壞的機械,不死者的遺體像是垃圾一般遺落在各處,柔軟的肉體已經被腐蝕殆盡,堅硬的鋼鐵也已經漸漸變脆,滴落着漆黑的鐵水;到處都是散落的彈殼,彈孔和泥漿沾滿了那些已經被撕成幾段的白色幕布上。而在吧枱附近的幾個保險箱是在這場浩劫中保留得僅有的比較完整的東西,不知道在這裏還能夠遺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在工廠找連衣裙的時候,我便在阿賽那拿回了工具套組,於是乎塞到滿但是不重的背包終於有了重量,趁着她們兩個拿起一本日記看的時候,我從背包里拿出工具套組,拿出裏面的工具開始開保險箱,我的操作很仔細,可以在開鎖的同時有效防止炸箱,最後一個密碼到位後,我便打開了保險箱,頓時,洋娃娃,小鏡子,裙子,玻璃項鍊,水晶鞋……各種各樣的精美小件便映入了我的眼內,與其說是保險箱,更像是給小公主們的驚喜箱。
「這什麼,寶物保險柜?」我說着看到了一束帶信件的藍色花,隨即將它連信件一起拿了出來。這束藍色的假花美麗逼真,甚至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它和一串鑰匙被貼在一封信上。
「鑰匙我先保管起來,其餘東西一定是為某個娃娃準備的,她一定還在裏面,你們保管好。」說着把信和假花交給了剛看完日記本的依蘭和梔子,順手將鑰匙塞進了槍套里,這是我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趁着依蘭和梔子還有愛麗絲看信,我拿起了她們看過的日記,隨即發現上面寫着「希莉雅」這個名字。
我只會承認我親眼看到的同名同姓的人,因此我有足夠理由懷疑這本日記正是那個希莉雅的。
日記是這麼寫的:
「從森林裏逃離出來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在穿越荒漠的途中,我們遭遇了意外。三天前,『災禍』追上了我們。它們藉助雨幕的掩護,對我們的列車發起了攻擊。
「不幸的是,我們最終沒能突破包圍圈,只能暫時在這個廢棄的火車站堅守起來,對我們的處境進行再評估。
現狀十分的令人絕望。
「列車在戰鬥中已經損壞,炮擊損壞了列車的傳動系統,要修復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姐妹們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並且每個人都中了『毒』,受傷嚴重的姐妹正在慢慢的死去,活着的姐妹的心靈也岌岌可危。
「而『災禍』本身並沒有因為我們虛弱而離開,它們隱藏在雨幕之下,不斷的組織,隨時隨地,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還沒有人放棄,彼此間保有的思念和希望是她們還能堅持下去的最後理由。團結她們,引導她們固然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使命……但是,為了大家能夠平安活下去,我也必須要思考更為現實的問題……我們還能堅持多久。
「我該怎麼辦……」
「距離我們被困在火車站已經過去了兩周的時間。
「用於維修的儲備零件即將見底。父親大人已經不在了,我們再也沒有將『毒』治好的能力。只能不斷的通過更換被污染的零件,來延緩『毒』殺死我們的速度。
「即便如此,我們也在不斷失去着姐妹……每個人的內心都很疲憊,每個人內心都很絕望。支撐着大家堅持下去的,只有正在維修的那列列車而已。
「它代表了我們能夠活下去的僅存一絲希望。
「今天,佩特拉的狀態很不好……她一直是我們之中內心最為脆弱的姐妹,為了安撫她。我用佩特拉的生日,0412設置了保險箱的密碼,讓她把屬於自己的,還有我們姐妹的珍貴的寶物藏下去,希望能夠安撫到她,讓她相信,我們永遠與她同在。保有期待感是支撐自己活下去最好的理由。
「希望這能夠幫到她。」
「講一講在這裏留下的孩子們的故事吧。
「對於失去記憶的我們,責任和感情就是維繫我們作為『姐妹』這個身份的紐帶。
「儘管記憶模糊,但是大家都明白,自己生前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有些人有着美好的人生,而有一些也被命運不公的對待,在悲慘的掙扎着。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曾經活着,無論世界以前是怎麼樣,大家都曾經真正的活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一具會動的屍體,和一切已經死去的萬物一樣,只能彷徨於世間。
「遇到父親之後,作為父親的女兒,作為『姐妹』,我們彼此被賦予了活下去的使命,我們的存在有了意義。
「對於娃娃來說,『被需要』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我們被姐妹彼此所需要,被父親的『實驗』所需要,更重要的是,被過去我們遺忘的記憶,和將來我們會遇到的事物所需要。
「誰也不願意珍貴的東西從自己身邊失去……對我來說,亦是如此。
「那些孩子,無論是此刻在我身邊的姐妹們,還是我那個犯了錯的,愚蠢的妹妹……我被她們需要,而她們,也是我的一切。
「正因如此,無論發生什麼,無論變成什麼…….我也一定要,保護她們。」
「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對方不計代價的不斷對我們發起攻擊,不斷有姐妹逝去……列車的維修,也遙遙無期……我們真的要全部死在這裏了嗎?
「更糟的是,『災禍』即將在今晚發起一輪最為龐大的總攻。
「目前最緊急的事態,是如何應對那些不斷襲擾我們的『災禍』,必須有人要去吸引住那些『災禍』的注意力,將它們吸引到別處。而作為誘餌的人毫無疑問會犧牲。而即便那些『災禍』真的上當,被吸引遠離了火車站,那也是不夠的吧,『毒』依然在殺死我們,即便能夠暫時引開那些怪物,也只是延緩我們的死期而已吧。
「但是,如果沒人犧牲,所有人都會死在今晚的最後一輪總攻吧。
「我必須要承擔這個責任……如果以我的死能換取所有人哪怕一線生機,那也是值得的吧……我已經做了太多的錯事了,哪怕只有這些姐妹們,我也必須要保護她們……
「希望我的姐妹們,我最親愛的妹妹們……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合上日記後,一個大膽的念頭立即在我腦海里生成了。
——希莉雅並不是出於本意要殺死愛麗絲的,而是和這些不明軍勢有關,或許它們的背後有着一個強力的死靈法師,ta因為某種原因憎恨着天秤座,或者說愛麗絲之前的經歷和這個死靈法師正相關,於是這個死靈法師想要毀滅天秤座,根據希莉雅的現狀來看,對方很有可能抓到了她的什麼把柄……例如人身安全或者別的……
——得,開始談判吧Tening·斯諾弗雷克,這種情況下把兩方都拉到談判桌上是最好的,要是談不攏,我再下場。
只是這樣的東西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是否實行還得看最後的結果,要是和好了,那就不需要我那麼強硬的手腕了。
——那麼這本東西還是先還給最先看過的人吧。
這麼想的我看向了依蘭和梔子,隨即發現依蘭的樣子很不對勁。
「依蘭?依蘭!」我飄了過去,大聲喊着她的名字。
「剛剛是,幻境嗎?」依蘭就像是沒有回過神一樣說道。
「怎麼了?」我問道,這不是一件好事,問清楚比較好。
「我剛剛好像看到希麗雅了,」依蘭說,「她在和我說話。」
——幻覺嗎……那樣的話可能是過去的什麼事情重演……
「……」我沉默了一陣,隨即開口了,「她對你,說了什麼?沒有看到的話可以不用回答。」
「她讓我做自我介紹,說我是新來的。」依蘭沉思了片刻。
「行吧,雖然不知道她追殺愛麗絲究竟為了什麼,但是根據你這麼說,她以前一定是溫和的。」好吧,現階段還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依蘭和梔子還有愛麗絲算了,「除非,她被卷進了某種無法回頭的麻煩之中。」
說完,我拍拍她們三個的肩膀:「我們兩個一定會把你們平安地護送回天秤座,這是約定,魔女不能說謊。」
「嗯,愛麗絲相信Tening小姐。」愛麗絲看着我,點點頭。
「約好了哦?」然後我便俏皮地向着另外兩人眨了眨眼。
「好哦。」梔子答應了,「所以現在可以給梔子找點甜砂吃嗎。」
「搜到月台那邊再說吧?」我說着看了看,順手把日記還給依蘭,「我覺得這種列車好像會有配餐的,說不好會有大瓶汽水哦。」
啊,說到汽水,我也想喝汽水了。
下一個是控制室,火車站的控制室似乎位於北面最高的一個小閣樓中。來到這裏時,這裏和之前看過的所有地方一樣,都受到了不明的攻擊。擠滿房間呈環形擺放的精密計算機組被戰鬥波及已經成為了一堆廢鐵,房間上下到處都是殘骸,刀痕和彈洞。伴隨着一陣陣呼嘯聲,狂風卷着黑雨從四周破碎的落地窗中捲入,將較為靠外的位置的東西腐蝕殆盡。
可能是由於空間的限制,或是別的什麼原因,這裏遺留的機械殘骸比大廳內要少得多,也並沒有發現隨處可見的少女娃娃們的殘骸,儘管遭受了嚴重的破壞但似乎有一部分紙質文件保存了下來,不知道這裏還剩下多少有價值的線索。
「……」我從工具套組裏拿出驗電筆在這裏戳了好一陣,「斷電了,而且也沒有修的必要了。」
「Tening小姐你看?」這時愛麗絲拉拉我的衣袖,示意我看她手上的一個公文包,公文包上的鎖頭已經被扭開,看起來是她乾的。
「這些東西……是誰留在這裏的?」我立馬出聲讓依蘭和梔子注意我這邊,「不是我開的鎖,是愛麗絲。」
「愛麗絲,能看一下合影嗎?」走過來後,依蘭問了愛麗絲一句。
「給。」愛麗絲把那張合照遞了出來,我也趁機看了那張合照一眼,然後認出了被我送葬的那些少女們、她們四個、愛麗絲,還有希莉雅。
「愛麗絲,」然後依蘭就拿出來了一個破爛的單邊眼鏡,「我找到了赫爾的眼鏡,也許她們也在附近?」
「啊,是赫爾的眼鏡,愛麗絲隱約記得赫爾生氣的時候很可怕,就像故事書里的死亡女神一樣可怕。」愛麗絲在看到這個單邊眼鏡後居然被嚇得抖了兩下,這讓我懷疑這個赫爾是不是那種笑面虎一樣的角色。
「……她已經不在了。」我把手裏的破公文包放到了一邊,「已經被我『送葬』掉了。」
……算了,還是說了吧。
「……啊,是這樣嗎?」依蘭的反應讓我覺得把這種事說出來還是太早了。
「那麼,來看點有價值的東西怎麼樣?」於是我果斷換了個話題,重新拿起了那個破公文包,掂了掂重量後,從裏面拿出來了一沓文件,「我開始懷疑參與這件事的已經不止一個勢力了。」
「那是,怎麼看出來的呢?」梔子問我。
——這不簡單嗎,我和阿賽是一個,你們五個是一個,MeAG是一個,最後是希莉雅背後的是一個。
我翻了個白眼。
「這裏面是什麼?」依蘭接過文件,於是我們三個就湊在一起看了起來。
文件是這麼寫的:
《幻覺兵器-佩特拉》
「催眠術是一種古老的特殊技巧,在幻想中它的用途被人類所誇張化而成為了相對邊緣的學科。儘管如此,它依然廣泛用於紀元前人類社會的心理治療上。
「而在革命性的自我次元理論被解析成功後,催眠這一概念很快被相關學者更進一步開發,並藉助ESP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即,利用ESP,影響其他生物的自我次元,達到操控其身的目的。
極端強化感官,加大自我次元接觸而發動ESP的其中一個成功作,被授予了『佩特拉』的名字。佩特拉其本身並不強大,她的絕大部分精神力被用於穩定自我,以及操控ESP上。
「與絕大部分實驗體的改造方向為擴大『自身』的自我次元接觸,從而發動ESP不同,佩特拉的精神力被用於『劫持』其他的生物的自我次元,從而利用其代替自身以發動能力。這種能力十分類似於催眠術這一概念,但它有一個更為廣為人知的名字
『心靈控制』。
「在數個實驗報告中已經證實了關於佩特拉能力的幾個特點。
「1.心靈操控:通過利用ESP影響生物的腦部,劫持其自我次元,佩特拉可以強制操控生物和不死者身體的控制權,使其像玩偶一樣任自己擺佈。這一能力的強度似乎取決於目標的不同。只有最基礎的本能,類似於殭屍和變異昆蟲這類不死者,佩特拉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數個甚至數十個目標為她所用。但對於擁有更為高度的自我,尤其是部分甚至擁有『記憶』的不死者,心靈操控很難對其造成完全的影響。
「2.幻覺:利用ESP所直接發動的一種更為危險的攻擊形式。放棄了劫持目標的操控權,而是轉而利用ESP對其腦部直接發動攻擊。這一極具侵略性的ESP使用方式會對只擁有微弱本能的生物的自我造成災難性損傷,而對於擁有完善理智的目標,則可通過影響其感官功能的方式製造出由她所控制的逼真幻覺。從而達到操控,誤導,偽裝,甚至令受到幻覺影響的目標陷入自我毀滅之中。
「3.感官操控:心靈控制的第三種體現方式。影響生物的腦部,通過有限擴張其自我次元接觸面的方式暫時性的影響其感官的能力。目前這一能力所展現的幾個擁有價值的應用包括增強或削弱其動態視力,聽力,強制性止痛等……被其能力影響的幾個實驗個體在幾次有限的戰鬥測試中各項指標都有顯著的增強。
「儘管這一全新的幻覺兵器有着許多的用途和優點,但其危險性也大大超過了其他幾個ESP實驗個體。
「由於使用了傳統的擴張自我發動能力,對『精神力』這一概念的過度強化這一實驗方式。『佩特拉』的意志穩定性變得極其的脆弱,其自我崩潰的可能性遠遠超過其他的幾個ESP個體。由於其能力的特殊性,即對可以連接自我次元的生物進行『心靈控制』的能力,有記錄的數次失控都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後果。像是讓整個基地的防衛性不死者進入暴走狀態,發生『自我暴露』而陷入瘋狂的實驗人員意外啟動了自毀裝置,甚至將一整個基地拖入了佩特拉構造的『幻覺』中。對其完善的應用方式仍處於開發狀態……
「而反制幻覺兵器的方法也並不困難。由於『佩特拉』劫持自我次元的能力仍需消耗自己的精神力,所以同時操控多個有理智的目標對她來說仍然是很困難的事情。若是同樣遭受過ESP改造的『迷幻人形』更是對精神控制有着強大的免疫力。即便不幸陷入了幻境的催眠,依然可以通過使用ESP能力的方式『阻斷』其精神力的傳播,從而讓受害者脫離幻境的影響。」
最末尾似乎有一個簽名,但是被雨水打濕了。
「現在懂了吧?」我說,「就像我和阿賽是不會互相把對方稱作兵器一樣。」
「所以佩特拉在這裏嗎?」依蘭問我,這讓我確信這個佩特拉應該也是天秤座的一員。
「我覺得她依舊在這裏。」我點點頭,「但是我不知道她的狀況。」
在我們聊天看文件的時候,愛麗絲又開始了到處轉,時不時和我一樣閉着眼睛感應什麼。
哦對,忘了問風口,有自然風乾擾的情況下我的準確率不如愛麗絲,總感覺她的實力在我之上:「愛麗絲,風口在這裏嗎?」
「她們依然還是不在這裏,不過愛麗絲已經感覺到,很接近了。」愛麗絲說,「佩特拉……就是之前信件里,提到的那個孩子嗎?愛麗絲記得她也在照片上。」
「……」於是我閉上了眼睛再次集中了精神,隨即感覺到風是從這裏下方往上吹的,「下方。風來自下方,走吧。」
然後我就隨手將那份文件塞進了背包里,萬一要ESP對決的話,把這個交給阿賽我的工作量會少很多。
—— ……說起來阿賽曾經提到我的力量是偏破壞性的,那到底有多大?我只知道我差點廢了市政大樓的三樓和差點拆了阿賽,但是具體呢?現在的我也能破壞複數的機械,所以我急劇需要一個準確的指數……
「風嗎……」在我這麼想着的時候,依蘭看向了我。
「並不是實質性的風,我這麼說吧,阿賽曾經告訴我一件事,那就是迷幻人形有一種叫『場』的能量識別效應,每一個迷幻人形的『場』是不一樣的,只能是同類。」無奈之下,我回憶了一下,把阿賽告訴我的一些東西說了出來,「不過阿賽說我的『場』是雪霧。」
然後下一秒我就差點跌倒在地:「今天的風好喧囂,似在低低悲鳴,快走吧,在風停止之前……」
「……什麼啊……」我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啊,我試着接話,沒接上嗎?」依蘭反問我。
「哪有人會這樣聊天的啊!雖然我也不是很懂ESP就是了。」我說。
「那,去有風的地方嗎?」梔子問道。
「嗯,走吧,找到風口,應該就能找到佩特拉。」我說着拉起了愛麗絲的手開始往外飄。
「那走吧。」「走吧。」然後梔子和依蘭就跟了上來。
我們的最後一站是月台。來到這裏時雨依然沒有停下,灰黑色的雨水打在鋼化玻璃製成的拱頂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沙沙聲。數列列車整齊的停靠在鐵軌上,從它們鏽跡斑斑的車體可以發覺它們已經廢棄很久了。即便想要看向鐵軌所延伸的方向,但雨幕卻模糊了遠方的風景,這不僅讓人感到有一股淡淡的壓抑感。
地上到處都散落着各式各樣的維修工具。它們被握在那些腐化的,嬌小的殘骸手上,看來直到死去,那些殘骸依然沒有放棄過維修它們的打算。
我鬆開握着愛麗絲的手,眼中紅光亮了又滅,和之前的一樣,每一具殘骸在我經過後都化作了碎渣,只要沒有死靈法師,她們就能永遠在此安息。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是的,骰子給我的結果是死靈騎士姬去了幻覺組然後魔女小姐去了現實組,於是就造成了這組人在有迷幻人形(還要是兩個!)的情況下對着ESP一籌莫展的劇情。
佩特拉的來歷被我改到了和MeAG強相關上了,畢竟我這個人有點「沒說明/解釋就受不了」的壞毛病,雖然可能說好聽點就是求知慾很強……但是我沒有把這個當成好事。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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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騎士與訓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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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為什麼呆在外面?現在可是在下雨之中哦。」突然,銀鈴般的聲音因此了我們的注意,仆回過頭,一位白髮紅瞳的少女,看上去只有12歲左右大小。她的面容白暫,看上去十分的嬌小虛弱,惹人憐愛。她背着手,站在了我們身後,微笑着看向了我們。
「啊,不好意思這位閣下,我們是來避雨的。」仆解釋道,但是剛說完,西莉亞閣下和冥音閣下就沉默着齊刷刷地看向了仆。
「……誒?您是哪位?」隨即西莉亞閣下便向着仆問出了十分奇怪的問題。
「啊,等等,西莉亞閣下?是仆啊?」只覺得滿頭霧水的仆一臉疑惑地伸手指着自己反問道。
「……誒誒誒????等下、等下,為什麼會突然變成男性的????」結果開始圍着仆轉圈的西莉亞閣下問了個更加奇怪的問題。
——還能是什麼……仆生前是男的啊…… ——等等?!
感覺到哪裏不對的仆趕緊看了看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又用手觸碰了一下喉嚨,果真摸到了喉結,然後仆就露出了眼神死掉的表情:「哎,仆就知道,死心吧賽依連,Master再也不會允許你把自己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死靈法師還能做到這種事嗎,好厲害!」西莉亞閣下感嘆道。
「『請不要跟一個當年寄人籬下窮到靠貓偷材料的死靈法師說三道四啦』,Master的原話,大概是這一句。」仆掛着三根黑線對西莉亞閣下解釋道。
「雖然做成了女孩子但因為很好看所以沒問題的!」西莉亞閣下說。
「啊……那謝謝了。」仆尷尬道。
「誒?你是新來的嗎?」這時白髮赤瞳的閣下看向了仆。
「姑且當是吧。」仆投降了。
仆也想知道為什麼啊!誰這麼好心啊!啊喂!快出來給仆感謝一下啊!
「好久不見,西莉亞,冥音,你問我為什麼知道?我們不是姐妹麼?啊……確實有些孩子,因為過度的刺激而失憶了。那就重新介紹一下吧,我叫佩特拉。我們是姐妹哦。」然後白髮赤瞳的閣下便向我們自我介紹道,隨即把目光投向了仆,「那位新來的……你的名字是?」
「賽依連·瓦恩薩,請多指教,佩特拉閣下。」仆向着佩特拉閣下行了一個騎士禮。
「西莉亞……依蘭和桅子呢……?」這時回過神來的冥音閣下發現少了人,仆環視了四周,的確,Master、依蘭閣下、梔子閣下和愛麗絲閣下都不見了。
「啊、對哦!愛麗絲和Tening好像也不在……」西莉亞閣下也看了看周圍,隨即望向了佩特拉閣下,「佩特拉有看到過嗎?除了我們以外的其他人?」
「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大家都在裏面,只要我們在一起的話,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我們的。」佩特拉閣下向我們伸出了手,「先回到車站內吧?無論是想要知道過去的記憶,還是找回姐妹?大家都在裏面,一起去問問她們吧?我會,一直陪伴着你們的。」
「……?」這句話讓仆產生了警惕之心,下意識地單手捏着下巴思考着這裏面的含義,首先,作為娃娃死靈法師,仆和Master的記憶是相對其他娃娃而言完整得多的,其次以Master的性格,她是不會一聲不吭就消失在仆的面前的……
但偏偏在這裏卻……無解了。
就這樣,我們在佩特拉閣下的邀請下進入了火車站。進入大門正對着的就是售票處。這座用紅木和大理石構建的半圓形櫃枱處在中央大廳的正中央。在售票處的上方,一座巨大的時鐘連接着半透明的穹頂。儘管此時仍在下雨,但是一束弱小的陽光仍然從天窗照耀進來,微弱的米黃色光線讓這座大廳呈現出像是老照片一般的古樸風格。
這是一座獨特的建築。在大廳,這裏似乎被改造過了,可以注意到一座座木頭,帆布所搭建成的簡易的小帳篷整齊的排列在中央大廳內,那些似乎只是簡單作為休息的地方,而有些甚至在帳篷前擺滿了書本,食物,玩具等等小物品,像是準備進行着交易。大理石構建成的兩個拱橋連接着圓形大廳的四個方向。排除掉來時的大門方向,從指示牌可以知道它們分別通向月台,控制室,和旅客休息室。和想像中不同,這裏看上去十分的熱鬧。年幼的少女娃娃們是這裏的主人,她們在大廳逗留着。有些孩子在一旁的空地上和姐妹們玩着踩房子的遊戲,有些在帳篷里包紮着因為某些原因弄出的傷口,還有些在檢查着大廳四處的情況,避免各種基礎設施的損傷……在列車無法來到或離開月台的這段時間,這裏似乎形成了詭異而脆弱的「秩序」。
「總覺得哪裏不對……是哪裏不對呢……」仆一邊碎碎念一邊走着,然後就感覺右邊被撞了一下。
「小心。」仆立馬反應過來,伸手接住了那名即將要跌倒在地的娃娃少女。
「謝謝你!大哥哥!」她很快就站穩,然後一邊道謝一邊離開了。
——不是叫仆「大姐姐」啊……
這下仆總算知道是哪裏不不對了,但是現在卻沒法說出來,仆得想個辦法讓西莉亞閣下和冥音閣下認識到,好吧還有佩特拉閣下。
「好多娃娃……大家都是來這裏躲雨的嗎?」西莉亞閣下問道。
「唔,感覺應該像是呢,因為好多人身上都有和我們類似的傷口……唔,疼疼的。」冥音閣下說。
「那個呢,這裏已經是我們暫且歇腳的地方,」佩特拉閣下向我們解釋道,「對了,西莉亞和冥音也休息一會吧?我看你們都累了,賽依連先生也是,穿着那麼重的東西一定很累吧?」
「還行吧,都適應了。」佩特拉閣下這話讓仆意識到現在穿在仆身上的是一整套板甲。
啊這——超——棒的,如果是真的就更好了,哎算了,想想就好。
「不行哦,要好好休息才對,休息完了就來找我吧?我會準備好點心的。」這麼說着的佩特拉閣下跑開了,只留下了我們三個。
行吧閒着也是沒事幹,去和那些娃娃打交道也行。
於是我們便來到了帳篷的聚落,隨即注意到那邊的娃娃們身上有一股破破舊舊的感覺,大部分人的臉似乎都帶着濃濃的疲憊感和絕望感,像是那些傷痕累累,卻又仍在運行的廢品。大多數廢品見到我們最多就打一聲招呼,其中更奇怪的是沒有一個娃娃對仆好奇過,這讓仆確信這裏似乎是某個娃娃的精神世界。
在一個圍起來的讀書會,我們聽到了她們斷斷續續的聊天。
廢品們和火車站所有的娃娃一樣,都來自於森林深處的,一個被稱為「天秤座」的組織。她們的主人是一名死靈法師,這裏的所有娃娃有些是他本人所創造,有些則是被他所收留。廢品們稱呼他為「父親」,彼此間像是家人一般在森林深處生活着。
但有一天,一場「災禍」襲擊了天秤座。敵方極其強大,數量數之不盡,進攻從未停止。「父親」喪生在了災禍之中,而大量的姐妹們也被「災禍」所殺死。為了逃離「災禍」,在「姐姐」的領導下,剩餘的娃娃利用列車開始了逃亡之路,她們想要通過列車一路穿越荒野,到達一座秘密的地下港口,最後乘坐潛艇,逃到一座小島上。
但不幸的是,她們在逃亡的途中,被「災禍」追上了。在抵禦「災禍」攻擊的過程中,乘坐的列車也由於戰鬥而受到了嚴重損壞,被迫停靠在了這座荒漠中的火車站內。
「災禍」將她們圍困在了火車站,而更糟糕的是這場酸雨。大雨自她們到來之日便從來都沒有停下過,再加上隱藏在雨幕之下的,時不時對她們的避難所發起攻擊的那些「災禍」…….她們就那麼被困在了火車站內,持續了好長的時間,甚至模糊了時間的概念。
因為和「災禍」的戰鬥而死去的姐妹,因為不小心淋到了雨水而被腐蝕的姐妹,因為無法改變現狀的絕望感,也因為對不在這裏的其他姐妹的擔憂…….倖存者的心隨着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疲憊。
她們還能堅持下去,沒有陷入徹底的心靈崩潰的唯一原因,僅僅只是因為內心最後的剩下的東西。
「姐妹們還活着……我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能讓拖她們的後腿。」那個廢品是這麼說的。
「啊,歡迎。」看到我們的加入,剛剛說話的閣下主動挑起了話題,「讀書會的規矩是一人選一本書。」
說完,她便向我們推來了一沓書,仆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理想國》,這本書仆被關在圖書館裏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後來閒着又不想打遊戲的時候也從圖書館裏拿出來看過兩遍,這樣深度的書並不是一般娃娃能看得懂的……也就是說仆的猜想得到了第二次驗證。
「那個,幾位閣下,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下這裏的情況?」仆拿起那本《理想國》,示意另外兩位閣下坐下,隨即開口向剛剛的那位閣下發問了。
「大家在旅行的途中受到了『災禍』的阻擊,只能在這座火車站內進行避難。外面下着酸雨,『災禍』隱藏在雨幕之中,再也沒有其他的列車到來,我們乘坐的列車也壞了,就這樣,我們被困在了這裏。」那位閣下說。
「災禍?那是什麼啊?」西莉亞閣下問道。
「一些來歷不明的戰鬥兵器。不僅強大……而且數量很多。更重要的是,如果被它們傷到的話,就會中『毒』。它們有着我們無法了解的技術,甚至不怕『雨』的侵蝕…… 一直嘗試殺死我們。好多姐妹,已經被它們……」那位閣下說着說着蜷縮了起來,似乎很害怕這個問題。
「聽起來好像很恐怖的樣子……」冥音閣下說着尾巴抖了兩下。
「中毒……?中了毒就會死掉嗎……明明我們是不死的?」西莉亞閣下更疑惑了。
「嗯…… 一種能夠侵蝕身體的『毒』。如果被『毒』污染的話,身上的零件便會慢慢死去。維修只能減緩毒的發作卻不能治療它。要想治好,就要把整個中毒的部分,都用零件將它換掉才行。」這時另一位閣下回答了這個問題。
——聽起來像是仆跟Master在檔案庫里看到的東西,目前Master對這些東西無解,她無解的話仆也一定是無解的,小心為上吧。
「聽上去像是在Master的知識儲備里才能解決的東西。」仆稍微個兩位閣下解釋了一句,然後追加了一個問題,「『毒』發作的時候是咋樣的?」
「唔……記憶很模糊,抱歉,我想不起來你想要的答案了。「那位閣下想了一陣,搖搖頭。
「好危險哦……列車壞掉了,可以修好它嗎?我們也想坐車到其他地方去呢……」西莉亞閣下問道。
「列車的因為受到了攻擊造成了極其嚴重的損壞。而火車站內的確還保存着一些廢棄的列車……所以有一些孩子一直在嘗試着維修它們,但是進展並不算順利……」那位閣下說。
「所以,Master,該當修理工了。」一聽就知道,該是Master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那我們也去看看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地方吧!」西莉亞閣下拍拍仆和冥音閣下提醒道。
「即便現在還安好,但是食物,藥品,維修工具總有一天會用完的吧……再加上雨中的那些東西,時刻想要殺死我們……停留在這裏,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大家都想家了……想要看到其他的姐妹,想要知道父親大人的安危……如果大家都平安無事就好了……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堅持下去,堅持下去……」之前被嚇得蜷縮成一團的那位閣下也漸漸恢復了過來,「你們看上去十分的特別……如果還有餘力的話,不妨去幫幫那些還不願放棄的孩子們如何?」
「我們會的,還有謝謝你的小說。」仆說着放下了手中的書,站起來向着西莉亞閣下和冥音閣下伸出了手,將她們拉了起來。
「啊,找到了。」在我們告別了這個讀書會後,佩特拉閣下突然拿着上面放有三份精緻水果蛋糕的托盤找到了我們,「來吃些蛋糕吧?我做的!」
哇,你還會做甜品啊!那麼仆就不客氣了!
「這個、也是甜的嗎、謝謝!」西莉亞閣下俯下身拿過了一份水果蛋糕。
「啊,對了,這個給你好了。」冥音閣下則是在拿過蛋糕後遞給了佩特拉閣下一個罐頭。
「啊,謝謝,冥音果然還是在這個時候比較熱情呢,不過我們這邊不缺物資。」沒想到的是佩特拉閣下婉拒了冥音閣下的好意,這時仆也拿了一份水果蛋糕吃了起來,蛋糕十分美味,入口軟軟的,上面的奶油很甜,這就不是仆眼裏的入門級別了嘛!
「唔,及格了,不錯嘛佩特拉閣下。」仆稍微稱讚了佩特拉閣下一句,隨即繼續品嘗蛋糕。
「賽依連先生也喜歡甜食嗎?太好了!」佩特拉閣下高興了起來,隨即在我們吃完蛋糕後當起了導遊,帶着我們來到了下一個地方——旅客休息室。
似乎這裏在很久很久以前,是為了服務那些尊貴的VIP客戶設計的。精心設計的柔軟沙發,獨立而種類齊全的酒吧,用餐室和數量可觀的數個隱蔽性良好的會議室。但現在完全不同了。能用的零件都被從那些華貴卻毫無用處的家具中拆了下來,整齊的擺放在一邊。密閉的會議室被改造成了臨時的病房。當我們到來時,某個被白色幕布圍起來的地方似乎在進行着修復手術。數個娃娃在這間休息室緊張的忙碌着,有些在挑揀着所需的零件,有些則是記錄着關於傷亡,物資儲備等等後勤資料。
每個人都很冷靜和忙碌,為了生存各司其職。
「你們怎麼來了?」在我們到達的時候,一個娃娃從那個圍起來的地方走了出來。
「美穗姐,我正在帶其他姐妹參觀我們的新家呢。」佩特拉閣下解釋道,隨即她也向我們介紹起了這位閣下,「她是這裏最為年長的姐姐,大家都十分的依賴她,信任她。她就像是帶領我們走出困境的隊長。」
「你們好,我是長塚美穗,好久不見。」美穗閣下向我們行了個提裙禮。
「呃,仆跟你是第一次見面吧美穗閣下?」滿頭問號的仆問道。
「沒關係,我們是姐妹啊。」美穗閣下說,「這裏可不是什麼遊樂的地方哦。回到大廳去吧,和大家在一起或許會比較安全。或者,有什麼我能幫助你們的嗎?」
「這裏是……嗯、醫務室?」西莉亞閣下看了看四周,「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這裏正在進行一場手術,我也只是抽空才脫身出來的,不過手術很複雜,我唯一能做的就只能為懂這些的孩子遞些工具什麼的,而且……過程很危險,我們一不留神就會被感染。」美穗閣下解釋道。
「感染是什麼啊?是之前說到的、毒的事情嗎?」西莉亞閣下問起了之前我們知道的的線索。
「嗯,有些孩子感染了『毒』,壞消息是似乎無法根治,好消息是我們這裏的部件儲備很充足,所以可以為這些孩子通過替換部件的方式治療。」美穗閣下點點頭,然後看向了一旁好奇地盯着白布幕的佩特拉閣下,壓低了聲音,「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嗯?是什麼事情呢?」西莉亞閣下和仆立馬把頭湊了過去,而冥音閣下則是站到了一邊幫我們放哨。
「知道嗎,對佩特拉來說,擁有比失去更為重要。她深愛着姐妹們,是我們的一員,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像是糖果一般,想要更多,想要更多,這是每個孩子都會有願望。而佩特拉,就是我們當中最貪心的那個孩子。對於珍貴的東西,她總會永無止境的,欲求更多。」美穗閣下悄聲說道,「對於她來說,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到時候,去親自問問她吧。你們已經和她一起走了那麼久,相信作為姐妹,她一定會告訴你們的。到那時候,請一定不要拋棄她啊。」
美穗閣下這番話讓仆立刻注意到她已經注意到這裏的不對勁了:「你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嗎,美穗閣下。」
「啊啊,大概是身為隊長的直覺吧,」美穗閣下說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這位姐妹,你不也一樣嗎?」
但還沒等仆回答,白布幕的後面就傳出了一個聲音:「美穗姐,快來幫忙!」
「知道了,我馬上就來。」美穗閣下應了一句,隨即向我們揮手告別,「回見。」
「被人叫姐妹的感覺怪怪的。」仆說着嘆了一口氣,要問仆「為什麼」的話,就是身為男生的直覺吧,因此仆一般會稱其他人為自己的隊友或者同伴,這甚至傳染了Master。
「西莉亞,我們去問問吧?」這時放哨的冥音閣下也來了,「要不要直接去問問佩特拉呢?」
「嗯?好啊~」西莉亞閣下答應了,但是隨即苦惱了起來,「誒、就這樣直接去問嗎?不會打擾到嗎……」
「啊……美穗姐好忙……還想問問她吃不吃點心呢……」這時佩特拉閣下把手中的托盤放到了醫務室外的地板上,但一看到我們,立馬又站了起來,背着手問道,「啊,怎麼了?」
「那個……小佩,我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冥音閣下問道。
「嗯?怎麼了?」佩特拉閣下歪着頭,這樣子像極了Master。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知道你的一些事情,比如說……在小佩看來,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呢?」冥音閣下的話證明她也聽見了剛剛美穗閣下的問題。
「大家!還有花朵!我記得我和冥音提到過的啊?」佩特拉閣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隨即我們都發現西莉亞閣下和冥音閣下呆住了。
「怎麼了?」佩特拉閣下換了一個方向歪頭。
「喂,冥音閣下,西莉亞閣下,醒醒!」仆則是乾脆提高了音量試着讓她們清醒過來。
「嗯……?總覺得,看到了花?」西莉亞閣下自言自語道。
「什麼?」仆問道。
「啊……沒什麼,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冥音閣下說着把手放在了仆的頭上輕輕摩擦着,這讓仆感覺很舒服。
「……」不過有重要事乾的情況下仆可不能這樣沉湎於被人摸頭這件事上就是了,「得儘快找到Master才行。」
……然後仆就被冥音閣下擼了兩把。
「啊、我們現在不是要坐火車離開嗎、所以現在應該去修火車對吧!」這時西莉亞閣下錘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修火車的話,要什麼材料嗎?啊,對了,火車是哪裏壞掉了呢?」冥音閣下問道。
「這個我知道!因為修理情況只有一個人知道!」佩特拉閣下舉起了手,「我帶你們去吧!跟我來!」
說完,她就跑掉了。
於是我們追着佩特拉閣下來到了控制室。
火車站的控制室似乎位於北面的一個最高的小閣樓中,現在這裏可能還作為管理這個事實上的避難所的調度中心。這裏空間不大,呈環形擺放的多台計算機上記錄着海量的複雜參數,並佔據了房間的絕大部分地方。房間四周不是牆壁,而是一圈落地窗。在這裏有着良好的視野,不僅可以觀察到大雨下的無盡荒野,還可以看到腳底下的火車站整體的情況。
此時坐在控制室內的只有一位少女娃娃,她就處在這些複雜設備的中心,遊刃有餘的在不同的機械上操作着,像是統帥着各項事務的大腦。或者是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她從屏幕中不斷閃動的數據流中抬起了頭,看向了我們。
「赫爾!赫爾!有人要找你!」佩特拉閣下朝着控制室里喊道。
「讓他們進來吧。」赫爾閣下同意了。
「好久不見。」進入控制室後,赫爾閣下才把座椅轉過來,看向了我們,「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儘量為你們解答。」
「她是參謀。負責監視整個火車站內部和周邊的情況,並且作出情報,後勤,計劃之類的建議。啊,如果『災禍』進攻這裏的話,一般也是由她來指揮戰鬥哦。」而佩特拉閣下則是補充了一句後就跑開了。
「好、好厲害!我是西莉亞、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可以幫忙戰鬥的哦、請隨意指揮我!」西莉亞閣下再次感嘆道。
「一般般吧。」赫爾閣下淺笑了一下,隨即嚴肅了起來,「先說好,即便我們認識,這裏並不是什麼參觀的好地方,你們會影響我的工作的。那麼,你們來這裏想做什麼呢?希望你們是真的來找我問問題而不是來搗亂的。」
「列車上有沒有我們可以幫忙的事情呢?」冥音閣下問道。
「列車啊……」赫爾閣下回憶了一下,「儘管有着充足的材料,充足的時間,但是列車卻遲遲無法修復……更多的細節,你們可以去問問那些負責修復火車的孩子們,畢竟我只能做到整理進度,抱歉了。」
隨即,她的單邊眼鏡反了一下光:「有一件事,我始終都很在意,你們,要聽嗎?」
我們互相對視了一下,隨即都靠近了赫爾閣下。
「聽好了,事情是這樣的,」這麼說着的赫爾閣下託了一下單邊眼鏡,「困在這裏並不是個辦法,即便沒有『災禍』的存在,一直留在這裏,也會有資源短缺的問題存在。例如,最缺少的就是用來修復不死者所使用的黏菌。但奇怪的是待在這裏那麼長時間,以我的計算,補給早應該用光了才對。為了驗證猜想我做過記號,但是那些負責搜索補給的孩子們,總能時不時從上一次相同的地方,搜索出一模一樣的補給,這意味着,我們可以永遠的停留在這裏……像是什麼人,在圈養着我們一般。」
——?怪事,用不完的補給嗎……即使是死靈法師,也得是有據點有對應的材料才行,這已經是第三個佐證這是某個娃娃的精神世界的證據了……
「可以一直呆在這裏,但是不能出去?那怎麼行、還要去找到我們的姐妹然後坐車離開這裏呢!」西莉亞閣下說。
「唔,那麼有沒有試過守株待兔呢?我不相信物資會憑空出現,那麼我沒有試過只要留一個姐妹在附近守着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冥音閣下試着提出了解決的方法。
「很慚愧,對於這種現象我毫無頭緒,這本該是我的職責所在……冥音說的我也試過了,得出的結論也是一樣的,」知道我們在說什麼,或者想說什麼的赫爾閣下嘆了一口氣,攤攤手,「我需要留在這裏,堅守我的職責。沒辦法幫助你們分析。即便無需為生存而憂心,但身心也會因為被困在這無休止的牢籠而感到疲憊,我們每個人,或許都已經壞掉了吧。而你們,如果想要改變什麼的話,就得靠你們去尋找真相了。」
「那、那就交給我們吧!」西莉亞閣下答應了。
「怎樣?赫爾解答了你們的問題了嗎?」離開控制室後,佩特拉閣下跑到了我們面前問道。
「總感覺物資憑空出現的這種事情很魔幻啊……」冥音閣下小聲碎碎念道。
「你也這麼覺得嗎,冥音閣下。」仆壓低聲音問道。
「嗯,所以我有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想,要不要聽聽看?」這麼說着的冥音閣下點點頭。
「什麼?」於是仆就和西莉亞閣下一起把頭湊了過去。
「大膽假設一下,守株待兔是一個人的話,而又完全沒有記憶,說不定記憶是被篡改了呢?若是再多幾個人的話,說不定真相就浮出水面。」冥音閣下攤手道。
「那得是死靈法師才做得到了,而且要有儀器。」仆伸着這個思路推理出了自己的結論,「而且還不能太菜,最低限度也要仆這種。」
「只需要派出兩個人,一個人守株待兔假裝誘餌,另一個人在暗中盯着那個人,這種修改記憶總不能是範圍的吧?」冥音閣下承認了這個推理的漏洞,「雖然聽起來不太可能,嘛,可是畢竟還是有實驗性的,而且目前我們好像也沒什麼頭緒。」
「所以還是,先把這種大膽的念頭放一邊吧。」仆攤手,隨即看向佩特拉,「還有哪裏可以參觀?」
「先回答我赫爾解答了你們的問題沒有吧?」佩特拉閣下反問道。
「嗯……」冥音閣下做出了托下巴的動作,「嗯……我們接下來是要去找孩子們,赫爾說她們是修復火車的。」
「赫爾桑真的很厲害啊……」西莉亞閣下感嘆道。
「啊,我知道了。」被冥音閣下這麼一說,佩特拉閣下立即反應過來,她猛地一錘手,隨即向着外面跑去,「我知道赫爾說的是誰了!維修班的那些人!跟我來!」
「等、等一下啊——」緊接着便是撒開蹄子追上去的西莉亞閣下和緊追其後的我們。
「啊啊……等休息的時候一定要躺在西莉亞的背上好好睡一覺。」追的時候冥音閣下甚至打了個哈欠。
我們追着佩特拉閣下來到了月台,雨依然沒有停下,灰黑色的雨水打在鋼化玻璃製成的拱頂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沙沙聲。數列列車整齊的停靠在鐵軌上,從它們鏽跡斑斑的車體可以發覺它們已經廢棄很久了。即便想要看向鐵軌所延伸的方向,但雨幕卻模糊了遠方的風景,這不僅讓人感到有一股淡淡的壓抑感。
幾名幼小的少女提着工具,正熟練的圍繞着一列列車跑上跑下。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她們只是歪着頭,打量了我們幾秒鐘,然後很快又提着工具重新跑上跑下,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又來了,沒有被懷疑的跡象。
「艾米!艾米!有人找你!」當我們追上佩特拉的時候,她正對着一名蒼藍色頭髮扎分層雙馬尾的娃娃喊道,對方隨即放下手中的工具箱,走了過來。
「這些孩子都是自動人偶。雖然大家都很棒,但無論是戰鬥還是工作,她們都是性能最優秀的娃娃。正因如此,她們才會負責複雜的維修工作。」隨即佩特拉閣下向我們介紹道,「這位是領班,呃,艾……艾什麼來着?」
「CODE:艾米露特。」蒼藍色頭髮的自動人偶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簡稱可以是艾米露特。」
「啊啊,請問我們能幫得上什麼忙呢?」冥音閣下向着艾米露特閣下說明了我們的來意。
「進行列車修復作業……調試進行中……錯誤,向觀測機申請再次維修的進程作業……」艾米露特閣下告訴了我們她們在幹什麼,然後搖搖頭,「檢測到未經授權……重複……檢測到未經授權。」
「好吧,看起來我們只能找到Master了。」仆嘆氣道。
「這是報錯了嗎……所以果然是修不好?」西莉亞閣下擔心地問道。
「每次修復完成……測試時……總會出現問題。檢查過輸油管脫落……引擎失靈……傳動系統失效……有時候,還會有『災禍』的襲擊。戰鬥中……列車總會壞掉……剛修好……無論如何預防……列車總會在修好時……壞掉。「艾米露特閣下告知了西莉亞閣下她們遇到的問題。
「啊……感覺比起運氣不好更像是、嗯、列車會壞掉更像是什麼規則?」西莉亞閣下對此產生了疑問。
「照這個進度,我們恐怕永遠要留在這裏了……嘖。」冥音閣下再次嘖了一聲。
「懷疑禁止……姐妹們……絕對信任。監視單元報告結論……未感知過任何目標嘗試……對列車進行蓄意破壞可能。但是……修不好……無法修復,錯誤……恰到好處的壞掉……奇怪。「然而接下來艾米露特閣下的話似乎告訴我們她們並沒有人在蓄意破壞,隨即她再次提起工具箱回到了工作崗位。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神ID幹嘛不照搬」是吧,真是殘念,我在PIX和某個黃油里找到了很好看的性轉圖,就這樣了。
可能有些人看過《鏡與人偶之歌~另一則預言~》(下稱另一則預言)了,然後知道了死靈騎士姬算是不是第一次被性轉了,嗯,有關這個,其實《另一則預言》是異聞帶(對就是FGO那個異聞帶),因此對比正史《鏡與人偶之歌~阿爾卡納預言~》來講是被剪定了,因此裏面的內容其實是和這個團接不上的。
此外就是,NPC的名字我後來想了想,拿出了.name10這個命令隨機了一堆名字(主要還是這裏我借了LOG),最後拿了自己的一張畢業老卡作為客串,你們可以猜猜是誰哦。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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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魔女的追風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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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既認真又可憐,因為最為強大,所以受傷也才越重。」這時,佩特拉閣下望着艾米露特閣下的背影開口了,「離開外面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啊,只要留在這裏就是安全的,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責任呢,她們或許沒有注意到這點吧。」
隨即她小聲嘀咕道:「赫爾就是太認真了……只要大家都留在這裏就好了嘛。生存物資什麼的,越多越好不是更重要麼,只要留在這裏就是安全的,也不用費力去尋找了啊。」
「只是表面看起來安全罷了……若是有一天物資不再刷新了……」冥音閣下說着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一直呆在這裏大家都會很疲憊的吧,果然還是想要去到新地方的吧!」西莉亞閣下說。
「很抱歉,作為姐妹,我應該坦白。不要離開了,留在這裏吧。在這個火車站,和我一起,和姐妹們一起。」突然,佩特拉閣下無視仆上前抱住了你們,「不答應也沒關係……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吧,在夢境裏,一切隨我所願。沒關係的,很快你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我們永遠是最親密的姐妹,永遠留在這裏也沒關係。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了。」
你在幹什麼!
「住手!」仆舉起了手中的電鋸,「停止你任性的行為!佩特拉閣下!!」
「如果賽依連先生想留下來的話,也是可以的哦。」佩特拉閣下回過頭,眼神讓人不寒而慄,「忘記那些讓你煩心的事情,忘記讓你痛苦的人吧?大家還沒有見過男生呢。」
就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Master的聲音突然從天而降:「把我的騎士還給我!!」
「嘩啦」
四周的景物如同玻璃一樣粉碎了,伴隨着不知何處來的寒氣和雪花,少女們的臉化作晶瑩的碎片,散落一地,我們被無形的力量拉起,越飛越高。
「不要走!不要走啊!!」我們就這麼看着佩特拉閣下在努力地蹦跳着,想要把我們拉下來,可是她的手卻變得越來越透明,最後消失在了面前。
——可總算來了啊……Master…
「果然,是Master的作風呢。」仆閉上眼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隨即淹沒在了清甜的月之淚香氣中。
[倒帶,來看現實吧]
「May you have moontears on your way to heaven…」粉碎掉最後一具有着蒼藍色髮絲的殘骸後,我便低聲念悼着,嘩嘩的雨聲融化了我的聲音,同時風的感覺更加清晰了,不需要我集中精神,它們就像真正的風一樣將我包圍了起來,「風口找到了!就在這裏!」
「嗯,愛麗絲也感覺到了,她們就在那列列車裏!「感應更為精準的愛麗絲說着指向了一輛看起來很新的列車,「不過,似乎還有別的東西在,那股力量的源頭,也似乎是在附近。要小心。」
還有別的東西……這次得小心了。
列車加上最前面的牽引車頭,一共有五節車廂,我從槍套拿出鑰匙開鎖後,由依蘭帶頭,我們都進入了車廂。最前方的毋庸置疑是駕駛室,這列列車是全自動駕駛模式。只要把鑰匙插進去,啟動列車就好了。駕駛台上的液晶屏顯示的是一份大地圖,只要輕輕的點擊目的地,自動駕駛就會將列車開往目的地,不過現在地圖是暗的,這意味着它暫時無法開了。
「好的,這裏是皇家修理工Tening·斯諾弗雷克,現在開始接手本列車的全部工作,車長失蹤中,不過根據我的判斷她應該在裏面。」我臨時起意玩起了單口相聲,隨即開始往裏面飄,二號車廂存放着大量的武器和裝備,長劍,機槍……冷熱兵器均有,似乎考慮到使用者不同的習慣,這裏還有像是鐵鞭和拳套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在。
至少可以排除乘坐這列火車的不是什麼某國要去參加終末戰爭的軍隊什麼的。軍隊應該使用制式的,高效的武器……而這些武器看上去只能體現出使用者的喜好。
……例如不會有人在劍柄上貼上「粉紅毛兔兔」的標籤。
「她們還是把自己的東西捎上了。」我在看到那個標籤後不多不少也理解了一些天秤座的娃娃在想啥,隨即隨手拿起一把長劍,揮舞了一下,放回去,「我覺得你們會感興趣的。」
趁着梔子和依蘭在找需要的東西,我稍微收拾了一下這個裝備車間,讓這些東西都能稍微放好一些。
三號車廂似乎存放着一些女孩子的雜物。洋娃娃,巨型玩具熊,便捷式衣櫃,小鏡子……堆得到處都是。只看這些可愛的,粉紅色的小東西的話很容易讓人會心一笑,是不是哪裏的女孩子在進行搬家,或是準備着一場遙遠的旅行。
前提是無視掉滿地的血污,枯骨和彈殼。
——她們總歸是打到這裏來了……
我沉默着路過這裏,越是往前風越是猛烈,自從上車後風就已經超越了外面的自然風,只是依舊是不會讓人吹跑的地步。
四號車廂保持着車廂的原貌,兩排柔軟的座椅,半開着的天窗。甚至似乎還有一個吧枱。原先這裏可能是餐車,正因如此,拜兩邊視野良好的全景車窗所賜,從這裏可以清晰的看到火車外的情況。
對於喜好旅行的人來說,能觀看到沿途的美景大概是很快樂的事情。不過這個末世有沒有美景我還是要打個問號。
「啊,有冰箱和微波爐,或許我們出發的時候可以吃東西,好吧,皇家修理工,你的新工作是乘務員!」我繼續玩起了單口相聲。
「Tening小姐好厲害,什麼都能做。」愛麗絲鼓起了掌。
「除了駕駛。」我立馬補上了下一句,畢竟我的確不會駕駛,嘛因為天才不可能是完美的,完美的叫全才。
最後是……五號車廂。
這裏擺放着大量的培養艙,裏面是已經乾枯的,少女娃娃的遺體。看守着它們的是已經腐朽的枯骨,大概只有它們身着的衣物能判斷出來她們是少女了。但這些遺體似乎大部分都有着殘缺,有些少了半邊的臉,有些少了半隻胳膊或半隻腿,那些零件像是硬生生的被拆了下來,
看上去被搬上車前,這些不死者就再次死去了。可能是因為「毒」,也可能確實是毀壞得無法再修復了。她們依然保持着生前的模樣,有些手牽着手,有些相擁而眠。似乎儘管死去,她們也不願和彼此分開。
而在這堆培養艙最深處沉眠的……正是失蹤許久的冥音、西莉亞和阿賽,她們擠在一起,完好無損,面容安詳,僅僅只是睡着了。
「阿賽!阿賽!快醒醒!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我見狀上前推推這個拉拉那個,但是她們都沒有醒來的跡象,而且我留意到這裏的風是最猛烈的,儘管它依舊並不會把我吹走,但是也有種想把我往後推的跡象。
——我該怎麼辦,像是在46號被莉莉婭共鳴一樣強行和風口的主人共鳴嗎?但是我完全不得此法啊!即便是阿賽跟我解釋過!
——可是眼下除了這個選擇就別無他法了……我想想,好像是先顯現自己的「場」是吧,行吧,不管怎麼樣,你把我的騎士還給我啊!!
這麼想着的時候,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開始集中精神,這種被人在眼皮底下搶走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感覺並不好受,我需要的是讓這種感覺變化為自己的怒火。
「怎麼了?」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依蘭上前了一步。
「啊,是你啊。」我一邊假想着對方就站在我的面前一邊任由自己的理智被憤怒侵蝕,很快我就感覺到了身邊泛起了陣陣寒意,「太貪心可是會被天罰的,所以……」
在怒火攻心的一瞬間,最後的一句話脫口而出:「把我的騎士還給我!!」
「呼」
肉眼可見的細碎的雪片到處紛飛,幾乎所有的培養艙上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窗玻璃在水汽和寒氣的夾攻之下甚至顯現出了冰花。
好吧還把愛麗絲嚇到了:「嗚哇哇哇哇Tening小姐發火好可怕好可怕……」
「咔嚓」
不過這是有成效的:「場」共鳴的同時也打破了什麼,同時我沒再發怒的情況下室內也漸漸回溫了。
「不是說了不要再隨便發火嗎Master……」阿賽無奈地坐起來,揉着惺忪的睡眼向我抗議道。
——好吧,成了,下次還是把怒火灑在真正的對面上好了。
「唔唔……發生什麼事了……?」西莉亞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或者是我剛剛發過一通火的緣故,地上有些水讓她站得不是很穩。
「看起來我們像是被捲入了一個夢境。」阿賽說着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然後又拉起了冥音。
「唔……頭好暈……唔……」被拉起來的冥音暈乎乎的,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
「啊、是夢嗎……是個很不錯的夢就是了……」西莉亞說。
「哇,黑客帝國耶。」梔子感嘆道。
「總之,發生了什麼?」在西莉亞和冥音都清醒後,阿賽問了我們四個一個問題。
「阿巴。」然後梔子就變成了岸上的魚,「依蘭姐,T姐,你們說吧。」
「誰拿的東西誰負責解說,還有阿賽你看看這個。」我說着從背包里拿出了那份報告。
「行。」阿賽接過報告,開始看了起來。
「誒、要解說什麼?」西莉亞說着坐了下來。
「如你們所見,我們找到了這個,裏面記載了一些關於佩特拉的事。」依蘭說着向西莉亞和冥音遞出了日記本和那束粘着信的假花。
「我們也知道……嘖……」冥音嘖了一聲,「呼……我們被困在幻境中了。」
「依蘭閣下,你保管這個吧,仆拿着不合適。」阿賽只看了一眼假花和信後就把這兩樣東西還給了依蘭。
然後,她清了清嗓子:「報告的話,的確像是第三方人士的手筆,因為上面沒有任何和天秤座相關的證明。此外,日記本的話,仆推測很大幾率屬於那位希莉雅閣下。」
……很好,一致了。
「……她們真的把寶物留在了這裏?」我問道。
「差不多,找個合適的時機還回去吧。」阿賽點點頭。
「啊、是花!是小佩特拉喜歡的東西。」趁着這束假花還被沒收起,西莉亞戳了戳它,我也趁機看了一下那封信,它是這麼寫的:
「生日快樂,佩特拉。這是大家送給你的祝福,你一定要收下,桃樂絲因為把自己珍貴的小鏡子塞進去了,還哭了很久呢。
「很抱歉,再也沒能找到你最喜歡的藍色鶯尾花了,我們大家都很想念陽光房,但是培養那些花朵還是要靠你的雙手才行啊,請一定要重新振作起來。
「我們約定,永遠都會和你在一起,所以請你一定不要放棄希望。列車很快就修好了,到時候,由你來啟動列車,帶着我們離開這座車站吧。」
字和日記本的一致,也就是說是同一個人——希莉雅所寫。
「好吧,那我就收下吧。」然後依蘭就收起了日記本。
「看起來可以給你?」在我看完信的時候,阿賽看向了西莉亞。
「誒、給我沒關係嗎?」西莉亞問道。
「至少不用仆來給就行了。」阿賽說着眼神變得十分奇怪,「暴風雨,要來了。」
「那、我會好好保護這束花的!」西莉亞說着謹慎地收起了假花和信,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了風口的「風」停了,隨即以一種混亂無序的方式從四面八方吹過來,這讓我愣住了。
「Master?怎麼了?」阿賽問我。
「風停止了……不對,不是停止!而是……混亂起來了……!」我驚恐萬分地說,這是我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我唯一可以求助的人,就只有阿賽了。
「什麼!?」阿賽趕緊走上前,雙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方向!風口在哪?」
還沒等我說出口,她身後的培育倉打開了,一個娃娃仿佛仿佛自噩夢中甦醒一般,無形的力量牽引着她無視重力從禁錮着她的培養艙中的漂浮起來,呆滯而僵硬的像是舞台劇中的提線木偶。
不,與其說是木偶,更像是有着木偶人形的「那種」東西。她的身體用了許許多多完全不屬於她的材料拼湊而來……縫製着補丁的臉,長短不齊的兩隻纖細雙手,雙腿甚至沒有血肉而皮膚包裹着,僅僅是兩條已經生鏽的金屬骨架。
我一下就明白了為什麼這節車廂的娃娃會有部件的缺失了,她們把自己的部件拆下來安在了面前的娃娃上,興許是為了讓她解「毒」,讓她活下去罷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面前的娃娃——佩特拉衝着我們喊道,「我們不是應該,永遠在一起嗎?為什麼,執意要離開那個屬於我們的,幸福的夢境!還有那個外來者!你插手幹什麼!」
「外來者」,是在說我?你特麼在我眼皮底子下搶人還惡人先告狀?
「你說這個誰懂啊!」梔子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站起來又在說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大家、沒有要離開佩特拉的意思啊……只要、能夠一起前進的話,不就一直在佩特拉身邊嗎?」西莉亞解釋道。
「嗯……我……我們沒有……」冥音一邊解釋一邊抱住了佩特拉。
「噫,冥音,西莉亞,你們這是怎麼肥四啊。」梔子懵了。
「只要在夢境中,我可以永遠的將一切定格在火車站內的一刻。利用我的能力,大家的時間都會永遠的定格在夢境中的火車站,求求你們了,不要再離開我了……和我一起回到夢境中去吧……「或者是見到有人幫自己說話的緣故,佩特拉換上了乞求的語氣,「在那裏沒有傷痛,沒有恐懼,我會保護大家的,在夢境中,我會保護大家的!只要睡過去就好,是啊,只要進入夢境就好……因為大家,是我最珍貴的姐妹啊!」
好,你惹火我了:「……就算是掠奪了別人最珍重的東西也沒所謂嗎!你怎麼知道你掠奪了的正是別人最珍視的人啊!」
「閉嘴!外來者!!」然後我就被佩特拉用力量揪了起來,「現實就是這樣,大家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來,我們珍貴的姐妹,還有我們的家,我們的一切,都已經不在了!」
說完,她就將我用力地往一旁的培養艙架子上丟了過去,後腦接觸堅硬的物件的一剎那,我暈了過去。
[那麼,無論如何都得換人了,就讓死靈騎士姬把餘下的故事講完如何]
「但是,你真的有能力一個人面對一切嗎?」在佩特拉閣下把Master丟進培養艙堆的時候,依蘭閣下發問了,「你看,我們都能脫離你的夢境,如果有壞人來攻擊你怎麼辦,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幹掉,不是嗎?」
「正是因為活了下來、才要背負着已經離開的姐妹的份、好好的去看這個世界才對!所以、不和我們一起來嗎……佩特拉,我們不是互相保護、互相支持的姐妹嗎……為什麼不能和我們一起走呢?」西莉亞閣下問道。
「……」最後是沉默着站在了她們面前的仆。「你真的確定,現實比你的夢境更幸福嗎。」
「是啊,在夢裏我無所不能,每一個人都能好好地保護好,所以,她們是安全的,雖然有些小瑕疵,但是大家都在,不是嗎?」佩特拉閣下反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世界』已經開始有人懷疑你了?」想起了夢中相遇的美穗閣下和赫爾閣下的仆問道。
「啊啊,我知道的哦,」佩特拉閣下笑了,笑得很扭曲,她掙脫開冥音閣下的懷抱,飄得更高了,「要是沒有你和剛剛那個外來者,就不會搞成這樣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殺死你們的自我!只要大家忘記了一切,就會重新回到夢境中,陪伴我了吧!」
說完,她開始凝聚起自己的力量,那些本該已經死去的屍骸們因為她手中的「力量」晃晃悠悠的從她身邊站了起來,那些沒有靈魂的空殼變為了屬於她的軍勢,瘋狂了撲向了我們。
「怎麼可能,會留在夢境裏啊!大家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多的記憶,需要尋找,如果留在了夢境裏,不就什麼也不知道,不就什麼也改變不了嗎。」就在這個時候,愛麗絲閣下站了出來。
「先把這些東西打倒吧。」仆舉起了電鋸,無論如何這次我們只能戰鬥了。
Master,抱歉了,雖然會很激烈,但是也請讓仆糾正一下佩特拉閣下的行為吧。
「又是那奇怪的聲音。」突然,依蘭閣下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仆轉過頭去問道。
「腦子裏的聲音。」依蘭閣下說。
「又是之前那個精神污染嗎?」仆問道。
「看來是的。」依蘭閣下點點頭。
「……行吧,在護送你們到天秤座之前,只能先放任它了。」一想到這事已經連Master都解決不了,仆能做的的就只有嘆氣了。
「她現在不願意聽我們的話、要先讓她冷靜下來對吧?」西莉亞閣下的前蹄在地上刨了兩下。
「可惜不能用Master的方法說服佩特拉閣下就是了。」仆說。
什麼你問仆「Master的方法說服對方」是啥,大概就是很暴力地用扭曲的力量或者槍的電球功能把對方電到起不來然後摁着頭說教唄,就是壓根沒見過她用過。
……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仆!她也只跟仆說過一次啊!
「那麼,就從最多話的外來者開始吧!放心好了,我下手很溫柔的,會把你擰成不會在感覺到疼痛的麻花哦。」分神的時候,仆突然看到身邊的空氣開始翻騰跳躍,回過頭的時候,發現佩特拉閣下剛放下了手。
「我不認為你這一招能成功釋放的出來,看看你旁邊吧。」身旁的依蘭閣下突然做出了扶眼鏡的動作,隨即銀光一閃,佩特拉的雙臂連同身邊的絕大部分屍骸都被斬落,「別的姑且不論,梔子的攻擊能力,可是貨真價實的。」
「你的ESP,在下收下了吔!」得手的梔子閣下緩緩收刀入鞘,隨即挑釁道,「你有本事再甩個ESP大招看看口牙!」
接着她就被佩特拉閣下頭槌了:「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然後她兩就無視戰局打了起來。
——啊喂……哎算了本來也不想打。
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看着冥音閣下乾脆利落地狙掉了一具帶槍的屍骸,順手抓過劈過來的一把刀,狠狠地踩了對方一腳,現在有威脅的屍骸只剩下了兩具帶刀的,其中一具屍骸已經被仆制裁了一次,另一具屍骸對西莉亞閣下的攻擊也被依蘭閣下擋了下來,
「只有這種程度嗎?這種水準,看上去還不足以抵擋外部的攻擊。」她這麼說的時候冥音閣下也把最後的帶槍的屍骸幹掉了,仆也稍微清了一下雜,就在這時,愛麗絲閣下飄到了戰場的最後方,找到了Master在培養艙堆的位置。
「Tening小姐,Tening小姐,醒醒,醒醒……」她拍打着Master的臉想要喚醒她。
「唔呃……啊,愛麗絲?現在什麼情況?」清醒過來後的Master坐了起來,用手揉着頭問道。
「愛麗絲覺得這裏需要Tening小姐,所以Tening小姐也要振作起來。」這麼說着的愛麗絲閣下轉過頭,嚴重紅光一閃,僥倖逃過一擊的屍骸就化作了渣。
[那麼把敘事人交給魔女小姐吧]
「我感覺我們才像反派。」當我和愛麗絲回到滿是屍骸的位置時,梔子似乎把佩特拉摁了下去。
「幹得不錯嘛。」阿賽拍了拍梔子的肩膀。
「嗯。」梔子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有點想吃了。」
「等處理完事情再說吧。」阿賽說着走到了佩特拉面前。
「依蘭你有什麼能揉一下用的藥劑嗎?軟膏也行,我被扔得太大力頭有點痛。」我拉着愛麗絲飄到了依蘭面前。
「啊,請稍等,我找找……」這麼說着的依蘭在醫藥箱裏翻找着,我也趁機會解開了馬尾,用緞帶給愛麗絲扎了個很漂亮的編發,據說是某個魔女在某個遊戲裏的造型來着[4],沒想到還挺適合愛麗絲的。
「沒有鏡子,將就一下吧,愛麗絲要回天秤座的話果然還是要好看一些比較好。」我說。
「哇!謝謝Tening小姐!」愛麗絲很高興地抱住了我。
最後依蘭給我遞來了一管皺巴巴的軟膏:「這好像是戰前留下的藥品,非常的珍貴。」
「謝了。」我接過軟膏,擠出最後的一小點,塗抹在了被撞到的部位上,雖然說死人被這麼一扔其實沒什麼,但是我可是經歷過「蘇生」改造的……
「砰!」
突然,突如其來的物體猛烈撞擊車廂的聲音把我和愛麗絲的嚇了一跳,抬起頭的時候,只見佩特拉狠狠地撞在了車廂上並開始緩緩下滑,而阿賽則是維持着一拳揍飛人的姿勢。
「哇啊!?」「阿……阿賽……?」這下我和愛麗絲都被嚇傻了。
「真是的,剛才想把我們塞進冰箱裏面的那股子勁這就沒了。」一旁的梔子吐槽了一番,隨即在某個培養艙上坐了下來。
「你清醒一點!難道你的姐妹們修好你,就是為了讓你做白日夢的嗎!」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阿賽便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起了佩特拉,「你難道就不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嗎!有好好考慮過自己在幹什麼嗎!啊!!?」
「阿賽……」依蘭見狀跑過去搖着阿賽的胳膊,「有點用力過猛了,你這樣會真的把她弄死的……」
「讓開。」不是吧!?阿賽你想幹什麼啊!
被阿賽這麼一說,依蘭鬆開了手,退後幾步看着阿賽。
趁着這個時候,西莉亞把佩特拉就阿賽手裏救了下來:「小佩特拉……冷靜下來一點了嗎?」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然後佩特拉就在她懷裏大哭了起來。
「她……沒有惡意的。」冥音也從阿賽身後抱住了她。
「不是,在下說,這傢伙剛才還打算把我們拆成麻花來着。」梔子吐槽道,「就這麼放過她嗎?」
「大概也只是放放狠話而已,實際上她連我們的防都沒破,不是嗎?」依蘭說着揉了揉梔子的頭。
「小佩特拉也是我們的姐妹對吧,對姐妹要寬容、對吧!」西莉亞說着開始慢慢觸碰着佩特拉身上的傷並慢慢把她的胳膊接回去。
「阿賽,下手太重了哦。」這時才反應過來的我飄高了一些,伸手敲了一下阿賽的胸甲。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嗚哇啊啊啊——」佩特拉邊嚎啕大哭邊向我們道歉道。
「你真的覺得你自己做錯了嗎?」阿賽問道。
「嗚,嗯。」佩特拉伸手擦擦眼淚,點點頭。
「好了,那麼,仆的話就到此為止了,餘下的,你自己反省吧,佩特拉閣下。」阿賽說,這讓我覺得在這之後必須說她一頓不可了。
「誒?」佩特拉的表情呆住了。
「在下可沒說要原諒這個傢伙。」當然梔子並不買賬,「不過在下建議把這個傢伙的手拆去,免得哪天又發癲對我們動手……」
她說着聲音小了下去:「或者拆的只剩下一個腦袋當成聊天樹洞也行……」
好,她成功嚇到了佩特拉:「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所以說了,阿賽你真的一點都不適合當魔鬼教官啊……
「吼吼。」梔子冷笑幾聲,走到了佩特拉面前眼露凶光,「你說不敢了就不敢了,你說要殺人就殺人,都這樣了還敢囂張?叫兩聲好聽的,不然在下就把你做成瓶中之腦!」
說完,她站起來拔出刀,作勢就要砍下去。
「你饒了我吧——我是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佩特拉已經被嚇得就差下跪了,「全天秤座最可怕的黃泉梔子大人!」
「小佩,她開玩笑的,不會的。」阿賽身後的冥音也這麼暗示着佩特拉。
「嗯——」得到了答案的梔子眯起了眼睛,伸手隨便揉了佩特拉一把,「哼,算了,饒你一條小命。」
說完,她就收起了刀,然後迎上了笑得像只狐狸(阿賽說的)的我:「真的?」
「噫,T姐你就別調侃在下了。」梔子向我翻了個大白眼,隨即轉過頭去,「這傢伙一看就知道是被保護的太好了。然後一出事就把自己縮成一個烏龜,還順帶想把別人一起拉進她的龜殼裏。這種傢伙多嚇唬兩下也算對她的人格成長有幫助。」
「不過嘛,我挺喜歡你教訓人的風格就是了。」我單手捂嘴發出了呼呼呼的笑聲。
「咿。」好吧,恭喜,我第二次把愛麗絲嚇到了。
「大腦清醒的時候是這樣的。」梔子說着一屁股坐回了原位,「換大腦不清醒的時候在下大抵就已經把這傢伙切成紅雪吃了。」
「一會開冰箱看看有沒有蛋糕吧。」我說,的確這種場合下吃點甜的腦子也會清醒幾分。
「好啊。」梔子答應了,「是好文明。」
「……不用再纏了啦,仆已經冷靜下來了。」另一方面,阿賽也冷靜了下來。
「沒有,只是想抱抱你……」冥音趕緊放開了手和尾巴,然後我就看到帕奇鑽了出來,它爬上阿賽的頭頂,抬頭看着面前的冥音。
「吱吱?」甚至還叫了聲,然後理所當然地被逗了。
「啊,帕奇!」阿賽「啊」了一聲,「別動不動就跑出來啦……仆知道仆的衣服很悶啦……」
「總之,大家都沒事,可喜可賀。」望着這一切的依蘭放下了心,她放下手中的棺材,坐到了梔子的對面。
「這個花、是小佩特拉喜歡的東西對吧,要好好收好哦!這是、和好的證明!」這時西莉亞拿出了那束假花。
「啊……是我的假花……」佩特拉接過假花,然後打開了那封信,「是希莉雅姐姐的信……好懷念……」
「這樣、佩特拉就也算是我們的夥伴了對吧!」西莉亞說着把佩特拉拉了過來,然後我、西莉亞、佩特拉還有愛麗絲就坐在了一起,但是我注意到愛麗絲在看到佩特拉的臉時遲疑了一下。
「愛麗絲……是還不能原諒小佩特拉做的壞事嗎……?」西莉亞問道。
「愛麗絲只是覺得佩特拉的臉好熟悉。」愛麗絲說着又掏出了那張全家福,看了看,「找到了,真的有佩特拉。」
「愛麗絲,你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聽了愛麗絲的話,佩特拉開始慌張地搖着愛麗絲。
「對不起,愛麗絲想不起來了,明明大家都是愛麗絲最重要的姐妹。」愛麗絲坦白了。
「怎麼會這樣……」
「所以、我們現在也在幫愛麗絲找記憶哦!」西莉亞說。
「如果,希莉雅姐姐還在就好了,她一定有辦法的。」佩特拉說。
「不如說,我們大家互相都想不起來了。」這時依蘭走了過來,「那個,佩特拉,希莉雅和西莉亞有什麼區別?」
「唔,希莉雅姐姐很強,父親大人說她和愛麗絲都是他的第一和第二個娃娃,好像是這樣……很多年以前的話了,我也不太記得了。」佩特拉認真想了想。
「愛麗絲這麼強嗎?」隨即依蘭就一臉驚訝地看向了愛麗絲,「好厲害……」
「但是明明希莉雅姐姐之前還在追殺愛麗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然後西莉亞就把下巴擱在了依蘭頭頂,「……思考好累……但是希莉雅姐姐更強對吧,被她追殺的我們、現在很危險吧……」
——好的,那麼我需要一個希莉雅叛逃天秤座的確切理由了。
我一邊分析着這裏面的內容一邊用備用的緞帶扎頭髮,很快重新把頭髮扎回了低馬尾,隨即,我向着依蘭伸出了手:「抓住我的手,我試試看。愛麗絲也抓住我的手。」
「哦。」愛麗絲立即聽話地抓住了我的手,同時依蘭也抓輸了我的另一隻手,隨即我閉上眼睛,開始集中精力和愛麗絲共鳴,頓時,排山倒海的壓迫感以及微風陣陣都向我襲來,包括我在內有三個迷幻人形在場的話彼此都會被影響到,因此我共鳴愛麗絲的時候也共鳴了佩特拉。
「感覺到了嗎?」我張開眼,一臉的疲倦。
「感受到了,這種感覺,是什麼?」依蘭問我。
「Master?你在幹什麼?」這時阿賽拉着冥音走了過來。
「沒什麼……共鳴了,話說車頭還有些東西沒修,我去看看。」我說着飄走了。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這裏是我惟一 一次改了東西後來又否掉的位置,首先是死靈騎士姬罵佩特拉的部分,原文很重很烈(大約是我罵人的風格再男性化這樣),至於為什麼它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是我找完LOG後還跟跑過這個模組的熟人商量過才改成這個樣子的,所以筆記里的原文只摘錄了前兩句再加一拳。
特麼沒拿狠下心硬說教,是這樣的,要說為什麼,我只能說狠下心不適合死靈騎士姬,會OOC掉。
因為這樣佩特拉的結局也改了,至於是怎麼樣,那是下一話的事情了。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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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騎士與城市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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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飄走的Master,知道接下來就是自己專業時間的仆拉着冥音閣下坐了下來:「需要專業人士來解答嗎?」
「有勞了。」依蘭閣下衝着仆點了點頭。
我也要聽!所以到底是發生什麼了呢?」西莉亞閣下舉起了一隻手。
於是乎,仆就給幾位閣下講了一節ESP相關的課,為了儘可能把所有的東西講得簡單,仆甚至拿出了遊戲抽卡的等級機制,除了分類不明的愛麗絲閣下,一些平時接觸到的閣下也得到了很好的分類。
上完課的時候,佩特拉閣下站了起來,隨即在我們面前下車了。
「我……我還是不跟過來了。」她說,「我想留在這裏,然後試着控制自己的力量,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干傻事了。」
然後,她跑掉了,此時列車也開動了,這一列終於被修好的列車,撞進雨幕,將佩特拉閣下和這個車站留在了身後。
雨停了,漫天烏雲總算散盡,黃昏一般的陽光照射在了車廂里。
自從登上列車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之久。在旅途過程中並沒有再遇到那些陰魂不散的機械。一路平安。然而儘管如此,廣闊的大陸依然沒有任何的生機存在,放眼過去儘是黃沙和碎石。世界就像是一幅被定格的單色畫,毫無生命的痕跡。只能說,所謂的廢土展現在每一個人的面前可並不是什麼美景。
一路上仆和Master分別輪流擔任着車長和乘務員的職責,同時我們也很正常地消耗着列車上殘留的真空包裝食物和保存完好的大瓶汽水以及冥音閣下帶來的罐頭。
這天晚上,Master在車頭叫來了仆,同時也接上了和莉莉婭閣下的通信,在稍微給莉莉婭閣下講解了一下路上遇到的情況後,我們的小型會議就開始了。
「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放手比較好,」她說,「再怎麼說,我們也只是個外人。」
「……這樣真的好嗎,Master。」雖然知道是因為佩特拉閣下的話讓Master產生了動搖,保險起見,仆還是問了一句。
「沒辦法了,這是我想的最優解了,我們畢竟是外人,一直插手她們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好事。」Master說。
「抱歉,師傅,如果我沒有發出這個委託就好了。」莉莉婭閣下抱歉道。
「不,你不需要道歉的,」Master安慰道,「畢竟我的習慣是自己找麻煩,這樣什麼都會就是不會駕駛的我才會有樂趣。」
「你說過的什麼來着,『只有保持對外界的好奇心才能成為一個不瘋狂的死靈法師』,就這句。」仆說。
「廢話,不然我也不會建立起塞弗利安了。」Master說着翻了個白眼。
「那麼師傅現在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莉莉婭閣下問道。
「怎麼說呢,把她們護送到目標地方就算任務完成了,不過說起來,你知道『天秤座』嗎?」Master問道。
「『天秤座』?我好像有看到這樣的資料,姐姐收拾檔案室的時候找到過一張契約書來着,其中一方的簽名就是『天秤座』。」莉莉婭閣下說。
「看起來是合作關係的樣子。」仆恍然大悟道。
「那麼你先去交任務吧,我們這邊也要歇了,畢竟護送是我自己的決定。」Master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她隨即囑咐了莉莉婭閣下一句。
「嗯,師傅,晚安。」莉莉婭閣下應了一句後便中斷了通訊,但接下來Master的話卻讓仆吃了一驚:「……好……那位偷聽的,你可以出來了。」
這麼說的同時,她阻止了想要拿起武器的仆,還對着僕使用了念話:「讓我來,你在這裏待着,一會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別慌張。」
念話結束的同時,她拉開駕駛室的門出去了,沒過多時仆就聽見門外傳來Master的聲音:「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嘛?」
「出來找吃的。」聽起來來者正是梔子閣下。
「不要在我面前說謊哦。」接着Master的話立即讓仆心一涼,「沒事的,我會假裝你什麼都聽不到。」
——難不成剛剛的會議內容你全聽見了!?
「……嘖。在下也沒聽到多少就是了。」這麼說的梔子閣下嘆了一口氣,「話說世界都變成這個鬼樣子了,怎麼還會有你們這種人啊。」
在這之後就是一陣沉默,仆正想要探頭出去看的時候被Master伸手摁回去了。
「餵?梔子?梔子,喂喂?回魂了哦?」 然後就是Master嘗試喚醒梔子閣下的聲音。
「……嗯,嗯?」梔子閣下這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Master問道。
「啊,一些……很沒頭沒腦的回憶。」梔子閣下解釋道,「你知道我們這種娃娃腦子裏面時不時就會跳出來一些奇怪的記憶。」
「嘛,如果是和自己有關的,那倒是個好事。」Master說着把手伸進來,摸到了駕駛室的燈的開關,然後關掉了,整個駕駛室頓時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雖然這對我們也沒有什麼用就是了。
「唔,不管你今天聽到了什麼,我希望你保密就是了,畢竟這可是我的私事呢。」黑暗中Master的聲音很輕很輕,「那麼,晚安。」
「……晚安。」然後是呆滯了半秒的,梔子閣下的聲音,緊接着便是遠去的腳步聲,同時Master也飄了進來。
「好消息,沒聽多少;」她在主駕駛座上坐下,「壞消息,聽了後半部分。」
「那我們怎麼辦?」仆問道。
「反正她們本來也知道自己會被運到46號上。」Master說着伸了個懶腰,「我們只不過是截了貨。」
說到這裏,她換了個語氣:「如果這次護送成功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三方合作?喊上莉莉婭一起。」
「你真的想莉莉婭閣下卷進來啊……」仆皺眉。
「如果需要的話?嘛不需要當然更好,要是中間捅了個大簍子還是我們兩個都背不起只能喊上莉莉婭的話,就很難說了。」Master說着打了個哈欠,「哈欠……不行了,困了,我先睡了。」
說完,她就在駕駛座上捲成了一團睡着了。
行吧,這種情況下也討論不出什麼,先睡吧,明天再談。
在又行進了幾天後,遠方的地平線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片廢墟,一片城市的廢墟。從周圍掠過的路牌,還可以得知這座城市生前的名字:「歡迎來到伯靈頓市。」
不幸的是,由於離開得稍顯倉促,加上長時間未曾得到補給,列車的燃料即將見底。剩餘的燃料似乎只能到達前方不遠處城市裏的站台了。看來無論是為了補充燃料,還是為了在城市裏尋找到前往天秤座的線索,我們都必須要在伯靈頓市內呆上一段時間了,幸運的是,列車還是穩穩地開進了月台,這才停下,仆和Master率先下車,把四位閣下一個接一個地接下了車。
「真的是,花了好久啊。」依蘭閣下感慨道。
「一個月,我人都要發霉了。」Master用力伸了個懶腰,緞帶伴隨着她的動作伸長並拋到了空中。
「好長——」隨之而來的是依蘭閣下的感嘆。
「是城市——」西莉亞閣下倒是以蹦跳的方式跑下了列車。
「總之……不管怎麼樣,我們算是到達了補給點了……如果我之前搜的資料沒錯,這裏好像還是MeAG總部所在地來着?」Master用力一甩手收起了多餘的緞帶,向着四位閣下解說道。
「如果是總部,或者找高樓大廈會比較好,慢慢摸索吧,重點放在玻璃上就好。」仆說着帶頭走出了月台。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街上,但是當我們走到市中心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嘈雜的聲音在前方傳來,那個方向的四字路口上似乎到處都是不死者。它們圍堵在窗口,小巷,甚至從堅硬的水泥地下鑽出,漸漸形成了一個不妙的數量。而領導着那些遊蕩屍群的,似乎是一名身着黑裙的修女,從她臉上的屍斑和補丁來看,她應該也是不死者。
這些屍群似乎在搜索着什麼,它們有的翻進廢墟之內,有的打開下水道內的井蓋向內窺視着。似乎察覺到這裏發出的聲音,它們漸漸的,朝着我們所在的方向靠了過來。
「……?」Master見狀和仆一同拔出了槍,稍微交換了一下眼神,Master的聲音就通過念話在仆的腦中響起:「別說話,也不要想東西,安靜通過就是了。」
於是乎我們便沉默地和屍群擦肩而過,途中聽見了這樣的對話:
「加奈子你找到了嗎?」
「我這邊沒有,梅維絲呢?」
「沒有……那孩子躲到哪裏去了?」
「這——里——什——麼——都——沒——有——」
「噓!科茲莫你這樣會把她嚇跑的!」
「有什麼關係!納撒尼爾老弟!這裏的『活物』就只剩下我們了!」
——啊把我們嚇得,還以為是敵人呢。
這讓仆和Master都鬆了一口氣,既然沒有敵意,也沒有攻擊我們的意願,那基本可以當沒有威脅了。
「你好,請問你們在幹什麼嗎?」突然,愛麗絲閣下向着那些不死者發問了。
「啊,我們在找人。」一名紫發的不死者女性回答道,「說起來……你好像不是這個城市的居民?」
「愛麗絲也可以……」愛麗絲閣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Master拉走了:「走啦。」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兩個都看到梔子閣下正跟着一個棕發小女孩跑進了一條小巷。
「梔子好像在那邊,」依蘭閣下也發現了這個,「真是的,在這種陌生的地方不要亂跑啊,我去把她叫過來。」
「有趣的事情,要發生了。」然後Master又開始笑得像只狐狸了,「誰要跟我來?」
「愛麗絲一票!」愛麗絲閣下舉起了手。
「Master,你也發現了?」仆問道。
「?」這讓依蘭閣下看向了我們兩個。
「梔子。」我們兩個異口同聲地說道。
「啊,她在哪邊?」依蘭閣下問道。
「怎麼了怎麼了梔子怎麼了?」然後是狀況外的西莉亞閣下。
「可別跟丟了!」Master說着就拉起愛麗絲閣下的手開始向那個方向以接近飛行的速度飄了過去。
「哇!好厲害!Tening小姐會飛!」「稍加練習一下你也會哦。」驚嘆的愛麗絲閣下很快就被Master傳授了心得。
於是乎我們就這麼追着梔子閣下和那名陌生的閣下,七拐八拐地繞過兩三個街道,來到了一處空地前。
「呼,躲過去了。幸虧沒有壞事。」到底空地後,陌生的閣下看向了我們,「啊對了,我叫薇奧拉。很高興認識你們。」
「賽依連·瓦恩薩,娃娃死靈法師,很高興認識你,薇奧拉閣下。」「Tening·斯諾弗雷克,也是娃娃死靈法師,我們不會傷害你,永遠也不會。」「愛麗絲的名字是愛麗絲哦。」於是我們兩個收起槍,和愛麗絲閣下開始向着薇奧拉閣下進行自我介紹,然後看向了另外四位閣下,「該你們啦!」
「在下叫做梔子哦,看起來很美味是食物小姐。」梔子閣下說。
「我是依蘭。」依蘭閣下做出了扶正眼鏡的動作。
「冥音……」接着是從車上下來後就開始騎着西莉亞閣下的冥音閣下。
「我是、西莉亞哦!請多指教!」最後西莉亞閣下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我們兩個便發現薇奧拉閣下把目光放到了西莉亞閣下的獨角上。
「好棒!是獨角獸!和故事書里的一樣!」她說,「我可以摸摸嗎?」
「嗯?可以哦!」西莉亞閣下說着低下了頭,我們就這麼看着薇奧拉閣下伸手碰了碰西莉亞閣下的獨角。
「獨角獸,獨角獸,保佑我儘快找到爸爸好不好?」她許願道。
「嗯?薇奧拉的爸爸?他去什麼地方了嗎?」西莉亞閣下疑惑地問道。
「爸爸叫西塞羅!全世界最厲害的科學家!他工作在MeAG,他好像提及過,他的職位是行政總裁?總而是一名很優秀很優秀的人!」薇奧拉閣下說,「爸爸是優秀的科學家,他也被『人格避難所』保護了起來,來到了戰爭結束後的世界。他肯定就在某個地方,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的身影!」
「……?」這讓我們兩個警覺了起來,於是乎我們兩個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陷入了沉思。
——對上了,和之前在工廠找到的資料,這麼說所謂的「失蹤」,其實就是進了「人格避難所」?不過如果是這樣,這裏應該復興起來了……除非……
「真的是失蹤了。」忽然Master的聲音在仆腦中響起,這時仆才察覺到自己想的也是Master想的東西,「用想的給我。」
——「Master你怎麼看?」
「要是他真的是進了『人格避難所』,要復興MeAG絕對可以,畢竟那個死人工廠最低塌掉B2以下的部分,科學家的話接觸死靈科技的資料絕對比得上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死靈法師的知識儲備,」Master的聲音在仆腦中緩緩說道,「因此這裏必定是一個媲美塞弗利安的不死者都市。」
——「所以你認為是真的失蹤了?」
「姑且這麼推論吧,畢竟最有力的證據是這一切似乎是猝不及防下發生的。」Master似乎沒有多大把握。
「兩位有什麼頭緒嗎?」就在仆打算再提問的時候,依蘭閣下走到仆和Master面前,看向了我們。
「原來如此,看起來是猝不及防情況下發生的事情。」Master把自己的結論說了出來,「之前那個工廠提到過的,這位科學家兼CEO是『失蹤』。」
「人格避難所是什麼啊?」西莉亞閣下問道。
「相當於保存自我次元的裝置,不過也有結合冷凍睡眠的,仆之前就遇到過只保存自我次元的版本。」仆解釋道,這種東西在塔爾塔羅斯見識過一次,雖然不是直接的而是經由文森特閣下說的就是了。
「按照這孩子說的版本,我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Master補充道。
話音剛落,冥音閣下翻身下馬,隨即給了薇奧拉閣下一個擁抱。
「謝謝……」這讓薇奧拉閣下愣了愣。
「話說剛剛那群傢伙在幹什麼?」Master立即換了個話題。
「就是剛才在街上遊蕩着的笨笨傢伙了。他們並不壞,他們都是倖存者。瑪黛琳修領導着他們,在這個毀滅的世界建立了避難所,給了所有還不願意承認自己死去的人一個家。」薇奧拉閣下解釋道。
——完了,尬到爆,我們一開始還以為是敵人!
「看起來我們一開始就會錯意了。」你看Master都這麼看了。
「瑪黛琳又是?」「等?瑪黛琳是誰啊?」幾乎是同時的,仆和西莉亞閣下都問了一個差不多的問題。
「唔,是個修女,也是不死者,是她找到我的。」薇奧拉閣下解釋道。
「那薇奧拉閣下認識他們嗎?」仆追問道。
「認識啊,甦醒之後,我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們……他們將我保護了起來,但是卻隻字不提關於父親的下落……我一定已經成功跨越了時間,他們一定也知道些什麼……但瑪黛琳卻什麼也不願意告訴我。那就只好由我自己來找出答案了!」薇奧拉閣下雙手叉腰氣鼓鼓。
「MeAG是個什麼地方?」這時依蘭閣下問出了一個不是Master那樣的人基本答不出來的問題。
看吧仆的看法果然是對的:「……不知道,我只知道爸爸的MeAG的優秀的科學家和行政總裁。」
然後就是對這個問題哭笑不得的Master:「不要強求一個孩子明白一家公司啦,我例外。」
「無論如何,看起來我們得去MeAG總部一趟。」感覺已經問得差不多的仆說出了結論。
「SODAYO!為什麼我們不一起出發呢?」被仆這麼一提點,薇歐拉閣下立馬一錘手,「你們想去MeAG,而我也想要找到爸爸的下落。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嘛。「
「那麼,合作愉快?」Master向着薇奧拉閣下伸出了手。
隨即薇奧拉閣下就把手握了上去:「嗯,合作愉快!」
「好耶!」最後是歡呼起來的愛麗絲閣下。
就這樣,由薇奧拉閣下帶路,我們一起踏上了前往MeAG總部的路。
「又是這奇怪的聲音,」路上依蘭閣下揉了揉額頭,抱怨道,「這個聲音,到底是誰……」
「還是同一個嗎?」Master問道。
「是的。」依蘭閣下點點頭,肯定了Master問的話。
「等等,我想再確認一遍。」沒想到只過了幾秒,Master就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你們真的確認,在你們腦里響起的聲音,只有一個?」
「唉,你這麼一說,真的有兩個,」被Master這麼一問的依蘭閣下也想了好一會,「一個女聲,一個機械音。」
然後仆就感受到了Master的目光:「不可能,一個娃娃不可能同時獲得兩個精神污染的效果,除非……」
說到這裏,她換了個語氣:「是共鳴之類的東西。」
「不對啊,共鳴不可能是這樣的——」認為Master說偏了的仆剛想要糾正,腦子裏就傳來了Master的聲音:「共鳴也能傳遞聲音從而間接和他人對話,算是精神攻擊的下位替代版,這可是你說的。」
「哦好吧Master,不用在仆的腦子裏說話了。」仆投降了,隨即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不對,念話不可能會傳播得那麼遠。」
莉莉婭閣下那種情況是因為ESP失控加上共鳴才能做到,正常來講念話是不可能在距離很遠的時候生效的,不然仆也不會在和Master距離很遠的時候用終端和她對話了。
「看來,Tening也沒有頭緒呢。」依蘭閣下說。
然後我們之間就被插進了一個歪着的獨角獸腦袋:「嗯?在說什麼?」
「是啊,現在只能確定對方的實力可能在我之上,至於會比我強多少,大概只有直面了吧。」Master聳聳肩,「而且還得考慮對方精神是否健全。」
「如果她威脅到了你們的安全,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她。」從繼續走後就又騎回西莉亞閣下身上的冥音閣下說。
哎,好吧,希望對方是低威脅單位。
一邊聊一邊走,前方的道路突然變得寬廣,和一般印象中高聳入雲的方塊大樓不同,眼前的MeAG總部似乎是一座像是甜甜圈一般的圓環狀玻璃建築。它坐落在一片曾經被綠蔭圍繞着的市區公園內,從主樓圓圈的兩端長度似乎可以足夠讓子彈飛行兩秒鐘。反光玻璃鋪滿了建築的主體,可以想像如果從裏面朝外看的話,必定會有一個良好的視野。
四層建築內部大致可以分為研發部,會議室,實驗室和一個被稱為「人格避難所」的特殊區域。四處擺放了各種知道功能,或是壓根不知道做什麼用的奇異設施,看來這裏的員工確實創造了令人難以想像的奇蹟。
似乎是理所當然的,當我們到達這裏時,總部內已經沒有活着的人甚至是不死者存在了。這裏並不像城市內的其他地方一樣遭到了戰火直接的洗禮。其內部的混亂更像是搬遷時將舊住宅弄的髒髒的雜亂感,但至少在沒有人妨礙的情況下,我們可以慢慢的,仔細的在總部內進行搜索了。
「好,老慣例,我要開始搜資料了。」Master見狀做出了擼袖子的動作,「你們也可以幫忙的哦。」
「而且說不定還會有什麼好東西?」仆說,「還有Master,記得找找叫西塞羅的人的資料,說不定能知道薇奧拉閣下的父親在哪。」
「OK。」Master向着仆比了個OK的手勢。
於是我們先踏入了研發部,然後在那找到了一份資料,它是這麼寫的:
《君主計劃(Project Monarch)》
「儘管遭受了一次打擊,但在部署完畢的國家導彈防禦系統和人防工事的幫助下,各大主力部隊的損害控制在了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不幸的是,敵國同樣也在核打擊後保留了足夠的軍事力量。這意味着慘烈的地面戰爭即將打響。
「經過數周的戰鬥,戰場觀測員已經注意到了軍方現役的主力不死者在戰場上的優缺點。代號為『巨人』的巨型不死者在安裝了鋼鐵骨骼和強化裝甲後有着強大的防禦力和還不錯的機動性,然而其攻擊性和戰鬥智慧(智力)卻十分薄弱且沒有任何遠程攻擊手段,在戰爭日漸白熱化的現階段已經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為此,新一代主戰不死者,君主計劃被提出。
「該型不死者將以『巨人』為藍本,在不削弱其防禦能力的情況下進行了大幅強化,重點提高了攻擊力以及使用各式軍方制式武器的能力,使其在面對敵方堅固防禦工事時能起到精英突擊隊的效果。
「戰術智慧是『君主』在本次開發中被重點提升的另一點,由於大量的裝甲和武器使用已經佔據了其黏菌計算機所能承受的絕大部分『內存』,故通過普通方式來構建出君主的『大腦』是不太現實的。目前所提供的一個方案是利用儀器,將人的『意識』直接輸入至『君主』的腦內,利用人腦直接進行操控。
「儘管前景誘人,然而直接將活人意識剝離直接輸入到另一個體之內依然不是一個很成熟的做法,尤其是對於裝載了大量武器的『君主』這種大型不死者。其失控暴走的幾率往往比普通的不死者要更高更危險……」
「你這是仿效《生化危機》的暴君嗎!」看完這份文件的Master用力吐槽道。
「……喂,暴君不是病毒變異而來的嗎?」仆黑線着看向了Master。
「死靈科技也能做到啊。」Master輕描淡寫道。
「但是、聽上去確實很厲害啊、君主什麼的!」西莉亞閣下興奮道。
然後我們就找到了同道中人梔子閣下:「不對勁啊不對勁。這鬼東西看起來更像是T恐懼病毒什麼的。」
然後她就換了個話題:「算了。話說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契科夫之槍什麼的。」
「那個戲劇性原則?有查過。」Master說。
「在下敢打賭,我們會在城市裏面對上這個東西。」梔子閣下說。
「難說,我只希望最好不要遇到,畢竟我們不是里昂克里斯克萊爾吉爾瑞貝卡這樣的精銳小隊,是個BOSS都能在他們面前變成團建活動的那種。」Master攤手道,「再說了,我們離了誰都不是,但是那五個人一人就能單挑一群BOSS。」
「只要不是G就好。」梔子閣下說着碎碎念了起來,「死不乾淨的東西還是不要遇見為妙……」
「嘛。」Master說着把這份文件反手塞進了背包里。
「不過按照我們的配置……」然後梔子閣下看了一眼我們,「起碼去各個系列裏面當個劇情中期的boss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在她這麼吐槽的時候我們兩個已經嚇飛了:「那種事情不要啊啊啊啊啊——」[5]
「哈哈哈哈哈——」還有笑到前俯後仰的愛麗絲閣下和薇奧拉閣下。
「如果跟生化危機裏面一樣,反而好對付了,」沒想到我們這樣聊開了的情況下依蘭閣下也加入了進來,「畢竟,暴君也只是一發火箭筒的問題,而且各種怪物只要爆頭就會死,跟我們面對的奇形怪狀的敵人完全不一樣。」
「嗯,沒毛病,」梔子閣下忍不住吹捧起了依蘭閣下,「咱們依蘭可是能硬抗火箭炮是存在。」
「火箭炮恐怕……」這讓依蘭閣下頓了頓,「沒有嘗試過,我會試着努力的。」
「所以看到這種計劃只要吐槽就好,畢竟怪物的智商平均不會大於一個五歲小孩。」Master說。
然後仆補充了一句:「除非它也能像時崎一樣過得那麼滋潤吧。」
畢竟不是每個死靈法師都會飼養怪物做寵物的,雖然已經見過一個了。
……啊不是說Master,是另一個。
「你這傢伙!好久沒說話了!」突然間,梔子閣下撲向了一旁的冥音閣下,隨即死死地纏住對方不放。
「哎嗚!」受驚的冥音閣下尾巴上的毛都豎起來了。
「梔子,真的是跟爬行動物一樣的存在呢,」望着這一幕的依蘭閣下吐槽道,「某種意義上比抱臉蟲還恐怖。」
「陰暗的爬行?但梔子一點都不陰暗吧?」西莉亞閣下反駁道。
「那就,陽光的爬行?」結果依蘭閣下換了個更奇怪的詞。
「在下也不知道啊。」擒抱住冥音閣下的梔子閣下辯解道,「就是看那個佩奇那邊幾個配件不錯就胡亂安上了,鬼知道會變成六隻手啊喂。」
——真是的,你們啊……
——不過,這樣也挺不錯的。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是的這裏的META對話全是故意的,因為我DM這一部分的時候UCG剛好發佈了《生化危機:死亡島》的預告,然後B站彈幕和評論區里一群人在吐槽哪個BOSS那麼倒霉要被這五個人暴揍,我看了,就這樣。(指路: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74461132/)
……甚至現在B站搜這個tag還有好多吐槽視頻哦。
不過跨作品比較戰力就不要在我面前上演了,很無聊。(嚴肅認真)
至於你問我魔女小姐和死靈騎士姬有沒有都玩過這個遊戲,請允許我保密。
順便插一句,.name10真好用。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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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魔女低吟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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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鬧了一番,我們的心情都變好了許多,我輕輕拍拍笑到眼淚都出來了的愛麗絲和薇奧拉,告訴她們我們該準備前進了;「走吧,下一個地方。」
「跟上跟上。」阿賽隨即一手一個小朋友跟了上來。
「時崎?聽起來很狂三的名字啊?那是誰?」依蘭追上我問道。
「我的使魔貓!準確點是貓又!嘛說是使魔,其實和你們熟悉的東西差不多就是了,但是他不是僕從,我不做僕從,阿賽也不做。」我說着為所有人投影了我以前逗時崎時拍的錄像,只能說貓這種生物真的是很深得人心,你看我把時崎養成這樣就知道了。
「哇!是貓咪!好可愛!」「啊,貓貓!」看吧,這就把愛麗絲和薇奧拉吸引住了。
「這個……和你衣服里的松鼠是同一種存在嗎?」然後依蘭就看向了阿賽。
「準確點,時崎可以攻擊你們。」阿賽解釋道,「而且它這個身體經過我們共同的改造所以有貼近娃娃的智慧。」
「說是這樣但是還是個小孩子。」想起了時崎曾經溜進廚房撒着嬌要廚房女僕團給他魚的事情,我聳聳肩,沒說什麼,畢竟他是我的貓。
「這樣啊,我還以為作用跟生薑和魚餅一樣。」依蘭說。
「什麼魚餅?」這讓一旦開始前進就會翻身上馬的冥音抬起了頭。
「好可愛呢~」西莉亞試着和視頻里的時崎碰頭,然後她的獨角就戳了過來了。
見此情景的我開始後悔並輕輕握住了她的獨角:「早知這樣我就把時崎帶過來了。」
不過說實話時崎要是不使用他的娃娃身體的話,可能真的算得上是個戰五,因為對着敵人沒法用精神攻擊。
「有緣再見吧。」依蘭點了點頭。
聊着聊着我們就走到了二樓,這裏是會議室,這裏用來召開董事會,從會議室遺留下來的行程表來看,除了高層用來決定公司發展方向的會議外,他們似乎還會用3D投影的方式與國防部直接進行對話,根據戰爭形式的變化進行討論。
推開門的時候,塵封的會議桌上,一張光盤正靜靜地躺在這裏。
「?」這讓我產生了好奇,然後我打開背包拿出裏面工具套組的驗電筆,在這裏的插座上都驗了一遍,「有電,你們要看錄像嗎?」
「要看要看!會是什麼呢~」西莉亞同意了。
「不會是什麼奇怪的私人小錄像吧……」冥音嘀咕着看着我把光盤送進了播放機,隨即和它連接的落滿灰塵的電視機開始為我們播放一段錄像,錄像中,西塞羅博士似乎在跟政府議員進行着對話,他們是這麼說的:
「西塞羅博士,請報告您和您的團隊的實驗近況。」
「是的,議員。我們已經完善了天劍防禦系統的計算機和索敵系統,在裝配後很快就能直接安排到各大城市裏進行保衛工作。另外各項對於核輻射污染的清理措施開發都有着十分良好的進展,不出意外的話……」
「容我打斷您,博士。我們想聽的並不是這個。相信議會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提醒過您了,僅靠那些保守的防禦武器和環境清理措施已經無法讓我們贏得戰爭了,您應該專注於研究更加具有破壞力的武器!只有消滅我們的敵人,我們才有贏得這場戰爭的可能!」
「更具破壞力的項目都在開發中,但容我坦白,它們的進展並不順利……例如三周前,幻覺兵器的暴走使得我們喪失了數十個優秀的科研人員。現有理論所研發出來的各類武器已經具有了足夠的破壞力,指望開發出一次扭轉整個戰爭的奇蹟武器是不可能的!「
「贏得戰爭是我們的事,博士。您只需要開發我們需要的武器就足夠了。那就讓我們將目光聚集到一些比較現實的項目上吧,君主計劃的進展如何。」
「武器實驗和抗打擊實驗已經完成了,如寄過去的報告書所描述的一樣,性能方面應該強過現役所有的不死者。但是其關於『戰鬥智慧』的開發卻遲遲沒有進展,光靠黏菌拼湊起來的『自我次元』是無法滿足如此複雜的武器系統的。」
「那就不用黏菌,博士。我記得您的團隊早已提供解決辦法,直接將人類的意識連接進去不就好了。」
「諸位議員,我相信你們記得國際公約的內容,這是非人道的!」
「只有贏得戰爭的人才有資格締結公約,博士。議會已經決定了,我們在戰爭中保護起來的難民和俘虜可以交給您進行武器實驗開發。請您協調您的團隊與MeAG,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君主』投入使用!「
「可是!」
「想想您的女兒,博士。如果您不履行您所承諾的事情,國防部也就沒有義務浪費一個『人格避難所』的席位在您的家人上了。」
「……」
就在這時,錄像停止了。
「靠,花盤了,但是至少人像拿到手了。」我「靠」了一聲用於表達我的不滿。隨即開始擺弄着手錶投影出來的,西塞羅博士的頭像3D投影,在這個錄像開始播放的時候我就邊看邊開始為他的頭像建模,現在我有了他的長相,這下找人就更方便了。
「好厲害!Tening小姐真的是萬能的!」「好厲害……」把目光從錄像上收回來的愛麗絲和薇奧拉讚嘆着我的手藝,嘛你們開心我也很開心。
「看來不是私人小錄像啊,這個就是薇奧拉的父親?」依蘭說,「所以說,所謂的君主已經啟動了嗎?」
「嗯,就是爸爸。」薇奧拉點點頭。
「得,如果他們成了,那我就要實施B計劃了。」我說着虛坐了下來,心中計劃一點點開始成型,「誰要聽有趣的東西?」
與此同時,我開始對着阿賽念話:「猜『君主』是怪物還是僕從的時間到了,你一定在問我A計劃是什麼,我覺得按照你的戰鬥經驗,你應該知道怪物和僕從的區別在哪裏,所以接着我說的話你按照你的理解接下去即可。」
「來。」「說吧。」「?」「什麼計劃?」她們四個問我。
「這樣的,根據我和阿賽對時崎的幾次強化改造後,我們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在擁有工坊的情況下,可以通過外力,讓怪物擁有一定的智慧,」我慢慢地把自己以前的研究發現講出來,「但是,也最多只能讓怪物擁有10歲以下的人類智力而已。」
「即便是這樣,這樣的怪物也是能交流的對象了,可惜Master把結果拿出來後水花都沒一個。」阿賽接了下去,然後我就讀到了她的想法:「你認為『君主』是怪物?」
「不過,我後來聽一群來到塞弗利安的流浪娃娃說,她們試過將一個成年男性的自我次元接入機器里。所以我說的B計劃,就是基於這個。」我一邊說一邊用念話回復阿賽:「嗯,但是沒什麼把握,另外是基於這個玩意是基於巨人設計的這點倒推出來的。」
「我們想試試用我們的知識為怪物啟智。」最後,我和阿賽異口同聲道,之後我就讀到了阿賽的想法:「所以這就是B計劃?可還行。」
「可以,意義是什麼?」依蘭向我提問了。
「只能做到拖延一下這個玩意而已,誒嘿。」我拿出那份報告向她做了個鬼臉。
「能拖延一下已經很厲害了!」西莉亞說。
「嘛,是認真的,因為這玩意不可能是雜魚,所以餘下的就只有怪物僕從二選一了,」我認真道,「如果是僕從,那好辦;如果是怪物……那就不得不用我這個辦法了。」
想想看,一個能正常溝通的怪物,至少它可以告訴我們西塞羅博士去哪了,同時還能充當這裏的保安,這不是很好嗎?
「吶Tening小姐,貓咪會說話嗎?」這個時候愛麗絲問了我一個問題。
「它會,我給它準備了一個心靈感應項圈,所以它,或者說,他可以用心靈感應跟任何他想聊天的不死者說話。」我解釋道。
「會說話的貓咪!就像《愛麗絲夢遊仙境》那隻一樣!」薇奧拉驚嘆道。
「是真的哦,有機會的話可以讓你們看看他。」我解除虛坐解釋道。
「好耶!」隨即她兩就一起歡呼了起來。
「走吧,我們去另一個地方。」我說着把這張花掉的光盤從播放機里退出來,把它放回原位任由它繼續吃灰。
「我先上樓,姐姐們慢慢參觀吧?」薇奧拉問道。
「小心一點。」我同意了,然後我們就看着薇奧拉跑出了會議室。
二樓的另一個區域是實驗區,這並不是一個狹小的室內,而是一片設備齊全的實驗區的統合區域。其分為室內和室外兩個區域。室內區域裏有着齊全的設施用於監控修改實驗數據,並對受測試的個體進行調整,而室外區域則是一片廣闊的空地,用於測試戰車,飛行器或是大型不死者之類的東西。
實驗區是MeAG內部唯一似乎遭受過嚴重破壞的地方,時不時可以看到的爆炸痕跡,還有散落的碎片都說明了這裏似乎曾經發生過戰鬥,其外牆上甚至被轟出了一個大洞,通向了外面的世界。只不過原因是因為來自敵人的攻擊,還是受測試的個體暴走仍然不得而知。一部分處於所謂「測試」狀態的不死者似乎從實驗區遺失了,它們似乎創造自一個次世代的武器項目。從研究人員的報告來看,他們似乎十分的堅信這個項目的完成將會扭轉戰爭的局勢。
從實驗區被毀壞得一片狼藉的情況來看,顯然這個項目最終沒有成功,而那些被寄予厚望的不死者也統統失去了蹤影。
「龜龜,契科夫之槍發作了。」突然,梔子的一句話讓我心裏發涼。
喂!不是真的要我拿出來B計劃啊!?啊喂!!我隨口說的!而且把握幾乎為零啊!
「啊喂,B計劃是我隨口說的而已!再說這個工坊都破壞成這個鬼樣了管它A計劃B計劃什麼都用不出來啊喂!」我瞬間慌了。
「所以說,Master,沒有把握的時候能不能別誇下海口啊……」阿賽望着我一臉無奈。
「你們發現了什麼?」依蘭問道。
「有個大洞。」冥音說着指向了那個洞。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裏原先有個什麼咱們之前看到的那個資料里的君主,」梔子說得我更慌了,「所以說這個城市裏目前還有一個逆天不死者兵器正在到處晃蕩,而且大概率還是會對任何目標發動進攻的那種。」
「不要再立FLAG啦!不要了啊!!」我大喊道,甚至還感覺自己似乎在流冷汗。
「可是這個窟窿和在下見到的那份資料里的君主大小真的好像,而且這種工坊裏面除了不死者之外還能有什麼。」然後梔子在瘋狂給我加壓力,「總不能有人閒的沒事在不死者工坊裏面造巨型芭比娃娃吧。在下覺得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了,嗯,和君主摔跤的準備。」
被梔子這麼一說,依蘭也似乎感受到了壓力:「這個破壞力,好可怕,希望我的身體能撐得住……吧。」
「我會打倒它。」冥音向我點點頭。
「你說的也對……」我勉強按着自己冷靜了下來,隨即看着這裏的設備和殘留的不死者,想了一會,「總之我還是保留我的計劃,A計劃賭僕從,B計劃賭怪物就是了。」
總之,現在我要做的,也只有好好考慮一下如何戰地操作了,不過現在冷靜下來後,我發現現在我們的情況的確是四方下棋。
「此外我確信是有第三方的存在了,MeAG,天秤座,以及那個只存在於研究報告裏的迷之第三方,」我轉移了個話題,「雖然我更想說我和阿賽一摻和進來就變成了四方角力就是了。」
「越來越亂了,我們需要重新集結部隊。」梔子撓撓頭,然後看向了我,「……算了算了,T姐,你們在這裏能造出不死者戰鬥用的部件嗎?」
我沉默地觀察了一下這裏的環境後,目光穿過那個大洞,最後定格在外面的測試場地的一具被固定住的不死者身上: 「拿槍的,有瞄準鏡。你們誰要?」
聽了我的話,梔子看向了一旁的冥音:「交給冥音吧,我們之中唯一拿槍的。」
但在我動身跳樓之前,依蘭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什麼樣的槍?」
「反物資。」我回了一句,隨即從大洞一躍而下。
「啊!Tening小姐!等等愛麗絲啊!」很快身後就傳來了愛麗絲的聲音,她似乎把我的行為當玩了。
平穩落地後,我就飄到了那個不死者面前,發現它手上的槍已經被化學雨侵蝕得差不多了,唯有那個被我看中的瞄準鏡完好無損。
「Tening小姐,這是什麼啊?」愛麗絲飄到我身邊問道。
「啊,是瞄準鏡,給用槍的娃娃或者不死者用的,」我解釋道,「所以給冥音剛剛好,你來破壞這把壞掉的槍,餘下的我來搞定。」
「好。」愛麗絲點點頭,眼中紅光一閃,整把槍就化作了鐵屑,我手疾眼快接住瞄準鏡,然後拉過背包拿出工具套組拆掉餘下的部分,這麼一來一個外觀完好無損的瞄準鏡就落到了我的手裏,將它放到眼前,另一隻手拿着槍試瞄準了幾下後,我也確認了它的功能。
「我們回去吧,愛麗絲會爬升嗎?」我問道。
「愛麗絲不會,所以Tening小姐可以教愛麗絲嗎?」愛麗絲問我。
「很簡單,想像自己正在用雙腿爬樓梯就行了。」我說着向愛麗絲伸出了手,我們就這麼手牽着手飄回了二樓,把瞄準鏡交給了冥音,「槍以為是完好的,結果暴露在外太久了都被時間摧毀了,只有這個瞄準鏡是好的,測試過了沒有問題。」
說到這裏,我還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用說謝謝哦。」
「哇哦,看起來不錯!」接過瞄準鏡後,冥音擰開槍身上原本固定舊瞄具的螺絲,把這個新的瞄準鏡裝了上去,試了試,「可以看到很遠呢!」
為了跟上薇奧拉的腳步,我們在這麼休整過後便來到了三樓。整個三樓都是人格避難所,這片區域曾經遭到了最嚴密的保護。
這是一片類似於蜂巢一般的巨型空間,在其四壁上整齊的排列了數百個六角形的孔洞,每一個孔洞內部都存放着一具休眠艙,一條條電纜從那些培養艙中延伸出來,像是血管向巨型空間的中心匯聚,而處在最中心的位置則是一台超級計算機。
——可算是到了,那麼薇奧拉在哪?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黑這台超級計算機,把找薇奧拉的任務拋給了阿賽,奇怪的是黑是黑進去了,但是我卻沒有找到西塞羅博士的信息,阿賽則是在到處看了看後向我搖了搖頭,並示意我看靠近地面的那些被新鮮翻動過的休眠倉,看起來薇奧拉的確來過這裏,但是現在她不在。
「第一次遇到這種東西的時候好像還是在遊戲裏。」梔子吐槽道,哎被她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挺像「蜂巢」的,「除了不死者以外這種鬼地方也沒有什麼別的玩意兒能活下來了吧。」
「仆聽過的版本只有保存人格的功能就是了。」阿賽說。
「只能說那孩子的執念真的很大。」我說着退出黑計算機的界面,「知道嗎,不管是人還是不死者,執念是最可怕的東西。」
「只要消除執念……就能變回屍體了嗎?」依蘭問道,「就跟超度一樣嗎?」
當然我還沒解答就已經被梔子搶答了:「不。大概會變成黑暗之魂裏面那種活屍吧,畢竟沒有理智的娃娃咱們在之前已經見過很多了,挺頭疼的。」
「喂,T姐,你能不能研究出來一種可以讓在下控制其他惡怖一類的裝置啊。」然後她就拋給了我一個世紀大難題,「像妖精寶可夢什麼的。」
「很難,除非是動物類的怪物,但是我現在連個工坊都沒有,真的沒法做給你了。」我攤手,否決掉了這個世紀大難題,「畢竟時崎我可是養了十年多。」
「唔?」或許是因為我說養了這麼久的時崎的事情,冥音的耳朵和尾巴都抖了抖。
「在下倒是想養個狙擊手或者肉盾什麼的。」梔子說出了她想這麼做的原因,「打架的時候方便點。」
然後她轉過頭就去擼冥音的尾巴去了:「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
「噫噫噫噫!」慘遭擼尾巴的冥音就這麼紅着臉尖叫了起來,引得愛麗絲也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尾巴上擼了一把。
「感覺和只狗一樣。」梔子望着冥音的反應吐槽道。
「是狼!是狼!」冥音大聲抗議道。
「那個可能真的很難,因為我沒記錯的話,時崎是我的初作。」我想了一會,「在我6歲前做的,第一個夥伴。」
「聽起來挺有趣的。」梔子說。
「不然我為什麼會被叫天才,可不是浪得虛名哦。」我得意道。
「仆想想啊,5歲做出時崎,11歲做出仆,就這樣。」阿賽替我補充了下面的話,「啊,Master是戰後出生的人類。」
「確實是天才呢……」看吧就連依蘭也這麼說了。
「在下有一種預感,雖然說不太禮貌,但是在下總感覺那個孩子的父親應該就是那個君主。」於是梔子又把話題拋回了我最開始的猜想上,「希望在下的預感是錯的。」
「我只希望不管是什麼我的那個計劃都沒有用武之地。」我聳肩,畢竟這些麻煩事情其實是越少越好,再說了,如果那個君主真的是西塞羅博士,我們萬一對上它的時候,薇奧拉肯定會傷心的。
找到通往四樓的台階後,我們便繼續前進,繞過最後一道樓梯,執行長辦公室的牌子就出現在我們面前,辦公室內空無一人,設施完善。辦公桌,書櫃,保險箱,還有用於會客的沙發茶几,整齊嚴肅的佈局足以看出主人那一絲不苟的特質。
而且這裏還有一封在辦公桌上的,由傳真機打印出來的信,它是這麼寫的:
「致羅貝爾和盧瑟福:
「國防部已經批准了『末日計劃』,你們將會和MeAG的高層人員和其他優秀的科學家,一起進入『人格避難所』,以便平安的度過戰爭,在戰爭過後重建國家。
「我很高興你們被選中成為了能夠倖存的人類,國防部將那些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和那些老練的政治家保存下來,是希望他們哪怕在末日的到來,也要維繫『國家』的存在。
「我對維繫『國家』的存在並不感興趣,但是卻對你們兩個充滿了期待。
「作為我最優秀的兩個學生,我對你們的知識和才華有着足夠的信心。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你們不只被這些膚淺的世俗事物所束縛,而是能夠走的更遠。
「所以,在你們踏入冬眠艙前,我想和你們進行一次私人的,真心的談話。
「溫莎大道48號,我依然會在這個地址等着你們。
「這將會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希望你們能夠準時赴約。」
「!」這封信引起了我的注意,就在這時,我聽見了愛麗絲帶着哭腔的聲音:「奇怪……愛麗絲覺得……好熟悉……」
「阿賽,那份報告的人名試試比對一下?」意識到這裏的其中一方應該是天秤座的人後,我立即看向了阿賽,隨即發現她已經一手報告一手信地看了起來。
「比對了,似乎不是叫羅貝爾的樣子。」很快她就把信和報告一起給了我。
「……真就四方勢力下棋?」得,又應驗一個,我是不是該信點神秘學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推開了,滿臉淚痕的薇奧拉走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我放下信和報告,飄到了薇奧拉面前,摸着她的頭問道,「能告訴我嗎?」
「這裏沒有爸爸……人格避難所都是空的,他去了哪裏……?」薇奧拉抽噎着說道,這讓我察覺到西塞羅博士可能是真的沒有進人格避難所。
「沒事的,也許他是在別的人格避難所里,並不是在這裏,同時他醒得比較早,說不定已經回家了呢。」儘管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還是嘗試着用這點微弱的希望讓薇奧拉振作起來。
「……!」被我這麼一哄,薇奧拉立即就振作了起來。
「看吧,還是冷靜下來比較好哦。」我摸摸薇奧拉的頭,隨即就被薇奧拉拉住了我的緞帶。
「?怎麼了?」我問道。
「那個……我可以讓你們再和我去下一個地方嗎?」她問道。
「可以啊,要去哪裏?」
「溫莎大道48號,我想起來了……這是家,這是我和爸爸媽媽的家的地址。「薇奧拉說。
「可以啊,先看看東西吧。」我同意了,隨即便拉着她的手回到了辦公桌的位置,然後我們就看到了一臉開心抱着變成蜘蛛貓的梔子的愛麗絲:「薇奧拉!來抱抱!梔子的手感可好了!」
於是我就看着薇奧拉跑了過去,和愛麗絲一起把梔子抱了個緊。
「要被壓死了哦、梔子?」西莉亞俯下身看着梔子說道,「超重了哦。」
「ESP研究者……」阿賽她們似乎在我哄薇奧拉的時候發現了些資料,現在她正在翻閱着這些資料,眉頭漸漸皺了起來,「Master,做好心理準備,我們擅自加入棋局,很有可能會遭到ESP研究者的反撲。」
說完,她就把這些資料遞給了我。
「那就老慣例,我去講和,你去保護她們,一旦看到我炸了就快速迎戰。」我邊說邊翻資料,這種東西應對的話只能通過我這個適格者來臨機應變,哎,畢竟阿賽不是適格者,她只負責研究。
資料是一些信件和專業性很強的文件,信件所提及的兩個名字似乎十分的有名,很多關鍵的技術文件都有提及他們的名字,羅貝爾博士和盧瑟福博士兩人都是MeAG的核心技術人員。他們同樣是當時世界上最優秀的幾位死靈法師之一,不過兩人的研究側重點似乎有所不同:羅貝爾博士對於自我次元論有着極高的造詣,其研究大部分都關於自我次元論的分支——ESP的開發使用上。而盧瑟福博士則是更擅長針對黏菌的理解而開發出更為廣泛的用途,例如使用黏菌增強不死者的性能,或是開發出由黏菌驅動的新式超級計算機。
他們師從同門,由於研究方向的不同更是處於長期的競爭關係。從這些文件的隻言片語可以發現,這兩位博士之間的關係十分的惡劣。但是他們都十分的尊敬自己的恩師,西塞羅博士。
同門下的競爭對手,這不奇怪,但是我更懷疑薇奧拉究竟能不能看懂這些資料,不是每個死靈法師的孩子都會懂死靈科技,即便懂也不一定會成為死靈法師,另一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個……我可以看看這些東西嗎?」這時薇奧拉也發現了我手裏的資料,她放開梔子,走了過來。
「給,看得懂吧?」我說着把資料全交給了薇奧拉。
「爸爸只會邀請信任的朋友來到家裏做客,他也只會對信任的家人和朋友傾訴自己的秘密。」果然如同我猜測的一樣,薇奧拉只是翻了翻信件和署名後就把這些東西還給了我,「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既然爸爸邀請這兩位……博士見面的話,他一定對他們抱有着深深的信任感吧。「
說到這裏,她發表了自己的意見:「Tening小姐說得沒錯,爸爸一定在……家裏留有線索。我要回去看看,說不定……說不定爸爸就在家裏等着我呢!「
「目的地溫莎大道48號,收集伯靈頓市地圖,建立坐標和導航。」我以語音向手錶發送了命令,又巡視了辦公室一圈,最終在一堵牆上找到了伯靈頓市的地圖並拍了下來,交給系統自動建立坐標和導航,最後,看向了其他人,「走吧,我們去薇奧拉家做客。」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有關有智能的怪物,我大約在彈丸2後日談里看到過一個,所以也拿來用了,時崎這貓的確是有智能的,在經過死靈騎士姬的二次改造後,他說話也流暢了不少(一開始魔女小姐就給他啟智過,但是說話沒那麼流暢,貓嘛,是這樣的),這也是後面我為什麼會給時崎用「他」而不是「它」的緣故,畢竟這個時間點,他已經有個娃娃的身體了,雖然是小孩子。
不過時崎作為怪物的數據如果對棋子的話是很廢的,只有一個2傷害的鈎爪可以用,棋子不吃精神攻擊,所以他也沒辦法對着棋子喵喵喵了,娃娃還好一些,我拿過這個數據塞給19人裏面的某一個,結論是抓到死神那真的是對僕從特化,屬實是直接三轉成為斬首十字了[6]。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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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騎士的晚間巡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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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助Master的導航和薇奧拉閣下的回憶,最終我們終於站在了薇奧拉閣下的家門前。
溫莎大道遠離市中心,它的具體方位周邊是一片居民區。這裏似乎沒有遭到戰火直接的洗禮,乾枯樹幹和光禿禿的草坪來佔據了很大一塊位置,想必過去這裏一定是個很美的地方吧。不過,到達這裏的時候,薇奧拉閣下還是在門前站了好一會,良久,她還是對着門伸出了手,並沒有推下去。
「薇奧拉姐姐是不是在害怕?愛麗絲可以給你鼓勵哦。」愛麗絲閣下問道。
「啊……謝謝,我沒事的。」薇奧拉閣下說着推開了只有腐朽門鎖的門,「歡迎你們,來到我的家。請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一樣,千萬不要客氣哦。我回來了。爸爸,媽媽,你們在家嗎?」
理所當然的,沒有任何東西回答。
「打擾了……」即便是這樣那四位閣下還是率先進去了。
「打擾了~」接着是依舊一臉輕鬆飄了進去的Master。
「打擾了。」「打擾了~~」然後就是仆和愛麗絲閣下。
室內有兩層,一樓是客廳、飯廳和廚房,一條樓梯通往二樓,想必上面是私人空間吧。
「真好啊真漂亮啊這個地方~」西莉亞閣下在進門後開始四處張望,然後幾乎我們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一面牆上,婚紗照,孩子出生的照片,葬禮的儀式……大大小小的相框裝裱在這面牆上,上面記載了似乎都是房主人生命中值得紀念的一幕。
這張牆上記載着大部分都是關於屋主人,和他們重要的人幸福的回憶。也就是薇奧拉閣下和她的父母。但是有一張合照似乎記載着其他的人。
照片背景似乎是一處講台上,在中心是穿着潔白實驗服的西塞羅博士,他背着手,筆挺嚴肅的面對着鏡頭,而在他的兩邊,是兩個身着學術裝的青年人。他們手捧着畢業證書,笑容自信。從畢業證書中可以得知他們兩個的名字,分別為羅貝爾和盧瑟福。
Master飄高給那張合照拍了照,然後飄到樓梯那邊開始建模;而仆則上前把這幅合照拿了下來展示給其他的閣下:「這張照片上還有你們認識的人嗎?」
「愛麗絲……好像認得這個。」愛麗絲閣下想了想,隨即指向了那位叫羅貝爾的博士。
「唔……好像他們的確是爸爸帶會來過的人。」薇奧拉閣下也肯定了上面的人就是西塞羅博士認識的人。
——好吧,那樣就沒什麼了。
仆看了一眼跑去圍觀Master建模的薇奧拉閣下,隨即把合照掛了回去,在放好的一瞬間,仆突然看到依蘭閣下單手捂着頭,搖搖晃晃地想要跌倒,隨即被梔子閣下扶住。
「原來如此,是這樣嗎?」在梔子閣下懷裏沒過一會,依蘭閣下就像是恍然大悟了什麼一樣站穩了。
「什麼?」這下輪到仆懵逼了。
「我記起來的一點東西,」接下來依蘭閣下說的話讓仆更懵了,「羅貝爾博士,就是當年把我帶到天秤座的人。」
「啥?」在完全搞不懂的情況下仆還是問出了聲,隨即愛麗絲閣下就飄了過來,拼命地把那張全家福往仆面前遞:「賽依連小姐,這個!這個上面有依蘭哦!」
「不,仆不是問這個,而是,仆被搞蒙了,你們不是都是天秤座的娃娃嗎?」仆問道。
「我不記得那麼多,我只記得我被父母賣掉當不死者的備用零件,看來,又被轉手賣給了羅貝爾博士呢。」依蘭閣下總算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那之後,才是天秤座的一些事,大概。」
——那樣看來,他們可能也會去購買自我次元製造娃娃的樣子……
「原來如此,看起來是交易到了自我次元的樣子。」仆點點頭,隨即打算告訴Master這件事,可是看遍了整個客廳都沒有看見Master的影子。
不好的預感從心頭升起,仆一下就慌了:「等?你們有看到Master和薇奧拉閣下嗎?」
「是上樓了吧,追上去就好啦~」西莉亞閣下的話這才讓仆稍微安心了些。
「啊,怎會如此,我們快些追上去吧,」依蘭閣下說,「在確定周圍有強大怪物的時候,單獨行動很危險的,就目前的flag來看,他們八成已經遇上了。」
於是乎我們便追上了二樓,然後就在二樓上樓左手邊的房間裏聽見了Master的聲音:「……我拍下這個沒問題吧?」
「可以啊!原來Tening小姐也會做菜啊!」然後是薇奧拉閣下的聲音。
「畢竟我是天才也是死靈法師啊。」啊,已經可以想像出Master一邊解說一邊幹活的樣子了,總之仆稍微放下心來,推開門,果真看到了Master和薇奧拉閣下一起在書房裏翻着書,而且好像還是食譜。
「好像、完全沒事?」西莉亞閣下問仆。
「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依蘭閣下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你們在搞什麼?」走進房間後,Master剛好拍完書,放回了書櫃,隨即單手叉腰不滿道,「我都上來拍了兩本書了!」
「不要亂跑啊,遇到危險怎麼辦,」依蘭閣下開始了說教,「小心被偷襲哦,下次就讓陰暗爬行的梔子對你使用陰暗纏繞。」
「我還算是有點自保手段就是啦……」Master擺出了投降的姿勢,「饒了我吧……」
「奇怪哎?」冥音閣下吐槽道。
「?什麼?」Master說着歪了歪頭。
「啊,沒什麼。」冥音閣下眨眨眼睛。
「嘛……」Master「嘛」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下次還是少點嚇唬人吧,Master……」仆這才鬆掉最後的氣,隨即嚴肅了起來,「有找到什麼嗎?」
「一本日記,但是我覺得你們不在我看了也沒多大意義,所以忍住沒掀開。」Master說,「不過現在人齊了,薇奧拉,我可以看日記嗎?」
「嗯,可以哦。」薇奧拉閣下點點頭,隨即任由Master翻開了日記,我們就這麼圍在桌子邊看了起來。
這是西塞羅博士的日記。這本日記主要記錄了終末戰爭發生後,他作為MeAG的行政總裁內所遭遇的事情和他的心情。
日記的其中一部分記錄關於了他在戰爭內因為自己對於國家和民族的「責任感」而從事武器的開發。但隨着戰事的不斷惡化,見識到人類種種暴行和陰暗的他,對於自己的行為而感到迷茫和後悔。其中一篇日記如下:
「君主計劃在今天確定實施了,即便是董事會也已經陷入了瘋狂……他們命令我使用平民為試驗品來開發君主。
「現在這場戰爭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數以億計的人被殺死。輸者失去一切,勝者同樣也什麼也得不到,核冬天已經到來,沒有人能夠逃離。
「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我窮盡一生所為之追求的一切,國家,榮譽,理想……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我們會因為民族的不同仇視某個甚至完全不認識的人,我們會因為本國的利益而將能夠用來拯救受難者的技術頑固據為己有,我們的自大最終將我們捲入了毀滅的車輪,一代又一代,最終演變了這場毀滅一切的終末戰爭。
「我無法逃避責任,但我也絕不能為了責任而做出無辜的犧牲……既然他們想要君主,那我就給他們好了。
「為國家而獻身,這曾經是多麼光榮的理想。但做出決定的那個瞬間,我只感到卸下了一個沉重的負擔。」
「……誰之前說中了來着?」其中的重量很快就被仆和Master兩個娃娃死靈法師消化完畢了。
沒有人回答,或者說,這次我們都蒙對了。
而另一部分,則是記錄了他對這個世界懷抱留戀和希望的心情。他一直有着在戰後利用死靈科技恢復生態環境,重建國家和人類社會的想法。而在日記的最後部分,他將這個願望寄托在了他那兩個學生身上。
「今天,我和我的兩個學生見了最後一次面。將那些該說的話,和不該說的話都好好的交談了出來。在下個月,他們就會進入『人格避難所』,跨越時間,到達戰爭結束後的未來。
「我做錯了太多的事情……但我唯一的驕傲便是我的兩個學生。
「羅貝爾才華橫溢,卻又自負而驕傲,盧瑟福認真嚴謹,卻又偏激而固執。他們間的關係並不和睦,但同時也是對方最強的競爭對手。從他們的對話中,我能感覺到他們想要變好的願望。他們都不認同這個世界的面貌,也都懷抱着想要改變世界的想法。
「他們將會進行『復甦實驗』,將這個已經死去的世界給拯救回來。
「人格避難所將會給他們這次機會,在未來,所有的人類都將死去,再也沒有人能夠阻礙他們實現自己的理想。只要他們兩位齊心協力,相信對着兩位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來說,創造世界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吧。
「祝福他們,希望他們,不要犯下與我們這些舊人類同樣的錯誤。」
在這之後,便是日記的封底。
「有用的信息就只有那麼多了,看得出來是個善人。」合上日記後,Master做了總結。
「那麼說『君主』究竟是怪物還是僕從?」仆問道,這個關鍵性的問題我們一直都沒有答案,因此仆只能把厚望寄托在Master身上了。
「A計劃七成B計劃三成,自己猜。」完蛋,一說到這個問題,Master愛打啞謎的壞毛病又犯了。
「不管是怪物還是僕從、打倒就沒問題了吧!」西莉亞閣下說,隨即她又想了一會接下了下一句,「就算打不過、我還可以帶人逃跑!」
「不,仆覺得打不打得過不是問題,問題是仆不知道Master的計劃究竟是啥。」仆搖搖頭,把這個問題重新拋給Master。
「A計劃,繳械;B計劃,打殘,這兩個用在僕從和怪物身上是不一樣的效果。」Master說着嘆了一口氣,的確,怪物打殘了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了;但是僕從,嗯,佩特拉閣下就是個好例子,雖然仆也不知道她算不算。
「希望那個東西不太強吧,」依蘭閣下說,「不過,讓薇奧拉麵對父親,有些太殘忍了。」
「我也這麼想,如果很強那麼我們恐怕會陷入苦戰,不強的話我的計劃就都無法實行了。」Master說着看向了薇奧拉閣下,「接下來,是不是該參觀你的房間了?」
「嗯,可以哦。」薇奧拉閣下說着拋出了書房,我們緊跟其上,來到了她的臥室,儘管已經破舊不堪,但依然可以辨別出這個房間裏的東西。巨大的玩具熊,粉紅色的梳妝枱,半圓形的公主床,懸掛在床上方的一串風鈴,無不說明這裏曾經是某個少女的房間。
房間最醒目的一面牆上,掛着一張全家福。它曾經屬於一家三口之家,在綠茵盎然的公園裏,他們幸福的對着鏡頭微笑着,女人在遠處鋪着桌布,準備着野餐,男人和女孩在草坪上玩着傳球遊戲。
「這是我……這是爸爸,她是媽媽……以前,對以前的一切……真的很美好啊……現在都不在了……不在了。「薇奧拉閣下摘下了那塊相框,抹了抹上面的灰塵。她低着頭,眼淚止不住的滴在了相框上家人的臉上。
「其實薇奧拉可以把這個合照帶在身邊的哦,就像愛麗絲的合照一樣。」愛麗絲閣下笨拙地安慰着薇奧拉閣下。
「嗯,也是呢。」薇奧拉閣下說着擦去了眼淚。
這時,仆和Master發現,床上正放着一個禮物盒,同時我們感受到了其他閣下的目光,看起來她們都發現了。
「薇奧拉,這裏有一份你的禮物哦。」Master提醒道。
「我的禮物……?」薇奧拉閣下回過頭來,看到了自己床上的禮物盒,頓了頓,把合照夾在腋下,走過去打開了禮物盒,從裏面拿出來了一個毛茸茸的小熊玩偶,還有一卷錄像帶。
「這難道是……爸爸的……」意識到什麼的薇奧拉閣下抱着小熊還有全家福,又從床底下扒拉出一台放映機,把錄像帶放進放映機時,一段過去的錄像展現在了我們的面前,這是一段在過去就已經錄下的錄像,錄像上的那個男人整了整自己的領子,他似乎在竭力的讓自己變得平靜,意識到錄像已經開始了,他很快面對着鏡頭,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你好,薇奧拉。你已經找到了錄像帶了吧。
「相信直到現在,你也依然在尋找着爸爸的蹤跡。很抱歉爸爸騙了你,爸爸並沒有進入『人格避難所』,爸爸沒有陪伴你,來到戰爭結束後的世界。」
他頓了頓,仿佛在組織着語言,儘管眼睛裏儘是掙扎之色,但他還是緩緩的,說出了真相。
「君主計劃,是他們給爸爸的最後一次機會。為了保護你,爸爸必須要創造出那些殺人機器。但這意味着會將無辜的人犧牲在君主計劃的實驗上。
「爸爸並不願意那麼做,所以,爸爸將那些人放走了。
「君主計劃需要人類的意識,那麼只要爸爸將自己的意識上傳上去就好了。」
再一次的,他面對鏡頭,露出了艱難的微笑,那個眼神仿佛跨越了時空,溫柔注視着眼前西塞羅最寶貴的女兒,已經泣不成聲的薇奧拉閣下。
「爸爸沒有資格前往戰爭結束後的世界,因為職責,爸爸發明的兵器殺死了太多了生命,拆散了太多和你我一樣的家庭。
「將自己的意識上傳到君主之上,讓自己成為一個怪物,然後像是怪物一樣死在戰爭之中,或許才是我這種劊子手應該有的結局吧。
「但是戰爭快要結束了…… 一切都會沒事的。對於他們,爸爸盡了自己所有的職責。但是對你來說,我虧欠了實在是太多太多。
「爸爸深深傷害了你。我一直忙碌於工作,缺少了對你們的陪伴。甚至連你的媽媽去世時,我都沒能陪伴在她的病床邊。
「我沒能給你和媽媽一個美好的家庭,現在又拋棄了你,離你而去了。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但請你相信,薇奧拉。即便世界毀滅,我也依然愛着你,我希望你能獲得屬於自己的幸福。當『復甦實驗』結束之後,一切都會回歸到以前的模樣。你也又能,在陽光下自由的奔跑了。
「而現在,我唯一有資格的,只能是祈求女兒的原諒了。
「我愛你,薇奧拉。請原諒我……」
錄像在這裏結束了。
「……」錄像結束的瞬間,仆看到Master垂下眼,低聲念悼着那句熟悉的話。
「也就是說,我們要和薇奧拉的爸爸戰鬥嗎……」西莉亞閣下張望着,想要從其他人身上得到答案。
「薇奧拉,你要參與這場戰鬥嗎?」依蘭閣下乾脆直接問了薇奧拉閣下這麼個問題。
「為什麼!為什麼欺騙薇奧拉!」 面對着殘酷的真相,薇奧拉閣下還是崩潰了,「所謂責任真的比我要重要嗎!媽媽已經不在了,為什么爸爸你也要……拋棄我啊……」
「從這裏開始就不是我的專業範圍了,我得去和阿賽商量計劃的事情。」就在這時,Master突然拉着仆開始往外飄,「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愛麗絲別跟過來哦。」
然後,有一定距離的走廊就把我們和六位閣下分割了開來。
「來說正事吧。」Master說着靠在了牆壁上,「阿賽,按照你的見解,『君主』是什麼。」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出有智慧的怪物那可是真的很厲害,」仆說,「話說Master,為什麼你的A計劃是繳械啊。」
「虧你戰鬥經驗還比我長呢,」Master沒好氣道,「怪物和僕從有啥分別,來,說給我聽。」
「怪物更像是一個整體,因此某程度上它們可以通過某些部件連接起來;」仆回憶道,「僕從和娃娃本質上是差不多的。」
說到這裏,仆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說你也認為『君主』是個僕從?」
「依舊是沒什麼底氣就是了,」Master說着站直了,「現在的話,大約是八成到九成的把握吧。」
「也很高了啊。」仆說。
「你是不是忘了我沒有十成把握……」「轟隆!」突然,書房的方向傳來了混凝土被打穿的聲音,緊接着便是滿臉淚痕跑出房間的薇奧拉閣下。
「怎麼了!」仆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隨即看到愛麗絲閣下也跟着飄了過去。
「我再說一次,九成A計劃。」Master拋下一句話後也追上了愛麗絲閣下。
「知道了。」仆說着住了上去,身後傳來了馬蹄鐵和地面碰撞的聲音。
於是我們就這麼追到了書房的位置,它現在已經破了一個大洞,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具四米高的龐大屍骸,它壯碩無比,武裝到牙齒,渾身上下覆蓋着厚重的裝甲。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儘管有着如此龐大的身軀,它的行動卻似乎異常敏捷。我們都見過這個怪物的圖紙,毫無疑問,眼前的怪物便是舊人類新式作戰兵器,君主。
「爸爸!你來了嗎?你果然還活着啊,回來我的身邊吧。」這時,薇奧拉閣下走到了君主面前,似乎是想要給它一個擁抱,就在這時,什麼東西爆炸的聲音打碎了她最後的幻想。
「爸爸,我是薇奧拉啊,為什麼……」被嚇到的薇奧拉閣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清醒過來啊!」
君主狂暴了起來,開始瘋狂的嘶吼着,連同着周圍的屍群一起,瘋狂的開始朝着我們發起進攻。
「危險!」「薇奧拉!」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愛麗絲閣下和Master趕到了現場,她們一個把薇奧拉往大後方拉,另一個則是開槍發射了一枚小電珠作為警告。
「Tening小姐,如果說,自我次元可以轉移的話,」在這種情況下,依蘭閣下問了Master這麼一個問題,「這傢伙,還能救回來嗎?」
「依蘭,不要問了,我們去就好。」冥音閣下拉拉依蘭閣下的衣袖,示意她別問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得要有工坊,當然有工坊的話,我能做到更多。」Master說,「其實最快的並不是靠工坊就是了。」
——最快的其實是陪伴,不過需要點時間,雖然依舊有後遺症就是了,如同當初仆說服格萊姆閣下一樣。
仆沒有把這些東西說出來,畢竟看起來她們都知道最快的辦法是什麼。
「所以說,我們其實只要控制住它就可以,並非一定要打倒,對嗎?」依蘭閣下似乎明白了什麼。
「嗯哼,看起來你已經知道我的A計劃是什麼了。」這話可是Master已經有了十成把握後才會說出來的。
「原來如此,真有你的啊,Tening小姐。」依蘭閣下點點頭,相信她也明白了Master想要幹什麼了。
「所以,Master,真的是A計劃嗎?」仆走到Master身邊想要再確認一遍,然後Master頭都沒回就給了仆肯定的回答:「是的。」
「那麼,PLAN A!繳械!」仆大聲地宣告了接下來的計劃,便開始奔赴戰場,愛麗絲閣下則是把薇奧拉閣下護在了身後,然後開始祈禱:「大家,加油,愛麗絲也會幫你們的!」
伴隨着愛麗絲閣下的祈禱,仆仿佛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拎起了電鋸的鋸片,揮舞起來像是更容易了的樣子。
「砰!」
突然一陣猛烈的爆風從僕身邊刮過,回過頭的時候,Master已經變成了斷線的風箏,歪斜着從天花板的位置狠狠地摔了下去,雙腿直接折成了不可能彎曲的形狀。
「Master!」「Tening小姐!」仆和愛麗絲閣下同時喊了起來,眼角的餘光還能看到西莉亞閣下皺了皺眉頭。
「我沒事……咳咳……」Master從地上爬了起來,咳嗽了幾聲,這才緩緩拖着斷掉的腿飄起來,「還能動,沒關係的。」
「抱歉,剛剛那一下,我擋不住……」依蘭閣下抱歉道。
「沒事……我也沒想到他會直接攻擊我。」Master說着擦了一把臉,「有什麼計劃嗎?」
——哦對,說了是繳械,但是要怎麼幹才是個問題。
「冥音,直接打掉對方的護甲吧;」依蘭閣下緩緩說道,「梔子,直接斬斷君主的雙手吧。」
「在下努力。」梔子閣下說,然後開始小聲嘀咕道,「依蘭今天怎麼文縐縐的……」
「西利亞,把食屍鬼和武士撕成碎片吧;」然後依蘭閣下靜靜地說完了下面的安排,「賽依連,毀滅食藥首吧。」
「那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Master抬起手,槍口對準了君主,然後瞬間化身實驗室主管,「別下死手,你們懂的,儘管在家裏已經做了很多實驗了但我還想試試。」
「那就要看看每位閣下能拿出多少誠意了。」仆說。
「總之殺掉那邊的集群就可以了對吧!」西莉亞閣下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隨即梔子閣下直接沖了上去,揮舞着刀一刀就將君主的手臂切了下來,但第二刀卻卡在了君主的身體上。
「好硬。」她收刀退了兩步,「切不開。」
趁着後方的落難武士沒有得逞,Master忍痛瞄準地板將扳機一扣到底,如同一開始那般,湛藍色的洪流徹底覆蓋了君主所在的區域,電弧不斷在君主的腿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焦痕,同時也烤焦了所有的食屍鬼,完成這一切,她再次退出一塊電池,沉默地換上了新的一塊。
「抱歉,拜託你了,西利亞。」電弧散去的瞬間,仆聽見依蘭閣下說了這麼一句。
如同第一次見面一般,西莉亞閣下溫柔的觸碰伴隨着Master眼中的紅光,君主向着我們跪了下來。
——成了!餘下的就是收尾了!
「這樣就算拆掉了嗎?」西莉亞閣下問道,然後仆衝着她點了點頭。
「別讓它們跑了!」這時Master發現了想要逃跑的群屍,忽然,什麼綠皮駕駛器的突突聲正在向我們這裏靠近。
「堅持住——我們來支援了——!」同時還有被喇叭放大的高分貝聲音。
「?」不知道這是什麼操作的梔子閣下看向了仆和Master。
「太晚了,我們已經……將軍了。」依蘭閣下再次做出了扶眼鏡的動作。
「砰!」
她的話音剛落,一輛經過胡亂改裝綠皮風味十足的大貨車撞進了薇奧拉閣下家的花園。
「看到了,是那兩個會漂浮的孩子!」在車上的一位紫發的閣下認出了Master和愛麗絲閣下。
「喂!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致遠星戰況如何!!」伴隨着高分貝的喇叭,大量的不死者出現了,它們圍堵在窗口,小巷,甚至從堅硬的水泥地下鑽出,漸漸形成了一個不妙的數量。但它們和眼前那些全副武裝的戰鬥機械不同,它們僅僅只是最普通的屍群。但就是那些弱小的屍群,它們嘶吼着,爬行着圍繞在了薇奧拉閣下的身邊。利用爪子和牙齒迎向了那些全副武裝的戰鬥機械。戰力相差懸殊,那些屍群不斷的被屠戮,肉塊和鮮血染紅了整片廢墟,儘管如此,它們還是沒有後退,它們依然不斷的,不斷的湧來,利用自己的軀體保護者那位幼小的不死者少女。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仆看向了Master,然後她的聲音就在仆的腦里響起:「誰把我們的行蹤透露給了那些不死者的?」
「不要啊!大家快離開!快離開!」薇奧拉閣下認出了那些不死者們,想要驅趕他們離開,隨即一個身穿修女服的身影就攔在了她和愛麗絲閣下之間,她僅僅拿着一把連最普通的不死者都無法打倒的手槍:「我們會保護你的,淘氣鬼……這是我們對你的承諾。」
隨即,她向我們鞠了一躬:「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但即便粉身碎骨,我們也想保護這個孩子,請幫助我們,擊敗它們吧。請幫助我們,擊敗它們吧。」
這讓仆意識到,這位應該就是薇奧拉閣下說的瑪黛琳閣下。
「?」這下梔子閣下總算是明白了怎麼一回事,「挺,神奇的。」
「勇氣可嘉,可以拜託你們幹掉食藥首嗎?」依蘭閣下嘆了口氣,「希望你們有遠程攻擊的手段。」
「這個簡單!」「交給我們吧!」不死者們紛紛舉起了鋼管一類的自製武器,一部分人負責攔截,另一部分人負責亂棍敲打,很快就把那些食藥首變成了殘渣。
「戰鬥力有限,但是還算不錯,以殭屍而言算是武裝到牙齒了。」Master在仆的腦子裏如此評價道。
「好強!」事實證明Master的評價是對的,「只剩下雜魚了,投降吧。」
—— ……仆覺得它們會說話的話,會說投降個屁。
於是乎仆揮舞着電鋸,配合着西莉亞閣下,將最後的落難武士幹掉了。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這裏算是我魔改模組最開心的部分,整個伯靈頓市的不死者其實都是有智能的,因此他們可以和PC們還有DNPC們交流,至於你問「紫發的女性?怎麼這麼眼熟?」,根據作者的原話就是,的確是《魔女之家》那個哦,薇奧拉也是XD,因此就安排她認出了魔女小姐和愛麗絲,魔女電波,妙不可言(餵)。
然後,綠皮大貨車的話,算是我對《瘋狂麥克斯》的致敬了,畢竟廢土+綠皮車,再加個大嗓門,味道就對上了不是嗎233。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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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魔女小姐,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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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最後的落難武士倒地,我們的戰鬥終於結束了,那些不死者們收拾了一下現場,有些還好心地扶正了被打歪的書架,撿起了沒被污染的書本放回原位,還有幾個在討論「那個倒地的大塊頭是什麼來頭」。
「嘿,」接好雙腿後,我就加入了他們的討論,「那是我的病人。」
「小姑娘,你是什麼來歷啊?」那個也是紫色頭髮的不死者女性問我。
「只不過是一個執行任務中的娃娃死靈法師而已。」我靜靜地說道,下一秒,我就被其他的不死者七嘴八舌地圍了起來:「真的?」「死靈法師也有友善的嗎?」「你和那些孩子們什麼關係啊?」
——救、救命啊——不要圍着我啊!
……總之我不斷地辯解着「我也是娃娃啊!」「娃娃成為死靈法師也是很正常的啊!」之類的話,好不容易勉強脫身還是因為依蘭的話:「剩下的只能拜託你了Tening小姐。」
我只好飄起來,手努力伸過屍群比了個OK,隨即就被那個紫發的不死者女性按了下去:「真的能飄誒。」
吵吵鬧鬧中,我從人堆縫隙里聽見那個修女打扮的不死者說了這麼一句:「來我家吧,我跟你們講講我知道的事,對了,如果你們要去那裏的話,先緩一天?因為今晚會有很精彩的東西哦。」
「什麼精彩的東西?我要來!」「愛麗絲也要!」我掙脫了人堆,跟上愛麗絲興奮道。
——啊,說起來今天我生日……希望是好東西。
「那就真的要見識一下了。」阿賽說着示意其他人跟上,撤離的時候我還看到有兩個不死者正在把君主殘餘的部分搬上那輛大貨車。
就這樣,我們跟着那個修女打扮的不死者來到了一座修道院,這座修道院位於曾經的居民區處一片較為空曠的地方。破損的鐘塔,焦黑的牆壁……這裏和城市的其他廢墟沒什麼不同。唯一讓它顯得十分與眾不同的,便是這裏有着「生氣」存在。還有居民生活在這裏,用帆布和鋼管搭建起來的臨時帳篷,整齊擺放的桌椅,堆放整齊的家具,甚至還有一個搭建起來的舞台……很難想像,那麼長時間過去了,這裏居然還有這麼一個避難所的存在。
那些所謂的居民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開膛破肚,有的已經高度腐敗,甚至還有的身上連接着各種各樣冰冷的機械部件……包括眼前的修女,仔細看才意識到,她隱藏在黑袍下的皮膚上下像是電影裏的科學怪人一般,打滿了各種各樣的補丁……不過想來也是,我生前已經只能靠防護服才能在室外活動了,恐怕這裏的居民如果不是不死者,能不能活下去也是個謎。至於那輛綠皮風味的大貨車也在我們到達修道院後開回來了,居民們合力將君主的殘骸搬運下來,運到了修道院的後方。走進修道院,修女將背在背上的薇奧拉搬進了裏面的一間房間,良久才走出來。
「啊,說起來我也忘了自我介紹了,」她說,「我叫瑪黛琳,是這個孩子的監護人,也是倖存者們的領袖。謝謝你們,保護了薇奧拉。」
「愛麗絲是愛麗絲喲。」這次愛麗絲先開口了。
「Tening·斯諾弗雷克,娃娃死靈法師,我不會傷害你們,永遠。」「賽依連·瓦恩薩,娃娃死靈法師,請多指教,瑪黛琳閣下。」然後是我和阿賽。
「話說你是怎麼認出來我們的?」沒等其他四人自我介紹,我虛坐下來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第一,我很久沒有看到活着的娃娃了,更何況是如此漂亮的……栩栩如生的女孩子。「瑪黛琳解釋道,「第二,會飄的女孩子,還是兩個,想不讓人印象深刻是很難的,這可是艾蓮跟我說的哦。」
——什麼,原來會飄是這麼顯眼的嗎!?
「艾蓮?」已經坐下來的依蘭看向了瑪黛琳。
「誒,艾蓮是誰啊?」愛麗絲問道,「該不是愛麗絲問的那個不死者?」
「很聰明嘛。」瑪黛琳笑出了聲,這讓我更確信迷幻人形對於普通的不死者而言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果然比起其他不死者,迷幻人形更加引人注目嗎。」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會用ESP的不死者數量不會很多,兩者一結合,Master,你懂的。」阿賽向我解釋道,我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明白為什麼仆每次都要叮囑你小心了吧」。
「拜託,什麼風浪都見過了。」我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這方面其實我們兩個都是一樣的,一個是ESP使用者,一個是ESP研究者,被其他死靈法師挖到都是很不得了的事情。
「唔,把話說回來吧,有關天秤座的事情。」瑪黛琳從修女袍的口袋裏掏出來了一本舊筆記本,翻了翻,拿出來了一張合照,合照上是一男一女,女的無疑是瑪黛琳,那麼男的想必就是羅貝爾博士和盧瑟福博士的其中一人了。
「羅貝爾博士,很久以前,我和他見過面。他是薇奧拉的父親——西塞羅博士的一位學生。他利用『人格避難所』也來到了終末戰爭後的世界。」瑪黛琳為我們講述了照片的來歷,「他是個才華橫溢的天才,我和他只有僅有的幾次見面,他並不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尤其是在實驗之中,他時常覺得只有自己是正確的,很少認同別人的做法。尤其是和他的同窗,盧瑟福博士。「
「然後就是……就在伯靈頓北邊的森林,羅貝爾博士似乎建立了一個叫做天秤座的組織,他似乎在進行着什麼實驗,但是具體我就沒辦法,知道太多了。」瑪黛琳說到這裏想了想,又從舊筆記本里拿出來一張拍立得照片給我們看,可以看到這張照片是花屏的,「這是某次倖存者們拍回來的照片。」
「盧瑟福博士的觀點是什麼?」依蘭問道。
「他的性格十分的偏執孤僻。他始終覺得,人類和他的造物便是毀滅這個世界的罪魁禍首。而在終末戰爭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也無從得知他現在在做些什麼,甚至是否還活着。」瑪黛琳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依蘭的輕聲細語提醒:「賽依連閣下,走光了,女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得了吧,你跟她講這個沒用的。
「挺偏執的觀點呢,和我見過的絕大部分死靈法師有一比。」我乾脆飄起來,隨即一屁股坐在了阿賽的小腿上,屁股下金屬的冰冷讓我十分的不適應,不過一想到阿賽的終極目標是把身上的鎧甲全部換成真貨……好吧,真有那個時候我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所以你們還真的是死靈法師?」瑪黛琳問道。
「是的,所以我才有能力保護這些孩子們。」我的神情認真了起來,隨即給依蘭解釋道,「不要在意,阿賽是男的,僅限生前。當年受制於他人但是看上了試驗品的窮鬼死靈法師是這樣的。」
「你能不能別再提當年的事情了Master……仆認了不行嗎……」阿賽無奈道。
「誒?賽依連小姐其實是男的?明明那麼漂亮……」愛麗絲看着我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只限生前哦。」我豎起一隻手指搖啊搖,「而且是一個小女孩看上了試驗品的故事。」
「聽起來兩位似乎有着挺有趣的故事?」瑪黛琳笑了出來。
「是有,但是不是很適合在這裏講,太長了。」我一邊說一邊晃着腿,「對了,你去過天秤座嗎?」
「我沒有離開過伯靈頓,但是在以前,大概是終末戰爭後,偶爾會有像是你們一樣漂亮的女孩子來到伯靈頓搜尋着物資。她們並不難以相處,她們自稱自己是來自天秤座的娃娃,而羅貝爾博士被他們稱為『父親』。我猜那裏應該和我們一樣,也是個倖存者的避難所吧。」瑪黛琳搖搖頭。
——嗯哼,那樣的話,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所以,天秤座在哪?」梔子問道。
「那個地方並不難找,森林中有着她們放置的信標和道路,只要進入到森林,接下來的路,你們一定知道該怎麼走。」瑪黛琳說着把那張花屏的拍立得遞給了梔子,示意她把拍立得翻過來,一翻到背面,一個手畫的箭頭指着拍立得的右上角,還寫着「出城後此處為北」的字樣。
——哦,懂了,出城後按照拍立得的指示就能到天秤座外圍,不管了,先建立坐標。
於是等到照片傳到我們這邊的時候,我和阿賽很自覺地把這張拍立得分別用手錶和終端拍了一通,把信息丟給系統,讓它自動生成坐標,從之前的幾次導航來看這裏連接上衛星的信號還過得去,出門那麼久能遇到這種過得去的次數屈指可數,只能說用一次是一次了。
「好、好厲害!」西莉亞望着我們的手速感嘆道,愛麗絲也扒着長椅的靠背,目不轉睛地看着我們工作。
當坐標建立速度到了100%的時候,一張小型地圖便同時被投影了出來,鑑於我先入為主的印象,天秤座我選了一個類似研究所的建築,在它的頭頂,一條不斷流動着的箭頭指向了遠方,最終定在了伯靈頓市,依蘭在地圖出來的同時把拍立得放了上去,箭頭的指向和那個流動的箭頭的方向是一樣的。
齊活後,我們關閉了手錶和終端的投影功能,現在地圖有了,關鍵在於怎麼走而已。
這時天已經慢慢暗了下去,但是外面的燈卻逐一亮了起來。
「有點晚了,唉,外面怎麼亮了?」依蘭說着站起來跑到了修道院的門口。
「夜市要開始了哦。」瑪黛琳說着也站了起來走向修道院的大門,隨即招呼我們過來。
哇哦,夜市,雖然塞弗利安只有「大操練」那三天才會有夜市,不過別人的夜市,我還真的是第一次去,看來今年的生日,註定會很熱鬧啊。
「夜市又是什麼啊?」西莉亞跟了上去。
「夜市?是我所知的那個夜市嗎?」依蘭說,「這裏的資源這麼豐富嗎?」
「大家都是一點一滴地從零開始收集的哦,雖然有些東西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樣就是了。」瑪黛琳向她解釋道。
從修道院的門望去,那些帳篷都掛上了彩燈,在小型發電機的加持下閃閃發光,各種在廢墟上搜刮回來的小東西被擺在了帳篷前的桌子上,從小飾品到廢玻璃再生的物品再到玩偶應有盡有,甚至還看到了有些攤位擺放着對不死者而言能吃的食品,空氣中充斥着爆米花和糖果的香氣,一旁的舞台上已經放置了幾個高矮不一的油桶以及一些還能用的樂器,白天看到的大嗓門老哥似乎正在調試着它們。
「啊,愛麗絲要去逛夜市!」望着這些新奇的東西,愛麗絲忍不住飄了出去。
「走吧,看看有些什麼好玩的。」阿賽說着把我拉走了。
「喂!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大聲抗議道。
「這個後面再談吧,Master,能把緞帶借仆嗎?」阿賽問道。
「……」這讓我愣了愣,良久,我嘆了一口氣,拉下扎頭髮的緞帶,遞了過去,「蹲下來。」
「哦。」阿賽說着蹲了下來,然後我就利用緞帶給她扎了個高馬尾。
「去吧。」然後我就示意她可以站起來了。
「那麼仆出發了!」然後阿賽就一溜煙地跑掉了,她的方向是路口的某個擺上了酒瓶子的攤位。
望着阿賽遠去的背影,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找了個可以看到她的位置坐了下來,晚風吹拂着我的頭髮和緞帶,帶來了一絲寒意。
——又一次,變成只有我一個人了。
——明明快要忘記一個人過生日是怎麼樣的滋味了,偏偏在今天……
——所以我又過上了一個不幸的生日嗎……明明已經有人和我做朋友了……
——還不如不來呢……至少家裏有阿雪,有小五,有科里,有林檎姐,還有萊恩、帕梅莉、露露、回溯、鶯鶯。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梔子的聲音:「T姐。」
「……啊,怎麼了?」我回過頭,眨眨眼,把眼淚憋了回去。
「你剛剛是怎麼了,跟掉了魂似的。」梔子說着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我這才發現她把依蘭和冥音都拉過來了。
「沒……沒什麼……第一次在有朋友後遇到這樣的事情罷了……」我隨口應答道。
就在這時,愛麗絲拿了兩個蘋果糖過來:「誒?梔子也在啊,要吃蘋果糖嗎?是艾蓮姐姐送給愛麗絲的!」
「好哦。」梔子說着接過了蘋果糖,「愛麗絲你現在好像一個氣球啊。」
「迷幻人形是這樣的……」我說,然後我的額頭突然就被梔子彈了一下。
「啊!」我立即就清醒了幾分,「幹嘛啦!」
「你這傢伙!給在下的感覺超不妙啊喂!」梔子向我大聲抗議道,「還有在下總感覺你話裏有話的來着,跟在下說說唄,在下當樹洞還是挺在行的。」
說完,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哎……」無奈之下,我只好把今天生日這件事給她們這些外人說了,「說實話吧,今天是我的生日。」
「誒!Tening小姐今天生日啊?那麼愛麗絲給你唱生日歌好不好?」沒想到我話音剛落,愛麗絲就開始自告奮勇地拿着蘋果糖當話筒給我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啊……」我呆了呆,還是笑了出來,「謝謝你,愛麗絲。」
「生日哦……」梔子想了想,「那T姐你想要一個蛋糕嗎?」
「以前我生日都會給自己做蛋糕,哪怕是寄人籬下的時候也是這樣。」我說,「但是一個人過並不開心就是了。」
因為一個人加一隻貓的生日會真的很寂寞,雖然時崎還會蹭我。
「那……我們可以給T姐慶祝生日哦。」梔子說着看了看身後的不知為何小聲碎碎念着什麼的依蘭和冥音,「……咱們還是先把蛋糕搞定吧!」
「我會做蛋糕,但是需要材料。」冥音說着跑開了。
「Tening小姐,嘗嘗吧。」這時,愛麗絲把手裏的蘋果糖遞給了我,我接過了蘋果糖,然後咬了一口,超分量的糖漿外殼被我咬碎,過量的甜和蘋果酸澀的味道在我的口中爆開,雖然做好了這種情況下也別想吃到甜蘋果的準備,但是超量的糖漿還是帶給了我不適:「好甜!糖太多了!」
「!」然後我就看着梔子把整個蘋果糖啃完了。
「可惡!為什麼蘋果糖不是一整顆都是糖!」隨即她向我和愛麗絲抱怨了起來。
——這也要問為什麼嗎……蘋果糖的核心當然是蘋果啊。
我有點哭笑不得。
「蘋果,沒想到這種東西現在居然還能種的出來。」這時依蘭也停止了碎碎念,然後看向了我手裏的只被咬了一口的蘋果糖。
「愛麗絲要試試嗎?」我把蘋果糖沒被咬過的另一面舉到了愛麗絲面前。
「嗯!愛麗絲要!」隨即我就看着愛麗絲咬了一口蘋果糖,「好甜!好好吃!」
啊,這麼說來,難道只有我的生活過得很健康?
我有點愕然,不過想想自己生前可能是這個世界最後的人類了就沒再想下去,隨即我就被梔子和愛麗絲拉了起來向着一個攤位走過去:「這位是今天的壽星哦。」
「等等!我會自己走啦!」我抗議道,隨即發現冥音也在那。
「唔……好像還缺點什麼,少了什麼呢?」冥音望着攤主——也就是艾蓮身邊的不死者,尾巴一搖一搖。
「蠟燭?」依蘭提示道。
「原來如此。」艾蓮想了想,轉身進入帳篷,搬出來了一個小型燃氣爐和罐裝燃料,她把燃料裝進燃氣爐,然後就把攤位交給了她身邊的不死者,樣子很熟悉,似乎是那位叫加奈子的不死者來着。
「我就說為什麼我沒聽過聚居點的誰說今天生日。」加奈子一邊吐槽一邊為我做起了蛋糕,「其實呢,如果真的有困難或者有什麼問題是可以跟我們說的,不用憋在心裏。」
「要是有木薯粉。」梔子望着加奈子的作業說道,「在下給阿T做個炒粉。」
「不對……只是單一的糖漿太單調了……找點可食用色素吧。」冥音說着又跑開了,沒過多久她就拿來了一些蠟燭放在了攤位上,「拿到幾支好心人的蠟燭,不知道夠不夠。」
這時,加奈子也做好了蛋糕,似乎是那種叫「毛巾卷蛋糕」的蛋糕來着,在這之後她從衣兜里掏出了打火機和固定蠟燭用的底座,把底座插在蛋糕上,插上蠟燭,點燃。
然後這個集合眾人之力的毛巾卷蛋糕連同一個金屬叉子就被拿到了我的面前:「許個願吧,不要再悶悶不樂了,今天可是你的主場。」
「……」我望着這個蛋糕,擺出了祈願的姿勢,這才一口吹滅蠟燭開始吃蛋糕。
「好甜。這是我吃過最甜的蛋糕了。」果不其然蛋糕的糖分又超標了,但是我很開心,甚至流下了眼淚。
「哦,對了…… 一般家裏過生日都會多準備幾個菜,可是沒有菜了。」冥音邊說邊拿出最後一個罐頭,打開,放在了我的右手邊,再看着我吃完蛋糕和罐頭。
如果說許願世界和平什麼的,那是假的,我現在只想順利完成任務,希望它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即便是節外生枝,也希望是我和阿賽都能控制的範圍內。
把碟子和叉子還給艾蓮後,我擦掉了眼淚。
「謝謝你們,」我道謝道,「我又過了一個很開心的生日。」
「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會繼續一起給你慶祝生日哦。」梔子說着和冥音一起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啦,我沒事了。」我示意她們放開我,「對了,是不是有音樂會來着?」
從夜市剛開始就能看到舞台那邊在佈置,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話說那個大嗓門老哥在舞台的話,感覺像是懂音樂的樣子,要不趁機鑑賞一下?
「是哦。」梔子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想,「我們好像還忘記了一個在看搖滾的彩虹小馬,肘,我們去看看。」
「啊,我就不去了,我還有點事情。」冥音向我們擺擺手,隨即走開了。
「好吧。」梔子答應了,「記得早點回來哦。」
「走咯!去聽音樂會!」充滿了100%精力的我拉着愛麗絲往舞台飄。
「好耶!」愛麗絲也跟着興奮了起來。
到達舞台後,我發現那位大嗓門老哥正在台上唱着搖滾,歌我沒聽過,恐怕是他後來自己寫的,不過這種情況下還能有如此充沛的創作力,屬實少見。
我們沖入台下的人群中,找到西莉亞,一起跟着音樂跳起了舞。
……整個過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和一名有着獸耳和尾巴,頭戴耳機的娃娃少女擦肩而過。
第二天,我們起了個大早,準備向着天秤座進發。
「呃,首先,有關昨晚的事,抱歉。」然後阿賽向着我道歉了,「其次,生日快樂,Master,雖然晚了一天。」
說完,她把一隻以捕夢網為主題的銀鐲子戴在了我的左手上。
「……」我看了看鐲子,又看了看阿賽,還是決定原諒她了,「看在你還記得我生日的份上,我放過你了。」
臨走的時候是薇奧拉來為我們送行,瑪黛琳和聚居點的居民因為要收拾夜市攤位所以暫時沒法來了。
「謝謝你們,幫我找回了記憶。我要留在這裏,和大家一起建立一個新的家,像爸爸希望的一樣,幸福的活下去。」她說,「消沉下去不是爸爸願意看到的吧……他為了我能夠幸福,付出了如此大的犧牲,而我也不能讓他失望啊……請放心,我會努力打起精神來的!即便是死後世界,也是有着小小的幸福存在的嘛。」
隨後,她為我們的旅途獻上了祝福:「請不要忘記彼此的羈絆,你們的善良十足珍貴。相信你們的姐妹和你們的家人依然還平安,你們一定能夠找回屬於自己的幸福的。「在一切結束後,我們再一次相遇吧。到時候再回來這裏看看吧,我們會建立一個漂漂亮亮的家,我也很想認識,你們其他的姐妹呢!到時候我們再一起玩吧!祝願你們,一路平安!」
「嗯,約好了,我們也會來。」我點點頭,然後摸着薇奧拉的頭,「對了,雖然我們現在是沒法喚醒君主體內西塞羅博士的意識,但是你是可以的,要相信奇蹟。」
「嗯!我會的!」薇奧拉說。
告別薇奧拉後,我們便開始出城,踏上了去天秤座的路。
……只不過這個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這場從四方下棋到三方角力再到兩方同行的局面,最終還是把塞弗利安拉了下來。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唯一 一個我改了還貼了準確到日的時間的部分,這裏在經過我規划過日期後就變成了魔女小姐第一次在塞弗利安以外的地方過生日。
至於你問我「魔女小姐的生日是幾號」,我的回答是「真實與虛幻之間」,那麼真實是啥,保密;虛幻是啥,白羊座的最後一天,就這麼簡單。
因為老實說我並沒有指望過觀眾會送我生日禮物。
最後的部分算是我回顧LOG後作為作者附身魔女小姐的發言,因為的確是把塞弗利安拉了下來啊。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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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騎士的見學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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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Master的模糊導航和那張拍立得,我們來到了上面指示的地點—— 一片森林,一進森林,終端立即就進入了花屏狀態,同時仆也看到Master關掉了手錶的導航功能。
「花屏了,」她的聲音在仆腦中響起,「直接走吧,拿槍警戒。」
可視度極低的濃霧籠罩着整個森林。此刻仍是白天,微弱的陽光穿過茂密的枝葉照耀在濃霧瀰漫的森林中,使其有一種朦朧的夢幻感覺,若不是腳下由木板組成的道路指引,或許我們早已迷失方向。顯然那些因為污染,改造或是別的什麼原因而成長起來的變異昆蟲,甚至是捕食其的巨型變異植物不會對那些迷失方向的不死者帶來什麼好結果。
整條隊伍由仆和Master一前一後拿着槍警戒的方式前進着,其餘五位閣下則是在隊伍的中央,森林裏十分的安靜,安靜到連把腳踏在木板道路上發出的聲音都是一種噪音,這使得我們彼此之間都放低了音量。
「我們一定要走這條路嗎?這條路看上去對旅人不太友好。」依蘭閣下問道。
「沒路了,進到這裏我的手錶就瘋狂花屏,阿賽的終端是我以前用的,差不多等於是我用過的東西,」Master嘆氣道,「不然我已經規劃出捷徑了。」
「好吧,」依蘭閣下嘆了一口氣,「希望能平安度過吧。」
如此帶着警戒之心前進着,前方的道路漸漸開闊,森林的深處被人開闢出了一片空地用於安置眼前的建築群,這個建築群似乎有着相當大的面積,其主體建造在一片丘陵之上。
出人意料,這裏看起來像是一座學校。你們能從圍欄外看到內部設施的分佈,教學樓,陽光房,體育館……甚至是一座帶着人工湖的小涼亭。而被這些圍繞着的,處於丘陵的最頂端,似乎是一座不明的小別墅。
不出意料,這裏被摧毀了。那些精心設計過的建築因為炮擊變成了一堆瓦礫,糾纏在一起撕咬着對方的不死者們的殘骸,無不說明了這裏曾經似乎發生過一場極其慘烈的戰鬥。
「嗯……是可以預料到的情況?」望着這片廢墟,西莉亞閣下只是搖了搖尾巴。
——什,什麼!?居然不是研究設施!?
這讓仆和Master都傻眼了,接外派任務那麼久,收容娃娃的無一例外都是什麼研究設施,但是學校就……
「啥,學校?不是什麼研究設施嗎!?」理所當然的,仆和Master都以驚訝的語氣喊了出來。
「聲音……消失了……」突然間,依蘭閣下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什麼?」仆轉過頭。
「那個在腦子裏動不動就響起的機械音,消失了……」依蘭閣下說,「它告訴我,讓我去調查天秤座的過去,然後,就消失了……」
「就是、讓我們去看看那邊的廢墟的意思吧?」西莉亞閣下說。
——哎,行吧,看起來是的確到了。
「看來,我們的目的地到了。」仆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五位閣下,「我們可以再陪你們探索一段路,然後只要安置好你們,我們的任務就結束了。Master可能會遙控無人機降落在外圍,然後我們會回據點,就這樣。」
「怎麼會……不是說好了要帶着愛麗絲一起走嗎?」愛麗絲閣下問道。
「我們是外人,你們是天秤座的娃娃,我們註定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下去,所以,放手吧,愛麗絲閣下。」仆說着摸了摸愛麗絲的頭。
唯有這點是不會變的,我們的確插手得足夠多了。
「嗯……愛麗絲明白了。」愛麗絲閣下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仆的意思。
抬起頭的時候,仆突然發現Master迷迷糊糊地在原地飄着,身邊不停出現一圈又一圈的水波,看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共鳴了。
「Master?」仆見狀拉了Master一把。
「有東西在跟我共鳴。」Master說。
「仆知道。」仆點點頭,這種程度的共鳴說明了一定有什麼大傢伙在附近,「小心。」
「又是,ESP嗎……」依蘭閣下說着看向了愛麗絲閣下。
「愛麗絲沒有感覺到嗎?」西莉亞閣下問道。
「好奇怪,愛麗絲什麼都沒感覺到。」愛麗絲閣下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Master是易感體質,這不奇怪。」仆解釋道。
「走吧……」明白了這是怎麼個回事的依蘭閣下開始向着天秤座的「校門」走去,然後愣在了原地,「!這個記憶是?」
還沒來得及發問,仆就聽見了腦海里傳來了這樣的話語:
「回來了,回來了,離家的鳥兒們歸巢了。」
「她們迷茫,她們好奇。她們想要找回自己的記憶。」
「在這裏,在那裏。先找到在這個『學校』里,你們學習的地方吧。」
「她們的,你們的,珍貴的寶物,會幫助你們回想其彼此的一切。」
「這些聲音是……」這時愛麗絲閣下的話證明她也聽見了這些。
「阿賽,聽見了嗎?」連同為外人的Master都聽見了。
「啊,聽見了。」仆點點頭,這似乎更像是名為「思維廣播」的現象,簡單來講,就是「念話」的升級版,一對多,而且這個「多」必須是5個以上。
一般而言,一個迷幻人形——哪怕是強力如Master,在不藉助外力的情況下是使不出「思維廣播」的,那麼,現在是誰在跟我們廣播?
一邊思考一邊前進,我們進入了天秤座內,最先迎接我們的便是教學樓,翠綠的爬山虎已經遍佈了眼前的四層建築,牆壁上到處都是裂縫,看來這裏已經廢棄很久了。從下往上,粗略的數一數,這裏似乎有12個教室。建築頂的掛鍾早已生鏽,而教室內的桌椅也已東倒西歪,無論這裏曾經有過什麼美好的風景,此刻都已經不存在了吧。
「起來了啦!」這時Master飄到了西莉亞閣下身邊,伸手戳着在西莉亞閣下身上賴床的梔子閣下,「目的地到啦。」
「哦……哦?」梔子閣下醒過來,然後翻身下馬,我們便一起走進了教學樓。
隨處可見的課本在每個教室的講台上,或是課桌里都可以被發現。這些就是最普通的課本,從最簡單的圖畫書,到複雜的歷史,科學等一類實用性的科目。如果以終末戰爭前人類的描述方式的話,這棟教學樓教導着從一至十二年級的所有課程。
看來建造這裏的人真心的在把這裏當成了一座真正的學校。
還有就是教室,分佈在教學樓內共有12個教室,以及一些配套的社團教室和辦公室。從殘留下來的桌椅來粗略估計,這裏大概有120名左右的「學生」。但這裏似乎並沒有「教師」,那些看上去像是教師辦公室的地方裏面都是空的,不知道沒有教師的學校要怎麼對學生們授課。而且有一間教室的某張桌子沒有椅子,想必那應該是西莉亞閣下的座位吧。
「不是吧,真就學校?」壓根就沒上過學的Master望着這一切發出了疑問,說起來仆還是挺好奇誰來上課的。
「學校怎麼了、學校不是學習知識必須要去的地方嗎?」西莉亞閣下歪頭問道。
「我是自學的,而且我發現我如果能上學恐怕是頻繁跳級的類型。」Master說。
「所以仆知道Master的知識全是自學回來的時候是挺驚訝的。」仆補充道,總之仆可能永遠也忘不掉知道Master那海量的知識全是靠自學回來後問的那句話;
「天才不是傳說嗎!?」
「誒、這樣嗎,那好厲害!我感覺、我會是那種學不進去的……但是我只是一隻獨角獸、為什麼要上學呢?」西莉亞閣下問道。
「我看過一部很有意思的電視劇,好像說是乙女漫畫改編的,說是一隻獨角獸愛上了一個人類的男孩,為了追尋對方的身影來到人類的世界的故事,好像叫什麼……《戀愛的獨角獸》?」 Master想了想,然後嘆了一口氣,「反正就是獨角獸上學也沒什麼問題啦。」
不過,這裏還有一些特殊用途的教室:有的教室里擺放着物理實驗器具,還有一間似乎是音樂教室,有着一架看上去還算完好的鋼琴。
「啊,有鋼琴,你們要聽音樂嗎?我可以彈。」Master飄到鋼琴凳前坐下,隨手按了幾個鍵,「很好,完好的。」
「愛麗絲要聽,想聽聽Tening小姐彈奏的音樂。」愛麗絲閣下舉起了手。
「那就聽吧。」依蘭閣下說着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其他幾位閣下都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於是乎,得到了允許的Master將雙手放在了鍵盤上,一隻腳踩着下方的踏板,伴隨着黑白雙鍵被按下,悠揚的樂曲伴隨着Master的聲音開始迴蕩在這個房間之中:「童話故事/剛才如同死寂般/在磚砌的病房裏/嘶啞地哼著歌/浮現在煙霧瀰漫的夜裏/紅色的月亮/來吧請看着我/眼神不要逃開……」
啊,出現了,Master最喜歡的歌之一。
仆靠在鋼琴上哼了兩句後,也加入了這段歌聲中:「黑色的鐵盒子中 我誕生了/用惡意的代價來完成願望/就像你所希望的那樣/來吧 都給與你 在正義崩壞之前/一起去償還因果的代價/沒有名字的怪物……」
接着就簡單了,Master邊彈邊唱,仆也跟着一起唱,直到……
「啊/神明宣告著/這個真實的世界——」我們唱到這裏的時候,不怎麼好的記憶湧上心頭,仆一下子就噎住了,高音的部分戛然而止。
「抱歉,仆唱不上去高音。」隨口編了個藉口後,仆扯下緞帶,重新為Master扎回了低馬尾。
——好吧,把一首歌變成心理陰影什麼的,可真有你的啊,「鯊魚」。
最後,伴隨着鋼琴鍵的某一次敲下,樂曲結束了,Master站起來,轉過身向其他閣下行禮,仆也跟着行了個騎士禮。
「好耶!Tening小姐好厲害!」愛麗絲閣下啪啪啪地為我們鼓着掌,看起來,演奏的確很成功。
「說實話摸到真的鋼琴還是第一次,不過我在投影的鋼琴上演奏過很多次了。」Master說。
「仆……呃,算是第一次唱這首歌吧。」仆撓撓頭說,的確這首歌已經不止一次在監視室里唱過了,但是這麼拿到大庭廣眾下,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嘗試就這樣,在以前肯定是能登上舞台的基本了吧。」依蘭閣下說。
「有就好了,可惜我出生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或許,就是這顆死去的星球上最後的一個人類了吧。」Master苦笑道。
「我會鋼琴和小提琴的。」突然,冥音閣下舉起了手。
「你要演奏一次看看嗎,冥音閣下?」仆拉過Master,把位置讓了出來。
「上吧!加油!」依蘭閣下也趁機為冥音閣下打氣。
「啊,啊,那我就試試吧,」被激勵了一番的冥音閣下放下槍上前,用手指摩挲着琴鍵,「唔啊,已經好久沒摸過鋼琴了……」
說完,她先是彈了半首小星星試音,隨即一首我們沒聽過的音樂便伴隨着琴鍵的按動被演奏了出來,愛麗絲閣下這時不知道從房間的哪個角落找出來了一把小提琴,然後試着拉了拉,果真發出了美妙的旋律,隨即她便配合着冥音閣下一起演奏着。
「誒,不錯誒。」Master評價道。
「……我已替你掃除所有障礙/讓我守護這一片夢鄉~」最後一下琴鍵按動,伴隨着冥音閣下的歌聲落下,演奏也結束了,她仿照着Master那樣,站了起來,向着所有人鞠躬行禮,尾巴還晃了幾下,愛麗絲閣下也結束了演奏,她放下小提琴,學着冥音閣下一樣一起鞠躬行禮。
「不錯誒!」「不錯呢。」仆和Master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演奏完畢,我們發現在這個音樂室的一角有一張課程表,雖然每個年級的課程表都不同,但是這裏的毋庸置疑是最具代表性的一份。數學,歷史,地理……大部分都是熟悉的課程。也有着諸如射擊訓練,野外生存,死者生物學這類顯然不會出現在普通學校內的怪異學科。
從這些課程表來看,「社會科學」,也就是研究人類社會現象相關的學科佔據了課程表很大的一部分。
「話說如果塞弗利安有學校,誰來當老師?阿賽?」Master盯着這張課程表問道。
「不可能!你以為仆是那個穿越到碧藍航線當老師的不動遊星嗎!」仆反駁道。
「神特麼穿越到碧藍航線當老師,是碧藍檔案!難道你的學歷連遊星都不如嗎!」結果就是,仆被Master狠狠地吐槽了一頓。
「仆至少是高中畢業好嗎,話說原來Master你還會玩手遊啊。」仆服了。
很自然地,Master給了否定的答案:「不玩。」
「你們在說什麼啊……」一旁的依蘭閣下狂汗。
「學校。」我們兩個異口同聲道。
「我指的是,你們在說些什麼梗啊……」這次依蘭閣下的頭上掛上了三根黑線。
「沒啥,好像是末日前某個人寫的名為安科的小說,挺有意思的。」Master解釋道,「我和阿賽都看過。」
「不懂啊不懂啊。」梔子閣下撓撓頭,「要不我們來打牌吧,把阿T和賽依連疊放召喚巨大噴流。」
「STOP。」「不要。」理所當然的,我們兩個都拒絕了。
「總之胡鬧還是免了,我們看看下個地方能去哪吧。」隨後Master就提議了一句,開始往教室外飄。
我們兩個前腳剛離開教室,那個思維廣播便再一次在仆腦中響起:
「喜歡花朵嗎?喜歡陽光嗎?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嗎?」
「世界早已崩毀,時間早已停止。這些東西,本該是不存在的吧。」
「這裏有花朵,這裏有陽光,還有你們所愛的一切。」
「去找吧,去找吧。找到花朵盛開的地方,了解你們為什麼,會擁有這些東西吧。」
「逼真廣播,」Master悄聲對仆說,「甚至沒有考慮我們並不是天秤座的娃娃這一點。」
「你怎麼看?」仆問道。
「先把它當做是一個廣播吧,不過能給我們這麼多人發廣播,這裏你可得給我找仔細了,說不準像你所說的那樣,會遭到ESP研究者反撲。」Master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仆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像是不受控制一樣,我們朝着天秤座的東邊走去,很快,一座大溫室便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陽光房。
這個用玻璃搭起來的溫室,裏面種植了許許多多美麗的花朵。出人意料的是,經過了那麼長時間這些嬌柔可愛的花朵居然都沒有枯萎,更別提在死後世界長出普通的花朵本來就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了。各類設備隱藏在花叢之中,似乎是用來調節溫室內的電熱燈。而在其中心的是一個小小的庭院,裏面擺放着數張桌椅,還裝飾了一把小小的洋傘,看上去就像是哪個大小姐的花園一般。
就在我們走進陽光房的瞬間,梔子閣下突然呆在了原地。
「喂!梔子!梔——子——!」Master見狀飄了過去,用超量的聲音在梔子閣下面前喊着。
「阿巴阿巴阿巴。」當然這麼做的結果就是Master再一次被梔子閣下抱住了。
「看來這裏承載了梔子閣下的不少回憶?」仆見狀也走了過來,「是和其他的閣下嗎?」
「誰知道呢,」Master攤手,「作為外人的我們肯定不是了,算了,先來看看這裏吧。」
說完,她乾脆直接往陽光房的裏面飄,任由梔子閣下掛在身上。
說是陽光房,其實這裏更貼近於植物園,馬蹄蓮,康乃馨,雛菊……穿梭在花叢中,憑藉着微弱的記憶,我們紛紛的叫出了它們的名字。儘管它們散發着香氣,有着明媚的顏色,但這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花朵。它生長的泥土早已污染,水源充斥着輻射和毒素,而這些也只是被基因改造過,甚至是用黏菌所捏造成的「塑料假花」罷了。
它們不會生長,當然也不會死亡。這個陽光房就像是世界,它們的時間永遠都定格在了這一刻。
「做得還挺逼真的?」一路上Master挨個檢查了這裏的每一朵花,「啊,害得我都在後悔沒有帶月之淚來了。」
「Master,月之淚沒法在這裏生長吧……」仆苦笑道,儘管這是家裏現在唯一的活物,但是總歸也是活物,無法適應現在這樣的世界,單單是能用淨化水澆灌就已經是極限了。
「你們好像在說什麼很新奇的東西。」梔子閣下維持掛在Master身上的動作問道。
「是一種經過基因融合改造的活物哦,我家裏唯一的活物。」Master說着指了指一旁的一株白百合,「大約長那個樣子,不過是夜間開花。」
隨即她便靈活地在梔子閣下的懷裏快速原地轉了一圈:「嗅嗅看吧。這就是月之淚的味道,當然,是稀釋後,原本的味道偏濃,嘛畢竟是夜間開花。」
「所以這花可以栽在娃娃身上嗎?」興許是已經聞到了香味,梔子閣下問道,「在下想在自己的一個眼眶裏面再一朵。」
「通過工坊可以,但是這裏沒有工坊,我和阿賽都會因為一些個人原因禁止給自己裝回某些部件,」Master攤手,「先說明,這件事是我開的頭。」
——所以你究竟準不準仆穿板甲啊Master……就,把上半身的鎧甲換成真貨!
「好香哦,假花也可以這麼香嗎?」西莉亞閣下嗅了嗅空氣後問道。
「能合成對應的香味就行,這個簡單。」仆解釋道,就像仆當初給Master設計香味的時候一樣,畢竟在仆記憶里Master的味道就應該是月之淚的味道。
「所以,你早期到底給自己裝了些什麼配件口牙。」梔子閣下說着悄咪咪敲了西莉亞閣下一下。
「我家有鏡子,或者說整個塞弗利安每一位居民,除了特殊要求的,其他人的家裏都有鏡子。」Master說,「所以我們只需要對着鏡子觀察自己的身體就知道究竟有沒有被人從外觀動過手腳了。」
準確點,塞弗利安的每一位居民幾乎都活得和生前差不多,除了有特殊要求的那些閣下。
「這種香味似乎和我印象里的東西不一樣,這是怎麼做到的?」突然,依蘭閣下像是注意到了什麼一樣向我們發問道。
於是我們就沉默着把手搭在了依蘭閣下的肩膀上,相信這已經能讓她注意到我們的狀況了。
「我們還有家裏的一些閣下都經歷過特殊的改造,這讓我們有着和人類一樣的生理反應,例如說,心跳、體溫還有呼吸。」仆說。
「弱點就是我們對痛覺的耐受力變得和人類一樣了,雖然說辣味耐受也是痛覺的一種,還好我不吃辣。」Master補充道。
「死靈法師就是闊啊。」梔子閣下咂嘴道,「咱們打了這麼多飛頭蠻,一個在下能用的防腐處理配件都沒有。」
——不,是你沒要吧……
「不,朋友給的。」Master淡定道,「阿賽他們是我的好朋友給的;我這邊的話,阿賽的鍋。」
「你還在記仇啊Master……」仆狂汗。
「這還真是厲害……」依蘭閣下感嘆道,「所以你們才如此喜歡研究食物嗎?原來如此。」
「差不多吧,不過反正不會餓死。」Master像是要開玩笑一樣糊弄了一句,事實上研究食物什麼的幾乎都是仆,Master則是表示她還是人類的時候什麼都研究過了,所以失去了研究的興趣。
不就是因為玩花樣玩膩了所以簡單就好了麼……戰前的人類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美化的盡頭是默認」?
「看起來你們以前的關係,很不一般呢。」梔子閣下問道,「該不會阿賽以前是T姐頭上的一撮紅毛,後面成精了吧。」
「這麼說吧,我們互相是對方的死靈法師的同時也是對方的娃娃,」Master解釋道,「所以我們之間是平等的,換句話說就是誰也管不了誰。」
「聽起來,怪怪的。」梔子閣下撓撓頭,「真是有夠奇妙的,在下以後要不要養個死靈法師什麼的。」
——喂!死靈法師不是這麼給你用的!再說了友善的可能真的佔少數啊喂!
「真是奇妙的關係啊……」依蘭閣下說着看向了梔子閣下,「梔子想的話可以自己試着學學死靈科技哦。」
「不了,在下生前一個學渣,死後就不要折騰了。」梔子閣下拒絕了依蘭閣下的提議,「找個死靈法師貼貼感覺挺好的。」
「死靈科技可不是那麼好學的哦。」Master提醒道。
「你眼前不就有兩個嗎?」依蘭閣下說着指了指仆和Master。
「不了,有人的死靈法師在下就不染指了。」梔子閣下擺出了很有骨氣的樣子,這讓仆有點哭笑不得。
「唔……奇怪,賽依連小姐的味道聞起來除了清甜,還像是生鏽了一樣。」這時愛麗絲閣下嗅了嗅仆的頭髮。
「仆的味道根據Master的說法是戰場的芬芳,所以如果記憶里經歷過比較血腥的場面的娃娃可能會引起恐慌反應,」仆耐心地跟愛麗絲閣下解釋道,「所以還是少點嗅仆會比較好哦,愛麗絲閣下。」
「誒……愛麗絲明白了。」愛麗絲閣下「誒」了一聲。
「戰場的芬芳是什麼啊,感覺很好聞?」聽了仆的話,西莉亞閣下開始俯下身去嗅仆的頭頂。
「血腥味,或者生鏽的鐵的味道。」Master說,「這算是我這個窮鬼能留給阿賽的最後一絲尊嚴了。」
——所以明白了為什麼仆不允許別的閣下嗅仆那麼多次了吧……
「賽依連閣下,請問可以教我死靈科技嗎?我想要試着重建天秤座。」冷不丁地,依蘭閣下問了仆這麼個問題。
「很難的!」仆大聲拒絕了,講到底儀器灌輸會更快,但是你要仆言傳身教……請放過仆。
「依蘭,要不以後咱們就去刨個死靈法師的腦子吧,都有人格轉移這種裝備了,說不定也有什麼知識轉移什麼的。」看吧連梔子閣下都這麼說了。
「有點太冒險了,如果有文獻就好了。」依蘭閣下嘆氣道。
「嘛。反正在下可沒有你們這麼大的理想。」梔子閣下聳聳肩,開始戳着依蘭閣下,「該吃吃該喝喝的,哪天壞掉了就當睡大覺好了。」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我是故意在這裏打廣告的!因為學校的確會讓我聯想到朋友寫的遊星碧藍檔案入的安科,所以就幫他打了個廣告[7]。
總的來講是開團打了一次,直播打了一次,然後再算上連載應該是第三次了。
此外這裏我允許了PL發歌,因為我塞了個鋼琴室進去增加對話機會,
……嘛我是的確挺喜歡《名前のない怪物》這首歌的。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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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魔女、詛咒、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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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走一邊聊,我們繞過一個又一個花壇,最後接近了中央的庭院,在庭院的桌子上擺放着一本日記,看起來是誰留在這裏的。
「來看看這個?」我拿起了日記本,然後在所有人面前翻開。
日記沒有署名,裏面記載中的東西很雜很亂,有的很長,有的卻只有一句話。它的主人似乎是某位管理陽光房的人,裏面記載着她的工作記錄,還有她的心情。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份工作。
「陽光房在今天搭建完畢了,大家一致同意,讓我來管理陽光房。畢竟我是姐妹中最了解花朵的嘛。嘿嘿,似乎還有幾個孩子露出了不甘心的眼神,但沒關係,我會連同你們的份,將陽光房管理的又漂亮又好的!
「讓我想想……先從哪裏開始呢?啊,明明是陽光房,沒有花朵像什麼話啊!還是先把那些又美麗又可愛的花兒們種上去吧。但是……用以前的方式怎麼也種不出花來,無論是鬆土,澆水,還是施肥。
「果然,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去尋找父親的幫助了麼?儘管他念叨着希望我們自己思考,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
「因為世界上,再也不可能生長出以前的花了啊。」
「佩特拉的日記?」突然,依蘭喊了出來,「怎麼會在這裏?」
「畢竟這裏,曾經也是我們的家?」西莉亞反問道。
「我是說,出現在這裏,很唐突,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樣……」但是依蘭不這麼想就是了。
「看起來是熟人的東西?」我說着翻過了下一頁,如果這的確是佩特拉的日記,我覺得她可能是來不及拿走。
下一頁是這麼寫的:
「萬壽菊,長壽花,桔梗……根據大家的名單,我將一株株花苗栽培了進去。
「據父親所說,污染早已使土地無法栽培出以前的植物來,所以只能改造那些樹苗,利用死靈科技維持它們的生命,讓它們定格在開花的一刻,並把那些又真又假的花栽進去。
「儘管把它們就那麼放在這也不會死,但果然還是應該好好呵護着吧。每天給它們松鬆土,捉捉蟲,澆一下水。這就是每天我的工作。
不是說植物有淨化的功能嗎?說不定過了很久很久以後,這片土地,也能再一次栽培真正的植物了吧。
「姐妹們很喜歡這裏,每個女孩子最喜歡的一定都是漂亮的花朵。像是年長的姐姐們喜歡淡雅的白玫瑰和白百合,更為年幼的孩子們更喜歡可愛的鶯尾花……總之在那之後,她們就經常在花園裏開着茶會,每個人都很開心。
「在漂亮的陽光房內享用着香甜的下午茶,和姐妹們一起,這是每個女孩子的願望吧。」
在這之後是一張簡單的蠟筆畫,畫的是下午茶的時刻,不過因為畫得很抽象,難以讓人分辨誰是誰,但是裏面有個黑裙子的小人,大概,是希莉雅吧。
下一頁是這麼寫的:
「今天,父親久違的來到了學校內巡查了,當看到我的陽光房時,他似乎十分的高興。
「嘿嘿,那是自然。在他教我之後,我可是自己學習了很久,才熟悉了保存花朵的方法啊。
「父親問我,明明知道這些花不是真正的花,為什麼卻依然費盡心機的照顧它們,培養它們,像是真正的生物一樣呢?
「我告訴他,我和他是一樣的。
「我們所有人,也並不是真正的人類,不是真正的女孩子……但父親大人一樣創造了我們,收留了我們,像是對待真正的人類一樣照顧我們,教導我們。
「父親的願望是希望我們成長起來,比以前的人類要更加堅強,更加優秀,利用我們自己的力量,救活這個已經死去的世界。就像我希望培養那些虛假卻又真實的花朵,讓它們能夠慢慢的,淨化已經被污染的土地,並最終,能夠種出真正的花來。
「我們想要回到從前,回到以前那個美好的世界,沒有恐懼,沒有悲傷,更沒有仇恨和死亡。
「我們,本就是一樣的啊。」
「佩特拉,她是這麼想的嗎?」看完了這一頁日記後,依蘭就像是有感而發一樣說了這麼一句。
「父親……」在我身邊的愛麗絲流下了淚。
「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你們呢。」阿賽說。
「是啊……」依蘭的聲音染上了憤怒的神色,「把她逼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把天秤座摧毀的傢伙。不管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如果想要復仇,塞弗利安隨時可以借給你們力量,但是我們必須找到一個能說了算的人,就是這樣。」我說。
畢竟核彈的按鈕不是隨便給的,如果殉爆器也算核彈的話。
就在這時,那個廣播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愚蠢的人類,愚蠢的人類。道貌岸然,自私自利。」
「他們短時,他們偏見,他們不容許任何與自己不同的一面。」
「你們像他們,你們像人類。作為他們的造物,你們像是他們的一切。」
「去想吧,去看吧。前往你們『聚會』的地方,回想起毀滅的鐘聲,來自於何處吧。」
——?天秤座的娃娃,都幹了什麼?
隱約感覺事情十分不對勁的我看向了阿賽,後者以不發聲的方式告訴我「去看看吧」後,我們便離開了陽光房。
往西便是階梯教室,相對與教學樓的普通教室來說,階梯教室要大上不少。粗略估計,這裏可以容納整個學校所有的學生。其內部有着齊全的先進設備,講台上更是有着齊全的多媒體設備用來輔助教師(如果有的話)來放映自己的課件。除了平常供學生們作為特殊的社團教室使用外,這座階梯教室似乎更可以用作禮堂,報告廳等作用。
想必當發生重大事件的時候,天秤座的娃娃們便會聚集在這裏,討論接下來的行動,就像是早會一般。
這裏有一個空缺的座位,這估計是為西莉亞準備的。階梯教室的絕大部分空間都用來安放課桌椅,而保存着殘留信息的地方,都集中在講台上的計算機里。它們以「課件」的形式被保存了下來。
好的,這種狀態下先驗電。
我翻過背包,拿出工具套組裏的驗電筆,在插座上戳了好一陣:「有電。看起來這裏遭到破壞的就只有教學樓了。」
如果要重建天秤座,那麼塵封已久的施工隊就可以拿這裏做臨時據點了,然後有必要的話再叫艾謬先生來,他應該不會抗拒出差的吧?
隨即我收起了驗電筆,打開了講台上的計算機,大家一起看起了課件。
第一份課件似乎在講的是一次「春遊」……
這個學校(天秤座)的學生們(娃娃)似乎會定期舉行名為「春遊」(外出)的活動。一部分學生將會組成小隊,離開學校(天秤座)甚至是森林,前去外面的世界。有時候是為了在城市的廢墟中搜索可能有用的物資或研究資料,有時候是為了清理可能會威脅到學校(天秤座)的遊蕩的不死者,還有的時候單純只是為了偵查周邊的環境,以便為下一次「春遊」作準備。
本來以學生們的作戰性能,死後世界彷徨的那些死者不會對她們產生太大的威脅,春遊並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
但是從報告上看,課件所講的這次春遊似乎出現了意外。低年級的孩子們在外出的過程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強大敵人,大部分姐妹在戰鬥中受傷了,但是成功逃回了學校內。然而,但其中一位姐妹卻不幸的被敵人抓了起來,從此下落不明。
這個被擄走的姐妹叫做,愛麗絲。
啊,找到了,導火索的源頭,但是,我還需要一個天秤座變成現在的樣子的理由……
「……是這樣啊。」依蘭似乎明白了什麼,「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希利雅後面要殺愛麗絲?」
「往下看吧。」我退出這個課件,點開了下一個,阿賽很識趣地去詢問起了愛麗絲,從愛麗絲的反應可以知道,她並不記得有這件事。
下一份課件是這樣的:
2.關於「失樂園」的報告
在「春遊」事件發生後,天秤座的學生們很快行動了起來。開始收集關於襲擊自己的那個強大敵人的信息。很快的,她們就鎖定了目標。
而這份課件記錄了關於名為「失樂園」的組織。
失樂園的主人是一位名為盧瑟福的死靈法師。在終末戰爭爆發前,他便是當時有名的分子生物學家。由於師從當時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死靈法師,西塞羅博士,他對死靈科技的研究同樣極其深入。
作為他的據點,「失樂園」的方位大約在距離「天秤座」121km外的荒漠之中。其整個組織似乎被不明的防禦立場所籠罩,完全隔絕了外來的探測信號,從而無法探測到內部的情況。甚至連鎖定這個組織是否存在都極其困難,就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一般。
除此以外,盧瑟福似乎在研究一種新型的「毒「。這種微小的納米機械以黏菌為食,並能快速複製。這種毒能有效的阻止不死者的再生,並最終徹底殺死以黏菌為主要驅動的不死者。
嗯,這也是導火索。不過看起來她們對「毒」的了解還是有限,我是知道了原理,但是我不會局限於更換部件這種又小又便宜的把戲,我需要的,是解藥。
嘛,在現階段也很有用就是了。
我舉起手,另一隻手把課件翻到講「毒」的部分,從這裏開始把所有的信息都拍了下來。
「所以,是師兄弟間的矛盾嗎?」依蘭問我。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
「Master,問了愛麗絲閣下了,」阿賽這個時候拉着愛麗絲回來了,「她沒有被擄走的記憶。」
「了解了。」我點點頭,關掉這份課件,打開了最後一份。
那是,一份會議記錄,從這些會議記錄來看。在鎖定了敵人的身份後,天秤座的學生們很快討論起了如何應對那個擄走了自己姐妹們的敵人。儘管一小部分理智的聲音是建議與「失樂園」進行談判,和平的解決這次遭遇事件。但更多的投票似乎更傾向於直接對失樂園發起進攻,奪回被擄走的姐妹。
而在「父親」,也就是羅貝爾博士發佈最終命令之後,天秤座面對失樂園的戰爭似乎已經不可避免了。
而這是其中的最後一份會議記錄。
「父親大人已經下令了,我們將會對失樂園展開進攻。
「在學生會討論投票後,我們決定進行斬首行動。一支精銳的突擊隊將會突破進入失樂園的防線內刺殺敵方的死靈法師,並救回被擄走的姐妹。相信只要沒有了指揮官,那些強大的武器必定會群龍無首,並最終走向自我崩潰。我們也可以儘可能的減少彼此的傷亡。負責戰鬥的姐妹們請在會議結束後在操場集合,參謀將會發佈具體的作戰任務。
「請容我再次說明這次戰鬥的意義,敵方死靈法師和父親大人師出同門,他本該和父親大人一起為」復甦實驗「而努力,卻因為自己無意義的偏執和短視而將擁有的智慧用到了毀滅之中,甚至其還製造了『毒』來消滅黏菌,消滅不死者,事實上,他的行為已經造成了一片美麗的草原變得了無生機。我們將來一定還會碰到許許多多像這樣瘋狂的人,為了父親大人的願望,這些敵人最終都需要由我們來消滅!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正義和光明!「
「……太激進了。」我搖搖頭,關掉了課件,毫無感情地評價道,「簡直就像是戰爭代理遊戲。」
「還好吧。」梔子說。
「正義和光明~!」西莉亞倒是很開心地揮了一下拳,「但是、但是,做出『毒』來怎麼說都是不對的吧?」
「總而言之我之前的行動是對的,如果不趕快,愛麗絲就會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變成那些金屬灰色的膿液。」我分析道,「不過,我能拿到樣本再配合工坊的話,解毒就簡單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吧。」梔子說,「這地方總歸應該會有樣本或者線索的吧。」
「為什麼……明明大家想要的是,變好,變完美。想要回到原來那個美好的世界……為什麼,她們在主動挑起戰爭……」動身的時候,愛麗絲問我,「是愛麗絲嗎?因為愛麗絲被抓走……失樂園內,究竟發生過什麼嗎?」
「繼續找吧,或者有答案。」我說着摸了摸愛麗絲的頭,示意她不用擔心,就像是到點了一般,廣播再次「響」了起來:
「迷茫嗎,不解嗎,但記憶是不會騙人的吧。」
「你們的,她們的。指引你們前進的,難道不正是所謂的『記憶』嗎?」
「還沒找到,還沒找到。毀滅家園的兇手,還在你們的身邊。」
「去找她,去找她。去到你們『父親』的書房裏,找到我們,也找到她吧。「
同時,我的感官突然變得銳利了起來,我能感覺到,這裏有一個「場」在這時變得極為明顯,而我的意志的抵抗也變得更加強烈了。
「Master,你有感覺到什麼嗎?」阿賽問我。
「現在開始變得清晰了,看起來,是那。」我指向了湖中心的別墅,不用我說,阿賽已經知道我感受到廣播的源頭了。
「走吧,」依蘭說着帶頭離開了這裏,「看來,那就是,『老師』的書房。」
穿過連接岸邊和湖中央丘陵的橋,我們來到了一棟別墅前。這座小別墅和環繞別墅的湖一起位於學校地勢較高的地方,從山下的角度很難看到上面的情況。如果不是觀看學校的地圖,很難察覺到這一座突兀的建築。
在這裏「場」變得更加清晰了,甚至想要和愛麗絲的「場」進行共鳴,不過似乎因為我的易感體質,這個「場」還是選擇了先共鳴我的樣子。
別墅看上去僅僅只有一個人居住,房間內卻十分的擁擠,這裏的個人用品,除了必須的桌椅,床,書架和寫字枱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而除去這些東西以外,大量的實驗器材和資料卻塞滿了房間內的所有地方。為了儘可能存放更多的資料,幾個房間甚至沒有門來隔開,一台筆記本電腦掩蓋在這些堆積如山的資料之下,若不是蓋在它上面的資料因為你們的到來而被震得滑落在地,我們甚至沒有發現它。
一輪翻找,加上我和阿賽兩個娃娃死靈法師的整理,這裏的東西總算可以變得可看了,我甚至飄過紙堆將那台筆記本電腦連插座一起搬了過來。
最先被整理出來的是一份關於「廢棄品」的研究報告,這些研究報告被整理成了厚厚的一摞,貼上了「廢棄品」的標籤,被我們找到。研究報告格式類似,舉幾個例子的話它們是這樣的:
「名稱:阿爾法
「個體狀態:已廢棄,存放地下
「廢棄原因:指令理解系統無法達到要求,個體判斷能力低下。只能夠按照設定好的程序運行。
「調整方案:簡化操作指令,開放意識權限鎖,使機體本身擁有更多自我判斷能力。」
「名稱:貝塔
「個體狀態:已廢棄,存放地下
「廢棄原因:開放權限過多使其進入失控狀態,不分敵我並最終陷入暴走。
「調整方案:關閉權限鎖加以限制。」
「名稱:伽瑪
「個體狀態:已廢棄,存放地下
「廢棄原因:指令理解系統出現衝突,自我次元在接收信息時出現瓶頸
「調整方案:利用ESP進行自我意識的加固,剝奪其自我判斷能力。」
……
從這些報告來看,羅貝爾博士在製作所謂「完美的娃娃」時,也曾經歷過無數的失敗。
「必經之路呢,誰不是從只能製造雜魚開始直到成為一名OK的死靈法師的。」我評價道,「我例外,我的遺產甚至能讓阿賽成為一名新人死靈法師呢。」
「說是這樣,仆還是借了點力的好嗎,Master,下次請不要再製造天書了。」然後阿賽就一臉無奈地看向了我,我輕輕吹了兩聲口哨表示「你看不懂我的筆記關我什麼事」後,繼續看文件。
下一樣是羅貝爾博士的日記,它被我連同筆記本電腦一起從紙堆裏帶了出來,早就在地上攤開了,我撿起日記,翻到最開始,我們就這麼再一次看起了別人的日記,這份日記詳細記載了羅貝爾博士在決定實行「復甦實驗」時的全部過程,第一頁是這麼寫的:
「……今天我選擇了這片森林作為實驗場地。既然已經決心按照我自己的想法進行復甦實驗,那麼從零開始或許更符合我的個性。這些毫無美感的變異生物也能為我提供掩護,在之後可能的城鎮化或許也能提供足夠的材料……老師留下的遺產足夠我創造出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娃娃』,而她們將會繼承我的願望,構建出一個新的世界。
「現在的問題是,我該從哪裏開始呢?」
往下看的時候,我發現最初他的實驗並不順利,他經歷了無數次失敗,始終沒能製作出符合他心意的娃娃。看得出來他已經不擇手段,用盡了一切禁忌的技術,甚至研究起了ESP,例如這裏: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失敗了,在實驗室被夷平後,我又被迫銷毀了七具頗費時間來製作的『娃娃』。
「太過遵循指令而顯得單一,太過追求自由判斷而經常陷入暴走……顯然我不是在創造『人類』,只是像是戰爭期間一般,生產只會服從命令的『工具』而已。好在世界已經死了,對於我來說時間是無窮無盡的。我可以進行無數次的實驗,把所有的參數修正,這些意外遲早都會消除。
「但是,花費再多時間改造和研究,『失敗品』也只是『失敗品』而已。她們只會遵循我設定了的指令來行動,而永遠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
「但或許就連我自己,也無法明白,所謂真正的人類是什麼吧。」
——看樣子只是做出了僕從,不過ESP僕從嗎……捕獲了的話給阿賽倒是個不錯的研究素材……哎算了,阿賽不會喜歡的,而且醫者不能自醫。
這麼想着的我抬起頭,然後就看到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的阿賽。
「餵?餵?你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了?」以及掂起腳在阿賽面前揮着手的依蘭。
「阿賽?咋了?」「賽依連小姐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我放下日記本,和愛麗絲一起圍了過去。
「……沒什麼,想到了最開始的失敗而已。」阿賽說,「當時Master的能力過於強悍,以至於報廢了一間實驗室的同時差點把市政大樓的三樓拆了。然後整個三樓就被毀滅風暴蓋了,仆當時幾乎就被拆了,還好拼盡最後的力氣開了ESP抑制裝置再暈過去,不然恐怕帕奇都保不下來。」
「什麼?我這麼厲害的嗎?」雖然早就有對自己「會被現存的『歌劇院』看上的話那自己一定是有什麼不得了的強度」這點心裏有數,但真正把這個強度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我還是被自己的強悍嚇了一跳。
「還有這種事,居然連Tening自己都不知道。」依蘭看向了一臉驚訝的我。
「估計是我無意識釋放的,我只知道當我恢復所有的記憶回到塞弗利安的時候,發現整個三樓翻新過,而且有一間實驗室裏面的儀器全報廢了。」我根據自己的記憶開始分析,「所以你明白我的工具套組是哪裏來的了吧。」
聊完這些有的沒的,我們便繼續把日記翻了下去,隨即發現羅貝爾博士在某一天遇到了一個契機,這個契機讓他意識到了他所創造的娃娃缺少了什麼。
於是,他抓住了那個契機:
「今天我遇到了『奇蹟』。
從儀器上監測到特殊的能量波來看,這顯然依舊是ESP的一種。但是能夠將死者(雖然對於不死者來說,使用死者這個描述很奇怪)完整的復生這種體現方式,即便是從那些『歌劇院』的材料中也從未見過。
「『奇蹟』本身固然令人驚嘆,但是引發『奇蹟』的對象更加令人震撼。
「那是兩個殘破的少女不死者,她們以姐妹相稱,從身上那些胡拼亂湊的零件來看更像是某位同僚隨手製作的工業垃圾。以這種姿態闖入森林,本該只是給那些醜陋的變異植物送上一頓美餐罷了……
「但是她們展現出來的求生欲,彼此間相濡以沫的感情,甚至為了救活瀕死的姐姐,而由妹妹引發的『奇蹟』,都比我所創造的『娃娃』,更為像真正的『人類』。
「我有預感,我所希望達成的『復甦實驗』,能夠在她們身上找到。
「為此,我將她們收留了下來。我打算以她們的『情感』為藍本,打造出全新的娃娃。」
從這裏再往下翻,可以發現他終於取得成功。以那個契機為藍本,他所認為的完美的娃娃自他手中,被一個個創造了出來:
「今天,她們想要建一座『學校』。似乎是因為在過去的書本中,了解了『學校』這一概念。是許多孩子們共同學習和生活的地方,她們在熱烈討論了很久,最終在確定了設計圖,並請求我的同意後,她們興沖沖的開工了起來。
「在我決定進行復甦實驗,而製作『娃娃』之後,這是她們第一次,以自己的想法做出一件事。
「從那對『姐妹』中,我回想起了許久不見的老師,他的家庭,還有他教導我的話語。戰爭已經過去了多久了呢,使我早已忘記了屬於人類的,珍貴的美德。
「『寬容』,『親情』,『愛心』,『勇氣』……將『情感』賦予她們,讓其像是種子一般在心智中發芽。就如同數億年的進化才會產生生物這一『奇蹟』一樣,給予她們成長的可能性,也許就能真正的重新創造出『人類』了吧。
「我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日記,到這裏就結束了。
什麼,我究竟是怎麼從只會製造雜魚和怪物開始一步飛躍到製造娃娃的?很簡單。
……單單只是,一個寂寞地活在這個世上的人類,想要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朋友罷了。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本來是想着這裏能寫到打起來的,結果發現寫不到,所以放棄了,只有這個標題證明我努力過。
其實我後面真的覺得製造僕從是屬於製造娃娃的一個階段,除了魔女小姐和死靈騎士姬這兩個有着強烈執念的傢伙是一步飛升外,幾乎每一個死靈法師都是得老實走從雜魚到怪物再到僕從最後到娃娃的階段的,當然,偶然也會有在這個過程里突然頓悟的就是了(我認為這個本里的羅貝爾就屬於「突然頓悟」的類型)。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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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騎士、逆位、如同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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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合上日記本的時候,仆轉頭就操作起了筆記本電腦,發現電腦里存儲了三類文檔:「失敗作」、「天秤座」以及「愛麗絲」。
——?為什麼愛麗絲閣下會獨享一類文檔?
這引起了仆的興趣,但是很快Master就從僕手裏搶走了筆記本電腦,點開了「失敗作」的文檔,然後我們都發現「失敗作」就是之前那些「廢棄品」的設計,看得出來,即使是很笨拙,羅貝爾博士依舊傾注了大量的心血。
「你怎麼看?」仆問道。
「誰不是從只會做雜魚和怪物開始慢慢學會做娃娃呢,」Master評價道,「除非有誰也像我一樣天才,還為了『一個朋友』這碟醋包了一大碟餃子。」
仆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揉了揉Master的頭。
「為什麼是為了朋友啊?」愛麗絲閣下問道。
「因為一個人很寂寞啊。」Master幫愛麗絲閣下順毛道。
而「天秤座」則是包含了四位閣下、希莉雅閣下和愛麗絲閣下在內的,全體天秤座娃娃的設計圖,在翻閱的時候,仆瞥見依蘭閣下的設計圖上有着「$-15000」的字樣。
——居然還有貨幣流通,只能說不愧是硬通貨麼……雖然當下也是廢紙就是了,不過既然這麼寫的話……
「啪。」
於是仆和Master沉默着看向了依蘭閣下,良久,還是把手搭在了依蘭閣下的肩膀上。
「抱歉,之前以為你說的算是玩笑話。」Master在猶豫了一陣後開口了,「你要一個擁抱嗎?」
「……玩笑……嗎……」依蘭閣下愣了愣,隨即看向了Master,「不必了吧,我已經走出來了,話說回來,15000是個什麼樣的價格啊?」
依蘭閣下的話音剛落,Master就抱了上去:「感覺,好點了嗎?」
「美金。」仆隨即回答了依蘭閣下的問題。
「哦,那我還蠻值錢的啊,」這讓依蘭閣下頓了頓,「沒想到比我的身體還值錢……呢。」
「自我次元是很值錢的,因為說不好就能用來開發出ESP能力哦。」Master立即就跟着開起了玩笑,嗯,只有死靈法師才會笑出來的那種。
好吧,仆沒笑,因為很缺德:「所以Master出門仆都得叮囑她小心一點。」
「廢話,你也是,誰不想在ESP研究者的自我次元里挖到好東西。」Master回過頭看了仆一眼。
「好了,讓我們繼續往下看吧。」依蘭閣下以些微的哭腔結束了這個話題,伸手點開了「愛麗絲」這個文檔。
這是一份關於愛麗絲閣下的研究報告,這裏並沒有任何一個娃娃有過一份單獨的實驗報告,仿佛在羅貝爾博士看來,愛麗絲閣下是她們中最特別的。
報告全文如下:
「我沒有在任何已知來自任何研究機構的檔案中找到類似『愛麗絲』這個不死者的信息,然而她所展現出來的能力確確實實的是屬於ESP的一種。為了避免其過多使用力量,而導致精神崩潰,對其的判斷只能通過有限幾次戰鬥觀測進行總結。
「目前看來其ESP的本質依然主要來自於念動力,與檔案『歌劇院00』所記錄的代號『念幻』類似,『愛麗絲』以極端鈍化自身感官為方式發動ESP。其ESP的體現形式大多數也體現在操控物品浮空,阻擋飛行物等類似於直接通過念動力來影響物理法則的方式上。
「極端鈍化感官來發動ESP的優點是能夠將發動ESP時給能力者帶來的心智損耗降到最低,從而大大的增加能力者的穩定性。然而儘管如此,愛麗絲似乎卻總是會陷入心智暴走的危險處境。這種情況通常出現在其感情出現劇烈波動的情況下,諸如憤怒,悲傷,恐懼等一系列負面情緒中。在心智暴走這一危險的狀態中,她往往會失去理智而不分敵我的進行破壞,其感情波動的幅度有多大,暴走時所施展的力量就有多大。
「僅僅只是施展念動力,並不會對不死者的心智帶來如此大的負擔(尤其是極端鈍化感官後的不死者)。推測除了操控念動力,愛麗絲應該還隱藏着其他的能力,
「關於奇蹟:『奇蹟』只出現過一次,由於『奇蹟』的引發會對愛麗絲產生極其嚴重的負擔,所以出於對希莉雅的承諾,我無法再一次引發『奇蹟』。對此沒有任何的觀測記錄對其本質做出判斷,只能通過以上的分析做出有限的猜測。
「愛麗絲所展現的唯一一次『奇蹟』使得一名徹底損毀的不死者完完全全的復活了,其展現的效果不亞於傳說中的起死回生。其在展現能力時同樣處在感情劇烈波動的情況。是否能夠在特定條件上引發第二次乃至更多的『奇蹟』,而『奇蹟』是否能夠更強?這些謎團或許在更多的研究取得突破前,都無法得到解答。」
「覺不覺得很像,Master。」仆看向了Master。
「我也覺得很像。」Master點點頭,從側面認證了仆的想法是對的。
「仆數三聲,一起說出答案。」隨即仆伸出了三根手指。
「好。」Master也跟着伸出了三根手指,隨即,我們便一起倒數並說出了心中的答案:「三、二、一,『強制再啟動』!」
「誒、那是什麼?」並沒有接觸過死靈科技的西莉亞閣下歪頭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那是讓怪物再度復活的能力。」依蘭閣下想了想。
「一種很特殊的,只有死靈法師能使用的伎倆,」Master則是完整地把這個效果講了出來,「能夠把完全解體的敵人重新組合起來,不過,需要一點時間,有些會歸結於ESP能力,有些則是單純的戰場技巧。」
「原來如此,這就是愛麗絲的能力嗎?」然後依蘭閣下就看向了愛麗絲閣下。
「好、好厲害!所以是我們變成碎片了愛麗絲也能把我們拼起來的意思嗎?」西莉亞閣下也跟着看向了愛麗絲閣下。
「愛麗絲,有這麼厲害嗎?為什麼愛麗絲一點也不記得了?」然後愛麗絲閣下就看向了我們兩個,然後迷惘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就像是想要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擁有這種力量一樣。
「阿賽,該你解答了。」Master很合時宜地把問題交給了仆。
「仆的推測是,應該有條件。」仆邊回憶着已知的資料邊推理,「或者有一定的副作用,就像Master是易感體質一樣。」
「?這是什麼?」突然,Master在那台筆記本電腦上發現了什麼,她趕緊進入控制台,噼里啪啦地敲打了好一陣鍵盤,隨後,一個視頻便出現在了界面上。
「……你們要看嗎?」然後Master就看向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在得到了允許後,她點開了視頻。
「全員堅守戰鬥崗位!無法戰鬥的人偶全部進入體育室!」
在炮火中,一道道命令被清晰的下達出來。學校內的娃娃們訓練有素,神射手們很快佔據了地勢高處,劍術師躲藏在掩體之後謹慎的觀察着前方,而那些不擅長戰鬥的幼小娃娃們被依依不捨的推入了被全副武裝的體育館內。
每個人都凝視着眼前漸漸消散的硝煙,如臨大敵的等待着敵方的來襲。
而她們面對的,僅僅只有一人,那張臉,我們實在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愛麗絲。
這場戰鬥只持續了一刻鐘就結束了,來自天秤座娃娃的抵抗很快被她悉數瓦解。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被念力扯斷四肢的少女,恐懼的看着眼前那個像是帶着面具般冰冷的娃娃。她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她親眼的了眼前曾經的同伴所做的一切,那些飛向她,卻最終在半空中無力落下的子彈,那些被她僅僅只是注視一眼,便被擠壓成一團血肉模糊的殘骸的姐妹……
更令人感到絕望的是,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做。
「我們不是姐妹嗎?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們?」
眼前的少女沒有回答,只是對着眼前最後的倖存者,輕輕的將手搭在她的腦袋上。
「回答我啊,愛麗絲!」
只見她微微用力,那個少女的腦袋便輕易的被炸開了,濃郁的鮮血灑在了她的臉上。她微微的舔了舔臉上的血,鬼使神差的,緩緩轉過了頭,看向了我們的方向……
——這,這是什麼鬼代價啊!?
不用說仆了,哪怕是Master,此時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對背叛深惡痛絕的仆甚至隔着肚皮掐碎了自己的內臟。
但是在憤怒過後,我們都迫切需要解決一個問題:
誰觸發的代價?
「嘩啦」
紙張灑落的聲音傳來,我們回過頭,看到的是一臉驚恐的愛麗絲閣下。
「不!不是的!」面對這個視頻記錄,愛麗絲閣下驚慌失措地開始後退,「愛麗絲!愛麗絲不該這樣做……為什麼!記憶……真的……是愛麗絲做的嗎?「
不,這個時候不能再讓愛麗絲閣下情緒激動了,必須要讓她冷靜下來:「愛麗絲閣下,冷靜下來,認真回憶一下,當時你做了什麼?」
但是,仆的話卻起了反作用:「不對的……不是愛麗絲……不是……不是愛麗絲……」
然後:愛麗絲閣下便以最大的分貝喊了出來:
「不是愛麗絲!!」
「嘩啦!」
強大的ESP能量一下子把地板壓得粉碎,失去了地板的桎梏,哪怕是Master也不得不接受重力的惡意。
「危險!!」在這千鈞一髮之際,Master緊急與環境進行同調,伴隨着雪霧的潑灑,一個大型的,淡紫色的罩子,將除了愛麗絲閣下以外的所有人罩在了裏面徐徐下降。
「愛麗絲,冷靜!」「愛麗絲、愛麗絲、不要這樣啊——這樣的話、不就真的和視頻裏面一樣了嗎——」依蘭閣下和西莉亞閣下大聲地對罩子外的愛麗絲閣下喊道。
「惱,ESP娃娃怎麼都這麼難纏。」梔子閣下撓撓頭,隨即也衝着愛麗絲閣下喊了起來,「愛麗絲,你是否清醒口也!」
然後順手在冥音閣下頭上敲了一把:「這個時候就不要再掉線了啊喂!」
「嗯……嗯?」這時迷迷糊糊的冥音閣下才清醒過來,就在這時,那個思維廣播又「響」了起來:
「你們是我,我們是你。我們就是你們的失敗品。」
「我們像是垃圾一般被丟棄……只能在地底,祈禱着能夠擁有和你們一樣的一切。」
「我們悲傷,我們憎恨,我們嫉妒着,你們擁有的光明和感情。」
「所以來吧,所以來吧。將你們的感情和記憶捨棄,變得和我們一樣吧!」
一開始看到「廢棄品」的時候,仆就在想,這麼多的僕從,羅貝爾博士究竟都藏到哪裏了,現在看來,這個問題得到了解答。
懷有怨念,死於非命的生命最終會化為亡靈。羅貝爾博士因為自己願望創造了無數的娃娃,或者說,僕從,而那些不符合他期待的「失敗品「最終又會被遺棄,埋葬在昏暗在地底下。
在這種情況下,它們會變成所謂的亡靈嗎?而它們,對我們又會抱着多大的仇恨呢?特別是,ESP僕從。
相信答案很快就會揭曉了。
護罩在落地後瞬間就瓦解成了雪粉,這也許是Master和環境同調的,最好的結果了吧。
「愛麗絲!」一落地,Master就衝着愛麗絲閣下喊了起來,「清醒一點!我們什麼都沒做!!」
「啊——啊啊啊——————」回應她的只有愛麗絲閣下的哭號,她抱着腦袋,無聲的尖叫着,一滴滴血淚從她失去高光的眼瞳滑落着。但這個過程似乎卻讓周圍的怨靈更加的狂暴起來,形成了實體化的個體。
——不妙,這麼下去的話,一定會精神崩潰的!儀器,得找儀器把周圍的ESP能量收集起來……
「愛麗絲!等着!我來救你!!」就在這當下,Master突然開始向着愛麗絲閣下的位置飄。
「Master!不要q……」仆見狀趕緊伸手去拉Master的緞帶,但就在指尖觸碰到緞帶的瞬間,Master突然連人帶衣服武器全消失在了仆的面前。
——!?瞬移!?是利用環境同調的嗎!?
還沒來得及驚嘆Master能做到的事情,如同猜的一樣,Master出現在了愛麗絲閣下身旁,隨即搖搖晃晃地坐下,就像是被海量的什麼東西壓到喘不過氣來了一般。
「嗚……」她說,「我……我的時間不多……阿賽……帶所有人……離開……現在……!」
「仆怎麼可能撇下你跑掉啊!任性也要有個度啊!」仆拒絕了Master的調度。
——拜託了,在一切都無可挽回之前,不要給仆添麻煩啊!
「Tening小姐!這邊,把人往這邊傳!」突然,依蘭閣下向着Master招了招手,隨即Master便用力扛起愛麗絲閣下,以飛行的姿態迅速穿過戰場,越過依蘭閣下,來到了冥音閣下的身邊。
「人……咳咳……已經帶回來了……」這麼說着的Master咳嗽着和愛麗絲閣下一同坐下,「我得……咳咳……照顧這孩子……阿賽……餘下的……看你了……咳咳……」
……現在還能說什麼,打吧。
仆嘆了一口氣,進入了戰鬥狀態,在梔子閣下被依蘭閣下用鋼絲推到遠方的時候,仆下達了命令:
「進攻!」
話音剛落,那根把人推到遠方的鋼絲橫着掃過了兩個死靈法師模樣的黑影,緊接着梔子閣下手中的刀刃徹底破開了這些人影,緊繃的空氣也總算舒展了一點,Master小聲咳了兩聲,但是臉色已經好一些了,冥音閣下又清理了三個肉盾黑影,西莉亞閣下則是淨化了兩個腦魔模樣的黑影,黑煙伴隨着白光消散,這讓這個在地下的戰場也變得明亮了一些。
那麼,現在!
仆啟動了電鋸上的彈射裝置,瞬間清理了一些集群的黑影。
「你們的仇恨,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嗎?」黑煙散去的時候,依蘭閣下以一種異常平靜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僅僅是這種程度……僅僅是這種程度?」
——拜託,精神崩潰的只有一個就夠了……
這種話自然是說不出口的,所以仆只能默默地在心裏抱怨了。
「愛麗絲,聽着,咳,這不是你的錯,這是代價!聽着!是代價!我們當時問你只是想知道誰觸發了這個代價而已!」另一邊Master總算成功讓愛麗絲閣下平靜了下來,她扛起開始變得沉默的愛麗絲閣下,四處張望着,「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阿賽你自己小心!」
「在你們安全之前仆是不會撤的,安啦。」仆擺擺手示意Master可以不用那麼急躁了,然後就看着Master向着仆比了個OK。
「可笑!可笑!可笑!」這時依蘭閣下的聲音提醒着仆瘋掉的人已經不止愛麗絲閣下一個了,「連我這個盾役的攻擊都擋不住嗎?!!!!!!」
完了,連西莉亞閣下也:「都淨化掉大家就安全了吧!」
「……」感覺事情越來越向着失控上跑的仆看向了Master,後者拔槍,咬着牙瞄準了好一會後,熟悉的湛藍色電弧洪流驅逐了最後的群集黑影:「這就消耗過半了……得省着點用……」
「能不能別那麼拼啊Master……」仆嘆氣。
「這也是護送任務的一環,不准不品鑑。」Master伸手捏捏仆的手臂,把槍插回了槍套里。
最終,在梔子閣下把最後的黑影斬落後,Master扛着愛麗絲閣下找到了出口,這意味着我們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快速穿過通往上方的隧道,仆一頭撞開和沒有沒什麼區別的門鎖,所有人都癱坐在了湖心的丘陵上,略微休整後,仆為梔子閣下補上了她剛剛撕掉的內臟,Master也為依蘭閣下修好了她的限制裝置。
「Master,愛麗絲閣下什麼情況?」直到這個時候仆才有精力去問Master。
「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愛麗絲……不是愛麗絲……」……然後仆就聽到了愛麗絲閣下的喃喃自語。
「……精神崩潰了。」Master說着嘆了一口氣,這意味着想要現在就讓愛麗絲閣下恢復是不可能的了。
「喂喂,」這時,梔子閣下拿着刀柄戳了戳愛麗絲閣下的臉,「這隻愛麗絲是壞掉了嗎?」
「愛麗絲……沒事吧……」西莉亞閣下蹲下來心痛地摸着愛麗絲閣下的頭,「那不是愛麗絲的錯啊……」
「肉體上的損傷我們可以解決,但是精神崩潰……恐怕我就力不從心了。」Master說。
「我們這邊只有一個死靈法師能治療精神崩潰,但是我們不能為你們擅自做主。」仆補充道。
——如果直接把愛麗絲閣下帶給克西拉閣下的話,是有辦法治好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如同Master說的那樣,「找到一個說了算的人。」
「怎麼辦,要不,切除腦前額葉?」這時梔子閣下給了一個十分不靠譜的辦法,還沒等仆回答,一個在我們兩個意料之外的聲音從連接丘陵和岸邊的橋上響起:
「歡迎回來,你們在這裏。我說過,我會在旅途的終點,和你們再次相見的。」
「是希莉雅,不管她想幹什麼,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把愛麗絲交出去。」Master的聲音在仆腦中響起,於是我們都很默契地摸向了槍套。
「看起來,那兩位陌生人也來了?」伴隨着皮鞋踩踏木板的聲音,希莉雅閣下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現在,就讓我們做個了斷吧。」
「事到如今你還想幹什麼?」Master毫不客氣地用槍指着希莉雅閣下,語氣中充滿了憤怒,「不管你的幕後主使是什麼人,在我們治好愛麗絲之前,你別想再碰她一根頭髮。」
「不要再傷害愛麗絲閣下了!她受的傷已經夠多了!」仆則是換上了電鋸對準了希莉雅閣下的咽喉。
「放心吧,我不打算和你們再起爭執,你們兩位很強,我知道,再說了,現在戰鬥的話,你們的勝率會很低吧……雖然你們已經變強了很多,但是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想要打敗我,可沒那麼容易哦。」面對着我們兩個娃娃死靈法師的威脅,希莉雅閣下只是平靜地說出了她來的目的,並向我們所有人伸出了手,「所以要不要,暫時的休息一下呢?」
「……」四位閣下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沉默着點點頭,答應了這個請求。
「那麼,跟我來吧。」希莉雅閣下說着重新踏上了橋,「兩位陌生的娃娃,如果你們懷疑我的動機,可以把你們的武器放在我面前,這樣的話,如果我真的有什麼歹心,你們也方便動手,不是麼?」
「……」仆和Master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意了這個請求。
於是我們跟着希莉雅閣下跨過橋,回到了陽光房的庭院的某張帶陽傘的桌子前,在分別把自己的主武器像是挑釁一般往桌子上一放後,我們兩個就帶着愛麗絲閣下坐在了距離這張桌子第二近的椅子上,Master把右手的緞帶綁在了槍的握把上,雖然失去了作為武器的功能,但也方便把槍收回來了。
愛麗斯閣下依舊在喃喃自語,但是她的聲音很小,沒有影響到我們。
啊這,仆的電鋸,你該不是打算手動拿回來吧?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說實話這一章用死靈騎士姬的視覺並不合適,畢竟用魔女小姐的話就可以展示更多她和環境同調的行動,但是沒辦法,誰讓這篇REPLAY是雙視覺梅花間竹呢。
不過這裏的話還是展示了一下魔女小姐學會協力超魔(劃掉)環境同調後的能力:其一是近似抗拒的意志一樣的護罩,其二就是只在官方設定裏面提過的,僅有一個不死者會的瞬移,不過其實還有更多,後面會揭曉。
至於你問我魔女小姐是怎麼會的,我只能說感謝她的易感體質和環境同調吧,哦還有在46號上的經歷。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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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誰為魔女敲響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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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有關我的動向,你們已經知道了多少了呢?」落座後,希莉雅問了她們四個一個問題,「這關乎到我要從哪裏說起哦。」
「愛麗絲,是怎麼回事?」依蘭邊問邊遞出了那本日記,「看上去,你已經知道了一切。」
「真沒想到,我還能再次看到它。」希莉雅面露驚訝地接回了日記本收好,「既然你們都看過了,那我就略去前面的廢話,直接講重點吧。」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在『春遊』事件發生後,愛麗絲被抓走了,接下來的事情是梔子知道的那樣了,之後我和父親大人在挑起於失樂園戰爭的意見發生了分歧……失樂園的死靈法師,盧瑟福博士似乎與父親大人師出同門。儘管愛麗絲被帶走了,但是我們彼此間在『春遊』事件中都沒有遭到什麼損失,所以,我一直所希望的是他們能夠和平的進行談判,將我們彼此間的衝突減弱到最小的程度。」
——果然和我最開始預計的一樣是打算先談判的,但是課件告訴我她們最後還是選了激進的做法,那麼,告訴我,你的立場是什麼吧,希莉雅。
「但父親大人……並沒有接受我的建議,他似乎十分的不信任盧瑟福博士……在我多次勸解無效後,他判斷我『並不適合參與本次行動』,所以讓我在這期間留守了天秤座。「說到這裏,希莉雅頓了頓,「所以,我也無法得知愛麗絲在這段時間,在『失樂園』得到了何種對待。」
——草,真就戰爭代理!?
我一瞬間差點跳起來,本來以為是這些天秤座的娃娃判斷失誤,沒想到居然是她們的死靈法師開啟了戰爭代理遊戲。
「那之後就是那些從前線逃回來的姐妹們告訴我的事情了:回來的愛麗絲暴走了,她的暴走不僅使得參與進攻失樂園的部隊全軍覆沒,甚至她最終還調轉槍頭,一度向天秤座的姐妹們發起進攻。在這場戰鬥中,半數的姐妹被殺死了,而ESP導致的精神暴露,對人類來說更為致命。父親大人喪生在了愛麗絲的暴走之中。」希莉雅說道,「禍不單行,失樂園的報復很快來襲。無窮無盡的機械軍勢仿佛帶着巨大的仇恨,撲向了這裏。由於愛麗絲的暴走使得天秤座絕大部分可以戰鬥的姐妹都已經死傷殆盡,我們無力抵擋那些軍勢,只能一個接着一個的被屠殺。」
聽到這裏,我沉默着戳了戳阿賽,示意她把頭靠過來,隨即耳語道:「有可能是代價。」
「!?」然後阿賽就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我。
有啥好奇怪的!易感體質畢竟也算一種代價不是嗎!不然以為我為啥每次被共鳴的都是我啊!就像剛剛地下那些被廢棄的僕從一樣!它們沒有優先共鳴愛麗絲而是優先共鳴我的!
「那麼,現在是怎麼回事?」在我和阿賽這麼討論着的時候,依蘭已經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我迫不得已做出了判斷:放棄天秤座,逃亡到安全的地方。父親大人的書房內有很多關於世界的信息,我曾經讀到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避難所。在那些或真或假的信息中,我選擇了這麼一個目的地,一個小島。」希莉雅說,「與世隔絕,由於不具備戰略價值所以沒有遭受核打擊,生態環境幾乎沒有被破壞。更重要的是,那裏遠離大陸,終年被濃霧覆蓋。在那裏可以保證安全。我希望將你們帶到那裏去。」
好的,我忍不住了:「很可惜你選錯了,那個地方可是……唔唔唔唔唔!」
是的,阿賽捂住了我的嘴:「Master,別說了,這些東西我們知道就夠了。」
但是你捂住我的嘴跟我能念話什麼關係:「她說的地方就是我的第一門徒現在的據點,你們懂我意思吧,嗯哼?」
「……所以潛水艇壞了其實是好事,要不然我們全都會被毀滅風暴?」很快我就讀到了依蘭想的東西。
——BINGO~
我直接通過念話給依蘭送去了一個寫着「√」的牌子。
「於是,我們展開了逃亡。沒有人願意放棄任何一個姐妹。即便是不能動的姐妹,或是已經完全解體的姐妹,我們也儘可能的利用培養艙,將所有人一個個收集了起來。在利用列車在大陸間展開了長途跋涉後,我們最終匯合的地點選擇在了那家秘密的工廠,那裏有着直通南船座的水下航線。逃亡並不順利,很快的敵人就追上了我們。」說到這裏,希莉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因此,我獨自決定孤身一人去引開它們。在這件事上我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在逃亡了那麼長時間後,我是保留實力最多的娃娃了。但我依然沒辦法在那些鋪天蓋地的黑色陰影下保護她們,總有人需要犧牲,所以我必須要承擔責任。更何況,我是愛麗絲的姐姐。無論是從計劃成功可能性的角度,還是從贖罪的角度,我都必須要做出行動。正因如此,我相信對方知道這是個陷阱,但是它們肯定會上當。」
「事實正如我所預料的一樣。當我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朝着相反的方向逃離時,敵人分出了很大一部分兵力去追殺我。我不斷的逃跑,不斷的迎擊,儘可能的拖延着自時間。」然後希莉雅就說出了一個重磅情報,「而在最後,我終於被軍勢們追上了,打倒在地。就在這一刻,我見到了那些軍勢的主人:那是一個女性的虛影,我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我成為待宰羔羊的一刻,她對我這個敵人,提出了交易。她希望讓我找到愛麗絲,並親手殺死她。作為交換,她可以停止她的軍勢對我們的追殺。」
「!」這個情報讓我為之一振,隨即我就看向了阿賽,她點點頭,示意我她之前跟我說的都是對的。
「看起來,原因找到了。」於是我對着阿賽使用了念話,「和之前的一樣,用想的給我。」
然後我很快就讀到了阿賽的想法:「那個虛影,你怎麼看?」
「我覺得是一個對天秤座有敵意的勢力,」我念話道,「之前你不在的時候我就推理過。」
「包括用『毒』摧毀那些閣下嗎?」我讀到的,阿賽的想法是這樣的。
「差不多,那種東西對不死者是特效,沒什麼比看着這些孩子們痛苦死去更解恨了。」我念話道。
而在我們互相交流着思想的時候,依蘭開口了:「所以,你就輕易地相信了?」
「對方有着和父親大人接近的技術。我知道即便就這樣下去,它們遲早也能找到愛麗絲。提出這個交易的理由,無非是希望我和她的關係,帶給她更深的絕望。即便我死了也無濟於事吧,對於死靈法師來說,將屍體製成傀儡,將裏面的記憶讀取出來又是什麼難事呢?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希莉雅現在的話語裏帶上了深深的無奈,「於是,在『業障』的監視下,我開始帶領着那些軍勢開始追殺愛麗絲。誰也不知道在離開了天秤座後,愛麗絲去了哪裏。暴走的她有可能會恢復意識,也有可能會一直瘋狂下去。她似乎在滿世界漫無目的的遊蕩,像是在尋找着什麼。花費了很長時間,我追蹤到了愛麗絲,愛麗絲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儘管唯一記住的,就是我是她的姐姐這一事實。正當我決定痛下殺手之際,被你們阻止了。」
說完,她臉上的無奈褪去了:「這就是我的故事。好啦,你們可以向我提問了,就像以前一樣。」
「你知道她是誰嗎?你是怎麼把聲音植入我們腦海中的?」依蘭一口氣問出口了三個問題, 「之前那個機械音是誰?」
「那個虛影嗎?可惜,我並不知道,」希莉雅搖搖頭,「我從沒有能在父親的資料或是別的地方見過她。她以全息影像的形式與我見面,想必本體在更加安全的地方。我們仍未知道她和盧瑟福博士的關係,但是她絕對有着相近的技術,並且也毫無疑問統領着來自失樂園的軍勢。」
說到這裏,她順勢解答了另外兩個問題:「這就是她在監視着一切的證據。死靈法師們間流行的技術,就是通過在不死者的內心發佈所謂的『業障』,來操控她們的行動。勝者的話,會得到她們的寵愛吧……「
「不是念話?」阿賽看向了我。
「那誰在跟他們說話……」我陷入了沉思,總感覺這三者之間有什麼關係,但是我找不到能夠串聯起來的線索,不過……
OK,第三方,那麼暫時可以排除盧瑟福博士的嫌疑,但也只是暫時。
「她殺死愛麗絲又能得到什麼呢?」依蘭問道,「你現在是什麼打算,姐妹們已經幾乎死光了,你還是堅持要殺死愛麗絲嗎?」
「你們已經知道了愛麗絲的能力了對吧。ESP不是禮物,更像是一種詛咒。她每次發動能力都會付出代價,有時候會失去一段記憶,有時候會陷入能力失控的暴走之中……」希莉雅攤手,「我知道……這並不是因為她想,但她確確實實的,傷害到了你們,傷害到了所有人……沒有的話會比較幸福吧,所以在她犯下更多錯誤前,我才需要阻止她。不讓她再次在清醒後感到絕望和後悔。死亡亦非不是一種解脫。」
「作為一個ESP研究者,希莉雅閣下,仆要指正你的觀點,死亡對於迷幻人形來講,只是個開始。」我就知道,阿賽在這種很愚昧的觀點前,一定會插嘴。
所以我敲了她一下:「好了,別插嘴了,老老實實聽她說話吧。」
不過我也不認同ESP是詛咒這種事情,你看我都被同調了兩次,還不是啥事都沒有,再說了,你覺得我和愛麗絲一起放在「歌劇院」的殘部面前,在一個會「強制再啟動」一個是易感體質的前提下,你覺得他們會優先選哪個?希莉雅?
「明明知道愛麗絲很痛苦,為什麼不想要幫她解決這個問題,而是想要直接結束她的生命呢……這又不是愛麗絲的錯……」西莉亞無奈的說道。
「你看,這裏有兩位死靈法師。而且據她們所說,她們還有個很龐大的死靈法師組織。」然後就,很莫名其妙地,依蘭將我們拉到了台前,「我們未必沒得選。」
好吧,既然被拉到台前了,那就有點站在台前的樣子吧。
於是我便拉着阿賽站了起來:「如果你們沒有問題,那就該我們提問了。」
「你先,」我順便對着阿賽使用了念話,「畢竟你是ESP研究者。」
「你有想過放下武器或者尋求其他死靈法師幫助嗎,希莉雅閣下?」阿賽開口了。
「這或許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吧……虛影知道一切,她的所有棋子都是她的『眼睛』,包括我在內。答應交易之初我就已經知道了,她並不怕我背叛。她隨時可以利用『毒』和心智中埋藏的炸彈摧毀我,並在回收後讀取我的記憶,變成一具任她操控的傀儡。」這時,希莉雅解答了為什麼她會來這裏的疑問,「我們在這裏能夠對話的原因便是因為……這座森林裏的強磁場能夠暫時干擾她的『眼睛』,但這絕不長久,她很快就會重新建立連接。所以我才必須要在這段有限的時間內,告訴你們一切,和你們做出了斷。」
說完,她拿起刀,在自己的掌心劃了一刀,展示給我們看,可以看到傷口處滲出的不再是鮮紅色的半流體,而是……金屬灰色的膿液。
「呼」
一個瞬間我感覺自己的情緒失控了,腦袋嗡嗡發響,身邊的氣溫也低了幾度,手腕傳來一陣冰冷感和刺痛,似乎是阿賽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冷靜下來。
「為什麼。」但是最終我還是開口了,「為什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什麼都不說,你應該知道我們是誰的。」
另一隻手在情緒的催化下用力握拳,我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到體內金屬化的骨骼正在伴隨着肌體的運動而顫抖。
「早知道和晚知道,結局又有什麼不同呢?」希莉雅反問道,「正如我所說,我已經成為了一具傀儡了。父親大人已經不在了,除非有另一位死靈法師在,否則我永遠只是她們的一具傀儡了。即便我在這裏放過你們,在那以後,我們也遲早會兵戎相見的。我們其他的姐妹有些可能已經到達了安全的地方,也有的可能再也無法掙開雙眼了吧。現在的你們,是我們僅存的姐妹了吧。」
得,是硬仗,而且很大幾率我必須送葬了希莉雅。
不過她不知道我們是誰也是好事……現在我甚至沒有任何應對「毒」的最佳方案,即使是切下部件保證最小限度的自我次元連接,我也不知道72小時後能不能將她完好地解凍並解「毒」。
「……我知道了。」判斷了可以判斷的事情的利弊後,我右手一甩,桌子上的槍被緞帶帶起拋向空中,隨即我伸出手,穩穩地接住了它,然後單手解開了緞帶,「看起來,是沒得談呢。」
隨即,我上前拿起那把電鋸,將它塞回了阿賽的手裏:「阿賽,保護好愛麗絲。」
對不起了,請讓我為你送上一曲輓歌吧,希莉雅。
「可是……」阿賽剛開口,就被我打斷了:「這是只有我才能進行的戰鬥,拜託了。」
「行吧……仆知道了。」知道了我的決斷後,阿賽還是答應了,她小心地把愛麗絲拉了過來,眼神不斷在我和她之間遊走。
於是乎我就這麼一邊旋着槍花一邊來到了她們四個身邊。
「……你們都問完了,那輪到在下了嗎?」冷不丁地,梔子開口了。
「在我說不可以之前都是可以的。」「可以的哦。」我和希莉雅一起點了點頭。
「在下只是個自動人偶,分辨不了那麼多是非,在醒了之後在下的腦子就亂七八糟的,回憶和現在混在一起後在下對現實的了解也不那麼分明了。」梔子捂着腦袋嘆了一口氣,隨即看向了希莉雅,「在下還是不清楚其中你到底遭遇了什麼,但是在下的記憶告訴在下你是可信的,所以你能告訴在下嗎,希莉亞,在下還能像以往一樣信任你嗎?」
「可以的哦,一直都可以的,可是,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彼此相信了吧。」希莉雅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哭腔。
「……抱歉了。」出乎我的意外的是,梔子拔刀對準了我們幾個,「在下果然還是沒法放下以往啊。」
「謝謝你……梔子……」希莉雅流淚了,隨即,她舉起劍,也對準了我們。
你!在!干!什!麼!啊!!
就在我準備炸毛之際,依蘭開口了:「梔子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是認真的……想好了,是嗎?雖然,我早就想到,可能有這一幕發生了。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啊……」
「這種事情啊,可能早就已經在冥冥之中有了定數,不是嗎。」梔子說。
「啊,所以,現在是要連着梔子一起淨化掉的意思嗎?」西莉亞也生氣了,「嗯,雖然不知道梔子是什麼時候被污染的,但是、現在就來淨化你!」
「……對不起了,梔子。」冥音也舉起槍,瞄準了梔子。
這時,阿賽的聲音帶着幾分怒意在我的身後響起:「那麼,就由我來打斷你的腿吧。」
「阿賽?!不是……」我看向了身後,只見阿賽扛着電鋸走了過來,她就像真的知道我想說什麼一樣打斷了我的話:「總得要有個拿劍的,不是嗎?」
「當接受交易的那刻,我就已經不再是你們的姐妹了。所以,我希望你們至少要比我強大。否則在那之後,你們要怎麼在各種各樣的危險下活下去呢。」開戰之前,希莉雅再一次向我們展露了微笑,「我不會手下留情的,現在的軟弱只會在未來殺死你們,你們不是試圖保護着什麼嗎?軟弱能讓你們保護什麼?啊,愛麗絲。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殺掉她好了,反正……本來也是任務之一吧。」
「你這種話跟我們兩個外人說是沒用的,我會送葬你,然後下場乾死那個讓你們痛苦的存在,哪怕要啟用協約。」我沒有再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再一次地,四周開始降溫,細微的冰花在溫室的牆壁開始形成。
然後,我對除了希莉雅和梔子以外的娃娃使用了念話:「你懂我要幹什麼的。」
冰冷的話語連同情緒一同侵蝕着每一個人的心智,無論如何,希莉雅已經沒有活下來的勝算了。
對峙中最先出手的人是希莉雅,她向着我揮下了劍,依蘭在千鈞一髮之際攔在了我的面前,張開翅膀保護了我,就在我以為她會繼續揮劍向我的時候,她卻劍鋒一轉砍向了阿賽。
不好!這個時候!?
就在我準備出聲提醒阿賽的時候,依蘭突然攔在了阿賽的面前,用力握住了那把劍。
「好強的力量……」顫抖着推開了那把劍後,依蘭嘗試着把希莉雅推開,隨即迎上了希莉雅的臉,她用力一抓,在阿賽臉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隨後又一口咬下了阿賽的半張臉。
「嘔——」完成這一切後,她就大口大口地嘔吐出了大量的金屬灰色的膿液。
……是內臟,還有什麼……
「扛得住?」梔子問道。
「我沒事……嘔……」這麼說着的希莉雅嘔吐出了更多的金屬灰色膿液。
……這種侵蝕速度,比得上萎縮瓦斯了都……
「這傢伙的攻擊看似迅猛,但是根本撐不了多久,」依蘭也注意到了這點,「大家不要怕。」
說着,她就向着梔子揮出了捲筒里的鋼絲:「給我斷!」
鋼絲用力揮下的瞬間,梔子緊緊地握住了鋼絲,但最終鋼絲還是利索地切開了梔子的手,「噹啷」一聲,她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倒落地的瞬間,梔子也跪了下去,頹廢地倒在了地上。
「梔子!!」目睹着一切的希莉雅驚呼着想要接回梔子的手,但是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好厲害——還可以不使用魔法淨化的啊!」西莉亞瞪大了眼睛驚呼道。
「現在……只剩下希莉雅了……」冥音也鬆了一口氣,隨即把槍口對準了希莉雅。
「你們啊……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給面子呢……」面對着我們的攻勢,半跪在地上的希莉雅搖搖晃晃站起來,眼神中帶着崩潰和憤怒,就像是被奪走了她最珍愛的日記本一樣,但是她已經沒有挪動雙腿的力氣了。
「現在明白勝利在誰手裏了吧。」我冷冷地說道。
節外生枝已經沒有了,接下來,就是送葬的環節了。
安眠吧希莉雅,我會為你復仇的,魔女不能說謊。
我的話音剛落,冥音就迅速地對着希莉雅連開三槍,一槍洞穿了她的腿,傷口處流出了更多的金屬灰色膿液,看起來腿已經被侵蝕得只剩一個空殼了;第二槍貫穿了她的身體,讓她就像是個充滿了金屬灰色膿液的氣球一樣炸了開來;最後一槍則是命中了她的頭,中間希莉雅很努力地想要攻擊依蘭,但是卻沒有能夠打得動。
不,不好!打太快了!這讓我這個送葬人怎麼送葬啊!!
我趕緊給三人念話:「別下死手。至少留下屍體,最後一擊交給我。」
好、好險,最後一刻才想起來……我果然是被憤怒衝垮了理智嗎……
咳,咳咳,原計劃不變,希莉雅必須被送葬。
「知道了、那我控制一下出力!」西莉亞答應了,隨即她便開始淨化着希莉雅的身體,更多的金屬灰色膿液從希莉雅的身體流下來,根據我這麼一路收集的資料,這好像已經是最終產物了,不會再傷害娃娃,也就是說我的採樣基本廢了?
不不不不不,肯定有殘留,我需要工坊啊工坊……
在希莉雅基本失去行動能力後,我舉起了槍,稍微用力扣動了一下扳機,一個電球從槍口跳出,撞在希莉雅的手上,打落了她的劍。
最終,這個三方對峙落下了帷幕,但是我沒有高興起來,梔子的叛變意味着這裏只有阿賽一個近戰輸出了,另外就是……
我飄到大字攤在地上的希莉雅面前,雙手握槍指向了她,只要我扣下扳機,她將會什麼都不會剩下,然後,塞弗利安將會為她復仇。
因為我要讓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付出有史以來最沉重的代價。
「還有什麼遺言嗎?」我換上了送葬時才會有的語氣問道。
「那麼Tening,你的計劃是什麼?」這時,依蘭跑到了我的身邊問道。
「送葬。」我輕輕吐出這個早已熟練無比的詞語,很輕很輕,因為我並不希望她們知道這種殘酷的東西。
「你在說什麼?」依蘭再問了我一次,同時我身後也傳來了馬蹄聲,西莉亞已經走來了。
「送葬。」我不得不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讓她們聽清。
「……什麼意思?」西莉亞問道。
「只有我才能幹的事,徹底終結一名不死者的生命。」我以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不管面前的是陌生人還是自己的隊友,我都能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因為這件事,只有我能做,也只有我可以做。」
「可是,如果Tening要這麼做的話,不就和剛才的希莉雅想要殺愛麗絲是一樣的嗎……」西莉亞心疼地看着我問道。
「Tening,求你了,放過希莉雅吧。」冥音走了過來,在我的身後抱住了我。
「你不是天才嗎,既然是天才,那就走出一條所有人都能幸福的道路吧,」這時依蘭的話讓我忽然醒悟過來自己還有一張底牌,「無論是梔子,還是希麗雅,都要救!」
「……」這種情況下,我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槍,將它插回了腰間的槍套,「好吧……沒有下一次了。阿賽,把『那個箱子』給我。」
「接着。」正在修復自己的阿賽停下手中的工作,打開箱子把保存裝置拿出來拋給了我,然後繼續修復自己去了。
我接過保存裝置,將它背在身後,掙開冥音的懷抱,飄到希莉雅面前,想了一陣,開口用母語問道:「Tell me you want to live.[8]」
「……」希莉雅似乎能聽得懂英語,她艱難地沖我點了點頭。
「Good. Send a message to your handlers for me.[9]」我又回了一句母語,這才換上平時交流用的語言,「你好,這兩個字僅為禮節,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和身處哪裏,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你·惹·怒·我·了。」
說完,我伸出另一隻手,眼中紅光一閃,希莉雅的眼睛和耳朵立馬就湧出一股混合着金屬灰色膿液的鮮紅半流體,隨即,我打開保存裝置,打開,取出備用的醫用手套和更專業的採樣工具以及一把手術刀,戴上手套,給手術刀安上刀片後,我便利索地一刀切開希莉雅的右手,拿走了她的整隻手掌,將手掌塞進保存裝置後,我這才丟掉手套和手術刀的刀片,並在希莉雅的屍骸里,拿起來了一個水晶球一樣的東西。
「阿賽,修好了自己就過來修一下梔子,我知道我們都討厭背刺,但是至少,給她修一下,太難看了。」一氣呵成後,我拿着保存裝置虛坐了下來。
「OK。」阿賽說着便拿着還算能用的部件給梔子修復去了。
「好的,現在我可以宣佈一件事,塞弗利安正式下場了,」然後我向着她們三個宣告了接下來的事情,「雖然我是個局外人,但是這次的事情,我不能不管了。因為你們知道的,我是死靈法師,同時也是娃娃;不過對於你們而言,我們始終不是天秤座的娃娃,所以……是和我一起做個復仇鬼,還是留在這裏重建天秤座,就看你們的選擇了。嘛,儘管如此你們也阻止不了我們兩個去為你們的姐妹討回公道就是了。」
「我選擇,把敵人碾碎,然後再重建天秤座,」這時依蘭突然給了我一個意料之外的答覆。
「什麼啊,這不就都要了嗎。」我笑了出來。
「也就是我全都要的意思嗎,好耶!」西莉亞歡呼了起來。
「畢竟依蘭我啊,可是很貪心的傢伙呢,」依蘭向我解釋道,「失去過一切變得空蕩蕩的我,現在胃口可是超大的,在被重新填滿之前,我可是來者不拒。」
於是乎我大聲笑了出來,就像是把積累那麼久的情緒一併發泄出來一樣,雖然料到了她們必定無力阻止塞弗利安下場,但是這樣的答案還是給了我不小的驚喜。
那麼在這裏,我要給你們一個忠告。
復仇的烈火,可是會把自身給吞沒的,你們三個,真的做好了這樣的覺悟了嗎?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塞弗利安 正式下場.jpg
事實上第六單元就是我想把這兩塞進這個本的導火索之一,畢竟魔女小姐和死靈騎士姬都極其厭惡殘忍地對待娃娃這種事,如同她最喜歡說的「我是死靈法師,同時也是娃娃」一樣(死靈騎士姬對這個說法是反過來的,即先是娃娃再是死靈法師)。
後來跟熟人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魔女小姐塞液氮保存完全就是一步險棋,因為其實怎麼說都好進了液氮基本上沒有魔女小姐家裏的水平是解不了凍了(希莉雅停止了思考(bushi))。
如果你問我娃娃之間不同語種要怎麼交流,我的答案是自我次元已經植入了翻譯對策,自己看着辦,不過別有用意的話還是能說外語的。
最後,如果問我梔子那是怎麼回事,那個的話,是PL要開學了,本來我是想着直接給劇情她做退場處理的,所以我壓根沒想到他給我來了一出跳反(捂臉)。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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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來看看這個是什麼吧。」大笑過後,Master托着從希莉雅閣下的殘骸里撿起來的水晶球輕輕拋拋,隨即在水晶球再次落到手裏的時候,閉上了眼睛,但是,她很快就再次張開了眼睛,「得,又是我見過的東西。」
——水晶?見過的東西?該不是之前我們討論的記憶碎片形成的結晶吧?雖然往小里說挺像玻璃珠的。
「誒?」果不其然,西莉亞閣下疑惑了,「什麼叫又?」
「很稀少的情況下,娃娃的記憶會在ESP的作用下凝結成晶體,」Master將那天我們討論的東西講了出來,「但是能使用它們的,基本上只有迷幻人形。」
說到這裏,她撓了撓臉:「原理不明,阿賽翻遍了她的筆記都沒找到。」
——畢竟是46號上的研究,戰後直接沒有流出來也很正常。
「西莉亞,我有點累……」放鬆下來的冥音閣下打了個哈欠,自從Master決定拯救希莉雅閣下後,似乎大家的神經不多不少都放鬆了些。
「要上來休息一下嗎?」西莉亞閣下說着蹲了下來。
「梔子怎麼處理?」依蘭閣下問道。
「埋起來吧……」冥音閣下說着翻身上馬,趴在了上面。
「誒、埋起來不就沒法跑了嗎~」西莉亞閣下抗議道。
「那就等等看吧。」依蘭閣下同意了。
「需要留言嗎,Master?」仆這時也結束了對梔子閣下的修復工作,隨即從箱子裏掏出來了筆記本,翻開了新的一頁。
「隨你,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了。」Master解除虛坐的姿勢。
「那就等你喚醒愛麗絲閣下吧。」仆合上筆記本站了起來。
「來做個實驗吧,實在不行,我們打暈愛麗絲得了。」Master說着飄到愛麗絲閣下面前,強行拉着她的一隻手放在了水晶球上,隨即閉上了眼睛,熟悉的雪霧潑灑過後,水晶球化作光點,紛紛湧入了愛麗絲閣下的體內,頓時愛麗絲閣下的眼神便從潰散慢慢清澈起來。
「這些是……希莉雅姐姐的記憶……?」清醒後的愛麗絲閣下四處張望着,想要找到希莉雅閣下的蹤跡,「希莉雅姐姐?你在哪裏?」
「問Tening。」依蘭閣下說着指向了Master。
「愛麗絲,我可以說出真相,但是,你要相信我,可以嗎?」Master說道。
「嗯,愛麗絲相信Tening小姐。」愛麗絲閣下同意了。
「她死了,但是我有辦法救活她,不過,不是現在,我需要找到讓她死去的元兇,然後,摧毀它。」Master的聲音很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仆知道,她很憤怒,因為,仆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為什麼,為什麼……」聽到這個消息的愛麗絲閣下愣住了,隨即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眼眶,滴在了裙子上,「愛麗絲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找你啊……希莉雅姐姐,也那麼恨愛麗絲嗎……?」
「等等,不是這個意思,」Master,不是叫了你不要再當謎語人的嗎,「干,我忘了現在不能說出來。」
「嗯……她不是恨你哦,因為很愛你所以想要結束你的痛苦。但是啊、只要活着就會經歷各種痛苦的事情吧?」西莉亞閣下安慰道,「所以、現在要去找讓希莉雅這麼痛苦的人、然後把ta淨化掉!」
「已經夠了,大家……並不是大家的錯……」愛麗絲閣下再一次流下了更多的淚,「一切都是因為愛麗絲,如果愛麗絲沒有背叛,如果愛麗絲能被那些怪物所殺死,那姐姐就不會死了,那大家也不會遭受那麼大的痛苦了吧……」
「……」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Master,你能不能直說『我們有那個保存裝置,所以希莉雅閣下目前還吊着一口氣』啊……」仆無奈地把自己的想法發散了出去,但是Master並沒有對着僕使用念話。
——Master?你該不會已經在想復仇的事情了吧?
總之仆只希望自己的擔心不要成真,但是很突然地,一個聲音在仆腦海中響起:「十分不甘心吧,你們的善良,你們間的羈絆,不應該只是這樣的結局。所以,到我這裏來吧,我來幫助你們。」
「這是……念話……?」Master隨即開始四處尋找念話的來源,但是這裏只有我們幾個,沒有別的人在。
伴隨着念話,一張地圖直接被塞進了我們的腦海里,地圖為我們規劃出了一條清晰的路線:向森林東北方向出發,目的地距離此地大概有120km遠。
「又是什麼?」「在叫我們過去哦?」閣下們開始議論紛紛。
「阿賽,收到了嗎?」尋人不得的Master看向了仆,不用她說仆也已經在筆記本上記下這些信息了,還順手抄了一份:「嗯,收到了。給梔子閣下留一份?」
「她願意加入復仇者聯盟的話,隨時都可以來。」Master同意了仆的做法,於是仆把多抄的一頁撕下來,折好,塞到了梔子閣下的手裏。
「走吧,我們去會會這個人,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不是麼?」Master說着拉上愛麗絲閣下開始往外飄。
「希望真的是朋友吧……」依蘭閣下說着也跟了上去。
就這樣,我們踏上了去會面陌生的閣下的路,Master和愛麗絲閣下一路上都沒有再展露笑容,如果說Master或許是在思考着如何復仇的話,愛麗絲閣下就是因為失去了重要的人的傷心吧。
幸好仆並沒有Master那樣的頭腦,所以仆就在路上充當起了給其他閣下解說記憶結晶來歷的那個,但是因為能拿得到的資料只有Master在46號的經歷以及後來抽空去拜訪了一下師妹後看到的那些記憶剝奪裝置,導致猜測的成分比實際的更多。
……這也不能怪仆啊,誰讓當時去的人不是仆而是Master呢。
就這麼前進了一天後,第二天Master就恢復了正常的樣子,而且還不停地在往後看,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
「Tening小姐,有什麼發現嗎?」這引起了依蘭閣下的注意,她看向Master,開口問道。
「……打算這麼一直跟着嗎?不知名的小姐?」沉默了片刻,Master還是開口了。
「嗯……幾位小姐,幸會……」她的話音剛落,一旁的灌木叢中走出來了一名有着狐狸耳朵和尾巴,頭戴耳機的少女。
……等?這是不是當初在伯靈頓市仆在給Master挑生日禮物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嗎!?
「那麼,請報上你的名字吧。」Master隨即上前,向對方伸出了手,「Tening·斯諾弗雷克,如你所見,是個娃娃死靈法師,我們正在幫一位無辜的少女復仇。」
「朵莉,一個人流浪的不死者。末日之後遇上很難會說話的人,跟過來了,請別介意。」對方伸手握住了Master的手,隨即一起放開。
「賽依連·瓦恩薩,娃娃死靈法師,」仆隨即走上前,向着朵莉閣下行了個騎士禮,「請多指教,朵莉閣下。」
「請多指教,騎士君。」朵莉閣下點點頭,給了仆一個回禮。
「原來如此……」依蘭閣下這時走了過來,「不過你來的時機可能不是很好,我們剛剛結束愉快的尋家之旅,現在正踏上難知生死的復仇之路,對手大概率是坐擁死靈大軍的死靈法師,即使如此,你也願意來湊個熱鬧嗎?」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幹掉對方更好。這個世界不需要那麼多死靈法師。」朵莉閣下說,這讓仆有種後背發涼的錯覺。
「不需要害怕,有時少點死靈法師的確會少點麻煩,」Master的聲音在仆腦中響起,「特別是,巴爾多魯這樣的混蛋死靈法師。」
「那麼,歡迎你的加入。」這時依蘭閣下也向着朵莉閣下伸出了手。
「謝謝。」朵莉閣下說着和依蘭閣下握手,隨即一起放開。
「誒、突然有了新朋友~」西莉亞閣下開心道,而她背上的冥音閣下也放下了槍。
「Wellwellwell,一幕復仇劇即將拉開帷幕,在這其中,沒有人能獨善其身,即便是手染鮮血,也絕無退路,」Master又在開始自作詩了,「那麼,新來的復仇者啊,摒棄一切希望,帶着仇恨前進吧。」
於是乎,我們獲得了新的同伴。今天晚上休息的時候,仆將前面發生的事情大致跟朵莉閣下講了一遍,順便提了一嘴那個保存裝置。
「Master講過,只要給她樣本和一個能用的死靈法師工坊,不管是什麼世紀難題,亦或是針對娃娃的什麼特殊物品,她都能救回來。」仆當時是這麼說的,畢竟這真的是她的原話,天才的最好證明。
第三天的下午,也就是Master的保存裝置只剩下12小時就會轉液氮的時候,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 一片沙漠?
和之前所見到的,以碎石所組成的荒野不同,我們現在所漫步在的地方是一片由鬆軟黃沙組成的無盡沙漠,很久以前沙漠便是屬於生命的禁區,此刻正是白天,灼熱的太陽暴曬在毫無遮掩的大地之上,甚至將眼前的空氣給扭曲了。周圍什麼也沒有,沒有石頭,沒有仙人掌,甚至沒有不死者的存在。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片連綿不斷的沙丘,還有因為暴曬而變得灼熱的黃沙。
但儘管如此,我們並沒有迷路。
儘管那個聲音沒有告知目的地的具體地點,但對我們來說,當那個聲音在我們腦海里說話的時候,我們仿佛能夠感覺到目的地所在的位置,就像是一個長大成年了,許久不回家的孩子,也可以憑藉自己的記憶,在陌生的路口找到回家的道路一般。
「總算是……到了……吧?」Master拉着愛麗絲閣下晃悠悠地飄着,「這是要我們自己搜入口的意思嗎?」
「看來是這樣了……」依蘭閣下說着也看了看四周,可是這裏只有黃沙,一丁點顯眼的東西都沒有。
「哎,行吧,都到了。」Master說着開始往前飄,「怕迷路的話緞帶可以借你們一份。小心點,別太大力捏,會變成刀的。這可是阿賽的設計。」
「被騙了?入口藏起來了?」朵莉閣下說着也開始四處張望了起來。
「好熱哦……燙到蹄子了啦……」西莉亞閣下則是不停地在原地踱步。
「僱傭兵知識,沙漠走在沙丘背面走路更容易,因為正面沙子鬆軟,背面的沙子陰涼堅硬,不像鬆軟的沙子,會分散受力,會讓人走的很累……要是有駱駝就好了,駱駝能找到水源。」冥音閣下開始為我們科普知識,「還有就是大家可以儘量用衣物遮蓋皮膚,防止水分蒸發很快,臉上記得也遮蓋一下,露出眼睛和鼻子就好。」
「駱駝嗎?」已經拉着緞帶的依蘭閣下說着看向了西莉亞閣下。
「不要看我——我才不是駱駝找不到綠洲的——」氣鼓鼓的西莉亞閣下說着跟了上去,隨即拉上了Master的緞帶。
「西莉亞的蹄子會踩實沙子,至少比我們用人類的腳掌走起來要好的多,」這麼說着的冥音閣下聳了聳肩,「可以跟在她的後面,會輕鬆一些哦。」
「誒這樣啊。」然後仆就很自覺地跟在了西莉亞閣下的身後,不過至少Master的緞帶可以有效防止走散就是了。
走着走着,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能見度變得越來越低。狂風捲起了細小的沙粒,開始漸漸形成了沙塵暴。在塵暴中,我們迷失了方向。
而塵暴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那些黑影似乎完全不受這場沙塵暴的影響,在風中穿梭着高速移動。數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快,不知不覺我們便在塵暴中陷入了那些黑影的包圍。
僅僅只是過了很短時間的試探,對方便對我們發起了攻擊,只見沙塵暴後的某個黑影所在的地方,微微閃亮了一下,隨後在不遠處的沙土邊毫無徵兆的炸開了。強烈的震動甚至讓我們感到一陣噁心。無法想像若是炸開的不是塵土,而是我們的肉體的話,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
「敵襲!」仆立馬判斷出了狀況,鬆開抓住緞帶的手跑到了最前方。
「真煩人,我很忙的,麻煩你們讓開一下好嗎。」Master冷冷地拔出槍,望着遠處的黑影滿臉的冷漠。
在依蘭閣下跑入黃沙並利索地拆掉了一台裝置的時候,仆和朵莉閣下也一起進入了黃沙的區域,隨即便看到了一門大炮和一些像是安保人員的不死者,這麼說,我們已經在外圍了?
在西莉亞閣下和依蘭閣下奮力拆裝置的時候,仆聽見身後傳來了緞帶揮動拍擊東西的聲音,但是從聲音上判斷,並沒有擊中目標的樣子。
「可惡……太久沒用了……」然後便是Master的聲音,所以說,不要老是依賴槍啊……
「壞的東西找機會回收掉吧……」朵莉閣下一邊揮舞着小刀切割着面前的不死者,一邊吐槽道,「和這裏AI壞掉的防禦系統一樣。」
戰鬥的過程並不艱難,西莉亞閣下淨化並徹底踐踏了後方那些護衛用的不死者,依蘭閣下甚至拆掉了那門大炮,仆和朵莉閣下合力也幹掉了不少不死者,就在周圍的一切都只剩下兩排攔截網的時候。忽然隨着一束刺眼的光芒,我們都失去了知覺。
再次睜開眼睛,活動着自己的雙手,一切並無大礙,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清晰的刻在腦海里。而此刻我們甦醒的地方似乎是一個明亮而舒適的房間,木製的桌椅,鋪着潔白床單的柔軟大床,擺滿了童話和故事書的書架,這種普通的感覺讓我們感到懷念而安心。
而窗外更是一片美麗的風景。只存在記憶中那柔軟的白雲,在碧藍色的天空中懶洋洋的遊動着。太陽從雲層中探出頭來,將溫暖的光芒照射在大地之上。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這時一片微風撫過,伴着青草和露珠的氣息,吹動着草原泛起一陣陣漣漪,也帶動着窗邊的風鈴,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
遠遠的,我們能夠意識到,這些並不是那些被經過基因改造,被輻射污染的變異植物,而是真正在遙遠記憶中,活生生的,真正的植物,這是曾經只出現在夢境中的美好風景。一路走來,我們都見識了世界真實的面貌,正因如此,才更對眼前的一切感到驚喜。這仿佛就像是一場噩夢的結束,而甦醒在此刻的我們,才真正回到了屬於我們的世界。
「唔呃……我們現在在哪……」Master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眶。
「剛剛的是怎麼回事……」仆也跟着爬了起來,下床揉着太陽穴。
從剛剛的情況來看,似乎是類似閃光彈一樣東西,雖然也說不上這種對人類有效的東西對娃娃能不能起作用,不過暫時性麻痹不死者的感官這種事情……
得,另一個死靈法師。
「不知道……」依蘭閣下坐在床上攤了攤手。
「如果是用來待客,我要為剛剛的事情減20分。」Master說着看了一眼保存裝置上的液晶顯示屏,「還有兩小時。」
——什麼,只剩下兩個小時!?這豈不是意味着我們在未知的情況下失去了十個小時左右的知覺嗎!?
「沒有人出來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只好自己出門找了。」朵莉閣下說着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去開門,下一秒,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請問,我能進來嗎?」敲門的人問道,聲音聽起來是個女孩子。
「……」Master迅速和仆交換了一下眼神,仆便拔出了槍,但是沒有第一時間拿出來,而是背在了身後。
「請進。」在仆把拿槍的手放在身後的同時,Master開口了,「吱呀」一聲,門隨即打開。
眼前是一位幼小的少女,她捧着裝着麵包和果汁的托盤,走進了這個問題房間。可以驚訝的發現,眼前的少女居然長得和愛麗絲閣下一模一樣,同樣的金髮,同樣柔和的臉頰和幼小的身軀,仿佛就像鏡中的彼此一般。
但是從她們的眼神,還有她們的表情,還是能夠十分簡單的將兩人區別開來。眼前的少女顯然更為活潑和機靈,眉宇間透露着一股不安分的氣息。
「你們好呀,娃娃們,昨晚睡的還好麼?「少女說,「啊,我叫詩蔻蒂。這裏是我的家。而我,也是這個『失樂園』的主人,很高興認識你們。」
「你是……」冥音閣下嘟囔着,「這裏的主人……嗎……昨晚好像做了個噩夢。」
「你是,之前操縱希莉雅的人嗎?」依蘭閣下問道。
「誒?不是哦。」少女——詩寇蒂閣下解釋道,「倒不如說……我知道你們的故事,我很喜歡你們,所以,讓我來幫助你們吧。」
「這番言辭超像克西拉的。」Master的聲音很是適宜地在仆腦中響起。
「……有點不安呢。」望着向西莉亞閣下靠近的冥音閣下,仆就知道這種言辭一開始一定會嚇到一些閣下。
……畢竟仆當年就是啊。
「我們,為何會在這裏?」依蘭閣下問道,「剛剛明明還在沙漠。」
「是你,放了亮亮的東西閃了我們的眼睛嗎!」西莉亞閣下大聲道。
「……這裏又是哪裏,你為什麼知道我們,和愛麗絲是姐妹嗎?」最後是拋出了一連串問題的朵莉閣下。
「那麼,請你解釋一下兩件事,」Master在這之後拔出了槍,跪在床上和仆一起槍口對準了詩寇蒂閣下,「第一,你是怎麼知道的;第二,為什麼要幫助我們。」
「找到追殺着你們的『軍勢』的源頭,保護你們,或是說……將你們那個已經完全解體的『姐姐』給修好?雖然困難,但這些對我來說,也許都可以做到的哦。」面對着我們兩個的死亡威脅,詩寇蒂閣下只是輕輕撥開了槍口,隨即解釋道,「不過或許你們現在還一頭霧水吧,對於我,還有對於這裏。只有彼此都了解對方,才能好好地坦誠相待吧。所以,娃娃們,我們要不要,好好地聊一聊呢?」
「你的目的是?」依蘭閣下疑惑道。
「呼呼呼,那就要看你們要不要聽我的故事了,還有那兩位……娃娃死靈法師是吧?也請你們放下武器坦誠相對,可以嗎?」詩寇蒂閣下說。
「……聽着,我只有兩小時可以給你浪費。」Master放下了槍,手指離開扳機重新坐在了床上,仆也隨即坐下,手指離開了扳機,然後不約而同地思考了同一個問題:
她是怎麼發現我們是死靈法師的?
「我想想,從哪裏開始呢……」詩寇蒂閣下想了想,「啊,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最想知道,為什麼我會知道你們的行蹤吧?這個很簡單哦。」
說着,她指向了愛麗絲閣下:「是她啦,說實話,收到來自這個素體的信號時,我是挺驚訝的,特別是順帶知道了有友好的死靈法師存在這件事。」
——啊!?怎麼我們又擅自拿了別人的東西了!?
「等?愛麗絲現在用的娃娃素體,是你的!?」還沒等仆開口,Master就先開口了。
「嗯哼,那具義體便是爸爸委託死人工廠製作的東西。正因如此,儘管愛麗絲本人無意識,但是在義體運作後,她就成為了我的『眼睛』。她看到的一切我也能看到,啊,希望你們能原諒我擅自偷看的行為。」詩寇蒂閣下說。
一瞬間我們兩個只感覺臉上發燒,隨即站起來向着詩寇蒂閣下道起歉來:「對不起,請原諒仆擅自做主的行為!詩寇蒂閣下!!」「對不起!僭越了!!」
……甚至絲毫沒有留意到保存裝置因為動作幅度太大直接糊到依蘭閣下臉上了。
「誒?為什麼要向我道歉?」詩寇蒂閣下的頭頂迅速冒出了一個問號,「還有為什麼要說僭越呢?」
「就,就是反客為主擅自動了你的東西。」Master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啊,這個啊,」詩寇蒂閣下笑了,「其實我並不介意的哦,倒不如說,像一開始那樣,挺驚訝的,要不是你們,這具素體或者還不知道要在這裏沉睡多久呢。」
「誒、意思是愛麗絲被換進去的身體本來應該是你用的嗎?」西莉亞閣下問道。
「唔,準確來說是爸爸為我準備的東西,因為我其實和你們一樣都是不死者來着。」詩寇蒂閣下解釋道。
「你爸爸造得出真正的花草,卻造不出真正的人類……啊,這方面再怎麼努力也沒用吧。」朵莉閣下露出了嫌棄的眼神。
「至少爸爸有努力過,不是嗎?」詩寇蒂閣下笑着反問道,這次朵莉閣下並沒有反駁。
「和我們一樣嗎!」隨即西莉亞閣下便伸手抱起了詩寇蒂閣下。
「啊……謝謝,我好久沒有被人擁抱的感覺了。」詩寇蒂閣下先是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她就在西莉亞閣下的懷裏安靜下來了,「說起來……我記得這兩位好像提到了什麼……『復仇計劃』?」
「準確點,當我們知道,有人利用你們的技術傷害了一名無辜的娃娃的時候,我就坐不住了,」Master說着虛坐了下來,仆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畢竟我們兩個既是死靈法師也是娃娃。」
「那個的話,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詩寇蒂閣下立馬就陷入了沉思。
「什麼事啊?因為我們想要給家裏的人報仇,但是找錯人的話、會很內疚的!」西莉亞閣下說着蹭了蹭詩寇蒂閣下,然後我們就聽後者講述了一段事情。
失樂園曾經有過一次入侵,事情的緣起是來自於這裏的戰鬥女僕華蘭秋蕾的一次例行巡視中,帶回了一個從外面來的不死者。然後,外界的入侵者們攻破了主動防禦系統。美麗的失樂園因為戰火毀於一旦,父親也死於某個不死者的暴走,所引發的毀滅風暴之中。
似乎是這樣的,但是,在那之後,自己的記憶,就完全模糊不清了。
而對於詩蔻蒂閣下來說,這段記憶有着重重疑點。
本該被毀滅的「失樂園」,此刻依然好端端的在這裏。父親已經死了,自己能在小木屋的後院,看到他的墓碑。但是,是誰為他立的墓碑?還有,失竊的死靈法術,消失的女武神,華蘭秋蕾還有其他的「失樂園」的「軍勢」。深埋在地下的,主控中心系統的功能缺失……
更重要的是,自己似乎失去過什麼東西,但為什麼,自己卻完全想不起來這段記憶?
她曾想過找到答案,但她沒辦法離開這座失樂園。
而對於她來說,答案固然很重要。但她也完全沒有復仇之類的想法,她所希望的,只是繼承父親的遺至,修復他曾經犯下過的錯誤,完成復甦實驗,並最終創造一個沒有傷痛的美好世界。
「仇恨和偏見已經給我們帶來了太多的傷痛,我並不想這樣。如果大家都能和諧相處,世界一定會變得更好吧。所以,這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不僅僅只是復甦那個未被污染的世界,更是所有人能夠和諧共處,沒有傷痛的美好世界。」最後她是這麼說的,「這才是我的,復甦實驗。」
「那麼說,你算是個死靈法師咯?」Master問道。
「嗯,差不多吧,也是靠自學的。」詩寇蒂閣下承認了,然後仆就看到了眼睛裏冒着星星整個人湊過去的Master。
「要和我簽訂中立契約嗎?塞弗利安可以為你提供有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好的援助!包括技術和防衛力量還有資源啊嗚嗚嗚嗚——」趁着Master還沒完全地進入發癲狀態之前,仆趕緊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裏:「抱歉,詩寇蒂閣下,Master一聽到新勢力就會興奮起來。」
「啊,沒關係的,能和別的娃娃說上話我也很高興。」詩寇蒂閣下望着這一幕笑了。
「聽上去確實很美好啦,但是要人類復甦而來的不死者不互相傷害是不是有點……嗯,太強求他們了?」西莉亞閣下問道,「人類是超擅長互相爭鬥的種族耶。」
「我相信他們哦,真的,這裏不就有兩個能和我說上話的死靈法師嗎?」詩寇蒂閣下問道。
「……錯誤,是什麼。沒法離開,又為什麼?」朵莉閣下問道,「防禦系統,幻象,你用這些來招待,我們要怎麼相信你?」
「你們應該知道盧瑟福博士吧?他就是我的爸爸。」詩寇蒂閣下說。
「你既然是他的造物,想必你對盧瑟福博士有一定的了解吧。」懷裏的Master這時也冷靜了許多,「給我們講講這裏的故事吧,也能讓這些孩子們放下戒心。」
「嗯,可以的。」詩寇蒂閣下答應了,然後,她便開始為我們講述失樂園的來歷,以及她的故事。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於是乎,替補正式登場。
然後魔女小姐這貨發癲就是在看到新勢力後了.jpg,如果沒有死靈騎士姬,那麼她就會發癲發到被人拉開為止。
然後還是那句,這兩對不小心拿了別人的東西這件事很執着的,再怎麼說,她們都是好孩子啊。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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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魔女正在做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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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她先前所言,詩寇蒂的「父親」正是盧瑟福博士,而他也並沒有忘記老師西塞羅博士的教誨,他同樣也在進行着自己的復甦實驗。
但他選擇的是另外一條路,僅僅只是淨化環境,而將人類這種害蟲剔除出去。
比起羅貝爾博士將人類視為一種有缺陷的生物,盧瑟福博士則要更為激進一些,他認為,正是因為人類的存在,世界才會毀滅的。這並不難理解,人類將自己視為萬物之主,肆意的破壞着環境,開發毀滅性武器,世間的一切生靈只不過是他們愚蠢爭鬥的犧牲品罷了。
他最初的想法,便是毀滅一切關於人類的造物。「毒」正是因為這種考慮,才被開發了出來。那些細小的納米機械以黏菌為食,能夠進行自我複製,是絕佳的清理不死者的道具。
清除了不死者之後的下一步是什麼呢,自然是重新淨化環境。
但他發現這要難很多,就像把房子建起來要比推倒要難得多。世界的生態結構已經變得十分的不同了,污染深深的侵入了土地,輻射遍佈四周。這裏根本沒有生物生長的環境。
淨化環境的難度之大,這不亞於重新創造一個世界。
為了實現自己創造世界的復甦實驗,「失樂園」誕生了。
利用防護罩將一小片區域從外界隔離開來,像是一個溫室一樣,他一點一點的改造着那些已經污染的土地和大地。
最終,盧瑟福博士創造了一個超級計算機來幫助他,這個精密絕倫的機械能夠進行人類有史以來最為複雜的演算,用於管理他那複雜的維生系統。
他的努力最終取得了成果,第一縷青草成功的在土地中生長出來了。在那之後是鮮花,樹木,水……甚至是簡單的昆蟲,他成功淨化了一片已經被嚴重污染的土地,讓防護罩籠罩的天穹之下第一次變回了一片草原。
「也就是說這裏就像個溫室,隔絕開了一切的污染因素並讓土地重拾生機?」聽到這裏,我進行了總結。
「嗯,是的,所以如果把外面的防護系統撤去,這片來之不易的乾淨土地就會很快被污染了。」詩寇蒂點了點頭。
「可是,都已經這麼努力了還是只能維持這麼小小的一片地方啊……要把整個世界變回原來的樣子,感覺好遠。」西莉亞說。
「不然Master也不會叫這地方溫室了,的確是溫室。」阿賽也同意了我的說法。
「要是能成功就好了。」我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畢竟我只在去年夏天做過一次夢。
「慢慢來吧,總會有結果的……不過,一定要殺掉所有不死者嗎?」冥音疑惑道。
「雖然爸爸是這麼想的,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通過『眼睛』觀察到你們,同時也發現我的引導真的對你們有用後,我就改變想法了。」詩寇蒂說着開始講起了她自己的故事。
她的誕生是一個意外。因為憎恨人類的盧瑟福博士最初並沒有創造不死者的打算。
但他確實需要一部分工具來幫助他進行復甦實驗,僅憑他一人的力量應對如此繁忙的工作顯然十分的力不從心。
於是在超級計算機的建議下,一些妥協性的不死者被創造出來。它們有些作為士兵,用來組成防禦系統的一部分。而有些則是單純的「家政」人形,用來照顧花草,打理庭院等等日常的工作。而在這其中,誕生了兩個十分特殊的個體。
負責統帥主動防禦系統的女僕,女武神-華蘭秋蕾,還有幼小的家政技術驗證機,詩蔻蒂。
或許是以自己老師的女兒,那個活潑的喜歡花的少女為原型,詩蔻蒂被作為一個幼小的少女為形象被創造出來。她的心態和舉止,也都像個年幼的孩子。她擁有比一般的不死者多得多的自由思考能力。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十分的熱愛這個世界。
為花園澆水,打理庭院,除去完成那些本該就屬於她的工作以外,平日的她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孩子一般天真。在草原打滾曬着太陽,在森林的枝杈間上下翻騰着。享受着「失樂園」內的一切。
久而久之,她的快樂也感染了那位死靈法師。
看着她的笑臉,盧瑟福博士開始重新的思考起關於自己復甦實驗的意義。思考起自己老師的意志,還有一種令人着迷的概念。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將記錄詩蔻蒂的行為作為了日程的一部分,一些「沒有必要」的行為也漸漸多了起來。比如為了讓她見識一次冬天,而讓整個「失樂園」內下雪,為了讓她有着更好的玩耍地點,在花園裏開闊了空地安裝了帶了太陽傘的庭院。
他開始嘗試像對待一個真正的家人一般對待自己的造物們。
某一天,他突然想到,想為自己的造物送上一份禮物。
他開始研究起了老師留下的筆記,關於製作人類義體的方法。很久以前他認為那些文件對他來說沒有半點作用,而被封存了起來。由於沒有必要的材料,他將設計圖發送到了一座仍在運作的死人工廠內。
他打算在詩蔻蒂生日(生產日期)的時候,將那份禮物送給她,並實現她一直以來的願望。
「變為一名真正的人類」。
「對了!有些東西只靠說是很難表達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參觀一下?」說了那麼多後,詩寇蒂朝我們俏皮地眨了眨眼,「說不定會有驚喜哦。」
「在這之前,我需要問一下,這裏有死靈法師工坊嗎?」我問道。
「有的哦,我帶你們去吧。」詩寇蒂說着拉過我向她伸來的手,然後我又拉着阿賽一起離開了這個小木屋。
「既然『毒』是你們開發出來的,那麼,你們一定有解決它的方法,」離開小木屋後,我向詩寇蒂出示了那個保存裝置,「所以,能告訴我方法嗎?」
「誒?這是有液氮保存嗎?」詩寇蒂看出了我用銅做保存裝置的理由,「那樣不行的哦,低溫是清除不了『毒』的,不過可以減緩就是了。」
「所以才說需要方法嘛,不過我可以用幫你一個忙的方法來換取解『毒』的方法。」我說。
「真的可以幫忙嗎?」詩寇蒂換上了疑惑的眼神。
「不准小看天才!」我叉起腰氣鼓鼓。
「呃,詩寇蒂閣下,這裏仆先解釋一下,」阿賽解釋道,「Master真的是個天才。」
「那樣的話我可以期待你修好這裏的溫控和晝夜系統嗎?」詩寇蒂立馬換上了閃閃發亮的眼神,「那樣我就能暫時離開這裏一小會了!這裏有清洗液,給點時間的話,就可以完全地清除『毒』,跟我來吧。」
「小菜一碟。」我點點頭,「阿賽,你負責告訴她們希莉雅有救的消息,我要開工了。」
「OK。」阿賽說着向着小木屋的方向跑了過去。
就這樣,我跟着詩寇蒂,來到了一片森林,進入森林的道路並不好走,這裏似乎剛剛下過一場小雨,滿地泥濘,遍佈着坑坑窪窪。但是雨後的森林依然有種別樣的美麗:幾縷陽光透過枝杈間的綠葉,照耀着因為潮濕而顯得灰濛濛的林間,像是一片仙境一般。森林同時似乎也是靠近失樂園邊界的地方,深入沒多久,我就看到了一層像是霧氣一般的薄膜,從這裏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想必只要穿過這裏,就是真正的外面的世界了。在我好奇的尋找時,一間小木屋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像是守林人的小木屋。
「我們到啦,」詩寇蒂說着走進了小木屋,然後我就聽見了什麼木製東西挪動的聲音,「就在下面。」
「不錯的偽裝呢,」我一邊評價一邊飄進小木屋,小木屋內並沒有什麼太多值得注意的物件,除了一張床,一張沒有抽屜的桌椅,還有一個空蕩蕩的書架,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想必設計者只是為了將其當成一個地下室的外殼,至少在此時並不打算真正的將它作為一個守林人的木屋使用。現在書架已經被挪開,地板上有一個向下的樓梯,仔細聽還能聽見什麼電子設備運行的聲音。
飄下去後,一個龐大的主控中心就出現在我的眼前,這個巨大的房間深埋在地下數十米的深處,首先引起注意的就是一個龐大的超級計算機組。數排處理器整齊的佔據了地下室內的絕大部分空間,各種各樣複雜的電纜像是血管一樣,從房間外,匯聚到這裏,並最終匯聚到不遠處的主操控台上。而在這個存放計算機的主房間以外,似乎還有一個較小的房間作為書房和工作室使用。想必,這裏就是整個失樂園的主控中心了。
「裝置先給我吧,清洗液的配方稍後給你,」詩寇蒂跟在我身後走下了樓梯。
「給,旅行箱怎麼開它就怎麼開。」我把保存裝置交給詩寇蒂,順手扣下了液氮罐,「只要液氮罐不在它就不會觸發液氮保存。」
「哇,真的是天才誒。」詩寇蒂望着我手裏只有戰前用來修遊戲機用的WD40普通裝大小的液氮罐感嘆道,隨即就提着保存裝置走進了工作室,不一會工作室里就傳來了什麼東西倒入玻璃製品以及大劑量溶液灌入的聲音。
趁這個機會我稍微查看了一下這個超級計算機組。
最先被我啟動DEBUG模式的是一個主動防禦系統,它最主要的部分由一層名為「天劍」的立場護盾組成。這層護盾呈球形結構,從地上和地下包裹了整個失樂園,使其能夠免受來自任何方向的攻擊。
高能量護盾可以隔絕來自外部的絕大部分攻擊,無論是爆炸,光熱,還是電磁波等形式都很難影響到護盾內部。除此以外,護盾本身還有着偽裝的功能,可以將所需要的偽裝「投影」在護盾面上,從而實現肉眼上的隱形。
而為了反擊一些更為嚴峻的攻擊,由共振破碎炮和無人戰鬥機械所組成的軍勢組成了主動防禦系統的另一部分。前者是一種能夠引起物體結構陷入災難性崩毀的固定主炮,可以輕易粉碎各種各樣堅固的目標。而後者便是更為靈活的戰鬥力量,起到了傳統意義上的軍隊的作用。
從記錄上看,這層固若金湯的防線自失樂園誕生以來似乎就只被攻破過一次。就這點看來,襲擊者的戰鬥力同樣令人印象深刻。
——好吧,錯在先了,這次就當免費幫忙了吧。
通過鍵盤跳出DEBUG模式,我點開了第二個系統——維生系統,失樂園是一片隔絕於世的箱庭。巨大的保護罩從地上和地下,完全將失樂園與外界完全的隔離開來,以防止污染的大氣,輻射或是遊蕩的不死者入侵而影響內部的生態環境。
維持內部這個脆弱且完善的生態環境需要有一套完善複雜的維生系統,用於控制的光熱,空氣流動,土壤甚至是氣候,從而儘可能的模擬外部(以前)的複雜環境。
本質上說,這一套維生系統正是失樂園復甦實驗的最主要成果。而主控中心正是負責管理這一套維生系統所在的地方。
維持平穩的生態環境需要大量的參數,例如在什麼時候需要下雨,例如需要在什麼時候變得冷一些,例如內部氣壓的穩定性,光靠人力全部一個個來進行調整是不可能的,所以需要強大的主控系統來進行管理。
——不錯的溫室,我喜歡,後續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和塞弗利安合作吧,這樣的話我就能在室外種月之淚了。
這麼想着的我進入全局DEBUG模式,隨手發了幾條命令用於驗證這組超級計算機的性能,不出我所料,它還是通過了我的性能驗證,但是當我查看各個模塊之間的聯動時候,整個人都傻掉了:這組超級計算機居然有着十分嚴重的性能缺失,那些最主要的系統,主動防禦系統和維生系統都運行正常。但是負責將它們進行自動化運行的系統,還有自我升級系統,自我維護系統這些功能,統統都失去了作用。
從操作台的情況來看,曾經或許似乎有一個全自動化的AI,像是駕駛員一般,負責管理這一整個龐大的超級計算機。但現在這個AI似乎下線了,只能通過人力進行調整。想必如果詩蔻蒂某一天忘記調整的話,或許會有一天24個小時都是白天或者夜晚的情況存在。顯然出現這種情況是沒法進行正常復甦實驗的。我嘗試全局搜索日誌,卻發現只有兩個系統的運行日誌,壓根就沒有AI的。
——不行啊,這不行啊,一切都在告訴我這裏有個AI捲鋪蓋跑路了,難怪詩寇蒂根本沒法離開……
「詩寇蒂,你想變得輕鬆一些嗎?」當詩寇蒂拿着一本筆記本從工作室里走出來的時候,我問了個問題。
「嗯?變輕鬆點是指?」詩寇蒂問道。
「呃,先說一聲不好意思,我擅自查看了這組超級計算機並發現了你無法離開的問題,因此我可以現場寫一些代碼讓維生系統半自動化,」我說,「至少還能很傻瓜地開機自啟動,這樣這裏的環境可以穩定下來。」
「真的嗎?!太感謝了!你果然是個天才!」詩寇蒂一把抱住了我並開始蹦蹦跳跳,晃得我有點暈。
「怎麼說呢,基操。」我翻了個白眼表示這壓根就不是什麼大事後認真了起來,「那我要準備開工了哦。」
「嗯,啊還有這個給你。」詩寇蒂放開我,隨即把手裏的筆記本遞給了我,「這是爸爸對『毒』的研究來着。」
「謝謝了,不介意我拍下吧?」我接過了筆記本問道。
「當然不介意啦。」詩寇蒂點點頭,隨即我便用手錶拍下了這本筆記本的每一頁,然後把筆記本還給詩寇蒂,開始進入沉浸式摧殘青軸模式。
噼里啪啦地對着鍵盤瘋狂輸出了好一陣後,我突然感覺到我的身後來了個人。
「不好意思,我在忙,詩寇蒂也在忙,至少我知道我們要復仇的對象並不是她了。」我邊說邊打字,字母在屏幕上高速編織成一段又一段的命令行,那個臨時的程序正在我的編寫下開始慢慢成形。
「忙在尋找新的對象,是嗎?」然後我的身後就傳來了朵莉的聲音。
哦好吧,是她。
「從程序語言來講應該叫『創建一個新的對象』。」打完最後一行,我試着按下了運行的按鈕,然後這堆代碼就給我報了20個錯和三個不兼容。
得,這個匯編語言行不通,下一個:「媽耶,比MAZE還複雜。」
「……加油,不打擾了。」然後我身後就傳來了朵莉的聲音和開始遠去的腳步聲,我舉起一隻手揮了揮,隨即繼續摧殘青軸,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
總有娃娃牴觸死靈法師,我說過的,阿賽你這個傻瓜。
換了第二個匯編語言後順利了許多,這次再也沒有給我20個錯三個不兼容這麼離譜的事情了,測試了一下它在DEBUG模式下能夠順利對接維生系統後,我打包好這個程序,拖進超級計算機組的啟動選項里,現在這個程序已經開始運行並接管維生系統,就是細節可能的確需要詩寇蒂調整就是了。
要我說的話,就是具體到哪一天下雪這種吧,畢竟這種時代可沒有什麼準確的天氣預報。
「哈……總算好了。」我直起腰看着這個程序,然後伸了個懶腰,緞帶再一次伸長,拋到了空中。
「辛苦了!這個給你!」然後我的臉就被什麼冰涼的瓶狀物貼上了,轉過頭的時候,發現詩寇蒂就站在我的身邊,手裏拿着一個紙杯子和一瓶用運動飲料瓶子裝着的液體,「爸爸說以前的人運動過後都會喝這個,還說蜂蜜檸檬水也行!所以我去調了一瓶,希望你會喜歡!」
「啊,謝謝,」我接過瓶子,淺淺嘗了一口,檸檬的香氣混着蜂蜜的清甜便迴蕩在口腔中,「哇!好好喝!我可以拿去分享給別人嗎?」
「嗯,可以哦。」詩寇蒂點點頭同意了,於是我便拿着這瓶自製的運動飲料和紙杯子飄回了地面。
——去撩一下朵莉好了,誒嘿。
離開森林,我在草坪上遇到了大字躺下的朵莉。
「在幹什麼?」我看着她,低下頭問道。
「唔……什麼都沒在做。」朵莉說着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忙完了嗎?」
「打字打了個夠,我好久沒幹這麼大的工作量了。」我說着坐了下來,把手裏的運動飲料倒在紙杯里遞了過去,「要喝喝看嘛?」
「不客氣了——」然後朵莉就一口氣喝掉了半杯,隨即問了我一個問題,「死靈法師之間,似乎很容易達成一致。剛見面就開始和詩小姐分工合作了。」
「不能說達成一致吧……只能說,前面還要再加個『利益』,我有些受束縛於人,正因為這樣,我必須要有實力保護自己,還有自己的據點、朋友、以及我的騎士。」我說,這些東西加起來的確很重,即便是有阿賽和我分擔塞弗利安事務的現在,保護好每一位市民、朋友和阿賽這傢伙依舊是我最主要的的任務。
「地圖上有個不讓靠近的森林,我很在意,請問Tening小姐有沒有辦法探知裏面有什麼?」就在這時,依蘭走了過來。
「我剛出來,那邊是這裏的核心,而且我算是知道為什麼詩寇蒂說她不能離開了。」我抬起頭回答道。
「為什麼?」她問道。
「控制整個失樂園的核心AI沒有了,連同對應的日誌一起就像是被憑空蒸發一樣沒了,如果不依賴人力控制溫度濕度還有晝夜變換的話,這裏能一直維持白天或者晚上,加上溫度系統完全罷工,只需要一個星期就能把溫室變成沙漠。」我說。
「這麼強的制熱能力嗎?」依蘭嚇了一跳,「這麼強的熱量就這麼浪費也太可惜了,用來發電多好。」
「這裏有完整的四季模擬系統,所以你明白溫度系統完全罷工有多可怕了吧?」我攤手,然後又喝了一口飲料,這次稍微嘗出了些食鹽的味道,嗯,鹽、檸檬汁再加些蜂蜜,的確很適合作為運動飲料。
「確實,真是厲害。」依蘭點點頭,也坐了下來,「朵莉亞斯,看上去,你醒來的時間遠比我們要長,能講講你的故事嗎?」
「海島,醫院,工廠,我已經忘記自己從哪來的了。也有過一些同伴,像你們……」朵莉說,唔,我還是喜歡叫她朵莉,或者是因為好聽,「……安定下來之後,她們總會選擇寧靜的生活,像曾經的人類那樣。如果復仇結束,你的選擇呢?」
「先復仇,再復興。如果搞錯了順序,新生的天秤座一樣永無寧日,」依蘭說,這讓我有點擔憂她已經開始自焚了,「那你曾經的夥伴,現在怎麼樣了?」
「我沒再返回,沒再見過她們。希望還在安寧的生活着。」朵莉搖搖頭回答道。
「是嗎?抱歉……」依蘭說着摸了摸朵莉的頭,「你也蠻辛苦的啊。」
「你有沒有想過,不死者的結局?」朵莉這時撥開了依蘭的手,問了我們這麼一個問題。
「不死者……」依蘭沉吟道,「這個名詞本身就意味着,無法善終……」
「所以才有了『送葬』啊,如果連再一次睜開眼睛也要被人控制,還不如塵歸塵土歸土。」我放下手中的飲料,然後躺在了草坪上。
——所以我當時說要殺掉希莉雅,可不是玩笑話,不過,「送葬」這東西,還是儘量越少越好,因為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會把我和萊恩拖跨。
——雖然那些被我送葬的娃娃,其實基本都好好地在塞弗利安享受着政治避難就是了。
「既然早就知道無法善終,那總要留下來點什麼吧。」這個時候依蘭又說了這麼一句,「像是之前的天秤座一樣,留下新的種子,我覺得就不錯……」
「那我就,盡全力搶救希莉雅吧,至少因為我的處事風格,想要為你們提供援助,就需要一個話事人,如果希莉雅的確是天秤座的『第一娃娃』的話,那麼,她就是話事人了。」我說着坐了起來。
——畢竟我不接沒有話事人的活。
聊着聊着,人工天穹開始慢慢轉暗,漸漸變成深藍色的天空空中繁星點點。
「至少……現在能夠放心一些了……」確認臨時的程序已經正常運作後,我便站了起來,拍拍根本不會被沾到裙子上的泥土,向着兩人伸出了手,「來看看這裏的主人會怎麼招待我們吧?」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嗯,的確是白日夢,這裏要看我一個帶砸了的自擴團的,但是那個團我不是很想寫。
如果好奇劇情,我只能說,是一個有關被淨化的大海與沙灘與快樂的時光的團,很春遊,就這樣。
結果就是測試下來後日談並不適合春遊,我還是把這個劇情留給夕妖晚謠吧(死目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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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騎士與故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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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帶看看死靈騎士姬的行動吧]
「好消息,我們救下了希莉雅閣下;」跑回小木屋,推開門進屋後,仆就向着幾位閣下宣告了好消息和壞消息,「壞消息,暫時的,所以你們可以鬆一口氣了。」
「為什麼是暫時的?」西莉亞閣下問道。
「因為詩寇蒂閣下找到了清洗液,但是我們沒有根除『毒』的方法,這是唯一一件能直接連接到希莉雅閣下的自我次元的部件。」仆說着走帶椅子旁坐下,隨即一口氣喝掉了桌子上放着的果汁,這才開始給閣下們解釋道,「哦,仆忘了告訴你們Master不喜歡人格畫像這件事。」
「人格畫像又是什麼?」西莉亞閣下繼續問道。
「一種……死靈法師製作人偶會用到的方法,」仆想了想,「通過這名死靈法師對某個人的記憶拼湊出完整的自我次元裝載在人偶或者別的不死者上,因為過程如同給一個人畫肖像畫,因此得名人格畫像。仆用過,為了Master,然後Master就生氣了。」
解釋完,仆才發現一個問題,愛麗絲閣下呢?
「我也想,一個人靜靜。」還沒等仆開口問,朵莉閣下就出了門。
好吧,仆先帶人到處轉轉,Master看樣子在晚上再到來之前是不會出現了。
於是仆就揉了揉趴在西莉亞閣下身上打瞌睡的冥音閣下的頭:「別在這裏睡啦,今晚再睡吧。」
「唔啊,抱歉,但是真的好睏……」這麼說的冥音閣下翻身下馬,打了個哈欠。
「我們出去走走吧,看看這裏有什麼。」說完仆就站起來走到了門邊。
「好~」「唔,好。」三位閣下說着跟了出來,依蘭閣下則是在出門後自己一個人跑掉了,結果就是變成了仆、西莉亞閣下和冥音閣下在這裏逛。
走着走着我們就來到了花園,漫步在花園中,那些星星點點的鮮艷小花不斷的吸引着我們的眼球。這片花園裏並不比那片月之淚花田開的更為鮮艷,但是更為真實。因為澆水不足,而耷拉着腦袋的康乃馨,因為蟲害而顯得有些生病的長壽花,可以看出照顧她們的主人並不是很熟練。但是它們依然很美麗,五顏六色的花朵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淡淡的香氣,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也許,這片花園或許正如同娃娃們的一生吧。儘管有時候會有悲傷,有時候會有痛苦。但是在陽光,雨水和專注心的呵護下,她們總能成長,總能變成一片燦爛而美麗的花園。抱着這種想法,我們來到了花園的中心,看到了那個拿着水壺,正對着那些生病的花朵煩惱着的身影。
那是佩特拉閣下。
誒,等等!?為什麼佩特拉閣下會!?
……總之仆現在超尷尬,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嗯……小佩在這裏,」冥音閣下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佩特拉閣下,「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呢。」
「哇啊!」這讓佩特拉閣下嚇了一跳,她回過頭看了看冥音閣下,這才放鬆下來,「冥音?你怎麼……」
「我也在哦~」西莉亞閣下隨即也向着佩特拉閣下揮了揮手。
「西莉亞也在啊!太好了……」佩特拉閣下笑了。
「感覺,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是我的錯覺嗎?還是我在西莉亞身邊呆太久了,」冥音閣下說着鬆開了抱着佩特拉閣下的手,「唔,這些花像是害了蟲病呢。」
「只……只是不熟練而已!」佩特拉閣下解釋道,「而且我也……好久沒碰那麼自然的花朵了。」
「佩特拉?」突然,依蘭閣下的聲音從僕身後響起,這時仆才發現她也來了,「你已經沒問題了嗎?」
「嗯!已經沒問題了哦!」佩特拉閣下很精神地回答道。
「啊、佩特拉、被人修補好了嗎,真是太好了~」西莉亞閣下說着把佩特拉閣下連同冥音閣下一起抱進了懷裏,這時仆才注意到佩特拉閣下已經被完全地修好了,不再是那個木偶的模樣了。
「或許這可以穿插着種一些鼠尾草,他們能發出難聞的氣味,會保護周圍的植物。」冥音閣下建議道,然後伸長脖子發出了一聲怪叫,「唔唉~」
「鼠尾草鼠尾草……」佩特拉閣下艱難地從衣服里掏出來一本皺巴巴的筆記,記了下來,「我會的!」
「……感覺好像能說服Master給這裏郵寄月之淚來着……」仆尷尬的說道。
既然這裏能長正常的植物,那麼月之淚的話,也一定沒有問題了吧,畢竟花田可是全塞弗利安唯一一個有活物的地方呢。
「真厲害呢,這種修復技術。」這麼說完的依蘭閣下離開了這裏,又把空間交給了我們四個。
「唔啊,感覺你好像變得更好看了呢~」冥音閣下說着抽出手捏了捏佩特拉閣下的臉。
「啊嗚嗚嗚嗚嗚——」於是乎佩特拉閣下便發出了Master同款叫聲。
「小佩啊,你是怎麼來這裏的?」然後冥音閣下就問出了這個仆也想知道的問題。
「其實,那天和你們分開後沒多久,車站就坍塌了,我被埋在了廢墟里,」佩特拉閣下講出了她的經過,「沒過多久,我就被奇怪的機械發現了,本來我是想使用我的力量的,但是那位騎士的訓話還是讓我有點怕,所以我就這麼被它們帶走了,我就這麼被逮到了這裏,見到了詩寇蒂,她修好了我,我就這麼在這裏安頓了下來。
「之後,我就一直在想那位騎士的話,還有你們的去向,失去了父親大人和你們,我還能幹什麼呢?不過,詩寇蒂她,解答了我的疑惑。『並不是所有人,無論是那些不顧自身安慰,也要在危險中救下你的姐妹。還是在你的記憶里,那些栩栩如生的人偶們。她們從未消失,她們一直都仍未離你而去。你的存在並不是無意義的,因為你所珍視的人,都希望你能夠幸福的活着啊。』,她是這麼說的。
「我這才發現,是啊,我受到了來自其他人太多的恩惠,因為姐妹們的心情,因為夢境中大家的遺願,更是因為眼前這片如夢如幻的風景,我有了新的希望,我想成為那些美好的事物的一部分,再也沒有悲傷,再也沒有痛苦,我想要重新,好好地活下去,於是我選擇留在了失樂園。作為詩蔻蒂的女僕,照顧着她,幫助着她。從最簡單的做起,例如修剪着庭院裏的花花草草。她想要重新開始不斷的學習,變成一個『完美的人類』。並幫助那位死靈法師,詩蔻蒂一起進行着那場新的復甦實驗,為重建那個美好的世界而努力。」
「大致,就是這樣了。」說完這一切,佩特拉閣下輕輕鬆了一口氣。
「嘛嘛,一直都很喜歡小佩哦,在夢境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嗯~」這麼說着的冥音閣下用抽出來的那隻手拍了拍佩特拉閣下。
「嘿嘿。」佩特拉閣下笑了,「那麼冥音還要花冠嗎?」
「當然!嘻嘻,小佩的花一直很好看呢!」冥音閣下再次把臉湊了上去蹭了佩特拉閣下一頓,用尾巴輕輕掃着後者的手心。
隨即,佩特拉閣下問了個讓仆哭笑不得的問題,「那個,那名騎士,唔,我是說我在夢裏看到的那名騎士,他是誰啊?」
還能是誰……仆唄……合着揍了你一拳你還沒搞清仆的真實性別啊……
當然,是說自我次元。
「啊、就是旁邊這位哦!」西莉亞閣下鬆開手,指了指仆,然後仆就看着驚訝瞬間爬滿了佩特拉閣下的臉。
「誒誒誒誒誒!?為什麼會這樣!?」哎,仆就知道一定會這樣。
「……仆是男的,僅限於生前。」於是乎仆露出了認命的神色。
「那……我可以向你感謝嗎?」隨即佩特拉閣下小跑着來到了仆的面前。
「啊……可以的……」仆點點頭,同意了,隨即下一秒就差點被佩特拉閣下噎了個半死:「謝謝你打醒了我!賽依連先生!」
「你故意的吧!」仆掛着三根黑線大喊了出來。
「噗~」 「噗嗤~」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喂!!
「還沒完呢,賽依連先生的手甲能脫下來嗎?」這時仆看到佩特拉閣下把視線集中在了仆的手甲上。
「可以是可以……但是能不能別這麼叫了?」仆無奈地把右手的手甲脫了下來,隨即把手伸了過去,接着冷不丁地被佩特拉閣下狠狠地咬了一口。
「哇啊!」鑽心的疼痛立即從僕的右手傳來。
「作為你打我打得那麼痛的回禮,就這樣了吧,賽依連小姐。」然後仆就收穫了佩特拉閣下的鬼臉。
你,你也不用這樣吧!
「唔啊,讓我好好親熱親熱~」冥音閣下趁亂偷襲了佩特拉閣下,不住地蹭着她的臉。
「啊哇——這樣沒法編織花冠的啦!」被偷襲的佩特拉閣下抗議道。
「噠咩~那就一會再編啦~哼哼哼,看招看招!」這麼說的冥音閣下開始胳肢着佩特拉閣下。
「不許把我一個人丟下親親熱熱啦我也要——」隨後西莉亞閣下就一頭把所有人撞進了花壇里。
「唔啊大壞蛋那你也看招看招!」冥音閣下舉起了手,隨後又放了下去,「嘛,沒有弱點擊破,打不了一點。」
說完,她便擺動着尾巴想要騷擾西莉亞閣下。
「好開心啊,好久沒試過這樣了。」佩特拉閣下一會蹭蹭這個一會碰碰那個,然後向着為了躲避西莉亞閣下而站到了一邊,現在正苦着臉把手甲戴回去的仆招招手,「賽依連小姐也來啊!」
「啊……那個免了……」仆說着坐在了花園的長椅上,單手托着頭看向了她們。
怎麼說,身為外人,還是有點外人的自覺吧……
「木大噠!」西莉亞閣下伸手去撲冥音閣下的尾巴,然後……
把仆撞進了花壇里:「啊、剎不住車了——」
「嗚哇啊啊啊啊啊!?」於是乎仆也一頭栽進了花壇里,手背碰到花壇的邊緣然後又碰到了傷口,「痛痛痛……仆的手啊……」
「嗚啊我的尾巴!」冥音閣下趕緊把尾巴抽了回來,「等等,好像不疼……」
「啊啊——沒事吧、我給你吹吹——」然後西莉亞閣下就注意到了齜牙咧嘴的仆。
「就……就先忍耐到Master收工吧……」幸好這時疼痛也減輕了許多,仆隨即單手揉了一下臉示意自己沒事。
就在這時,頭頂的天穹漸漸變得昏暗,然後,花園的鐵藝路燈也亮了起來。
「晚上來的好快啊。」佩特拉閣下站了起來,向着我們伸出了手,「我們去吃飯吧?今晚一定有很豐盛的晚宴的!」
「聽起來像是我們會做的事情呢。」仆爬了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
就這樣,我們所有人都在一座別墅前匯合了,別墅上正掛着「歡迎光臨」的字樣,詩寇蒂閣下倒是早就來了,正在等我們。
「詩寇蒂!我把人帶來了哦!」佩特拉閣下和詩寇蒂閣下打過招呼後,便小跑着進入了別墅,「我先進去啦!」
「嗯,去吧。」詩寇蒂閣下叮囑了一句後,看向了我們,「晚上好,玩的還開心嗎?」
「和很久沒見的姐妹見面了呢,很開心。」冥音閣下點點頭。
「還不錯。」依蘭閣下說,不過,從她和朵莉閣下還有Master一起來這點看,想必也和Master聊了許多了吧,不過愛麗絲閣下呢?怎麼現在還沒來?
「度過了一個無所事事的下午。」朵莉閣下聳聳肩,然後終於問出了那個每一個人都關心的問題,「還有,你們看到愛麗絲了嗎?」
「?愛麗絲咋了?」Master問道,看來在我們兩個先行離開小木屋後,愛麗絲閣下身上發生了什麼不是很好的事情。
「一個人靜靜,現在還沒回來呢。」朵莉閣下攤手道。
「……」意識到問題有些不對勁的Master閉上了眼,片刻後,她張開了眼睛,「她在,在向我們現在的位置接近。」
Master的話音剛落,一個人影便搖晃着飄了過來。
是愛麗絲閣下,但是她的臉上依舊沒有笑容,而且,還哭過。
「好晚哦,我們都以為你不見了。」Master隨口責備了一句,然後彈了一下愛麗絲閣下的額頭,「不管怎麼樣,你沒事就好。」
「嗯……謝謝……」愛麗絲閣下魂不守舍地回答道,這讓仆的不安感又多了幾分。
「無論如何先吃東西吧,好吃的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人,」Master的聲音在仆的腦內響起,「再有問題明天再說。」
「所以所以、晚上吃什麼呢?」西莉亞閣下問道。
「今晚的菜單是烤牛扒以及土豆泥沙拉~如果對肉食抗拒的話,有特製的烤豆腐扒哦。」詩寇蒂閣下說。
「聽起來像是我家最普通的一餐呢。」Master笑着飄到詩寇蒂閣下身邊,然後我們就有說有笑地走進了別墅。
於是乎,我們吃上了最普通也是最家常的一頓,就是Master的評價是「和我吃的沒多大差」,你這不是廢話嗎,西餐哪裏都一樣啊。
飯後甜品是仆爭取到的機會,雖然仆端出來的是普通的手作香草牛奶雪糕就是了,但是即便吃到了好吃的,愛麗絲閣下依舊沒有笑容。
在甜品時間過後,便是詩寇蒂閣下為大家調整和修復部件的時刻,Master也在統計了一下電池消耗數量後加入了行列,但是在仆打算讓她修一下手的時候,她拒絕了。
「先給我解釋怎麼回事。」她問道。
「不就是被佩特拉閣下咬了一口嘛。」仆說,然後就看到了Master露出了「活該」的神情。
「自己修去,種了什麼因就得什麼果,自己解決吧。」隨即仆就被塞了一個工具箱,幹完這一切的Master甩甩手把仆趕到了一邊。
修復過後,我們又回到了小木屋休息,但是仆已經睡不着了,因為仆在反覆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愛麗絲閣下是如何獲得「強制再啟動」的力量的。
雖然說是死靈法師才會的伎倆,不過一些特別的敵人也是會這樣的技術的,再怎麼說「只有死靈法師會」也太狹隘了。
……哦等等,也可以是「合成再活性化」。
……不,不對!這兩者都不能對僕從使用!對象只能是怪物!
……完了,更睡不着了……
「還是起來吧……」為了避免吵醒其他閣下以及勞碌了一天的Master,仆悄咪咪起床,然後走到了花園,站在路燈下開始了推理。
好的,已知強制再啟動和合成再活性化只能對怪物使用,那麼從這裏的話,一切都亂套了,因為根據羅貝爾博士的日記,希莉雅閣下和愛麗絲閣下一開始就是娃娃。
那樣的話,不,撇開種類,愛麗絲閣下究竟是怎麼得到強制再啟動或者合成再活性化的能力的,要知道強悍如Master都沒能做到。
除非……那是未知的力量……
「果然……沒有結果啊。」一發現這超出了仆知道的範圍後,仆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轉過頭來想看看還有沒有誰睡不着的仆看到了站在仆身旁沒多遠的朵莉閣下。
「誒,還有人睡不着嗎?」只覺得隨便想想的東西居然成真了的仆問道。
「夜晚活動的次數太多,不習慣睡眠了。」這麼說着的朵莉閣下走了過來和仆站在了一起,「……比起我,賽小姐有事要做才出來的吧?」
「想不想聽點推理?」仆問道。
「推理?」朵莉閣下疑惑着點了點頭。
「愛麗絲閣下的。」仆說,「有個仆和Master都認同的觀點,但是,太不可思議了。」
見朵莉閣下一副「請繼續」的樣子,仆隨即繼續講了下去:「朵莉閣下知道『強制再啟動』嗎?唔,這是一種死靈法師會用到的伎倆。通過浪費自己的行動機會,能在戰場上重構已經完全解體的不死者,類似的伎倆是『合成再活性化』,大同小異。」
「像外面的那些機械修理裝置。」朵莉閣下點點頭,表示她知道這玩意。
「聽好了,從來沒有過娃娃能夠使出這種伎倆的先例,哪怕是ESP也沒有,即使是敏感如Master,她能做到的只能是捕抓到那些『噪音』的餘波用於強化自身,」仆說,「包括仆在內,要完全重構已經完全解體的不死者,還要是大量,沒有一定時間是不行的,Master最快需要三天三夜,仆……你乘個2吧。所以,現在仆要考慮的是,為什麼,愛麗絲閣下在未受訓的情況下,能夠使出類似『合成再活性化』或者『強制再啟動』的能力。」
「唔……有一些ESP能力特別強大的個體,說得通?也許她算是其中的一個,不過她自己是否清楚自己的力量……」朵莉閣下提成了她的觀點。
「Master認為她一定有個不知名的代價,只是這個代價她沒有意識到,」仆說着又嘆了一口氣,「ESP研究者的末路無一例外都是變成瘋子,仆其實差點就是了。」
「我們也不知道這個代價是什麼?只能避免她再次使用這種力量?」朵莉閣下問道。
「嗯,根據希莉雅閣下的措辭,似乎是包括了失憶和狂暴性的敵我不分這樣的代價,」仆點點頭,然後回憶了一陣,「但是Master認為遠不只,迷幻人形不暴走的唯一解就是保持情緒穩定,像是狂人之類的,可能直接會變成失控的棋子。」
就在這時,朵莉閣下拉了拉仆的手臂,並示意仆往後方看,仆回過頭,只見愛麗絲閣下靜靜地飄到了花園,靜靜地佇立在黑暗中,似乎在想什麼。
「愛麗絲閣下?」仆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朵莉閣下也跟着過來了,「怎麼了?」
「愛麗絲沒關係的……愛麗絲只是,需要時間靜一靜而已。」愛麗絲閣下說。
這樣啊……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仆鬆了一口氣,隨即看向朵莉閣下,「先讓愛麗絲閣下靜一靜吧,我們先回去,如何?」
說完,仆便向着她們伸出了手。
回到小木屋,頭腦徹底冷卻下來的仆躺在軟綿綿的床上,裹着軟乎乎的被子,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Master說得對,有什麼留到明天再說吧……別節外生枝就是了……愛麗絲閣下也是……別再不開心了……這不是你的錯……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仆就被Master搖醒了:「你們有看見愛麗絲嗎?」
「哈欠……沒有哦……」西莉亞閣下打着哈欠,搖了搖耳朵回答道。
「昨晚她又出去一個人靜靜了。」朵莉閣下說。
「……」Master聞言皺起了眉,「當時誰跟你在一起?」
「是仆。」仆舉起了手,「我們還把愛麗絲閣下拉了回來。」
「我這邊到處都找了,沒有發現愛麗絲,」這時詩寇蒂閣下推開門走了進來,隨即留意到了桌子上的東西,「?這是什麼?」
隨即,她拿起那樣東西—— 一封信對我們說道:「好像是……給你們的。」
「……?」於是乎,由Master牽頭,我們拆開了信,信是這麼寫的:
「很抱歉……愛麗絲沒有資格,和大家呆在一起。
「周圍的一切都很美好……但是只要愛麗絲在的話,或許遲早一切都會被毀掉吧。更何況,愛麗絲傷害了那麼多姐妹,又有什麼資格享受眼前的安寧呢?
「愛麗絲聽到了她的聲音……或許那個結局,才是最適合一個有罪的娃娃吧。
「愛麗絲想要贖罪,所以,請原諒愛麗絲吧。希望大家,能夠得到幸福。」
你在幹什麼啊!?不是說了不是你的錯嗎!?
「愛麗絲閣下,該不會……也能聽到那個機械音吧?」不好的預感在仆心頭升起,仆隨即看向了Master。
「我想是的,確定了念話是來自詩寇蒂後,我更堅信是有什麼外力給她們植入了精神污染了。」Master說着看向了詩寇蒂閣下,「你有辦法追蹤到愛麗絲的位置嗎?」
「我看看……」詩寇蒂閣下邊說邊用一隻手遮住了自己的一邊眼睛,「她似乎一直往北走了……仿佛被什麼東西召喚着一樣。而且有東西在干擾着我,我無法知道她的準確方位。」
「向北……這夠了,我們試試追上她。」Master道謝道,「對了,我能不能暫時接入你們的網絡?」
「其實你們已經接入了哦~秘訣是昨晚的醬汁,我偷偷加了點能和失樂園連結上的納米機械,」詩寇蒂閣下俏皮地說,「抱歉啦,沒提前跟你們說明。」
說完,她戴上了一個頭盔,然後我們就聽見了那個熟悉的,模糊的聲音:「哈咯?聽得見嗎?」
喂!太過分了點了吧!?詩寇蒂閣下!?
「誒、醬汁能做到這種事情嗎、好厲害——?」西莉亞閣下驚奇道。
「終末戰爭前也會有通過吞入裝有納米機械的藥丸給病人做手術這樣的事情,就,沒啥好奇的。」Master攤手,同時拍了仆一下示意仆冷靜點:「冷靜點,雖然我知道你在炸毛,其他孩子可能不多不少也有幾個炸毛的,但是為了後面可能的合作以及援助,你給我忍一下。」
「這種納米機械既然能傳遞聲音,就說明,還能做更多事情……」不用仆炸毛,依蘭閣下已經炸毛了。
「放心吧,是臨時的,我會幫助你們直到找到愛麗絲為止,雖然Tening小姐給我提供了幫助,但是我依舊沒法離開失樂園,這也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可能了。」詩寇蒂閣下安慰道。
啊,好吧,是臨時的。
「好吧。」依蘭閣下這才冷靜下來。
「交給我們吧、一定會把愛麗絲給找回來的!」西莉亞閣下說。
「行吧,我們現在就出發,我能和你通訊嗎?」放心下來的Master問道。
「是可以的,試試單手捂着耳朵,想或者說出你想說的話。」詩寇蒂閣下點了點頭。
「……OK了,很順暢,」這麼說着的Master立馬完成了測試,然後她就被詩寇蒂閣下塞了一個大手提箱。
「唔,這裏有一些多餘的材料,能夠抵禦『毒』的侵蝕。不過這種材料很珍貴,請務必謹慎的使用。」她說。
「會的。」Master點點頭,然後看向了我們,「出發吧,越快越好。」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死靈騎士姬那段,是我故意的.jpg
誰讓我搞出來了那麼烈的說服呢,當然知道前因後果的魔女小姐就不一樣了。
納米機械接入也是差不多的東西,所以到了結局詩寇蒂是會給這六個一些可代謝的去除劑的。
至於魔女小姐和詩寇蒂說了啥,那就是最簡單的「能聽見我說話嗎」了。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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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魔女小姐正在海上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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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就跟着詩寇蒂的指引,踏上了尋找愛麗絲的路。
「……有頭緒嗎?」半路上阿賽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同時眼神示意我別把這件事告訴詩寇蒂。
「當然有,而且很哭笑不得。你還記得你被暴打了的那次出差的事情嗎?」我稍微把昨晚在夢裏捋了一遍的線索在腦里排列了一下,隨即反問道。
「呃,記憶猶新,然後?」不用我說,阿賽已經很自覺地把在塔爾塔羅斯里的經歷當教訓了。
「然後,你還記得文晉的話麼?」我順着阿賽的話頭接了下去,頓時阿賽就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我:「……你是說AI?」
「正解。」我點點頭,肯定了阿賽的話。
「也就是說,傷害希莉雅閣下和愛麗絲閣下的,是一個AI?」阿賽問道。
「最優解只有這個了,因為失樂園這個溫室的確是靠AI運行的。」我說,「要是這個溫室被摧毀了,把怒火發泄在天秤座的娃娃身上,的確是管理者會幹出來的事情,如同有人向塞弗利安宣戰。」
「等等,那我們在向誰復仇!?這不是明擺着不是詩寇蒂閣下的錯嗎?!」阿賽驚訝道。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把矛頭指向詩寇蒂,」我說着背過手去拍拍背包,「所以我現在要找那個AI算賬,別忘了那個邏輯病毒。」
「但是這個溫室的問題可不是你寫個程序就能解決的事情誒。」阿賽為難地看着我。
「你要知道一件事,太依賴完全的自動化早晚會吃虧,所以我要幹的事情是,在那個AI被邏輯病毒徹底拆成連我自己都恢復不了的數據碎片之前,把它的功能一分不少地移植到那個超級計算機組裏面,最後設置成半自動化。」無視了身後的娃娃們的信息交流,我說出了我現在的計劃,「即便有AI,也是沒有被賦予人格的傻瓜式AI。」
「你寫得過來?」阿賽質疑道。
「從零開始寫是不可能的,照搬代碼還差不多。」我翻了個白眼。
「不過,既然是AI,為什麼你不試試刪庫再重載?」阿賽又提出了一個新問題。
「那我選擇捏爆。」我又翻了個白眼。
「刪庫更快吧?喂!」
「你覺得我用手術刀切開你的肚子拿出你的內臟出來捏碎了快,還是直接用扭曲的力量把你的肚子連同內臟一起捏碎快?」我用「你是笨蛋嗎」的眼神看向了阿賽。
「饒了仆吧……」阿賽的臉頓時白了幾分。
「所以綜上所述還是交給病毒吧,誰要在壞掉的SSD屍山里搶代碼啊。」我抱怨了一句,隨即繼續跟着詩寇蒂的指引繼續前進。
「仆也覺得,壞掉的SSD還是進垃圾堆吧。」阿賽隨口說了一句。
就這麼走了大半天,在跨越了大陸的旅途後,我們又一次來到了海邊。這裏並不像想像的那麼美好,海風帶來的是一股腐爛的氣息。遠遠的眺望海邊,水面上漂浮着一層厚重的黑色油墨。浪花拍打在沙灘上,也同時將那些五顏六色的漂浮物沖在沙灘上。
這裏似乎曾經發生過戰鬥……各種各樣的殘肢灑落在海灘的各處。被海浪沖刷着。而在不遠處,半截未被引爆的飛彈就那麼直挺挺的插在沙灘中,讓人止不住冒出冷汗。
不遠處似乎有一座村莊的輪廓,說是小村莊,實際上這是一片以低矮平房組成的綜合設施。其外圍有着一圈鐵絲網,上面掛着「軍事重地」字樣的牌子。想必是之前人類所遺留下來的什麼軍營或是研究設施一類的東西吧。這裏已經廢棄了很久了,沒有任何人的蹤影,甚至連防禦設施用的不死者都沒有發現。
然而就是被完全廢棄的這裏,似乎不久前才剛剛發生過戰鬥。整個小村莊濕漉漉的,甚至還在滴着海水。一部分的平房已經倒塌,有一些是因為爆炸,而有一些則是更為直接的,物理性的攻擊。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不遠處的一條巨大的觸手,大概有十幾米長,而且相當的粗壯,像是章魚的觸手。它似乎被從什麼東西身上切下來的,偶爾還會因為神經反射的作用而顫抖一下,顯然是不久前才斷裂的。
「哇哦。」我望着這條觸手「哇哦」了一聲,塞弗利安不是沿海城市,所以這樣的巨大水產總會讓我感到很好奇。據說戰前的海洋里還存在着名為大王酸漿魷的海洋生物,而且根據殘留下來的資料以及家裏那位科學家的記憶,即便是到了最終戰爭,依舊沒有捕獲到這種生物的成年個體。
——等等哦,這好像是章魚。
「看上去,不是什么正常變異的生物啊,」依蘭湊近看了看,隨即看向了我,「觸手上長口器的生物只在科幻作品中見過,Tening小姐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類型的生物嗎?」
「是的,我雖然按照戰前的世界來說是澳洲人,但是我家無奈不近海。」我攤手道。
「似乎是融合了章魚和烏賊這兩種生物的樣子。」阿賽找了個不會被觸手拍到的位置觀察了好一陣。
「這兩種動物通常都會長得很大,」我總結道,「畢竟都有大王酸漿魷這種東西了。」
「它怎麼傷成這樣的……」這時朵莉湊了過來。
「那麼問題來了,這東西是怎麼斷掉的?」聽朵莉這麼一說,依蘭抬起頭來看向了它的斷面,「愛麗絲恐怕沒有這樣的能力吧,也就是說,又是第三方的傢伙嗎?」
「說明有比這傢伙更厲害的東西在?」西莉亞說着馱着冥音湊了過來,隨即就被那條依舊有力氣抽動的觸手一巴招呼到了其中一個吸盤上。
——不一定是ESP,算了,給你們演示一下吧。
這麼想着的我揮了揮手,化作利刃的緞帶在觸手上拉出了一道劃痕:「像是什麼猛烈的爆炸物,而且還是十分暴力的那種爆炸。」
「愛麗絲……說不定能做到。」就在這時,朵莉看向了我。
「做不到,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演示一次給你看看。」我搖搖頭,伸出手,眼中紅光一閃,那條巨大觸手上僅有一小處地方被擰碎了。
「看吧,ESP也不是萬能的。」演示完畢,我再次做出了攤手的動作,「所以,我們得去找找那個人。」
如是此般我們開始在這個村子裏尋找那個造成這一切的人,最後總算發現了一座看起來還完好無損的建築設施。
設施內遺留着大量的資料和設計稿,匯總這些信息後可以了解到,這裏是一座武器研究基地,它們在進行着海戰用不死者的研究。
一份名為《利維坦計劃》的項目總結或許能更清晰的說明以前人類為了贏得戰爭,究竟能做出多麼瘋狂的事情。
文件只剩下三分之一,它是這麼寫的:
「……在一次魯莽的艦隊決戰之後,我國的主力艦隊損失慘重。在面對敵方本就強於我方的海軍面前,傳統的存在艦隊甚至都無法威脅到對方的大艦隊行動了。面對着越來越堅固的海上封鎖,我方需要一種新的能夠在海上戰勝對方的武器。
「為此,利維坦計劃被提出。
「這個項目以神話中的海怪命名,其基本構想是使用死靈科技改造已有的海洋生物,令其為我方所用。代替我方已經元氣大傷的主力艦隊,對敵國進行破交戰。通過貿易打擊的方式削弱敵方的戰爭潛力,甚至最終迫使其退出戰爭。
「直接改造海洋生物,令其不死者化有着在隱蔽和經濟上的種種優點。較小的魚類可以躲避聲納和雷達的探測,其匯聚起來的力量可以威脅到最強大的主力艦。而較為大型的海洋生物,例如傳說中的巨型烏賊,則可以作為武器平台,搭載火炮,甚至當作發射無人機的機場,從而直接威脅到敵方的艦隊……
而這份殘存的文件則有着水印,上面是熟悉的LOGO:MeAG。
「哇塞,業務真廣。」我評價道,「畢竟我只在去年夏天度過了做夢一樣的海之旅誒,他們的技術拿來淨化海洋多好,那麼我聖誕節就能舉辦海邊慶典了。」
隨手把這些無聊文字放回原位,我們便離開了這座設施,但就在這時,阿賽阻止了我們前進:「有人。」
順着阿賽的目光看去,前方是一座建築,而這座建築地下正對着的窗口,有一個有着亞麻色頭髮的後腦勺正對着我們。
「我去看一眼,你們原地警戒,聽見電流聲就撤退吧。」我拔槍正準備上前,隨即就被依蘭拉了回來:「一起吧,這種情況分頭行動可是死亡flag。」
「OK。」考慮到後續情況,我還是同意了。
「聽見尖叫聲我們會跟上去的。」朵莉補充道。
「我可以把耳朵借給你用用。」冥音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好像不太能隱蔽……我就留下吧……」西莉亞最後看了看周圍,還是垂頭喪氣地決定留下。
「你們啊……」阿賽嘆氣道,「我們一起去吧,有什麼變故都好照應。」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這個建築內,隨即發現對方居然是一名重傷的……娃娃?
在我們發現她時,她正無力的倚靠在牆角邊,其身邊是一把有帶着刀刃的巨型槍械。她緊閉着雙眼,一動不動,渾身殘破,身上遍佈着各種各樣的傷痕。漂亮柔順的亞麻色長髮似乎因為被海水浸泡過,濕漉漉的,顯得頗為狼狽。她的腹部似乎被貫穿了,鮮血依然從指縫間流淌而出,染紅了她那身潔白的女僕裝。從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處來看,她似乎還活着。不死者強大的生命力給她吊着最後一口氣,但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得,看起來有傷員,開始幹活吧。」我說着打開了那個大手提箱,「依蘭你的醫藥箱借我一下,我要點工具。」
「給。」依蘭說着遞過去了她的醫藥箱,我在裏面取出需要的工具,利用手提箱裏的部件,開始為這個娃娃修復。
「唔,能聽得見我說話嗎?」冥音則是上前掐着對方的虎口,試着喚醒她,但是她依舊毫無反應。
「阿賽過來幫忙,讓西莉亞在外面值守吧。」我示意在外面和西莉亞一起站着放哨的阿賽進來,畢竟這個娃娃傷得有點重,一個人,還是那句老話:你想忙死我?
在我和阿賽的加速搶救下,這個娃娃總算是脫離了危險,但是當她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她的眼睛不會動。
「該死,材料不夠,你們這裏還有別的材料嗎?」我問道,隨即看到依蘭從棺材的備用部件裏面拿出來了一條手臂。
「你給我這個我是沒法就地拆解的啦……這裏沒有實驗室啊……」我哭笑不得道。
「……誰在那裏?」或許是冥音掐虎口的方式的確有效,感覺到痛楚的娃娃開始四處轉着頭。
「清醒一點,別睡着了,睡着了就醒不來了。」冥音見狀伸手撫摸着她的臉龐,然後就被對方抓住了手。
「真的……有人在嗎?」她問道。
「嗯,」冥音說着點點頭,隨即稍稍放鬆了掐對方的虎口的力度,「這裏暫時是安全的。」
「那個,是你救了我嗎?」奇怪的是,對方依舊在四處張望,「好心人,你在哪裏?」
「寫字!快寫字!!」我立馬反應過來對方失聰了,「她失聰了!」
「她看得見嗎?」冥音擔心地看着我。
「材料不夠……可惡,早知問詩寇蒂多要兩個部件。」我煩躁道。
「Tening,心靈對話!」突然,依蘭的聲音提醒了我還可以這樣。
「算了,我還有個辦法。」這麼說着的冥音捂住了對方的嘴,算了,都這樣了,先試試:「你好?能聽得見嗎?」
「嗚嗚嗚嗚嗚——嗚嗯?」被捂住嘴後,這個娃娃先是掙扎了一會,但是在確認接收到我的念話後便平靜了下來。
「這樣的,我們是路過的,看到重傷的你,便給你做了一場緊急手術救下了你的命。」我刻意隱瞞了自己和阿賽是死靈法師的事情,還有這裏有天秤座的娃娃的事情,因為這些牌目前還不能給這個陌生人展示。
下一秒,對方撥開了冥音的手,給我們帶來了一個重磅消息:「謝謝你們救了我,陌生人。我叫華蘭秋蕾,很高興認識你們。」
「……詩寇蒂,你的人我們找到了,」沉默片刻,我立馬單手捂住耳朵,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詩寇蒂,「可是材料不夠,目前她處於失明和失聰的狀態,恐怕我們得在附近尋到更多的材料才能修好她。」
「這樣啊……太好了……」聽起來詩寇蒂也鬆了一口氣,「那個,能不能陪着她直到修復她為止?讓她一個人在這個狀態下回來的話,太危險了。」
——的確,五感只剩下觸覺以及沒什麼用的味覺和嗅覺,而且只有觸覺的話,完全不利於戰鬥。
「我知道了。」我說着放下手,鬆了一口氣,「臨時任務,找點補給給她。」
「我們離開的應該不是很遠吧,把她運回去怎麼樣?」依蘭問道,然後我又把這個問題通過念話傳遞給了華蘭秋蕾。
「儘管如此,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要去消滅那些海怪,奪回屬於我的寶物。」她說。
「你現在去了不僅奪不回寶物,還會白白送死。」這麼說着的依蘭被冥音拉了拉衣袖:「我們幫幫她好了。」
「那麼,能否告訴我,你和海怪是怎麼結仇的嗎?還有,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我對着華蘭秋蕾使用了念話。
於是乎華蘭秋蕾一股腦地將她為什麼會在這裏說了出來。
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是執行一次特別的任務。
她有着所屬,她現在的主人是一位名為「弗麗嘉」的死靈法師,但是在任務完成的過程中,她遭遇到了海怪的襲擊。這些海怪似乎是久遠前人類進行武器實驗所產生的變異生物,這次襲擊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在經過了激烈的戰鬥之後,海怪暫時退卻了,而她也身負重傷。而自己重要的寶物,也被海怪吃掉了。
在回到基地,回到主人身邊之前,她必須,要將珍貴的寶物奪回來。
「很感謝你們救了我,我並不是想要浪費你們送給我的第二次生命……只是,對於我來說,還有不少東西比生命更為重要。」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後,華蘭秋蕾是這麼跟我們說的,「記憶,理智,人格……如果失去了這些,我就不是我了。我不想失去自我,所以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取回,屬於我的寶物。」
「仆說,要不要幫幫她?」聽完這些的阿賽想了一會,「反正雞蛋蒸一個也是蒸,蒸兩個也是蒸。」
阿賽啊,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很像館主會說的話嗎:「誰告訴你的,館主嗎?」
「呃,嗯。」阿賽點點頭,承認了我的問題。
「先送她回去吧,這裏應該不是很安全。」這時冥音看向了我們。
「那樣我們會再浪費一天,而且我們無法確定她的『寶物』是什麼。」阿賽說。
「要知道寶物這東西要是沒了可是會心痛的,越貪心越危險那種。」我補充了一句。
「我們可以先把你送去治療一下,讓你回復一下再去取回寶物。」依蘭試着跟華蘭秋蕾講道理,「就算讓你去,你現在狀態也去不了吧?」
「自己先壞掉的話就什麼都做不到了哦!」西莉亞也走了進來勸說道。
「她聽不到的……」這麼說着的冥音做出了扶額的動作,「唔啊……也是,可是她也看不見……」
「還記得我們說的話嗎,沒有部件就向敵人要。」我說。
「也就是說,我們去幫她取嗎?」依蘭嘆氣道。
「那你要給我第三條路。」我攤手,現在的確沒有第三條路了。
「也行吧,這樣一來,她們可是要欠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對未來重建天秤座也會有幫助吧。」依蘭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嗯……那就把對面拆了吧!」冥音也同意了,那樣的話,只剩下最後一關了。
「好的出發前我想確認一件事,詩寇蒂,你還記得華蘭秋蕾的『寶物』是什麼嗎?」我單手捂住耳朵問了詩寇蒂一句。
「誒?你突然問我這個我也……」詩寇蒂聽起來似乎嚇了一跳,「唔……我記得,好像是一張照片?」
——照片,那得儘快,紙片會因為胃酸的作用而腐蝕的。
「照片?」「照片被吞下去,真的不會損壞嗎……萬一 ……」看吧,依蘭和冥音都這麼想了。
「這就夠了,謝謝你。」我向着詩寇蒂表達了感謝,隨即放下手看向了其他人,「走吧。」
「跟我來吧……」或者是覺得自己已經休息夠了,華蘭秋蕾站了起來,隨即走出了建築,驅動着噴氣背包,懸浮在半空中,帶領着我們向海岸線移動。一路上我們還發現了大浪的岸基魚雷,雷達,大口徑的要塞炮和防空炮……它們全部都處在仍然可以使用的狀態。
那麼齊全的防禦系統究竟是為了可能會入侵這裏的敵軍準備的,還是為了應付這裏所研究的「武器」本身而準備的?
可能兩者都有吧。
不愧於華蘭秋蕾所獲得的稱號「女武神」,即便失去了視覺和聽覺,她依然能夠依靠本能和記憶,保持着最低限度的戰鬥能力。只見她舉起了巨大的槍刃,朝着大海中心開出了一炮。頓時整片海洋都沸騰了起來,各類奇形怪狀的變異生物在海里翻騰着,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頭類似於鯨魚和烏賊混合起來的巨型不死者,它似乎少了一條觸手。似乎發覺了眼前的敵人正是曾經斷它一臂的宿敵,它憤怒的拍打着海水。驅使着海里的不死者,朝着華蘭秋蕾發起了進攻。後者毫不畏懼的朝它俯衝而去,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啊我去控制那個。」我一眼相中了一台固定炮台,隨即飄了過去,「阿賽,會不會游泳,不會的話警告一下其他人,不要下海。」
「會是會的……喂!會游泳和不要下海有關係嗎!」阿賽問道。
「你有水中作戰的經驗嗎?」我立即從炮台那邊探出一個頭反問道。
「行吧……」阿賽服軟了。
「我會下海作戰……以前有學過。」這時冥音突然舉起了一隻手。
「真的嗎?來幫我一個?」我敲敲固定炮台,然後留意到這裏附近還有另一個固定炮台,「啊,旁邊也有一個,冥音應該會用這個吧?」
「沒有生鏽就行。」然後我就看着冥音走了過去。
「Tening小姐會飛吧,只要飛起來就不用下海了?」這時依蘭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句。
「不是萬能的,一旦我意識到腳下方是空的我就會掉下去,」Tening耐心地跟你解釋道,「如同專注。」
隨後我就聽見了依蘭的碎碎念:「專注狀態不會因為腳下是空的而被打斷……」
——喂!並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我做不到在海面上飄起來的同時開打啊!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洗澡的!喂!
「拜託去把最遠的的炮台打開一下!」在我氣上頭不過幾秒的時間,依蘭就開始四處張望了。
那我懶得喊了,念話並開干吧:「我在開了,稍等一下,你們這邊要多久?」
然後我抬頭的瞬間,就看到依蘭利用滾筒里的鋼絲將最近的兩隻海怪絞死了。
「完美!果然抽到了最強的卡!」我讚美了一句後便繼續鼓搗炮台去了,幸好它不用鑰匙點火,不然我還要再花上點時間。
「何等緩慢的移動,辛苦你了……」說話間依蘭又瞄準了一隻人魚一般的女妖,但這次人魚女妖身上覆蓋的粘液保護了自身,鋼絲在對着這種粘液的時候一點作用都沒有。
「吞噬殆盡吧!西莉亞!」收回鋼絲的時候依蘭試着學阿賽那個時候那不成熟的衝鋒,然後我就看到西莉亞淨化掉了那隻海怪人魚並在阿賽的幫助下踐踏了它一陣,隨即轉手淨化起了另一隻人魚女妖:「啊黏糊糊的好討厭——這邊這個粘液已經刮掉的我就不客氣了~」
然後就把朵莉給噁心到了:「半人馬啃魷魚,她真的能吃下啊……」
好吧,你們害我也餓了:「我想吃燒烤……」
可惡!回家後的第一頓飯就做西班牙海鮮飯!
「依蘭你搞得我也餓了……」不知道依蘭嘀咕了什麼,導致冥音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那你就對着利維坦發泄下你的食慾吧~」依蘭回過頭,向着冥音眨了眨眼。
「噫!我可吃不下去這個東西!」冥音抗議道。
就在她們吵鬧不休的時候,我總算啟動了炮台,然後用念話對着華蘭秋蕾喊道:「你會操作這個嗎?啊我是說炮台,會的話我們的位置換一下?直接往前飛就好,我會告訴你位置的。」
「什麼……什麼東西,那些炮台嗎?」然後華蘭秋蕾的話讓我的心涼了半截,「我不會,所以,不要……阻擋我……」
「???你在幹什麼?」於是我就聽見了依蘭焦急的聲音,「開炮啊!你旁邊不是有那麼大一門炮嗎?Tening小姐!拜託幫忙傳達一下!」
——她不會我也不能現場教啊……
我嘆了一口氣,從炮台的位置探出半個腦袋,以無奈的語氣念話道:「很可惜……她沒有操作這些東西的知識,我確認過了……」
「不是商量好了嗎?我和Tening操作……」冥音在她呆的炮台探頭,然後滿臉無奈地扶額道。
「不需要她操作,只有讓她開啟就好,她是離得最近的!」依蘭喊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稍等……
於是乎我趕緊把這句話通過念話轉達給了華蘭秋蕾:「我的同伴說你只要負責開炮即可,不需要會不會的。」
「這是我的戰鬥……雖然很謝謝你們幫忙……」得知我的意圖後,華蘭秋蕾向我們道了謝。
「那種又滑又韌又膩的生物不應該是給人吃的……」我們這麼傳遞消息的時候,朵莉摸出懷裏的小刀,向着倖存的女妖刺了下去,刀刃劃破女妖身上的粘液,並沒有傷害到它,趁此工夫依蘭也清理了一些浮屍。
「接好了,我的榴彈炮!」只能說術業有專攻吧,在我還在研究這個炮台的運行方式時,冥音已經率先向着遊動到海岸線邊際的海怪發動攻擊了,幾乎是同時發射的三門大炮一下子就把海怪的身體轟至稀碎,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甚至差點把我嚇了一跳,當硝煙散去,我這才發現海怪的身邊,有一隻龍蝦一樣的不死者為海怪擋下了兩門大炮。
——可惡,又是我沒吃過的東西,說到龍蝦的話,澳龍也挺有名的……不准問我「澳大利亞人是不是天天都吃澳龍啊」這種無聊問題啊!
「——!」這時海怪似乎也發現了華蘭秋蕾,它衝着後者發射了破空的高頻音波,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華蘭秋蕾被一根鋼絲連人帶武器丟到了我身邊。
「小心點,差點死了。」做完這一切,依蘭收回多餘的鋼絲,繼續警惕着海怪的行動。
「但,但是!」哪怕是只剩下觸覺,華蘭秋蕾也發現自己被移動了,她着急地向着自己被推開的方向詢問着,像是想要得到答案。
「想說什麼?」我問道,現在這個情況只有我能和華蘭秋蕾對話,於是我就成為了那個可憐的傳話筒。
「剛才你差點被打中,只是幫你躲一下攻擊而已,」依蘭解釋道,「這裏無關的雜魚太多了,我們幫你清理下站場,你先以逸待勞一下,放心,一會會給你營造適合你的舞台。」
那麼我就把依蘭的話通過念話轉達給了華蘭秋蕾,順便提煉了一下關鍵詞:「我的同伴說現在雜兵太多了,清乾淨的時候會叫你下手的。」
「啊……」這時華蘭秋蕾才明白過來我們這邊的用意,「謝謝你,好心人。」
本來想拍拍她的肩膀的,算了,專心工作吧。
趁着西莉亞開始試着啃食人魚女妖的時候,我偷偷跟華蘭秋蕾聊了起來,當然,全是念話,我還特地告訴她「用想的就好」。
「我能問一下你最喜歡的主食嗎?或者說,你有這種興趣嗎?」我問道。
「誒?主、主食?是說麵包麵條這一類的嗎?抱歉,我沒有,不過老爺的話,我記得是喜歡涼麵。」華蘭秋蕾想了想。
「涼麵嗎,聽說東方有種做法是用雪碧做湯底的說!」我說。
「雪碧?碳酸飲料嗎?下次可以試試,不過主人不需要吃飯就是了。」她說。
「嗯……」這時我對炮台的研究也結束了,於是我就試着發射了一枚炮彈,雖然不出所料還是被那隻龍蝦怪攔了下來,「我可以好奇你的主人嗎?」
「嗯?拿回寶物的話,可以讓你們見見的。」華蘭秋蕾同意了,啊這,我感覺我的契約書帶少了……雖然電子的也會被我承認,但是我更想要紙質的作為憑據就是啦……
「一言為定?」我問道。
「嗯,一言為定。」華蘭秋蕾說。
「華蘭秋蕾,站場給你營造好了,上吧。」就在我們聊到最開心的時候,依蘭給我發來了信號。
「那麼閒聊到此為止吧,華蘭秋蕾,我的同伴說,你可以上了。」我用念話告訴了華蘭秋蕾她可以上了的信息,頓時,伴隨着一聲怒吼,華蘭秋蕾沖了出去,然後在距離海怪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舉起了手中的槍刃,爆炸聲伴隨着炮彈發射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儘管那隻龍蝦怪擋在了前方,並使用了浮屍作為掩護,但是我們都看到了。
接觸過炮彈的屍塊迅速融化成了金屬灰色的膿液,毫無疑問,她的武器上都有「毒」的存在,要是剛剛修復的時候貿然觸碰她的武器,說不定現在也已經在融化的路上了。
「……?」這引起了我的警惕,隨即下意識思考了起來。
——OK,也就是說弗麗嘉這個死靈法師也知道製造「毒」,這絕對不是什麼巧合不巧合的事情。
——詩寇蒂已經是死靈法師了,除了比較特殊的塞弗利安以及克西拉家,一般來講一山不容二虎。
——那麼,誰才是失樂園的真正掌局者?還是說我的預感是對的?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這裏的確有點點超游,畢竟我是先看完了劇本然後再動手改的,因此作為我的意志的延伸,魔女小姐和死靈騎士姬都知道了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了(就是不知道名字)。
村莊的所屬也被我和MeAG連起來了,畢竟我是沒有解釋就不舒服斯基啊。
然後就是,在這裏開始我就開始在戰鬥單元的時候跟不上了,果然自己還是沒精力帶這麼長的模組。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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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騎士與怪盜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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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aster開啟岸防炮的時候,仆也揮動着電鋸砍向了那隻被炸了一通龍蝦怪,它在的話也就說明華蘭秋蕾閣下無法攻擊到海怪,所以現在的做法是,把它廢掉,彈出的鋸片像是餐刀一樣砍下了那隻大鉗子,伴隨着甲殼類物質掉下水中的聲音,它終於廢了。
……你們在這些傢伙不要再問我「你們澳大利亞人是不是每天都吃澳龍啊」這種傻逼問題啊!
「還給我……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在仆收回電鋸的時候,華蘭秋蕾閣下面對着孑身一隻的海怪大吼着,扣下了炮彈的扳機。
「轟隆!」
爆炸伴隨着火光以及飛濺的海水,炸碎了海怪殘餘的身軀,它發出不明意義的吼叫聲,漸漸沉了下去。
「好像是結束了?」避過飛濺的水花後,Master從炮台上跳了下來,飄過來拍拍仆的背,「幹得漂亮,不愧是我的騎士。」
「別說有的沒的了……趕緊收拾一下繼續工作吧。」仆說着開始了善後的工作,首先是給衝上海岸的碎塊分類,然後由Master使用念話把華蘭秋蕾閣下叫下來,我們兩個一起把她徹底修好。
……當然了,還得讓其他閣下按着華蘭秋蕾閣下以免她亂動並看着她的武器。畢竟誰都不想染上那些「毒」,在Master動手研究出解藥之前,誰都不能。
就這樣,仆負責撿屍,Master負責修復,海怪們總歸也是不死者,所以我們現在有大量資源,只是需要的部件個頭數問題。
「啊,如此着急嗎?」撿屍過程中,仆看到了依蘭閣下正單手拿着一條有照片掛墜的項鍊,「也罷。」
「不然Master有可能真的會把這件事忘掉。」仆邊解釋邊撿起沙灘上的部件,隨即向着Master的位置跑去。
「這塊太大,這塊剛好,這塊你拿去問問其他人需不需要。」這次Master同樣只看了一眼就告訴了仆這些部件哪些合適,哪些不合適,「此外我的工作要收尾了,阿賽你就不用再撿了,去看看其他人有沒有需要你的內臟的。」
「OK。」於是仆就跑開了,然後嘛……就看到了拿着一管針劑扎在西莉亞閣下屁股上的依蘭閣下。
「別亂動,這是補肉劑。」依蘭閣下解釋道。
「?好痛!好突然!提前告訴我一下啊!」西莉亞閣下抗議道。
「我怕提前說了,你會緊張。」依蘭閣下說。
「下意識踢到你怎麼辦嘛!」這麼說着的西莉亞閣下刨了刨後蹄,揚起了一小片沙子。
「那你一定會愧疚的寢食難安吧~」依蘭閣下想了想。
「好過分!」西莉亞閣下抗議了一聲,隨即兩人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呃,好像不關仆事了?
鬆了一口氣的仆放鬆下來,隨即走到Master身旁,看着她做完最後的工作。
「好……可以了,請慢慢睜開眼睛……」Master在華蘭秋蕾閣下耳邊輕柔地說了一句,隨即後者便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看到我們,華蘭秋蕾閣下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一陣。
「原來是你們啊,真不敢相信,你們會幫我。」她說,「嗯,我認得你們哦……因為曾經追殺過你們,還有你們的姐妹,愛麗絲的軍勢,就是我的主人,所派出去的。」
隨即她就帶着一頭問號看向了朵莉閣下:「你好像……不是天秤座的人?還有剛剛,以及我一直聽到的那個聲音是?」
——Master,你將軍了。
仆看向了Master,試圖得到她的回答,不過依舊沒有。
「嗯。路過的旅者。」朵莉閣下笑着一句帶過了自己的身份。
「至於你聽到的聲音,是我,我是所謂的迷幻人形。」或者是看到一張底牌已經掀開,Master也乾脆不藏了。
「你的主人……是誰?」依蘭閣下問道,「那個名叫弗麗嘉的死靈法師嗎?」
「唔,在那之前,啊!我的寶物!你們有看到我的寶物嗎!?」這時華蘭秋蕾閣下突然站了起來。
「能跟我詳細講講嗎?」依蘭閣下隨即亮出了手上的項鍊。
——啊,原來是這個啊,不過你也有夠不小心的誒華蘭秋蕾閣下。
「……還給我。」一看到項鍊,華蘭秋蕾閣下就軟了下來,「以此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
「可以的哦,你說吧。」依蘭閣下說着把項鍊遞了過去,我們便看着華蘭秋蕾閣下接過項鍊,當打開弔墜的一瞬間,華蘭秋蕾閣下就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這時華蘭秋蕾閣下邊說邊把項鍊掛回了脖子上,「我並不想與你們為敵……你們救了我,無論怎麼想,你們都不是那些想像中,惡到無可救藥的娃娃……我知道你們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麼。所以,讓我們好好地聊聊吧。」
就這樣,華蘭秋蕾閣下給我們講了詩寇蒂閣下都不知道的事情。
華蘭秋蕾·凱蒂·帕特里夏,其設計的主要目的是作為統帥失樂園的主動防禦系統的戰鬥型不死者。比起作為「大腦」,掌管着主控中心的管理者弗麗嘉,她所起到的作用更類似一個執行者的角色。
在失樂園與天秤座所發生的那場戰鬥中。儘管其竭盡全力的進行反擊,但是最終仍然因為一個娃娃的ESP暴走而徹底的敗北了。華蘭秋蕾因為毀滅風暴失去了戰鬥能力,而失樂園也因為防禦系統的崩潰,而毀滅了。
她所侍奉的主人,盧瑟福博士因為精神暴露而死去。還有最年幼的孩子,詩蔻蒂也被戰火波及而徹底殞命。在那之後,她最終被倖存下來的管理者,弗麗嘉回收並修好了。
弗麗嘉告訴她,她們將會復仇,向那些毀掉她們的不死者復仇。正因如此,她們展開了追殺天秤座娃娃的征程。她們利用從失樂園帶走的資料,建立了新的據點,她們源源不斷的製作着戰鬥軍勢,開始追殺那些毀滅她們家園的兇手。
她渾渾噩噩的,過了很久,但在清醒後,她陷入了思考。
「我們所做的,真的是正確的麼?」
「至於弗麗嘉,她是我現在的主人。她是被我的前主人,盧瑟福博士所設計出來的超級AI。因為天秤座所挑起的戰爭毀掉了失樂園,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對天秤座的造物展開復仇。」然後華蘭秋蕾閣下又向我們解釋了她的所屬。
「阿賽,無論如何,這場風波過後把她留下來,我覺得可以用來要挾那個弗麗嘉。」聽完這一切,Master的聲音在仆腦中響起,仆不動聲色地眨眨眼,示意她仆會盡力。
——不過這麼說來,我們並不是第一批入侵失樂園的,第一批反而是愛麗絲閣下她們?這什麼鬼代價,怎麼比Master還離譜啊?
「但是現在的處境是,你被我們救了,啊,我只是一個路過的死靈法師而已,現在正在為傷害了她們的姐妹的存在復仇。」Master在這時開口了,根據仆和她相處的經驗,她說的話里情感越少,這就代表越是生氣,「So,你要不要和我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亮底牌的方式恰到好處地鎮脅住了華蘭秋蕾閣下,她現在正以一副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看着我們幾個,仿佛如果說錯了話的話就會被完全解體了一樣。
「背叛那個該死的AI然後把她的位置告訴我們,或者向它轉達死還是刪庫。」Master提出了兩條選項。
然後仆開口了:「選擇害怕也可以,我們可以親自動手提取你的記憶。」
AI不怕死,畢竟誰不會備份啊,因此AI的「死」只有一種,那就是被刪除人格,刪庫等於記憶清除,當然了,有備份刪多少次庫都是例外。
還沒等華蘭秋蕾閣下給我們答覆,依蘭閣下就開口了:「不是你們先襲擊的天秤座春遊隊伍,並擄走了愛麗絲嗎?」
「那次,只不過是下意識把她當作入侵者了……」被抓到軟肋的華蘭秋蕾閣下失去了底氣。
「可是這是事情的起因,起因是你們襲擊了天秤座,並擄走了天秤座的人,還對愛麗絲做出了這樣那樣的事,導致愛麗絲暴走以及天秤座的毀滅,」依蘭閣下踮起腳尖,和愛麗絲閣下差不多的個頭硬是壓住了華蘭秋蕾閣下,仆甚至還聽到了一旁冥音閣下的槍械上膛的聲音,「現在你們居然好意思管這叫復仇?你們都行為從頭到尾,都是侵略!」
「任她說,」仆準備去勸架的時候,Master拉住了仆的手,對僕使用了念話,「現在是她們的內事,我們只需要知道華蘭秋蕾選不選擇背叛就是了,畢竟我們不需要直接為天秤座負責,只需要讓那個傷害愛麗絲和希莉雅的AI付出應有的代價。」
「沒有!我們其實什麼都沒有做!」華蘭秋蕾閣下慌了,「不信你們可以……哎,要是詩寇蒂小姐活着就好了。」
「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愛麗絲為什麼被你們擄走了?能解釋下嗎?」依蘭閣下問道,這讓仆覺得我們再不下場事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看到了,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謝天謝地,Master總算注意到了,她拔槍,舉起手來,槍口頂着華蘭秋蕾閣下的眉心,「說吧,二選一,沒有第三樣,你要選第三樣我就把你完全解體到那個AI都修不了你的地步。」
——然後再提取你的記憶。
「……我明白了。」在多方威脅之下,華蘭秋蕾閣下總算妥協了,「我可以為你們帶路,餘下的事情,恐怕只有那個孩子,也就是愛麗絲自己才知道了。」
「愛麗絲閣下,還活着嗎?」仆問道。
「你們的姐妹愛麗絲,被她用業障引誘了出來。她現在還活着,主人說,要帶給她最深的痛苦……所以想要救她的話,或許,你們需要抓緊時間了。」華蘭秋蕾閣下說。
「惡趣味,比我知道的死靈法師還要惡趣味。」Master帶着些許鄙夷的音調在仆腦中響起,「用業障引誘自相殘殺是吧,那你人格數據1比特都別想留了,直接跟我的邏輯病毒說道理去。」
得,這下Master要來真的了,仆?只生氣有什麼用,Master都親自動手了。
「走吧,時間不多,喂,那個傢伙,你會和我們一同戰鬥,對吧?」冥音閣下用槍捅了捅華蘭秋蕾閣下。
「跟我來吧……」華蘭秋蕾閣下拿起武器,啟動了飛行背包,飛在最前方,開始為我們帶路,「偷偷跟着你們的一路上,我看到了,為了保護姐妹,甘願犧牲自己,隻身一人吸引我們注意力的娃娃;我看到了,即便陷入絕境也不願放棄希望,笨拙的掙扎着,僅為了最終能夠團聚的娃娃。看着她們的信念和所做所為,我開始懷疑,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正確的嗎?」
然後她便露出了忌憚的神色:「但是,她看向我的眼睛,仿佛在質問着我。『別忘了你的失職,華蘭秋蕾。正是因為你的失職,我們才會失去一切。不要再犯,第二次錯誤。』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正確的……或許我也早就已經壞掉了吧。」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當你的眼睛聚焦在迷幻人形身上的時候,不要驚訝,什麼違背物理的事情都是真實的。」Master慢悠悠地跟在華蘭秋蕾閣下身後飄着,手裏不停旋着槍花,「例如,如果我告訴你整個失樂園帶詩寇蒂被疑似強制再啟動的方式修好了,你會怎麼看,堅定你向我們投降的決心嗎?」
「詩蔻蒂小姐……真的還活着嗎……而且還那麼活潑……那麼健康……真是太好了啊……真是……真是太好了。」聽到這個消息的華蘭秋蕾閣下降落到了Master的面前,」我相信你們……不僅僅是這些證據,更是因為你們的善良……我會站在你們這邊,幫助你們找回愛麗絲,阻止我的主人。如果這個過程中我還有任何背叛的想法,這位死靈法師小姐,你可以處決我嗎?」
「嗯,一言為定?」Master說着向華蘭秋蕾閣下伸出了手。
「一言為定。」隨即,華蘭秋蕾閣下用沒有拿武器的那隻手握住了Master的手。
越過海邊的小村莊,在天色開始變得昏暗,月上西頭後,出現在沙漠邊緣的是一座黑色的建築。它不同於之前見過的任何一種類型的建築。從外形來看有點像是一座黑色的金字塔,整個建築都覆蓋了黑色的金屬,表面十分的光滑,只有在必要的地方才會有稜角存在,它甚至沒有窗戶,只要在塔底部有着嵌入式的自動門。
這種風格有點像從前的隱形轟炸機,但是為什麼這種東西會被應用在建築上,實在是有些耐人尋味。
「就是這裏了,主人的據點,但接下來的路,你們需要自己走了。」華蘭秋蕾閣下降落在了門前,「作為主人的女僕,我理所當然也受到『眼睛』的監視。我並不想在這過程中與你們為敵,所以,我會在主人和你們對峙的這段時間,為你們提供幫助,並解除『眼睛』和操控指令的影響。」
「也就是說你不直接參與戰鬥?」Master問道。
「是的。」華蘭秋蕾閣下點點頭。
「Master,要不要仆留下來監視她?」仆問道。
「沒那個必要,現在的她我用槍都能遠距離轟死,轟不死還有扭曲的力量補刀,詩寇蒂已經把『毒』的配方給我了,清洗劑的配方也一起給了,只要能搶到這裏的實驗室,管它下多少『毒』,我都能解掉。」Master的聲音在仆的腦子裏響起,而且是有了十成把握才能說出來的話。
「行吧,仆知道為什麼你全程都在念話了。」仆嘆了一口氣,總算知道了Master這麼做的原因,如今敵人的底牌早已不足為懼,它該想想那個盧瑟福博士用了多少心血堆起來的人格數據會被我們兩個刪得怎麼樣。
於是,我們進去了。最初只能艱難的摸索着前進。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似乎出現了亮光。穿過了長長的通道,出現在了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劇場。
沒錯,這是一個劇院,階梯式佈置的座椅向下延伸,而在其盡頭的是一個寬闊的舞台。柔和的燈光照耀在了劇場的大廳內。這裏比想像中要嘈雜許多,當我們到來的時候,似乎有許多的賓客已經落位了,他們所有人都帶着面具,彼此交談着,歡笑着,似乎在等待着一場盛大劇目的上演。身着制服的服務員推着小推車在走道間穿梭着,時不時的詢問着身邊的旅客要不要為舞台劇準備飲料和鮮花。而舞台後也時不時的傳來打氣聲,和器材碰撞所產生的乒乒乓乓的聲音,這似乎是演員們在做着最後的準備。稍微靠近那些觀眾,還有服務員,就會發覺這個劇場裏除了她們以外的所有人,似乎都是被投影出來的全息影像罷了。
「……?」突然,Master從一張座椅上撿起了一個僅能遮住眼睛的面具,「這是……?」
說着,她就把面具戴了上去,這讓Master在暗處看起來更像一個怪盜了——除了沒有花里胡哨的衣服、魔術和予告狀。
唔,仆對怪盜什麼的沒有興趣啦……而且仆可是騎士,怎麼可能和怪盜扯上關係!
就在這時,朵莉閣下離開了並跑到了舞台的位置,同時其餘三位閣下也開始在尋找着類似電閘的東西。
——在找總電源嗎?不過這種地方應該有備用電源的吧?
「紅色重啟!」伴隨着依蘭閣下的聲音,「啪」的一聲,整個劇場瞬間陷入了黑暗,觀眾和服務生連同燈光一起消失了——僅餘一個孤寂的的身影停留在某個座位上。
她站起身,以一種很不愉快的語氣,對我們說道:
「擾亂演出的人,是你們嗎。」
——好,將軍了,Master你要幹什麼趕緊了。
這麼想着的仆看向了Master,但是映入眼內的只有她靜靜漂浮在原地祈禱的樣子。
——Master?你在幹什麼?
很突然地,準備開口詢問的仆「聽」見Master的聲音在腦中響起:「噓,安靜,不要說話,我在找愛麗絲的殿堂呢。」
——「你膈這打遊戲呢!」
「不是打遊戲哦,是真的,」Master糾正了仆的話,「雖然你看不見,畢竟你不是ESP使用者。」
——「行了行了,現在你怎麼偷心?予告狀呢?」
「不需要哦,我們的到來就是予告狀哦。」Master留下了一句很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後就結束了念話,繼續安靜地祈禱去了。
「顯然不是。」在我們兩個互相用念話聊天的時候,依蘭閣下側過頭,開始吹口哨。
「啊、原來這裏還有其他人嗎?」西莉亞閣下望着這個人影問道,下一秒,那個人影就以一種不亞於瞬間移動的方式來到了我們面前,黑暗之中藍色電光一閃,一顆小電珠就穿過對方的身體,在遠處濺射出一片帶電的區域——來自Master的警告。
「該讓這場無聊的鬧劇結束了,弗麗嘉……」依蘭閣下停止吹口哨,轉而盯着面前的投影,「把愛麗絲,還回來……」
「還回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出乎的意料的是,那個人,也就是弗麗嘉笑了,「都是因為你們,都是因為你們的父親,害得我失去一切……失去了主人,失去了詩蔻蒂……還有失去了我們一直堅持的信念,甚至……連我們的家,都給毀了……所以我也要讓你們品嘗到和我一樣,不,比我更甚千百倍的痛苦!」
「同是失樂園的傢伙,詩寇蒂可比你講道理多了。」依蘭閣下冷淡道。
「詩寇蒂不是在溫室里好好的嗎?」西莉亞閣下反問道。
「別騙人了!詩寇蒂已經死了!是你們這些傢伙乾的!!」或者是聽到了詩寇蒂閣下的名字,弗麗嘉變得激動了起來,「對於一個充滿罪孽的娃娃,何必要為她付出那麼多呢!你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對吧,那些無聊的ESP。不僅僅毀了我的家,居然連自己的姐妹也不放過,呵,果然,她就是罪孽最為深刻的那個娃娃啊!不過無所謂了,現在,她將會殺死你們,在那之後,我將會讓她清醒過來,讓她看到自己做過的一切!然後再用最痛苦的方法殺死她!」
說了多少次……算了,還是不要在比Master更無知的死靈法師面前提ESP好了。
「滋啦」
又是一發電珠,這次它直接打在了弗麗嘉的「腳下」。
「第二次警告,沒有第三次,我知道你是個AI,但是你還要激怒我多久?」Master冷淡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仆不難想像出她漂浮在黑暗中用槍指着弗麗嘉做最後通牒的樣子。
「我覺得講道理沒有用,殺了她更快一點。」黑暗中一點激光紅點已經對準了弗麗嘉的「眉心」,不用說,冥音閣下已經做好狙擊的準備了。
啊,這個時候,就該用Master之前說的那句話了冥音閣下,「誰要在壞掉的SSD屍山里搶代碼啊」,嗯。
「1.她並沒有死;2.明明你們才是入侵者,少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了;3……」依蘭閣下開始一條一條地細數着弗麗嘉的罪行,「想知道詩寇蒂的下落,就把愛麗絲還回來!」
「還回來?把那個罪孽深重的娃娃嗎?」弗麗嘉的表情扭曲了,她隨之打了一個響指,原本已經陷入黑暗的劇場突然變得燈火通明,在我們身旁,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四個水晶一樣的物件,而在舞台上則躺着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的娃娃、渾身染血的愛麗絲閣下,以及朵莉閣下。
「來,如果你們把那個罪孽深重的娃娃肢解了,我就勉為其難地放你們一馬吧!」癲狂的弗麗嘉向我們扔下了名為自相殘殺的戲碼。
——得了,這下你真的是一個比特都別想留了,惹怒Master和仆的後果你自己想吧,壞掉的SSD就應該安靜地躺在垃圾堆里,然後仆會把你所有的備份刪光,餘下的,你自己跟Master的邏輯病毒說去。
「啊。你希望的話……」朵莉閣下拔下刺在肩膀上的刀刃扔到了一邊,做好了開打的準備,看起來她們在後台已經莫名其妙地打起來了,不過愛麗絲閣下究竟怎麼了?
「別擔心,她還可以回歸正常。這些操偶絲線只是暫時將她的自我封閉,變成一具只會使用ESP的木偶而已。那些屬於她的人格和記憶將會被ESP實體化,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力量將會大大提升。畢竟,『迷幻人形的力量源自於靈魂和心靈』嘛。」這時,華蘭秋蕾閣下的聲音在仆腦中響起,看起來她似乎接入了我們的通訊網絡,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和詩寇蒂閣下聯繫上,「正因如此,要想讓她恢復,你們就不能摧毀那些記憶碎片。而是同樣利用你們彼此間的心靈和羈絆,讓她的記憶自發地,為你們所用。具體的方法,已經輸入到你們的心智中了。」
伴隨着聲音,一份詳細利用記憶結晶的方式被灌進了仆的腦中,仆拿出筆記本,匆匆記下關鍵步驟,打算回家後再提取出來,並利用這些信息擴建圖書庫。
在這之後,是詩寇蒂閣下的聲音:
「加油啊,不要讓悲傷和恐懼再吞噬她了!將你們的姐妹帶回來吧,讓這一切,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吧。」
——好的,方法有了,但是如同我們那天聊天得出來的信息一樣,靠你了,Master。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是的這裏沒有了替補進後台的劇情(大致就是她和被操控的愛麗絲打起來了),畢竟這兩都在觀眾席上,自然就看不到了。
我想你們都知道我在玩女神異聞錄梗了,還要是P5(
……嘛畢竟這裏也是改的原因之一啊(大笑
女神異聞錄天下第一!耶!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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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魔女的行動代號當然是Wi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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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原理我已經知道了,不過醫者不能自醫,所以只能交給阿賽抄一份回家慢慢研究了。
那麼來吧,愛麗絲,Witch要偷走你的心了!
我張開手,看着依蘭用鋼絲破開了愛麗絲臉上的面具,但是劇場內「場」編織而成的大網卻沒有一絲一毫能讓我下手的地方。
就在這時,西莉亞淨化了愛麗絲的手、身體和雙腿,「場」變得更加緊密了,連同控制着愛麗絲的ESP絲線一起,糾纏成了一個巨大的「場」毛線球。
——哎呀,這不行的啊,殿堂地圖都沒有摸清呢。
於是我不得不趕緊對她們使用了念話:「不是那個。」
隨即,我開始了祈禱和共鳴,在我的視野里,所有的水晶擺件紛紛亮起,又紛紛熄滅。
「是在蓄力嗎?」依蘭問我。
「不是那個……是那個。」在與海量「場」共鳴的同時,我自身的「場」也被放大了,因此我便以不費吹灰之力給她們共享了我的視野,「我說過的吧?極其稀少的情況下,娃娃的記憶會因為ESP凝結成晶體,如果你們擊碎其中一個的話,我可以利用它們,然後喚醒愛麗絲,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Master,你要共鳴嗎?」阿賽問道。
「嗯,如果我倒下了,就,接住我吧。」我輕輕地回答道,不過,與那麼多「場」共鳴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做,或許會對身體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或許我會毫髮無損但是精神崩潰,誰知道呢,但是不去做的話,就會連知道答案的機會都失掉了。
「既然如此,就拜託了。」「打碎……好吧,其他交給你了。」「哦、要打碎那些嗎、交給我吧!」依蘭、朵莉還有西莉亞都應允了我,眼角餘光看到冥音在高處點了點頭,於是依蘭便向着一個看起來個頭比較小的水晶擺件揮下了鋼絲,將它劃出了一道裂縫,隨即我眼中紅光一閃,整個水晶擺件上便留下了一道可以將它一分為二的裂縫,那個「場」編織而成的網同時也少了一塊。
——好,潛入殿堂!
我立即集中精力將自己的「場」滲透了進去,隨即便高高地飄了起來,一直飄到了自己能升高的最大高度,四周開始明顯地降溫,細細的雪霧慢慢凝聚,整個劇院立即籠罩在了霧氣之中。
「看吧,神奇的事情要上演了,」阿賽的聲音在我的腳下響起,「因為,Master是很少主動共鳴的。」
而在我的視野之中,剛剛碎掉的水晶擺件上的裂痕消失了並亮了起來。
——進來了,但是我進行共鳴的話可以使用毀滅風暴,這樣每一個人都會受傷的,讓我想想,那次的魔法鏡好像是這樣顯現的……
一邊想一邊行動,包括愛麗絲在內,每一個人的面前都被我放置了一面魔法鏡:「鏡子可以保護你們的精神,我會儘可能降低對你們的傷害,你們一共有五次機會,其中如果看到鏡子反光兩次,我一定會暈倒,知道了嗎?」
「那你會什麼呢?」我在這個時候「聽」見了依蘭的聲音。
「我的能力偏向破壞,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可以藉助這裏的力量施展出名為毀滅風暴的能力,」我用念話給大家解釋道,「但是並不能無節制地放,這也是鏡子反光兩次我就一定會暈倒的緣故。」
「演示一次看看?」依蘭問道,於是乎,我同意了。
「叮」
然後,所有人面前的鏡子閃了一下,往外潑灑的雪霧變得更多了,風暴中所有小的水晶擺件先是裂開了一道深深的縫隙,隨即縫隙消失,它們都亮了起來;稍大的水晶擺件碎了一些,但總的來講還是完好的,就在這時,像是全息投影的東西籠罩了我們,在我的視野里,我似乎正以愛麗絲的視覺,體驗着她的過去。
「吶,娃娃,告訴我,你從哪裏來啊。」
面前是一個年幼的少女,她的臉上,身體上纏滿了繃帶,臉上帶着天真無邪的表情。但儘管她的主人將她做得如此逼真,她身上那些細微的氣味,和不該出現在肉體上的零件都足以說明,她是個和我一樣的不死者。
而我對不死者,沒什麼好說的。
「欸?怎麼不說話啊,真是的。難得看見從外面來的娃娃。怎麼了,凱蒂欺負你了嗎?告訴我呀,我去幫你教訓她!」
她看上去憤恨的揮舞着拳頭,那種活潑的樣子確實像極了人類。
我環繞着房間的四周,這似乎是間地下室。但是設計出來只是作為儲藏室,而不是為了關押什麼用的,很明顯將我安排在這個雜物間純粹可能是沒什麼別的更好的地方而已。但是四肢的鐐銬卻讓我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似乎確實有人那麼幹過,通過電磁信號抑制粘菌的活性,從而讓不死者的肢體陷入假性癱瘓……
直接強行戰鬥的成功率也很小,那個女武神的實力確實足以構成威脅,何況這裏還是對方的據點。
這麼一來……逃跑的機會真的很小啊……
「喂!和我說話啊!娃娃!」
面前的女孩子不滿的大叫聲,將我從思考的過程拉了回來。她鼓着臉頰,不滿的盯着我的眼睛。她似乎在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了十幾分鐘,真令人難以置信,即便是套話,也該使用一些更好的手段吧。
「我說……我是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情的,和你的主人說,不要在我的身上白費力氣了。」
「欸!總算說話了,你的聲音好好聽!」
她看上去並不生氣,而是驚喜的蹦了起來,激動的握住了我的手。
「沒關係沒關係,爸爸不知道我來這裏了,你也一定要保密哦,不然他就會把地下室鎖起來了!」
「你喜歡蛋糕嗎?我給你帶些蛋糕吧!等一會,還有圖畫書!和我玩吧,娃娃!我想知道你,還有外面的世界!」
「你等等哦!我馬上回來。」
我無奈的看着她興沖沖跑出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這是起因吧,我需要的是,誰觸發代價了……
雪霧風暴漸漸平息,整個劇院又冷了幾分,周遭的霧氣開始慢慢結晶成細小的雪粒,在地上溶出一個又一個的小水點,想要再次編織起ESP絲線網的操偶裝置被依蘭及時阻止了,這讓我得以繼續讓「場」慢慢滲透進下一個地方,身體似乎在風暴之中受了點傷,不過還好,找阿賽補一下內臟就可以了,與此同時西莉亞淨化了一個大型的水晶擺件,再加上我的共鳴,新的全息投影再次被投射出來,不過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是什麼。
那正是愛麗絲因為代價丟失的記憶。
她一天又一天的來,在我被囚禁期間。儘管那個女武神總會時不時地來到地下室,查看我的狀態,但更多的時候,來造訪我的,似乎都是這個奇怪的不死者。
她叫詩蔻蒂。
「我告訴你啊,今天凱蒂在調配蛋糕的新配方的時候把廚房炸了,媽媽好一頓大發雷霆,把她罵了一頓呢!」
「你有發覺嗎?最近幾天天氣變冷了,爸爸說要把天氣調整到冬天!還要下雪呢。我只在書上見過雪的樣子,白白的,涼涼的,但我最喜歡雪了!」
「你好嗎?我今天找到了一本新的圖畫書,是講述了一個會吃靈魂的貓的故事,我念給你聽吧!」
「欸欸,你看這個髮型怎麼樣。雖然短髮很方便但也要好好梳理呀,我來幫你做個新髮型吧,嘿嘿。」
她不厭其煩的,總是趁着監護人不在的時候,偷偷的溜到這個地下室里。她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而我也從她的對話中了解到了很多,她的家庭,她那個溫柔卻又虛幻的母親,她那個嚴厲卻又慈愛的父親,愛護她的冒失卻又認真的女僕,還有她們在這片防護罩所構成的穹頂之下,所進行的和父親大人完全相反,卻又殊途同歸的」復甦實驗「。
也許在那刻我內心也發生了改變。和她在一起的感情,不同於和姐妹們在一起的另一種安心感。是那種期待,愉快,放鬆的感情,
她告訴我,這種感情叫做「友情」。
漸漸的,我也開始嘗試着回應。我的每一句話語,都能讓她開心很久。我的每一個話題,都能讓她感到有趣,並帶來更多的話題。我們聊起了姐妹,聊起了彼此的主人,聊起了外面的世界。
就這樣,我們成為了朋友。
「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我恍然大悟,為什麼詩寇蒂會對天秤座的娃娃抱着好奇和友善,原來這一切,都是愛麗絲給的啊!
在我感嘆的時候,西莉亞淨化掉了操偶裝置,失去了操縱的愛麗絲跪坐在了地上,無形的ESP能量依舊像一張面具一樣籠罩在她的臉上。
愛麗絲跪坐下來的一瞬間,朵莉把小刀插進了她身旁的大型水晶擺件,我的「場」更加深入了,這是第三個房間,我距離秘寶,只有一步之遙,雪霧變得更加猛烈了,應該說,在第二個記憶結晶被我共鳴之後,雪霧就變成了雪暴,只是現在已經不能再叫雪暴了,整個劇場都下起了小雪。
視野里,愛麗絲的記憶繼續為我們講述她的故事。
那短短的幾周的體驗,是我從未曾體驗過的。
在被護罩籠罩那那片狹小的箱庭,沒有恐懼,沒有戰鬥,也沒有犧牲。有的只是一天天的期待,和好奇,還有一點點……雀躍的心情。我開始想知道那個孩子的過去,她的願望,還有所創造這片天地的人的過去,了解他們,接觸他們……為他們現在的幸福感到快樂,為他們曾遇到的悲傷感到惋惜。
漸漸的我明白了,他們和我們一樣,同樣惋惜與過去那個美好,卻因為人類的自私和短視而毀滅樂的世界。這裏的人,同樣想要和我們一樣,復甦那個美好的世界。我開始期待,父親大人,還有姐妹們能了解他們所做的一切,如果我們能夠合作,能夠團結起來保持和平,那麼這些願望實現起來或許會相當簡單吧。
但結局並不想我期待的那麼美好。
後來我才知道,我們各自的「父親」,兩個死靈法師的和平談判最終破裂了。「父親」運用了他的人偶們,組成了一支突擊隊,在失樂園放鬆警惕的時候,發起了進攻。她們在失樂園的防禦系統面前遭受到了慘烈的損失。有些在幻境中陷入了過度的殺戮,陷入了瘋狂,而更多的姐妹則被保衛護罩的共振破碎炮所摧毀。但她們最終,還是成功突破了最後的防線,侵入到了失樂園。
看到她們的臉的一瞬間,我就知道她們為什麼能夠成功。
「如果能夠殺掉失樂園的死靈法師,父親大人就會高興了吧……」
瘋狂。
「都怪你們,奈奈死掉了……我要殺掉你們,我要殺掉你們!」
仇恨。
按道理來說…… 一直以來我們所依賴的,就是彼此間的感情,對姐妹的愛,對父親的忠誠。這些心情讓我們支撐了我們一步步走到了如今。但為什麼我現在看到她們……會有如此揪心的感覺?
我嘗試阻止她們,也許我被改變了,但是我想避免這場殺戮在這個箱庭里上演。於是,我擋在了她們的面前。
「對不起大家,我們能不能,不要傷害他們。一定有能夠和平解決的辦法吧。」
回應我的,是姐妹們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你說什麼啊,他們是敵人啊。」
「是敵人,就要殺死……」
「她們傷害了我們的姐妹,難道你要庇護他們嗎?」
「違抗父親的命令……即便是你,也會被殺死。「
她們毫不猶豫的,對我揮出了劍。
「不可以哦。」
溫熱的液體濺到了我的臉上,熟悉的劇痛感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那張幼小,天真,痛苦但依然帶着微笑的臉。詩蔻蒂撲倒在我的面前,胸口前是同伴們那柄利劍的劍鋒,此刻正在被她緊緊的握住了。否則即便有人阻擋,但是以她們的力氣,這下穿刺也能將我們一起貫穿。
而她的生命似乎也在從她的傷口中流逝。
「為什麼……」
「欸,因為……我們是朋友吧?」她天真的笑着,儘管聲音已經漸漸變得模糊了。「我們彼此不是敵人……大家的願望如此的相似,我們如果能夠在一起的話,一定,一定能夠實現彼此美好的願望吧。所以……所以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我想和你在一起。」
就在這時,仿佛什麼珍貴的東西,在我的心裏流失了。
「所以才說……抑制自己的脾氣啊……」現在我終於知道誰觸發了愛麗絲的代價了,是兩個死靈法師之間的代理戰爭,連同天秤座的無辜孩子們,一起觸發了這個十分沉重的代價。
「Master,你怎麼想?」阿賽的聲音在我的腦中響起。
「罪魁禍首已經死在代價里了,餘下的是我教會愛麗絲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我用念話回應道,「交給我吧,醫者不能自醫但是可以久病成醫,不是嗎?」
「只要你別玩脫什麼都行。」阿賽「說」。
「拜託,我什麼時候玩脫過?」我用念話不滿地反問道。
「專心把這件事解決了再說吧。」阿賽「說」了我一句,我笑笑,隨即繼續共鳴,在意識收集了所有人的傷勢後,我將它們悉數投射在了最後的記憶結晶上,配合着冥音的一槍,盛放秘寶的房間就展現在了我的面前,同時,愛麗絲的記憶也給我們講述了整件事的結局。
再次意識回歸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毀滅了的,荒蕪的場景。晴朗的天空破出了一塊大洞,就像是現實背景後的那塊深邃黑暗的虛空。被污染的空氣在缺口湧入了護罩內,徹底殺死了那些美麗的草原,再一次污染了被淨化的土地。
我的身邊,堆滿了肉塊,鮮血和機械的殘片。從稍微完整一些的屍塊上,我甚至找到了姐妹的頭顱。
我知道自己做的遠不止於此……在記憶里儘是姐妹們絕望的哭喊聲,爆炸聲,還有姐姐和父親那張難以置信的臉……但此時,她們都不在了……
我毀掉了天秤座和失樂園。
我在廢墟中彷徨了很久,找到了她的遺體,緊緊的抱住了她。
「為什麼……即便這樣,為什麼要保護我,我明明……除了殺戮,什麼也辦不到啊。」
「都怪我……都是我害了你們,果然,我就是個無可救藥的娃娃,只是個失敗品啊。」
但始終無人回應我,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記憶里只剩下了溫柔的回憶……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和姐妹們在一起的日子。儘管她們最終走向了對立,但她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十分的快樂,十分的安心……正因為開心,所以失去她們會感到悲傷。
而對於我這種無可救藥,只會毀滅的娃娃,或許也是有着可以贖罪的辦法的吧。
於是,我下定了決心,接觸着內心曾經厭惡的力量。
父親大人說,我有着引發「奇蹟」的能力……只要我擁有了足夠的感情,就可以獲得讓一切重生的力量。而現在,我是否已經能夠掌握那些力量,復活那些我所不希望離去的人呢?
我驅動着屬於自己內心的力量,祈禱着。
「即便死去,即便忘記一切,我也希望你能活過來啊。」
「你曾是照亮我生命的那一道光,現在輪到我燃燒自己,來照亮你了。」
「所以,請再一次,笑出來吧。」
所有的記憶結晶亮起後,我在漫天的雪花中,穿過「場」交錯而成的大網,出現在了愛麗絲的面前。
「愛麗絲,遊戲結束了,現在我們都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所以呢……」這麼說着的我,在愛麗絲的額頭上獻上了深深一吻,「你的心呢,我收下了哦!」
「嘩啦!」
伴隨着大量大型玻璃碎裂的聲音,所有的代表着記憶的水晶擺件,幻化為了一道道流光,圍繞着劇場飛舞着。最終它們匯聚成了一束,在一陣璀璨的光芒下,變回了一道溫柔的力量,融入了愛麗絲的體內。戴在她臉上的那副面具,破碎了。那些痛苦的,舒服的,悲傷的,歡快的記憶,都回到了她的身邊。她眨眨眼,看着面前戴着怪盜面具的我,靈動回到了她的眼睛之中。
——秘寶!到手!
「對不起!大家,愛麗絲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了……嗯,再也不離開了。無論發生了什麼,愛麗絲都將伴隨着大家,走到最後一刻。」清醒過來的愛麗絲飛奔到我們的面前,「謝謝大家,能救回愛麗絲!能讓愛麗絲,想起一切。」
「結束了……沒事就好……」我利用ESP能量最後的餘波瞬移回觀眾席,頓時壓倒性的疲勞和眩暈感席捲了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連維持飄浮的精力都沒有了。
「啊!Tening小姐!」「Master!」關鍵時刻愛麗絲和阿賽一個拉住了我的手,一個單手把我託了起來,我這才不至於一頭栽倒在觀眾席上。
「我的頭好暈……」我閉上眼,任由嘴角慢慢流淌出混合着內臟碎片的鮮紅色半流體。
「歡迎回來。」依蘭說着摸了摸愛麗絲的頭。
「嗯!愛麗絲,回來了!」愛麗絲很精神地點了點頭。
「所以、愛麗絲現在是沒事了對吧……?」西莉亞問道,同時冥音也走了回來,熟練地上馬。
「嗯……沒事了……然後有事的人到我了……」我躺在阿賽的臂彎里無精打采地說道。
「拜託,共鳴也要有個限度啊……」稍微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了搖頭嘆氣的阿賽,她放下武器,單手撕開了自己的腹部掏出內臟,「缺內臟的可以跟仆說一聲。」
「Witch小姐——辛苦了——」西莉亞在我的耳邊大喊道。
——耶,秘寶已經賣出去啦。
我拼盡最後的力氣給她比了個V字,隨即一頭栽倒在阿賽的懷裏,雪也停了,整個劇場現在濕漉漉的。
[那麼,人已經睡着了,換個視覺吧。]
「哎,看樣子Master一時半載是醒不過來了。」仆搖搖頭,把懷裏的Master又抱緊了一些,「讓她睡一會吧。」
然後仆就一屁股坐在了觀眾席上:「嗯,在這裏,仆要問一下,你們都得出了什麼結論了?」
「結論?你指的什麼?」依蘭閣下問道。
「詩寇蒂閣下說的消失的記憶,還有僕推算出的,愛麗絲閣下的代價。」仆說,冥音閣下趁機抱走了Master,這讓仆空出了手。
好吧,還得是自己:「首先,愛麗絲閣下和詩寇蒂閣下在失樂園成為了朋友,然後,她們兩個的死靈法師談崩了。之後羅貝爾博士派人來奪回愛麗絲閣下,所以希莉雅閣下是對的,Master也是對的,這種激進的方案一出,從頭到尾你們就是一群被人當槍使的。
「或許羅貝爾博士和盧瑟福博士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夾雜了私人感情就不對勁了。」說完,仆攤了下手,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和箱子。
「這個系統應該是無法掙脫的才對……怎麼回事,我計算出錯了嗎?不明……大量邏輯錯誤……系統出錯……」就在這時,弗麗嘉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我不相信!你們這些失敗品,明明就是人類所創造的玩具!明明就只為殺戮而生,卻要裝作充滿親情的樣子,真是令人作嘔!要不是因為你們……失樂園也不會……主人……還有她……也不會就這樣失去……」
最終,她爆發了:「你們這些不死者,全部都該死!」
隨着虛影憤怒的揮手,整座劇場都產生了強烈的震動。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活過來了,地板開始向天花板靠攏,四周的牆壁都隨着固定的軌道開始平移,周圍可供行動的空間似乎越來越小,甚至連出口處也漸漸開始關閉。
「不好!快離開這……滋滋滋滋……」華蘭秋蕾閣下的通訊說到一半就被中斷了,不用想都知道,如果我們不儘快逃離,被擠死就是我們的下場。
「快跑!」仆立馬拉過愛麗絲閣下,向着出口跑去。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魔女小姐 正在偷心.jpg
至於你問我魔女小姐會不會變魔術,我的答案是,她會,但就是衣服無論如何都可能並不適合怪盜就是了w。
另外就是這裏完全是我的私貨大放出,魔女小姐這回協力超魔(劃掉)共鳴了個夠,因此消耗了大量精力,然後她是我的三鏡像之一,雖然我初改是她會頭疼,但是PL們沒有達成頭疼的條件,於是就改成了頭暈。
總之,她人已經睡着了,沒到決戰之前是醒不來了啦。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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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騎士與大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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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跑出劇院,來到外面,眼前的區域發生了塌陷,以那座黑色的金字塔形建築為中心,無數的流沙湧入深坑,而隱藏在沙漠之下的東西也現出了真身。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建築,作為統帥一切機械軍勢的超級AI,弗麗嘉的真身是一片長約百米的移動巨型要塞。要塞身上像是刺蝟一般安裝了各種各樣的火炮和導彈。除此以外,數不清的機械軍勢從要塞各處飛出,無論是地上,還是天上,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就這樣,一支軍隊漸漸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別想從這裏活着離開!」遠處則是弗麗嘉歇斯底里的大罵。
「何等可笑的傢伙……」依蘭閣下說着拿出了那個鋼絲捲筒。
「所以,Master是對的,太依賴AI的下場就是你很有可能變成一個廢人,或者培育出來一個偏執狂。」仆說着舉起了武器,語氣逐漸變得冷漠起來,「說吧,想怎麼死弗麗嘉,是等Master起來刪庫,還是仆來給你個痛快?」
「大家……對不起……如果不是愛麗絲,應該就不會到這個地步了吧?」突然,愛麗絲閣下問了我們一個問題。
「……不是你的錯,愛麗絲閣下。」權衡利弊後,仆開口了,「迷幻人形的力量是會根據情緒影響的,而且這份力量也會反過來影響迷幻人形的情緒,所以,你唯一能做的是,不要太讓情緒左右你自己,做情緒的主人而不是被情緒牽着走,這樣你才會更好地控制你的力量,像Master一樣。」
「唔……愛麗絲,沒事的。」冥音閣下走到愛麗絲閣下身邊摸了摸她的頭。
「誒?」愛麗絲閣下抬起頭,一臉的驚愕。
「愛麗絲……沒關係的哦,做錯了只要好好道歉就好了!」西莉亞閣下輕輕地走到愛麗絲閣下面前,俯下身看向了她。
「真的嗎?」愛麗絲閣下歪頭問道。
「嗯……至少我會原諒愛麗絲的!」這麼說着的西莉亞閣下用閃着光的獨角輕輕碰了一下愛麗絲閣下的臉蛋。
「謝謝你,西莉亞真好。」愛麗絲閣下說着伸手輕輕撫摸着西莉亞閣下的獨角,眼中閃爍着淚花。
「愛麗絲,要抱一下麼?」冥音閣下問道。
「要!」愛麗絲閣下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即把目光投向了冥音閣下懷裏的Master,歪了歪頭,「Tening小姐怎麼了?」
「她只是困了而已。」冥音閣下說着把Master放在了西莉亞閣下的馬背上,隨即給了愛麗絲閣下一個大大的擁抱。
「嘿嘿……」愛麗絲閣下開心地笑了,隨即她在冥音閣下的懷裏蹭了兩下,「沒想到愛麗絲有一天也會和冥音抱抱。」
「嘛……我們可永遠都是姐妹哦。」冥音閣下揉了揉愛麗絲閣下的腦袋。
「嗯!」愛麗絲閣下用力地點頭道,「還要讓希莉雅姐姐回來,我們一起重建天秤座。」
「冥音閣下,西莉亞閣下,能不能……先把Master還給仆?」然後仆走了過來。
「啊、當然沒問題!」這麼說着的西莉亞閣下蹲下來了一點,隨即仆就把Master抱了下來,像抱孩子一樣將她單手抱在了懷裏。
「好的……因為Master的原因,我們只能走到這裏了,」仆說,「仆會儘量在Master甦醒後追上你們,盡最大的可能為你們提供支援,接下來的路,就看你們了。」
說到這裏,仆頓了頓:「仆知道一路走下來,Master晦澀的描述可能也給你們造成了什麼不大不小的誤會,嘛,這不重要,我們想向你們傳達的東西到了就行。那麼,祝各位武運昌隆,愛麗絲閣下,請小心自己。」
「愛麗絲會的,愛麗絲也會努力地幫助大家,比以前更努力的那種。」愛麗絲閣下點點頭。
在五位閣下都遠去了之後,仆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夜色勾勒出弗麗嘉和五位閣下遠去的輪廓,讓人有種莫名的感覺。
——哎,Master,你可把最大的麻煩拋給仆了,居然不要命似的使用力量使用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也是很稀有的記錄就是了,畢竟,你主動共鳴的次數可是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哦還有一個問題,不是說好了別做謎語人的嗎?
「……看起來旅途過後休整的日子要變長了呢。」仆抱緊了懷裏的Master,就在這時,什麼綠皮載具由遠至近的突突聲從僕的左手邊傳來。
「嗯?」仆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正是那輛在伯靈頓市見過的綠皮風大貨車,它一個漂移在仆的面前停下,隨即,駕駛位的門打開了,從中探出的那個大嗓門不死者搖滾樂手閣下向着仆伸出了手:「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誒?誒!?啊哦好。」仆的腦子很自然地在這個時候短路了,於是仆單手拿起武器和箱子站起來,然後換出來空的手,隨後就被這位樂手閣下拉到了副駕駛座位上,坐下後,仆摸了摸安全帶的位置,是空的,不過一想到大家都是不死者,也沒有什麼交通規則約束,仆就乾脆不管了。
「呃,所以,什麼情況?」上車後,貨車很快就啟動了,這時仆的腦子才運轉過來。
「總的來講就是,你們遇到了麻煩是不?」後方的座位傳來了那個叫梅維絲的不死者女巫閣下的聲音,「我今早占卜過,出了一張審判逆位一張力量正位一張死神逆位……嗯,牌位到此為止,總之結果是,你們遇上了大麻煩,所以我們都來了。」
「什麼?都!?」仆嚇了一跳。
「那個孩子也在哦,」艾蓮閣下插話道,「薇奧拉。」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而且我們修好了那個大塊頭,還給他做了件衣服,是加奈子的建議哦。」
「啊?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們做了那麼多?」仆有點愕然,「那瑪黛琳閣下……」
「和薇奧拉在一起。」梅維絲閣下說。
「對了小丫頭,說起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開着車的樂手閣下說着自顧自地向着仆自我介紹了起來,「科茲莫·卡米諾,是個搖滾樂手。」
「啊……仆是賽依連·瓦恩薩,懷裏的這位是Master,叫Tening·斯諾弗雷克。」仆也向着科茲莫閣下自我介紹了起來。
「說起來這個小姑娘怎麼了?」艾蓮閣下注意到了Master的狀況。
「哎……出力過度,累傻了。」仆嘆氣道。
「餵科茲莫,」突然後方貨車箱體的小窗那邊打開了,一雙眼睛露了出來,「這麼快開始了自我介紹了?算了那我也來,我是納撒尼爾·蒙圖姆,科茲莫的弟弟。啊,這車是我的。」
「你們是……兄弟?」仆轉過頭看了看那雙眼睛,又看了看科茲莫閣下,「姓氏……」
「啊,那個不重要,我們是重組家庭。」科茲莫閣下解釋道,「想像一下,你的父母離婚了然後各自再婚,然後其中一方的再婚對象帶了個孩子過來,就這樣。」
——真好啊……家人。
仆開始默默地羨慕着他們,就在這時,懷裏的Master動了一下:「……我睡了多久……」
「醒了?」仆問道,「不是很久的樣子。」
「足夠了……就是再發動力量可能就比較困難了……」Master在自行判斷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後便從原來趴着的姿勢改成了坐着,「又要麻煩你們了。」
等?你不是睡着了嗎!?
還沒來得及問Master怎麼回事,科茲莫閣下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邊開車邊把半個身體探出車外大喊道:「喂!小女孩們!堅持住!我們來了!」
透過前方的擋風玻璃,仆可以看到站在鋼鐵要塞上的五位閣下以及……梔子閣下還有佩特拉閣下?
貨車一個轉彎拐上了這座鋼鐵要塞,周圍的沙地似乎隨之沸騰了。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具鋼鐵般健壯的身影就從沙地中鑽了出來。那是全身覆蓋着重裝甲的君主,隨着它的一聲吼叫,貨車停下了,無數的不死者蜂擁而下,漸漸匯聚起了一個龐大的數量。
「大家還好嗎?看上去你們遇上了麻煩了嘛!」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是薇奧拉閣下。
「小心點,薇奧拉。不要從上面摔下來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從傳來,這次是瑪黛琳閣下。
「總而言之,事情就是這樣啦!我們來幫你們啦!那個大鐵塊就是欺負你們的壞蛋嗎?讓我們揍扁她吧!」聽起來薇奧拉閣下並不懂什麼神秘學,嘛,不管怎麼樣,人來了就好。
「之後再解釋吧,各位。而此刻,我們將會站在你們的身邊。」瑪黛琳閣下說。
「BOW?」然後我們都聽見了依蘭閣下驚訝的聲音。
「嘿,膈着玩《生化危機》呢,這都多少年前的作品了。」納撒尼爾閣下說。
「可好玩了!你們有機會找到的話都試試!」Master回答道。
「什麼——聽不見哦——!」薇奧拉閣下大喊道,隨即,副駕駛位的門就被科茲莫閣下拉開了。
「嘿,小女孩們,你們是不是忘了那個銀髮的?」他說着示意我們兩個下車,於是仆抱着Master,單手拿着武器和箱子下車了:「結果我們還是來了。」
「頭還在暈,但是已經能戰鬥了哦。」Master在仆懷裏回過頭,看向了五位閣下。
「大家都來了呢~感覺、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西莉亞閣下興奮了起來。
「個人能力有限,但是集結起來,就是無限了。」Master說着看向了要塞的頭部,「暴風雨,要來了。」
「轟隆!」
突然間,從要塞內部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爆炸,將其機體的其中一個位置撕出了一個大洞。一個英姿颯爽的人形從大洞裏飛出,她正是引起建築內部爆炸的始作俑者。儘管這一點點傷害並沒有影響要塞的正常運轉,可是帶給其操作者的打擊卻似乎遠遠要比受到的損壞要大的多。」
「華蘭秋蕾,連你也要背叛我嗎!」
「我沒有背叛您……主人!」
弗麗嘉絕望的質問道,而後者同樣滿臉淚水,利用着噴氣背包懸浮在了半空,顫抖着舉起了槍刃對準了要塞的本身。
忤逆主人對女僕來說需要莫大的勇氣,但此刻,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是您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別忘了老爺將我們製造出來的目的,是為了重生那個美好的世界,而不是像是那些已經毀滅掉的人類一樣,利用着智慧殺戮彼此。仇恨已經吞噬了您,讓您看不清所發生的一切,所以,我要在這裏和她們一起阻止您!」
她飛到了我們的上空,眼神堅定,並做出了迎戰姿態。
「再多的這些東西,也無法阻止你們的死去!」面對着我們,弗麗嘉陷入了徹底的瘋狂,「讓我們來廝殺吧,像是以前那樣,讓我將你們那偽善的面孔撕下來!」
「……所以我說什麼來着,不要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AI。」Master拔槍指向了弗麗嘉的位置,「你閉嘴吧,可以『端下去』了。」
「接下來、就是總攻擊time了對吧!」西莉亞閣下問道。
「嗯哼哼哼~」Master慢悠悠地哼着小調,隨即掙開仆的懷抱,悠然落地,四條緞帶慢慢飄起,這意味着Master至少可以飄了。
「我對你們的勇敢,責任心和作戰技巧充滿了信心。而我們所迎接的,只會是徹底的勝利!所以,幫我打敗弗麗嘉吧。」這時我們聽見了詩寇蒂閣下的聲音。
「很可惜,我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只能退出戰鬥了,」Master說着捅了捅仆,「所以,請讓我看到最好的煙花吧。」
然後,她對着僕使用了念話:「我們打我們的,她們打她們的,就這樣。」
大聲宣佈散開作戰後,我們兩個來到了一處火炮和導彈集中的區域,這裏雖然有一些軍勢,不過不多,對我們兩個而言算是常規戰鬥。
「轟——」
但還沒來得及商量作戰計劃,Master就舉起槍對着那些軍勢發射了一道湛藍色洪流。
等等!?你不是打算把所用的電池都用完吧?!
「餵……」「轟——」仆開口的時候被湛藍色洪流的聲音打斷了,Master以最快速度換了一塊電池,隨即持續性地對着那些軍勢繼續釋放湛藍色洪流,軍勢被轟擊成渣,紛紛落在了地面上。在軍勢被清理乾淨後,她調轉槍口,換下電池,開始用湛藍色洪流轟擊那些炮台和導彈。
「轟——」
循環。
「轟隆——」
循環。
「餵……Master……」每次仆想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都會被湛藍色洪流釋放的聲音打斷,她似乎沒有考慮過這把槍的發熱問題和電池消耗似的,接二連三地用湛藍色洪流轟擊着每一個炮台。
「停!!」在Master又一次換上電池後,仆終於忍不住了,「你稍稍考慮一下消耗行不行啊!」
「沒事,還可以繼續……」隨即她瞄準混了一個炮台。
「不是說這個!你還剩下幾塊電池啊!」仆喊道。
「……」這個時候Master才回過神來,「剛剛槍里塞的,是最後一塊。」
「拜託……瘋狂輸出也要考慮一下什麼狀況啊……」仆心疼地奪下了Master手裏的槍,用手甲給她的手降溫。
「畢竟現在也沒法使用扭曲的力量不是麼。」Master拿回仆手裏的槍,插在了槍套里。
「你還有緞帶不是嗎?」仆問道,「至少,給仆一點上戰場的機會啊。」
「那倒也是。」Master把手從僕的手中抽離,「我們上吧,阿賽。」
「好!」仆舉起電鋸,抓准Master用緞帶對某個炮台的斬擊的時機向着這個炮台砍了下去,頓時電鋸便破開了炮台的結構,然後在它爆炸之前撤離。
「看,不比槍差哦,」仆把電鋸扛在了肩膀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仆對群體作戰一竅不通,Master。」
「說是這麼說,我的主武器是槍啊……」Master嘆氣道。
「你真的得習慣一下用緞帶。」仆說,「那可是仆有史以來最棒的設計。」
「好好好。」Master妥協了,但就在這時,我們都聽見了前方傳來了什麼大型物件垮塌的聲音。
「找到你了!在得到應有的懲罰之前,你給我撐住!」Master見狀立馬向着那個方向飛去,然後往下一跳,身影消失在了仆的面前。
啊喂……Master……
仆只得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隨即一個人開始了艱苦的拆炮台工作。
伴隨着爆炸聲四處響起,負責指揮的核心區域被全部人所擊毀,整座巨型要塞在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中轟然倒塌。那些飛舞的無盡軍勢,也紛紛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摔落在了地面。戰場形式已經明朗了,我們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跳下倒塌的要塞,仆與每一位閣下擊掌,但是看遍了整個戰場,都沒有看到Master的身影。
——奇怪,Master去哪了?該不會是被埋起來了吧!?
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仆還是決定立馬去找Master,但還沒等仆動身,Master就拉則愛麗絲閣下來到了仆的面前。
「我現在宣佈塞弗利安的復仇落下了帷幕,當然,肇事者只是個AI,我需要壓榨乾淨它的最後一滴性能。」她說。
嗯,一個對AI來講最好的下場,只是不夠好。
不過說得也對,誰要在壞掉的SSD屍山里搶代碼啊。
「可別翻車了啊。」依蘭閣下提醒道。
「再翻我真的要罵人了。」Master說着翻了個白眼。
就在這時,仆被科茲莫閣下拉了過去:「喂!我沒記錯這丫頭經常給那些小姑娘們補內臟來着!」
不要啊!喂!!
還沒來得及大聲抗議,艾蓮閣下就把手伸了過來:「好,我來驗證一下怎麼樣?」
……行吧,認了。
「對不起,愛麗絲似乎給依蘭帶來了很不好的印象。」另一邊,愛麗絲閣下走到了依蘭閣下的面前。
「錯不在你……」依蘭閣下說,「失樂園負主要責任。」
「依蘭,我們一起回天秤座好不好?和希莉雅姐姐一起。」愛麗絲閣下說着抱住了依蘭閣下。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依蘭閣下沒有回答愛麗絲閣下的問題,反而看向了華蘭秋蕾閣下。
「我已經不再屬於zhu——不,弗麗嘉了,現在我只想回到詩寇蒂小姐身邊。」華蘭秋蕾閣下說。
「我不是說這個……」依蘭閣下的話說到一半就被一臉嚴肅的Master打斷了:「介不介意做個交易?」
——?Master你又想搞什麼?
「Tening小姐請說。」果然,面對着Master的時候,依蘭閣下立馬就客氣了起來。
「我買下那個溫室,餘下的你來處理,如何?」然後Master就開出了一個誰都無法拒絕的條件,「然後給你們一張可以提供除了兵力以外的任何服務的中立契約。」
「……」這讓依蘭閣下沉默了好一陣。
「如何?」Master問道,同時仆也總算為伯靈頓市的居民們、佩特拉閣下還有梔子閣下補好了內臟。
「累死仆了,一群人圍着仆要內臟。」仆說着一臉疲憊地靠在了Master身上。
「十分感謝Tening小姐的提議。」這時依蘭閣下也給出了答案,「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這樣吧。不過天秤座大家的領袖,是希麗雅姐姐哦,可不能交給我,而是交給希麗雅姐姐。」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驅動着噴氣背包,緩緩降落在我們的身邊,厚重的防護服罩住了她,但從面罩中能認出她那張稚嫩的臉。詩蔻蒂閣下也來到了這裏,看來佩特拉閣下一直在使用着自己的能力將她偽裝起來,避免她被激烈的戰鬥所波及。
「我們的客人來了。」Master說着掏出了一個物件,輕輕敲擊兩下,弗麗嘉的虛像就彈了出來。
「你是……你真的是,詩蔻蒂!「
見到她的一刻,弗麗嘉似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她激動的擁抱了上去,甚至忘了自己只是一個投影出來的全系影像。儘管觸碰不到,但她還是用力的將眼前的小小人形擁入懷中,仿佛怕她再次從她身邊溜走。
「你是……弗麗嘉嗎……感覺好溫暖……「
「對……是我!很抱歉,一直沒能在你身邊,原諒我的失職,請原諒我!「
詩蔻蒂閣下不知所措的,輕輕的以擁抱回應,而後者早已淚流滿面。
」只要你還活着……就好……只要你還活着!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代價嗎……或許是吧,犯了錯誤就要受到懲罰。「
詩蔻蒂閣下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仿佛想要促使她安心下來。她求助的眼神放在了我們的身上,其意味似乎再明顯不過了。
「我說了,做錯事就要承擔接下來的責任。」Master上前打斷了一人一AI的重逢,隨即,她便在詩寇蒂閣下的耳邊輕輕說了什麼,我們就這麼看着詩寇蒂閣下的表情變得驚訝,然後又靜靜平靜了下來,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仆收到了Master的念話:「我要把失樂園交給蒂亞,但是不能放弗麗嘉進去,不過我會摘掉她所有的功能封裝進失樂園的超級計算機組裏,華蘭秋蕾可以進去,不過至少,在依蘭幹完她想幹的事情之後才能,畢竟,復仇的烈火,可是會把自身給吞沒的。好了,用想的給我。」
——「你怎麼知道依蘭閣下會……」
「復仇嗎?」Master平靜的聲音在仆腦中響起,「從她跟我說梔子和希莉雅都要救之後。」
——「為什麼不阻止她?」
「因為我知道阻止了也沒什麼用,雖然有兩份中立契約在她也應該不會亂來到何種地步。我們是外人,單單是從弗麗嘉手裏救下希莉雅這點就足夠讓她們感恩戴德了,就這樣。」Master以一種既無奈又惋惜的語氣在仆的腦中「說」道,「回失樂園吧,我有事情要干,你也是,別閒着。」
「我知道了,Tening小姐,接下來的事情就拜託你了。」此時詩寇蒂閣下說着便啟動了噴氣背包向着失樂園的方向飛去,「各位,可以的話,不妨來聚聚?」
「啊、是噴氣背包,好羨慕哦……」西莉亞閣下拍打了兩下身上新長出來的,有着潔白羽毛的翅膀後跟了上去,「但是就算有噴氣背包我也飛不起來吧~」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差點被掀桌就是在這裏,然後我用休息時間段和朋友商量出了一個對策,這才把桌子放了回去。
如果你問我在這之前的對策是什麼,嗯,就是塞弗利安給兩邊簽中立契約,然後逼和這樣,結果還是太激進了啊。
魔女小姐這邊的戰鬥完全就是她單人碾壓(她們兩個的劇情是腦內卓來的),大約就是8費兩下一輪,然後再8費一下一輪這樣,直到死靈騎士姬喊停為止。
emmmm,畢竟我的筆記里魔女小姐可是丟到只剩下最後一塊電池的,然後她就去撿SSD了,只留下死靈騎士姬一個人清怪。
買下這個溫室也是和朋友商議後決定的劇情,畢竟這可是能讓魔女小姐做白日夢的地方啊。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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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魔女的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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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失樂園後,我和詩寇蒂來到了那個超級計算機組前,把承載着AI的那個物件接了上去的同時,我也啟動了U盤中邏輯病毒的複製程序,隨即便埋頭開始把弗麗嘉的功能一一複製粘貼進超級計算機組裏,在這基礎上,我寫了一個單純的,沒有人格的AI進行完整對接,詩寇蒂則是進了工作室,開始為希莉雅重構身體,我把優化過的清洗劑配方告訴了她,現在解「毒」只需要半小時,哪怕是全身感染也是這個時間。
「好了,等數據傳輸。」敲下最後一個按鍵後,我點了兩下那個物件,「成為敗者的感想如何。」
「……這是什麼?」投影出來的弗麗嘉脖子上多了一個金屬項圈,她伸手摸着這個項圈,一臉的疑惑和恐懼。
「你的錯就錯在於沒有見證到你的錯造成的事故的最後以及該死的死腦筋,」我無視了她的問題,開始毫不猶豫地訓斥道,「你覺得單靠『毒』就能改變這個世界嗎?你覺得你傷害了那麼多娃娃,傷害了愛麗絲,傷害了希莉雅,還能取得原諒嗎?」
「……沒有。」被我一頓嗆下來,弗麗嘉連反駁的膽量都沒有了,隨即,她戰戰怔怔向我發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自己猜,還有,在恐懼中度過你最後的時光吧。」我撇下一句話後便關閉了這個物件的投影,因為不完整的邏輯病毒也自帶了一個防逃逸的功能,現在弗麗嘉也別想着逃跑到失樂園的超級計算機里了。
完成這一切,我便向工作室飄去,詩寇蒂正在背對着我,對一個培養艙內的一具娃娃素體進行最後的調試,如果沒有任何意外的話,希莉雅就會在這個全新的素體裏面,以天秤座娃娃們記憶中的樣貌甦醒。
「猜猜我是誰~」我不動聲色地從背後蒙住了詩寇蒂的眼睛。
「不用猜啦!是Tening小姐!」詩寇蒂撥開我的手,然後我們一起放聲大笑。
「好,該干正事了。」笑完後,我從背包里拿出一份中立契約和一支筆,將它們遞到了詩寇蒂的面前,「給,之前說好了的中立契約。」
「介不介意我一會問幾個問題?」詩寇蒂在契約的簽名部分刷刷刷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連筆帶契約書一起還給了我。
「可以啊,隨便問吧。」我說着虛坐了下來。
「我要去的那個地方是怎樣的呢?」詩寇蒂說着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的一台儀器上。
「怎麼說呢……」雖然我從未去過蒂亞的據點,但是在和歌莉婭忒接觸的時間,我還是能推出來一些大致情況,「她們很特殊,她們不能用常規的修復不死者的手段來修復,同時她們致力於華麗,以及擁有着和『復甦實驗』相同的手段。啊,還有死靈法師該有的重火力,她們也一個不漏。」
畢竟我們可是一起做掉了一個死靈法師。
「也就是說她們也在研究着『復甦實驗』?」詩寇蒂問道。
「差不多吧,有這個實力就是了,畢竟我可是見識過她們還原的碧海、乾淨的沙灘、水上集市,以及煙火晚會的人了,」我說,「啊,我是戰後出生的人類,所以無論是羅貝爾博士還是你的父親盧瑟福博士見過的景象,我是一丁點都沒見過真的。」
「誒……」詩寇蒂「誒」了一聲。
「不過我也沒什麼把握就是了,嘛沒關係啦,你都簽了中立契約了,萬一移交不成,我還能罩着你的!」我說着拍了拍詩寇蒂的肩膀。
「說的也是呢,對了,Tening小姐身上香香的是什麼味道啊?我一直想問好久了!」詩寇蒂問道。
「啊這個啊,是月之淚哦,」我解釋道,「是很久以前某個死靈法師通過基因融合工程製造出來的花,長得很像白百合,但是習性是夜來香,所以真正的樣子香味很濃的,我的味道是經過稀釋才是這樣。」
「我可以要一株嗎?」
「當然可以啊,我想佩特拉也會很開心的!」我同意了,於是乎我們又一起開懷大笑了許久。
「Master,Master?」就在這時,樓梯上方傳來了阿賽的聲音,「派對要開始了哦?」
「稍後稍後!這裏還有一位客人!」我回應了一句,上方的鐵靴踩踏木板的聲音便遠去了,隨即我看着培養艙內開始排水放氣,甦醒過來的希莉雅便從培養艙里掉了下來。
「嘿。」理所當然的,詩寇蒂接住了她,並遞過去了一件黑色的晚禮服,「給,衣服。」
「這裏是……還有你是……」希莉雅接過衣服環視四周,然後將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身上,「你是,那個時候的……」
「先給你做個自我介紹吧。」我飄了過來,向着希莉雅行了個提裙禮,「Tening·斯諾弗雷克,既是娃娃也是死靈法師,我不會傷害你們,永遠;嗯,這位是詩寇蒂,失樂園的死靈法師,但是她跟追殺你們的軍勢無關,甚至,她是愛麗絲的朋友。」
「……你真的,是死靈法師?」明顯我自報家門的行動讓希莉雅吃了一驚,她看看我又看看詩寇蒂,一臉的不可置信,「我還以為那是依蘭讓我安心的話……」
「貨真價實,我的確是死靈法師,不過我同時也是娃娃,如果你問起那位銀色的騎士,那是我的騎士,賽依連·瓦恩薩,她也是娃娃死靈法師,嗯,我的娃娃,我的騎士,我的死靈法師。」我解釋道,「然後你現在被我和詩寇蒂救了,嘛光着身子說話幹嘛,先穿衣服。」
「我是詩寇蒂~」詩寇蒂順便向着希莉雅打招呼。
於是乎希莉雅便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我們:「那那些軍勢是怎麼一回事?」
被她這麼一問,我露出了「那個傢伙在我手裏死一百次都不夠」的神情:「是一個從失樂園分裂出來的勢力,鑑於罪魁禍首已經在我手裏了,所以我現在宣判她立即執行死刑,就這麼簡單。」
「詩寇蒂小姐?」這時華蘭秋蕾也來到了這裏,我這才發現我坐在沉浸式摧殘青軸的時候詩寇蒂的確有按照我給的法子在辦事,「你叫我下來是……」
「準確點是我根據Tening小姐的吩咐叫你來的哦。」詩寇蒂見狀把主動權交給了我。
「雖然塞弗利安不是什麼巡迴法庭而且現在也沒有什麼法律,但是介於你最終的表現,我可以免除你的死刑,」我對華蘭秋蕾說道,「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必須繳械以及維持和自我次元連接的最小化直到有人完成她的復仇為止,在這之前,請用這副軀體同弗麗嘉一起贖罪。」
「你的意思是……」然後華蘭秋蕾的話就被我打斷了:「我還沒說完呢,言下之意就是你要貢獻你的一條手臂,身體去贖罪,我會在你的手臂上做好自我次元的轉移,直到詩寇蒂重構你的身體為止,懂了吧?」
「這是你的調停方式嗎?」詩寇蒂問我。
「……」我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隨即在詩寇蒂的耳邊耳語,「她們三個在我們下場的時候同意了和我一起為希莉雅復仇的方案,嗯,這事情你已經知道了;現在的情況是,依蘭似乎還不滿足,她想要徹底摧毀一切威脅到天秤座的因素,我知道這樣她只會引火燒身,而且我想保住華蘭秋蕾,雖然可能的新家是挺安全的就是了。」
「?你們在聊什麼?」我的聲音在耳語的時候會和自言自語一樣很輕,所以除了詩寇蒂,另外兩人什麼都聽不到。
「這是事關調停的秘籍,請恕我保密。」我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看向了華蘭秋蕾,「做好被我砍手的準備沒?」
「請吧。」華蘭秋蕾向我伸出了手,我隨即手臂一甩,兩條緞帶化作利刃,利索地砍下了華蘭秋蕾的一條手臂。
「詩寇蒂,交給你了。」我把這條手臂交給了詩寇蒂,「嗯,順便一提我和阿賽會在這裏再逗留一天,方便無人機到達。」
「好~」詩寇蒂說完把手臂放進了培養艙里,隨即培養艙開始注水。
「好,我們上去讓天秤座的娃娃迎接他們的第一娃娃回歸吧。」我說着一手拉着詩寇蒂一手拉着希莉雅,和華蘭秋蕾一起回到了地面。回到地面後華蘭秋蕾就自行離開了,因此我們三個就到達了派對會場。
「久等了!缺失的一頁已經粘了回去,現在,天秤座的第一娃娃已經歸位!」到達會場後,我以近似舞台演員一樣的腔調說着話的同時把希莉雅推了出去。
「各位……我……回來了……」隨即希莉雅滿臉通紅地走到依蘭、冥音、西莉亞梔子和愛麗絲面前,小聲地說道。
「希莉雅姐姐!」愛麗絲興奮地撲到了希莉雅的懷裏。
「希麗雅……」依蘭望着這一幕感慨道,「你終於,恢復了嗎,太好了……」
「稍等一下哦,愛麗絲。」希莉雅說着輕輕摸了摸愛麗絲的頭,隨即鬆開抱着愛麗絲的手走到了依蘭她們面前,「對不起……那個時候傷害了你們……我還以為你當時的話只是想安慰我。」
「現在知道是真的了?」我單手叉腰道,嘛,更驚喜的東西還在後頭呢。
「這是要多虧了Tening小姐這位實現願望的天才魔女啊。」依蘭說着抱了抱希莉雅,「希麗雅,答應我,一定要重建天秤座啊,重建大家的容身之所。」
「啊,好。」希莉雅答應了,這讓我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嘛,管他呢,今天開心玩就是了:「那麼,讓我們開始派對吧!」
話音剛落,加奈子、阿賽還有詩寇蒂家裏的女僕們便為每一位賓客送上了精美的糕點和水果軟糖,看來加奈子真的是蛋糕師的樣子。
派對的結尾,我拿出了那張中立契約遞給了希莉雅。
「塞弗利安會給你們提供除了軍事力量上的任何幫助,包括重建天秤座,無論是什麼方式,只需要你在這份契約上簽名即可,」我向希莉雅解釋道,「抱歉,我在車站那邊用自己的方式送葬了幾個天秤座的娃娃,不過現在我有解『毒』的方子了,所以我這邊可以提供死靈法師現地操作讓她們恢復。」
「考慮得好周到啊……」希莉雅感慨道。
「我可是天才,除了不能避免自己的死亡以及駕駛。」我叉腰挺胸道,然後就看着希莉雅在中立契約上簽了字。
「那麼,兩邊勢力的中立契約我都收到了,」我收起被簽過字的中立契約,隨即開始對每一個人進行祝福,「首先是跟我們兩個娃娃死靈法師一起冒險的,天秤座的四位,我們會派出施工隊先恢復好教學樓的基礎功能,然後施工隊會駐紮一個月,在這期間它們會充當安保的作用,直到我派來的援助的死靈法師到達,在這之前,請靜候佳音,要相信你們的姐妹一定會回來。」
「瓦,T姐好萬能。」梔子一邊嚼着水果軟糖一邊感嘆道。
「然後是天秤座的第一娃娃,希莉雅,」我說,「呃,這裏我說並不是很合適,所以,阿賽,幹活了。」
「這樣的,希莉雅閣下,」阿賽清了清嗓子,隨即上前對着希莉雅說道,「迷幻人形的死亡才是開始,所以,請不要再說什麼殺掉愛麗絲閣下這樣的傻話了,以及,無論如何,請保護好愛麗絲閣下,你是她的姐姐,也是她的依靠,手足相殘什麼的,不要再發生了。」
「謝謝你,賽依連小姐。」希莉雅接受了祝福。
「接着是和我有着同樣力量的愛麗絲以及和我有着同樣力量,曾經是天秤座娃娃的佩特拉,」我繼續祝福,「不要覺得自己的力量很痛苦,不要對為什麼會有這種力量感到絕望,ESP是一種天賦,一種常人難以控制的祝福,控制它的唯一辦法只能是克制自己的情緒,和任何離譜的代價做好長時間鬥爭的準備,不要迷惘,不要害怕,也不要絕望,因為這是我們迷幻人形所背負的東西,知道了嗎?」
「我會的!」「愛麗絲也會!」佩特拉和愛麗絲接受了我的祝福。
「然後是伯靈頓市的大家,感謝你們的一路相助,沒有你們,或許我們的前路會很渺茫,我永遠會記得那個夜市的毛巾卷蛋糕的,誒嘿。」說到這裏,我俏皮地做了個鬼臉。
「喜歡就好。」加奈子向我點點頭。
「喂!小姑娘!我會給你們寫歌的!有機會的話!記得收下我的唱片!」那個大嗓門的搖滾樂手先生沖我大喊道,然後就被他的弟弟拉了下去,恐怕是商量着怎麼給我們郵寄唱片了吧。
「其次是薇奧拉,請相信語言的力量,西塞羅博士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我繼續祝福,「雖然這個過程十分無比的漫長,但是沒關係的,畢竟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不是嗎?」
「嗯,我會的!我會給爸爸講好多好多的故事,還有給爸爸天天看合照的!」薇奧拉接受了我的祝福。
「我也會幫忙哦。」這時瑪黛琳走到了薇奧拉的身邊。
「唔,接下來的話……就是依蘭了……」我從背包里掏出了那個裝在禮物箱子裏的啟動器,放在了依蘭手裏,「不好意思了,我派人來要一個月,所以只好請你一個月後再打開這個箱子了。」
「謝謝Tening小姐。」依蘭說着收下了這個禮物箱子。
「最後的話……」我一把扯下來了自己的緞帶,掏出那個面具,將它們一起放在了朵莉的手裏,「拿着吧,會有好運氣的,魔女的信物,可是護身符哦。」
「哈……那便,謝了。」朵莉點點頭,收下了這個特別的護身符。
派對結束,我們一起拍了一張大合照,然後打印出來送給了除了我、阿賽和詩寇蒂的每一個人,就這樣,大家都面帶微笑地離開了,樂手先生在他弟弟不情不願的「得了吧,現在一沒有郵局二沒有錄音棚,怎麼郵寄唱片啊」的抱怨中,開着那輛綠皮大貨車,和君主一起帶着一車人回去了。
晚上,我聯繫了蒂亞,然後得到了她的意思,果然如同自己的想法一樣被拒絕了,嘛……我們並不熟,沒有得到許可也很正常。雖然詩寇蒂對我移交失樂園失敗這件事沒有放心上,不過我總有種辜負了她的感覺。處理完後,我給華蘭秋蕾的手臂做了預處理,這樣一來,她被完全解體後,詩寇蒂只需要重構身體,她就能甦醒過來。
第二天,無人機也到了,我和詩寇蒂互換了聯繫方式並送上了祝福,隨即登上無人機離開。
回家後,我先是暴睡了一天,又在第二天一大早囑咐了莉莉婭和莉莉絲排查據點上的天秤座娃娃後,正式進入了休假模式,之後忙活的就都是阿賽了,中間我接了一單裝邏輯病毒的任務就再也沒有別的活了,阿賽也在忙完後在我的同意下也基本開啟了休假模式。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我很意外地接到了一個視頻通話——來自另一個我的。
「看起來你最近似乎做了不少事情?」她透過視頻問道,而且我也注意到她的語氣已經不像是當初離開塞弗利安時的抹殺感情了,而是稍微帶上了一些情感。
「畢竟我們沒閒着。」我解釋道,然後察覺到了盲點,「……話說你怎麼得到我的聯繫方式和知道我幹了什麼的?而且你不是在外大陸嗎?」
「找到了一條海底隧道,沒有坍塌,於是我們這一群人就穿過這裏來到了新的地方。」這麼說着的另一個我拿起了攝像頭向着身後掃了一圈,除了塔楠,我還看到了些陌生面孔,看起來她一路上也在增加着羈絆。
「至於知道你最近幹了什麼,則是來自一個狐耳狐尾,戴着耳機的娃娃,不過依照我對你的理解,你不是會做出那種事情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至於那個笨蛋騎士,要是她能做出來,那大概是這個破敗星球復甦的時候吧,」另一個我的措辭還是那麼的毒,她放下攝像頭,和我一模一樣的臉龐透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所以只要把她說的一反轉就知道你們幹了什麼了,說起來塔楠問了她名字,好像是叫什麼……朵莉亞斯?」
「啊,是朵莉,難怪。」對於討厭死靈法師的娃娃,她說什麼我都不意外了,所以阿賽是笨蛋。
「回到怎麼知道你的聯繫方式上吧,」另一個我說着把攝像頭往右邊一轉,然後我就看到了熟悉的臉——希莉雅和愛麗絲。
「好久不見。」「Tening小姐!愛麗絲也在哦!」她們向着我打招呼。
「好久不見。」我笑了笑,「天秤座的大家還好嗎?」
「……不是很好,依蘭在那些施工隊來的前一天突然不見了,還留給了我這個,」希莉雅說着向我展示了一封信,上面寫着和天秤座決裂並撇清關係之類的話,「我順着記憶里離開的路去找你說的失樂園的時候,只發現了一個大坑和一大堆廢銅爛鐵,還有這個。」
說完,她拿出來了一個被砍成兩半的黑色橢圓形物件,這正是弗麗嘉的核心,看來在被邏輯病毒干碎後,依蘭直接把這個核心變成了壞掉的SSD。
「看起來事情還算順利,哎,還好還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我預想到了依蘭可能的結局,嘆了一口氣。
「?什麼意思?」希莉雅問我。
「我下場的時候跟她們講過,要向傷害了你的存在復仇,」我將當時的計劃向希莉雅和盆托出,「當時反應最激烈的兩個,是西莉亞和依蘭,但是我相信西莉亞不會做出玩火自焚的事情,就是依蘭……其實我應該早點發現的。」
「Tening小姐,是不是依蘭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愛麗絲問我。
「嗯,可以這麼說吧。」我點點頭,然後換了個話題,「禮物如何?」
「很驚喜,我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這麼漂亮的花,」希莉雅向我露出了笑容,「謝謝你。」
「然後你們是怎麼和另一個我見面的?」然後我提出了那個盲點。
「因為愛麗絲和希莉雅姐姐出來了!我們要把大家找回來!她們一定還在的!」愛麗絲說,「然後就遇到了和Tening小姐長得很像的塔泠小姐!」
「『世上的另一個我』,便是如此。」另一個我淡淡地在畫外音說道。
「那麼進度如何了?」我雙手撐頭問道。
「按照現在的進度來看……可能還需要幾個月吧,不過也謝謝你的協力了。」希莉雅說,「還有……謝謝你派死靈法師來協助我們。」
「都是盟友,就不用那麼客氣了。」我擺擺手示意她們別往心裏去,施工隊會隨身攜帶我的聯繫方式,而且這次我還額外塞了莉莉婭的聯繫方式過去。
……嗯,我好像明白了另一個我是怎麼得知我的聯繫方式了。
「現在明白了吧?」攝像頭轉了回去。
「我是愣沒想到你會去那邊並遇到她們兩個就是了。」我說,「對了,能不能答應我的一個請求?」
「講。」
「幫我當希莉雅和愛麗絲的護衛,直到她們找齊天秤座的娃娃,如何?」我說,「反正你們也要探索新大陸的,不是嗎?」
「先說好,要收費的。」另一個我說。
「合理範圍就行。」我說。
「好了,鬧着玩的,我答應了。」另一個我的嘴角輕輕上揚,「那麼,我要出發了。」
「一路順風。」我祝福了一句,隨後,視頻通話就結束了。
「Tening小姐——」這邊剛掛斷和另一個我的通訊,那邊詩寇蒂就給我發來了視頻通訊,「禮物收到了啦——」
「怎樣?是不是很香?」我微笑着問道。
「嗯!不過只能晚上開花有些遺憾,害佩特拉還以為收到了不會開花的植株呢。」詩寇蒂說。
「夜間開花的習性是這樣的,啊我覺得佩特拉應該沒見過夜來香。」我說。
然後我得到了佩特拉在畫外音的抗議:「我見過夜來香的!誒?這不是百合花嗎?」
「這是月之淚哦,像百合花而已。」我解釋道,「你把我提起來的時候應該聞到過了。」
「誒……我當時沒有注意那麼多。」佩特拉在畫外音說。
「對了,依蘭來過你這邊嗎?」像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一樣,我追加了一個問題。
「依蘭?她在我們這邊經過了,攝像機有拍攝到她經過的畫面,」詩寇蒂說着給我發去了一封郵件,我點開郵件,發現是依蘭經過失樂園的鏡頭的截圖,「似乎是向着當時弗麗嘉在的地方去了,對了,新系統很好用,謝謝你。」
「我對我做的東西是很有信心的。」我雙手撐頭道,無論如何,詩寇蒂很安全,而且我已經確切知道了依蘭的結局。
徹底毀掉弗麗嘉並同歸於盡嗎……你既然選擇了被復仇的火焰吞噬,那麼我也不會插手就是了。
因為,我已經見證過被仇恨吞噬的人的結局了。
不是嗎?
芙理繪。
————————————旅途結束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歷時三個月,我寫完了這篇REPLAY,如同我一開始說的那樣,這個團並不是很順利,一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二是有人因為學業退團的時候給我整了出PVP以及後續熟人的差點掀桌。
還好還是平穩落地了……
此外就是REPLAY也補完了我不方便DM出來的對話,諸如魔女小姐的詳細計劃和她與華蘭秋蕾的聊天記錄,就是有些章節分配得不合理,應該是魔女小姐來講的因為梅花間竹的關係只能是死靈騎士姬去講解,因此也變得怪怪的。
不過怎麼說,還是感謝你看到這裏,讓我們下一篇再見吧。
我回來了,歡迎回來,手信也帶回來了哦!
魔女小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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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月的時候它既是阿卡迪亞也不是阿卡迪亞,不過現在已經是了
- ↑ 我們會在工廠區靜候你們的光臨
- ↑ Submachine梗,第三作Loop的FLASH版壞結局是主角因脫水而死,Legacy出來後根據SUB群群友的討論可知主角通關1到3應該在24小時以內這才在4中喝到了水
- ↑ 說的是《艾米爾編年史》裏的羅亞(物語化身)摩根勒菲(遊戲裏不知為何取的是最後兩個字,也就是「勒菲」)
- ↑ 我想你們都看出來這裏在吐槽《生化危機》系列了,不過這裏主要吐槽的是《生化危機:死亡島》這個CG電影啦。
- ↑ 再問這十九個人是誰我真的會把你拖出門的(認真)
- ↑ 指路:https://www.gululuworld.com/book/19834
- ↑ 告訴我你想活下去。
- ↑ 很好,幫我替你的幕後主使傳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