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4年11月6日 第45周 星期三

代人,时大变了。

我们生活在大地上,但我们的梦想超越天空。

偽物之歌

出自Aka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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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以下文字歸本條目創作者所有,禁止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進行二次創作或商用。

作品名:偽物之歌

作者:娜英

偽物之歌》是由娜英創作的一部基於TRPG:永遠的後日談的團REPLAY。

前言

Let's ZUOSI until The End of the World Again!(又被炸飛

對我又回來啦!!!!!回來做NC!!

不得不說橫尾老賊的胃藥比宮崎老賊的刀片還管用,看一點點都能讓人瞬間腦洞爆炸啊ORZ。

這次本來是車的3人本,結果還是多招了一個人——還是萌百的,那麼恭喜自己的萌百棄療計劃成功啦!(你奏凱

另外這個團算是有個副NC來着,同時也涉及到了某個劇透啦……事實上你滾去看這裏的《誰是沼澤人?》的LOG的時候會發現一點東西的,所以……難道還真的應驗了那句「克蘇魯神話超越時間和空間,神秘的舊日支配者深不可測的陰謀會蔓延到任何可能的歷史設定甚至世界設定當中,其他的作品中或多或少的都會出現克魯蘇神話的成分」嗎!臥槽雲霞你居然是對的…………居然是對的…………是對的…………

啊——啊——算了,反正看我寫的replay的人,應該也就習慣了吐槽用的分割線和刮刮樂了吧(笑)。

那麼,繼續用那8個字加一點小東西做總結吧。

希望各位,就算SC 10/100沒過,然後SAN值等於0了也,看得愉快。(天音:愉快你個頭啊!明明是你腦洞夠大!!明天你給我啃完剩下的半本《克蘇魯神話》去!!!

小聲:這次有男主哦。

登場娃娃介紹

PC

本文主角,享年19,身高大概175cm,有着有一點無精打采的黑色雙瞳,和眼睛同色的黑色長髮在腦後很隨意地挽成一條低馬尾,不過有一條呆毛卻是怎麼也樹不起來那樣直接從臉頰邊垂了了下來,穿着看上去還能叫做整潔的襯衣和黑色長褲還有黑色運動鞋,身後除了背着好幾把武器外,還背着和自己等身高的棺材。

標準的灰心哥[1]一樣的男生,但是談到自己的回憶會變得很有精神,最珍愛的是一直披在身上的陳舊黑色大衣。

類型是前期戰鬥力根本不夠,後來終於夠53萬的送斷死鐮。

完美闡述什麼叫「死妹控,妹控必須死」的廢物,奈何因為有主角光環所以沒法死,沒錯,這貨的確是男的

莉賽特

身高估算177cm,留着紫色披肩發,有着三白眼和撲克臉,身上穿着破舊軍裝連衣裙的女軍人,享年20,背着看起來很很笨重的機槍和反器材步槍還有防止貼臉用的工兵鏟,身上還斜挎着一個醫藥箱,最珍愛的東西是臉上戴着的單邊眼鏡。

因為三白眼和撲克臉的緣故看上去很像三無,其實骨子裏很熱情,甚至會熱心幫人的樣子,好像想要用這些行動來證明自己一樣。

類型是不,這個沒有可以八百里開外一槍打掉死靈法師的僕從的能力——等等我說的距離不是戰鬥力謝謝鎮魂槍手。

完全不知道該說是天然呆還是臉癱,反正經常會被莫名欺負的自律人偶。

身高可能只有148CM,有着深藍色長髮和墨綠色瞳孔,渾身長滿了連那條粉紅色的連衣裙都蓋不住的花藤和蘑菇,身後還有猶如西方龍一樣的翅膀和尾巴的少女,享年11,最珍愛的東西是一直抱在懷裏的人偶。

雖然看上去很可怕很冷漠,但是對待自己的朋友卻很溫和,而且對自己如此異形的身體也沒有太大的牴觸。

類型是怎麼看都會突然給你奇怪的重口味本子,還有這個還真的能T起來啊紛繁異怪。

草+龍的參謀,反正不是亞種椰蛋樹就對了。

MIKO

身高148cm,有着銀色長髮和紅色瞳孔,身穿紅色連衣裙和配套的紅色短襪還有紅色皮鞋的少女,享年14,手裏拿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槍和一把普通的太刀,除此之外,她的身邊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裝備,最珍愛的東西是一隻一直趴在肩膀上的奶牛花貓咪。

處事小心謹慎,有時還到了神經質一般的地步,有時還會掏出奇怪的道具,讓人不禁懷疑她的「原料」究竟是從事什麼工作的。

主類型是真的可以八百里開外一槍打掉死靈法師的僕從鎮魂槍手,兼職本來戰鬥力就夠53萬了但還是經常洗點送斷死鐮。

很喜歡洗點的自律人偶。被NC棄療成功的某萌百小編。

DNPC

橘霜月

今天的自律人偶水母娘也在和某位醫生還有讓她們被通緝的傢伙一起旅行。其實是NC本人。

類型是不會出本子但是只要縮小到10CM就能放在小罐子裏養紛繁異怪。其實這麼點就是因為NC太懶前傳沒寫就先寫團replay的結果。

卡爾·則摩

醫生,愛麗絲大姐姐,和霜月一起旅行的人。其實是副NC本人。

類型是只要不臉黑還是可以在八百里開外一槍打掉死靈法師的僕從的鎮魂槍手。其實這麼點就是因為NC太懶前傳沒寫就先寫團replay的結果X2。

狂人律師,讓上面兩人慘遭通緝的元兇(彌天大霧),這次當了背景板。

主類型是如果要出本子大概是異獸打架而不是R18這點沒跑了紛繁異怪,兼職我怎麼知道這貨戰鬥力有沒有53萬,估計是有的吧送斷死鐮。其實這麼點就是因為NC太懶前傳沒寫就先寫團replay的結果X3。

天音:所以你快給我去填了那個小故事合集啊混蛋!!!!!←好了填了.jpg

正文

eins 在那彼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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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
伴隨着黑暗,還有一絲的冰冷。
吶,這是哪裏?現在又是什麼時候了?
不知道,不想知道。
「……逃……」
「我……」
「活下去……」
不知何時,細小的聲音傳來。
然後,有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內的是似乎高高在上的天花板,身下是一張很像是床的物體,四周很暗,但是黑暗中有無數長方體形狀的,像是冷凍倉的東西一排一排地排列着。至於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一點記憶都沒有。
——這是在哪?
這麼想着的人—— 一名少年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伸手碰了碰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冷凍倉。

——裏面莫非冷凍着活人?
他是這麼想的。
但是,無論他怎麼觸摸,都找不到打開這個東西的方法——它像是個整體,觸感是堅硬的金屬構造,而且很冰,是入骨的那種冰冷感覺。
「叩叩」
他又用手去敲了敲這個東西,沉悶的鈍擊聲傳來,看來這玩意是實心的。
「……」無奈之下,少年只能再次環顧了四周,然後發現了一面牆上有一個高掛着的綠色指示燈,而且指示燈是亮着的。
莫非,是出口?
這麼想着的少年向着燈的位置走去,果然發現了一扇緊閉着的門,只是,在接近門的時候,他突然間聽見了一點奇怪的聲音,
那是什麼東西用力刮擦着門板的聲音,還有似乎是「咕嚕咕嚕」的聲音。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拔出了腰間別着的一把刀,然後猛地拉開了門,然後他就和門後的東西碰了個照面。
門後是一名少女——如果她還能被稱作「人類」的話。那半長袖上衣的袖口下的手臂只剩下了骨頭,而指尖已經異化成了鋒利的長爪,再遠一點,是衣衫襤褸,雙目無光歪歪斜斜走着的人群,「汪!咕嚕咕嚕……汪汪!!!」更遠處,是瘋狂的狗叫聲。
「啊啊啊啊啊!!」或者是出於恐懼,他舉刀向着少女砍了下去,在刀刃沒入對方的身體的同時,另一隻手也拔出了背在身後的一把細長的劍突刺了過去,很快,少女便變成了一灘碎肉。
「為什麼第一個見到的妹子是怪物啊!」一段連擊甩完後,他忍不住吐了一句槽。
「汪汪!!」就在這時,遠處的狗憑藉着敏捷的身形沖了上來,張開口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少年的手臂上。
「嗚哇!」被結結實實咬了一口的少年立馬將狗甩開,但是還是被它那閃着寒光的利牙從手臂上撕下來了很大一塊的肉。
「嗚呃……」或者是被血的味道刺激到了的緣故,那些雙目無光的人群立即蜂擁而上,想要分一杯羹,儘管少年左閃右躲,但還是被撿漏的一隻手掏了他的肚子。
「剛剛你咬的好痛!」被激起的少年拔刀砍向了想乘機咬他但是無法下口的狗,將它削成了只有完好頭的狗骨架。
「咕……」嘗到甜頭的人群再次伸手去抓少年,但是還是被他避開了,但也讓他暴露在了只剩骨架的狗的大口之下。
「去死啦!」情急之下,少年用力一腳踹在了狗的肚子上,隨即一手扯過身後背着的一口棺材擋住了它的牙。
「汪嗷!」「吼……」或者是第一次失手了的緣故,飢餓的雙目無光的人群再一次在少年想要閃避的時候掏了他的肚子,而狗也終於報了少年的一腳之仇——趁着他被人群包圍的時候奮起一口咬穿了他的身體,但是還好,少年見狀立即把衣服一卷,塞進了腋下。
「哈……哈啊……咳咳……哈啊啊啊啊!!」好不容易從困境中脫身的少年立即揮刀砍下了狗的腦袋,但是在他準備回身抽劍砍向人群的時候卻不小心失手了,失去平衡的他很自然地落入了人群之中,被一隻撿漏的手扯傷了一隻腳。
「該死……!」依靠着另一隻腳勉強站穩的少年立馬再次揮刀攻擊,但是失去平衡的他再一次失手了,還被撿漏的人群從他的肩膀上又撕下了一大塊肉。
「咕……啊啊啊!!!」不服輸的少年再次抄刀揮砍人群,然後是劍,最後還抽出了一直背着的一把斧頭。
就像發了瘋一樣揮砍着。
「活下去……」
那個聲音——環繞在少年耳邊,不知性別年齡的聲音是這麼說的。
「死吧死吧死吧!」勉強避開人群的抓和撕咬後,少年重新抄起了武器向着他們砍了下去,最終在滿地的碎肉和殷紅之中,只剩下他和寥寥幾個「人」站着罷了。
「呃唔……」還沒等少年喘口氣,餘下的「人」又對着他發起了攻擊,這一次他勉強絆倒了其中的一個「人」,但是還是被其餘的人扯傷了另一隻腿,慌亂中還磕碎了牙齒,就連手中的武器也丟了一件。
「我……我還不能……死在這裏……」好不容易擺脫這些「人」之後,被咬穿身體,手和腳滿布傷痕,就連牙齒都磕碎了的少年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因為……她在等我啊!!」
最後的意志讓少年揮出了奮力的一擊,寒光閃過,所有還站着的「人」終於成為了地上的肉塊的一員。
「哈……哈啊……哈……我……贏了麼……」脫離險境後,少年半習慣性地撿起了躺在一邊的棺材接好了背帶,又摸回了掉到一邊的斧頭,順手撿起了一些肉片接在了自己的身體上。做完這一切後,他便疲勞地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慢慢滑倒坐了下來,任憑身後的牆壁留下了一道鮮艷的紅色。
——不過……這是怎麼了……?
——我的身體……為什麼在這種狀態下還能動呢……?
——按道理來說現在應該很痛才是啊……為什麼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但是還沒等思考出結果,少年的眼角餘光便瞄到在那滿地的鮮紅之中,有一點金屬亮光在閃爍着。
「嘿嘿,嘿嘿嘿。」他立即爬起來,然後走到亮光跟前,伸手撿起了它。
——對了,會不會我現在在打遊戲呢?
——如果是這樣,這應該是登出按鈕吧?
——只要按下去的話,就能從這裏出來了,然後一定會有人跟我說「這只是一場夢」什麼的……
「叮鈴」
小小的金屬撞擊聲將少年的思緒拉回了現實,這時他才發現手裏的並不是什麼登出按鈕,而是一串生鏽的鑰匙,上面掛着個小小的生了一點鏽的鈴鐺,剛剛的光芒似乎是它發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串鑰匙,很熟悉,在哪裏……自己在哪裏見過呢?
「這串鑰匙……」少年把鑰匙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想要仔細端詳,但是在那一瞬間,他聽到了像是老式留聲機所播放出來的那種白噪音一樣的聲音。
「給。」在白噪音變得清晰後,他聽見了年幼的自己的聲音,「帶着這個的話,我們無論在哪裏都能見面的吧?」
然後是…… 一個稚嫩的,女孩子的聲音。
「嗯……哥哥,你會……會來找[ ]的吧?」
在聲音過後,老式播放機特有的那種帶有白色條紋的黑白畫面突然出現在了少年的面前。
「嗯,約好了。」伴隨着畫面,一名看上去似乎是年幼的少年本人半蹲在原地,伸出手,和一名像是雪花畫面構成的女孩子勾了下手指。
——接下來……接下來怎麼了呢……?
還沒等少年看清楚接下來的情節,畫面便毫無徵兆地消失了,一如開始的那樣,那是……幻覺嗎?
「……」回憶起了過去的少年跪坐了下來,隨後無視了周圍的血污,失控地側躺着,將鑰匙貼在了胸前,「我……我……我……啊……啊……」
無數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無力哭泣的他,最終將殘破的身體縮成了一團。
——————————與此同時的旅(逃)行(亡)者們——————————
「嗚嗚……好冷……」
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現在有一架貨車在緩緩前進着,只是這輛車並沒有靠着常規的方式驅動,而是……被兩三條半透明的觸手纏繞着車頭拖行着,而拖車的人正是霜月,此時的她正一面忍受着外界因為氣象兵器所造成的嚴寒,一面拖着燃料耗盡的貨車前進。
「這也是沒辦法啊……自從進入這裏一路上都沒有好好補充燃料呢……」趴在方向盤上的卡爾苦笑着說。
「所以說這就是你們應對沒油的方法嗎,」閏則是乾脆拿起了毯子批掛在身上以便抵禦寒冷,順便煞有介事地欣賞着霜月的做法,「不過說起來,這孩子力氣挺大的嘛。」
「廢話!還有,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救你出來的啊!!!」生氣的霜月用一根觸手舉起手中的釘棍抗議道。
「好啦好啦,霜月,一會先找個地方避一下吧,這麼下去恐怕也不是什麼辦法。」眼看兩人又要準備吵架,卡爾只得發揮了調停的作用。
「好了知道你厲害了,霜月。」這麼說着的閏重新坐了回去。
「哼,算你還記得這件事。」氣鼓鼓的霜月這時才把那條觸手和釘棍一起縮了回去繼續拖車,沒過多久,在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似乎是地下停車場或者防空洞之類的設施。
「卡爾姐姐!閏姐姐!你們看!那裏有地方可以避一下雪!」霜月立馬轉過頭對着車裏的兩人大喊,「或者我們還可以趁機補充一下燃料或者什麼別的補給!!」
「那真的太好了,我們進去吧。」卡爾將車窗稍微打開了一條縫,然後風雪便從縫裏灌了進來。
「好——」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我是這次的NC,也是這篇replay的作者。
哎呀第一次在DM一個團的同時寫這個團的replay這點真是美妙啊,雖然是我作為PL也累積了很多坑呢……嘛,不過沒關係,慢慢填慢慢填~
這次的本算是我唯一有稍微詳細一點設定的本啦,之前的那個也只是有個模糊的大綱嗯,不過開團的時候各種意外就是了,例如……好吧我不說了,頭頂懸掛着一把蒸汽錘呢ORZ。
嗯,這裏是不是出現了讓人熟悉的角色?嗯,是的,的確如此,和某篇COC的LOG有點關係的哦。
下次再說吧,嗯哼~

zwei 盲目愚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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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另一側……

槍彈交響。
人們的呼救聲。
「救救我……」
呼嘯。
呼嘯。
爆炸的聲音。
那麼這之後,怎麼了呢……
就這樣,又有着誰,睜開了眼睛……

當模糊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的時候,映入少女眼中的,是尚為乾淨的天花板和穩定地散發亮光的日光燈。
「……我在哪裏?」少女看了看周圍,再看了看自己,「我還……站在這裏嗎?」
話音剛落,她感覺自己那顛倒的的知覺開始恢復了過來——現在自己正躺在一張手術台上,一邊的架子上還放着一挺機槍和一把工兵鏟,此外還有一把反器材步槍斜靠在了架子邊,好像是因為太大了放不下的樣子,除此之外,一隻醫藥箱靜靜地掛在反器材步槍的槍口上,雖然很想讓人吐槽這又是什麼操作就是了。
「……武器……」少女茫然地坐了起來,然後慢慢伸出手拿起武器,這才從手術台上站了起來,茫然地望着四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莉賽特,莉賽特,收到請回話,收到請回話。」就在少女迷惘之際,一個應該是廣播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
「莉賽特……?我……嗎?好像是我的名字……」少女小聲呢喃道,「我是……莉賽特,你是……誰?」
「莉賽特士兵!」聲音瞬間變成了一聲厲喝,「你在發什麼呆!」
「是!」少女——也就是莉賽特突然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做出了敬軍禮的動作。
——嗯?自己會做這個動作嗎?
這讓她更疑惑了。
「聽好了,戰場上發呆隨時會要了你的命。」聲音繼續說着,「這裏被人入侵了,現在我命令你去將這些入侵者驅逐出去,確保這裏的人質安全。」
「是的,」莉賽特一邊回應着對方的話一邊將手裏的槍械上好子彈,「我應該去哪裏擊退入侵者?」
「距離你最近的那批應該到達了門外的走廊,」聲音說,「另外還有三人正在和他們合流的路上,此外房間裏還有給你的行動報告書,帶上它並妥善保管吧,士兵。」
留下信息和命令後,聲音就這麼消失了—— 一如開始的時候一樣的突然。

「……」整備完畢後,莉賽特果然在房間的角落裏的一張桌子上找到了一份文件,看來這個就是那個聲音說的行動報告書了,就在她打算看看上面寫了什麼之際,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阻止了她的行動。
不行,現在不是看這個的時候,還是趕快……去完成你的任務吧。
「任務……」被念頭阻止了行動的莉賽特只得收好了這份行動報告書,然後拉開了房間的門,果然和那個聲音說的一樣,門外站滿了人群——不,不是人類,那些都是雙目無光,走路歪歪斜斜的殭屍們,而在遠處,她還看到了一名頭戴防毒面具,身穿防護服的傢伙。
看來目標就是它們了。
「想要活命,還是死亡?你們做出了選擇。」一瞬間莉賽特的眼神變得冰冷,她拿起機槍對着那些殭屍掃射了一通,但是很不幸地,子彈只是打在了地上,一同伴隨着的,還有那些東西的走路聲——在確認面前的只是在虛張聲勢後,它們不約而同選擇了接近目標,而距離莉賽特最近的那群殭屍則是乾脆利用了距離的優勢,伸出一隻只枯瘦的手抓了下去。
「唔!」儘管莉賽特努力的左閃右躲想要避開這些屍群的手,但是這麼一來反而讓自己撞上了槍口——有一隻枯瘦的手從她的臉上划過,帶出了一道紅色的軌跡,連帶着挖出了一顆眼球,還好,混亂中有一隻殭屍就這麼被它的同類踩在了腳下。
「……」晃晃頭把被粘成一塊一塊的劉海撥到一邊後,莉賽特只得更換目標,瞄準了遠處那個戴着防毒面具的傢伙,這次子彈打穿了它的頭和腳。
或者是血的顏色激起了那些殭屍的進食慾望,它們開始接二連三地向着莉賽特伸手,一次扯傷了她的腿,還有一次則是直接抓穿了她的身體,將裏面的內臟都掏了出來,不過這倒讓她避開了幾次戴着防毒面具的傢伙所噴過來的煙霧。
「嘖……」不甘心的莉賽特拿起那把反器材步槍向着遠處的戴着防毒面具的傢伙開了一槍,但是因為眼睛被糊住的緣故,這一槍她落空了。
在勉強避過兩次殭屍的攻擊後,莉賽特再一次舉起了反器材步槍射擊戴着防毒面具的傢伙,但是子彈只是在它的身邊擦過,並沒有擊中。
「滋……」
突然,像是漏氣,又像是放氣一樣的聲音再一次從莉賽特的前方傳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進行閃避,她便感覺到肩膀的位置傳來異樣的感覺,接着便聽見了大型武器落地的聲音。
「嗚呃……」似乎是感覺威脅被除掉的緣故,殭屍們再一次伸出了手,這次硬是將莉賽特的雙腿硬生生地扯了下來,同樣的,在爭奪的過程中,又有一隻殭屍倒在了同類的腳下。
「……」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後,莉賽特再一次用反器材步槍瞄準了戴着防毒面具的傢伙,而且……這一次,她沒有打偏。
「砰!」
伴隨着響徹半個場的槍聲響起,莉賽特感覺有什麼濕潤的東西浸染到了她那僅剩下殘骸的腳下,但還沒等她放鬆下來,屍群便蜂擁而至,直接把她的頭從身體上扯了下來——在這之前,她摘下眼鏡塞進了背着的醫藥箱裏,算是讓它躲過了一劫。
「……」殘餘的本能讓莉賽特抄起了一直沒動過的工兵鏟,然後向着正前方鏟了下去,伴隨着什麼東西倒地的震動,似乎剛剛的一下已經命中了目標。
——剛剛那是……命中了嗎……
可能是發現沒有頭也能繼續戰鬥的緣故,莉賽特選擇了繼續揮舞着鏟子攻擊自己的前方,不一會果然又感覺到了什麼東西倒地的震動,然而在東西倒地的震動消失後,莉賽特又感覺到了另外一種震動——並不是物體的落地,更像是……很多人在走動?
——要的就是這個時候!
在耐心等待到這種震動消失後,莉賽特抓緊時機摸過了自己身邊的機槍舉了起來,向着那種走動一樣的震動消失的方向狠狠地掃射了一通,果然和她估計的一樣,物體倒地的震動再一次傳遞了過來。
——這次有用。
發現走動一樣的震動並沒有傳來後,莉賽特抓住機會再次用機槍對着前方掃射了一通,但這次,她並沒有感覺到物體倒地的震動,取而代之的……是走動一樣的震動。
——來了。
她這麼想着換上了工兵鏟,然後向着前方鏟了過去,但是這次所感覺到的不是物體倒地的震動,而是……向着自己的身體刮來的一陣充滿殺意的風。
「!」她立馬手臂發力改變了鏟下去的軌跡,最終,她感覺手中的工兵鏟插進了地面的縫隙里,與此同時,她感覺到空氣中傳來了震動——那些殭屍,似乎是突然間擁有了意識一樣,嘲笑着面前這個只有殘破的身體和算是完整的手臂的少女那愚蠢的行為。
——可惡……在哪裏!究竟在哪裏!!在這裏嗎!!就連你們都在嘲笑我嗎!閉嘴……閉嘴!!戰鬥還沒有結束……我不能死在這裏……絕對不能!!!
憤怒化作力量,用力的一鏟終於打中了目標——那兩下重物砸地的聲音便是證明,那力氣如此之大,讓堅硬的大理石瓷磚都被插出了一條裂縫,而工兵鏟的尖端正卡在了上面,看上去就像是個豐碑,又或者是標誌——作為少女的信念的證明,餘下的幾隻殭屍最終選擇了逃跑,最後還是被以立在地上的工兵鏟為標誌的莉賽特,用機槍和反器材步槍轟成了碎片。

在響徹全場的一聲槍響歸於沉寂後,那個聲音又再一次響了起來:「幹得不錯,雖然比預計的多了一點時間,但是你依舊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可喜可賀,莉賽特士兵。」
「……」將工兵鏟從地上拔起來後,莉賽特習慣性地「抬起」了已經不存在的頭,舉起尚算完整的手行了一個軍禮。
——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還會這麼一直破損下去嗎……還是……
雖然莉賽特憋了一肚子的問題,但是在連頭都沒有了的現在,她沒法將這些問題問出口,只能服從着自己的本能,讓它們爛在心裏。
「那麼,下一個任務,現在那三個人現在的位置是在5樓。」伴隨着那個聲音,莉賽特感覺自己的腦海中被刻下來了一張地圖,「幹掉他們,你的任務就結束了。」
——現在自己即使沒有了視野,也是沒問題的……地圖……要完成任務……
調整好自己的手臂受損的部位,機械地摸回自己的頭,利用醫藥箱裏面的材料將差點被壓碎的眼球還有牙齒裝了回去,再把頭粘回接回自己的身體後,重新認清面前的景物的莉賽特,終於重新將之前的問題在徹底爛掉之前挖了回來,一同挖出來的,還有些許的回憶。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好像在哪裏……見到了一張海報,對於像自己那樣的年輕人來說,它的吸引力,似乎遠比一件新衣服或者一款新遊戲要大。
對了,自己當時的確去了海報上的地方,那個不知道是金屬還是玻璃,又或者是兩者皆有的「那個地方」,但是再後來……再後來怎麼了呢……發生了什麼……?
關上了的門。
模糊的視線。
還有……還有……
沒有,沒有了,在那之後,只剩下了後悔一樣的心情。
回過神的莉賽特這才發現自己現在正機械地利用地上的碎肉為自己接上被扯斷的雙腿,大片大片的粘稠紅色半流體鋪在地上,其中一灘還剛好就在自己的身下,從被浸染的濕潤感覺來看,自己至少已經坐在這種地方半小時有多了吧。
——那個時候我是被騙了嗎?
收好東西,重新把謹慎收好的眼鏡戴回臉上,拿着武器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後,莉賽特便邁開了步子,機械地跟着腦中刻印下的地圖前進着。
——那我現在是被改造成了怪物了嗎?
聯想到自己剛剛的遭遇,她的腳步慢了下來。
——不行!不可以再想下去了!
稍微晃了晃頭後,莉賽特總算看清楚了地圖。
地圖上的標註有四個:一個是在緩慢移動着的綠點,那個應該是自己,現在的位置是4樓,另外三個是紅點,似乎沒動的樣子,位置是5樓。而且地圖上很貼心地勾畫出了樓梯的位置,就在不遠處。
——任務……要是只想着任務……自己就不會迷惘了吧。
這麼想着的她,重新加快了腳步,向着樓梯的方向前進着。
——————————與此同時的旅(逃)行(亡)者們——————————
接近建築後,三人才發現那是一處廢棄的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而且在地面的部分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大型的購物商場,只是正面的大門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封了起來,看來唯一的希望也只有停車場的樓梯了呢。
在霜月將車拖進停車場後,鎖好車的卡爾便拜託了閏看車,這才和霜月一起在停車場裏尋找能上去的通道,很快,她們便發現了一條安全樓梯。
儘管樓梯現在是一片漆黑,但是這並沒有阻礙兩人前進的腳步,很快,在她們的面前便出現了一扇防火門。
「我去看看。」留下一句話後,卡爾便上前拉了拉門把手,但是這扇防火門就像被鎖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怎麼了卡爾姐姐?」然後霜月也跟着走了過來。
「這裏有門,但是似乎是被鎖死了。」卡爾說着擰了擰門鎖,發現果然和自己推測的一樣紋絲不動。
「我來試試打開吧。」這麼說着的霜月伸手握着門把,然後用力將門往外推,但是這次門卻像是和地面融為了一體一樣紋絲不動。
「不行……好像被焊死了,推不動……」發現自己的方法是徒勞後,霜月低下了頭,身邊蠕動的觸手也跟着垂了下來。
「沒事,這只是1樓而已,再往上走吧,說不定還有能打開的門呢。」卡爾彎下腰摸了摸霜月的頭為她打氣。
「嗯,好。」霜月點點頭答應了,同時舉起一條觸手纏繞上了卡爾的手。
就這樣,兩人便開始繼續爬樓梯,但是無論哪一層的防火門都無一例外地被焊死了,根本沒法從樓梯這邊打開,最後,兩人來到了通往頂層的樓梯前,但是這段樓梯……要說是樓梯都已經是很勉強了:梯級上佈滿了裂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只剩下了一個洞,露出了其下的,鏽跡斑斑的鋼筋,扶手也殘破得不成樣子,似乎連下手去扶住的地方都快要沒有了。總之這段樓梯不要說站上去了,就連它能不能支撐得住不坍塌都是個謎。
「好像很脆弱的樣子……」霜月試探性地伸出一條觸手輕輕戳了戳離自己最近的一級階梯,然後她就聽見了小塊水泥坍塌落到下一層的聲音。
「可是路似乎就只有這一條了……」卡爾這下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要不我試試將卡爾姐姐舉上去?」霜月舉起一條觸手輕輕纏繞在了卡爾的腰上。
「距離應該可以,那拜託你咯,霜月。」

就這樣,卡爾被霜月用觸手舉了上去。
「希望這扇門能打開吧……」這麼自言自語着的卡爾伸手推了推門,隨即,她便聽見了「吱呀」的一聲——厚實的防火門被推開了一條縫。
「霜月,」她立馬回過頭,對依舊在樓下等候的霜月說,「這邊這扇門可以開,我想它應該能通到購物商場裏面。」
「好耶!可以進去看看有沒有補給咯!!」興奮的霜月開始蹦蹦跳跳,然後立即跑上了樓梯,但沒走幾步,她便感覺到腳下一沉——即將碎裂的樓梯已經無法再承擔任何一個人的重量,裂痕開始以霜月最後的落腳點迅速擴散,變寬,最後碎裂坍塌。
「嗚哇!!!」在即將要墜落之際,霜月幾乎伸出了縮在裙子裏面的全部觸手,抓住那些裸露出來的鋼筋或者樓梯的扶手——然而都是徒勞的,失去了水泥的支撐再加上時間的侵蝕,鋼筋根本無法承載住一個人的重量,即使扶手也是。
「霜月!!」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卡爾單手握住門把,用空出來的一隻手握住了幾條在空中亂舞的觸手,用力將霜月拉了上來。
「嗚……嗚嗚……」當樓梯坍塌的騷動結束後,心有餘悸的霜月整個人癱在了卡爾的身上,小小的腦袋埋在對方的胸口,不止地顫抖着。
「沒事了霜月,已經安全了,而且我也在呢。」卡爾抱緊了懷裏軟綿綿的小水母,慢慢撫摸着她的頭讓她平靜下來。
「嗯呣……」這時,霜月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卡爾,然後轉頭望向了已經坍塌的樓梯,最後轉過頭來的時候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來了的表情,「對不起……我把撤退的路弄沒了……」
「沒事的,這不是霜月的錯哦。」這麼說着的卡爾慢慢撫摸着霜月的背,另一隻手則是幫她慢慢梳理好那頭銀色的長髮。
「嗯呣……嗯……」被安慰了一番後,霜月這才點了點頭,乖乖地擦掉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嗯,那我們走吧,先把補給收集好,再找路下去也不遲,」卡爾說着站了起來,然後向霜月伸出了手。
「好~」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嗯這麼一來第二話也完成啦,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開團果然不能交代那麼多的東西,只能靠着replay補完了,
果然戰鬥又寫砸啦——
然後劇情上PC也快登場完了,嗯,下一話估計會是PC和NPC的合流呢XD。
下次再說吧,嗯哼~

drei 掩蓋真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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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原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總算平復了心情的少年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細碎的聲音,和之前的不一樣,這似乎是什麼人的,說話聲。
「?」他立即凝神去聆聽這究竟是什麼,但或者是距離的問題,少年始終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估計應該是兩個女孩子的聲音在漸漸向他所在的方向接近。
「!?」少年立即爬了起來,可能是在暗處呆久了的緣故,他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正位於一間好像是個餐廳——或者說是應該是餐廳的地方,正對着他的是這個餐廳的正門,此時這扇看起來很厚實的大門正毫無保留地大開着,而剛剛他聽到的聲音的來源似乎就在這扇門的外面。至於周圍的話……被翻倒或者是被砸壞的桌椅到處都是,看起來應該可以稍微找個地方容身一下。
在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後,少年還是選擇走到了正門的位置,然後在門後蹲了下來,這才再一次試試能不能再聽到什麼,但是這一次,腳步聲的迴響,還有像是什麼東西蠕動的聲音恰到好處地蓋過了說話的聲音。
——怎麼辦……如果還是之前的那些怪物……現在自己這個樣子一定會死的……不過等等,至少讓我死之前知道是什麼吧!總比不明不白地就被吃掉了好啊!!
這麼想着的少年重新將衣服披回身上,這才悄悄地把頭探出了門後,沒過多久,他便看到了兩個人正在向他所在的地方靠近。
一名是金長直翠瞳,身穿應該是皮質的大衣,斜挎着什麼東西的高挑女性,另一名……好像不能說是人類?她(?)似乎是名銀長直紫瞳,洛麗塔打扮的小女孩,但是她的下半身並不是人類應有的雙腿,而是大群大群似乎是半透明的觸手……
餵等等,真的好像一隻如果只有十厘米就能放進小罐子裏面養的……
水母啊!
——你們看不到我你們看不到我你們看不到我你們看不到我你們看不到我你們看不到我!
少年一邊在心裏默念着,一邊用身上的大衣將自己包裹得更緊了,與此同時,兩人也接近了少年身處的位置,而她們的談話內容,也毫無保留地撞進了少年的耳中。
「似乎,目前還是沒有看到有什麼可以供給燃料的地方呢。」金髮的女性是這麼說的。
「對不起……」帶着哭腔的人形水母似乎在道歉的樣子。
——天吶嚕我不要被下鍋爐!
聽到這裏的少年更害怕了,要不是因為受傷,以及帶着武器的緣故,他可能還真的會去抱頭蹲防了呢。
「明明之前都說過了,不需要什麼道歉咯,這一次又不是霜月的錯嘛。」金髮的女性停下了腳步,然後半蹲下來,輕輕地摸着那隻人形水母的頭。
「嗯呣……」人形水母這才伸手擦了擦眼,然後抬起了頭,剛好對上了少年的視線。
——咿!被發現了!!別、別過來啊!這裏沒人!我是假的!!
被嚇了一跳的少年只得把頭縮了回去,然後保持着下蹲的姿勢準備慢慢地向前挪動。
「卡爾姐姐?那邊是不是有東西?」但還沒等少年動身,那隻人形水母就已經開口了。
「啊,確實是有一個人呢。」隨後,少年看見金髮的女性轉過頭來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方向後,又把頭轉了回去,「既然對面暫時不打算和我們交涉的話,先當作沒有看到其實比較好。」
「好吧。」看起來這隻小小的人形水母接受了對方的建議,然後金髮的女性這才站了起來和人形水母一起往前走。
——對對!就是這樣!!
「……真是太好了!」少年忍不住心中的喜悅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他便趁兩人經過門的瞬間立即望和她們相反的方向腳底抹油開溜,但是就在他剛準備邁步的時候,一條似乎是半透明的觸手冷不丁繞上了少年好不容易才修好的手,將他拉了出來。
「不要!不要吃我!就算是吃至少也不要生吃!撒鹽或者水煮都好!」被嚇成驚弓之鳥的少年掙扎着大喊,然後他就聽見面前傳來了金髮女性的聲音。
「不會啊。」
「誒。」少年抬頭,發現自己正趴倒在了金髮女性和那隻人形水母的面前,而且那隻人形水母還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後仰。
「怎麼可能啊!人家是水母但是也不會吃人啦!!」好不容易笑夠了後,人形水母這才伸手去擦了擦溢出來的眼淚。
「那你們是要幹嘛。」此刻少年的臉上滿是懵逼。
「嗯呣……?大哥哥怎麼了嘛?」然後他就被人形水母用那條半透明的觸手卷着提了起來,「怎麼全身都破破爛爛的?」
「當作是完全沒有惡意的路過群眾就好了。」倒是金髮女性沒有去阻止觸手的行為,就好像已經習慣了一樣。
「……」被提起來的少年立馬把頭歪向了一邊,「因為差點被吃了。」
「吃?為什麼?」人形水母歪了歪頭,兩條觸手也跟着在她身邊彎成了問號的形狀。
「大概他是碰上沒有思維的不死者了吧。」金髮女性想了想。
「是的,應該……是吧。」感覺自己無法反駁女性的分析結果的少年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那條還纏繞在自己手臂上的觸手,然後他便感受到了軟綿綿的觸感,有一點像在摸充滿了水的氣球或者橡膠那樣的感覺。
「嗯呣……大哥哥一定很痛吧?」人形水母看了看少年的傷口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好像,是有點……吧。」被水母娘這麼一提醒,少年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真的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怪了,自己受了這麼多傷,好像真的連一點喊痛的意識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
「這個,」就在少年愣神的時候,另一條觸手抓着一顆糖果遞了過來,「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的可以忘記痛苦哦。」
「需要的話,幫你治療一下也是可以的。」然後金髮女性把身上斜挎着的東西拿了過來,這時少年才發現那是一個斜跨箱,上面還有他熟悉的白底紅十字圖案,「就看你怎麼想了。」
「請務必先幫我治療。」這麼說着的少年立即收下了糖果仔細地收好。
「真的不吃嗎?」望着少年的動作,水母娘收回了之前纏繞着少年手臂的觸手,然後它就和另外一根觸手一起彎成了問號。
——媽呀這傢伙好可愛!
「以後,以後再吃!」似乎是心情很好的緣故,少年沒有思考就蹦出了這麼的一句話,順便伸手摸了摸水母娘的觸手。
「嘛……那就隨便你了……」看起來這隻水母娘並不介意別人對她的觸碰就是了。
「那麼,哪裏受了傷?」似乎是看見少年決定了的緣故,金髮女性走到了少年的面前蹲了下來,然後打開了斜跨箱。
「呃,先是這裏。」這麼說着的少年先是把自己的上衣拉了起來,露出了在這之下的,幾乎空無一物的身體,然後他放下衣服捲起了袖子,把手臂上的傷口露了出來,「然後是這裏,啊,可能還需要補一下牙。」
「都不是很嚴重,放心吧,沒什麼太大的事情,對於這種身體來說,先張嘴吧。」金髮女性邊說邊在箱子裏拿出了一管藥膏還有縫合用的針線以及一雙醫療用的乳膠手套。
「哦。」少年聽話地張開了嘴讓女性為他補牙。
「對了,大哥哥叫什麼?」在女性為少年補完牙,轉而開始為少年縫合手臂上的傷口的時候,水母娘突然問了少年這麼一句。
「名字……」被水母娘這麼一問,少年這才意識到自己從醒來到現在完全沒有去想這個問題。
——名字……奇怪,我的名字是什麼來着……
——唔……
——li……
——鈴……?
「叫我鈴就好,多謝你們了。」最終,少年報上了自己那破碎記憶中應該是自己的名字的這麼一個名字。
「橘霜月。」水母娘乖乖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這是卡爾姐姐。」
「這樣的話,就算是治好了。」很快,女性結束了手上的縫合工作,把醫療用具放回了箱子中,這才合上了蓋子,「說是卡爾也沒錯就是,總之很高興見到你。」
「嗯,很高興,不,十分十分高興見到你們!得救啦!」總之,面對着救了自己一命的兩人,鈴露出了得救了的神情。
「嗯呣。」然後,霜月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啊對了……你們知道這裏是哪裏嗎?至少我出來的時候……」把大衣穿回身上後,鈴看了看身後的餐廳。
「唔……應該是在購物中心的頂層吧?話說我們剛剛走樓梯走了多久來着……」霜月轉過頭去想要詢問卡爾,然後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一個像是告示牌一樣的東西前。
「這裏有一個告示牌呢,目前我們是在五樓。」這麼說着的卡爾伸手抹去了告示牌上的灰塵。
「還是卡爾姐姐可靠~」霜月蹦蹦跳跳地跟了過去。
「五樓?」鈴也跟着走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告示牌,上面用不同的顏色標示出了所在樓層各個房間的情況,看起來三人現在的位置是在一個音樂餐廳的前面,而樓梯就在旁邊,啊,是自動扶梯,但是現在已經不能動了。
稍微踩了上去確定它很牢固後,鈴這才轉頭望向了卡爾:「卡爾姐,你們沒有什麼要在這層樓上尋找的吧?」
「最少這一層應該沒有,我們去別的地方好了。」這麼說着的卡爾伸出了手,「霜月,走咯?」
「好~但是在這之前我們真的不找找這一層有什麼嗎?」霜月又舉起了兩條觸手彎成了問號。
「撒,也不是不行咯,先去餐廳看看吧。」這麼說着的卡爾摸了摸霜月的觸手。
「鈴哥哥呢?」霜月歪着頭看着鈴,似乎在等待他的意見。
「我當然沒有意見啦。」鈴也跟着抓住霜月的另一條觸手輕輕撫摸着,軟綿綿的觸感讓他忍不住輕輕捏了兩下。
——這感覺真好玩!
他是這麼想的。
「人家的觸手有那麼好玩嗎……」然後他就看到霜月撅起了嘴。
——咿!生氣了嗎!
被霜月的態度嚇了一跳的鈴趕緊把手縮了回去:「不是好玩!只是看起來特別可愛就忍不住捏上去啦!」

而另一邊……

按照地圖的指示,莉賽特很快就找到了樓梯,正要上去的時候,一名金髮女性的半身就映入了她的眼內。
「很好,目標之一出現了。」那個聲音再一次在莉賽特的腦內響起,「那麼,幹掉她吧。」
「不和目標接觸嗎?」莉賽特疑惑地小聲詢問道。
「不需要,她也是入侵者之一,另外兩人應該都在附近——啊,出來了。」
聲音當落下,莉賽特就看到一名長得很像水母的銀髮女孩和一名黑髮馬尾男走了過來。
「那麼,期待你的表現,莉賽特士兵。」留下這麼一句鼓勵的話語後,聲音又一次消失了。
「……」莉賽特只好把反器材步槍架好,然後瞄準了那名金髮女性,但是手指也只是放在了扳機上,並沒有扣下去。
——我這樣做,是正確的嗎?
她開始質疑起了自己的行為。
——那些記憶……自己的選擇並不對……
——至少我後悔了……在最後……
——但是那是命令……那個聲音……
——我……不被允許違背……他的命令……
最終,服從的本能戰勝了對記憶的懷疑,一直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將扳機扣了下去。

返回原處……

「總之先進去看看吧,說不定還有些食物或者燃料。」這麼說着的卡爾彎下腰,把雙臂穿過了霜月的腋下將她抱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三人不約而同地聽見了一聲槍響。
「危……!」還沒反應過來的霜月,就被一發子彈毫不猶豫地打穿了她的身體,大片的紅色粘稠半流體混合着內臟和骨頭的殘片從傷口和她的嘴裏湧出,把她身上那條白色的洛麗塔連衣裙浸染出了一片觸目驚心的顏色。
「霜月?!等等,誰……」卡爾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取出手槍指向了可能是子彈射來的那個位置。
「有沒有事,疼不疼,哪裏疼?」鈴乾脆拔刀一個側滑跑了過來,還沒等霜月回答他就又沖了出去對着遠處大喊,「是誰?!」
「我……我還好……」霜月苦笑着用觸手摸摸鈴的頭,這才別過頭去望着卡爾,「卡爾姐姐……子彈是在……下面上來的……」
「先躲好……還不知道目標是誰。」卡爾立馬帶着霜月趴在了地上,打開了醫藥箱打算給她治療。
——下面?那是哪裏?下一層??
這麼想的鈴向電梯口投向了目光,但是電梯的上方被一些板材覆蓋着,遮擋了他的視線。
「……」瞬間感受到了無力感的鈴只得沉默着走了回去,「抱歉我沒找到對方在哪。」
「沒事……嗯,暫時……不要下去好嗎……?」勉強被卡爾將破碎的脊椎和內臟拼接好並縫好傷口的霜月有氣無力地躺在卡爾懷裏,「我……好害怕……」
「當然……不會的。」卡爾抱住了霜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才抬起頭望着鈴,「我們還不知道襲擊者的位置,先不要暴露位置。」
「嗯,知道啦,卡爾姐你們先在這裏呆着,我去看看別的地方。」這麼說着的鈴開始向遠處走去。

而另一邊……

扣下了扳機後,莉賽特聽見上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危……」
——打中了,這就一個了。
在這麼想的同時,一種無法言語的痛楚席捲了她的全身。
——這是我該做的事嗎?
——她們究竟做了什麼要被這樣地對待……
就在莉賽特遲疑的時候,她看見了那名黑髮馬尾男走到了電梯口到處張望,但是他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位置。
——但是……命令……無法違抗……
在馬尾男轉身離開的瞬間,莉賽特再一次扣下了扳機。

返回原處……

「砰!」
就在鈴轉身的瞬間,三人再一次聽見了一聲槍響,從聲音的位置判斷,這應該是衝着鈴來的。
「哇!」被嚇了一跳的鈴立馬一把抄過背後的棺材進行抵擋,但是子彈過大的衝擊力還是讓他整個人仰着倒在了地上,好不容易修復好的脊椎再一次被壓碎了,而且棺材的背帶也跟着斷了一邊。
「魂淡……」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緩和衝擊力後,鈴這才開始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掩體縮進去,「你們也小心點,對方看來不想罷休!」
「我……我知道了……卡爾姐姐……快逃……我們離這裏遠一點……」霜月從卡爾的懷中滑了下來,用一條觸手指了指再遠一點的那間餐廳——當然不是那間音樂餐廳啦。
「先走吧……離開這裏再說。」這麼說着的卡爾拉住了霜月的手,然後小心地向着那間餐廳的方向前進。
「咿!你們等等我……」鈴也跟了上來。

而另一邊……

槍聲響起的同時,莉賽特看到黑髮馬尾男突然在背後拿出了什麼擋在了身前,但接下來她還是聽見對方慘叫了一聲,然後就是什麼東西倒下的聲音。
「幹得不錯,這一來有威脅的,就只剩下最後那個了。」槍聲沉寂後,那個聲音再一次響起,「來吧,幹掉她,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不……我不該這麼做……
這一次,莉賽特陷入了迷惘和恐慌。
——但是為什麼又會覺得理所應當……
不受控制的手再一次舉起了槍,瞄準了上方,手指顫抖着放在扳機上。
——我不想傷害她們,求求你……誰都好,讓我停下!
——但是這個聲音……我無法違抗……
——不行!必須警告……哪怕自己將面對怒火……
這麼想着的莉賽特顫抖着張開了口,但是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掐住了一樣,一絲一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最後身體還是違抗了思維,再一次扣下了扳機。

返回原處……

「砰!」
沒走幾步,三人又一次聽見了槍聲,看起來這次的目標似乎又是霜月。
「咿呀!」幾乎是下意識的,霜月抱住了頭,同時一顆子彈直接從她的太陽穴的位置穿了過去,不過這一次子彈並沒有帶出任何的東西,就像是被命中的位置本來就什麼都沒有一樣。
「趴下啦……趕快走。」覺得沒有可能用走的方式離開的卡爾趕緊趴在了地上。
「嗯呣……知道了……」於是霜月趴了下來,開始小心地蠕動着往前爬,那個姿態讓她看起來更像是水母了。
「……呼……」或者是看到對方終於沒事了的緣故,鈴也跟着趴了下來。

而另一邊……

當槍聲歸於沉寂後,莉賽特這時才發現,這次已經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了。
是都倒下了,再也沒有人站着了嗎?
還是說……她們已經跑掉了?
——跑吧,求求你們快點離開吧,這樣誰都不會受傷了……
——我沒法違抗……因為那是命令……我生存的……唯一目標……
就這樣,她邁出了腳步,慢慢地沿着樓梯走了上去。

返回原處……

身體一接觸到地面,鈴就感覺了一陣有規律的震動——不,那不是震動,是腳步聲,有什麼人……在悄悄接近三人現在的位置。
「……」鈴立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再用手勢示意卡爾和霜月後面有情況,隨即他就看到卡爾從醫藥箱裏面摸出來兩把手槍,而霜月也用觸手從裙子的裏面抽出來了一根釘棍。
或者是確認沒有問題的緣故,鈴這才爬起來,拔刀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沖了過去。

而另一邊……

一走上樓梯,莉賽特就看見了向着她衝過來的黑髮馬尾男,除了身體已經剩下了一個空腔外,他似乎沒有受更多的傷。
——快逃啊!為什麼要過來啊!
思維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她只能機械地向着對方扣下了扳機。

返回原處……

「砰!」
在鈴向着聲音的方向衝鋒的時候,那個人也走了上來,然後對着他開了一槍,子彈直接將他的雙臂打了下來。
「鈴哥哥!」隨後他就聽見了霜月的聲音。

而另一邊……

—— ……就這樣吧,就這樣安靜的在一邊好嗎?快逃啊!我不想和你們戰鬥啊!
有那麼一個瞬間莉賽特想要扔掉她手裏的全部武器,但是無法控制身體的現在,她什麼都做不到。而當她沉默地抬起頭時,她便和黑髮馬尾男打了個照面。
那的確是一張男性的面孔,和無精打采的眼睛同色的黑色長髮在腦後很隨意地挽成一條低馬尾,不過有一條呆毛卻是怎麼也樹不起來那樣直接從臉頰邊垂了了下來,穿着看上去還能叫做整潔的襯衣和黑色長褲還有黑色運動鞋,不過手臂的地方已經完全消失了——被自己射斷的,現在它們正躺在地上,其中一隻斷手還握着一把閃着寒光的武士刀,如果不是這一槍,估計他就真的會直接抽出背着的武器向自己砍過來了吧……

返回原處……

突然間,鈴的眼角餘光看到霜月從卡爾的懷裏猛地竄了出去。
「霜月!!」雖然卡爾想要阻止霜月,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去死吧!!!!!」隨即,紛亂的觸手便從她的裙子下伸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那個人影鞭了下去。
「啪!」
用力而精準的一鞭徹底地甩在了對方的手上,即使是用肉眼也能看出來她的手在這一鞭之下徹底變形了,彎曲的指關節再也無法握住武器,「嗵」的一聲,她手中的一挺機槍就這麼落在了地上;餘下的幾條觸手則是纏住了對方的腿,將它們硬生生地從身體上拔離,破碎的肌肉組織和骨骼殘片伴隨着點點殷紅畫出了一道弧線。
「啊啊啊啊啊去死啊啊啊啊混蛋!!!」似乎單純這樣還未能完全平息霜月的怒火,她再一次伸出觸手纏卷着對方的雙臂再用力一扯,大量的碎裂血肉便混着少量的似乎是螺母或者是插銷一樣的部分便從她的袖管中被拉了出來,這下對方那嚴重受損的手再也握不住餘下的武器,一把大型步槍和一把看起來應該是工兵鏟的鏟子,就這麼伴隨着對方的袖管中滴落的血肉一起落在了地上。
「……媽耶。」這下鈴徹底被霜月這種狂暴的攻擊方式嚇了一跳。
「哈……哈……」發泄了一通後,霜月就這麼盯着對方,看着她用殘破不堪的手,顫抖着拿起了掉在一旁的鏟子。
「可以了霜月,你怎麼了。」最後,鈴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了。
「不可以……傷害……卡爾……姐姐……不可以……傷害……鈴哥哥……」霜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鈴的話語,紫色的雙瞳中,仿佛有來自地獄的黑焰在燃燒。
「好了可以了。」鈴走到了霜月的面前半蹲了下來將下巴擱在了霜月軟綿綿的小腦袋上,用殘留着一點的手輕輕地安撫着這隻暴怒的水母娘,「可以了,已經很好了,我又一次因你而獲救。」
「可是……很痛的啊……因為……鈴哥哥那麼溫柔……」霜月那委屈的聲音從鈴的懷裏傳了出來,聽起來她好像也冷靜下來了。
「那只是因為我除了這之外一無所有而已,如果我能做的更好就不需要你擔心了。」這麼說着的鈴放開了霜月,然後,兩人就不約而同地聽見了一聲槍響。

而另一邊……

「砰!」
這時,槍聲響起,反應過來的莉賽特發現遠處那個金髮女性向着她開槍了,這一槍還是直指她的頭,最終子彈射入了她的眼球,連帶着破壞了下顎,還好像……擊穿了什麼東西。
——我就這樣死了去嗎?
——雖然自己還不知道過去,但或許這樣就好……
——我傷害了別人,而這條路是自己所選的,死亡也許是解脫……
伴隨着紛雜的思緒,莉賽特感覺自己的身體倒了下去,頭貼在了地板上,很冰。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最後,她閉上了眼睛,伴隨着冰涼濕潤的感覺,沉入了看不到底的黑暗之中。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哎呀第一次寫這種分開來視覺的東西真是累人啊,不過也剛好兩邊都有描述到呢XD。
嗯,那么半數的PC和全部的NPC也終於登場完畢啦,接下來的話,大概也就是剩餘的兩名PC呢。
下次再說吧,嗯哼~

vier 僅餘影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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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顏色,也沒有聲音,僅餘下零碎的黑白片段。
開火的瞬間。
火藥和血混合的刺鼻味道。
滿地的,正在蔓延的深色液體。
然後,不知為何,傳來了細小的貓叫聲。
「……喵……」

「……」或者是感受到了毛茸茸的觸感,少女張開了眼睛,迎接她的正是一隻毛茸茸的奶牛花貓貓的腦袋,此時它正用自己濕答答的小鼻子嗅着少女的臉,看來剛剛那毛茸茸的觸感,正是它臉上的毛毛在少女的臉上摩擦的結果吧。
「!」然後,少女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開始環視四周。
看起來,她剛剛是躺在一條通道的牆腳邊,四周很黑,連個應急燈都沒有,兩邊看起來好像都看不到盡頭的樣子,而通道的地面是那種看上去很高檔的瓷磚,不過上面都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人打掃了。
「……所以說……我現在是在哪裏……」少女邊說邊下意識地握緊了身上的裝備—— 一把狙擊槍和一把日本刀,很快的,她就注意到了剛剛把自己弄醒的那隻奶牛花貓貓。
「你也是一個人嗎?」她鬆開握住武器的手,抱起了這隻小小的貓貓,將它放在了肩膀上,「也好……至少在搞清楚這裏是哪裏之前,就先把你帶在身邊好了。」
就這樣,灰塵上被印下了第一個腳印。

在這段黑暗的通道上嵌進了一段時間後,少女這才發現自己的面前,好象有一扇被打開的門,此時的它正在往外散發着溫和而又明亮的光。
「……?」少女小心接近門的位置,在確認不會有什麼東西從門後移動到走廊後,她這才從門後稍微探出了一隻眼睛。
門的後面是一個碩大的空間,而且裏面還有幾名身穿白大褂的「人」在裏面不知在做什麼,而在空間的正中央,是一支碩大的培育管,而在培育管的內部,似乎被浸泡着一名不知名的少女——不,不能說是少女,至少在後面看起來,這是個有着龍一樣的尾巴和翅膀,身上長滿了蘑菇和花藤,勉強能叫做「少女」的東西,而越過那些「人」和培育管後,則是另一扇同樣打開的門,只不過因為那些「人」的緣故,少女並不能看清門後有什麼。
在觀察了一會確定那些「人」不會轉身去發現自己後,少女這才一個閃身閃進了門裏,然後舉起了狙擊槍瞄準培育管開了一槍。
「砰!」
子彈打進了培育管,然後擦過裏面的「少女」的身邊,然後很順利地將培育管打了個對穿,然後少女就聽見了身後傳來了「碰」的一聲——她進來時的門關上了。

與此同時……

葬於深海究竟是怎麼一個感覺?
那是,濕潤的,安靜的地方。
在墮落,在墮落,不停地在墮落。
這樣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到達低端的吧?
但是……
「……」
一聲悶響。
什麼東西擦過她的身邊。
水流聲,重物撞擊的聲音,玻璃破碎的聲音一併向她湧來。
「好靜……好冷……」她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自己似乎身處一個玻璃製造的培育管裏面,現在它被打了個對穿的大洞,裏面的液體正在慢慢往外流,而且因為衝擊的緣故玻璃上也出現了裂痕。
但是這不是問題,因為她透過玻璃發現……外面有人,他們都穿着白色的研究服,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還有她身後的位置。
——自己可以感覺到冷麼?自己可以感覺到聲音麼?那是幻覺還是真的聲音呢?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呢?自己是活着還是死了呢?
——自己,為什麼在培育管里呢?印象中自己不是應該……但是如果貿然行動,可能會讓他們直接對自己動手吧,還是先看看自己的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剛想着活動,她就發現這根本行不通——培育管的尺寸過於狹隘,她連轉身都做不到,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破壞它,然後出去。
「啐,管你如何……」她只好伸出手,用力向着玻璃的破裂處來了一拳,「既然醒了,那麼就該出去了。」
「嘩啦」
玻璃被她一拳打碎,晶瑩的碎片到處分散。「……」那些「人」似乎發現了她醒來的緣故,一把扯下了身上的研究服,露出了之下的奇形怪狀的身體,看起來,這些都是一些怪物呢。
「啊……抱歉……只是被外面的人盯着很奇怪……」她邊說邊走出了這個破碎的培育管,「這是……什麼情況?」

返回……

「……」一槍打穿了培育管後,少女這才頓了頓。
——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不管怎麼說,在少女聽見身後的門狠狠撞上門框的聲音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能離開這裏的路只有一條:越過那些「人」,從他們身後的門出去。不,現在倒是沒有那麼簡單了,那些房間裏的「人」,把目光放在了少女和那個被洞穿的培育管上。
「你是誰?」情急之下,少女向着培育管內的「少女」發問了,然後她就聽見對方說了這麼一句。
「啐,管你如何……」
「你啐誰……是我把你放出來的……再啐信不信老娘一槍崩了你……」得到了如此回應的少女生起了無名的怒火,不過即使是這樣,她依舊是將目光從那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如果是類似殭屍的低智能戰鬥不死者,那估計會按照一定的程序繞圈,到那時候再幹掉也不遲……
「咻」
就在少女思考着對策的時候,近似發射什麼光線的聲音傳來,然後她就看到那個「少女」用背上的雙翼護住了自己。
——機會!
這麼想着的少女舉槍瞄準了稍遠處的一個「人」的脖子開了一槍,然後她就聽見了對方發出了可以震撼整個空間的吼聲。
「吼!」
「這是什麼????」少女放下槍,望向了那個「人」,下一秒,對方居然驅動着巨大的身軀咆哮着沖了過來,還好少女及時反應避開了這次的衝撞,但是這個整整三米高的大個子還是站在了她的面前。
「總之小心點,我儘量拖住他們。」就在這時,那名「少女」總算是意識到這個空間裏除了「她」以外還有別的人,「她」想了想,還是抱着不確定的心情發出了援助邀請。

與此同時……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她的心裏還是有點沒有底,在四下張望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東西的時候,她發現了面前有一挺死死固定在地上的機槍,本來槍口應該是對着她的,剛剛那個巨人過來的時候將它的槍口撞了個180度,現在它瞄準的是她的前方。
——好像可以一用,那麼,就決定是你了!
她一邊這麼想着一邊嘗試操作這挺機槍,然後就把面前的那些「人群」掃倒了一片。

返回……

在發現巨人衝上來後,少女不得不把手中的狙擊槍背回身上,另一隻手將日本刀抽出刀鞘,向着巨人砍了下去,寒光一閃,對方居然來了個空手接白刃,擋下了她的攻擊。

與此同時……

「咻」
在她剛剛放下機槍的時候,一個紅點突然在她的手臂上閃了閃,但是並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她聞到了水汽的味道,抬頭的時候,她發現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冒出了蒸汽,看起來是炸膛了。
「……」
「人群」躁動了起來,向着她撲了過去,但這時她的身上突然噴出一股黃色的煙霧,讓它們的瞄準落空了。

返回……

「你的生命將在這道白光下消失……」好不容易把刀從對方的手裏拔出來後,少女再一次向着面前的巨人揮起了刀,但是這一次她的攻擊卻落空了,與此同時,機槍掃射的聲音從少女的前方傳來,她抬起頭,發現面前的「人群」又少了一點,想必是那名「少女」所做的吧。
「你已經回歸了虛無……」頓時感覺壓力銳減的少女再次揮刀砍向了巨人。
「後面的!如果那個大個子還在的話就拜託你咯~!」在刀刃觸碰到巨人的一瞬間,前方的「少女」充滿了鼓勵的聲音傳來,這讓少女頓時充滿了幹勁,兩者共同作用的結果就是,巨人被這一刀破開了身體,內臟混合着鮮紅的半流體從切口處如同傾瀉一般湧出來,鋪滿了附近的瓷磚。

與此同時……

——看來後面果然有可以交流的人,那我也要加油了呢。
她邊這麼想着邊利用手臂上的花藤穩住了機槍,再一次向着面前的那些「人群」掃射,很快,在她面前就只剩下剛剛那個冒蒸汽的「人」了。
「呼……還好還好……」她放下手鬆了一口氣,但就在她將花藤抽離的時候,幾片乾枯的花瓣悄然飄落,而且她也注意到花藤剛剛貼着機槍的部分泛起了焦褐色。
「呼」
就在她分神之際,那個「人」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她抬起頭,發現那是一名幾乎全身都被機械化了的少女,要不是距離進了她或者還以為那是一台機械人呢,畢竟比起她來,面前的少女幾乎已經不能說是人形了啊。

返回……

「終結你那無意義的軀體,如果還算細胞的話……」有了上一次的成功,少女再一次揮起了刀想要取下巨人的首級。
「當!」
但是這一刀下去,刀刃的確是切進了面前的巨人的身體,但是刀刃上傳來的金屬觸感讓她意識到這根本沒有用。

與此同時……

或者是覺得勝算有望的緣故,她再一次操作起了機槍,子彈很快就把面前的機械少女的手和絕大部分的腦袋打得粉碎,但是機槍的彈匣和槍膛部位傳來的溫度卻讓她忍不住縮了下手。
「呼……不能再用了麼……」甩甩手讓自己感覺好過一點後,她只得心平氣和地和面前的機械少女對視着。
「砰!」
這時,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陣什麼大型東西墜地的震動,這讓她忍不住轉頭去看自己的後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就在視線移開的一瞬間,她便見到那名機械少女和自己擦肩而過,而就在機械少女那隻剩下金屬骨骼的手即將向着她抓去的瞬間,她的身體裏突然噴出了一股綠色的汁液,這讓機械少女反射性地縮了縮手。

返回……

重新把刀從巨人的傷口舉起後,少女只能再一次重新揮起了刀,但是或者是腳下太滑的緣故,這一刀她落空了,與此同時,機槍掃射的聲音再一次在她的面前響起,她抬起頭,發現那名「少女」正在甩着手,一臉「真糟糕」的表情,從地面的彈痕來看,「她」的目標應該是已經接近了她的一名全身已經機械化,失去了大部分的腦袋和手的少女。
「咻」
還沒等少女想到任何對策,一個紅點突然在她的手臂上閃了閃,在下意識抬手遮擋的時候,灼熱的感覺便從少女的手臂上傳來。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條焦痕。
「吼!」
或者是看到了助攻而想要報一劍之仇的緣故,巨人揮舞着巨大的拳頭向着少女砸了下去,但是反而被少女用體形的差距躲了開來,然後對着這個巨大的傢伙來了一記下踢,直接將它絆倒在地,還趁着它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瞬間精準地一刀取下了它的首級,這下失去了視野的巨人開始胡亂地揮舞着手臂,反倒將它自己的身體砸得粉碎,同時那名「少女」也跟着跑了過來。

與此同時……

「咻」
和之前一樣的水汽味道再次揚起,同時她發現那名機械少女的身上開了一個洞,好像,是又一次炸膛了。
「新的操作麼……」望着機械少女身上的洞和從中冒出來的蒸汽,她忍不住吐起了槽。

返回……

「你已經成了一個毫無意義的肉塊,現在你將迎來最終的審判,化為無機物……」勝利在望的少女揮出了最後的一刀。
「加油啊!」同時,那名接近中的「少女」也發出了鼓勵的話語,寒光一閃,巨人終於成為了少女口中的無機物——被切成了肉塊,與此同時,機械少女也來到了她的面前,剩下金屬骨骼的手五指合攏,向着她刺了過去,但還是被少女閃了開去,同時「少女」也摸到了機械少女的身後,對着她就是一口。

與此同時……

在牙齒觸碰到對方的瞬間,她才發現這一口根本咬不下任何東西,下口的感覺就像是咬在了核桃殼上,讓她的牙根傳來了酸軟的感覺。
「對牙口不好啊……」無奈之下,她只得鬆開了口,同時也發現在她的面前,正有一名身穿紅色連衣裙,銀髮赤瞳,肩膀上還趴着一隻奶牛花貓的少女向着機械少女揮下了手中的日本刀。
——原來在我後面的人就是你嗎,是這樣的話,就幫你一把?
在劍刃揮下的瞬間,她的身體裏再一次噴出了一股綠色的汁液,這讓機械少女呆了那麼個幾秒,同時紅裙子少女手中的刀也在她的花藤的幫助下破開了機械少女的身體,電路板混合着大量粘稠的紅色半流體淌了一地。

返回……

一刀挖空機械少女的身軀後,少女又再一次揮舞起了刀向着機械少女的腳砍了下去,但是機械少女足部所散發出來的灼熱氣流讓她幾乎穩不住刀身。
「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就在這個時候,那名「少女」突然間伸手拉了她一把,刀刃剛好從機械少女的雙腿上掃過,滿是紅色半流體的地上,又多了幾件金屬零件和電路板。
「如果不是毫無理由就對我們發動攻擊,估計你是個可以尊重的對手。」面對着全身破破爛爛的機械少女,少女再一次舉起了刀,將機械少女那破爛不堪的腦袋砍了下來,現在整個應該是房間的地方滿是血跡和玻璃碎片,至少,暫時沒有敵人了。

「哈……」完成這一切後,少女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這是哪裏……
——我從哪裏醒來……
——似乎睡了好久,大概100年,還是1000年,還是10~6年嗎……
——神秘的培養皿……神秘的房間……神秘的怪物……
她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終於結束了……」不過,她面前的「少女」倒是出聲打破了這個沉默的時間,「身體沒關係吧?」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她這麼一出聲,少女這才回過了神。
「不知道呢……之前都是懵懵懂懂的,剛剛醒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少女」想了想,收起翅膀伸出了一隻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呃,可能是這個名字吧……夜,印象中應該是這個。我想我應該也和你一樣,從這裏醒來的吧,然後之後就看見那些『人』,感覺應該是敵人,就不小心啐了一聲,抱歉啦~」
「……」這個時候,少女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名字。
——我是誰……
她趕緊翻起了身上所有可能的衣兜,最終在口袋中的一堆不知道有什麼用的小型儀器裏面翻出來了一張上面寫有字的紙,雖然上面的內容已經模糊不清了,但還是勉強可以看到紙張上有一個不知道是「MIKO」還是「MIK0」[2]的簽名。
——「MIKO」?這是什麼?
——是「MIKO」還是「MIK0」?算了……
「那也許就是你的名字吧?」就在少女苦惱之際,夜湊到了少女的身邊,微微眯起一隻眼睛搖晃着尾巴微笑着。
「或許是的……」得知了自己的名字後,少女——也就是MIKO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將手裏的紙撕得粉碎,扔進了一旁的血泊中,任由它們慢慢被這些粘稠的半流體染紅、軟化,最後融為一體,「醒來之前的記憶現在只剩下語言和戰鬥,還有一點人人都有的常識了……」
「嗯……我也一樣啦……」這麼說着的夜撓了撓臉,無奈地看着身上那些透過衣服長出來的花藤和蘑菇,「這樣都看不出來是個人了……」
「是嘛。」這麼說着的MIKO開始了搜索戰場,但是卻一無所獲。
「你在找什麼?」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夜也跟着找了一會,但是還是一無所獲,就在兩人疑惑的時候,一邊牆上掛着的,應該是顯示屏的裝置閃了一下,顯示出了四個畫面。
「是監控什麼的麼?」夜嘀咕着走上前。
「估計有詐。」這麼說着的MIKO端起了狙擊槍,然後利用瞄準鏡望向了顯示屏。
就這樣,兩人都看到了顯示屏上的東西:首先是左上的畫面,那是一名黑髮黑瞳,留了長發扎馬尾,有着超長呆毛的男生——應該是男生,他正和一名金長直綠瞳穿皮製外套的女性還有一隻不知道是人還是水母的銀長直紫瞳,洛麗塔打扮的女孩在一起;然後是右上的畫面,那是一名有着一頭紫色中長發和三白眼,戴眼鏡的女軍人在一條過道上走着,從畫面的背景上來看,和左上的畫面顯示的位置很近——因為兩人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很小的水母娘出現在畫面里;至於左下……兩人都看到了自己的樣子:MIKO正在用瞄準鏡看着裝置,而夜正墊高腳盯着這個顯示屏,從鏡頭的方向,兩人推算應該是在天花板的左上方拍下來的;最後是右下……那裏只顯示了一扇門,很快門打開了,從門後走出來一名少女,她的手裏拿着兩把利器,有着一頭長長的黑髮,髮型好像是姬髮式。
「這個女孩……」就在這時,夜突然發現,那名姬髮式的少女的臉型,居然和黑髮馬尾男的臉型有幾分相像,不過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孩,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對了,有一天自己和和這個女孩還有一個人一起出去過,而且前一天的時候她跟自己說過會帶一個家人過來。
那一天三人聊得很開心,最後好像是去了……
奇怪,去了哪裏來着?
想不起來,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和她去了哪裏。
「家人……麼?是誰……我認識她麼?」想起這些回憶的夜輕輕捂住自己的胸口,「我對她的情感到底是怎麼樣的呢……是喜歡麼……」

「……」然而,那名姬髮式黑長直少女的相貌,忍不住讓MIKO握緊了手裏的槍,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看到了必須死的目標一樣。
——那一天,她的確是暴露在了我的槍口之下。
——如果沒錯的話,我向着她,開了好多槍。
—— ……對了,她一定要死,無論如何,她不能活着。
——那麼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那個時候她死了嗎?還是沒死……
——我怎麼……都不記得了……?
「那個,MIKO,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其餘那些人?只靠我們倆的話,說不定力量還是不夠的樣子。」就在這時,夜的聲音把MIKO從沉思的狀況喚回。
「……好。」她放下槍,然後點了點頭。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這次又是沿用了上一次的手法啦~也就是分開兩個PC的視覺來描寫,果然真的很累人啊ORZ。
即便是這樣下一次也要再這麼寫,畢竟現在各個PC都分了兩組還沒合流= =
不過不管怎麼說,好燒腦ORZ。
下一話大概就是繼續第三話的劇情了呢,那麼下次再說吧,嗯哼~

fünf 知曉真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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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看到對方倒下後,卡爾這才放下槍,鬆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了兩人的身邊。
「沒事了,讓卡爾姐姐來看看你的傷勢吧。」這時,鈴也放開了霜月,然後艱難地把棺材的背帶重新接好,這才粘回了自己的手,順便把刀插回了刀鞘。
「已經……可以了,霜月,沒事了。」這次卡爾蹲了下來,然後輕輕地撫摸着霜月軟綿綿的小腦袋。
「嗯呣……嗯。」最終卡爾的安撫徹底平息了霜月的怒火,她這才乖乖地拉起裙子讓卡爾檢查傷勢,順便用觸手在腰包里掏出了一顆糖果,剝開糖紙後放進了嘴裏,「鈴哥哥真的不知糖嗎(鈴哥哥真的不吃糖嗎)?」
「誒,好吧。」被霜月這麼一問,鈴只得把糖果從懷裏掏了出來,然後剝開糖紙吃了下去,酸酸甜甜的草莓味道立即從舌尖處蔓延了開來,同時他也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正在慢慢地恢復着。
「emmm,」將糖果咬碎咽下去後,鈴又看了一眼依舊在被卡爾檢查傷勢的霜月,這才走到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前,拿起刀鞘戳着她的臉,「起來快起來,別裝死。」
「鈴哥哥?」這時,修復好的霜月和卡爾一起走到了鈴的身邊。
「軍人嗎……」然後卡爾將對方翻了個身,在幫她修復了一下後,開始望着她的打扮略有所思。
「卡爾姐姐不要碰她啦。」霜月見狀立即用觸手將對方倒吊着捆了起來,就連武器也用觸手拿着,生怕她再次拿起槍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瞬間失重的眩暈感將莉賽特喚醒,她張開眼,發現自己被那隻將自己打得很慘的水母娘倒吊着提了起來,那個金髮女子和黑髮馬尾男也在,而且他們什麼事都沒有,從顛倒的視野中,她發現自己的武器都被水母娘用觸手卷着,拿得遠遠的。
「醒了?」金髮女子望着她的表情問道。
「我為什麼還活着……我應該死去——」話說到一半,莉賽特這才發現了好像哪裏不對。
消失了。
那個聲音,自己無法違抗的聲音消失了。
「……原來會說話啊,還以為是殭屍呢。」然後黑髮馬尾男也跟着把頭湊了過去。
「就是因為不是呢。」金髮女子說。
「我現在跟怪物有什而區別嗎,沒了腦袋都能戰鬥的人形怪物。」或者是被盯得有點不是很舒服的緣故,莉賽特下意識地把目光別到了一邊。
「吶,老實點,你為什麼要攻擊我們?」這時,水母娘將頭湊了過來,「順便一提,別想掙扎哦,我的力氣可是很好的,還有啊……」
說到這裏,一條觸手卷着那份行動報告書遞到了她的面前:「這是你的嗎?」
「是,沒有看過,一個聲音讓我攻擊你們,我曾經為了超級士兵計劃走了這條路,你們要怎麼樣我都無所謂……這是我的報應……」說着,莉賽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誒——」水母娘誒了一聲,「卡爾姐姐,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德意志……什麼?」
「『德國的科技世界第一』?」金髮女子頓時笑出了聲。
「聽起來真像科幻故事……」倒是黑髮馬尾男做出了比較中肯的反應。
「也許吧,但我想不起來了,想要拒絕卻拒絕不了,所以才向你們發動了攻擊,對不起……」結果三人的反應讓莉賽特覺得更加難過了,她只得儘可能地把頭扭過去,想要避開三人的視線。
「如果是被逼的,就不需要道歉了呢,」這時,金髮女性走到了莉賽特的面前,「好了霜月,放她下來吧。」
「嗯呣……好吧,既然卡爾姐姐這麼說的話,」隨即,她便感覺到自己被水母娘溫柔地放到了地上,「不過武器暫時不能還你。」
「你們不殺了我嗎?那個聲音或許還會回來, 他一定還會在下那個命令的。」將姿態從趴着換成坐起來後,莉賽特這才抬起頭,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三人。
「能這樣平等地說話就證明應該是沒事了呢。」金髮女性望着她灰色的雙瞳的說。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面對……」眨了眨眼發現連被刻印在腦內的地圖都已經消失後,莉賽特趕緊移開了視線,「我本以為作為人偶一樣,一直到壞掉就可以解脫,也許這是另有安排吧。」
「總之現在已經沒事了,」說着,金髮女性向莉賽特伸出了手,「能站起來嗎?」
「能……」遲疑了片刻後,莉賽特還是握住了對方的手,「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
「卡爾·則摩,這是霜月。」把莉賽特拉起來後,金髮女性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嗯,橘霜月。」水母娘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叫我鈴就好,我才沒原諒你,只是因為他們不對你動怒了而已,我可是會好好看着你的。」然後黑髮馬尾男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即走上前揚了揚拳。
「……莉賽特。」最後,莉賽特還是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不指望自己能立刻獲得原諒就是了。」
「嗯呣,多多指教咯,莉賽特姐姐。」這麼說着的霜月輕輕地笑了笑。

稍微交流了一陣後,四人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走進了霜月所指的那家餐廳,打算看看那份行動報告書上面寫了什麼。雖然餐廳的招牌破破爛爛的,但是從上方殘留的圖案能認出來,這家餐廳應該是漢堡包店。不過現在這裏和隔壁的音樂餐廳一樣滿地狼藉就對了,甚至還能看到地上有已經發黑的應該是番茄醬殘渣一樣的東西。在找到了一張只是反倒過來的桌子和應該是配套的椅子後,霜月便用觸手把它們擺好,隨後四人就圍在了一起打開了這份行動報告書。
但是當封面掀開的時候,映入鈴眼內的,只是一大堆他根本看不懂的字母,而在他身邊的莉賽特則發現這並不是給她的行動報告書,而是寫給首相的。
「吶,卡爾姐姐,鈴哥哥,莉賽特姐姐,這些的是什麼啊?拉丁文嗎?」同樣看不懂上面的文字的霜月歪着腦袋問道,身上的觸手大半都彎成了問號的形狀。
「是德語哦。」倒是卡爾輕車熟路地回答了霜月的問題,「嗯……『雷根修盧研究院』?」
「德語……」反應過來的莉賽特遲疑了一會,「那寫了什麼嗎?」
「莉賽特其實也是能看得懂的吧?」卡爾邊說邊從報告書裏面抽了一頁遞給莉賽特。
「……」在快速掃了一眼書頁發現自己的確看得懂後,莉賽特就把書頁還給了卡爾,「看得懂,但記憶中應該沒有學過才對……」
「是嘛,說不定是和這份東西有關呢。」這麼說的卡爾接過書頁,將它放回報告書中。
「……我學歷低了,很抱歉。」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不會的鈴立馬把頭扭到了一邊。
「嗯呣……沒關係啦,因為人家也看不懂……」霜月輕輕地撅了一下嘴,本來彎成問號的觸手也垂了下來。
「如果你們想要知道寫了什麼的話也不是不行的,我可以翻譯給你們聽。」這麼說着的卡爾把整理好的報告書重新打開。
「誒!卡爾姐姐來翻譯?好啊好啊。」興奮起來的霜月立馬雙手托腮伏在了桌子上。
「隨便啦,我不是那麼在意的。」鈴則是擺了擺手,很隨意地把目光丟向了遠方。
「那,就開始吧。」這麼說着的卡爾開始念起了報告書上的內容,通過她的翻譯,三人都得知了報告書的內容。
這是一份由雷根修盧研究院的主管寶弗西爾寫給時任總理的報告書,上面提到了有關製造超級士兵的計劃以及簡單可行的現地徵兵方式。
……嘛,說是超級士兵計劃,其實也就是通過街頭海報的形式吸引大量年輕人,再對他們進行活死人化和腦控手術,從而讓他們永遠服從政府機關之類,而且這個計劃裏面還很貼心地提到了應對語言不通的問題,因為這個計劃會通過一種無法解讀的方式植入特殊的翻譯機進行語言上的統一化;而現地徵兵則是計劃在某地的一個大型購物商場中釋放粘菌病毒,由於粘菌病毒事先已經進行了調整,因此散播後被感染者一旦死亡就會立即轉化為活死人這樣。
而在報告書的最後,是時任總理的簽字以及已經模糊了的鋼印。
「騙子…… 一切都是騙子,這不是我記憶中想要的!」在卡爾把最後一個詞語翻譯完畢後,莉賽特突然站了起來,失控地大吼着。
「咿呀——!」霜月被這一吼嚇得跳了起來,然後撲到了卡爾的懷裏,幾乎所有的觸手都全部纏繞在了卡爾的身上。
「啊真可憐。」倒是鈴用不咸不淡的語氣評價了莉賽特的反應。
「沒事的沒事的。」而卡爾則像是習慣了一樣摸了摸霜月的頭。
「嗚,莉賽特姐姐好兇……」至少霜月已經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我……我只是接受不了這樣的騙局……」這個時候莉賽特才發現自己的言行嚇到了另外三人,她只得癱坐了下來,用雙手捂着臉,「我連眼淚都沒了……」
「沒事的,現在我們都一樣了。」卡爾像是要鼓勵一樣拍了拍莉賽特的肩膀,「至少,這總比一輩子蒙在鼓裏做傀儡好。」
「我不知道……也許哪天就又會被命令……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辦……」面對着卡爾的安慰,莉賽特只是痛苦地搖搖頭。
「……」面對着莉賽特這樣的精神狀況,卡爾只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打算繼續研究報告書上還有沒有可以讓對方放鬆下來的什麼東西,但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報告書的最後一頁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上面似乎有什麼筆觸留下的壓痕,「啊這裏有寫什麼……」
「誒?難道還有下文?」霜月好奇地望着報告書上的文字,好像想要從裏面找到什麼線索。
「我看看……」卡爾邊說邊把報告書重新拿了起來,一邊用手摸着上面殘留的壓痕一邊翻譯道,「『請注意,目前發現腦控裝置在受到子彈射擊的時候會出現不可修復的損毀,目前正在準備下一代的腦控裝置』。」
「……」聽了卡爾的翻譯,鈴立馬接着翻了個白眼,「啊,那不就是完全沒用了嘛。」
「我的腦部被射擊過,意思是我解放了,不再是人偶了嗎?」這麼說着的莉賽特開始撫摸着自己的臉。
「看起來,是的。」卡爾點了點頭,這時的霜月也把觸手放開了一點,分出來一根在莉賽爾的頭上摩擦着。
「真是奇怪的科技路線,居然不好好想如何清除死靈法師,從根源上杜絕……」鈴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把視線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那個時候的人們都已經失去了理智,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也很正常。」這麼說着的卡爾輕輕地嘆息了一口氣。
「啊……謝謝……真的很謝謝你們,我可以做回自己,而不再是個玩偶,也不用在去聽誰的去傷害別人了……?」頭頂傳來的軟綿綿的觸感讓莉賽特一下安心了下來。
「所以莉賽特姐姐還是笑笑比較好。」這麼說着的霜月又伸出了一條觸手,和之前的觸手一起輕輕頂起了莉賽特的嘴角。
「……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能用的。」或者是不大想破壞氣氛的緣故,鈴乾脆站了起來,轉身向着收銀台的位置跑了過去。
「笑……」被觸手頂着嘴角的莉賽特用手輕輕地揉搓着臉,「我會努力的……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補償我做過的事,如果有我可以做的事,我一定會做的……」
「嗯呣嗯呣。」霜月輕輕地叫了兩聲。
「不要太刻意去補償,做一個正常的人就好。」倒是卡爾放鬆地笑了笑。
卡爾的話音剛落,霜月就像想到了什麼似地抿了抿嘴,然後把觸手縮了回去。
「對不起……我好像嚇到她了。」望着霜月的反應,莉賽特的表情瞬間黯淡了下來。
「……所以才叫你不要那麼凶啊。」卡爾望着莉賽特的表情苦笑道。

而另一邊,跑開的鈴在收銀台里找到了一沓似乎是這家漢堡包店的繳費單,雖然上面寫着的文字都是之前卡爾所說過的德語,不過幸好阿拉伯數字還是有的,只是可能因為是打印用的光敏紙的緣故,只有數字和零星幾個字母還能看得清了,除此之外,在某張繳費單上面應該是落款的位置上,有且只有一個他能看得懂的秀麗的簽名:拉斯提。
——有什麼用嗎這個……
——算了,說不定可以用來燒。
考慮再三後,鈴還是把這沓繳費單收了起來,走了回去。
「啊,鈴哥哥找到什麼了?」縮回觸手的霜月望着走回來的鈴問道。
「emmm只有這個。」鈴邊說邊把繳費單放在了桌面上,然後坐回了原位。
「賬本?」然後一條觸手伸了過來捲走了繳費單。
「我會努力改變的,因為這條命是你們三位救回來的……」望着重新落座的鈴,莉賽特又低下了頭。
「……其實我啥也沒做。」對於莉賽特的反應,鈴也只是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
「言重了啦。」倒是卡爾擺了擺手示意莉賽特不要太介意。
「哇,這個簽名好漂亮。」然後開始翻繳費單的霜月很快就看到了那個簽名。
「嗯?我看看?」卡爾也把頭湊了過去,「這是女孩子的名字吧,或者是這裏的店主或者出租人?說起來,我們也該去下一個地方了呢。」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其實吧,如果PL看回我寫的replay時會發現有些地方有改動的。
原因嘛也很簡單,其實就是因為有時我DM的時候手滑了或者對某些道具理解錯誤,結果只能在寫replay的時候才更正過來。
還有就是,因為部分PL缺席而造成的對話變動或者對話安排也是有的,就不要太介意了。
下一話也是接上這一話的劇情呢,那麼下次再說吧,嗯哼~

sechs 看破迷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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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漢堡包店後,四人就來到了這一層的最後一家餐廳——同時也是最大的一家餐廳。或者是因為這是一家自助餐廳的緣故,它足足佔據了這一個五樓的一半,從外面往內望的話會發現打碎或是翻倒的啤酒瓶和啤酒桶,還有已經腐爛的食物滿地都是,這一切都在無聲地向他們講述着當年這個購物廣場所發生的一切是多麼的悲慘。
就在經過這家自助餐廳的一扇外圍玻璃牆的時候,霜月突然掏出釘棍,隨即一棍子敲碎了玻璃,然後把觸手伸了進去,在其中一個堆滿了腐爛海鮮的地方抓起了一把錐子,看起來是侍應生用來開生蚝用的。
「啊……」雖然說莉賽特也看到了那把錐子,但還是被霜月搶先了一步,「速度真的很快了,連這裏都有危險……」
「你們誰要?」霜月像是要炫耀一樣用觸手抓着錐子在兩人面前晃了晃。
「真是的,都說了不要拿這麼危險的東西玩啦。」卡爾只得苦笑着彎下腰摸了摸霜月的頭。
「嗯呣……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卡爾姐姐也說過差不多的話。」霜月不滿地撅起了嘴。
「我應該能用!」鈴興奮地舉起了手。
「給。」於是一條觸手毫不猶豫地把錐子遞了過去。
「嘿嘿~」然後鈴就接過錐子,將它收到了大衣內側的口袋裏,隨即走到了霜月的面前,「霜月好棒,好想舉高高。」
「誒?」一時間搞不懂對方什麼操作的霜月傻了。
「我不擅長近戰了,而且現在我也不太敢拿槍……」望着快要打鬧成一團的鈴和霜月,莉賽特只是把頭稍微側開一點點,想要避開這種歡樂的場面。
「……」下個瞬間,她的武器就被觸手卷着遞到了她的面前。
「至少,當護身符吧,即使你真的對我們沒有惡意也好。」接着霜月毫無感情的聲音就從莉賽特的身邊傳來。
「……謝謝,如果我又犯病的話,就要麻煩你們了。」猶豫了片刻後,莉賽特還是接過了她的武器。
「到那個時候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打爛的。」用毫無憐憫之心的語氣放下狠話一樣的言語後,霜月又回到了卡爾的身邊,伸手握住了卡爾的手。
「那我先進去看看好了。」不知如何打破這種尷尬氣氛的鈴乾脆轉身進入了自助餐廳。
「啊……那我也……」或者是找到了解圍的方法,莉賽特立即追了上去。

小心地走進餐廳後,鈴這才發現這家餐廳的內部,比起之前的兩間餐廳要更狼狽一點,或者是因為事發當時這裏正在舉行什麼活動,這裏成了人流密集的地方,當事故發生的一瞬間,人們爭先恐後地往外逃,因此越往後,地上的食物殘骸就越多,經過一些放食物的地方時,他甚至還看到了不少被打破的碗碟。
——真糟糕……
他邊走邊感嘆着。
——難道說,我妹妹她會不會在這裏就……
想到這裏,他突然感覺自己那早已不再跳動的心臟抽動了一下。
——不,不可能的!她一定沒事的…… 一定…… 一定……
「嘎啦」
拋開紛亂的思緒後,正準備邁步的鈴,突然感覺自己的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他立即低下頭,發現那正是一截慘白的人骨,從大小來看應該是手臂的位置。
——該不會又有什麼敵人吧!?
這麼想着的鈴立馬縮回腳慢慢後退,同時抽出了刀想要應敵,但就在他後退了幾步之後,一具躺在地上的骸骨就這麼展現在了他的面前。從它的動作來看,應該是先在事件發生的瞬間想要逃跑但是被絆倒了,隨即被後面驚恐的人群活活踩死的。
儘管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是這具骸骨的主人,在當時想要掙扎着逃生的樣子,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活下去……」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腦里響起。
「活下去……」
不,這不是為了求生而發出的聲音。
「活下去……!」
而是……
什麼人絕望至極之際發出來的,最後咆哮。

在繞過那些食物腐爛的殘骸,打翻或者打碎的啤酒瓶和啤酒桶,還有碎碟子後,莉賽特總算找到了背對着她的鈴,只是他現在好像呆在了原地,好像在這之前經歷了什麼似的。
「……你還好嗎?」猶豫再三後,莉賽特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嗯,沒事了……」發現來者正是自己的同伴後,鈴立馬轉移了視線,假裝自己還在搜索,「如果你受不了以前記憶的話,可以來找我哦。」
說到這裏,他像是怕對方誤會了一樣又補充上了一句:「只限心理諮詢!」
「……謝謝,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回來,如果有需要,我也會幫你的……」面對着鈴的好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的莉賽特,只得把自己想要用來回報的方式說了出來。
「……」這下鈴直接被莉賽特的反應氣到了,他乾脆轉過身來,開始用雙手拉扯着對方的臉。
「嗚……」雖然對方只是比自己矮一點,但是不敢還手的莉賽特只得默默地忍受着被對方拉扯臉蛋的不適感。
「有什麼好難受的啊你!現在還存在着不就是最好了嗎!你這笨蛋給我振作點,要不要我教你怎麼做人啊!」鈴一邊將面前那只比自己高一點的女軍人的臉當成橡皮泥那樣玩弄着一邊生氣地對她喊道,「還活着的我們誰不是有着可悲的過去,但那又如何,我們無法單獨走出過去的話,那就依偎在一起,即使只是一根根火柴也能燒出不同的艷彩啊!」
「……你說得對,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當初的夢想只是一場不人道的實驗,還有些無法釋懷……」或者是鈴的這一番話戳到了莉賽特的痛點,她再一次把視線偏移了開來。
「夠了!我才不要聽這些!」對莉賽特的反應感到厭煩的鈴乾脆停止了蹂躪的動作,直接把對方一把摟在了懷裏,但隨即又放開了手,「我不是為了聽你解釋才這麼說的,我想看到的是你的笑容。」
「笑……」在從自己支離破碎的記憶中回憶了一會後,莉賽特終於生硬地揚起了嘴角。
「我們只剩這點人而已,如果有一個人在難受,很快情緒會傳遞給其他人,我們要做的是活下去,但不能沉重的活下去。」或者是終於對莉賽特的表現滿意的緣故,鈴乾脆把一隻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豎起了大拇指。
「……我會努力的,不讓那些事情再影響到其他人……」下一秒莉賽特的反應又讓鈴差點氣得暈了過去。
「笨蛋……這樣心理輔導不是完全失敗了嗎……」小聲嘀咕了一句後,他只得收拾收拾了心情,然後放下手向着自助餐廳的正門走了過去,「可不要因為我的耀眼而憧憬哦。」
——真是的……為了你我真的是燃燒妥盡了……
不過很快,他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所以還是,下一次吧,呵呵呵~
「……」望着對方的背影,莉賽特頓了頓,但是最後還是邁步追了上去。

於是,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離開了自助餐廳。
「看,出來了哦。」一出門,兩人就看見了將霜月抱在懷裏的卡爾,而這個時候的霜月也把觸手都放了下來——因為她的裙子塌了下去,那些半透明的觸手就這麼懶洋洋地垂着,只是偶然有那麼一兩條會蠕動一下。
「啊,鈴哥哥,莉賽特姐姐,你們好慢……呼呼……」這麼說着的霜月懶散地打了個哈欠。
——好……好可愛……好想抱……好想捏……
好不容易忍耐住自己的痴漢衝動後,鈴立馬擺出了一副冷淡的表情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可以繼續前進了。」
「那就下去吧,霜月能走嗎?」這麼說着的卡爾低下頭問懷裏的霜月。
「嗯呣……可以的哦,只是因為等的時間有點久所以覺得無聊啦。」這麼說着的霜月從卡爾的懷裏滑了下來,觸手也紛紛縮回了裙子裏面當起了裙撐。
「那我先下去好了!」隨即鈴就一馬當先地向着之前的那個自動扶梯的位置跑了過去。
「……」望着遠去的鈴,莉賽特只是張了張口,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最後她只得沉默地跟上了對方。
「走吧。」最後卡爾挽起了霜月的手跟上了兩人。
就這樣,四人按照原路返回了音樂餐廳門前,然後經由自動扶梯來到了下一層,而在下去之後,一塊碩大的廣告牌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歡迎下次再來』……?」還沒等鈴開口,莉賽特就搶先一步把廣告牌上面還能看到的字翻譯了出來。
「我知道了!這一層一定是超市!!萬歲!!有補給咯!!」因為瞬間猜到這裏是什麼而興奮的霜月開始蹦蹦跳跳。
「那麼就進去看看吧。」卡爾笑着蹲下來摸了摸霜月的頭。
「鈴哥哥和莉賽特姐姐呢?要不要進去看看?」然後霜月望向了其餘的兩人。
「好吧。」總算知道卡爾和霜月進來的目的的鈴無奈地聳了聳肩,然後向着應該是超市出口收銀台的單向門走了過去。
「超市~超市~」依舊在興奮當中的霜月拉着卡爾的手也跟了上去。
「啊……你們等等我……」莉賽特見狀也跟了過去。

翻過單向門後,四人進入了超市裏面。
儘管因為時間的問題,超市裏面的設備早已鏽跡斑斑,就連貨架上的東西不是過了保質期就是損壞了無法使用,但是從內部的裝潢來看,還是可以想像出當年這個超市是有多受人歡迎,興許還是一家大小節假日的休閒之地。
「這就是超市啊……」儘管自己對這種地方好像還有殘留的印象,但是這裏的變化還是讓鈴忍不住感嘆時光的流逝,在這些放着過期或者損壞的商品的貨架之中穿梭了一會後,他便在一面牆上粘着的一個掛鈎上取下了一本筆記本,看起來,這可能是超市員工寫的記錄本。
「找到什麼了?」這時卡爾也走了過來。
「給。」吹掉記錄本上面的灰塵後,鈴就把它遞給了卡爾。
「誒……又要我解讀啊,嘛好吧。」接過記錄本後,卡爾無奈地苦笑了下,然後掀開了封面。
聽着卡爾的翻譯,鈴發現這本似乎是超市的主管設立的吐槽用記錄本,上面大多記錄了一些員工之間的吐槽,有幾頁提到了啤酒節當天的安排,下面有人還寫了句「再被大姐頭發現你躲在員工休息室裏面喝臨近保質期的啤酒我可幫不了你」這樣的話,再下去似乎是之前提到那位會偷喝啤酒的員工的筆記,內容是這麼寫的。
哦上帝,我剛剛聽見了一樓傳來了密集的槍聲,我發誓這絕對不是幻聽,因為我真沒有去喝快過期的啤酒,哦天哪,槍聲越來越近了,我得想個辦法躲起來。
「員工休息室……」感覺還有可能發現生還者的鈴看了看周圍,「裏面會有人嗎?還是說會躲在其他地方呢。」
「卡爾姐姐?鈴哥哥?你們找到什麼了?」這時,霜月也走了過來,至於莉賽特就跟在她的身後兩三步的距離。
「我想找找員工休息室啦。」鈴把手背在了腦後。
「誒——好啊,反正好像暫時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霜月同意了。
就這樣,四人又開始了對超市的地毯式搜索,但是在霜月將幾個疊着的貨架拉開後,一扇滿布彈孔的門出現在了其餘三人的面前,從上面殘留着的牌子來看,應該就是員工休息室了。
「……或者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沒問題吧,你們?」卡爾看了一會門後望向了她身後的鈴和莉賽特。
「我準備好戰鬥了。」這麼說着的莉賽特舉起了機槍。
「……」而鈴乾脆咽了口空氣,把手放在了刀柄上,這才點了點頭。
「嘎」
就這樣,卡爾拉開了員工休息室的門。

門後果然和她猜的一樣,是一具坐在椅子上的,高度腐爛後再乾癟的屍體,幹掉的血液和腐敗組織液鋪滿了地板,還有一旁的商品和屍體身後的牆上也是血跡斑斑,從它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那是……
突然被無數發子彈所貫穿的恐懼還有絕望。
「啊,說起來,其實用貨架堵門是很愚蠢的,因為會暴露目標哦。」望着屍體的慘相,霜月乾脆用毫無憐憫之心的口吻說了這麼一句。
「咿。」雖然卡爾之前提了個醒,但是眼前的場景還是讓鈴把頭別了過去。
「唔……!」而莉賽特則是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差點就想吐出來。
「……」面對這樣的場景,卡爾也只是皺了皺眉,然後望向了霜月,後者則是輕輕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願,透特將你安息。」沉默着點了點頭後,卡爾便在大衣的內側口袋裏掏出了一把雕刻有什麼文字的,以鷺嘴做柄的匕首對着屍體行了一個禮,這才從斜挎着的醫藥箱裏面拿出了一捆炸藥,「你們兩個稍微離我遠一點可以嗎?」
「……好的。」好不容易讓自己緩過來後,莉賽特放下了手,然後邁着發軟的雙腿開始後退。
「沒事的。」或者是擔憂莉賽特隨時會倒下的緣故,鈴上前拉住了對方的手,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謝謝,只是第一次看到所以有點吃驚……」被鈴稍微激勵了一下後,莉賽特這才平靜了下來。
在確定身後的兩人退到安全的範圍後,卡爾這才點燃了手上的炸藥扔進了員工休息室內,而霜月用幾條觸手迅速拉上了門的同時,也分出一些觸手卷着卡爾就跑,然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了起來,一時間震得旁邊的貨架也搖動了一下。
「這就是救贖世人的方式嗎?」望着兩人的動作,莉賽特忍不住問了一句。
「只是我們的方式而已。」卡爾邊解釋着邊將匕首放好。
「一定還有人在這塊地方孤零零的待着吧……」這麼說着的莉賽特把目光投向了更遠處。
「那就再找找吧,說不定剛剛炸完有什麼東西可以用呢。」這麼說着的鈴三步並作兩步跑開,「或者還有別的人被引出來了!」

而另一邊……

就這樣,兩人離開了這個房間,向着之前那扇走出來讓她們覺得眼熟的少女的門的位置前進。
不過離開這個房間後,出現在她們面前的,卻是一個巨大無比但是已經荒廢了很久的超市,儘管放在鏽跡斑斑的貨架上的商品都因為時間的問題而損毀了,但是從超市的裝潢來看,這個超市在很久很久之前,一直都是那麼有人氣的。
「這是什麼地方……」MIKO緊張地開始到處望。
「超市……以前和父母倒是一起來過買過東西……」這麼說的夜活動了一下身後的翅膀,打算找找周圍有沒有什麼可以用的東西。
「嗯,小心有詐?」這麼說着的MIKO打算看一眼這裏有沒有什麼東西,結果剛一轉頭,一張看似小型吧枱的桌子就映入了她的眼內,然後她便走了過去。
「的確,剛剛的監視器裏面,那些人應該已經搜索過很多地方了,我建議可以的話和她們提前匯合一下……不過也的確需要謹慎一點……」這麼說着的夜跟上了MIKO的腳步。
最後,兩人還是在吧枱那邊坐了下來。
似乎是給一些逛超市逛累了的人休息或者吃東西的地方,那些高高的帶踏腳座椅只能容納一個人坐下,狹長的小桌子剛剛好能放得下放食物的器皿——以前可能會有人埋單後直接在這裏開吃,但是現在只有她們兩個而已。
「這種凳子……或許我在哪裏見過……」MIKO邊說邊靠在了吧枱邊,貓貓也從她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坐在了吧枱上,黑色的貓尾巴隨意地搭在一邊,「或許這是一個完美的掩體。」
「吧枱吧……不過看起來應該已經沒有人再來了。嗯,本來就是為了給大人們用的啦……MIKO沒有這些相關的記憶麼?」夜也乾脆踩上了座椅的踏腳上想要看看吧枱上還會不會有什麼,結果她卻發現這張吧枱異常地乾淨,倒是地上有不少打翻了的啤酒罐和飲料瓶,細心看還可以看到桌子上有一些飲料幹掉後留下的陳舊痕跡,小心聞一下能聞到殘留的很細微的啤酒香氣,「還有一些味道,桌子很乾淨……奇怪……為什麼還能聞到味道……」
隨即,百思不得其解的夜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兩腳一蹬,讓這張椅子發出「咕嚕咕嚕咕嚕」的聲音,轉了個圈。
「這地方至少200年了,氣味按理說早揮發了個乾淨……」聽了夜的話,MIKO忍不住雙手抱胸開始思考,而貓貓似乎也厭倦了吧枱,乾脆跳回了主人的肩膀上癱成一條貓。
「是~~啊~~」玩得很開心的夜邊繼續坐在座椅上轉啊轉邊回答道,「不過,這個桌子上很乾淨倒是的確很奇怪……這麼久了……居然一點灰塵都沒有……」
「或許剛剛有『人』經過。」最終MIKO說出了她思考的結果。
「嗯……不過,會擦乾淨桌子,應該可以交流。」這麼說着的夜跳下了椅子,然後,一個印在裙子上的,整整齊齊的灰色圓形印記便映入了MIKO的眼內。
「噗。」然後MIKO就捂着嘴笑出了聲。
「怎麼了……麼?」聽見MIKO的笑聲的夜歪了歪腦袋,然後看向了MIKO,「有什麼事情麼?」
「哈哈哈哈哈哈——」笑得前俯後仰的MIKO好不容易才止住自己的笑聲,「我為愚蠢的人類發笑,都快滅絕了還在喝啤酒,真當自己是太田所也啊——哦對,你應該不知道太田所也是誰,咳咳。[3]
「我,我的確不知道……」夜尷尬地撓撓頭,尾巴也隨之左搖右晃着,「嘛……反正,能多享受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誒我記錯了,太田所也是喝紅茶不是喝啤酒的……不管這麼多了,反正生前的記憶沒剩下什麼了。」「喵。」這麼說着的MIKO重新靠在了吧枱上,不過可能動作有點大的緣故,她壓到了肩膀上正在裝貓條的貓貓的尾巴,這讓貓貓不滿地叫了一聲。
「嘛……」這麼說的夜甩了甩頭髮,隨即蹲下來看着周圍的東西,「似乎……好像也沒有啥東西來着?」
「搜索一下吧,注意保持作戰狀態。」這麼說着的MIKO蹲了下來,同時手一掃,似乎把本來放在凳子上的什麼東西掃到了地上。
「了解。」夜邊說邊開始小心地前進着,然後她就發現了被MIKO掃下來的東西,「這是什麼?」
「貌似是…… 一種火器?」這時MIKO才發現自己將一把槍從凳子上掃了下來,「沒看到編號……」
「哦哦,火器,很棒呢,」夜輕輕地拍了拍手,「這個是什麼槍哇?」
「大概是機銃?那樣的話……」然後MIKO就像是背書一樣把槍的信息說了出來,「對不死者強化,提高射速,可達1分鐘1500發。」
「哇……真可怕……」被MIKO嚇得一驚一乍的夜好奇地靠近了槍,「反正很厲害的樣子啦……但是……彈藥咋辦?」
「旁邊還有幾條彈鏈,用幾天不成問題了,7.92也算很常見的東西,」這麼說着的MIKO看了看被一併掃下來的一些彈鏈,然後熟練地開了狙擊槍的彈匣,「正好我之前的那把槍只有3發子彈了,就丟掉吧。」
「那就好——哎?先別扔吧?借我用用?我現在還沒有啥好的武器來着……」夜失落地晃了晃尾巴,然後,她就感覺到好像掃到了什麼東西,隨即突如其來的柔和白光照亮了身後的一小片的黑暗。
「唔、嗯?」感覺是不是事情大條的夜看了一眼身後,發現那正是一盞有太陽能充電板的提燈,或者是感應式的緣故,剛剛那一掃剛好觸碰到了它的開關,讓它點亮了起來。
「不要暴露光線……」或者是注意到了光亮,MIKO立即轉頭提醒夜的行為,隨即開始嘗試把槍對準了面前的那一片黑暗,「靠剛剛忘了拆夜視瞄準鏡……哇,前面似乎有個人,做好戰鬥準備。」
「這個帶着也不錯啦,實在不行還能當做石頭扔出去——」前一秒手忙腳亂把提燈關掉收好,順便把空槍的瞄準鏡拆下來的夜下一秒就繃緊了神經,蹲了下來,「明白,來給你。」
「貌似這東西的唯一用處就是吸引別人的注意力讓別人打你……」接過瞄準鏡後,MIKO看向了夜那掛在身上的某個蘑菇上的提燈。
「沒事沒事,反正我比較抗揍,嘿嘿。」夜乾笑了兩聲。
不過事實上,在關燈的瞬間,她也看到了那個黑髮的姬髮式少女在離兩人很遠的地方一直往前走着。
可以的話,跟着她,會發現什麼嗎?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最近精神情況實在是抱恙得太厲害了,所以停更了一陣,抱歉啦。
在這期間我又開團啦——不過暫時不寫嗯。
嗯……應該會有人好奇究竟霜月抱起來是個什麼手感的吧?事實上呢,她就是很大一隻的水母哦,看上去有骨頭,但是一旦抱起來就會覺得軟綿綿的不想放手這樣。
劇情上這次也恰好是PC們合流的前夕啦~就是MIKO的對話刪減和修改排序起來很累= =
那麼下次再說吧,嗯哼~

sieben 幻想破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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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轉了超市一圈後,鈴和莉賽特還是什麼都沒發現,倒是卡爾和霜月發現了一個挺大的滅火器被震得滾倒在了地上,不可思議的是它除了外面生了一點鏽以外一點事情都沒有。
「為什麼會有滅火器放在這種地方啊……」卡爾邊說邊把滅火器提了起來,「還要不是一般的滅火器……」
「或許裏面裝的不是消防用的東西?」莉賽特試探性地問道。
「……我不懂這些。」倒是鈴露出了一副「誒不過看起來很稀奇」的表情。
「嗯,危險化學品。」卡爾邊解釋邊將滅火器放在地上,然後將它的一面轉了過來,雖然時間磨滅了上面的標籤和字,但是兩人還是看到了一個蝕刻的骷髏頭標誌——這是有毒危險品的標誌,如果沒記錯的話,國際通用。
「感謝它還沒有泄漏,那樣皮膚說不定會潰爛……」望着這個挺大的滅火器,莉賽特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這個是有毒噴霧了完全……對着人噴的嗎。」百思不得其解的鈴苦惱地撓了撓頭。
「嗯呣,好像是用來滅火的吧?只是裏面的東西有毒?」這麼說着的霜月舉起了一根觸手彎成了問號。
「就是化學武器了吧,放了太久了也成了危險物品,但應該能用來對付殭屍……」這麼說着的莉賽特走上前半蹲了下來,開始仔細地檢查滅火器的噴嘴和氣閥,「那個……這個可以給我嗎……?」
「唔?當然可以啊。」這麼說着的卡爾點了點頭。
「……謝謝!」興奮起來的莉賽特立即將滅火器放在了一旁似乎是和滅火器配套的推車上,隨後小心地將它固定好。

「……」就在莉賽特停下手中的固定工作的時候,卡爾好像聽見了什麼似的,在醫藥箱裏面摸出了槍。
「卡爾姐姐?怎麼了?」霜月歪了歪頭。
「有人——不,有東西在接近。」卡爾望向了面前的一片黑暗。
「會是殭屍嗎?」這麼說着的莉賽特拿出了武器。
「不止,至少,有『人』。」說到這裏,卡爾加重了「人」這個字的發音。
「……?」有點在意卡爾說的話的鈴立即輕輕地邁步向前想要一探究竟,但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貨架的倒塌聲就在他的身邊傳來,隨即,一群殭屍出現在了他的周圍,和它們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名留着黑長直姬髮式的少女,她的手裏拿着兩把武器,但是因為低着頭的緣故,他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再遠一點又是一群殭屍和鈴所熟悉的狗,不過這次,狗被一名同樣是帶着刀的女性牽着,此外還有一名雙手是巨爪的少女和帶着刀的女性站在一起,或者是鈴有些魯莽的行動引起了它們的注意,女性和巨爪少女直接走了上來。
「汪!」可能是覺得跟着主人果然有肉吃的緣故,狗也興奮地向着鈴的方向跑了過去,但是還沒等它接近,接連的兩發子彈就讓它變成了狗肉醬。
「呼,應該不會過來了吧,這次。」放下槍後,卡爾輕輕地出了一口氣。
「誒——」隨即霜月理所當然地誒了一聲,隨即掄起釘棍打算想來一個先拔頭籌,不過可能是有點操之過急的緣故,這一擊並沒有擊中任何的殭屍。
「呼」
就在這時,電機馬達的轟鳴聲突然間在鈴的面前傳來,這時他才發現那名姬髮型少女不知何時舉起了手中的電鋸,向着他直砍了下來。
「嗚哇!!!」經歷過和莉賽特的一戰知道自己被繳械就必死無疑的鈴趕緊抄起棺材擋在了身前,伴隨着「咚」的一聲悶響,這兇狠而精準地往手部揮去的一擊就被這麼擋了下來。
在少女揮刀的同時,女性也把閃着寒光的刀刃向着面前的霜月砍了下去,不過這一擊並未能命中就是了。
在女性的刀刃落空的同時,莉賽特瞄準了女性的頭開了一槍,連裝甲車都能貫穿的子彈精準地將它的上半身徹底轟開,隨後鈴精準的補刀將女性殘餘的部分削成了肉泥。
「嗚哇!鈴哥哥好厲害!!!」看到這一切的霜月又開始蹦蹦跳跳了。
就在三人為解決一個危機而鬆懈下來的時候,雙手是巨爪的少女突然雙手一伸,直直向着對她最有威脅的卡爾抓了下去。
「卡爾姐姐!?」反應過來的霜月立即伸出觸手想要制止對方,但是在觸碰到對方身體的一瞬間,她才發現對方那過於瘦削的身體根本不足以讓她用觸手所卷緊,在巨爪少女的三連狂舞之下,卡爾雖然及時保住了身上的醫藥箱以及手中的武器以免不測,但是她的大半個身體卻瞬間被巨大的爪子撕得支離破碎。
「天哪……」卡爾的慘狀讓鈴忍不住想起了一開始就死在了他刀下的那個少女,如果自己當時沒有第一時間就幹掉她的話……
「砰砰!」
就在鈴沉浸在對之前事件的後怕之中時,半殘的卡爾盡力支撐起了自己僅存的身體,打掉了兩隻殭屍。
「傷害卡爾姐姐的就都去死吧!」槍聲歸於沉寂的同時,霜月也抄起釘棍,用力一棍將巨爪少女的頭打得腦漿四溢。
「嗚呃……」血的顏色最終還是刺激到了殭屍群,它們開始搖搖晃晃地向着最前面的鈴和霜月接近,最近的那一批還乾脆先開始了攻擊,直接把鈴的嘴巴撕了開來。
「嘶……」好不容易從殭屍群中掙脫的鈴,在偏過頭的瞬間,他不可思議地看見了姬髮式少女的臉。
一瞬間,鈴記憶中那雪花般的畫面在那個瞬間變得清晰起來,那名雪花畫面構成的的小女孩,和面前的姬髮式少女的身形,一下子,就吻合起來了。
如果拿起鏡子的話,那麼鏡中人的相貌肯定是和照鏡子的人是一樣的,而在沒有鏡子的現在,就是說,如果有個人和你的長相,就像照鏡人和鏡中人一樣的話……
——那孩子……那孩子……!
——沒有錯!絕對沒有錯!!
——是她……我唯一的親人……
——我的妹妹啊!!
「不……別……不要!!」在極度的混亂之下,鈴大聲地吼了出來,「不要傷害她霜月!」
「鈴哥哥怎麼了嘛?」聽到聲音的霜月乾脆換上了好奇的神情看着鈴的樣子,完全忘了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是認識的人?」倒是卡爾猜到了什麼似地問了一句。
「看起來這些敵人裏面好像是有他認識的人,但對方貌似沒打算停手,我們得先解決敵人才行……」這麼說着的莉賽特熟練地退掉了彈殼。
「嗯,在暫時沒有辦法判斷哪一個是他認識的人之前,只能謹慎地打了呢。」卡爾說着支撐起了殘破的身體。
——哪怕只剩心臟我也要把你帶回去……
「不要離開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在混亂的呢喃之中,鈴舉起了手裏的刀,在霜月的幫助下,向着巨爪少女劈了下去,然後是劍,接着是斧頭,將她的身體和手還有腳跺得粉碎,最後就連那把錐子也插進了巨爪少女的眼眶之中,把那顆腦袋像是撬開貝殼一樣撬成了兩半。
「咻!」
但是姬髮式少女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揮舞着另一把武器向着霜月刺了過去,雖然她原本想要瞄準的是對方的頭,但在那個時候霜月又變成了抱頭蹲的小水母,導致這一劍直接貫穿了她的身體,讓本來就已經染上紅色的白色洛麗塔洋裝的上半部分變成了深紅色。
「厄……」在鈴分心的瞬間,殭屍群再一次向着他伸出了手,儘管他閃避着,但還是被一隻枯瘦腐爛的手掏了一部分的內臟。
「打人很痛的你知道嗎!!!」因為受傷而暴怒的霜月揮舞着手裏的釘棍,用力一棍敲在了姬髮式少女的手上,金屬和金屬撞擊的鈍擊感立即讓少女頓了頓,就在這個時候,四人不約而同地看見了遠處有兩個人趕了過來,一個是長得相當異形,身上覆蓋着蘑菇和花藤,怎麼看都像是一條西方龍的女孩子,另一個是帶着槍和刀,銀髮赤瞳,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少女。

而另一邊……

鬼鬼祟祟地跟蹤了那個黑長直姬髮式少女半天,中間還聽到一聲巨響的夜和MIKO,最後在一堆倒下的貨架旁邊發現她正和一群為數不少的殭屍站在一起,而與他們對峙着的,正是之前她們在監控里看到的紫發女軍人、黑髮馬尾男、銀髮水母娘還有看起來身體幾乎全部毀掉的金髮女子。
「……誒?什麼情況?」被這種場面弄得緊張過度的夜慌張地舉起了雙手,想向對面的四人示意這邊沒有敵意。
「似乎敵人出現了……」反倒是MIKO很淡定地拿起了新的槍瞄準了那些殭屍。
「嘖……先攻擊喪屍吧?他們應該可以交流,」被MIKO這麼一說,夜也放下了手,隨即又重新舉起右手向着那四人打招呼,「你們好?——呃算了……先把那些喪屍解決了吧,現在也不是心平氣和坐下來聊天的狀況……」
「……看起來不像是敵人?」她的話音剛落,那個紫發的女軍人就開口了,聽起來似乎是印證了她的猜測。
「啊你們好——來搭個手——?」然後銀髮的水母娘似乎也注意到了後面有幫手,她也跟着舉起了幾條觸手兩人打起了招呼。
「那個女孩,你們要幫忙的話注意一下!我們這邊有人認識她!」而金髮女子則是支撐起了殘破的身體為兩人送上了注意的話語。
在兩隊人馬打招呼的同時,另一群殭屍也終於挪動了過去,浩浩蕩蕩的屍群聚集在一起,場面看上去還是挺嚇人的。
「砰!」面對着如此數量的敵人,MIKO還是面不改色地扣下了槍的扳機,黑壓壓的屍群中一下子倒下了三個,至少數量看起來是沒有那麼嚇唬人了,之後夜雖然想試着補刀,但這對以她來說還是有點困難,倒是金髮女子和水母娘合力讓屍群又再倒下了六七隻,當然屍群也沒有放過報復的機會,有那麼一隻手伸出來直接將水母娘身上的連衣裙肩膀的位置連同一大塊的肉挖了過去——雖然原本那隻手看起來是想要瞄準那些觸手的。
「……」或者是見勢不妙的緣故,少女立即敏捷地穿過屍群,打算沿着來時的路逃跑,但是這一舉動也讓她暴露在了MIKO的射程範圍內。
「離她們遠點。」這時兩人看到紫發女軍人突然解開了身旁的一個巨型滅火器的保險栓,然後按下了手柄,對着殭屍群噴出了滅火器中的藥劑,白色的泡沫瞬間沾染了絕大部分的屍群,讓它們的皮肉發出了「嗞嗞」的聲音。
「嘿。」或者是覺得這些化學藥劑有用的緣故,夜便開始試着對僅餘的殭屍進行擒抱,同時複數的骨槍也從她的身體裏面刺出,讓幾隻被藥劑腐蝕但是還沒融化的殭屍散了架。
「咕……!」僅存的幾隻殭屍憤怒地想要回撲,但是在那之前夜已經機智地翅膀一張護住了自己的頭,那些枯瘦的手根本不能傷害到她一分一毫。
在零星幾隻殭屍已經不構成任何威脅的情況下,兩人看到紫發女軍人很乾脆地換上了另一把槍向着餘下的殭屍開火,子彈再次洞穿了餘下的殭屍,本來數量就已經不多的殭屍被這麼一擊又少了幾隻。在女軍人開槍的同時,金髮女子接下來的兩槍又進一步削減了殭屍的數量,而MIKO也對着少女扣下了扳機,不留情面的一槍直接打飛了少女的整個腦袋。
「……」被這麼一擊爆頭的少女似乎是無心戀戰的樣子,很快的,她就來到了MIKO的面前。
「看上去腦漿很華麗的樣子。」望着渾身沾染着腦漿和鮮血的少女,MIKO只是很直接地說了一句,然後繼續開槍攻擊殭屍,一槍下去後,餘下的殭屍都倒在了化學藥劑和血肉的混合物里。
「所以,你是誰?」確定面前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之後,MIKO再一次將手中的槍對準了少女扣下了扳機,這次子彈打在少女的手上,擦起了點點的火花,看起來,她的手已經不再是任何有機物的樣子。
「嘛算了,我是個沒有表情的殺手。」或者是覺得用槍並未能給少女造成任何傷害的緣故,這次MIKO換上了自己的刀向着她砍了下去,但是這一刀卻差點砍到了自己。
「為什麼刀要設計為刀刃向上?拔刀都容易刮到自己……」無奈地收刀入鞘後,MIKO只得放棄了繼續追擊少女的行動。
「要不我來攔住她吧?」這麼說着的夜直接跑到了前方,打算攔截少女,但最終還是慢了一步,少女就這麼拖着半殘的身體逃了。
「為什麼她會追過去?」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對方的行動,女軍人並沒有阻止,只是呆在原地說了這麼一句。

——————————???——————————
「你回來了。」當姬髮式黑長直少女帶着勉強復原的身體回到某個房間後,一名背對着她的金髮男子,盯着面前的顯示器牆說,「你知道你自己失敗的事情了嗎。」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勉強修復好的頭,劉海掩蓋了她的眼睛,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嘖。」或者是對少女的反應不滿,男性轉過身來走到了少女的面前,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捏着少女的下巴,強迫着她看着自己,「不要再讓我失望了,讓我失望會是什麼下場,你知道的吧。」
「……」被迫抬頭和男子對視的少女依舊沉默着,那無神的黑色雙瞳中,映照出了對方的面容。
那是名穿着整潔西裝和配套的皮鞋,打着領帶的白人男子,一頭短金髮略微蓬鬆,此外便是西方人特有的碧綠色瞳孔,不過在那沉寂的眼神中,卻有着無法掩飾的狂熱。
「哦?沒聽見嗎?」似乎是對少女的反應更加不滿的緣故,男子加大了捏着少女下巴的力度,「反正像你這樣的身體,怎麼破壞都是一樣的,如果你是那麼渴望懲罰早一點到來的話。」
「……我知道了。」在即將被對方捏碎腦袋之前,少女用平淡的,不帶感情的聲音回答了對方,「我會將他們全部殺掉的,哥哥。」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因為精神狀況還是尚可的,所以就開始麻利地更新起來了。
如此一來,一個看起來是敵人的NPC和幕後黑手也出現了,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笑
所以說為什麼是滅火器啊——
因為,是超市哦。
於是PC們終於也合流完畢,那麼下次再說吧,嗯哼~

acht 接觸同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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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處……

「……」目送着自己的妹妹半殘的身體消失在黑暗裏後,鈴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鈴哥哥?」看出了鈴的不對勁之處的霜月走到了他的身邊,「怎麼了?」
「我……」面對着霜月那仿佛有星星在閃爍的眼瞳,鈴只是張了張嘴,但是最後還是把想要解釋的話咽了回去,「沒什麼……」
「所以?我們先介紹嗎?」重新把滅火器和槍支的保險閂上後,莉賽特望向了另外的兩人。
「嗯……夜,是一個路過的人……」這麼自我介紹着的龍女孩稍微偏過了一點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一片黑暗。
「我是莉賽特,一個失敗的士兵……」莉賽特這時才向着兩人自我介紹,只是說到後面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大概,還是沒有什麼底氣面對自己吧。
「真是個不錯的名字呢。」卡爾邊說邊撿起了身邊的一些完好的肉片和肢體粘回身上,「那邊和你一起的是你的朋友?」
「唔?是哦,MIKO是我值得信賴的友人。」夜順便也代替MIKO向着其餘人介紹起了自己的這個朋友。
「嗯……那個神秘的少女究竟是誰呢——啊,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只知道我醒了,生存和殺戮,僅此而已。」「喵嗚。」倒是MIKO並沒有先回應夜的話語,她只是站在了原地思考着,直到過了一會她才把話接了回去,肩膀上的奶牛貓貓也跟着晃了晃尾巴,輕輕地叫了一聲。
「嗯,那是我妹妹。」望着MIKO的反應,鈴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少女的身份,「看她樣子應該還有神智,不像是怪物才對。」
「妹妹?鈴哥哥有妹妹?」望着鈴的反應,霜月乾脆舉起兩條觸手彎成了問號。
「妹妹就是親人的一種,屬於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次鈴毫不猶豫地回答了霜月的問題。
「嗯呣……雖然不是很明白,對於鈴哥哥來說她是你最重要的人吧?」霜月問道。
「……」聽了霜月的提問,鈴愣了愣神,過了一會這才回過神來,伸手輕輕地摸摸霜月的小腦袋,「是的,很重要。」
「這樣嘛……」
「這樣啊。」這時,卡爾也完成了修復,然後走到了霜月的身邊,「卡爾·則摩,這是橘霜月。」
「姐姐們好~」霜月乾脆舉起了更多的觸手輕輕地搖晃着,整個人看起來越來越像特大號的水母了。
「啊,我是鈴,隨便叫我什麼都好。」終於想起還沒自我介紹的鈴總算向着兩人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行動如何?現在這種地方的話,單靠你們也不是很安全。」然後,卡爾向着夜和MIKO發出了同行的邀請。
「當然,不如說,我之所過來,就是為了一起出發……只靠兩個人還是有點艱難,人越多越好呢。」夜笑着點點頭同意了。
「姐姐們也要和我們一起嗎?好啊好啊!」聽到夜肯定的回答的霜月開始高興地蹦跳着。
「不過我們要去哪裏?」莉賽特問道。
「那個女孩,如果我們能找到她的話,或者就能知道她為什麼要襲擊我們了呢。」卡爾說着看向了鈴,「你也想見到她的吧,鈴?」
「……我要去追妹妹。因為可能很危險,所以我一個人就好。」沒想到的是,鈴直接一口回絕了卡爾的邀請。
「可能她和我一樣做了手術被迫服從命令……」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鈴的莉賽特只好嘗試着用自己的經歷來說服對方。
「嗯……」聽了莉賽特的話,MIKO又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無法拒絕你們,但是為了我一個人真的好嗎。」鈴像是想要甩掉全部人獨自上路一樣用喪氣的語調問道。
「我們是同伴,不是嗎?」卡爾提出了反問。
「危險啊……如果我們不解決危險的話,那麼危險也會找上我們,不對麼?」夜也給出了肯定的反問。
「……說不定還能找到罪魁禍首。」或者是找到了可以接下去的話,莉賽特這次的語氣變得稍微堅定了一些。
——同伴啊……
想到這裏的鈴用手臂遮住了眼睛,用力把想要流出來的眼淚按了回去,這才點點頭答應了眾人:「好的我明白了,請幫幫我。」
「啊!對了!!」這個時候,霜月突然伸出一條觸手在卡爾的醫藥箱裏掏出了那份文檔遞到了夜和MIKO的面前,「姐姐們知道這個嗎?」
「不要亂把東西給人看啦霜月……」面對着霜月這樣的行為,卡爾只得苦笑了下,然後俯下身摸了摸霜月的觸手。
「這是啥……」完全不明白霜月用意的夜接過了文檔,隨即開始翻開來看。
「我的文字讀取能力似乎沒有破壞——奇怪……只是記憶區被洗掉了,思維邏輯語言之類的還在。」MIKO邊小聲嘀咕着自己能懂的話語邊看向了文檔。
翻開第一頁的時候,兩人發現這完全是她們可以看得懂的東西。
這是一份由雷根修盧研究院的主管寶弗西爾寫給時任總理的報告書,上面提到了有關製造超級士兵的計劃以及簡單可行的現地徵兵方式。
……嘛,說是超級士兵計劃,其實也就是通過街頭海報的形式吸引大量年輕人,再對他們進行活死人化和腦控手術,從而讓他們永遠服從政府機關之類,而且這個計劃裏面還很貼心地提到了應對語言不通的問題,因為這個計劃會通過一種無法解讀的方式植入特殊的翻譯機進行語言上的統一化;而現地徵兵則是計劃在某地的一個大型購物商場中釋放粘菌病毒,由於粘菌病毒事先已經進行了調整,因此散播後被感染者一旦死亡就會立即轉化為活死人這樣。
而在報告書的最後,是時任總理的簽字以及已經模糊了的鋼印。
「嗚哇……真噁心……」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夜的臉扭曲了一下,「大人們真可怕……」
「完全沒有想到這是個騙局,結果變成了這個樣子……」再次想起自己不堪的過去的莉賽特又把頭偏向了一邊。
「所以人類這類種族滅絕也毫不奇怪。」然而覺得整份報告書好像早就在哪裏看過MIKO則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隨即陷入了沉思。
——不就是這樣嗎,我降生的用途,還有站在這裏的目的。
——為了國家,為了……簽下這個名字的人。
——只是……那是什麼用途來着?
——嘛算了,反正肯定是什麼不見得光的用途就對了。
「哇我可是還自認為是人類的,你不能這麼說所有人是壞人呢。」然後鈴就用嫌棄的話語反駁了MIKO的話。
「我們不是猿演化的人類,剛才我說的那句話僅僅對猿類有效。」「喵喵。」MIKO乾脆反駁了鈴的觀點,奶牛貓貓也叫了兩聲,好像也在認同自己的鏟屎官的話。
「也許是猿類進化的還好,我們這個樣子,都不知道算不算是活人了……」莉賽特說。

「對了,你們是女孩子嗎,」或者是覺得這麼聊下去氣氛就會變得非常尷尬的緣故,MIKO乾脆換了個話題,「雖然對於不死者性別已經不重要了,但我還是想問一下。」
「鈴哥哥不是吧?」霜月說。
「……是的我不是,雖然還在奇怪為什麼我遇到的都是女孩。」反應過來上一個話題已經終結的鈴回答道。
「嗯……我是女孩子哦。」這麼說着的夜走到了霜月的跟前,隨即輕輕地揉了揉,軟綿綿的觸感讓她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真可愛~」
「嗯呣嗯呣。」在夜的揉搓下,霜月發出了可愛的叫聲。
「我還是了……」同樣意識到上一個問題已經終結了的莉賽特也肯定了自己的性別。
「來玩吧~」擼完水母覺得不夠過癮的夜,忍不住繞了個圈想要和霜月玩抓迷藏。
「誒——就這麼喜歡我嗎?」或者是覺得有同齡人可以和自己一起玩的緣故,霜月也乾脆蹦蹦跳跳地用和夜相反的方向繞着卡爾的身邊轉着圈跑着。
「等等我~~」夜乾脆加快了腳步。
「喵嗚~喵嗚~喵~」或者是被兩人所感染的緣故,奶牛貓貓接二連三地叫了好幾聲。
「喵嗚~」不懂貓語的MIKO跟着也喵了一聲,隨即像是發現了哪裏不對一樣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為什麼要模仿我的寵物的聲音……」
「果然我才是正常人……」望着開始瘋玩的兩個小不點,鈴作出了感嘆一般的發言。
「啊啊,你們啊。」看着圍着自己瘋跑的兩人,卡爾只得苦笑着搖搖頭,然後抱起了霜月。
「誒……難得多一個一起玩的……」被抱起來的霜月不滿地誒了一聲。
「嘛……」只能中斷玩耍的夜用手撓了撓臉,然後輕輕地擼了一下從霜月的裙子裏面伸出來的一條半透明的觸手。
「嗯呣……」被擼了一把的霜月又叫了一聲。
「喵~」然後那隻奶牛貓貓也跟着叫了一聲。
——這個生物絕對不是人類!水母也好貓也好但這麼可愛肯定不是人!
總之,這麼想着的鈴又把自己的警戒提高了幾分就對了。
「你是男孩子??」突然,MIKO在打量了一會鈴的身材後開口了[4]
「……」在完全搞不懂對方用意下,鈴還是沉默地思考了一會,然後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是的,我是。」
「看好你自己,不要對其它女孩子尤其是對我有非分之想。」下一秒,MIKO就把沒有出鞘的日本刀架在了鈴的脖子上。
「……不會的。」望着面前那比自己矮上一截但是散發着「敢越雷池一步就立即動手」氣場的紅裙女孩,鈴的心裏立即就把對她的好感降低了幾度。
「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眼看場面又要失控起來,一旁完全不知道怎麼插話的莉賽特鼓起勇氣轉換了話題。
「這裏大概是超商,可能是幾百年前人類類似集市的建築,」這時MIKO也放下了刀,說出了自己的見解,「我建議先看一下安全出口,確定應急撤退路徑再搜索一下有沒有有用的東西。咳咳……按照我之前看到的一部終端機記錄,人類早就亡了吧……」
「那我去看看。」頓時莉賽特就像接到命令一樣匆匆忙忙跑掉了。
「我們也走吧。」這麼說着的卡爾繼續抱着霜月向着莉賽特前進的方向走去。

一直往前跑了一陣後,莉賽特才發現面前出現了一個上面寫着「歡迎XX」字樣的牌子和好幾個冷凍櫃,看來超市的出口就在那裏。至於冷凍櫃裏面有什麼……無疑是冷凍食品和飲料吧,這東西一般超市都會放在入口處方便挑選的,外面很安靜,越過收銀台的話應該是有通往下一層的路。
「……」還是不大放心的莉賽特還是選擇了穿過收銀台走了出去,還好,外面真的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也沒發現少女的蹤影,看來暫時是安全了。
「暫時安全。」確認前路一切暢通後,莉賽特就沿着來時的路直接去找其他人了。
而另一邊,持續前進着的卡爾他們也看到了超市的出口,而在途徑冷凍櫃的時候,霜月用觸手拉開了它們,在裏面摸出來好幾包不知道過期了多少年的香腸。
「一會在外面吃點點心吧?」她用觸手拿着這些香腸的包裝袋問道。
「這些還能吃麼……嘛,我也要~」望着至少外包裝是完好無缺也沒有脹袋的香腸,夜伸出了手。
「石頭吧這是……」搶先一步拿過其中一包香腸後,MIKO捏了捏它的整個包裝,換上了冷淡的語調,「這種無聊的東西還不如讓我光合作用幾個小時……」
「就不要在意了好嗎,反正能吃。」說着,霜月又從冷凍櫃中摸了幾包香腸分給鈴和夜,隨即又把其中一包比較長的香腸連包裝一起掰成兩半,然後將另一半遞給了卡爾。
「說起來現在還有活人嗎,還是說活着的人類就剩我們了呢,是否存在活人的生存聚集地呢。」接過香腸後,鈴拋出了一大堆問題。
「很難說呢,但是有一次我們載過一群和你們差不多的就是了——啊謝謝。」接過香腸順便讓霜月下來後,卡爾回憶了一下便想起了那個有着翅膀和蛇尾,以及紫色長髮的超能力少女,還有她的同伴們[5]
「也就說,我們現在的存在方式,就是新人類的生存方式嗎?那我們不是人類的話,就沒有其他東西可以稱作人類了吧。」這麼說着的鈴撕開香腸的包裝袋,擠出一條香腸咬了一大口,「真希望還有哪裏存在着活人呢,即使艱難,從廢墟之中開始也好,重新建設人類的文明啊。」
「啊啊,可以的吧,總有一天。」卡爾向着鈴笑了笑。
「我只關心自己那個時候能不能活下去。」看着鈴開始大快朵顧的樣子,MIKO還是敵不過誘惑撕開了香腸的包裝吃了起來,順便掰下了一點餵貓。
「喵嗚~」有肉吃的奶牛貓貓高興地叫了一聲,然後三下五除二就吃掉了遞來的小塊香腸,順便舔了舔主人的手指。
「啊……原來在這裏……」這時,莉賽特也回來了。
「啊,莉賽特姐姐。」看到莉賽特回來的霜月稍微舉起了一條觸手,「外面什麼情況?」
「是,通道暫時安全,沒有看到敵人的影子……」說到一半才意識到不用對着同伴那麼拘謹的莉賽特慢慢地降低了音量。
「那麼要吃東西嗎?」霜月向着她遞來了一包真空包裝的香腸,「不要管出廠日期啦。」
「謝謝,我都快忘記香腸的味道了……」接過香腸後,莉賽特便撕開了包裝吃了起來。
「來個下午茶會怎麼樣?」這時MIKO順手拿起了一邊貨架上的一瓶咖啡。
「唔……可以哦,難得醒來,當然要享受享受。」這麼說着的夜拍了拍翅膀,打掃了一片地方,順便又去拿了更多的飲料過來。

雖然不死者並沒有飢餓的概念,但是眾人還是圍坐在一起,吃掉了超市里不知道過期了多少年的香腸,也喝掉了不知道過期多少年的飲料和其他軟飲品作為下午茶,滿足了自身的食慾。在填飽肚子之後,收拾好現場的眾人,就這麼離開了這個曾經很受歡迎的地方。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最近似乎是勤快過頭了啦,接連更新兩話的說。
說到德國,第一印象當然是香腸啤酒還有德國鹹豬手!對啊我是吃貨XD
神主好像也去過德國?不知道他覺得德國啤酒味道如何呢?啊那些說我深夜放毒的觀眾就真是對不起了.jpg
這一話裏面出現了眼熟的角色,不過也沒關係,時間線上的確是這麼排的哦。
那麼下次再說吧,嗯哼~

neun 不曾離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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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的外面果然和莉賽特說的一樣安靜得很,連個人影都沒見到,而在眾人的左邊是一個自動扶梯口,看起來,是通往三樓的路。
「自動扶梯可能是機關,小心。」看了看四周的MIKO發出了提醒。
「……」然後鈴就一臉不可置否的表情看向了自動扶梯口。
——這人也太小心了吧!
他是這麼想的。
「……?」聽了MIKO的話,莉賽特也跟着看向了自動扶梯口,然後她便發現這條自動扶梯很突兀地在中間斷了開來,各種零件混合玻璃碎屑鋪在了下方,差點把通往二層的自動扶梯也給埋了。
「看起來也沒有別的路可以選了呢。」夜站在旁邊說,「不過距離……稍微跳一下是可以的?」
「那我就先過去好了。」這麼說着的鈴助跑了幾步,然後一個猛跳跳到了對面。
「啊那我也……」莉賽特隨後也跟着跳了過去。
「嘿。」夜則是發揮自己有翅膀和尾巴的優勢,滑翔着降落到了對面。
「……」最後跳過去的是確認沒有危險的MIKO。
「……我還是把卡爾姐姐送過去好了。」在衡量了一下跳過去和用觸手把人搬過去哪個好後,霜月還是伸出觸手當安全繩將卡爾送到了對面,在踩了踩剩下的自動扶梯足夠結實後,她這才眼一閉,用力一蹦跳了過去。
「霜月!?」在聽到熟悉的聲音的時候,睜開眼睛的霜月這才發現自己被卡爾公主抱在了懷裏,看起來剛剛那魯莽的一跳差點把卡爾壓在了自己身下。
「抱歉……因為很害怕它會不會又突然就塌了……」被放下來後,霜月癟起了嘴,觸手也跟着耷拉了下來。
「沒事,看,大家都好好的哦。」卡爾邊說邊摸了摸霜月依舊纏繞在自己腰上的兩條觸手。
「嗯呣……」被安撫了一番後,霜月點了點頭,這才把那兩條觸手縮回了裙子裏。

稍作整頓後,眾人這才開始一邊前進一邊粗略地環視周圍。
整個三層的主要店鋪似乎是一些服裝店之類的樣子,到處都是被打碎的櫥窗,還有穿着衣服東歪西倒的塑料模特……但是就眾人的直覺而言,好像這一層要比上面的兩層要更……
不妙啊。
「或許我有種不祥預感……」「咪嗚。」MIKO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順便把奶牛貓貓轉移到了另一邊的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的緣故,鈴自從下到三層後就更加地沉默了,他幾乎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目光逐一掃過店鋪的櫥窗,似乎是想要找到妹妹的蛛絲馬跡。
——為了妹妹,自己不能被害怕打倒!
他一邊這麼想着一邊暗暗握緊了拳頭,然而沒走幾步,他就看到前面的一家服裝店的地面上,有一攤深褐色的東西。
「有過戰鬥的樣子。」跟在他身後的莉賽特也發現了那灘深褐色的東西的存在,隨即她便握緊了手裏的武器,加快腳步向着服裝店的方向走去。
「……」被莉賽特這麼一說的鈴也拔出了刀,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小心地向着服裝店前進。
到達服裝店後,兩人才發現那大灘深褐色的東西似乎是已經凝固不知多久的血,而且還是從店裏面流出來的,進入店後,迎接兩人的,是被子彈掃射打得粉碎的衣架和展示用的塑料模特,還有一些小裝飾品。
但是奇怪的是,他們沒有發現任何的屍體。
「有過槍戰,也有中彈痕跡,可能是人員受傷但還沒死,自己離開了。」在看了看四周後,莉賽特自己得出了結論,「可能對方也不是活人,會不會是之前逃跑的那個人?那這裏說不定有其他通道……」
「嗯嗯。」感覺可能在這裏會有什麼發現的鈴把刀插回了刀鞘裏面,然後他便發現了有一行帶血跡的腳印從店裏延伸到了外邊,從步伐上來看,似乎不是受傷的人可以走出來的腳步。
「有發現什麼嗎?」似乎是因為被遮擋的緣故,莉賽特只注意到了鈴發現了什麼。
「……」倒是鈴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莉賽特的問題,而是走出了服裝店開始揚手,看起來是想讓其他人過來。
「……!」望着鈴的動作,有那麼一個瞬間讓莉賽特覺得自己的身體從頭頂開始發麻。
這裏,我來過……
我記得當時站在這裏,和好幾個和自己一樣打扮的人一起,端着槍往裏面掃射。
裏面有什麼?不知道,好像也不需要知道。
反正,裏面的人,都已經加入我們了……
「徵兵……在這裏殺死然後拖去改造成士兵……」回想起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的莉賽特在原地愣住了。
「……?」聽到聲音的鈴轉過頭來,然後伸手在莉賽特的面前揮了揮。
「啊……等等我啦。」只顧着環顧四周的夜這才注意到了把自己撇開了一大段路的兩人,她趕緊拉着MIKO追了上去,「這個地方既然有危險,還是先注意一下不要分散吧?」
「?發生了什麼?哦?」被拉着走的MIKO先是一臉懵逼,但當她看到莉賽特的表情後,她也想起了什麼。
——對了,這個地方,我也來過,和那傢伙,莉賽特一起。
——「今天將是個值得慶幸時刻,我們[ ]迎來了[ ]的時刻,你們的功勞將被永世銘記。」,那個人是這麼說的。
——反正,也只能照着做了。
——不是麼。
「……我想到了什麼……」然後她下意識地說了這麼一句。
「??」看着自己的同伴都產生了奇怪的反應,一頭霧水的夜只得暫時撇下看起來沒啥大礙的MIKO,上前踮起腳尖拍了拍莉賽特的後背,「摩西摩西~」
「鈴哥哥你們找到什麼了?」這時,之前不知道溜到哪裏去的霜月拉着卡爾回來了,而她的那些觸手,除了留下幾條用來走路以及支撐身體外,其餘的都纏着一個又一個的水壺。
「誒?水壺是幹嘛用的?」看着滿載戰利品的霜月,夜歪了歪頭。
「如果路上找到乾淨的河流還是可以屯一點水的,備用!」霜月舉起一個水壺說。
「也就只能應急用啦。」卡爾苦笑着摸了摸霜月的頭。
——咿?原來我們還需要水嗎,是用來喝呢還是用來清洗?
聽了霜月的答覆後,鈴的心裏立即產生了無數個問號,不過因為還惦記着莉賽特的精神情況的緣故,他只能把這個問題壓回了心裏,然後伸手開始蹂躪着對方的臉。
「嗯呢~霜月想的真周到~」夜輕輕摸了摸霜月那軟綿綿的小腦袋。
「嗯呣~」霜月又叫了一聲。
「只要幹過一次就會上癮的手感呢。」鈴一邊拉扯着莉賽特的臉一邊吐槽道。
「喝水……大概是補充水分的吧,用來光合作用……?」很快MIKO就反應了過來,在吐槽完霜月的想法後,她隨即走了上前,踮起腳尖伸手撫摸着莉賽特的頭。
「是的,摸過一次就會上癮的手感……非要說似乎我好像的確需要光合作用?」夜一邊擼水母一邊說。
「夜姐姐的話,應該是要的吧?」這麼說着的霜月歪頭反問道。
「嗯!是的~謝謝霜月小妹妹~」心情瞬間好起來的夜開始把手伸向了霜月的小臉蛋揉搓着。
「嗯呣……不要捏人家啦——」被捏的霜月不滿道。
「啊,抱歉抱歉!」這麼說着的夜鬆開手,轉為撫摸霜月的頭,「這樣會舒服一點麼?」
「嗯……反正我不是莉賽特姐姐。」霜月邊說邊分出一條觸手輕輕戳了戳夜身上的一個蘑菇,伴隨着輕微的「撲哧」聲,這個蘑菇立即就灑下了一點孢子。
「嘿嘿~」心情很好的夜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乾脆就這樣輕輕撫摸着霜月的頭感受着軟綿綿的觸感,「好可愛~說起來我都不知道這些蘑菇能不能吃哎……」
「是不能的吧。」卡爾想了想。
「……嗯,應該不能。」想起來之前噴出的孢子後,夜立即就打消了烤蘑菇的念頭。
「啊……」而另一邊,被兩個人安慰或者蹂躪了好一會的莉賽特這才回過神來,「抱歉……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以前的事情?」這麼說着的卡爾走了過來。
「誒。」一看到卡爾出現在視線範圍內,鈴立即停止了拉扯莉賽特的臉的動作,然後稍微幫她揉搓了一下臉這才放手。
「嗯,我還在被控制的時候就做過現地徵兵,」這次莉賽特的聲音平穩了不少,「這裏的事應該也是那個時候做的。」
「我似乎想到了幾百年前的什麼事情,」放下手的MIKO則是陷入了同樣的沉思之中,「……戡亂……事件……我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想不起來……」
「這樣啊……」聽了兩人的回答,卡爾想了一會,「或者你們其實都和這個地方有關係,如果那個女孩和鈴還有夜也是的話……」
「……不,我不希望扯上關係,如果我是普通人就更好了。」聽了卡爾的發言,鈴立即就給予了否定的回答。
「我試試看能不能想起被帶到哪裏了……」這麼說着的莉賽特打算回憶,但是在開火聲歸於沉寂之後的事情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身在五里霧中,只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些被射殺在這裏的人們,除去一部分的,絕大部分都被現地徵兵,成為了包括她和MIKO在內的那些士兵的一員,而其餘的同伴,則是不在這裏面。
「再找找吧,一定會還會有線索的。」看着因為思考結果而有點泄氣的莉賽特,MIKO像是要為她打氣一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被MIKO安慰了一番的莉賽特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對方的手上。

就這樣,眾人只能順着帶血的腳印往前進,最後,這些血腳印便停留在了一間商鋪的前面,看起來,那是一家連鎖的雜貨店。進入連鎖雜貨店後,眾人都看到了空空如也的貨架以及被扔在一邊的零散衣服,在一隻底朝天的小短靴上他們還發現了乾結的血塊,看起來,這裏似乎就是一切的終點了。
「?為什麼是雜貨店?」夜好奇地翻起了那堆衣服,然後很習慣性地把其中的兩三件衣服丟到了一邊。
「……」而鈴和莉賽特還有MIKO則是拿起了被丟到一邊的衣服,然後他們便發現衣服上佈滿了彈孔。
「……完全一致。」把手中的槍退出一顆子彈比對衣服上的彈孔後,MIKO得出了結論。
「也就是那些人都在這裏進行下一步處理了?」鈴問道。
「看起來……是的。」看了一眼依舊在更遠處的貨架上找找有什麼留下的卡爾和霜月後,莉賽特點了點頭。
「那不如找找這裏有什麼好了,誒嘿。」翻完衣服沒有發現任何東西的夜給出了建議。
「嗯……那我們找找這裏,也許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這麼說着的莉賽特站了起來。
「有麼……」看了一眼在空貨架邊不知道在掏什麼的卡爾和霜月後,對這家空雜貨店不抱任何希望的MIKO望向了店內的牆壁上,「嘛……」
在雜貨店內轉悠了一圈之後,四人不約而同地發現了一面不是很對勁的牆——它沒有擺放任何的貨架,但是有一扇門,上面寫着「非請勿入」的字樣。
「叩叩」
搶先一步上前的鈴敲了敲門,但是門後的回應卻只有沉默。
「……沒反應,推門吧。」這麼說着的他乾脆把手放在了刀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進門後,四人發現門的後方是一個大型的工廠,似乎是……用來強化被現地徵兵的人用的——因為他們發現這裏有很多的強化用機器,而且還有一些手術台之類的東西,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這裏的一切簡直就是天書一樣。
「看來我只會德語了,其他的都看不懂……」在確定自己根本沒法在這裏找到任何線索後,莉賽特伸手捂住了臉。
「……不行不行完全不懂……」而夜則是雙手捂頭露出了苦惱的表情。
「啊呀……呼,拿到了。」倒是鈴伸長了手從其中兩台機器的夾縫之間夾出來了一份筆記。
「?」他立即把筆記打開,發現它居然和之前的那份「作戰報告」一樣也是德語寫的筆記。
「你在看什麼?」這時,MIKO看到了鈴的動作。
「這個。」一個字都看不懂的鈴只得選擇把筆記交給了其餘三人。
「我來翻譯吧……」然後莉賽特就接過了筆記,開始了翻譯,「『我親愛的養女……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者我們已經遭到了不測,雷根修盧研究所已經盯上了我們的性命和研究成果——或者你看到這裏還是一頭霧水,但這是真的,我們既是政治家,也是……所屬集團的董事長和死靈法師,為了避免成果被霸佔,所以……』大概就這些,後面的被毀了。」
「好吧。」感覺好像還是沒什麼用的鈴撓了撓頭,然後收好了這份只有一半的筆記,還是選擇了和同伴們一起離開這個工廠。

「嗯呣……為什麼鈴哥哥你們總是一聲不響地就不見了啦!」結果四人一出來就見到了霜月變成了一隻氣鼓鼓的小水母。
「好啦好啦,就不要生氣了啦。」一旁的卡爾苦笑着摸了摸霜月的頭。
「對不起,我還以為你們一直跟着我們的……」望着氣鼓鼓的霜月,瞬間感覺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了的莉賽特立即就開始了道歉。
「沒有沒有,我只是在附近轉轉。」倒是鈴很快就微自己開脫了。
「誒?那鈴哥哥找到啥了?」霜月瞬間從氣鼓鼓的樣子恢復了過來。
「只有這個哦。」這麼說着的鈴拿出了那份筆記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接過遞過來的筆記後,霜月歪了歪頭,幾條觸手跟着彎成了問號。
「一份日記,也許?」鈴想了想。
「嗯呣……」似乎是知道自己看不懂的緣故,霜月在看了一眼後就將這份筆記交給了卡爾。
「這是家書吧?」卡爾看了看後把筆記還給了鈴。
「誒。」接過筆記後,鈴誒了一聲,隨即將它小心地收好。
——或許有用吧……
他是這麼想的。
「嘛……」夜苦笑了下,「那麼你們有什麼發現麼?」
「這個。」然後卡爾拿起了手裏拿着的一把還沒有拆包的園藝剪刀。
「好大的一把剪刀了……」望着這把看起來沒有兩隻手就很難輕鬆揮動的園藝剪刀,莉賽特稍微發出了感嘆。
「唔?這個是在哪裏找到的?」夜好奇地歪了歪頭。
「掉在了那邊的貨架後面,還是霜月摸出來的呢。」這麼說着的卡爾摸了摸霜月的頭,「嗯,我們這裏暫時不需要武器,你們要的話可以給你們的。」
「我不太擅長近距離的武器了,還是給其他人吧……」這麼說着的莉賽特苦笑了一下。
「這樣啊。」卡爾說。
「給我吧,這個好像不錯。」在觀察了一會後,MIKO提出了獲取這把剪刀的要求。
「也行。」這麼說着的卡爾就把園藝剪刀遞了過去。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在這之後呢我又開了一個團啦,依舊是沿用同個世界觀的。
嗯,然後可能看到這裏會有人發現我是很喜歡給每一位PC送一個部件的,嘛,你們可以理解為是我的私心啦,畢竟這樣比較有趣一點不是嗎XD。
還有就是,除了這個之外,我還會很輕易地讓PC在跑團過程中把最大行動值疊到12的,嘛一開始最大行動值就是12或者大於12的就沒有了,嗯哼,這是房規哦,為什麼會有這個房規?自己去看彈丸後日談吧。
那麼下次再說吧,嗯哼~

zehn 探明真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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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是知道了有這麼個地方,我們還是找不到那些人呢。」離開雜貨店後,夜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
「所以當初發生什麼了呢……好像睡了好多年……」這麼說着的MIKO打了個哈欠。
「也許這裏的死人都被拉走了?」說到這裏,鈴突然猛地一錘手,「啊我懂了,他們一定都躺棺材了!」
「看樣子可能是吧,但是,剛剛你們究竟去哪裏了?」卡爾問道。
「啊,其實我們在雜貨店裏面發現了一個工廠一樣的地方啦,只是裏面的東西我們都不懂,要說的話就是找到了那份家書而已,總之還是隨處看了看。」鈴回答道。
「作坊……嗎……」卡爾陷入了沉思。
「誒——沒想到那個雜貨店裏面居然會有這麼個地方。」霜月誒了一聲,然後伸出了一條觸手戳了戳MIKO的臉。
「喵……什麼東西?」前一秒還在迷糊着的MIKO下一秒就反應了過來。
「MIKO姐姐怎麼了?」然後她就看到霜月正歪着頭看着自己。
「……不要那麼H啦……」望着那條半透明的觸手,MIKO下意識皺了皺眉頭,「觸手什麼的……」
「喵嗚~」這時,奶牛貓貓叫了一聲,然後輕輕地嗅了嗅那條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在了主人肩膀上的觸手,好像在試探這個能不能吃。
「咿。」或者是對觸手這種東西過敏的緣故,MIKO立即把貓貓放回了它原來待着的那邊肩膀。
「喵?」奶牛貓貓對主人的反應表示不解,但最後它還是選擇了乖乖趴下。
「……」望着只得把觸手縮回去的霜月,夜一瞬間就得出了結論,「是的,可愛!」
「嗯呣?」霜月望着夜的樣子又歪了歪頭,「夜姐姐?」
「霜月真的好可愛~」這麼說着的夜又把手放在了霜月的頭上摸着。
「可是,脫下裙子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好難看。」被摸頭的霜月突然間低下了頭,一臉的難過。
「沒關係,只要是可愛的孩子,無論身體如何,他們的內心都是可愛的!」夜輕輕拉着霜月的手為她打氣。
「真的?」這時霜月才抬起了頭。
「是的!霜月超級可愛!」夜笑着點了點頭。
「嗯呣……謝謝!」然後霜月便開心地笑了出來。

「……」望着三人的反應,鈴突然察覺到比這裏只有自己一個男生以外更可怕的事情。
——為什麼這些妹子都是奇怪的萌物!
——為什麼,為什麼都有着奇怪的肢體,這裏的正常女孩只有莉賽特——
這麼想着的他,在看了一眼沉默地走路的莉賽特後就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算了吧,至少她被腦控過就是了。
想到這裏,鈴又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卡爾。
——果然正常的妹子是只有卡爾大姐才對!
「撲哧。」結果鈴的痴漢相讓卡爾忍不住笑出了聲。
「咿。」感覺自己鬼祟的樣子被發現了的鈴立即低下頭掩飾了自己的痴漢相。
「鈴,你對自己的性別,是怎麼看的呢?」突然間,卡爾問了他一個問題。
「感覺你好像女孩子啊。」這時MIKO也乾脆湊了過來。
「啥?」被問到的鈴奇怪地看着兩人,一臉的莫名其妙,「我就是男的啊,這個身體,這個就我,還有這份意識。」
說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為什麼要去疑問。」
「如果我說我本來也是男的呢……?」卡爾冷不丁地說出了這一句話,還要是……用無奈的表情說的。
「……」殘酷的現實瞬間將鈴的幻想擊得粉碎,然後他便伸手拍了拍卡爾的肩膀,「……辛苦了。」
「嘛……也沒什麼,一開始是不習慣但是後來也覺得算了。」卡爾苦笑,然後換了個表情,「不過,那封家書,有個地方我很在意。」
「大佬您請看。」鈴立即將家書拿了出來。
「……」接過家書後,卡爾就把它舉了起來,似乎想要看清楚上面模糊不清的部分。
「咱可以看一下麼?」然後MIKO也跟着踮起了腳仰起頭想要看清楚上面的字。
「……?」一旁的莉賽特乾脆也把頭悄悄地靠近了過來。
雖然卡爾的確把這封家書舉得很高,但是在三人合力仔細辨認之下,她們都看到了其中一個模糊不清的部分好像是寫着「拉斯提(本名:鈴)」的字樣。
「看到什麼了嗎。」一旁的鈴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結果的發佈。
「這封家書的收信人,是一名叫拉斯提的女孩子,本名……好像是鈴。」卡爾說出了她的發現。
「……啥!」鈴立即就被嚇了一跳,「等等等等那封家書先還我。」
「嗯好。」然後卡爾就把家書還了回去。
「但名字現在的持有者是個男生了,會是重名嗎?」望着鈴焦急的樣子,莉賽特提出了疑問。
「也有可能呢。」卡爾想了想。
「不,不可能,我就是鈴,沒錯沒錯,回憶沒有錯這肯定不是我!!這個人一定不是我,我一直就是男的!」鈴立即大聲反駁。
「因為一個男生用女生的名字如果不是有特別的意義的話,那就太奇怪了……」莉賽特說。
「閉嘴啦!鈴才不是女孩子特有的名字!」鈴立即就反駁了莉賽特的話。
「讓我推理一會兒……」「喵……」望着即將失控的鈴,MIKO只得雙手抱胸將現有的線索整理一下。
「……」冷靜下來後,鈴才發現其他人都沉默了下來。
——怎麼可能……
——我就是鈴啊……
在想到這裏的時候,鈴突然感覺四周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奔跑,奔跑。
自己拉着誰在狂奔,後面有什麼人追着兩人,時不時有擊中什麼的聲音從周圍傳來——那是,密集的子彈。
前面馬上就是出口了,就差一點……
突然之間,有一個人影從一旁落到了自己的面前,ta的槍口,對準的正是自己拉着的人。
「鈴!!!」
情急之下,自己推開了拉着的那個人,用身體為她接下了……
本應該是她要捱的,那無數的子彈。
當開火的聲音歸於靜寂時,在生命彌留的最後一刻,熟悉的聲音就此傳來。
「哥!!!!!!!!!!!!!!!!」
「啊……」回憶起了自己臨死的那個瞬間後,鈴無助地呆在了原地。
「鈴哥哥?」望着鈴的反應,霜月歪了歪頭,兩條觸手也彎成了問號,「你怎麼了?」
「鈴?!」察覺到鈴的不對勁後,卡爾也上前習慣性地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沒有……啊,沒事吧?」
「……沒有,什麼都沒有。」這時鈴才回過神來,「我們繼續前進吧。」
「OK。」這時MIKO也結束了她的推理。
「……要是想起了什麼,可以跟我們講,說過的吧,我們是同伴啊。」卡爾說。
「……不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鈴立即想要嘗試掩飾過去,但是他發現卡爾立刻就換上了一副很嚴肅的表情看着他,感覺就像是……醫生對隱瞞病人病情的病人家屬的那種眼神。
「拜託了,維護男人威嚴是女孩子的義務。」鈴只得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既然你要堅持我也沒辦法了。」卡爾輕輕嘆了一口氣。
「所以,鈴哥哥怎麼了嘛?」霜月不解。
「想起來一些事情而已。」鈴邊說邊作勢要去抓霜月伸出來的觸手。
「估計是一點煩惱而已,應該沒事的。」這麼說着的卡爾摸了摸霜月的頭。
「嗯呣……不准抓啦!」當然霜月就像早就知道了一樣立即把伸出來的觸手縮回了裙子裏。
「嘛……誰都有些秘密的啦。」夜苦笑着搖了搖頭,但是接下來她就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似的踉蹌了一下。
「奇怪……」還沒等夜站穩腳步,詭異的幻聽和幻覺一起向她撲了過來。
應急的消防樓梯好長啊,她家的建築都是這樣嗎?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呢?嘛我把那些人引開了應該沒問題了吧?
接下來……只要按照計劃在停車場出口碰面就好。
嗯?什麼聲音?
嗚啊!?
……啊啊……
那是……
我的手……嗎……
「……」從幻覺中掙脫的夜突然臉色微微一白,隨即看着自己身上的零件,「還好……還在……」
「夜姐姐?」望着夜的表情,霜月立即伸了一條觸手過去輕輕纏繞住她的手,「怎麼了?」
「沒事……想起一些無聊的事情而已啦,霜月不用擔心哦~」夜笑了笑,然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記憶這種東西真的是煩人吶~沒有的時候拼命想要得到,得到了,又開始……」
「可是……」霜月的語氣變得着急了起來,「鈴哥哥也是,大家怎麼了……?」
「沒事啦,小笨蛋~」夜一把抱起了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霜月,然後就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只是因為,嗯……我們在想要不要吃晚飯而已~你看,要不要去外面打獵什麼的……」
「嗚哇!」突然被抱起來的霜月嚇了一跳,「嗯……嗯呣……不要突然就……」
「啊,抱歉抱歉~」夜見狀趕緊放了霜月下來,然後吐了吐舌頭表示賠罪。
「嗚嗚嗚……」於是眾人都看到了一隻抱頭蹲的小水母。
「哎呀……真是的。」卡爾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走過來摸了摸霜月的頭,「沒事的啦……哈啊……」
「走吧,馬上晚上了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順便解決晚餐。」「喵嗚。」這麼說着的MIKO摸了摸貓貓的頭。
「也是呢,先走吧,前面有什麼……還是未知之數呢。」這麼說着的卡爾抱起了依舊在抱頭蹲防的霜月,順便摸了摸她的頭。
「嗯呣……」得到了安撫的霜月總算冷靜了下來,換了個姿勢乖乖地趴在了卡爾的懷裏。

就這樣,眾人還是繼續前進了,但是沒走多久,卡爾和霜月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開始到處張望。
「怎麼了嘛?有什麼東西麼?」望着兩人的反應,夜歪了歪頭。
「你也聽到了?」鈴問道。
「沒有啊,怎麼了?」夜反問道。
「有東西,應該是利器發出來的,還有撕咬的聲音,可能是殭屍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這時的莉賽特也將手指放在了槍械的扳機上。
「前面估計有不少東西在等着我們。」卡爾說着用一隻手打開了醫藥箱,在裏面拿出了自己的槍,而霜月也摸出了藏在裙子下的釘棍,透過她的動作,四人看到有幾條伸出來的海帶一樣的觸手末端,閃着像是綠色又像是紫色的光芒,大概,是有毒。
「總之你們小心一點。」這麼說着的卡爾放慢了腳步。
「OK~OK~」得到提示的夜眯起了眼睛,也跟着放慢了腳步。
於是,眾人就這麼靜悄悄地接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和之前的雜貨店近似,發出聲音的位置也似乎是一家連鎖店——服裝的,不過,現在亂七八在的店內都站滿了「人」——既有之前他們遭遇過的殭屍,也有和莉賽特的穿着類似的士兵,而在中間,眾人看到了一個拿着一把似乎是特大號裁縫用剪刀的瘦長人形,還有…… 一名短髮少女。
「好多,都是被拐來的人,要儘快結束她們的控制……」這麼說着的莉賽特舉起了槍。
「我先解決掉殭屍,這絕對是有敵意的東西,先下手為強,」MIKO則是熟練地進行了裝彈的工作,然後舉起了新的槍,「這些集群的廢物我來清除吧。」
「開始戰鬥!」鈴也拔刀站到了前方。
「……」被鈴這麼一喊,少女緩緩地把頭轉了過來,然後拔出了一把刀——和他或者MIKO手上的武器不一樣,刀一出鞘,眾人就看到了閃爍的藍色弧光。
「你們小心,那把刀……不是普通的武器。」卡爾也放下了懷裏的霜月。
「優先攻擊那個拿武士刀的女孩嗎?」莉賽特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你來跟這個看似是boss的東西單挑,我來清雜魚吧。」MIKO邊說邊開始上膛。
「輔助交給我吧……」夜也做出了防禦的架勢。

「呼」
就在眾人商討戰術的時候,短髮少女已經拿起了刀對着鈴的手砍了下去。
「休想!」最先反應過來的夜立即伸出了腳絆了少女一下,這一刀便變成了毫無懸念地向着鈴的臉砍了下去。
「哇呀!」被嚇了一跳的鈴趕緊抄起了棺材防禦,伴隨着一聲悶響,兇狠的一擊就這麼被擋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妨礙了而心生恨意的緣故,短髮少女這次改變了策略,直接握刀向着夜刺了過去。
「嘿。」但是早就有所察覺的夜機智地用翅膀護住了身體,那帶着藍色弧光的刀硬是未能傷害到她一分一毫。
「咻」
就在這時,眾人都聽見這家連鎖服裝店的最裏面傳來了開槍的聲音,還好子彈是在卡爾的身邊擦過而已。
「裏面還有敵人!」察覺到這點的卡爾立即對其他人喊道,「是個拿槍的!!」
「那就先把這裏的清理了吧。」MIKO說着抄起槍向着面前的士兵掃射了一輪,同時霜月也偷偷地扶了她一把,面前的士兵一下子倒下了好幾個,而卡爾則是抓準時機向着拿着剪刀的瘦長人形來了兩槍,直接將它打成了尚能活動的不成形殘骸。
「……」或許是發現了大限將至的緣故,瘦長人形立即揮舞着大剪刀向着離它最近的鈴剪了下去,還好夜早有先見之明往地板上灑下了一股綠色的汁液,讓它就這麼滑了一下。
「傷害鈴哥哥的就去死吧!」在短髮少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霜月伸出了帶毒的觸手向着少女刺了過去,不過或者是操之過急的緣故,這一擊偏了。
「喝啊啊啊啊啊!」在霜月就要生氣的時候,鈴直接拔刀砍了下去,但是在刀鋒即將碰到短髮少女的下半身的時候卻被什麼東西吸了上去,直接撞上了堅硬的金屬,雖然中間因為過於急躁而失准了,不過接下來的兩刀卻很乾脆地把短髮少女的雙臂削了下來。
「哇哦!鈴哥哥好厲害!!」這下霜月看得眼睛都直了。
「那我也……」莉賽特端起反物資步槍對着那隻破破爛爛的瘦長人形來了一槍,子彈撕碎了它僅餘的部分軀體,就在這時,瘦長人形身上被眾人認為是什麼突起物的部分突然伸了出來,握着剪刀向着鈴的身體用力剪了下去。
「讓我們一起創造偉大的使命!」眼看着這一擊就要把鈴的身體整個剪碎,夜伸出了手,利用手臂上的花藤輕輕推了鈴一把,這才讓他免除了被剪碎的命運。
「砰!」
又是一聲槍響,一枚子彈打在了鈴的手上,雖然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即使他的雙臂在就在之前的戰鬥過後替換成了冰冷的金屬,他還是感覺整個人變得遲鈍了起來。
「大哥你是不是招惹到她了……」望着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的鈴,夜發出了疑問。
但是還沒等鈴給出回復,密集的槍彈交戰聲便從他的面前傳來——MIKO打偏了。
「嗚呃啊……」抓住了接好機會的屍群開始向夜抓了過去,但是被都被她閃了開來。
「貧弱貧弱!」夜一邊吐槽一邊向着遠處的士兵們做了個鬼臉,順便彎下腰閃開了一隻枯瘦的手,同時也躲掉了接下來的一波子彈。
「砰砰!」
這時連續的兩聲槍響傳來,隨即眾人就聽見最後排的卡爾和莉賽特都悶哼了一聲。
「唔……中了啊……」晃晃頭把眩暈感排除後,卡爾只得單手扶額望向槍聲傳來的方向。
「好厲害,完全沒看到對方在哪裏……」莉賽特也只能伸手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紅色半流體,看來剛剛那一槍的威力實在是非同小可。
「服裝店的話,估計都是在架子後了……」這麼說着的卡爾放下了手,望向了服裝店的裏面。
「嘖……小心點,」雖然一時半載沒有辦法被那個看不見的敵人當成目標,夜還是輕輕地嘖了嘖嘴,「冷槍……真難纏……」
隨後,她的手就放在了腰間的提燈上,輕輕地掃了掃:「注視我!」
被觸碰過後,提燈便發出了柔和的白色光芒,雖然範圍並不是很大,不過看上去還是很吸引人的。
「剛剛……是你乾的吧……」在白光亮起的同時,莉賽特用牙咬掉了滅火器的保險栓,然後對着短髮少女按下了把手,白色的化學藥劑泡沫再一次噴涌而出,雖然少女下意識擋下了絕大部分的傷害,但是還是被化學藥劑腐蝕掉了眼睛和一隻腳。
「唔。」在滅火器的聲音結束後,MIKO又再次舉起了槍向着士兵們進行了一次掃射。
「加油!」在夜的助言之下,士兵很快就被打得潰不成軍。
「我就不信只有我打不中了啦!!」看到大家都那麼努力的霜月再次用觸手刺向了屍群,不過結果依舊是沒有刺中就是了。
「霜月,把我扔出去一下。」就在霜月變成氣鼓鼓小水母的時候,卡爾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
「誒誒!?為什麼!?」霜月立即就誒了一聲。
「不這樣我們只會被冷槍玩死的,乖,好嗎?」然後卡爾抓起霜月的一條觸手摸了摸。
「嗯呣……好吧……但是會很痛的啊……」無奈的霜月只好撅着嘴用一條觸手捲起了卡爾,向着服裝店扔了過去,就在卡爾的身影沒入服裝店的貨架的瞬間,一個持槍的人影便狼狽地翻滾着沖了出來。而感覺沒什麼威脅了的瘦長人形又拿起了剪刀想要攻擊霜月,但是它的目光卻被夜身上發光的提燈吸引了過去,再加上抱頭蹲防的霜月,這一剪刀又一次落空了,爾後夜放出了身體裏面的蟲群,直接啃掉了短髮少女的頭和她的小部分身體。
「呃——」饑渴的殭屍群伸出手向着鈴和霜月抓去,只是由於燈光的緣故,這些攻擊都被兩人躲避了開來,但是也讓莉賽特和MIKO直接暴露在了敵人的槍口之下:兩人的身體在士兵的掃射之下破碎,肌肉組織和粘稠的紅色半流體在地板上攤成一大堆,和敵人的殘骸不分彼此地混在了一起。感覺自己瞬間吃癟的MIKO立即抄起了槍進行回敬,最後,所有的士兵都倒在了殘骸之中,再也沒有站起來,與此同時,持槍的那個人影也被負傷的卡爾逼進了大多數人的攻擊範圍內,看起來卡爾是打算要和她死磕到底了——因為她的身體和一隻眼睛都被打穿,紅色的半流體正從傷口之中慢慢往外滲。
「砰!」
感覺勝利有望的莉賽特立即換上了反物資步槍想要把瘦長人形幹掉,但是在開槍的瞬間,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一槍,打偏了。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最近找到了以前收藏的LOG着色器,抱着看看好不好用的心態試了試,發現用來整理LOG也挺不錯的,於是把自己開的團的LOG整理完了,現在看起來相當的舒暢啊(笑)。
寫replay的話,因為一直在經歷精神不安穩的情況所以耽擱了一陣,期間瞬間開了個團,暫時沒確定好時間線和世界觀會不會和之前我開的團有所關聯,不過從劇情上看應該傾向是獨立的,嘛就當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也不錯?旁支什麼的XD。
此外這篇replay也在純美蘋果園上面連載,希望大家也是一如既往地看得愉快啦。
那麼下次再說吧,嗯哼~

elf 漸行漸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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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眾人上方跳了下來,伴隨着刺耳的電鋸呼嘯聲,拿着巨型剪刀的瘦長人形被插成了碎片。
「嘖……小心點!」面對天降的老對手,夜發出了警告。
「什麼什麼?」或者是這一切變化得太快的緣故,莉賽特懵了起來。
「誒?什麼!?什麼時候來的!」面對突然再次出現的姬髮式少女,卡爾和霜月都很驚訝。
「又是你嗎。」MIKO倒是很冷靜地舉起了槍。
「啊,啊,啊……」望着面前的姬髮式少女,鈴又再一次地懵了起來。
「啊什麼都好先讓我打中了啦!」很快霜月就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自己發呆的時候,她立即舉起帶毒的觸手向着殭屍群刺了下去,毒液很快就溶解了三四隻殭屍。
趁着鈴發呆的功夫,姬髮式少女又再次舉起薦向着鈴刺了下去,但是這一擊卻只是在他的臉頰邊擦過,帶出了一道血痕。
「哇……你是不是早上沒洗臉……為什麼這麼多人想打你……」望着姬髮式少女的動作,夜忍不住吐起了槽,而在她吐槽的時候,殭屍群又開始了新的撲擊,不過因為被燈光吸引的緣故,它們把同類當成了獵物撕咬了起來,趁着騷亂,夜立即嘗試去擒抱穿刺那名短髮少女,但對方像是早有預知了一樣把身體一側,躲開了這次擒抱,不過這一舉動也讓夜躲開了那些殭屍伸過來的手。而這時MIKO和卡爾兩人也合力把持槍的人影打成了一灘肉泥。
「砰!」
趁着這個功夫,莉賽特重新架起反物資步槍向着短髮少女來了一槍,直接把她的身體整個打得即將粉碎。
「嘿呀!」隨後霜月的鞭撻很直接地把短髮少女徹底撕了開來。
「呼」
大概是覺得礙事的全都消失了的緣故,姬髮式少女揮舞着電鋸向夜砍了下去,飛旋的鏈鋸條一下就將她的雙臂切了下來——還好也僅僅是雙臂而已,那些花藤還是頑強地留在了原地,而MIKO則是試出了新武器的威力:殭屍的腦袋對能輕鬆剪掉粗壯樹枝的液壓剪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但就在這個時候,幾隻枯瘦的手伸出來抓住了那幾個還未落地的腦袋,然後又重新往一旁被剪掉了腦袋的身體上一按,原本看上去像是已經被幹掉了的幾隻殭屍便再一次活動了起來,此外還有兩隻殭屍撿起了碎肉片,重新開始「組裝」起了同類。
「那些殭屍……不妙,它們會再生!」卡爾見狀立即一邊返回眾人所在的位置一邊喊,「儘量在一瞬間幹掉它們!不要拖!!」
「嘖……真麻煩……」望着數量又恢復到了一開始那樣多的殭屍,夜皺了皺眉,然後重新把手放在了剛剛熄滅的燈上,讓它再一次地亮起來。
「好噁心的造物……」就連莉賽特自己也受不了了。
「那乾脆融掉就好?」霜月想了想,再次舉起了帶毒的觸手刺向了殭屍群,毒液很快就將那幾隻「組裝」起來的殭屍溶解了,隨即在鈴瘋狂的斬切之下,這些殭屍終於都變成了碎片。

「你們沒事吧?」當最後一隻殭屍被砍殺的時候,卡爾也終於走了回來。
「卡爾姐姐!」然後藏起帶毒觸手的霜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到了卡爾的身上。
「喲西喲西,我沒事的。」望着自己懷裏的霜月,卡爾乾脆抱着對方坐了下來,然後在紛亂的觸手堆之中拉出醫藥箱,開始幫自己修復。
「啊也幫我修復一下……」夜也走了過來。
「夜姐姐要糖果嗎?」然後一條半透明的觸手就這麼卷着一顆剝掉糖紙的糖果伸到了夜的面前。
「霜月真貼心~」隨即夜便張開了口,任由觸手把糖果放進了自己的嘴裏,草莓的味道立即就在舌尖擴散開來,同時她也覺得自己的手臂似乎在用一種不知道原理的方式再生着。
「啊我……」莉賽特也跟着走了過來。
「不給。」然後霜月像是要故意的一樣把觸手搭在了自己的小挎包上。
「那……」在眾人忙於修復的時候,鈴望向了姬髮式少女的位置,隨即他就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
——這,真是失敗!
——居然,居然又讓跑啦!
「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嗎?」剛剛結束修復的MIKO注意到了鈴的表情。
「啊……她又跑掉了。」鈴立即用無精打采的語氣說。
「這反應真的是敵人嗎……」夜吐槽道。
「誰知道呢……」結束了修復的卡爾就這麼抱着霜月站了起來,「找找吧,或者她沒有跑太遠。」
「噢。」
就這樣,眾人便從連鎖服裝店到其他的商鋪把整個三層都搜了一遍,最終在那差點被碎玻璃和壞掉零件埋起來的手扶梯前,找到了一串新鮮的腳印,莫非……這是那個姬髮式少女留下的?
「嗯嗯……要不要去找找她?」望着這串新鮮腳印和電梯的慘狀,夜沉思了一會兒,「我總感覺……接下來不大妙?」
「但是這裏只有一條路啊夜姐姐……」霜月說。
「那說不定有暗道在附近……」這麼說着的莉賽特看了看四周。
「剛剛我找過,有一個室內觀光電梯,但是沒法用,好像是被重新設定了可停靠樓層的樣子。」卡爾搖了搖頭,然後說出了她的發現。
「那沒法了,走吧。」鈴率先踏上了電梯。
就在眾人在這條滿是碎玻璃和壞零件的電梯上艱難前進的時候,走在最後的MIKO突然不小心一腳踩在了一件橫着放的圓柱形零件上。
「嗚啊!?」「喵!?」然後她就直接撞在了走在前面的夜的身上。
「咿呀啊啊啊快閃開!!」隨後失去平衡的兩人就這麼連環撞上了走在最前面的莉賽特和鈴,最終,除了早有先見之明靠着觸手小心蠕動的霜月,和被她用觸手綁着的卡爾,餘下的四人就這麼骨碌骨碌地滾下了手扶梯,在二樓的地板上橫七豎八地壓成了一團。
「請從我身上下來,我不習慣和異性零距離。」壓在最底下的鈴抱怨道。
「等我一下,我得把身體復原……」被鈴這麼一說,壓在他身上的莉賽特立即掙扎着想要爬起來。
「這個是……不可抗力!」夜邊說邊拉着MIKO從兩人身上勉強爬了下來。
「你們啊……」望着四人的慘狀,被霜月放下來的卡爾搖頭嘆氣道。
「哥哥姐姐們好笨哦……」霜月用有點悶的聲音抱怨。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鈴反駁道。
「因為好久不動了啦……」夜抱歉地說。
「沒想到這麼高了……」察覺到壓在身上的兩人爬起來的莉賽特也趕緊爬了起來。
「嗯呣……」霜月心疼地看了四人一眼,然後伸出了觸手摸了摸他們的傷口,順便把還趴在地上的鈴拉了起來。
「嘛……那麼接下來路是不是要小心點了……」夜邊說邊抓住伸過來的觸手輕輕地捏了捏。
「繼續出發吧。」這次鈴一反常態,沒有去接着欺負霜月,而是直接邁步準備繼續走,「難不成還有其他辦法嗎,我一定要去那裏的。」
「咿,不准捏!」霜月立即就把觸手縮回了裙子裏。
「但從三樓來看都已經被破壞成那樣了,再往下的話應該就是地獄了呢。」卡爾說。
「但是這裏還有腳印嗎?」這麼說着的莉賽特看向了地面。
「嘛……」夜想了想,「找找看吧。」
然後,她就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服裝店。

就這樣,眾人開始了尋找姬髮式少女的足跡的行動,在尋找的過程中,眾人發現這一層同樣是賣服裝的,不過是賣一些更為高檔的服裝,好像是女裝主導的樣子,在轉過幾個拐角後,眾人還是找到了一點不怎麼顯眼的腳印,看起來很新鮮的樣子,大概是幾分鐘前留下的吧。
「追下去吧。」在判別腳印後,鈴就站了起來想要繼續往前走。
「等等。」突然,MIKO拉住了鈴。
「???幹嘛?」鈴疑惑了。
「不要破壞現場。」說着,MIKO挽起了右邊的袖子,露出了裝在手腕上的不知名器械並對着腳印按下了上面的一個按鈕,「好了繼續。」
或者是得益於這個怪異的舉動,在眾人再一次以為跟丟了的時候,MIKO輕易地認出了落在二樓較為偏僻的角落裏的一串腳印——這次對方踮起了腳尖,留下了細小而不容易被察覺的腳印串。
「真雞賊……」看着MIKO用同樣的器械操作完畢後,夜忍不住吐槽了。
「這樣走不會覺得累嗎?」莉賽特問道。
「或許是為了降低聲音,不過她真的不會潛行嗎……」MIKO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對現在的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問題呢,而且她會這麼走,也就意味着她應該知道她的行蹤被我們發現了。」卡爾說。
「不過這麼走還不如跟我們繞圈子嗯。」霜月說。
「繞圈子……」被霜月這麼一提醒,MIKO突然靈機一動,「如果她真的是在繞圈子,那就只能分開行動了,前提是對單挑能力有足夠的信心。」
「我想他們兩個應該可以,至於我和霜月你就不用擔心了。」卡爾輕笑。
「應該沒什麼問題……」莉賽特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啊我嗎,還可以吧。」鈴說。
「唔……我對自己的自保能力還是挺有自信的,」夜很認真地想了一會,「應該沒有問題的。」
「那就分開行動吧。」這麼說着的MIKO站了起來。
「嗯,既然她已經發現我們了的話,那我們現在就更加要小心了,因為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就再次甩開了我們,或者佈置陷阱什麼的。」說着,卡爾就抱着霜月先走一步了,「集合的話,就在剛剛的電梯口那邊吧。」
「OK。」
就這樣,眾人就按照計劃四散尋找少女的蹤跡。

「好了嗎——?」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的時候,夜突然聽見了年幼的自己的聲音。
「誒?」她立即停下了腳步,想要辨別聲音的方向,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另一個聲音接踵而至,「還沒有——」
「這個聲音……好熟悉……唔……」夜立即就陷入了思考,不過還沒等思考出結果,她就再一次「聽見」了年幼的自己的聲音,「好了嗎——?」
「……」只是,這一次迎來了寂靜。
「『』我來抓你咯!!」伴隨着聲音,夜「看見」了不遠處那年幼的自己嬉笑着向一塊大石頭跑去,而在石頭的邊緣,則是那個同樣年幼的,姬髮式少女那熟悉的身影……
「啊……」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幻覺後,夜這才邊眯起眼睛邊回味幻覺帶給自己的歡樂回憶,隨即向前邁出了步子。
——無論如何……既然她是我認識的人……那麼至少要好好談幾句話吧……
她是這麼想的。

少女的腳印的確是飄忽的,她一時踮着腳尖走,一時恢復到正常的走路方式,果然真的和卡爾說的那樣,在和他們繞着圈子玩抓迷藏,不過不得不提的是,她的技巧實在是太好了——每個人都被她的蹤跡耍的團團轉,最後不得不返回了約定等候的地方。
「如何?在哪在哪呢。」最先開口的是最為焦急的鈴。
「嘖……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啊……」夜頭疼地扶額,「以前明明走幾步就能找到的……」
「這樣繞的話,說不定又會繞回來,也許該留下一個人在這裏看會不會過來……」莉賽特泄氣道。
「可是留下來說不定她就不會來了。」MIKO說。
「久等了。」「我們回來咯,哥哥姐姐們~」這時,卡爾和霜月也回來了。
「二位找到了麼?」夜立即望向了兩人。
「沒有,但是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們先聽哪個?」卡爾問道。
「好的吧。」鈴做出了表態。
「你們呢?」卡爾望向了剩下的三人。
「先聽壞的消息吧。」莉賽特說。
「嗯……」夜想了想,「果然還是先聽壞的吧……」
「我也一樣,壞消息先。」MIKO說。
「好吧,三比一。」說着,卡爾清了清嗓子,「我們被這裏的死靈法師發現了——不,應該說我和霜月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這裏的死靈法師發現了。」
「……嘛,被發現也沒辦法……」夜攤了攤手。
「抱歉,我們好像……連累了哥哥姐姐們。」霜月低下頭說。
「沒事啦,反正……遲早的事情。」夜開始為霜月打氣。
「但是……」霜月小聲嘀咕道,「我還是想哥哥姐姐們好好的……」
「呼……」夜輕輕摸了摸霜月的頭,「這種事情……我們說了也不算的哦,所謂生死有命,大家都又活了一遍,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嗯呣。」被摸到的霜月又叫了一聲。
「哦希望他自己主動露臉比較好,我沒時間去一個個地兒揪出他在哪。」鈴握了握拳,「不管如何,我要去尋找妹妹。」
「這就是好消息,還記得我說過這裏有觀光電梯嗎?」卡爾說。
「怎麼了?電梯還能用嗎。」鈴瞬間激動了起來,「莫非他就在那?」
「是的,但是有人在那看守着,從衣着判斷應該就是這裏的死靈法師,我猜。」卡爾想了想,「如果是這樣,你妹妹一定還在那個人的手上,如果你還記得莉賽特和我們剛見面是什麼情況的話。」
 「嗯。」聽了卡爾的分析,鈴點了點頭。
—— 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他是這麼想的。
「所以說……還是要和死靈法師動手麼……」這時的夜也過足了擼水母的癮,「算啦!重新出來,又過足了手癮……上吧。」
「嗯呣……」被捏得很慘的霜月只得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然後躲在了卡爾的身後。
「死靈法師……」莉賽特則是試着回憶一下自己對這個詞有沒有印象,但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四周的景物開始搖晃了起來,伴隨着景物的晃動,更為深處的記憶便被挖掘了出來。
頭好暈,之前發生了什麼?自己這是在哪裏?
想要動彈,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想要發聲,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切開了,一條管子通過切口,源源不斷地給身體輸送着氧氣。
然後,聽見了這樣的對話。
「情況如何?」「所有志願者情況均在穩定中。」「儘快開始吧,『』大人很期待這一次的招募成果。」「說真的,這一次來的比上一次的身體素質要好啊,在這裏面還有一個耐藥體質……」「你說什麼!?幾號!?快!加大麻醉量!!」「幾……幾號啊,餵等等!!不要擅自加大麻醉量啊!會出事的!!」「閉嘴!你是想我們全都被『』大人拿去做試驗品嗎!!少廢話!!幾號誌願者!!」「就你……後面那個啊。」
最後,在尚未完全恢復的視野中看到,有什麼人……拿着手術刀,直接切開了自己的身體……
「嗚……!」在完整地回憶起自己曾經的遭遇後,再也忍受不住的莉賽特雙腳一軟跪在了地上,隨即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開始不住地顫抖着。
「莉賽特?」發現不對勁的卡爾立即走了過來,「你沒事吧?」
「你還好嗎?」MIKO也跟着把手放在了莉賽特的額頭上。
「只是想起了變成這具身體的過程……」依舊被恐懼包圍無法掙脫的莉賽特咬着牙說,「好像……依舊在被人切割着身體……」
「估計也是因為……」剛推測了個開頭的夜這時也聽到了莉賽特的講述,「嘛……趁現在趕緊發泄一下吧,到時候遇見死靈法師……那就麻煩了。」
「因為莉賽特姐姐本來是軍人的緣故?嘛……」霜月乾脆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撅了撅嘴。
「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突然間,卡爾輕輕的伸手摸了摸莉賽特的頭,好像在想辦法讓她安靜下來。
「沒事的,現在的你已經是另一種意義的活着了,」鈴把上放在了莉賽特的肩膀上為她打氣,「區區刀子不用害怕。」
「……」有了來自同伴們的鼓勵和關心,莉賽特這才慢慢平靜下來,隨即,她放下了手,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謝謝你們……好多了……」
「沒事就好。」這麼說着的MIKO放下了手。
「嗯呣。」霜月想了想,還是伸出來了一條觸手搭在了莉賽特的頭上輕輕撫摸着。
「那現在還能站起來嗎?」這麼說着的卡爾向着莉賽特伸出了手。
「嗯。」然後,一隻戴着棕色手套的手就握緊了對方的手。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距離上一篇的完成也不是很久吧大概,而我帶的團也順利結團啦,現在有一個休整期可以讓我休息休息一下,所以就開始更新了。
果然DM的時候太多東西沒有表達好,果然replay才是正餐嗎.jpg
然後有關角色們的着裝……我是個手殘所以一般是拜託紙娃娃或者找畫師給錢畫的,雖然偶然有自己出品但是我的畫風就算了吧(苦笑)。
那麼下次再說吧,嗯哼~

zwölf 奪回一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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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整頓了一番後,眾人便收拾了心情,向着卡爾說的那個觀光電梯的位置前進,但當他們到達時卻發現,電梯被一塊光幕一樣的東西圍着,在光幕和電梯之間站着一名穿着整潔西裝和配套的皮鞋,打着領帶的白人男子,他那一頭短金髮略微蓬鬆,此外便是西方人特有的碧綠色瞳孔,不過在那沉寂的眼神中,卻有着無法掩飾的狂熱,而那名姬髮型黑長直少女正站在光幕的最前方,低着頭,也不知道是看着前方還是別的。
「喲,你好啊。」夜拍了拍翅膀,露出淺淺的笑容,「嗯……現在的時間的話,應該說……午安?請問……能不能問一下你叫什麼呢?我的名字叫夜。」
「那就是死靈法師?」面對着這名男子,莉賽特咬緊了牙關。
「你是誰。」鈴向前一步,「為什麼在我妹妹旁邊!快滾開!」
「咳咳……戰鬥準備。」而MIKO則是舉起了一把巨槍,大概是她之前探索的時候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發現的吧。
「哦,看樣子是找到這裏來了呢。」看到眾人後,男子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可惜啊,我還想看一下你們臨死掙扎的樣子的,那種場景怎麼看都不夠過癮呢。」
說到這裏,男子突然語氣一轉,換上了一種略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但是啊……就兩個通緝中的人偶都能讓你那麼狼狽,你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莉賽特士兵。」
「!!」聽到這個稱呼後,莉賽特立馬像是觸電一樣渾身一震,但隨即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向着男子大喊,「我不再是你的玩偶了也不再懼怕你了!你休想再控制我!」
「……」聽了男子的發言,夜轉了轉眼睛,「你可真是惡趣味……」
「也許你說的對,我們每個人都很弱,但正因為我們每個人都無法到達頂座。」這時鈴也走到了莉賽特的面前,拔刀指向了男子,「我們才會相互依偎一起,羈絆是確實存在的,只要感受到同伴們還在我的身邊,我就會切切實實的變強!」
「這是你看到的最後一次太陽了,呵呵。」MIKO望着男子冷笑道。
「好啦好啦……」望着MIKO的樣子,夜無奈地笑了笑,「還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呢……不過……即使是再死幾次……我也要把他的內臟撕扯出來……」
「有點信心好不好……4v2呢。」然後MIKO就翻了個大白眼。
「不是,你看不是經常有麼,那種『對面只有一個人!』」夜解釋道,「所以反着來一下試試……」
「啪啪啪。」男子立即為眾人的言行鼓掌三聲,然後放下了手,「真是勇氣可嘉啊,玩具們。」
然後他便打了一下響指,緊接着,東西翻倒的聲音,地板被打穿的聲音傳來,於是,披着厚甲的巨蟲,和莉賽特的打扮一樣的士兵,包裹着應該是人類的殘肢的巨型樹木出現在了他們身邊。
「就等我再欣賞一次你們的死相,然後才把那兩個通緝犯拿來仔細玩賞吧,哈哈哈。」說着,男子便將雙手背在了身後,似乎是想要……
在光幕後看戲看到底了。
「哎呀……玩具偶爾也是會想要翻身做主人的啦。」夜單手叉腰道。
「所以先打死這個為首的男人,剩下的雜魚就好解決了。」MIKO說着舉槍瞄準了光幕。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吧?總之先把這些東西清理乾淨再說吧。」卡爾說着拿起了槍。
「嗯呣……我可不想被那種人拿去像莉賽特姐姐一樣玩弄就是了。」霜月直接用觸手把釘棍從裙子裏面掏了出來,和那些帶毒的觸手一起。
「來吧,讓你看看本玩具的實力!」這時,夜也進入了準備作戰的樣子。
「呼」
突然間,那棵被眾人認為只是樹的東西,揮舞着枝條向着莉賽特穿刺了過去。
「危險!」卡爾見狀立即舉槍向樹反擊,但是手槍的子彈對於它的外皮來說根本毫無威脅力。
「我也來!」夜跟着向樹的根基踢了一下,這讓它的枝條稍微偏了一些,但樹枝還是直接捅穿了莉賽特那毫無防禦的身軀,然後將她用力甩在了地上,雖然這棵樹還想再干點什麼,不過還是被夜的眼神嚇了回去。
「莉賽特!?」MIKO喊了出來。
「我沒事……」咳出喉嚨里的內臟殘片和骨片後,莉賽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就在突然間,眾人聽見了什麼東西拔地而起後再重重砸在地板上的聲音,要不是夜早有準備噴出了一股綠色的汁液放在地上,恐怕最前面的三人都要被震飛了。
「咿……地震了吧!」被嚇到的霜月立馬變成了抱頭蹲的小水母。
「砰砰!」趁着這個功夫,卡爾一槍下去打掉了樹上的兩個看似蘑菇的東西,緊接着,眾人就看到有兩個身上長着蘑菇的「人」撐開樹皮鑽了出來。
「還真是打掉了不得了的東西……」放下槍的卡爾一臉煩惱。
「……嘖,真麻煩……」望着站在場上的新敵人,夜皺起了眉毛。
「那怎麼辦?」霜月望向了其他人。
「儘快把這棵樹打掉吧。」MIKO說着向樹來了一槍,但是子彈只是在樹邊擦過,並沒有傷害到它一分一毫。
「當!」
趁着這個空檔,鈴衝上前想要一刀砍下面前的少女的手,但是刀刃所觸碰到的並不是肉體,而是金屬。
「醒醒啊!那個黃毛哪點像我了你個笨蛋!」望着單手抵擋着刀刃的少女,鈴忍不住罵了出來,下個瞬間,他就看到驚愕佔據了少女的臉,她完全僵在了原地,隨即便是武器落地的聲音——她似乎,放棄了攻擊的念頭。
「也許,這個死靈法師很弱?」望着少女的樣子,鈴忍不住得意了起來。
「輕敵是大忌!」看着鈴得意的樣子,夜忍不住善意地做了個提醒,隨後又不好意思地用手撓了撓臉,「嘛……不過看起來是有點弱雞……」
「有一個退出了!」趁着這個機會,莉賽特立馬換上了反物資步槍向着樹來了一槍,在響徹全場的一聲槍響過後,樹身裂了開來,從中爬出了好幾群殭屍。
「莉賽特姐姐大笨蛋!!!!!!!!」當然還有霜月的大罵。
「這東西真難纏……」望着黑壓壓的一群殭屍和基本上完好無缺的樹,夜皺起了眉頭,就在這個時候,霜月乾脆揮動起了帶毒的觸手向着樹刺了下去,將它身上的一些帶着組織的枝條溶解掉了,在樹枝落地的同時,那條披着厚甲的巨蟲突然捲成一個球向着後排滾了過去,雖然夜及時打開了身上的提燈,巨蟲還是一瞬間來到了後排的三人面前。
「天哪,這裏究竟還有多少,光是會掉殭屍的樹就夠噁心得了……」被霜月這麼一罵,頭腦清醒了幾分的莉賽特望着那條剛滾過來的巨蟲也跟着呆住了。
「總之都不好對付就是了……」卡爾望着面前的蟲子說。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巨蟲突然張開了鉗子狀的下顎向着卡爾的頭咬了下去。
「卡爾!那條蟲!!」回過頭來的夜發現了這一切出聲提醒了一下,這才讓卡爾免掉了被麻美的命運。
「轟」
和之前一樣,巨物重重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傳來,只是這次並沒有把任何人震飛就是了。
「……」這時,卡爾從大衣的內袋中拿出了一根煙,用同樣藏在內袋裏面的打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後,舉起了手中的雙槍瞄準了樹連開兩槍,硬是打掉了這棵樹的一些組織,趁着這個空隙,MIKO端起那把巨槍瞄準了一名拿着火焰噴射器的士兵扣下了扳機,直接把對方打得後退了兩步,夜亦放出了在體內潛伏着的一些飛蟲來啃食樹,這次,再度開裂的樹皮中又爬出了幾具殭屍。
「希望這是最後的了……」卡爾望着群屍說。
「嘛……不解決掉這東西……要是再來幾次震擊,我們可吃不消。」夜聳聳肩。
「那還是解決它的根源吧。」MIKO說着把槍瞄準了樹的底部。
在三人交談的時候,殭屍和士兵以及蘑菇人再次向着前排的鈴和霜月還有夜進行攻擊,不過它們都在夜那盞散發着柔和光芒的提燈的影響之下撲空了目標,儘管殭屍群蒙對了方向,但它們的手所觸碰到的,只有冰冷的金屬而已,而蘑菇人所噴發的孢子也只是落在了夜的翅膀上。
「嗨呀!」避過一波子彈後,霜月舉起了帶毒的觸手向着群屍刺了過去,毒液很快就溶解了四隻殭屍,隨後鈴的瘋狂補刀終於把黑壓壓的屍群打出了一片空隙。
「砰!」
最終,莉賽特的一槍徹底打碎了那名拿着火焰噴射器的士兵。
「噗」「噗」
蘑菇人們開始對着鈴和霜月噴孢子,不過鈴勉強用棺材擋下了這一擊,而霜月則是再次變成了抱頭蹲的小水母躲了過去。
「嘶——」
巨蟲扭動着巨大但是靈活的身軀,用鉗子狀的下顎硬生生從莉賽特的手上扯下了一大塊組織,連帶着讓她脫手了兩件武器,同時餘下的屍群也扯斷了鈴的一條腿。
「砰!」
之前一直就在瞄準着樹底部的MIKO扣下了扳機,伴隨着又一發響徹全場的槍聲,樹身上最後的兩個巨大的瘤狀物體裂開,從裏面爬出了無數的老鼠,在老鼠群出現的同時,卡爾也對着樹連開兩槍,一槍徹底終結了這棵樹的生命,另一槍則是乾脆打在了光壁上,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紋。
「真是精彩,你以為我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幹嗎?」男子在光壁後方鼓掌道。
「吱吱……!」
被釋放出來的鼠群很快就因為飢餓陷入了騷動,開始瘋狂地啃咬着周圍會動的一切東西,混亂中鈴、霜月還有夜都被老鼠所咬傷,此外還有幾隻老鼠淪為了同類的食物,同時鈴也挨了幾發子彈,而打算控制混亂場面的夜雖然放出了蟲群啃掉了兩隻殭屍,但還是不小心粘上了蘑菇人噴出來的孢子慘遭炸傷了,急於為同伴報仇的MIKO則是浪費了一發子彈。
另一邊,莉賽特嘗試着幹掉面前的巨蟲,但是化學藥劑對蟲子的外殼根本毫無作用,而嘗試鞭撻蟲子的霜月也失敗了,而卡爾的子彈則是因為巨蟲身體上覆蓋的粘液也未能傷害到它一絲一毫。
「這蟲子……比想像中的要聰明啊……」放下槍後,卡爾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連滅火器的化學藥物都融不掉這外殼呀……」覺得就憑兩人對付這條巨蟲有點難度的莉賽特泄氣了。
「估計是粘液有強鹼性或者強酸性中和了滅火器的藥劑……吧。」卡爾想了想。
兩人談話之間,夜放出來的蟲子又啃掉了兩隻殭屍,隨後清脆而有力的鞭擊聲傳來——霜月成功地把巨蟲的甲殼拍裂了開來。
「到手了!」感覺還有希望的莉賽特立馬拿起滅火器對着巨蟲一頓猛噴,但是白色的煙霧過後他才發現巨蟲還是絲毫無損——除了腹部的創口表明它曾經被霜月像是拍核桃一樣拍打過。
稍微喘口氣後,眾人才發現站在光幕後的男子稍微換了個姿勢,而且臉上還露出了微妙的表情——那簡直是知道面前的一切再怎麼掙扎都是自己的玩具一樣。
「……」覺得自己不該命絕與此的卡爾舉起了槍,向着巨蟲腹部的創口射擊,但是因為創口並不大的緣故,這一槍未能命中而是打在了旁邊的甲殼上,而霜月鞭撻老鼠的嘗試也失敗了——那些細小的生物並不是那麼好抓,不過這也給鈴創造了絕佳的機會,被迫疊成老鼠塔的它們很快就在鈴的一頓猛攻之下變成了肉醬,MIKO和莉賽特這時也為朋友報了仇——蘑菇人被她們一槍轟成了碎片,僅餘下兩朵不知道能不能吃的蘑菇滑稽地埋在了碎片之中。趁着這個機會,卡爾拿出了平時很少用的炸藥點燃後丟了出去炸飛了不少的士兵,殭屍群也在夜和霜月的合作之下被徹底剿滅,僅餘下的兩名士兵也被莉賽特用子彈終結,最終,就連巨蟲也在卡爾的二連槍擊之下徹底殞命。

「這樣你的手下就一個都沒有了,怎麼,還想傷害哥哥姐姐們嗎?」大獲全勝後,無視自己傷勢的霜月舉起釘棍,幾乎全部的觸手都舉了起來,張牙舞爪地動着向男子示威。
「可……可惡……」被預料之外的結果激怒的男子準備在西裝的口袋裏面掏出什麼,冷不丁地,一把劍穿過光幕,直接刺中了男子的身體。
「什……」男子抬頭,發現那名姬髮型黑長直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了地上的武器丟了出去,現在的她,依舊是保持着低頭站着的姿勢,一動不動。
「嘖……」男子將劍拔出了傷口扔到一旁,然後伸手在牆上按下了按鈕,「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你們給我記住了……」他撤退進了電梯內,厚重的電梯門將卡爾所射出的子彈擋在了外面。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戰鬥場面好難寫啊——於是一拖兩個月,還好在「第三個月也要拖嗎」的念頭誕生前把這一話寫完了,可喜可賀。
這是我第一次寫後日談里的大混戰,這一場說真打起來的時候也挺痛苦的,畢竟是倒數第二場,離最後一戰還有一段路,然後我是戰鬥場面苦手所以寫起來畫面感完全就是個渣ORZ
好想知道戰鬥場面怎麼寫啊……
然後呢我後來又開了兩個團,兩個短的已經結團,還有一個長的現在正在開,這次世界觀又接回去了,是新的冒險呢。
那麼下次再說吧,嗯哼~

dreizehn 回歸原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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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子逃走,少女也隨即跪坐在了地上,昂着頭,無神的黑色雙目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次捉迷藏,又是你輸了哦?」夜走到了少女的面前,然後向着她伸出手,「站起來吧,回去好不好?」
「……」少女還是保持着跪坐在地上昂頭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她不會再受擺佈了,那個傢伙,我們一定會向他討回公道的。」莉賽特說。
「看來是解除了腦控了呢,而且……可能是同個裝置的升級版。」卡爾望着少女的樣子想了想。
「啊……啊……」修復好身體後,鈴就這麼沖了過去抱住了少女,「我不會再和你分開了,鑰匙我找到了,哥哥一直在這裏。」
然後,他就抱着一絲希望,把鑰匙從褲兜裏面掏了出來,放在了少女的手裏。
「叮鈴」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鈴鐺響聲,鈴突然發現少女的眼睛眨了一下,一絲神采恢復到了她的眼中。
「啊……啊……啊啊……」接踵而來的,是略微嘶啞的聲音從少女的喉嚨中發出。
「……回神了,小呆子?」夜輕輕地伸手在少女的面前晃了晃。
「……」一看到少女恢復了神智,鈴立即就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同時握緊了她的另一隻手,「你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我同樣如此。哥哥來晚了,抱歉,再也不會分開了,無論是末日,死亡,或者死靈法師。」
「!!??」夜立即被鈴這種大膽至極的舉動徹底嚇了一跳,「你是變態麼!上次這麼說的一般都涼了。」
隨即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去:「救命,這裏有變態,誰幫我預定一下德國骨科的床位?」
話音剛落,夜的眼角餘光就撇到了輕輕吹着口哨的霜月和苦笑着的卡爾。
「哥……哥哥……」少女撲在鈴的懷裏哭了出來,「你終於……你終於來……來救我了……」
「是的。」感覺自己燃燒妥盡了的鈴就這麼靜靜地抱着連名字都被自己忘卻的妹妹,小聲地說着,「我來了。」
——如果在此就是結局的話,那麼迎來自己的結局也不錯……
——啊啊,真是太好了。
——原來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麼黑暗嘛。
想到這裏,鈴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我還一直以為這個人是gay的。」這時,夜壓低了音量,對着卡爾和霜月說悄悄話。
「咿……夜姐姐好噁心……」霜月立即就向夜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畢竟一般人也有點……那個唄?」望着霜月的樣子,夜無奈地攤開手,「好了,去看看他們倆情況如何唄?」
「不要打擾他們比較好哦。」這麼說着的卡爾微笑着摸了摸夜的頭,然後看着霜月一邊吃着糖果一邊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糖果分給莉賽特。
「是,沒錯。」夜點點頭,「現在去打擾的確很不通人情……但是那個人……他還活着,我覺得等把他幹掉再纏綿也不遲?」
「是這樣沒錯,但是就這樣破破爛爛地追上去也太危險了吧?」卡爾說。
「嘛……的確如此,」這麼說的夜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那麼就等他們倆解決問題吧……」
語畢,她拿起了一些碎肉,開始為自己修補身體,而卡爾也跟着走了過去打開醫藥箱準備給莉賽特處理善後。

「太好了……連哥哥……真的是……連哥哥……」另一邊,少女終於輕聲地在鈴的懷裏哭出來了。
「……誒。」聽到少女的呼喚後,鈴睜開了眼睛,一臉懵逼。
——這是啥!?連是誰啊!
這個心頭的疑問一發出,鈴就「看」到了一面鏡子,而鏡子中映照出的,正是年幼的自己和同樣年幼的少女的臉。
「我說啊,你們兩個,」伴隨着鏡子的出現,他也「聽」到了一個聲音,「明明是異卵雙胞胎,居然長得那麼像,真是神奇。好了,現在我要下手剪咯。」
「嗯!剪吧!」年幼的少女說着乖乖地換了個姿勢,看起來,這面鏡子是放在理髮店的——至少鈴「看」到了她身上圍着理髮用的披掛一樣的物件,而且她的身後還站着一個人,從對方的衣着來看,那個人應該是個理髮師。
短暫的剪刀聲音過後,鈴「看」見鏡子中年幼的少女換了一個髮型,這讓她看起來就像個精美的女兒節娃娃。
「連哥哥!連哥哥!」年幼的少女興奮地喊着,「看,好看嗎?」
「嗯,很好看,但是這樣看起來完全不像我了耶。」年幼的鈴盯着鏡子中的兩人說。
「但是鈴就是鈴,連哥哥就是連哥哥啊。」年幼的少女開心的晃動着腳,「這樣的話,媽媽和爸爸就不會認錯了啦!」
——啊啊……是嘛……
——連(lian)和鈴(ling)[6]……啊……
「哈哈,哈哈哈。」當幻覺消失後,鈴——或者說連尷尬地笑了出來,「原來我忘掉的是自己的名字啊。」
「誒?」然後他看到懷中的少女——也就是真正的鈴誒了一聲。
「?」連望着鈴的樣子,歪了歪頭。
「哥哥……你該不是把我的名字當成了你的吧!」鈴的臉瞬間變成了氣球。
「怎麼可能呢!」連趕緊否認,然後伸手開始揉搓自己妹妹的臉蛋,「我怎麼可能記錯呢!是你的幻覺!作為懲罰我要好好揉你!」
「嗚嗚……哥哥欺負人……欺負人……」鈴在自己哥哥的蹂躪下又變成了委屈巴巴的樣子。
「哼哼~」連輕輕地蹭了蹭鈴的臉蛋,這才放開了手,「好了,來見見我的新朋友吧。」
隨即,他就拉起鈴向着隊友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記起我了麼?」望着鈴的樣子,夜直接把手背在了身後。
「嗯,夜,好久不見。」鈴向着對方微笑道。
「咳咳,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女朋友鈴。」然後連就像是要破壞氣氛一樣發出了妹控方式的介紹。
他的話音剛落,霜月和莉賽特還有MIKO立即就傻在了原地,而卡爾則是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聲。
「……雖然有很多想要吐槽的……」夜頭疼地扶額道,「嘛……反正現在也沒啥近親不能結婚的……所以說霜月,不是姐姐變態,是這個大哥哥……哎……」
然後,她就向着連豎起了大拇指:「嗯,剛剛那一下,nice!」
「雖然你這麼說,但鈴不會讓給你的!」連也向着夜比起了大拇指。
「我又不是變態……」隨後夜就翻了個白眼。
「那麼,在這裏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微笑過後,鈴開始了正式的自我介紹,「我是鈴,或者你們也可以叫我拉斯提,這是我被領養之後養父母給我起的名字。」
「我是橘霜月!多多指……誒!?鈴哥哥的名字為什麼……會是拉斯提姐姐的!?」霜月還沒打完招呼就嚇了一跳,然後身上的觸手幾乎全部彎成了問號,「為什麼拉斯提姐姐的名字會是鈴哥哥的?鈴哥哥的名字應該是啥啊?」
「誒?我本來的名字才是鈴……雖然說哥哥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搞混了……嘛,沒關係,現在你們叫我拉斯提也行。」拉斯提想了想,然後俯下身摸了摸霜月的小腦袋。
「那就沒問題了呢。」然後,卡爾走了過來向着拉斯提伸出了手,「卡爾·則摩。」
「嗯……多多指教。」拉斯提握住了卡爾的手。
「我是莉賽特,你好。」莉賽特也嘗試着用不那麼拘謹的話語向拉斯提自我介紹,但話音剛落,她感覺拉斯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了一眼,還是……略微冰冷的眼神。
「……那個,是看到和我一樣的士兵所以才生氣嗎?」注意到拉斯提冰冷的眼神後,莉賽特立即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寶弗西爾。」聽了莉賽特的提問,拉斯提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了這個名字。
「那個,我好像不認識這個名字……」這些莉賽特更加無助了。
「……你的上司,『超級士兵計劃』的發起人,殺死我養父母的人。」拉斯提說。
「不可以哦鈴,無論曾經如何,現在的莉賽特是我們的朋友呢,她當初和你一樣被控制了呢。」眼看着兩人即將爆發一場大戰,連立即像是摸小貓一樣摸着自己妹妹的頭。
「但是……哥哥……」被自己的哥哥這麼一順毛,拉斯提立即不知所措了起來。
「那是個騙局,根本沒有超級士兵,只有像我這樣的存在,這筆債一定得向他討回。」這麼說着的莉賽特握緊了拳頭。
「……」聽了莉賽特的回答,拉斯提沉默了,片刻,她的嘴角翹了起來,「也是……呢。」
「嘛,反正遇到有意識的『活人』就算幸運的了,其他的我不在乎。」MIKO攤手。
「啊……對了,我還沒有問你的名字……」隨即,拉斯提就望向了MIKO。
「是MIKO,」MIKO說,「我不知道我怎麼來到這裏,不過由於在這裏生存似乎有些困難,還請多關照。」
「好奇怪的名字……」拉斯提眨了眨眼。
「對了,鈴,這是爸媽的。」感覺衝突的風波過去後,連重新掏出了那份只有一半的家書遞給拉斯提,「啊……某種意義上應該說,是『鈴的爸媽』呢。」
「啊,這個……我還以為弄丟了……」拉斯提接過了信,「謝謝,哥哥。」
「哎呀……不過真好吶,拉斯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夜伸了個懶腰,拍了拍翅膀後搖着尾巴看着拉斯提問道。
「你們呢?」拉斯提反問道。
「嗯……把那個男人解決掉先吧……不然他要是一直在,肯定會對大家再出手的。」夜想了想。
「……你從哪兒得出的結論,你這是嫉妒吧。」連說。
「……哎你別說還真是哎,死靈法師好像是有點令人羨慕……」夜晃了晃尾巴,「不過,如果他真的就這樣離開,日後說不定我們分開的時候就會被逐個擊破……」
「幹掉他不就行了嗎。」霜月不以為然。
「sodayo!幹掉丫!」被霜月這麼一點,夜用力錘了一下手,「準備準備,痛打落水狗吧。」

「說起來……哥哥沒給你們添什麼麻煩吧?」突然,拉斯提問了眾人一個問題。
「嗯……也就是平時嘮叨嘮叨妹妹而已。」夜咬着指甲,回憶着,「除此以外……嗯……還好吧?就是有點……冷淡。」
「……」拉斯提低下了頭,然後過了一會半蹲下來抱起了夜—— 一如往昔那樣。
「好了好了~乖乖~」夜勉強地把小腦袋從拉斯提的懷裏鑽出來,「嘛……總之,能再次相逢就是最好的啦,拉斯提~」
「總之,謝謝你們……」拉斯提輕輕地笑了笑,「啊,還有那邊的兩位也是……」
「嗯……是呢,如果非要說的話……」夜皺起秀氣的眉毛,「那個人,他……沒對你做什麼事情吧?」
「……」拉斯提很認真地想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偶然有的幾次清醒狀態都只是站在他身邊而已……其他的……我不記得了……抱歉……」
「沒關係啦,如果拉斯提也和我一樣被做些什麼的話……估計那個人要暴走吧……」夜苦笑着扶額,「好啦,那麼,先整備一下唄?」
「嗯,好,不過這麼說來……夜的樣子我都快要認不出來了呢……」拉斯提苦笑着伸手捏了捏夜的臉。
「是啊,就像那些花園裏的恐龍造型的樹一樣!」霜月說。
「噗,喂喂喂!才沒有好吧!」聽了霜月這麼說,夜鼓起了臉,「恐龍不覺得有點丑麼?!」
生氣過後,她的臉上又泛起了笑意:「不過……第一眼也沒認出拉斯提就是啦,只記得好眼熟,抱歉吶,明明應該第一眼就認出來的……」
「應該說認不出來才是正常……吧,畢竟現在我們都不是人類了。」卡爾說着坐了下來。
「至少……還有着過去還是人類的記憶和本能嘛……」夜無奈地攤開手,「說真的,如果不認為自己是人類的話,估計我會崩潰吧……」
「但是夜姐姐還是比我好看多了……」霜月撅着嘴小聲道。
「但是霜月可愛哦~」說完,夜便笑嘻嘻地摸了一下霜月的頭髮。
「是的呢,所以霜月就別自卑了啦。」這麼說着的卡爾也挪動了一下位置,將霜月抱進了懷裏。
「嗯呣……」被抱着的霜月又發出了奇怪的叫聲。
「唔……」倒是MIKO沒有把這些溫馨的場面放在心上,她轉過頭,然後望向了拉斯提,「呃……不給我們添麻煩就好,最近奇怪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至於認為自己是不是人類,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想活下去。」
「為什麼要這麼說呢……?」拉斯提望着MIKO,一臉的不解。
被拉斯提這麼一反問,MIKO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答案去回答這個問題,她只得搖了搖頭,然後把頭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我的記憶早已經大部分消失了……」
「是嗎……」不知道MIKO的話是不是又讓霜月想起了什麼的緣故,她有點難過地低下了頭,一旁的觸手停止了蠕動,有些甚至輕輕地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記憶這種東西,妨礙我活着。」突然間,MIKO的一句話又讓霜月嚇了一跳。
「可是……」她立即伸出一條觸手輕輕繞上了MIKO的手,「MIKO姐姐真的沒有想要找回來的東西嗎?」
「啊——!」水母一樣軟綿綿滑溜溜的觸感立即讓MIKO一蹦三尺高,她立即下意識地一甩手,瞬間就把那條觸手甩了開來。
「咿呀!!」「喵!!」結果MIKO的反應成功嚇到了霜月和奶牛貓貓,現在霜月被嚇成了抱頭蹲的小水母,而奶牛貓貓則是在主人的肩膀上炸了毛,不斷地對着霜月發出哈氣的聲音。
「喵……」MIKO見狀立即去哄起了自己的貓,好不容易才讓它冷靜下來。
「好啦好啦,霜月,她也不是故意的,沒事了哦。」而卡爾也幫霜月順好了毛。
「嗯呣……MIKO姐姐是不喜歡被這樣抓着嗎?」有點難過的霜月還是低下了頭,觸手群也跟着耷拉了下來。
「唔……總覺得有一點色情……」被霜月這麼一問,MIKO不好意思地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臉。
「可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被MIKO這麼一說,霜月似乎沮喪得更厲害了,整個人就像是退潮時被留在沙灘上等死的水母一樣。
「算了……不要這麼沮喪啦,」望着沮喪的霜月,MIKO只得輕嘆了一聲,然後走了過去,把手搭在了霜月的肩膀上,「晚飯還沒吃呢。」
「嗯……」霜月癟着嘴,小聲地嗯了一聲。
「所以霜月偶然還是用自己的手拉一下人比較好呢。」卡爾輕輕地摸了摸霜月的小腦袋。
「嗯,好。」霜月點了點頭,然後乖乖地伸出手輕輕地拉了拉MIKO的手。

看到MIKO和霜月和好後,夜這才轉頭去望着自己的摯友:「嗯,如果能行的話,拉斯提能夠成為戰力就最好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感覺拉斯提突然把自己抱得更緊了:「會的,一定,畢竟那個男人……我還要去報仇。」
「哼哼,放心吧,我在你旁邊呢~」這麼說着的夜伸手出來颳了一下拉斯提的鼻子。
「啊……抱歉……」這個時候拉斯提才意識到自己下手重了一點,於是她趕緊將夜放了下來。
「沒關係沒關係的啦……」夜弱弱地縮了縮腦袋,微微用眼角看了拉斯提一下,這才小聲道,「不過,再抱一會兒……也沒關係的啦……畢竟……好久不見了……」
「什麼?」這下拉斯提疑惑了。
「……」感覺自己被好像被耍了的夜立即鼓起臉盯着拉斯提,「我說!再抱一會兒也沒關係!好久不見了!即使是我也是會懷念的!拉斯提baka!欺負人!」
「誒……」拉斯提只好把夜抱了起來,「夜……還真的一點都沒變……」
「哼,哼……早點意識到啊……」夜微微紅了一下臉,「好啦,可以了哦,現在也不能對拉斯提太撒嬌了呢……」
「又在欺負人了……」拉斯提嘆了一口氣,把夜放了下來。
「嘿嘿……好啦,久違的相見,有點失態……」這麼說着的夜輕輕咳了一聲,隨即轉過頭去對其餘人笑了笑,「那麼,接下來,整理結束後,我們就一起去對付那個始作俑者吧。」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上一篇更新好像是上個月還是這個月頭來着……忘了。
然後我去聖地巡禮啦~去的法國,也是口袋妖怪X·Y裏面卡洛斯地區的原型,還很巧的是在北部XD,同時也順便把現在開的這個團的背景地區意大利去了一下,雖然沒找到像的,但是也差不多了吧W
撒,下一話,就是最終決戰了呢……
所以呢,準備好獻祭你們的SAN值了嗎?
那麼下次再說吧,嗯哼~

vierzehn 不可名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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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整頓後,眾人修復好了破損的身體,添加了一點裝備,同時也整頓好了自己的心情。
現在要做的,大概,也就找到那個叫寶弗西爾的死靈法師,和他決一死戰了吧。

在其他同伴踏入光幕後的電梯裏的時候,MIKO不知道為什麼,還在電梯外徘徊,不知道是想要警戒,還是想要在這個滿是戰鬥痕跡的地方找點什麼。
「MIKO姐姐?」望着MIKO的舉動,霜月從電梯裏探出了半邊小腦袋,「你不進來嗎?」
「啊,來了。」被霜月這麼一喊,MIKO這才停止了徘徊,走進了電梯。
隨着MIKO的進入,電梯徐徐關上了門,然後開始平穩地下降,很快,隨着「叮」的一聲,它停了下來,門打開後,迎接眾人的是一個大堂——這是購物中心共有的地方,如果沒記錯,這裏一般來講也是什麼大型活動舉行的地方——因為他們都看見了散落一地的假樹和各種裝飾。
「哦,結果還是追來了嗎,玩具們。」在大堂的正中央,那名男子——也就是寶弗西爾正背着雙手面對着眾人站着,在他的身後,則是利用沙袋和水泥塊封鎖起來的大門。
面對着盛氣凌人的寶弗西爾,連只是靜靜地拔出了刀:「來吧。」
「先是我的養父母……然後是我哥哥和我的好友……最後是我……」拉斯提往前走了幾步,「今天我就要和你在這裏做個了結!寶弗西爾!!」
「來來來,好好清算一下!」夜輕輕地拍了拍手。
「準備戰鬥!」MIKO則是很乾脆地端起了槍。
「真是狂妄,但是也真是有趣啊……」寶弗西爾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接着打了個響指,隨後,在大堂的兩側各走出了一個人站在了他的身邊,同時,他的身後也傳來了粘粘糊糊的,像是什麼東西蠕動的聲音,「就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最後,粘粘糊糊的聲音停了下來,眾人這才發現寶弗西爾站在了由史萊姆構成的平台上,從高處俯視着他們。
「首先,就先給令我失望的人一點小懲罰吧。」這麼說着的寶弗西爾,把目光刺向了端起槍對準了他的莉賽特,「背叛--又或者違抗命令,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的吧,莉賽特士兵。」
「那樣我會先把你的腦袋揪下來……!」儘管那樣的目光讓莉賽特覺得異常的噁心,她還是奮力地向着對方喊了出來。
「全員進入戰鬥狀態!保持陣型!現在是決定誰生存誰回歸虛無的時候了!」這麼喊着的MIKO對着寶弗西爾先發制人來了一槍,但是子彈只是擦過了對方的身邊,並沒有命中,但這也給莉賽特造就了一個好機會:準確無比的一槍立即就把寶弗西爾的頭打成了被敲碎的西瓜,腦漿和肉屑混合着紅色的半流體把他那件西裝染上了諷刺無比的紅色。
「我說過,我會先把你的腦袋揪下來。」用力退出一顆子彈後,莉賽特仿佛泄憤一樣狠狠地咒罵了一句。
「你們都小心點,這個男人……不能算是最大的威脅……」就在這時,卡爾望了那兩個人一眼。
「聽不懂……卡爾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啊?」霜月歪頭。
「不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卡爾用一隻手扶着額頭,看上去像是很苦惱的樣子。
「可能是,還在周圍佈置了其他什麼東西?」莉賽特問道。
「不……不是那個,而是……」卡爾搖搖頭,像是要把什麼不舒服的東西驅逐出記憶里。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連已經向着兩個人形的其中一個下手了,轉瞬之間對方就被他剁成了一堆碎肉和粘稠的紅色半流體的組合,但當他收刀的時候,原本堆積在腳下的碎肉和粘稠紅色半流體,突然間像是獲得了生命一樣重新動了起來,片刻,一個和他相差無幾的傢伙,就這麼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什麼鬼啊!」望着面前的「自己」,連立即大吃一驚。
「嗚哇!這是妖怪嗎!!!」霜月也跟着大呼小叫地喊了起來。
「……」而夜乾脆張大了嘴巴看着新出來的「人」,「砍了沒問題吧?」
「不……看起來更像是……直接將民間傳說……具現化了……」卡爾望着面前的「連」說。
「複製人?」這次莉賽特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看向了卡爾。
「……夜,還記得以前你最喜歡用來嚇唬我的那個故事嗎?」聽了卡爾這麼說,拉斯提的臉色也一瞬間好不到哪裏去。
「……別說了,咳……」想起了以前的一些片段的夜尷尬地咳了一聲,「反正……看起來玲還好,那麼就先斬了這個假貨。」
語畢,她就從身上的蘑菇堆中拿出了一把收起來的光劍,然後激活了它。
「我什麼都不想說,我只想砍了他!」望着從碎肉堆中站起來的「自己」,連握緊了了手裏的武器。
「會流血的話,應該就能打倒。」莉賽特也把槍口瞄準了這個複製品。
「這是違反熱力學第二定律嗎……如果不是在戰鬥中或許可以解剖開研究一下……」反倒是相當現實主義的MIKO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呼」
這個時候,「連」舉起了手中的刀,向着作為原體的連砍了下去。
「咿!」被嚇了一跳的連立即舉起棺材防禦,所幸這兇狠的一刀沒有突破防禦,僅僅是在棺材上留下了一道白痕而已,與此同時夜揮舞起了手中的光劍,利索地砍下了「連」的腦袋和腳。
「哼,假貨……」望着失去腦袋和雙腿的「連」,夜哼了一聲表達了她的不滿。
「好機會!」覺得勝券在握的霜月立馬揮動着觸手向另一個「人」鞭撻了下去。
「霜月!別……」見勢不妙的卡爾想要阻止,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就在清脆的鞭打聲音響起的瞬間,眾人看到那個「人」的身體從被鞭打的部分開始開裂,然後一襲黃色的看似斗篷的物體從它的手伸了出來,然後,又一個完整的,身披黃色連帽斗篷的瘦削人形,站在了寶弗西爾的身邊。
「又從裏面分裂了一個人出來?」望着這個身披黃色連帽斗篷的人形,莉賽特也開始覺得事情似乎變得沒那麼簡單了,而在她回頭的時候,卻發現MIKO的臉色突然變得無比的難看。
「這次真的是……出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卡爾的臉色也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
「那東西……不……在那之前……有人類之前……」MIKO的話也變得斷斷續續的。
「發生了什麼?」夾在兩人中間一頭霧水的莉賽特問道,「聽上去出來了個比亡靈法師還要可怕的存在,那有什麼建議嗎?」
「什麼玩意?」同樣身為局外人的連也是一頭霧水,不過看起來他似乎比莉賽特要清醒一點點。
「……要溜麼,」夜似乎聽出了卡爾話中的意思,「不如說,能溜麼……不能溜的話,管他是什麼……」
「打就是了,而且已經無路可退了,我們。」卡爾拿出了一捆炸藥,「要是逃跑的話,說不定只會有更壞的結果。」
「也就是說,打敗他,我們就能拯救世界了吧,真是俗套的劇情呢,」說到這裏,連自嘲似的乾笑了一聲,「明明這個世界,早就毀滅了呢。」
「是啊……所以,管他是啥……砸了再說!」夜也跟着重新擺好了架勢,然後看着卡爾把手中的炸藥拋了出去,不過可能是因為她有點投鼠忌器的緣故,炸藥並沒有在預定的位置爆炸開來,趁着這個功夫,穿着黃色連帽斗篷的瘦削人形拿出了別在腰間的彎刀劈向了夜,不過刀尖僅僅在她的面前划過,並沒有確切地命中。
看出來對方破綻的夜立即揮舞着光劍向着「連」砍了下去,雖然第一下有點失准,但是在自己好友的幫助下還是砍到了對方的身體,儘管對方的外皮硬得讓她覺得就像是在敲核桃,好在第二下的揮擊還是破開了這層堅硬的外皮,直接把「連」的身體燒灼成了灰,與此同時MIKO也直接後退到了花園,看起來像是想要確保後排的兩人不會被寶弗西爾進一步的行動波及到的樣子。
另一方面,感覺一槍爆頭還不能泄憤的莉賽特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反物資步槍瞄準寶弗西爾再來了一槍,這次子彈撕碎了那件整潔不過染血了的西裝,昂貴布料連同紅色的半流體還有什麼東西的碎片一下鋪滿了半隻史萊姆。
「會向你討回來的,我說過的!」望着幾近變成肉泥的寶弗西爾,莉賽特再次咒罵了一句。
「嗨呀!」另一邊,霜月揮動着帶毒的觸手向着「連」蟄了下去,雖然刺到的只是堅硬的金屬,不過其中蘊含的神經毒素還是麻痹了關節,讓對方不得不丟掉了手中的武器。
「就別用玲哥哥的樣子來對着我們啊!混蛋!!」一擊得逞的霜月生氣地衝着「連」大喊道。
這時,巨大的史萊姆載着它的主人蠕動到了眾人的面前,一陣煞風颳過,卡爾聽見了巨型槍械落地的聲音——莉賽特的反物資步槍脫手了,這一下讓她分了點神,本來應該命中穿着黃色連帽斗篷的瘦削人形的子彈變成了和它擦肩而過。
「……」
細碎,又或者是尖嘯一樣的聲音在連的耳邊響起,儘管有些疑惑這是什麼,但連還是選擇無視了這個古怪的聲音,很快電鋸呼嘯的聲音傳來,「連」終於被拉斯提切成了碎塊,再也沒有組合起來。
「你永遠都不是我哥……永遠都不是……」憤怒的拉斯提一邊用電鋸把碎塊切得更碎一邊這麼碎碎念,這讓一旁的夜不禁打了個哆嗦。
「至少我們又可以專心對付敵人了。」看到敵人減少了數量,莉賽特也稍微舒緩了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
「夠了鈴!」看到這一幕的連立即上前從身後抱緊了自己的妹妹,然後握緊了她的手。
「哥……」拉斯提輕輕地側過頭,蹭了蹭自己的哥哥,「沒事……我沒事的……」
「嗯,還有戰鬥呢,馬上就該結束了。」這麼說着的連把頭埋入了拉斯提的秀髮之中,稍微放鬆了一下自己後,又重新堅定地盯着戰場,然後放開了手。
「嗯……我相信哥哥……」望着連的舉動,拉斯提也冷靜了下來,隨即點了點頭。
「……這真是兄妹嗎。」小聲嘀咕吐槽着兩人的MIKO嘗試槍擊史萊姆,但是看似巨大但是卻很靈活的它蹦躂着避開了攻擊,而穿着黃色連帽斗篷的瘦削人形也走向了眾人,它的步伐是如此的輕盈,看上去就像是一場能魅惑人心的舞蹈。
「沒有那麼簡單就能起效的哦。」一支舞還未結束,夜就看出了對方即將要邁出的下一步,在她「善意」的提醒下,對方也只能收起這詭異的舞步了。
「咕嚕咕嚕」
突然間,巨大的史萊姆一下子向着夜壓了過來,但是幸好它也只是和夜擦肩而過罷了,結果就是……眾人就這麼看着它滾到了莉賽特她們的面前,順帶着的煞風讓MIKO的刀脫手了。
「切,想直接攻擊最後排的我們嗎?」這次莉賽特看出了寶弗西爾的真正意圖。
「看起來是了,小心。」卡爾也舉起了槍。
「那麼……」眼見幾乎所有的攻擊手段即將失效,莉賽特乾脆打開了滅火器對準寶弗西爾一頓狂噴,化學藥劑腐蝕掉了寶弗西爾身體僅餘的一點組織,趁此機會,夜舞動着光劍切下了穿着黃色連帽斗篷的瘦削人形的雙腿,連帶着砍下了它脖子上的一個奇怪裝置,而卡爾也發揮了自己曾經深不見底的閱歷,用準確的兩槍癱瘓了史萊姆的行動,感覺事情開始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的夜再次揮刀向了穿着黃色連帽斗篷的瘦削人形,但是因為操之過急而落空了,還差一點劃傷了自己。至於丟失了近戰武器的MIKO,則是在莉賽特用滅火器瞄準失敗的時候瞅准了空隙用剪刀剪斷了寶弗西爾的手。
「哥哥,夜,還有小霜月,這裏交給你們了?」這麼說着的拉斯提直接撤到了後方。
「好!」這麼回應着的霜月抄起釘棍用力向着穿着黃色連帽斗篷的瘦削人形敲了下去,當頭的一棍震碎了它的頭蓋骨,連帶着肩膀和手一起。
「……!」
這次細碎,又或者是尖嘯一樣的聲音的目標換成了MIKO,這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確定了音源大概是來源於面前的對手後,夜便揮舞着光劍再次向着對方砍了下去,但是這次僅能劃開它的身體,並沒有造成更多的傷害。
「嘖……!」莉賽特再次打開了滅火器對着寶弗西爾一頓狂噴,伴隨着噴氣的聲音,寶弗西爾那不可一世的身姿就這麼完全從史萊姆上墮落下來,然後化作一灘血和肉泥的混合。
……呼,那麼,現在只剩下那隻史萊姆,和那個穿着黃色長袍的傢伙了吧。
「去死吧,你這個人渣!」關上滅火器的閥門後,莉賽特很乾脆地對着血水怒吼着,看起來,她的怒火也散得差不多了,就在她怒吼的同時,卡爾的兩槍也廢掉了那隻史萊姆,詭異的粘膠狀物質和血肉還有紅色的半流體混合在一起,看起來相當的噁心。而在前線的霜月則是繼續用釘棍敲打着面前那穿着黃色連帽斗篷的瘦削人形的頭,這下讓它變成了一個幾近報廢的黃色罐頭。
就在眾人鬆一口氣的時候,這個穿着黃色連帽斗篷的瘦削人形,突然張開破爛的口,用渾濁的聲音吟唱起了詭異的歌謠:
「沿着岸邊,切開雲彩/雙子的太陽沉向湖間/長長的影子落了下來/就在那卡爾克薩//黑星升起的奇妙之夜/夜中運行的奇妙之月/但更加奇妙的還是那/失落的卡爾克薩//畢宿星的歌無人聽曉/國王的襤衣隨風飄搖/歌聲默默地消逝在那/昏暗的卡爾克薩//我的靈魂已無法歌唱/我的歌像淚不再流淌/只有乾涸和沉默在那/失落的卡爾克薩。」
「什麼鬼!」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是……是它!那個傢伙……要來了!!」MIKO突然失去了平日的冷靜,驚恐地喊了起來。
「這是什麼歌……」望着連和MIKO的反應,夜陷入了沉思。
「這是什麼歌謠?」為隊友的行為感到困惑的莉賽特轉頭想要詢問一下卡爾,但是隨即她就發現卡爾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陰冷的風撲面而來,回過神來的四人,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在了一片死氣沉沉的荒野上。
從四周延伸出去的是荒涼的平地,地上長滿了又高又密的枯草,草葉在秋風中沙沙作響,像是在默示着只有天知道是什麼的、神秘而令人不安的事情。許多形狀奇特、顏色陰暗的岩石以很遠的間隔兀立在草叢之中,但它們彼此之間仿佛有一種無聲的理解,正在交流令人不安的信息,並且抬着頭,似乎在等待某種早已被預知的事件發生。此外,還有一些枯樹稀稀落落地生着,看起來就像這個在沉默中等待的惡毒陰謀集團的首領一般。
低垂的鉛色雲層籠罩着眼前這片陰鬱的風景,天地間的一切都宛如威脅或預兆——暗示着邪惡,預言着災禍。無論鳥獸還是昆蟲都無影無蹤,唯有風如嘆息般吹過枯樹的敗枝。灰色的雜草低垂着頭顱,仿佛正向大地耳語某種恐怖的秘密。然而,卻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動作能打破籠罩在這片淒涼之地上的令人顫慄的沉默。草叢中橫陳着一些風化的石塊,這些石塊明顯是由工具鑿刻而成;如今它們早已裂開、破碎,覆上青苔、被半埋進泥土。倒下的石塊傾斜成各種角度,就是沒有保持直立的。一些石塊顯然是墓碑,但墳墓本身早已不存,不要說土堆,就連凹坑也沒有,完全變成了平地。而那些四處散落的更大的石塊,則無疑是壯麗陵墓和宏偉紀念碑的遺存,它們曾無力地反抗過註定被人忘卻的命運。這些遺蹟看起來極其古老;這些虛榮心的遺址、這些表示情感和孝心的紀念物,現在卻是如此殘損、破敗、古舊。在這樣一個被冷落、被遺棄、被遺忘的地方,他們甚至覺得,自己就像發現了一個早已滅絕、連名字也無人記得的史前人類種族的墓地一樣。
但這不是墓地——更遠處有一群黑壓壓的建築群,從外觀上來看,應該是群塔,而在塔尖與塔尖之間,一個小的畸形的月亮正在落下。
為自己的處地感到奇怪的四人抬起頭,卻發現天空是粉色的,亮着許多星辰,此外還有一輪較大的月亮懸掛在天際。
「……」望着完全陌生的風景,連只覺得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
「……雖然很奇怪……但是好美……」這麼說着的夜對四周發表了自己的見解,「比起灰濛濛的天空的話。」
「這是什麼,我們中了幻覺?」感覺沒法解釋眼前所見的莉賽特選擇了詢問隊友們。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MIKO似乎也冷靜了下來。
突然間,四周的景物再一次變換了,然後四人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穿過了那座千塔之城,站在了一個很寬的湖的前方,就在他們疑惑這又是哪裏的時候,一個人影就這麼從湖中心慢慢升起,「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人影穿着飄漾着的襤褸長袍和兜帽,他的臉藏在翻湧的黃色絲綢面紗之後。他的手上覆着黃色手套。他流蕩向前時,周身的碎布隨陣風拍動。他很高,估計要兩個人疊羅漢才能看得到他的臉。
當他來到他們面前的時候,首先映入他們那死者的視線中的,是一張蒼白的臉,那蒼白得顏色比他們的膚色還要白,眼睛和嘴巴的位置僅僅是三個黑洞,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幾乎就在這一瞬間,湖中竄出數十條章魚一樣的觸手直刺四人的頭,在貫穿大腦的瞬間,一串詭異的數字便植入了四人的腦中,漸漸地幻化成了幾個音節:
「H A S T U R」
最後一個音節彈落,四人這才發現又回到了那個大廳之中,四周依舊是破碎的血肉,那個穿着黃色連帽斗篷的瘦削人形依舊站在原地,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只餘下直面那個黃色人影的恐懼依然纏繞在他們心頭。
「咕……!」過分的恐懼讓MIKO完全忘記了行動,而拉斯提則是哆嗦着想要向連的身邊靠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依舊在恐懼中的霜月則是揮起了帶毒的觸手用力刺向了對方,狠狠地戳穿了它的身體,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MIKO跟着開了一槍,但依舊在顫抖的雙手卻無法瞄準,只能看着子彈擦過,最終,還是緊接其後的夜,釋放出了無數的蟲子,啃食掉了人形僅餘的部分。
——————————————————————————————————————未完待續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我差點就要死在這裏了。
怎麼說呢……
我的SAN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吧,還是自己嚇唬自己,不過這一仗挺掉SAN的,DM的時候我還在看哈斯塔相關的資料,以及惡補了《真探》的第一季……真TM好看,調查員和邪教徒鬥智鬥勇的部分真棒。
原來DM的時候描寫掉SAN的部分不是很好,這裏還是我開着COC規則書看後改的……
……至於兩位(前)調查員和拉斯提究竟看見了什麼,嘛也是差不多啦。
所以,我的SAN值呢……
算了。
下一話的話,應該就是這篇REPLAY的大結局了,那麼,你們準備好拿到結局的念頭了嗎?
那麼下次再說吧,嗯哼~

fünfzehn 向前邁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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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那一抹黃色破碎的瞬間,夜長嘆了口氣,「結束了……」
「是啊……終於……結束了……」而疲憊的拉斯提直接在僅餘隊友們的空曠大廳中坐了下來。
「呼呼……還是挺緊張的……」夜輕輕地笑了笑,隨即就伸手拉起了拉斯提。
「那個人……居然有能力做出那樣的東西……」卡爾放下了手。
「那個……卡爾姐姐,剛剛的……究竟是什麼……?」倒是霜月還在驚恐中。
「不知道,但是……大概只有她能給我們答案了吧。」

「報仇了……終於報仇了……」撿回自己的槍後,莉賽特略微激動地踢了那些碎肉一腳,隨即轉過頭望向了卡爾,「我會哭嗎?因為這樣的感覺,但是好像……又很空虛……」
「嘛……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這麼說着的卡爾走到了莉賽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我不記得怎麼哭了……但是又好想哭啊……」被卡爾這麼一拍肩膀,莉賽特突然就不知所措了起來,就在這個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酸,隨即,面前的景色開始模糊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開始沿着眼眶滑落。
「嗚……嗚啊……」最終,再也無法壓抑着自己的情感的莉賽特放聲哭了出來,她轉過身,緊緊地抱住了身邊的卡爾。
「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那樣會好過一點的。」倒是卡爾像是絲毫不介意一樣輕輕地摸着莉賽特的頭,如同要給予對方安慰一般。

「……我也是。」望着那邊用力發泄着情緒的莉賽特,拉斯提小聲地說着,「父親,母親,你們終於可以……安息了……」
「不知道說什麼,明明贏了才對啊。」望着這樣的拉斯提,連苦笑了一下。
「……」突然間,拉斯提伸手抱緊了自己的哥哥。
「嗯……」望着向自己撒嬌的妹妹,連握住了她的手,「至少,我們再次相遇了。」
「太好了……」拉斯提抱着連輕輕地說着,「哥哥……還在……沒有……沒有死掉……」
「我,愛你哦。」連就沒小聲說着閉上了眼睛。
「咿……鈴哥哥好肉麻……」霜月望着兩兄妹皺眉。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一旁的夜插嘴。
「啊,看來目標一致了。」霜月舉了舉一條觸手,順便伸手在腰包裏面摸出來一顆糖果,剝開糖紙塞進了嘴裏。
「多嘴啦。」望着軟綿綿的霜月,連撇了撇嘴,隨即淡淡地笑了出來,「不過,我也喜歡你哦。很高興那時候你們能收留我。」
「可是鈴哥哥的作風真肉麻。」霜月撅嘴道,「啊,對了,那份文件……不知道拉斯提姐姐看過沒?」
「哈哈。」連一邊打着哈哈一邊用下巴蹭着拉斯提的頭。
被霜月這麼一問,拉斯提立即一頭霧水了起來:「誒?文件?什麼……文件?」
隨後,她就抬起了頭,盯着自己的雙胞胎哥哥:「哥……哥哥你又是不是藏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哪有哪有。
面對着自己妹妹的「拷問」,連趕緊偷偷擦掉根本不存在的冷汗,然後拿出那本「作戰計劃」交給了拉斯提。

「嗯……」在拉斯提翻看「作戰計劃」的時候,莉賽特也停止了哭泣。
「好點了?」卡爾見狀立即放開了對方。
「嗯……謝謝……」這麼說着的莉賽特一邊擦着淚,一邊不好意思地看着卡爾衣服肩膀部位上的水跡,「我原來還會哭泣啊。」
「嘛。」倒是卡爾並沒有把衣服被弄濕的事情放在心上,她淡淡地笑了笑,隨即走到了霜月的身後把她抱了起來。
「原來……我……那個時候……不是做夢……」這時,拉斯提也看完了那本「作戰計劃」。
「嗯,可這已經過去了。」連重新抱緊了自己的妹妹,然後在她的耳邊小聲道,「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你是我的妹妹,我的愛人,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我們結婚吧。」
「罪魁禍首已經死了,我們都自由了。」莉賽特也走了過來。
「……」然而拉斯提卻搖了搖頭,像是想要否定什麼一樣。
作為拉斯提多年好友的夜見狀立即打圓場:「呃……嘛……不想說的話也沒事啦。」
在沉默良久後,拉斯提還是開口了:「哥哥,夜,還有那邊的士兵和MIKO,你們……要跟我來嗎?還有霜月和卡爾……雖然這件事和你們無關……」
語畢,她掙脫了連的懷抱。
「走吧。」連對自己妹妹的反應沒有過多的不滿,他乾脆就這麼牽起了拉斯提的手。
「……」不過,連的反應還是讓夜嚇了一跳,「雖然很想吐槽……但是,拉斯提是我的舊友,走走走。」
「……?」至於卡爾和霜月則是這麼對視了一眼後也跟了上去。
「……」同樣沉默着跟上的還有莉賽特和MIKO。
就這樣,眾人跟着拉斯提回到了電梯那邊,然後看着她將電梯門口的一塊鐵板拆下來,重新裝好裏面的線路後,按下了電梯的向上按鈕,「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就這樣,眾人進入了電梯,到了五樓,回到了那家音樂餐廳前,走了進去,直到最裏面的……
那個放滿了長方體的房間。
「這裏是什麼地方?」望着完全陌生的空間,莉賽特望向了拉斯提,單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拉斯提並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在牆上摸了幾下,隨即好像把什麼東西按了下去,伴隨着輕微放氣的聲音,那些長方體便冒着冷氣打開了。
「抱歉……哥哥,夜……我……隱瞞了你們。」這個時候,拉斯提才用顫抖的聲音回答了自己剛剛沉默的緣由,「在那傢伙身邊待着的期間,我……好像一直都……在做一個夢……我夢見你們四個…… 一次又一次地……在我面前……被肢解……被槍殺……直到……我看到了……那份報告……」
「混蛋……死了都還要玩弄我們那……」面對着裝着無數個「自己」以及「隊友們」殘骸的冷櫃,莉賽特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呼……真可怕……」夜雖然還是帶着古井無波的表情,但是眉宇之間還是帶着一絲悲哀,「我……還是死了……多少次?」
「我還以為我忘記了……」而MIKO則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小聲嘀咕着。
「我已經說過了,那些不重要。」面對顫抖着的拉斯提,連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把將她摟進懷裏,「你是我的妹妹,愛人,妻子。」
語畢,他便吻上了拉斯提的雙唇。
——愛你自然準備好包容所有,無論是過去,現在或者未來。
——我想,我大概能想到裏面是什麼。
——畢竟那份文件,還有醒來時看到的情景就已經夠了。
——嘛,既然已經決定包容對方,那就放棄追求真相吧。
「啊……鈴哥哥真是好色……」面對此等情景,霜月癟着嘴說了一句。
「……嘛……」至於卡爾也只能苦笑了。
「那麼,走吧。」不知過了多久,連放開了拉斯提,隨即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啊!說起來好像忘了一件事……」在進入電梯後,霜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啊了一聲,「我和卡爾姐姐是來這裏找補給的!!!!!!」
「補給?這裏的話,應該還有吧,畢竟這裏都還有怪物……」莉賽特想了想。
「有的話就先剿滅怪物再說。」MIKO插嘴。
「那傢伙死掉了的話,這裏也沒什麼可以剩下的了。」拉斯提思考了一陣。
「是燃料啦……燃料……」感覺三人都完全偏離了話題的霜月有點難過。
「燃料?你們有交通工具麼?」被霜月這麼一說,夜好奇了起來。
「有啊,一輛貨車,上面還有我們的一個同伴。」卡爾說。
「哦哦!是車嗎!」連立即就興奮了起來。
「是啊,平時都是卡爾姐姐開車的,我不會那東西啦。」霜月說。
「我似乎已經忘了怎麼開了……」「喵……?」MIKO小聲嘀咕道。
「但是這裏幾乎沒有能出去的路……我記得好像有個停車場,如果它還能用的話。」拉斯提想了想。
「實在不行把牆壁炸開跳出去得了。」MIKO不以為然道。
「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炸藥,只能先寄望這個電梯能下到停車場了。」拉斯提邊說邊嘗試按下電梯裏的「B1」這個按鈕,隨即,按鈕亮了起來,看起來,被修理後電梯恢復了正常呢。
在電梯開始徐徐下降的時候,連忍不住開口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呢?」
「外面的話,在下雪呢,暴風雪。」卡爾說。
「暴風雪……」這下輪到連一臉懵逼了,「全年無休的大雪嗎!?」
「……嗯。」卡爾點了點頭,然後就被懷裏的霜月插上了話:「而且很冷。」
「還好啦。」這麼說着的MIKO把肩膀上的奶牛貓貓抱了下來。
「喵嗚……」被抱下來後,奶牛貓貓低低地叫了一聲,好像是害怕冷的緣故呢。
「……吶,無論怎麼樣都好啦,接下來大家想去哪兒啊。」或者是覺得這個話題不適合再聊下去的緣故,連趕緊轉移了話題。
「離開這裏。」MIKO直截了當道。
「不介意的話,我們是可以同行的。」卡爾說,「因為某種原因我們不能再同一個地方呆太久呢。」
「好,別把我們帶進溝里了。」MIKO點了點頭。
「這裏的加油站,在那個時候早就被毀了。」拉斯提嘆氣,「不過,我可以把我的車給你們——如果它還在的話。」
「老司機帶帶我。」面對兩個有車一族,MIKO發出了相當直球的發言。
「……」至於連則是在呆了一陣子後,立即上前去抱緊了自己的妹妹,「太好了,真想過上一輩子被妹妹包養,不要努力的日子。」
「……」總之他沒注意到一旁角落裏一臉無奈的夜和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莉賽特就是了。
就在此時,伴隨着電梯到達樓層後特有的「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迎接眾人的是彷如在不打麻藥的情況下用手術刀在骨頭上刮擦的寒風,以及幾乎空蕩無物的停車場。
「嘖……說真的好冷……但是至少還能感覺活着……」夜嘶地吸了一口涼氣,冰冷的感覺立即便從口腔蔓延開來。
「……搜索一下東西吧。」低估了外頭溫度的MIKO立即抱緊了懷裏捲成貓糰子一動不動的奶牛貓貓。
「需要我去多找點衣服嗎?」依舊沒有放手的連問自己的雙胞胎妹妹。
「不用了,你們跟我來吧。」拉斯提說着走出了電梯。
「?」雖然有點疑惑,但是眾人還是跟了上去。
就這樣,眾人跟着拉斯提走到了一個自動車庫前,然後看着她按了按旁邊的一個按鈕,伴隨着「咯吱咯吱」的機械運轉聲,車庫的門打開了,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輛大型的運貨車,嗯,超市通常會用這種車運載貨物。
「太好了,看起來沒被拿走。」望着這輛大型運貨車,拉斯提鬆了一口氣。
「沒有裝甲啊。」望着這輛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運貨車,MIKO露出了「什麼嘛還以為是更厲害的車呢」的表情。
「雖然是貨車,但是車廂和玻璃都是防彈設計,正面接一發火箭筒也沒問題。」拉斯提說,「畢竟……有時除了運貨,我還需要做家族的生意。」
「火箭筒……」夜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望向了拉斯提。
「外面已經亂到需要裝甲車了嗎!」而連則是瞪大了眼睛。
「夜……雖然不知道你還記得多少,但是我跟你講過吧,我的『另一個身份』。」說到這裏,拉斯提的表情有點低落。
「嗯……記得一點點。」夜想了想,然後淡笑道,「不過啦,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連的妹妹,是我們的同伴,對麼?」
「嗯,是呢。」拉斯提苦笑。
「這麼說,我們可以忽視燃料的問題咯?萬歲!換車咯!」從卡爾的懷裏滑下來的霜月又開始蹦蹦跳跳。
「我們之後會去哪裏了?」莉賽特問道。
「那要把她也叫來才行,還有物資,至於要去哪裏,就隨意吧。」卡爾說。
「那我去搬東西咯!」隨即霜月便蹦躂着一溜煙地跑掉了。
「不知道會有什麼,要是有禦寒的衣服就好了。」連說着跟了上去。
「啊等等!我也……」莉賽特說着也跟了上去。

於是,兩人跟着蹦蹦跳跳的霜月來到了一輛很破舊的卡車的車廂。
「哇,你們也……誒等等,怎麼只有你一個了!?卡爾呢!?」而在車廂裏面除了兩張毯子和一些彈藥外,還有一名穿着西裝,戴着眼鏡的黑長直少女,她一見到霜月就大呼小叫了起來。
「別吵啦!認識了新朋友,換車。」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霜月就伸出觸手將她用捆的方式拉了出來。
「等等!你至少也要解釋一下啊!橘唔唔唔……」結果就看着她被觸手捆了個粽子帶了出來,當然毯子和彈藥也被霜月有觸手以能拿多少是多少的方式拿走了。
「原來還有一個人嗎?」莉賽特邊說着邊幫忙收拾車廂裏面的彈藥。
「嗯,朋友,卡爾姐姐認識的人。」霜月說,「有一次和卡爾姐姐來到了一個拍賣場一樣的地方,在那把她救出來了。」
「……這麼多嗎?!外面的世界居然這麼險惡!」至於連則是在接過莉賽特從車廂里遞出來的彈藥後嚇了一跳。
「鈴哥哥真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個情況嗎?」霜月歪頭。
「完全不知道……」被霜月這麼一問,連呆住了。
「卡爾姐姐說,外面的世界已經完蛋了,就連卡爾姐姐身邊的人也一樣,這個我不懂啦……因為一開始,卡爾姐姐看上去好像早就認識我的說。」這麼說着的霜月又用幾條觸手提起了一些彈藥。
「啊,那個,已經沒有剩下的東西了……」在確定車廂裏面已經沒有殘留的物資後,莉賽特便跳下了車。
「那走吧,我想看看妹妹的那輛車是咋樣的。」連說着開始原路返回。
另一邊,拉斯提進入了貨車的駕駛室,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貨車從自動車庫裏面倒了出來。
「嘛……畢竟這個時候了都……」望着這輛單是貨廂都能塞進幾隻之前遇到的巨人的貨車,夜乾脆走到了確保能和拉斯提聊天但是又不會被車撞到的位置,「需要咱幫忙不?」
「那個就沒關係啦,你們先上車吧。」拉斯提的聲音從車頭駕駛室的位置傳來。
「哦哦哦~」這麼說着的夜一路小跑着來到了車尾,隨即拉開貨廂的門爬了上去。
貨廂內部十分的空曠,的確有着如同外表看起來能塞進幾隻之前遇到的巨人空間,但是現在它的最裏面卻固定着一台醫療機械——和之前在連鎖雜貨店後面發現的小型空間中的類似,想必是不死者專用的吧。
「那我也上去吧。」這麼說着的卡爾也跟着夜一起上車。
「……」而MIKO則是仔細檢查了一遍車尾後,這才爬上車找了個位置坐好。
「真厲害吶……拉絲提……」夜撐着下巴,透過貨廂最裏面的玻璃看着坐在駕駛位上的拉斯提,「接下來該幹嘛?」
「接下來啊……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吧,反正只要跟你們一起就好。」拉斯提說。
「嗯~」得到答案的夜眯起雙眼,帶着笑容看向窗外,「雖然好像之前有很多次失敗,但是這次成功真的是太好了……」
「嗯。」隨即拉斯提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們回來咯——哇!好大的車!」與此同時,霜月和連還有莉賽特也回來了,望着巨大的貨車,她立即就「哇」了一聲。
「要準備出發了,快上來吧?」卡爾向着三人打招呼。
在所有人都上車後,這輛看上去就像是大型貨車的車輛就這麼發動了,然後載着眾人駛進了茫茫的暴風雪之中。
——————彩蛋?
「啊?你們問我的名字?叫我閏就好。」
「聽卡爾說,你們遇到了很不可思議的東西對吧。」
「那可真是不得了,嘖嘖。」
「行吧廢話少提,你們知道『黃衣之王』哈斯塔嗎?」
——————————————————————————————————————END
來自NC的後記:
喲看到這裏的敏娜桑撒系不理,我是NC。
我快忘記上一次寫文是啥時候了。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失業和找工作還有成功工作中徘徊,與此同時還得和自己的腦子作鬥爭——不是停更,而是各種「不知道要幹啥」。
有看上一篇的人應該知道,我的精神不對勁,這是真的,我一直在吃藥——抗抑鬱的,還有鎮靜的。
作為能開好團的代價,我的腦子根本停不下來,劇情的斷片經常在閃回,加上睡不着或者睡不好給我更多的幻覺……就是這樣。
不管怎麼樣,這是我第一篇完成的REPLAY。
希望看到這裏的你會喜歡它。
新年快樂。
——魔女小姐敬上

  1. 《黑暗之魂》每一作都會有一個負責勸退玩家的NPC(無論是實力還是對話內容上都是,特別是三代的那位前街舞隊成員),因此玩家口中稱之為灰心哥
  2. 「O」和「0」在個別字體下幾乎沒有任何差別…………想必和驗證碼打交道的人都試過了.jpg
  3. 真當神主不上萌百嗎你.jpg
  4. 並非超模或者村規,而是踏踏實實的官方說明。在初版(即PDF格式)的規則書第43頁的注釋裏面有提到,「……少年雖然也會做,但是果然還是像少女一樣纖細。在滿是死人的世界中,死靈法師也想要點趣味吧。」——By NC
  5. 即《The Sixth Gate》的眾人,所以我想你們都猜到這隻紫毛不是雪之魔女而是告死天使小姐了XD
  6. 鏡音雙子梗,「連」和「鈴」這兩個名字,無論是日文還是中文,頭一個發音都是一樣的(日文是均屬ら行,而中文則是開頭的發音都是「li」),另外DM的時候我用的是日文羅馬音,此處更改為漢語拼音——By 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