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4年十一月24日 第47周 星期日

代人,时大变了。

我们生活在大地上,但我们的梦想超越天空。

酒吧奇谈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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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以下文字归本条目创作者所有,禁止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行二次创作或商用。

作品名:酒吧奇谈物语

作者:娜英

酒吧奇谈物语~》是由娜英创作的一部基于TRPG:永远的后日谈的短篇创作。

前言

这里是绝对中立都市,塞弗利安,商业区十三横街6号转角之二,有一家名为“蓝色天鹅绒”的酒吧,营业时间是晚上6点到次日凌晨的1点。

但是这不是普通的酒吧。

有些时候,大概是离结束营业还有1小时左右的那个时间,和这个城市有缘分的人,不管是不是属于这个地方的,都会偶入这里,用这里的货币点酒,间或讲上一两个和他们相关的故事,最后离开。

我的名字是结城理,酒吧的酒保,除了当酒保,还会记录下来这里会发生的故事。

……算了,随便吧。

主角

结城理

身高一米七,蓝发蓝瞳的少年娃娃,享年16,最珍爱的东西最珍爱的东西是一个坏掉的MP3模样的物件。

目前居住在塞弗利安,在商业区的某间酒吧酒吧兼职酒保(或者说,调酒师?)。

传言他来自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因此战斗方式很特别。是我跑过的一个开了自扩的团的卡。

类型是战五起来比某人更战五,根本没有53万送断死镰。

神ID,某人表示“拿名字去问就是了”的队长。

注意事项

1. 这是合集,相比起群内连载版,有进行BUG修正和错别字·符号校正。

2. 收录想要参与的人所写的番外,番外以“番外X”作为标题。

3. 其实这个酒吧的外来者在离开了酒吧后会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好像在哪里喝了一杯),除非和某两人有联系,不过这两也会同时什么都不记得。

正文

第一季 酒保不会在月下梦见噩梦

第一夜 魔女与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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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享受啊……”
面前的银发女骑士一仰头,把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没关系吧?”我望着她的样子问道。
“没事的……有些时候,仆也有同伴也没能解决的烦恼啊……”这么说着的女骑士借着酒精的作用趴在了吧台上。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是谁,塞弗利安的另一位掌权者,和我一样是娃娃,但却是死灵法师的人:赛依连·瓦恩萨。
今天晚上,酒吧刚开门,她就这么直接进来了。
“啊,晚上好,理阁下,”接着,她就这么坐在了吧台前,“来杯酒吧。”
“……”说实话我有些诧异,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喝酒,“要喝什么?啊,这是菜单。”
“诶,仆喝酒就这么惊奇吗?”她接过我递过来的平板电脑,随即望着我的表情问道。
“……应该吧。”
“只是Master不准仆喝酒而已,不过该喝的时候还是得喝的,特别是……遇上了对仆而言很麻烦的事情。”赛依连小姐说着挠了挠头,很快就点好了她想喝的酒,“啊,点好了,菜单我就放在这里了。”
“例如?”我真不知道敢不敢好奇。
“烦心的记忆,永远无法忘记的,让仆到现在还在后悔的事情。”在赛依连小姐这么说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工作台的终端,开始调酒,“很久以前仆曾经看过想要守护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谁?Tening小姐?”雪克杯晃动着,冰块和酒液互相碰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Master吗?算一个。”赛依连小姐的话证明我的猜测没错,“此外还有三个人。”
“但是你已经是死灵法师了,另外三个没法复活吗?”
“Master禁止人格画像。”她说。
“人格画像……?”
“非专业的说法是,用你对某个人的记忆拼凑出那个人的自我次元。”赛依连小姐说着单手托着头,“Master禁止人格画像的理由是,‘用第三者的记忆拼凑出来的人,真的就是那个人吗?’”
“这样啊……”说话间酒已经调好了,我看了一眼备注,没有对冰块或者别的什么要求。
“给,这是你点的酒,蓝潟湖。”我把调好的酒倒进酒杯,装饰好后放到了她的面前。
“哦,谢了。”她说着直起身来,掏出一张硬卡在付费终端上刷卡,我这边很快就收到了酒钱。
这么烈的酒她真的能喝吗……
这么想着的我看向赛依连小姐,然后看着她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续杯?”喝完后,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了我。
“啊,直接跟我说就好。”我立即回过神来解释道。
“行,仆要续杯。”赛依连小姐说完把酒杯放在了吧台上。
“我知道了。”我拿过酒杯,清洗干净,重新开始调酒,同时也看着赛依连小姐刷了第二次卡。
“Tening小姐知道你来喝酒这件事吗?”调酒的时候,我问了一句。
“Master?一时半载是不会知道的,”或者是酒精的作用,赛依连小姐看上去有些恍惚,“至少应该会等到仆回家才会发现吧……仆在塞弗利安的系统做了点手脚……所以仆今天喝了多少Master也只能等到仆瘫在床上才知道了……嘿嘿。”
“给。”我很快就调配了第二杯酒,与此同时酒吧里也开始陆陆续续来了些客人,我也跟着忙碌了起来,赛依连小姐也偶然续杯,或是浅抿或是大口吞咽地品尝着杯中的调酒,但就在我忙碌到接近1点的时候,变故还是发生了。

“啊……总之……再来……”
“当啷!”
“找到你了!”伴随着猛地推开门后铃铛撞在门上的声音出现的,正是怒气冲冲的Tening小姐,塞弗利安的掌权者,和赛依连小姐一样,既是娃娃也是死灵法师。
“呜哇!”这把赛依连小姐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几分,“MaMaMaMaster!?”
“……欢迎光临。”我回过神来,说出了欢迎的话语。
“我就知道,阿赛你又在酗酒了是不是!?”Tening小姐飘进来,双手叉着腰,像只鹅一样盯着赛依连小姐。
“等,仆不是已经做到了滴水不漏了吗!?”赛依连小姐懵了。
“这里可是家里,你做了什么我可是都一清二楚的哦,”Tening小姐直起腰来,举起了一只手的食指,“说吧,想被我怎么惩罚?”
那,那个,是不是不太妙……虽然夜深了客人也变少了……
还没等我开口,吧台右侧通往二楼的楼梯就传来了脚步声:“发生什么事了?”
和脚步声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名半人半机械蜘蛛的,金色短发金色瞳孔的不死者,她正是这间酒吧的店长,不过她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
“晚上好,店长。”“哟~好久不见。”“呃,晚上好。”我们纷纷向着店长打招呼。
“过来抓人的,有个笨蛋蠢到在家里黑服务器被我抓到了。”招呼过后,Tening小姐放下手一脸不满地说道。
“你就能不能放过仆啊Master……”赛依连小姐一脸无奈地看着Tening小姐。
“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来了,先喝一杯消消火再回去如何?”店长问道。
“唔……好吧,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喝一杯好了。”Tening小姐放下手,飘到吧台前找了一个挨着赛依连小姐的座位坐下,看向了我,“我想想……不用菜单而是口头点饮品的话,能点吗?”
“可以。”我点了点头。
酒吧是有隐藏菜单的,但是不在菜单上点,需要口头和我确认才能点上,这是店主的规矩。
“那我要一杯没有酒精而且不辣的调酒。”Tening小姐说。
没有酒精而且不辣?的确是个挑战,不过也不是没有,我想想……
我想了好一阵后,又在终端上查找了一会,这才开始调酒。
“啊……那么……仆也续一杯吧……”赛依连小姐说着把酒杯放在了吧台上。
“喂,你够了哦?阿赛?你喝了多少自己心里也该有个数哦?”听得出来,Tening小姐很不满。
“就一杯而已!喝完这一杯就回市政大楼!”赛依连小姐开始嘴硬。
“你自己说的,可别反悔。”
“骑士不会反悔!”
“行吧,结城,阿赛的这杯酒算我头上。”Tening小姐说。
“我知道了。”我说着开始调酒,苏打水升起的泡泡混着薄荷叶还有青柠的清香扑面而来,我觉得这应该是Tening小姐会喜欢的东西。
当然,很快我就把她们需要的酒调配好了:“首先这是赛依连小姐续杯的蓝潟湖;这是Tening小姐点的,无酒精版的莫吉托。”
“谢谢。”“哇!原来真的有啊,那我不客气了~”她们接过酒杯,开始小口啜饮着,我也趁此机会清洗了一下雪克杯以及收拾了一下其他器具。
“阿赛,”这时Tening小姐双手捂着酒杯开口了,“我可不记得你是个这么没品的家伙,虽然这话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还不是因为你……”赛依连小姐说着喝了一口酒,“而且仆已经喝习惯了,以前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
“做恶梦的时候酒精的确会让仆好受一点,毕竟喝醉了往床上一躺一个晚上就能过去了,也不用那么痛苦,就这样。”赛依连小姐说着放下了杯子。
“……你知道吗,阿赛,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成为死灵法师,”Tening小姐说着喝了一口饮品,“我当初认为在我死去后你会离开这里。”
“那是那个晚上之前的仆会考虑的事情,现在?至少在仆空掉的心里,你已经有一席之地了,Master。”赛依连小姐说着拍了拍Tening小姐的肩膀。
“那所以我在你心里什么地位,队友?家人?还是别的……例如说恋人?”Tening小姐问道。
“……仆不知道,大概是家人,但是又不像,至于恋人什么的……Master你能不能别再欺负仆了?”赛依连小姐一脸无奈地看向了Tening小姐。
“啊结城跟你讲个事,”这时,Tening小姐看向了我,竖起了一只手指,“阿赛是男的,生前,至于她现在为什么是女的,只能说归结于我当年寄人篱下的时候是穷到靠着猫偷材料才有的阿赛就是了。”
“啊哈哈……的确很有Tening小姐的风格呢……”我苦笑道。
“Master每见一个人都要提一次,仆都快听腻了。”就是赛依连小姐看起来挺尴尬的,“而且她也不让仆变回男生。”
“因为阿赛这样子还是挺帅的嘛。”Tening小姐说着轻笑两声。
“你终于舍得说仆帅了吗……”
她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酒杯也渐渐见了底。

“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打烊了。”当最后一口饮品喝完后,Tening小姐站了起来。
“那么仆也告辞了。”赛依连小姐也跟着站了起来,之后我就看着Tening小姐在她的手表上按了几下,然后我就听见楼上传来了“本月房租已减免”的提示音。
“不用客气收下吧,就当是拉你们做听众的回礼,啊,还有酒钱也一起给了。”Tening小姐说。
“噢哟,真是谢谢。”店长说。
“走了阿赛,今天就当我心情好,你的惩罚就免了。”Tening小姐说着就往门外飘。
“呼……”这时我才看见赛依连小姐松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结城,”出门的时候,Tening小姐回过头来,稍微歪了一下脑袋看着我,“希望你在这个城市生活愉快。”
随即,门就在我面前关上了。

换下工作服回到住处稍微洗漱了一番后,换上睡衣的我躺在了床上。
Tening小姐和赛依连小姐的关系真的很好,只是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或者说,我也能有像她们那样关系的什么人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些什么细碎的东西从我的心头浮起,不会跳动的心脏正在隐隐作痛。
算了……随便吧……
我拉过被子闭上眼睛,陷入了虚假的睡眠中。
————————————第一夜结束
使用酒:
Blue Lagoon(蓝潟湖) 35.00%Vol.
据说最早发明于1960年的法国巴黎,如果觉得太烈可以加汽水在里面
甘甜,柔和,鲜艳

Mojito(莫吉托) 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温和,清新,青涩,甜蜜

第二夜 并不是错误的存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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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十二点半,距离打烊还有半小时,客人都几乎走光了,除了一个人。
“呼……嗯……ZZZ...”有着红色头发,穿着束缚服的猫耳少女娃娃正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而在她左手边正是一个已经喝空的酒杯。
我轻手轻脚地拿起酒杯,放进洗碗池开始清洗,还时不时看一眼对方。
哎,也不知道打烊的时候她会不会醒过来。
清洗完酒杯后,我将酒杯放好,望着少女的侧脸陷入了回忆。

[回忆开始]
想必所有人都知道,娃娃的着装是没法自己决定的,我也不例外,虽然说在这里工作了不长的时间后我几乎什么都见过了。
时钟指向12点,客人也不多了,但我总有种莫名的感觉,像是期待着见到什么人但又有点抗拒的感觉。
“叮铃”
就在这个时候,酒吧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名猫耳少女,她那一头不算太长的红发在脑后高高挽成一条马尾,右半部分的零碎发丝被几枚发卡别起,一红一蓝的双瞳显得略为突出,身上还背着一把薙刀和一台除草机。
不过最夺人眼球的是她的衣服,那是暴露到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紧身装,不过从上臂,手腕以及腿部残留的像是皮带一样的构造来看,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束缚服”了吧。
猫耳少女走进来后稍微环视了一周,此时最后一桌客人也结账离开了,我走出吧台,收拾好酒杯的时候,她也跟着坐在了吧台前。
“欢迎光临,想要喝点什么?”返回吧台后,我向她递去了菜单。
“诶,‘喝点什么’?我还以为这里是餐厅之类的,之前还想着吃点什么呢。”她接过菜单“诶”了一声。
“是的,这里是酒吧。”我说。
“唔……”她拿着菜单,用手指上下滑动着,似乎在浏览着上面有什么,我盯着她的侧面,总感觉她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点好了,就要这个。”这时,她结束了点单,把平板电脑还给了我。
“啊,好的。”我这时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终端,开始调酒,酒液和冰块在雪克杯中碰撞,发出让人舒适的声音,但就在我准备倒酒的时候,却发现她一直在盯着我看。
“那,那个,我脸上有什么吗?”我问道。
“啊,抱歉,”她向我解释道,“总觉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的样子。”
“这样啊……”回答的同时,我再次看了一眼终端,发现她的需求是大杯。
行吧……需要再调制一份了。
我重新清洗了雪克杯,加入酒液和冰块继续调酒,把酒倒进酒杯后,我又浅浅地削了一个柠檬的皮,将它放入酒杯中。
“久等了,”我说着把酒放在了吧台上,“你要的薇丝帕,大杯。”
“谢谢!”她接过酒杯,然后喝了一口,“好好喝!”
“喜欢就好。”我浅浅地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清洗器具,同时看了一眼终端——她已经结账了,“付款人”一栏的名字写的是“结城真名”。
“结城真名”?听上去和我的名字有点像啊。
“太好喝了!我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东西,”这时,她把酒杯放到了吧台上,“我能再续一杯吗?一样的要求!”
“可以。”我接过酒杯,清洗干净,扔掉已经无用的柠檬薄皮,重新开始了调酒。
很快,第二杯酒也调制好了:“久等了。”
“好耶!”她再次接过酒杯品尝了起来。
……然后她就这样喝了八杯,比赛依连小姐还能喝。

“喂……能稍稍听我……说点什么吗……?”不知第几次放下酒杯后,醉意朦胧的真名就这么看向了我。
“诶,我?”我说着指了指自己。
“当然啊!毕竟这里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不是么!”她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好吧……
我拉过身后的高脚凳,随即坐下:“说吧。”
“呐……你有喜欢的人么……?”见我坐下后,真名单手托着头问我。
“现在的话暂时还没有。”我老实回答。
“我啊,为什么那么倒霉啊,”她开始用几乎是抱怨的声线说着她的经历,“每天都好累啊,不能抱怨不能提意见,就算是死人也是想要休息的啊,即便是干上几天几夜也是需要点时间休息的啊,这么榨谁受得了啊!露茜妮也是,偶然也说一下不要只是看着啊!”
“那个,请问你是在说你的队友吗?”我听得一头雾水。
“队友……嗯,的确是队友,还是恋人。”真名说。
“那么好好沟通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完全——不行!莉塔的自尊心很低的!我完全不敢开口!”她打断了我的话。
好吧,这下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提意见了,只好听着真名不断重复着刚刚的内容,间或冲泡上一杯柠檬水给她润润喉,最后,或者是终于说累了的缘故,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归于沉寂。
好奇的我探头看向了吧台,发现真名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回忆结束]
“少年,差不多可以准备下班了?”这时通往二楼的楼梯传来了脚步声,每次快到打烊的时候店长都会下来通知我下班,据她说这样会让她觉得安心一点。
然后她就看见了趴在吧台上睡得很香的真名:“哦呀?还有客人?”
“嗯,喝了很多,然后向我抱怨了一大堆东西,接着就这样了。”我说。
“原来如此,不过这种情况下穿那么少可不好呢,你把你的衣服拿来给她披一下如何?”店长说着看向了我。
“我知道了。”我走出吧台,走进更衣间把自己的外套拿出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约莫过了几分钟,就在指针即将指向1点的时候,伴随着熟悉的“叮铃”声,酒吧的门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名有着青灰色皮肤,四肢和身体分离的娃娃少女。
“啊!真名!”她一眼就认出了趴在吧台上的真名,“怎么会这样……醒醒……不要随便睡着啊……真是的……”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分离双臂,将个头明显比她高出一截的真名扛了起来。
“请问,你是莉塔吗?”就在这时,店长走了过去,顺便把我的衣服从地上捡了起来。
“是,你是?”被叫到名字的莉塔看向了店长。
“听好了,这是给予相爱之人的一点小技巧,”店长说,“所谓的恋爱呢,是需要双方共同付出才能成立的,她既然那么爱你,稍微听取一下她的意见,也是很有用的不是吗?”
“……?”然后我就看着莉塔一头雾水地看向了店长。
“好,话就到此位置啦,余下的,我想你作为一个聪明孩子,一定会很快明白的,”店长神秘兮兮地说道,“好啦,快把自己的恋人带回家吧,让她感到不舒服可不好哦。”
“好。”莉塔点了点头,随即扛着真名向着酒吧门口走了过去。
“日后有机会再见吧,另一个我。”在走出酒吧的时候,我听见真名向着我说了这么一句,随即酒吧的门就被带上了。

“少年,稍微占用你一点下班时间如何?”在我换回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店长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看向了店长。
“听说过所谓的‘平行世界的自己’吗?”店长问我。
“??”
“有人说某人在某个时段做了不同的选择就会导致不同的未来,这就是平行世界的诞生方式,”店长说,“例如你的父母生下的是一个女孩而不是男孩。”
“抱歉,我有点听不懂……”我苦笑。
“哦,不懂也没关系的,回去照个镜子就行了。”店长说着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店长跟我说的话。
真的照个镜子就能解答吗?
直到回到家,稍微清洁身体的时候,挂着一身肥皂泡的我,无意中从清洁间挂着的镜子上瞥到了自己的容貌。
熟悉的,早已看习惯的样貌,但在这时,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面部轮廓,竟然和真名有几丝的相似度。
骗人的吧……或者只是巧合而已……
我还是,想太多了。
清洁好身体后,我擦干净身体换好睡衣,躺在了床上。
如果有机会再见的话,再问问吧。
这么想着的我,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
————————————第二夜结束
使用酒:
Vesper(薇丝帕) 41.70%Vol.
The name’s Bond。 James Bond。
很凉,高度,开胃

第三夜 命中注定的礼物早已标注好了价格(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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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生意不怎么样,从7点开始就一直在下雨,Tening小姐似乎在下雨的同时分析出了雨水的成分,因此也发了警报,所以来的客人基本都是带着棺材或者合金提箱之类可以遮挡雨水的部件,偶然有一两个和Tening小姐一样会飘的客人,不过他们的身体始终有一些部分看起来是湿漉漉的。
要是下到下班都还没停下……恐怕出门忘记带上箱子的我今晚就只能在店里睡一晚上了,就是不知道店长同不同意,因为我没有这一类的部件,也不会飘。
这么想着的时候,墙上的时钟指向了12点。
来了,神奇的时刻,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到12点总会有种“要发生什么”的感觉。
“叮铃”
和预想的一样,门铃响了,这次推门进来的是一名金发碧眼,头戴小礼帽身穿蓝白主题的洛丽塔的女孩,奇怪的是,外面在下雨,她没有任何能挡雨的部件,但是她的身体是干的。
女孩进门后小心翼翼地四处瞧了几眼,这才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欢迎光临,”我说,“是个酒吧,请问要喝什么吗?”
“酒吧……爱丽丝,不喜欢酒。”女孩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没有酒也可以,跟我说就行,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需求。”我说,一般这是客人要点隐藏菜单的信号,嗯,就像Tening小姐每次来都会点无酒精的莫吉托一样。
“那,我可以点热乎乎的东西吗?”爱丽丝小姐问道。
“这里有咖啡,先坐下吧,我给你泡一杯。”我答应了,于是爱丽丝小姐坐在了吧台前,我拿出适量店长珍藏的咖啡豆倒进咖啡机中研磨,熟练地接好研磨出来的粉末,放进容器压紧,装进冲泡咖啡的部分开始冲泡,同时从冰箱里拿出来了一小盒牛奶。
我会泡咖啡,这似乎是生前就会的技能,调酒则是店长通过装置灌输给我的,只是我一直觉得“泡咖啡”放在我来的地方很奇怪。
深棕色的液体伴随着迷人的香气滴落杯中,这是小半杯的量,因此接下来还得要往里面加牛奶才比较适合绝大多数人的口味,用机器将牛奶打成温热的奶泡后,我将奶泡倒入杯中,余下的则是做了个简单的拉花。

最后,这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就被端到了爱丽丝小姐的面前,考虑到各种因素,我还放上了两块方糖和小夹子:“你点的拿铁,请慢用。”
“拿铁……”爱丽丝小姐看向了我。
“加了糖就不会很苦了,相信我。”我点点头,然后看着爱丽丝小姐用小夹子夹起两块方糖,全放进了拿铁里,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后,端起杯,犹豫片刻后喝了一口,随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好好喝……”
“喜欢就好。”我说着开始清理咖啡机,滤纸丢进垃圾桶,咖啡渣倒进准备好的小袋子,Tening小姐说可以拿来种花,大概是在某个被保护起来的区域还有活物吧。
忙活完这一切,我看了一眼终端,发现已经结账了,“付款人”一栏的名字写的是“四月朔爱丽丝”。
“四月朔”?真是稀罕的姓氏啊……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着爱丽丝小姐静静地喝着拿铁,外面的雨似乎停了,从窗户那边看出去,地面湿漉漉的,但是已经开始有人出门了,就是我们是在1点打烊……恐怕只有其他通宵营业的酒吧才会满客吧。
“少年,可以准备下班了——哦呀,还有客人吗?”这时店长也走了下来。
“啊,嗯,是的,”我说,“另外就是今天用了点咖啡豆。”
“那包咖啡豆吗,没关系,总归要用的。”店长说,“对了,今天开始把咖啡和茶这些不是酒的饮品加在菜单上吧,偶然也是需要这些东西调剂一下的。”
“我知道了。”于是我拿起平板,在菜单上添加了咖啡和茶的选项,不过拿咖啡和茶调酒,记忆里似乎也有这样的喝法。

把最后一个选项拖进菜单保存后,爱丽丝小姐也喝完了拿铁,她放下杯子,用手帕擦擦嘴,站了起来。
“谢谢你,酒保先生,”她说,“你泡的咖啡很好喝。”
“我应该的。”我收起杯子放进洗碗池,脱下手套拧开水龙头开始清洗杯子。
“少女,”这时店长开口了,“你相信‘命运的礼物’吗?”
“咦?”爱丽丝小姐歪了歪头,顺手稳住头上的小礼帽。
“总有一天,你会从你栖身的那个地方离开,但是在那之前,请保持等待,”店长又开始做谜语人了,“因为,命中注定的礼物早已标注好了价格,而且是一个合理的价格。”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谢谢你。”爱丽丝小姐向着店长行礼,然后离开了酒吧。
“少年,”在我开始收拾桌子清理器皿的时候,店长开口了,“今晚稍微搞一下店内卫生如何?趁着没有雨。”
“我知道了。”把洗干净的杯子和碟子放进柜子里后,我同意了店长的要求。
……结果就是,我在1点半后才回到了住处,清理完身体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接近2点了。
“命中注定的礼物”吗……
如果我有,那会是怎样的呢……
算了……随便吧……
这么想着的我,拉过了被子。
————————————第三夜结束
使用饮品:
Coffee latte (拿铁拉花) 0.00%Vol.
“……”
在专心致志地做拉花。

第四夜 命中注定的礼物早已标注好了价格(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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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和赛依连小姐的纠纷过后,Tening小姐只要一有空就会跑来这里点上一杯无酒精的莫吉托后躺在吧台上发呆,一发就是一小时,也不续杯,最后在快打烊的时候喝掉,结账离开。
当我问到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她只会淡淡地说一句“没什么,仪式感而已。”然后继续发呆。
不过这个样子的Tening小姐挺少见的,所以我也不好说什么。
大约是这样持续了一周吧,某次Tening小姐过来点无酒精莫吉托然后发呆的时候,还没到12点,就有名红短发的猫耳马尾少女娃娃推开了酒吧的门。
“……?”在门推开的一瞬间,我看到Tening小姐坐了起来,直直盯着那个进来的娃娃。
啊这……这是不是太没礼貌了点……
没等我开口,Tening小姐就先开口了:“我是不是该先说‘你好’?”
“这是酒吧?”对方无视了Tening小姐的问题,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我。
“啊,是的,欢迎光临,请问要喝什么?”我递过去了菜单。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Tening小姐侧过头看向了对方。
“……Tening·斯诺弗雷克?”没想到对方直接报上了Tening小姐的全名。
“是,请问你是?”Tening小姐利落地接过了话。
“赵文晋。”对方也随即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事先说好,我不接……”Tening小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文晋小姐打断了:“我知道,毕竟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喝酒的。”
“结城,这位客人的帐记我头上,就当是我请了。”Tening小姐说着向我举起了手,随即开始摇晃手中的玻璃杯,已经溶解了些许的冰块之间互相碰撞,发出沙哑的叮当声,“想喝什么?这里可以不看菜单点单。”
“一杯清茶可以吗?”文晋小姐问道。
“可以的。”我点点头,随即开始烧水,文晋小姐也落座了,就坐在Tening小姐身旁。
“我说回之前的话,”在等候水烧开的时候,Tening小姐开口了,“一,我不接攻打盟友这样的战争活;二,我不接太轻的活,因为我不是在休假,好,该你了。”
“黑服务器之类的算不算你眼中的轻活?”文晋小姐问道。
“可轻可重,看你要黑的是谁。”Tening小姐说着喝完了手里的无酒精莫吉托,然后把杯子放在了吧台上,“结城帮我续杯——”
“啊,好的。”我接过杯子开始清洗,但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文晋小姐拿出了什么东西。
“一个档案室的门。”她说。
“……”随即Tening小姐陷入了沉思,“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吗?”
“很重要。”文晋小姐点头,这时水也烧开了,我从吧台下拿出茶叶放在茶壶里,倒水泡开,随即继续为Tening小姐调酒。
当然最后一杯热茶和一杯无酒精莫吉托都被我放在了吧台上:“首先是Tening小姐你的续杯,其次是文晋小姐你点的乌龙茶。”
“哦,谢咯。”“谢谢。”她们接过饮品开始商量事宜,我也趁机收拾了一下吧台,茶是需要多泡一会的,所以茶壶就这么放在了吧台上,这个茶壶似乎是店长的珍藏,蓝色的壶身上画着金色的蝴蝶,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
“那么谈是谈妥了,事成之后,怎么联系你?”另一边Tening小姐似乎是已经和文晋小姐谈妥了的样子,她伸出手,手表上弹出了一个投影的虚拟键盘。
“你们还流行邮箱?”文晋小姐说着在上面输入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因为足够简单,”Tening小姐用另一只手托头道,“毕竟这个时代有时还是邮件方便,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说得也是。”谈话间文晋小姐已经把自己的联系方式交给了Tening小姐,“那就麻烦你了。”
“天才可以胜任任何事情,除了驾驶和自己的死,都说到这里了,不妨喝完再走?我们可以多聊聊。”Tening小姐收回手,随即举起了杯子。
“那就恭谨不如从命了。”文晋小姐也举起了茶杯。
“为我们的合作干杯。”“干杯。”于是两人就在我的面前碰杯了。

“结城,”在文晋小姐离开后,Tening小姐开口了,“今天的事情,还望你保密,连店长都别提那种,你知道的,我就是个除了打盟友什么委托都会干的娃娃死灵法师,甚至会被真正的佣兵当同行那种。”
“诶?”我看向了Tening小姐。
“哦我忘了你看不出来。”Tening小姐摊手,然后喝光了杯子里的莫吉托,顺手为这两杯饮品和那一壶茶付了账。
下班回到家,简单洗簌完毕,我躺在了床上开始思考起Tening小姐的话。
“什么委托都会干”啊……
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很熟悉……
那会是我的过去……吗?
算了,随便吧。
于是乎我拉过了被子,开始睡觉。
————————————题外话
“诶……?”
“怎么了Master?”
“奇怪……这个邮件地址和这些备忘录是什么时候……阿赛,今晚我去了哪?”
“不就是去了一趟酒吧嘛!”
“……我说,要不我们试探一下?”
“现在?行吧,仆去开虚拟机。”打字声
“……你好?”
————————————第四夜结束
使用饮品:
Mojito(莫吉托) 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温和,清新,青涩,甜蜜

Oolong Tea (乌龙茶) 0.00Vol.
包括多种神秘的东方树叶。
香甜,清爽,微酸

番外1 佣兵与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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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中立都市·塞弗利安,商业区十三横街6号转角之二,“蓝色天鹅绒”酒吧。
赵文晋早早的就坐到了吧台前,甚至比酒保结城理还早,于是当理看到文晋时,立刻熟练的泡了杯乌龙茶放在吧台上,当然文晋也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硬币往前一滑,正好丢进弯腰擦吧台的理的上衣口袋里。
“今天不让塔泠买单?”理问到。
“她不来,今天是别的单子。”文晋说完,将滚烫的乌龙茶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放在吧台上,“这次就来两杯莫吉托吧,待会委托人过来端上去即可。”
“……行。”理说完便熟练的开始配酒。
毕竟酒吧刚开门,大多数人哪怕是为了仪式感还是会选择去吃晚餐,因此里面几乎没人,闲着无聊的两人就开始聊天。
“说来,您之前委托塔泠小姐干的那个活……”
“别说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在破解服务器上面碰到惨败,强大的防火墙差点把这座城都赔上。”文晋笑了笑,“最后还是我用自己身体里的一团肉破解了识别锁,才打开的服务器。”
“那里面有什么?”
“很多。很难想象有如此多的知识,他们居然还能如此惨败。”
“‘他们’?”
“旧文明。根据服务器里的记录,作为当时唯一的量子服务器,里面有怎么搭建同架构主机、以及如何利用它进行包括外太空探索的各种行动的计划。”
“诶,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没有用上?”
“这就是问题了。”文晋叹了口气,“服务器里的最后一条记录,是一场恐怖袭击。正如一周前的预告,载有试用主机的神舟飞船在与天宫空间站对接过程中发生意外,飞船拦腰撞断了空间站,飞船上的科学家王自新和……在空间站外引导的宇航员赵文晋当场死亡,残骸在剩下的三个月内破坏了近地轨道所有的卫星,并形成厚厚的太空垃圾层,让旧文明从此告别太空。”
“……所以,这就是你名字的来源?”理听完目瞪口呆,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也许吧,或许把我造出来的法师就是为了让我找到重返太空的道路,才用这个人给我命名。”文晋说完便不再言语,理也回去开始招待刚进店的客人。
就这么等到了12点,酒吧的门被推开了,只见一名身着警服的黑发女子悄悄的走了进来,四处观望了一下,顺手带关了酒吧的门。
虽然酒吧就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会出现的地方,不过来人的警服还是过于干净了,于是自然的吸引了文晋和理的目光。
“……这位就是你的委托人吗?”理小声问文晋。
“不是,我不记得有见过穿这衣服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女警来到了吧台前,四处看了看,然后对理问到:“请问,你是这里的店员吗?”
“勉强算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女警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我是湖南省公安厅的,有人报案说附近有杀人案,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湖南省’……‘公安厅’……”两人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的问女警,“有这个组织吗?”
女警显然是对这种疑问见得多了,从左胸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证件夹,递给了理:“这是我的警员证,你可以核实一下。”
两人打开警员证,只见里面写着女警的名字是赵文晋,警号是008586,所属部门是省公安厅。
……等等,这位的名字也叫“赵文晋”?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女警就重新拿起刚放在吧台上的小本子,开始对理提问:“请问你这几天是一直在这里上班吗?”
兴许是女警的立场过于强烈,理也不自觉的开始回答问题:“……额,差不多,酒吧就我和老板两个人。哦,这位是客人。”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哪里传出的莫名恶臭,之类的。”
两人都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嗯……那,酒吧有没有这几天突然消失的常客之类的?”
“很难说,本来这里就有天南海北的客人,除了阿赛和塔泠外就没有熟人了。”
“嗯,没听说过的两个名字……”女警说着在小本子上记下了一些东西,然后接着问,“那酒吧有没有门前监控?”
“没有。”这次理的回答十分干脆。
“啧……”女警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将小本子和警员证塞回口袋里,对两人敬了个礼:“感谢二位配合。”随后就转头往酒吧门外走去。
结果刚走到门口,门就被踹开了,从外面冲进来两个不死者,一边挥着拳头一边嚷嚷着“让店长出来还债”。按一般来说,遇到挑事的,先是酒保警告,再是店长收拾;只不过这次还没等理和准备见义勇为的文晋动手,女警只是淡淡的说了声“滚”,随后右手画出一个圆,没刹住车的两人就这么直挺挺的钻进了圆圈,就再也看不到了。
只见女警打了个响指将那个圈消去,然后镇静的走出门外,但仅仅几分钟就又走了回来,带着一脸憋不住的慌张问理:“问一下这是哪里。”
“塞弗利安‘蓝色天鹅绒’酒吧啊,怎么了?”
“等会,塞弗利安又是哪,这里不是解放西路吗?”
“……啊,又是不小心乱入这里的。”理显然是见得多了,随手拿出一个玻璃杯,“你就在这里呆一会吧,等快关门的时候就能回去了。想喝点啥?”
“白开水就够。”女警又看了看四周,在确认没有值得注意的情况后稍稍放松了下来,坐在文晋右手边的空位上。
“好的。”理说完熟练的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女警面前。
“所以,这种情况很常见吗?我是说,其他地方的人通过传送门来到这里。”
“其他城市的人很常见,异世界来的人还是头一次。”
“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嗯,我想想……绝对中立都市·塞弗利安,由不死者和死灵法师主管的城市。”
“诶,黏菌人偶的主场吗……”
“……算了,该你回答问题了。比如说,你刚刚说的那个‘黏菌人偶’,是个什么东西?”
“哦这个啊,我想想……大概就是往里面塞了某种特定黏菌的人偶……就像你这样。”
“那不就是不死者嘛……”
“接下来,我来问个问题……”
于是,两人就这么默契的进行着一问一答。
聊了一会,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不死者,坐在了文晋的左手侧,将手中的信封放在了吧台上,然后找理点了两杯莫吉托。文晋见状,做手势示意女警不要说话,然后正坐起来。两人就这么端坐在吧台,面前摆着理刚端上来的两杯饮料。
几分钟后,还是文晋先打破了沉默:“……谁的委托?”
“市里,你之前接触过的单位。”
“塔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联系不上。”
“报酬?”
“预付款应该已经打到你邮箱里了。”
“我知道,当时我就说让你把这钱发给他们做科研经费。不过,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另一样东西。”
沉默了一会,不死者叹了口气,从口袋里额外掏出来一张存储卡:“这里有我们找到的旧文明火星殖民地蓝图……”
“谢谢。”文晋没等不死者说完就伸手将存储卡塞进口袋,然后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我下午就出发。”
“行,等你好消息。”不死者说完也将饮料一饮而尽,站起身就往门外走;但刚刚走过文晋,她就停下了脚步,淡淡的问了句:“其实,你本来就想去那里看看吧?”
“任君想象。”
“呵。”不死者笑了一声,然后就快步离开了酒吧。
等不死者走后,女警问到:“你为什么这么想要火星殖民地的蓝图?”
“因为,你知道吧,每个不死者诞生的时候都有属于自己的执念,而我被寄托的执念,”文晋说着指了指天花板,“就在天上,跨越厚厚的垃圾层,直达远方。”
“呵,颇有种太空歌剧的美感。”理突然进来插了一句。
“谢谢夸奖。”
“没想到你作为一个酒保还知道这个,我那边酒吧做酒保的都不怎么喜欢看书。”
“那你们那酒保聊天得有多无趣啊。”
“不知道,我这次是头一次作为客人来酒吧,至少你应该是屈才了。”
“不了不了,我在这挺开心的,再说你也没法带我走不是。”
“我倒是不介意陪你去看看太空大门还没关上的世界是啥样,就是不知道你包不包回程票……”
“……别来,我们那门跟关上也差不多了……”
……
三个人就这么闲聊了一会,马上就到了凌晨一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
“诶呀,酒吧要关门了。”理听到钟声后转身面对女警,然后指了指大门,“想回到你来的地方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不然我也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多久。”
“行吧,多谢款待。”女警说完站了起来,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枚硬币放在桌上,“抱歉我没有你们这里的货币,就把这个当收藏品留着吧。”随后便从大门离去。
“谢谢。”待女警关门后,理将那枚硬币放在了上衣口袋里,然后转身对文晋说:“你也得离开了。”
“谢谢,你这里的东西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喝。”文晋说完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打开了委托人留下的信。
“什么委托?”
“杀人。塔泠小姐的火箭测试场被邪教徒占领了,市政大楼里的人又都出去玩了联系不上,迫不得已把我叫过去擦屁股。”
“这点事没必要叫你去吧?”
“谁知道呢。”文晋说完伸出右手食指,“另外,今天的话一个字都不能跟别人说,包括店长。”
“啊我懂的,给小姐们留点脸嘛。”
“谢谢理解。”文晋说完,戴上兜帽,离开了酒吧。
目送两人离去的理看了看门外,月亮正挂在天边,即使是城镇里的灯火也盖不住群星璀璨。
……或许,群星之间真的存在世间万物的答案?
理不自觉的开始思考这个他之前从未思考过的问题,然后闭上眼摇了摇头,开始收拾店铺准备关门回家。
还是太远了,先考虑眼前吧。
————外一夜结束
使用饮品:白开水。警察不能饮酒。
————
“Navi的后台显示你失踪了三个小时。那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家奇怪的酒吧。说来,那个杀人案呢?”
“我让边城去查了。还记得上个月大王山高速上的失踪案吗?”
“就是边城和晓霜带兔耳娘回来的那次?咋了?”
“犯人用同样的技术藏了三天尸体,幸亏这三天解放西那边没有报失踪案。来,你到这边复述一下酒吧啥样,我让Navi查查网上有没有相关言论……”

第五夜 命中注定的礼物早已标注好了价格(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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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Tening小姐来的次数更频繁了,虽然还是老样子点一杯无酒精版莫吉托后就开始发呆,不过这次不是躺下,而是咬着吸管,时不时啜上一口那种。
而且她来的时间也很早,通常是一开始营业就来了,偶然会晚到一两个小时,这让我不得不提前准备好一份调酒材料,恰好这段时间店长订了些果酱,所以我也变着花样试着给莫吉托加果酱后让Tening小姐试喝,在得到了“果酱还能这么用吗,还挺新颖的,店长有没有让你加进菜单里”这样的回复后,我们把加果酱的无酒精莫吉托放进了选项里,当然了,还是老规矩:跟我们提就是了。
这次也是,开门后没多久,Tening小姐就来了,今天的果酱是葡萄,所以我往无酒精的莫吉托里面加了些许葡萄果酱,拌匀后倒进杯子递了过去:“给,葡萄莫吉托。”
“说起来最近葡萄收成还可以的,我感觉你们能订上一段时间的葡萄果酱,”和往常一样,Tening小姐咬着吸管跟我说道,“对了,白桃也快好了,就麻烦你跟店长说一声咯结城,啊当然,我会向商业区发放信息的。”
“听你这么说,今年是大丰收?”我用平板记录下这些信息后问道。
“毕竟我们这里有死灵科技农场,基本上完全可以无视节令出产能吃的水果,”Tening小姐解释道,“做果酱是自动化,哦,我以前给你介绍这里的时候忘提了,我的锅,诶嘿。”
“这样啊……”
“当然咯,不然我怎么给你们供应新鲜的食物,”Tening小姐边说边敲击着吧台,“这里人不少,除了极个别真的不想吃东西的居民。”
聊到这里,她又专心喝莫吉托去了,在这之后客人开始变多,我也忙碌了起来,有些客人开始玩起了掷飞镖机,欢呼声此起彼伏,稍微让酒吧热闹了起来,Tening小姐又跑去凑了一会热闹,还选择了盲狙……只能说她真的什么都会吧。
不知不觉就到了12点,客人也渐渐散去了,整间酒吧只余下了我和Tening小姐两个娃娃。
“啊,喝完了,”在用吸管吸了一口杯子里的莫吉托后,她把杯子放在了我的跟前,“我要续杯——”
“我知道了。”我接过杯子,倒掉里面的薄荷叶和青柠,开始洗杯和调酒,就在这时,门推开了,伴随着“叮铃”的声音,一名浑身湿透的不死者出现在我们眼前。
奇怪,今天没下雨啊……
“比我想象的要慢啊。”Tening小姐看着对方问道,“你的想法,还是没有变吗?”
“欢迎光临。”我则是说出了熟悉的欢迎语句。
“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去尝试了。”对方说着在Tening小姐身边坐了下来,我这才得以看清对方的容貌:她很高,即便是坐了下来依旧比Tening小姐高出几个头,她的头上有一对角,身后则是拖着一条龙尾,至于背上则是长着极为短小的翅膀,看上去和整体极不相称的感觉。
“那样的话,就该兑现我跟你之间的承诺了,”Tening小姐看向对方,“说好了的,你带我玩。”
然后,她摘下手表,在吧台上投影了什么出来,鉴于我没法看到吧台位置有什么,因此我只能静静地开始调酒,期间那个不死者似乎在指导Tening小姐什么东西,而Tening小姐全程一言不发,只有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有规律的传来。
当然了,我可没闲着:“给,你点的葡萄莫吉托,还有,呃……”
“你要喝什么?我请你。”Tening小姐问道。
“啊,我……我就免了。”对方婉拒了Tening小姐的好意,于是乎她们就继续一个教导一个沉默不语去了,听谈话的内容,似乎是什么游戏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方似乎也结束了教导,Tening小姐则是戴回手表,继续喝莫吉托:“对了,这里1点关门,所以我得在1点之前离开。”
“你的生活真健康啊……”
“习惯了。”Tening小姐耸耸肩回答了对方的疑问,“对了,我会等你,直到你跟我说可以了为止,在这之前,发我一封邮件。”
“嗯哼。”

“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那位不死者离开后,Tening小姐伸了个懒腰,趴倒在吧台上。
“是熟人吗?”我问道。
“是,也不是,要说的话,就像是天音广播一样的东西吧。”Tening小姐说出了很奇怪的话。
“?”
“昨晚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一个我不认识但是很亲切的女声跟我说,今天记得去酒吧,会有一个她相当重视的人以他曾经给她看过的东西来找我,”Tening小姐说,“然后,无论如何,把她最想写出来的一个虚拟人物写出来,用这个。”
然后她便向我展示了一个Excel文档,看起来似乎是什么游戏相关的样子,名字的一行写着“春日樱”,形象则是个金色短发粉瞳戴着樱花发卡的女孩子。
“很像是你会扮演出来的角色呢。”我说。
“所以明白什么是天音广播了没?”Tening小姐收起文档,“是我会扮演出来的角色,但是并不是我想出来的角色,如果梦里的不算的情况下。”
说完,她换了个话题:“嘛,以上就当我在发酒疯跟你说胡话吧。”
啊,的确是Tening小姐会干的事情。
下班回到住处,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叫结城真名的女孩。
我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客人来了……算了……随便吧……
于是我拉过被子,睡着了。
————————————第五夜结束
使用调酒:
Mojito(莫吉托) 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温和,清新,青涩,甜蜜

第六夜 雨后的森林与猎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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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终端的闹钟功能吵醒的时候我还在犯迷糊,所以我便随手按停了闹钟,随即眯了下去,直到大约十分钟后,我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大大的五点四十九分。
不好,工作要迟到了!
匆忙洗漱完毕,我并没有找东西填饱肚子,而是直接换好衣服冲出住所,一路小跑着经过传送带和错综复杂的街道,总算来到了酒吧门前,但当我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我却听见了门内传来了什么人和店长聊天的声音。
难,难不成我最后还是迟到了!?
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我推开了酒吧的门,映入眼内的,正是站在吧台里的店长和……一名有着一头金色波浪长发的御姐?她穿着一件棕黄色的无袖背心和同色调的短裤还有登山靴,一挺反物资步枪直接被她背在背上,而且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就是我不知道挂坠是啥。
“哦,少年,”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进门的时候,店长发现了我,“你要迟到了哦。”
“对不起……”我这才走进酒吧,同时酒吧的挂钟响了——敲了六下。
“没什么可道歉的,我这边只不过是遇到了以前认识的人而已,”店长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道歉,只需要换衣服即可,“赶紧去换制服吧,别让客人们久等了。”
“我知道了。”得救的我立马推开更衣室的门走了进去,然后我就听见了店长在问那位客人:“难得见你一个人来,你的松鼠小姐呢?”
“今天想一个人出来散散心就这样了,喂——那边的小鬼是你新招的?这年头还能找人还真厉害。”对方说。
恰好那个时候我也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就见到店长离开吧台,从我的身后把我抱在了怀里:“我也没想到呢,呼呼呼呼~”
“……太近了。”觉得十分不适应的我下意识地拒绝了这样的亲密接触。
“看吧,是可爱的冷淡小鬼哦。”结果是,店长依旧没有放过我。
“……”我只感到了一阵无语。
“好好好,不欺负你了,”店长笑着放开了手,然后走到了吧台边站着。
得救了……
我松了一口气,走进吧台,然后开始了例牌的询问:“请问你要喝什么?啊,这里是菜单。”
“在点喝的之前,小鬼,你叫啥?”对方并没有接过我递来的菜单,反而单手托头问了我这么个问题。
“结城理。”我老实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是在这里工作没多久的酒保,啊,说调酒师也行。”
“那么,给你个小测试,”对方说着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可以看见里面有半杯金色的酒,“能猜得出这杯是什么酒么?放心,没喝完,还有半杯,你猜完我就会喝掉,然后你按照你猜的答案调一杯给我,就这么简单。”
猜酒?有点难度,但是我可以试试。
于是我就盯着这杯酒看了一小会,然后心里有了答案:“天使面孔?”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喝完了手中的酒,“那就按照你的答案,为我调酒吧。”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随即开始调酒,顺便瞄了终端,发现下一杯酒已经提前结账了,“付款人”一栏写的是“莎西尔·迪文”。
好像不像是女人的名字的样子……不过赛依连小姐也不是真的是女的啊……算了改天问问Tening小姐好了。
量杯在我手里转了两转,适量的酒液被倒进雪克杯中,我便往雪克杯里加入了适量的冰块,合上杯盖开始摇晃。
“小鬼,”在我这么做的时候,莎西尔小姐发问了,“你在这里工作了多久,虽然这是一句废话,现在这种情况谁都能学得到点什么,只要有合适的仪器。”
“啊……我吗?”我一边摇晃着雪克杯一边回忆,“大概,两个星期左右吧。”
“两个星期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了,生前学过?”莎西尔小姐继续问道。
“我……呃……”我停下摇晃雪克杯的动作,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不过酒的配方这个倒是店长用机器灌输给我的。”
“Not bad,”莎西尔小姐随口炫了句英语,“平时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啊,是的,”我说着重新拿起了雪克杯,打开杯盖看了一眼,酒液已经充分融合了,“除非店里有人闹事不然店长不会下来。”
然后我就把酒液倒进合适的酒杯里递了过去:“久等了,你点的天使面孔。”
“猜得还挺对的。”莎西尔小姐拿过酒杯喝了一口,“冰度也刚刚好。”
说完,她便一口气喝完了这杯酒:“先走了,免得她担心我,下次再来,哦对了,这小鬼挺不错的,你捡到了。”
“下次要再来哦~”“多谢光临。”我们就这么目送着莎西尔小姐离开了。

回到家,稍微清洁一下身体,我就躺在了床上。
店长的人脉,究竟有多广呢?
唔……
算了,不想了,早点睡吧,明天别迟到了。
于是我拉过被子,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问了一下Tening小姐:“那个,赛依连小姐,真的是男的吗?”
“你想知道?”Tening小姐抬起头望着我,笑得像只小狐狸。
“想。”我点点头。
“只不过是一个寄居篱下的穷鬼死灵法师看上了一份实验用材料的结果罢了。”Tening小姐说。
“?”我被带懵了。
“阿赛是男的,仅限生前,因为当年我太穷材料不够没法把她复原成男生就是了。”Tening小姐淡淡地说,“懂了吧?我已经说了第二遍了哦。”
随即她笑了出来:“什么啊,不要用奇怪的眼光看我啊,因为阿赛真的很帅啊!而且我是不会再对别的男生下手就是了。”
……所以我该怎么搭话,笑过去吗?
————————————第六夜结束
使用酒:
Angel Face(天使面孔) 34.67%Vol.
首次出现在由Harry Craddock于1930年编写的《Savoy Cocktail Book》中。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信息,像天使一样神秘
香,醇,柔和

第七夜 你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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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并不在房间里,而是在一个全黑的空间。
“……?”我尝试活动一下手,然后右手就传来了轻微的金石之声,这似乎是来自我的武器。
等等……我拿着武器?
之后,我试着往前走一步,结果就传来了踩到什么像是肉块之类的东西的声音,低下头的瞬间,我看到了一大块组织正被我踩在脚下。
结果便是,我醒了,彻底地。
原来是梦吗……真是糟糕啊……
我伸手揉揉太阳穴,然后看向了床头的终端——四点半,还没到常规的起床时间,但是我已经睡不着了。
既然这样就在街上走走吧……到点再去酒吧……
想到这里,我换好了衣服,但是从武器柜里拿出剑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一下。
只是梦而已……没所谓了……

戴上耳机和那个像是MP3的奇怪物件,我背着剑提着箱子走到了街上,塞弗利安有“允许持械但是禁止斗殴”的规定,所以在这座城市生活的娃娃都是带着武器出门的,因此经常会在街上看到背着武器出没的娃娃。
不过走在街上我还是会想起那个怪梦:那是哪里?我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有组织在附近?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谁把我放在那的?
“碰”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左边被什么人撞了一下,回过神的瞬间,一只玩偶熊躺在了脚下。
“……”我四下张望,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坐在地上的娃娃:她有着一头淡玫瑰红的长发,一根白色发带将她的头发扎成了一个Half-up,身上穿着米黄色的长袖上衣和粉红色的连衣裙,赤着脚,背上有一把有着很多枪管的狙击枪。
在对方反应过来这前,我捡起了那个玩偶熊,走到她面前,把玩偶熊递了过去,随即离开。
“啊,谢谢……”接过玩偶熊的娃娃向我道谢,最后的话语淹没在我和她的距离里。
在商业区绕了一圈,打不起兴趣的我最终还是来到了酒吧前,然后推门而入。
“啊啦啦啦,”不出所料,店里只有店长,“怎么今天那么早?”
“做恶梦了……”我说,“算了……无所谓了。”
“这么丧气一会开店营业可不好哦,”店长说着走进吧台,“想喝什么?就当我请你好了。”
“有热可可吗?”我问道。
“当然有,稍等一下吧。”店长说着便开始给我调配热可可,我坐在吧台前趴了下去,闭上眼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成为酒保的。
[回忆开始]
伴随着踏出市政大楼,我和Tening小姐来到了市政广场。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边是市政广场,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一般是不让人靠近的,”她说,随即,有一台机器人走了过来。
“请出示你的证件。”机器人弹出一个面板,好像可以放什么卡片的样子。
“结城,你把市民卡拿出来在那个面板刷一下吧。”Tening小姐说着掏出一张深紫色的卡片在面板上刷了一下。
“认证通过,塞弗利安掌权者,Tening·斯诺弗雷克,”然后机器人转向了我,“请出示你的证件。”
“是这个吗?”我掏出一张白色的卡片在面板上刷了一下。
“认证通过,塞弗利安一般居民,结城理,祝你们有愉快的一天。”说完,机器人就离开了。
“懂了没?来多少个人,认证多少个人,”Tening小姐说,“所以我才说了最好少点靠近,否则遇上一台刷一台,会被烦死的,所以阿赛他们回来是开车绕停车场,然后在那边进门。”
“好严谨啊……”我说。
“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可是经历过被‘’的死灵法师,不严谨不行。”Tening小姐突然说出了一个很轻很轻的词语。
“?”
“没事,过去的事情了。”Tening小姐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往心里去,然后开始往前飘,“嗯,该带你去看你的住处了。”
在通往下一个区域的时候,Tening小姐坐在了传送带的扶手上,而我则是站在她的身边。
“接下来我们要去的是居民区,那里是个大迷宫,当然巡逻的机器人也会变多,它们可以当向导,确定好住处的娃娃可以刷市民卡让机器人给你带路,”Tening小姐介绍道,“居民区的机器人就没有市政广场那么烦人了,除非你是个路痴,呼呼呼。”
“路痴……就免了吧……”我说。
“偶然总会有几个是的。”这么聊着的时候,传送带也到了尽头,我们又换了另一条传送带继续前进,这才到达了居民区,跟着Tening小姐七拐八拐后,我们停在了一处平房面前。
“到了,二十二横街3号,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Tening小姐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刷卡开门吧,我想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你的家长啥样了。”
……随即她就看着我面无表情地掏出市民卡在一旁的读卡器上刷了一下。
门打开后,映入眼内的是很普通的公寓式设计,玄关过后是客厅兼饭厅,一旁有通往浴室和六间个人房间的道路,推开个人房间的门,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床和被褥,只是床头有一台我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机器。
“啊,那是终端,”不知什么时候跟进来的Tening小姐向我解释道,“可以用来控制全屋电气以及定制你需要的东西,只要我能提供就行了,试试看吧。”
“房屋改建什么的可以吗?”我问道。
“想怎么改建?”Tening小姐虚坐下来问我,“当然,这也能在终端上申请。”
改建也行……吗……
于是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开启终端,果真找到了“房屋改建”一栏,点开的时候,我发现不仅有针对建筑户型的改造,甚至还能给建筑增高或者添加额外的设备,不过我找不到花园……想来也是,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这些东西了吧。
“对了,提醒一下,户型是根据你有多少队友决定的,最多扩建到6人,”Tening小姐看着我的操作提醒道,“改建会收取一定的电子货币,我们每个月会下发一定量的电子货币到市民卡里,大约是扣除水电煤还有房租后的数量,当然,一个人改建的话是绝对足够的,不过剩下的很少就是了,感觉不够钱花的话,可以去商业区兼职,那边很多酒吧啊咖啡馆啊点心店啊之类的店铺,有创业头脑可以找我尝试创业,只要说服得了我就是,诶嘿。”
“你还允许这个啊……”我回过头看着Tening小姐说。
“毕竟我家可是会收留落魄死灵法师这种存在的,”Tening小姐慢悠悠地解释道,“不过他们都会开诊所就是了……”
“?诊所?”
“提供收费修复服务,有些会提供定量的精神疏导,”Tening小姐解释,“大约是晚上做恶梦刺激到了什么的都能去那边看看。”
“这样啊……”
“总之想要消遣时间或者让自己充实一点,可以去商业区看看。”这时Tening小姐看了看她的手表,“啊糟糕,这个点了……晚饭时间要到了,如果想自己熟悉这个城市也是可以的,嗯,所以商业区就只好留给你自己探索啦结城,我先走一步。”
“我明白了。”于是我就目送着Tening小姐飘了出去。

锁好门后,我便试着向巡逻机器人搭话,得到了去商业区的道路,当我走到商业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商业区灯火辉煌,不少酒吧和咖啡馆都有贴招募长期兼职的告示,偶然间会看到有些娃娃进门应聘的样子,但每一个店铺看起来都招满人了。
我要不要找家咖啡馆兼职呢……
一面走一面想,然后我就很突然地停了下来,抬起头,霓虹灯构成的“蓝色天鹅绒”映入眼帘,门上正贴着“招兼职,酬劳进内详谈”的告示。
鬼使神差地,我推开了门,然后听见了一个女声:
“欢迎来到‘蓝色天鹅绒’。”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让我停下了手,随即看向了吧台,那里,正站着一名女性不死者,她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头上带着蓝色的船形帽,身上穿着蓝色的无袖连衣裙,手上戴着蓝色的手套——至少,我能看到的是这么多了。
“请问,你是来应聘的还是来小酌一杯的?”或者是看到我停在这里的缘故,她看向了我,昏暗的灯光下,我还能辨认出她的眼睛是金色的。
“你好……”我走进了店内,走到吧台前说道,“你这里还招兼职吗?”
“当然——”她说,“有调酒或者在这类地方工作的经验吗?如果有,还记得吗?”
“我……唔……”我回忆了好一阵,“会泡咖啡算吗?”
“在咖啡馆干过啊,”女性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我这才发现她的下半身就像是机械蜘蛛一样有着六条腿,“唔~也是行的。”
说完,她就往二楼走了上去:“上来吧。”
“谢谢你,那个……”我的话还没问完就被她接过去了:“叫我店长就行了。”
“我明白了。”我随即跟了上去。
上到二楼,我这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个私人空间,一旁打开的门后是一张被接上了各种仪器的躺椅,里面的门和那扇打开的门对面的门是关着的。
“进来躺在椅子上吧,”店长走进那扇打开的门,示意我躺在椅子上,“我把调酒的知识灌输给你。”
“我明白了。”我说着躺到了椅子上,店长为我戴上一个装置,开启了仪器,开始把调酒相关的知识往我的自我次元里灌输,不过多时我便掌握了各种鸡尾酒的调配以及一些器具的运用,只不过店长还是把用机器泡咖啡和手冲咖啡的方式一同灌给了我,明明我会泡咖啡……
“好,可以了。”仪器停止运作后,店长为我摘下装置,示意我起来,“明天开始上班,今晚我要为你订制工作服,工作时间是晚上6点到次日凌晨1点,你提前半小时来就是了,顺便帮我搞点卫生,工资每个月第三个星期天结,然后,每个星期天和特殊情况下是你休息的日子,明白了吗?”
啊,每周休一天……也行。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然后被店长送到了楼下,她随即返回吧台继续等待下一个客人,我则是推开门离开了。
[回忆结束]
就在这时,一杯冒着烟的热可可被放到了我的面前。
“怎么了?”店长望着我的表情问道。
“只是在回忆以前来这里应聘的事情罢了。”我说着接过热可可,抿了一口,暖乎乎的感觉伴随着可可的香气从口腔开始蔓延,“呼……”
“喝完如果感觉好点了的话,就开始工作吧?”店长看着我慢慢咽下一口热可可后问道,“如果还是感觉很差,今天就给你放一天病假好了。”
“我好多了,谢谢。”我继续喝着热可可,几口过后感觉自己也好多了。
那么,就开始工作吧。
————————————第七夜结束
使用饮品:
热可可 0.00Vol.
适合冬天喝的热饮。
苦,甜。

第八夜 Soul Phr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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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有些意外的事情:之前那个不小心被我撞到的娃娃,带着她的队友们来这里喝酒了,她的同伴是一名背着大型狙击枪,有着四条手臂的女军人,以及一名有着棕色短发,带着太刀的女军人。
至于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只能说,是打扮了。
“凛听说这里的调酒很好喝,而且是少数可以点酒以外的饮品的地方,”她一进门就向着两位军人介绍道,“所以凛想让杰西卡还有杰西卡的朋友来这里喝东西试试看——诶?”
随即她就把目光投向了我:“你是,那天白天帮凛捡起东西的那个……”
“结城理。”我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结城理,名字很好听,”凛小姐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凛……时坂凛……”
“诶?原来你们认识吗?”杰西卡小姐看向了我,又看向了凛小姐。
“凛只见过理君一次。”凛小姐说。
“啊,可以不用这样叫我的……”我说到一半就被凛打断了,“因为,理君的名字,这样叫的话,很好听。”
……结果我们就这样熟络了起来,第二天我就在终端上收到了一封合宿通知,不过是赛依连小姐批准的。
“……Master出差了,因此是由仆批准的,希望你会喜欢新的室友,理阁下。”通知的最后是这么写的。
在收到通知后,门铃就被摁响了,打开门后,我就看到凛站在了门前,身后是不死者施工队。
于是乎我就莫名多了一个室友,就在我准备去上班的时候,我被凛叫住了。
“凛能和你一起去吗?”她问道。
“我知道了。”我答应了,于是我们就这么一起去了酒吧,我先去换的工作服,凛则是坐到了吧台,今晚赛依连小姐也来了,依旧是点了一开始的喝过的蓝潟湖,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从忙碌渐渐变得清闲起来,这期间赛依连小姐和凛都有续杯,店长也下来了,站在一旁监督着我。
12点的时候,店里就已经没几个客人了,店长走进了吧台,然后向我发问:“对了少年,你还没告诉过我,你是怎么来的呢。”
“……我?”我问道。
“对对,之前有传闻说你是来自一个我们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店长说,然后我看到正在小酌的赛依连小姐看了我们一眼。
“诶?理君不是这里的人吗?”凛问道。
这座城市可是由来自各种各样的地方的人撑起来的哦,小姑娘~”店长解释道。
“是……是这样吗……?”凛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对,所以,少年,你是怎么来的?”于是乎店长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明白了。”我叹了一口气。
“前奏仆先补充一下,理阁下来自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这传闻是真的,”赛依连小姐说,“那天仆记得是唐突传来了坠物警告,Master疏散了计算出来的坠物地点附近一公里的所有居民,然后画好警戒线等待坠落。”
说完,她看向了我们:“最后掉下来的,是一个白色的箱子。”
“白色的……箱子?”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还是把我记得的事情告诉你们吧,赛依连小姐大概经历过了吧。”我无奈。
“当然,主叙事人是你,仆可以补充一点细节。”赛依连小姐举起酒杯,示意我可以开始讲了。

[回忆叙事开始]
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晰,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名紫发紫瞳,身穿紫色泡泡袖连衣裙,手臂上有粉色缎带延伸出来,脚不着地的女孩子,她看向我的表情,满是惊讶。
“又是……娃娃……!?”她说。
“Master!什么情况!?”在她身后,另一个女声传来。
“特么的我们一共被空投了两个娃娃!”紫发女孩回头喊道,我趁机挣脱束缚,尝试往前走,但随即脚一软半跪倒在地上。
“能站起来吗?”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抬起头,发现正是那名紫发女孩,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脚上有着被绑成脚带的粉色缎带。
“……我没事……”我尝试着站起来,最后还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
“没事就好,这是你的武器吗?”这时女孩看向了我背上背着的带链子的长剑。
“是的。”我说。
“疏散所有围观群众,解除地区封锁,施工队迅速修补受损地面和建筑,收集运送工具一会送到监视室,”女孩抬起手对着手表进行一系列的发号施令后,再次向我伸出了手:“欢迎来到塞弗利安,不知名的娃娃,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结城理。”我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的,结城,”她笑了笑,“有一场茶会在等着你,请跟我来。”
说完,她就带着我向这里最高的一座建筑飘去,同时有一名骑士打扮的少女跟上了我们。
进入建筑后,我就被安排坐进了一个像是会客厅的地方,一坐下来,压倒性的疲倦感立即充满了我的全身。
“久等了~”然后紫发女孩就和女骑士一个捧着一碟巧克力饼干一个托着一个托盘来到了这里,她们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放下饼干和托盘上的茶壶和茶杯,给我倒了一杯茶后又分别倒了两杯。
“请不要客气,这是我们的礼节。”紫发女孩说,“啊对了,我们先自我介绍吧。”
随即,她向我行了个提裙礼:“Tening·斯诺弗雷克,既是死灵法师也是娃娃,请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永远。阿赛,该你了。”
“赛依连·瓦恩萨,”女骑士则是向我行了个骑士礼,“娃娃死灵法师,请多指教,理阁下。”
“啊……不,不用这么叫我的……”我说。
“仆的礼节,习惯了改不掉了。”赛依连小姐摆摆手示意我别往心里去,随即坐下,Tening小姐则是摆出了坐在什么看不见的椅子上的姿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饼干……
我拿起一块饼干,然后咬了一口,熟悉的巧克力味在口中迸发,饼干恰到好处地松脆,几乎不用嚼就在嘴里散开,只余下巧克力味充满着口腔。
“好吃。”熟悉的味道让我清醒了些。
“你能尝到味道?”Tening小姐问道。
“以前吃过巧克力棒,虽然不甜但是味道是记得的。”我说,随即疲倦感再次袭击了我,几乎想要让我睡去。
“结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Tening小姐的声音唤醒了我,“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发呆?”
“啊……我……我没事……”我这时才清醒过来,随即就看到赛依连小姐和Tening小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介不介意做个小测试?”Tening小姐突然问了我这么个问题。
“?”
“很简单的战力测试,规矩是取或者破坏掉对方一个部件,”Tening小姐为我解释了测试的规矩,“只能用拳头或者用牙咬,不准使用武器或者ESP,我们也不例外,不过可以防御。”
“我明白了。”我同意了这个测试,于是我就被带到了这一层的另一侧,像是个礼堂。
“因为Master是远程专精所以你的对手是仆,理阁下,”赛依连小姐解释道,“仆是近战专精。”
“……”然后我就抱着怀疑的态度看向了她的手甲。
“只是衣服,没有实质性的作用。”赛依连小姐说着脱下了一只手甲,我这才发现那只不过是被做出了铠甲质感的皮质长手套。
[回忆暂告一段落]
“这里补充一下,”赛依连小姐说,“我们并没有得到那个运送工具的黑匣子之类的东西,甚至,我们也没有得到那个运送工具。”
“为什么?”凛问道。
“因为它没有,而且还有一点很可疑,”赛依连小姐说着喝了一口酒,“你敢相信这是个方形的运送工具吗?”
“啊,这个凛知道,是因为流线型的飞得远对吧?”凛举起了一只手。
“不止,这个运送工具在我们离开后就自动融化了,一点渣都没留,”赛依连小姐说,“就像冰块一样,但是Master碰过了,并不是冰。”
“原来如此,所以才有了那个流言对吧。”店长说着看向了我,“那么那次战力测试是怎样的?”
“这个……”我再次陷入了回忆。
[回忆继续]
没收了我和赛依连小姐的武器后,Tening小姐飘到了礼堂的半层,然后不知道开启了什么,礼堂便被一个淡绿色的罩子罩住了,随即投影出了我和赛依连小姐的证件照。
“战力测试,开始!”伴随着Tening小姐的声音,我们的战斗打响了。
先攻过来的是赛依连小姐,她没有给我面子,在冲到我面前的时候,狠狠地挥出了一拳,我赶忙抄起箱子防御,但就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我的身体上,将我连人带箱子一起揍飞,我在地上甚至滚了好几圈,后背撞在了礼堂的墙壁上,差点背过气去,还好我已经是个娃娃了。
“阿赛!你在干什么!这是实力测试不是战斗啊!”淡绿色光幕瞬间解除,然后艰难地爬起来的我看到了怒气冲冲的Tening小姐从半层飘出来。
“什么都没有!甚至这只是普通的一拳!架势吓人而已!”赛依连小姐解释道。
“你是不是背着我给自己强化了?”Tening小姐质问道。
“没有!”
“真的?”Tening小姐追问道。
“骑士不会说谎!”赛依连小姐大声证明道。
“不可能,娃娃的身体怎么都不可能比人类还脆弱……”我看到Tening小姐露出了怀疑的神情。
随即赛依连小姐走到了我的面前:“理阁下,伤得重不重,需要仆给你补内脏吗?不用跟仆客气,仆的内脏都是可以再生的,除了心脏装进去也不会跳就是了。”
“麻烦你了……”我脱下上衣,把破烂的腹部展示了出来,赛依连小姐三下五除二去掉损坏的内脏,然后撕开自己的腹部,直接给我补了一波内脏。
“阿赛你在干什么?”Tening小姐这时飘了过来问道。
“给理阁下补内脏啊,咋了?”赛依连小姐问道。
“哎……”Tening小姐叹了一口气,飘过来向我伸出了手,“能走得动吗?”
“能,谢谢。”我走过去握住Tening小姐的手,然后我们就离开了礼堂。
“结城,”站在走廊上的时候,Tening小姐向我开口了,“你立即必须接受一次全身检查,你知道的,我们都是娃娃,不可能比人类还脆弱,你被阿赛徒手一拳揍飞这件事绝对不正常。”
“我明白了。”我同意了,于是我们坐电梯来到了五楼,在接受了一大堆身体指标检查后,Tening小姐拿着厚厚的检查单,以一种十分认真的语气对我说:“检查没有异样,所以只剩下一个办法了,或者对你而言很难受……但是也是没法了,我会解剖开你的身体——对,是身体,不包括头,尽可能把你体内的粘菌全部拿出来,做一次化验之类的,在这之前……你可能要忍受着以开膛破肚的状态在这个实验室里面躺至少半个月的心理准备。”
“……无所谓了……”我答应了。
[回忆暂停]
“后面呢?你真的躺了一个月?”店长问道。
“是的。”我说。
“但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躺在手术台上不是很无聊吗?”凛问我。
“那个你们放心好了,当时仆和在实验室里驻扎的Master是会时不时去跟理阁下聊两句的,”赛依连小姐向着店长和凛解释道,“甚至,Master说不小心让她的队友们进去了,还有连时崎都偷溜进去了。”
“时崎,是谁啊?”凛问道。
“Master的猫,至少外观是,不过其实是怪物所以是黑色猫又,”赛依连小姐解释道。
“怪物……总感觉很可怕……”凛露出了怯生生的神情。
“没事,他脾气很好的,”赛依连小姐笑着摆了摆手,“浑身任你撸,包括揉肚皮,只要不碰耳朵就不会被抓,不过仆碰他耳朵没事。”
“下次有机会的话,凛也想撸撸看。”凛说。
“少年,后续呢?”然后店长看向了我。
“唔……”于是我便继续回忆。
[回忆继续]
事实上,在躺了一个月实验室后,我还是在Tening小姐的安排下在市政大楼住了一个星期。
有次我想在市政大楼里转转的时候,我听到了她和赛依连小姐在聊什么东西:“我在猜,他被空投到这里之前是不是被什么家伙从精神层面上虐待过。”
“Master你怎么看出来的?”赛依连小姐问道。
“还记得凛酱吗?他和凛酱刚来的时候很像,但是……比她还差,别忘了,我……可是爱丽丝啊。”Tening小姐说着拿出了什么文件,“对了结果出来了,你可以看看。”
随即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劣化过再扔掉吗,这什么恶趣味……”
“等?这不是等于直接废掉了理阁下吗?!”赛依连小姐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惊讶。
“对啊,恶趣味。”Tening小姐说。
“那那那那个时候仆给理阁下补的内脏……”
“非传染性,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确定的。”Tening小姐说,“所以我把你给他补的内脏塞回去了,对了,结城真的很瘦,我怀疑原料就是这样了。”
“所以理阁下的死灵法师,是个恶趣味满满的家伙?”赛依连小姐问道。
“谁知道呢……”
后面的我没再听,然后就回房间去了。
一个星期后,我就被Tening小姐带着稍微逛了一下塞弗利安。
[回忆结束]
“就是这样了。”我说。
“啥,仆跟Master聊的你全部都听见了?”赛依连小姐在听完我的话后一脸惊讶。
“抱歉……不该偷听的。”我道歉道。
“算了,都过去了,让你知道一下你当时的身体状况也是没问题的,”赛依连小姐摆摆手示意我别往心里去,然后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下次身体有什么很离谱的情况而且商业区的诊所和医院都束手无策的话,找仆和Master就是了,走了,明天见。”
“下次要再来哦~”“多谢光临。”于是我们就目送着赛依连小姐离开了这里。
————————————第八夜结束
使用酒:
Blue Lagoon(蓝潟湖) 35.00%Vol.
据说最早发明于1960年的法国巴黎,如果觉得太烈可以加汽水在里面
甘甜,柔和,鲜艳

第九夜 魔女、杀手与侦探大人模样的小孩,小孩模样的大人与两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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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又过了大约一个星期,Tening小姐也回来了,当天晚上,她就和一名年轻的不死者一起来了酒吧。
好吧,我承认,我是第一次看到比我大的不死者。
“莱恩,给你隆重介绍一下,”Tening小姐报出了对方的名字,“全塞弗利安最好的酒吧,‘蓝色天鹅绒’。”
“欢迎光临——过奖了……”我苦笑。
“不不不结城,没有过奖,绝对没有,”Tening小姐竖起一只食指摇啊摇,“因为只有你这里才能找到不是酒的饮品。”
“姐,原来你真的不喝酒的吗?”莱恩先生问道。
“除了那一次。”Tening小姐翻了个白眼,随即带着莱恩先生在吧台前坐下。
“老规矩吗?”我问道。
“嗯哼,老规矩,对了白桃果酱收到了吗?”Tening小姐问道。
“店长说收到了,”我说着给莱恩先生递去了菜单,“想喝什么都可以在这里点,如果没有合适的,可以跟我口头确认有没有别的饮品。”
“我看看……只有酒吗?”莱恩先生一边摆弄着平板电脑一边问。
“我点的就不是酒。”Tening小姐双手撑头道,同时我也听到了什么东西踢着吧台的咚咚声。
“点好了,我要这个,”这时莱恩先生也把需要的饮品点好了,我瞄了一眼终端,发现也是和白桃有关的调酒,“麻烦你了,酒保小姐。”
“结城是男的。”Tening小姐纠正了莱恩先生的话,“好啦我知道男性娃娃很罕见啦。”
于是乎我打开了冰箱瞄了一眼,发现冰箱里放了几个白桃,我拿出一个白桃,将它削去皮对半切开,切块,加入石榴糖浆和香槟,用料理棒压碎,搅拌搅拌并补足量的香槟,最后倒入了对应的杯中,余下的半个白桃也是切碎了,伴着白桃果酱和青柠、薄荷还有苏打水一起调配成了莫吉托。
最后这两杯调酒就被我放在了吧台上:“首先是Tening小姐点的,白桃莫吉托;然后是莱恩先生点的,贝里尼。”
“哇是果蓉,行啊结城,我不客气啦~”“谢谢。”他们接过了调酒,然后我便去清洗器皿去了。
“说起来莱恩有计算过自己多大吗?”这时Tening小姐问了一句在我看来我觉得很奇怪的话。
“这个还真没计算过。”莱恩先生很直率地回答道。
“等等啊,我想想,”Tening小姐咬着吸管想了一会,“克隆人的年龄怎么算来着……啊想起来了是这个公式。”
接着,她稍微摸了摸酒杯上的水珠,然后就这么用沾着水的手指飞快地在吧台上写着,时不时停下来再摸一把酒杯,然后又继续写。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Tening小姐终于结束了书写,接着,我便看到她正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望着莱恩先生,瞬间炸毛:“啥!?你被弄成娃娃的时候才不够10岁!!?”
“……”而莱恩先生则是选择了沉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选择了默认。
“No——————!”下一个瞬间Tening小姐就成了一只被踩尾巴的猫,开始疯狂地用吸管狂戳酒杯里面的青柠和薄荷叶,“我表示,要一个怎么看都比我大的人叫我姐姐什么的是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这种事情就当个段子看吧。”倒是莱恩先生一脸淡定地喝了一口酒。
“呜。”这下Tening小姐终于冷静了下来,然后躺倒在吧台上,盯着那杯变得浑浊的莫吉托好像在发呆。
……所以发生了啥?
我一脸懵逼。
就在这时,酒吧的外面传来了一阵闷响。
“……哈……”Tening小姐立即从吧台上爬起来,然后伸手在不知道什么上面按了几下,悠扬的广播便从外面传来。
“以下是天气播报,预计半至两小时内将有强烈降水,敬请各单位做好防雨措施,而在街上的市民,请优先到就近的建筑物或尽快返回家中避雨。重复一次……”
要下雨了啊,希望打烊之前能停雨吧……
我望着外面想着。
“哗啦”
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雨开始下了,街道和商铺开始变得湿漉漉的,我走进更衣室,拿出地毯铺在门口,虽然这么做的结果是下班后我要多整理一样东西,不过总比要拖地好。
毕竟我可不想帮客人报销修理费,而且下雨的话,更冷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声变得更为密集了,现在离打烊还有半小时,不过从Tening小姐和莱恩先生的样子来看,他们可能不打算回市政大楼。
要不要给凛留个言说明天早上再回来呢……
这么想着的我掏出了门卡,打算借用酒吧的终端用一下,但就在这个时候,酒吧的门被推开了,伴随着“叮铃”的声音,一个被雨浇得湿漉漉的矮小身影走进了酒吧。
“……欢迎光临。”我只得收好门卡,职业性地说出了这句话。
“呼……该死的雨……”对方先是脱下外套扬了扬,接着伸手抹去头发上的雨水,“又湿透了……”
……来避雨的吗……
我这么想着。
“……怎么了?”这时候,我听见Tening小姐开口了,“莱恩?”
“啊没,”或者是听到了Tening小姐的声音,莱恩先生这才反应过来,“只是觉得那个来避雨的人很熟悉而已。”
“诶——以前见过的人?”Tening小姐似乎兴奋了起来,“朋友?活着的时候认识的吗?”
“不,”莱恩先生说,“是目标。”
?????????目标是怎么个回事????????
我一脸懵逼地望向了Tening小姐。
“啊,说起来有点吓人但是我想现在说出来也没关系大概,”或者是注意到了我的眼神,Tening小姐竖起了左手的食指,一脸淡定地说,“莱恩是杀手,生前。”
!?
被她这么一说,我差点跳了起来。
“淡定淡定,都什么时候了这根本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Tening小姐摆摆手示意我冷静下来,然后又指向了自己,“毕竟这么大一个死灵法师坐在这里喝东西你都没跳。”
“……”好像说得也对……
于是我重新冷静了下来,然后看着在门口的那个人清理干净身上的雨水走了过来。
“酒保,来杯喝的。”对方走到吧台前,很自觉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给,这是菜单,”我把平板电脑递了过去,“想喝什么在上面点就是了,如果没有想喝的,可以口头跟我确认。”
“现在的酒吧都那么与时俱进了吗?”他说着开始点酒,期间我不止一次看到莱恩先生的眼神在那个客人身上晃悠。
“认识就吱一声呗。”Tening小姐捅捅莱恩先生,坏笑着提醒道,“对了,先说一声,我感应到他的‘场’了,对方应该是ESP使用者。”
好像狐狸……
“说是目标,其实我也记不清自己处理过多少目标了。”莱恩先生说。
“那倒也是,毕竟很多时候只需要一枪毙命就是了。”Tening小姐单手托头道,“但总会有几个让你印象深刻的目标吧?”
“姐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被Tening小姐这么一点,莱恩先生立马就想起了什么,“有次的确处理了一个很特别的目标,外表和年龄不符,我记得他看起来就是个小孩,但是已经成年了,雇主把资料交给我的时候我还好奇过是不是真的。”
“高地人综合征,”Tening小姐嘴里立马蹦出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名词,“患者身体会在未成年的时候停止发育,之后会一直维持这个状态直到年龄增长开始衰老,我只看过相关研究,没想到在我出生以前真的有。”
就在Tening小姐这么说的时候,新来的客人就把平板电脑递了回来:“我点好了。”
“我知道了,请稍等。”我说着瞄了一眼终端,发现对方已经付钱了,“付款人”一栏写的是一个很简洁的名字:托尼,然后要点的酒则是绿色蚱蜢。
对于这款酒,我曾经向着店长咨询过“这是酒吗”,得到的答案是“可以是酒,也可以是甜品,就看你怎么看了”。
……行吧,权当是酒好了。
我拿出一瓶白可可利口酒和一瓶绿薄荷利口酒,各自倒了适当的量进雪克杯,又加了些冰块,开始摇晃,在酒液混合后,我打开冰箱最下层挖了一勺牛奶冰淇淋,先把酒倒进杯子里,再放上雪糕球,最后在冰箱上层拿出来一盒百奇,撕开包装拿出里面的饼干棒插在雪糕球上。
然后这一杯带着些许甜品意味的酒就连同一个挖雪糕的勺子一起被放在了吧台上:“这是你点的酒,绿色蚱蜢。”
“雪糕球吗?还挺新颖的。”对方接过了酒杯,开始品尝,我便趁此机会开始清理器具。
“你记得那个特别的目标的名字吗?”这时Tening小姐发问了。
“我想想……”莱恩先生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名字好像是托尼,但是姓什么忘了。”
他这话一出,托尼先生便带着几分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莱恩先生。
“如果你记得自己怎么死的话。”莱恩先生就着眼神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他手一伸,无形的力量立即将莱恩先生揪了起来,虽然两人身高差距实在是太大,但是既然Tening小姐说了他也是能使用ESP的娃娃的话,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不,这不是重点吧……
虽然还是有点懵逼,但是我还是尝试着开口劝架:“那……那个……”
“咳咳。”结果我还没说完就被Tening小姐抢先了,“那边的小正太,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莱恩什么关系,不过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说到这里,她语气一转:“想打架的话麻烦出我家范围解决,不然我可不会管你是谁直接下手把你拆个干净哦,当然,修复费用自备,不过会放你的宝物一条生路就是了,另外也别想着用ESP反扑我,猜拳不好玩而且我也有法子反扑回去。”
伴随着她的话,我突然感觉酒吧内的温度瞬间掉了两三度,连手里握着的雪克杯也变得冰凉了起来。
“……”托尼先生就这么看了Tening小姐和莱恩先生一眼,放下手停止了ESP的使用。
“……见鬼……你怎么也变成娃娃了……”被放下来后,莱恩先生就这么伸手揉了揉脑袋,看着托尼先生说,“……我还以为我的过去不会来追着我讨债了……看起来命运还真是无常……不过相见也是缘分。要我请你喝一杯吗?”
“正常,就像我没想过阿赛会去当死灵法师一样,”Tening小姐悠闲地喝着莫吉托插嘴道,“本来我以为她会在我死后带着她的朋友离开的,所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命运总会在不恰当的时候给你开个玩笑’?”
……所以,又发生了什么?
我继续一脸懵逼。
“酒保先生你没必要太在意……”或者是看到我还在懵逼的缘故,莱恩先生稍微简短地跟我解释了一下,“一些过去的恩怨而已。”
“我觉得这个时候需要这样。”下个瞬间Tening小姐就把喝完的酒杯放在了我的面前,“我要续杯——和之前的一样,无酒精谢谢!”
“……好的,请稍等。”我立马回过神来接过空酒杯,倒掉里面被戳得稀烂的薄荷叶还有青柠,清洗清洗杯子,重新调了一杯,“久等了。”
“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气氛吧,”Tening小姐接过杯子向托尼先生说道,“至少,不要在我面前吵架就是了。”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托尼先生坐下了,然后继续享用着调酒。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平淡过去了,雨很快就停止了,托尼先生告别Tening小姐离开了酒吧,而Tening小姐也在享用完莫吉托后和莱恩先生一起回去了,下班后我做了一下清洁,清洁并收起垫子塞进更衣室,随即关上门离开。
还真难懂啊……今天的事情。
————————————第九夜结束
使用酒:
Mojito(莫吉托) 0.0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温和,清新,青涩,甜蜜

Bellini(贝里尼) 7.30%Vol.
自从桃子不再是时令水果之后,不想吃桃子罐头的人也能在任何时候品尝到这款酒了
甜,发泡,果味

Grasshopper(绿色蚱蜢) 16.00%Vol.
我不确定这究竟是杯酒还是一杯甜点
很甜,饼干,冰淇淋

第十夜 无光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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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以为已经遗忘了那个噩梦了。
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那个黑暗的空间里,从右手传来的感觉来看,我正握着武器。
“……”深感不妙的我看向了四周,随即发现了散落一地的尸块还有鲜红色的半流体。
“吧唧”
下意识迈出一步后,我一脚踩在了一块尸块上,然后……
没有然后了,因为我醒了,被吓醒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揉揉太阳穴,然后看向了终端。
五点十五分,同时终端上有一个马克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那是我的马克杯,在塞弗利安一个人吃的第一顿饭就是一杯热可可,这之后这个马克杯就被我留下来了。
我拿起马克杯,发现它里面装了一些清水,似乎只是用来增加重量用的。
该不会是凛拿了我的马克杯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拿起了纸条,上面是这么写的:“给理君,凛要去找杰西卡,所以凛今晚回来得会比较晚,如果可以,希望理君等等凛,凛想试着跟理君说晚安。”
我下班要一点,回到家应该在一点半上下,前提是店长不用我做清洁。
就期待一下吧。
我换好衣服,戴上MP3和耳机,从武器柜子里拿出武器和箱子,锁好门出发了。

或者是因为这个噩梦的缘故,我其实没有怎么休息好,还好今天客人不多,加上认真地工作了,这才没有频繁失误。
很快,墙上的时钟就指向了12点,店长似乎很喜欢有点古老的东西,例如这个时钟。
“叮铃”
伴随着熟悉的门铃声,一个人影推开酒吧的门走了进来,她有着一头发尾被扎起来的金色长发,刘海翘翘的,穿着像是修女服的红裙子,手腕上有着两丛开着百合花的花藤,背上则是背着一口棺材。
“诶?”进来后,她“诶”了一声,“这里是……?”
“欢迎光临,这里是酒吧。”我解释道。
“酒吧……”她沉吟了片刻,“请问,有红酒吗?”
“应该是有的,请稍等。”我回头看了看柜子,果真发现了一瓶未开封的红酒,“有的。”
“那我要一杯红酒。”少女说着走了进来,然后看了看四周,打开了门边的武器柜,将那口棺材放了进去,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下——并不是吧台前,而是四人桌子那边。
因为有些调酒会需要到葡萄酒,所以架子上也会陈列着两三瓶葡萄酒以备不时之需,于是我为红酒开封,然后用红酒专用的开瓶器拔出木塞,拿出合适的酒杯倒到八分满,最后把酒杯放在托盘上,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酒店的灯全灭了,些许鲜红色半流体从家具的缝隙中渗出,渐渐铺满地面。
“你怎么了?”这时客人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我眨眨眼,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抱歉,昨晚没有休息好。”我伸手拍拍脸,更换手套,端起托盘走到了客人面前:“你点的红酒,请慢用。”
“谢谢,对了,你的状态不怎么好,建议还是请一天假休息一下比较好哦。”客人接过酒杯向我建议道。
“我会的。”我点点头。
返回吧台后,我发现对方已经买单了,“付款人”一栏写的是“玛嘉雷特·索林”。
我不大会分辨外国人的姓名,这导致我有时总觉得Tening小姐的名字怪怪的,直到她跟我说起自己的名字其实是日语转译。
是这样的吗?我完全听不出来……

下班的时候店长一如既往地下来了,我向她讲述了今天的事情,然后转达了明天想请假一天的要求。
“也不是不行,反正最近也不忙,我准你了少年。”她说。
成了……明天就好好睡一觉吧。
回家的路上没有再出什么岔子,我很平稳地就回到了家里,打开门就看见凛坐在客厅,正在等我回来。
“我回来了。”我顿了顿,然后出声告诉她我回来了。
“啊!理君!”凛回过神来,从沙发上站起,向我跑来,“欢迎回来!”
随即她就拿起了我的马克杯:“因为实在是找不到重物,所以凛用了理君的马克杯。”
“啊,没事的……”我说着开始恍惚,房间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理君?”还好凛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你怎么了?”
“没……大概是累了,”我说,“我洗个澡就睡了,明天跟店长请了一天假,大概可以跟你去见你的朋友。”
“啊,好。”凛答应了。
稍微清洁了一下身体,换了衣服后,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也就是在这天夜里,我再一次做了那个梦。
依旧是熟悉的黑暗空间,我拿着武器站在那,周围满是鲜红色的半流体和大块组织,迈出一步后,我踩在了一块组织之上。
然后,我抬起头,映入眼内的,是一道紫色的光芒。
“!”我就在这里被吓醒了,刚才的梦让我相当的不舒服,就像是被人摁在水中无法呼吸一样,下意识咳嗽了两声发现只是梦境的残留后,我只好先起床去洗漱。
说起来,凛说过今天会带我去军事区来着。
就在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头突然传来了一阵无比剧烈的疼痛。
“唔!”我双手捂着头,尽量在能忍耐的同时不让自己摔倒,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理君?还在睡觉吗?”已经换好衣服的凛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唐突地,一见到她,我的脑中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杀掉。”
伴随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头痛。
“理君?怎么了?”凛走进我的房间,望着我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凛带你去医院看看?”
伴随着凛的话语,那个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就像是不可违抗的命令一样,开始侵蚀我的意识。
“凛……快……逃……”在我的意识被彻底侵蚀之前,我只来得及留下这么一句话,随即失去了知觉。
————————————第十夜结束
使用酒:
今晚无

第十一夜 暴走machine(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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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以跪在地上双臂被吊起的姿势呆在一个实验室里,隔着玻璃还能看到赛依连小姐在整理资料。
难道我被凛抬进了市政大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为什么会被吊起来?
“……”于是我决定出声喊一下赛依连小姐,随即发现自己的嘴巴就像是粘住了一样张不开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尽可能地摇晃着吊起我双臂的材料,试图引起赛依连小姐的注意,很快,对方便停下了手中的活,从桌子上拿起了什么东西,推开门走了过来。
“仆知道你想说什么,理阁下,”赛依连小姐走到我面前,然后半蹲下,和我平视着,“‘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对吧?”
“……”的确被说中了,于是我点了点头。
“你袭击了凛阁下,我们花了点功夫制服了你,把你押送到这里来了,”下一个瞬间赛依连小姐的话让我感到了一阵惊愕,“现在Master正在和凛阁下聊天了解事情经过,仆就只好来这里整理损伤情况啦。”
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了什么:“对了,理阁下你被缴械了,这是为了防止你再度攻击其他人,所以这个借你,毕竟只有仆一个人说话很无聊的。”
说完,她把手里的东西—— 一条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随即掏出来一个条状的东西,在上面按了几下:“心灵感应装置,想说什么用想的就好。”
“我袭击了凛?”我把自己的疑惑发散了出去,“怎么回事?我不是晕过去了吗?”
“你还记得你晕过去前做的事情吗?”赛依连小姐说着在我的身边坐下。
“当时我的头很痛,还听到脑子里有个男人在命令我杀掉什么,”我试着回忆了一下,“在我晕倒之前,我叫凛快逃,然后就不记得了,直到在这里醒来。”
“你要听听大致情况吗,理阁下?”赛依连小姐问道。
“要。”我同意了,于是,赛依连小姐便开始为我讲述在那之后的事情。
[以下是赛依连小姐讲述的事情]
这段时间我们没什么盟友发来的活,所以仆和Master都闲了下来,当时仆在打游戏,Master在画画,然后很唐突地,有个紧急专线打进来了。
“这里是市长,请讲。”Master放下画笔,接了这个专线。
“是,是市长吗?”电话的另一头是一位很慌张的阁下,“有人在街上打起来了!”
“几号横街几号巷几号,双方什么特征。”Master立马点开手表的界面开始记录。
“是,这里是二十二横街17号,发起攻击的是个蓝色遮眼发拿着剑的……男生吧?被攻击的是个淡玫瑰红的长发赤着脚的女孩子,我的队友正在保护着她,”这位阁下说,“对了!那个男生的攻击方式和我们知道的不一样!而且那个女孩子可以做出来看不见的屏障!”
“我知道了,我们马上来。”回应了一句后,挂断通讯,Master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来了是谁,“是结城和凛酱,出发吧,我们来阻止一下。”
“需要叫上其他人吗?”仆暂停游戏问道。
“不需要,我们两个就够了,”Master说着拿起了枪套,“阿赛你挡着结城,我在后排控着他,对了,到之前我先调动几个巡逻机器人试试压制。”
“OK。”
于是乎我们两个就在Master远程遥控了一些巡逻机器人后出发了,但是当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巡逻机器人都被拆的差不多了,唯一的一台还能运作的则是刀伤累累,似乎随时会停止运作,而你,就站在那一堆废铜烂铁前,一只手拿着剑,一只手握着它柄上的链子。
[讲述中断]
“也就是说,我拿着武器追着凛跑到了街上?”我把自己的疑问发散了出去。
“就是这样。”赛依连小姐点点头。
“那……我当时的状况是怎么的?”我想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了这句话。
“……不怎么好。”赛依连小姐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
“?”
“Master说你眼睛里没有光。”赛依连小姐说,“啊仆知道这么说对于一个娃娃很奇怪啦,但就是真的,眼神无光。”
说到这里,她提了一个更好的观点:“虽然Master绝对会跟你嚷嚷着‘这个世界上没有幽灵’,但那个时候仆觉得你就像是被幽灵附身了一样。”
“幽灵附身……吗……”我低下了头。
“对,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并不是跟你战斗,而是跟附身在你身上,控制着你一举一动的幽灵战斗,”赛依连小姐说,“那么,如果没有疑问的话,仆继续咯?”
“嗯。”我点点头,同意了赛依连小姐的请求。
[讲述继续]
“伤员立马去就近医院进行免费修复,现在开始这里的情况由我们接管,非战斗人员迅速回避。”Master在进入战场的一瞬间利用手表通过现场隔开看热闹的阁下们的巡逻机器人下达了指令,保护着凛阁下的那几名阁下也互相扶持着离开了现场,而凛阁下则是留在原地,向着Master和仆喊道:“求求你们!请不要杀掉理君!”
“安心啦,我们只会把他打到缴械,”Master安慰道,“完全解体他什么的可不是我们会做的事情哦。”
“所以为了避免被波及到,凛阁下还是先去巡逻机器人后面看着比较好哦。”仆走到了你的面前,举起电锯跟你对峙着。
“……嗯。”轻轻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随即就是赤脚踩在地面上远去的声音。
这是仆第一次拿着武器跟你战斗,虽然有了“你的战斗方式和我们知道的不一样”这个情报,不过究竟是怎么个不一样还是有点没底,当你把剑挥向仆的时候,仆用箱子挡住了第一下,接着又通过体内的金属骨骼防御住了第二下,在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的时候,你对着仆挥下了第三剑,还好,没有中。
[讲述中断]
“那我最后是怎么被你们控制住的?”我把自己的疑问再一次发散了出去。
“Master的枪。”赛依连小姐解释道,“你是被她用枪电晕的。”
“电击枪吗?”
“不是,用一个很古老的FTS MMORPG《命运2》的讲法,叫电弧武器,”看起来赛依连小姐真的很喜欢打游戏,“反正就,你被电晕了,所以,仆要继续吗?”
我点点头,然后继续听她讲述之后的事情。
[讲述继续]
在你的第三剑落空的一瞬间,仆身后的Master开枪了,脱离枪口的小电珠立即形成了一片带电的区域,将你狠狠地电了一通,但是你并没有倒下,而是摇晃着站了起来,于是Master又向你发射了几发小电珠,每一发都命中了,当第七颗小电珠被打出来后,你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我们把你架到了市政大楼,在确认你已经被缴械后,我们没收了你的武器,将你锁在了这个实验室里,Master叫来了凛阁下询问更详细的经过,就这样。
[讲述结束]
“大致就是这样了。”讲完,赛依连小姐松了一口气。
“我……会被怎样处置呢……”我丧气地问道。
“这个你就要问Master了,虽然不管怎么样你都会被修复,”赛依连小姐耸耸肩,表示她也做不了主,然后摘下了我脖子上的心灵感应装置,“好啦,理阁下,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么问题等见到Master再说。”
也是……我这段时间都被那个噩梦折腾得够呛,总之先休息吧。
……就是不知道店长那边怎么办了。
空着肚子睡了一晚后,第二天早上,Tening小姐就踏入了这个实验室。
“好消息,我们不会把你赶出去;”她飘到我面前。然后蹲下来,“坏消息,你要在这里关上一个星期作为考察,因为我们不知道你还会不会继续伤害别人。”
“……”不管怎么说,我的心里有块大石头落地了。
“昨晚阿赛把她跟你聊的东西全告诉我了,”Tening小姐站起来,飘到我身边坐下,“虽然我是唯物主义者但是我认同她的观点,即你被控制了,我们在和控制你的存在战斗这个。”
说到这里,她讲述了她的观点:“综上所述,你可能遭到了精神污染。”
“?”
“简单来讲,就是将一些指令刻进一个娃娃的自我次元里,”Tening小姐解释道,“其实阿赛的脑子里就有一个,我当年可是亲自上阵录音的。”
然后她叹了一口气:“可惜解除的方法伴随着我的死被遗忘了,要怪只能怪当年我没有抄笔记吧。”
“?”
“啊,不要好奇,我有两段人生,”Tening小姐陷入了回忆,“第一段,我是人类死灵法师;第二段,我是娃娃,然后再次成为死灵法师。”
“……”
“对了,有个人想要看你,你要见见她吗?”然后Tening小姐站了起来。
“?”莫非,是凛?
“凛——酱——”果不其然,Tening小姐向着身后喊了起来,“可以进来咯~”
伴随着实验室的门打开的声音,凛跑了进来,然后蹲下来抱住了我:“太好了……理君……没事……”
“……”我闭上眼,任由凛抱着我蹭来蹭去,既然不会被驱逐,一个星期后我就可以回家和凛团聚了。
只是,这次还好有Tening小姐和赛依连小姐她们在,但是下一次呢?
“满足了?”Tening小姐在一旁问道。
“嗯,很满足,谢谢你。”凛转过头对Tening小姐说道。
“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对了,凛酱,结城被完全地缴械了,所以他没法说话,”Tening小姐说着开始往门外飘,“可能你要当说话的一方咯。”
只能听凛说话吗……无所谓了……我也,足够满足了。
于是我就听凛说了很多东西。
她的不安,她的期盼,还有一点点的好奇,她从战场脱离后就一直呆在屋子里,直到被Tening小姐邀请来塞弗利安。
在得知“我不会被赶出去”后她也总算没有再不安下去,接着就是更多的我袭击她的细节。
在我晕倒后,凛突然看着我爬了起来,她一开始以为我已经没事了,打算通过我房间里的终端告诉她的朋友我们很快会来,但话还没完她就感受到了破空利器的接近,情急之下她制造出看不见的障壁挡下攻击,接着什么都没拿就跑出了屋子,直到在街上遇到了好心的娃娃。
当时我似乎一心一意地想要干掉凛,对方也一直在保护着凛,之后他们之中有人跑出去截停了一台巡逻机器人,再往下,就是赛依连小姐告诉我的事情了。
————————————第十一夜结束
使用酒:
酒保休息到下星期。

第十二夜 暴走machine(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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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我如约被释放了,当我完完整整地被放出实验室的时候,Tening小姐正拿着我的剑,和凛一起等待着我。
“无论如何你的观察期过了,”Tening小姐将剑还给我,然后拿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不过从今天起,你要去接受精神调整。”
“精神调整?”我接过武器和那张名片,发现上面印着“商业区四十四横街3号 弗拉梅尔诊所 精神调整师 艾缪·弗拉梅尔”的字样。
“可以缓和精神污染的一种方式,通过定向调整相关的记忆,从而控制精神污染,不会进行记忆删除或者修改。”Tening小姐说,“整个塞弗利安只有他会做,阿赛这个笨蛋打死都不去的原因是他们生前有点过节。”
“过节?”凛看向了Tening小姐。
“抱歉只有这个无可奉告。”Tening小姐先是吐舌头,然后换回了正经的表情,“然后是有关你打工的问题,我替你向店长请了一星期的假,也就是说今晚你应该是正常去兼职了。”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然后和凛一起离开。

把凛安顿好后,我便来到了商业区,根据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诊所。诊所不大,分两层,恐怕上面是住所吧,而且诊所有个庭院,还放着一些小凳子和遮阳棚,是给来访者候诊的吗?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人吧……
于是我摁响了围墙上的门铃,随着屋内传来一声“来了”以及杂乱的脚步声后,一个人影从诊所走出来,打开庭院的门,然后看向了我:“你是……那个酒吧的酒保?”
“你好。”我向着对方——艾谬先生行礼,然后把名片递了过去,“是Tening小姐要求我来的。”
“呔,又是那聪明小鬼,”艾谬先生挠挠头,然后把庭院的门打得更开一些,“先进来吧。”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随即跟着艾谬先生走进诊所。
进屋后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起来只有一楼是诊所的样子,客厅的一侧摆放着一些我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仪器还有一个操作台,而这些仪器最终通过线缆连接在一张座椅上方的头盔上,余下饭厅的部分则是只有一张简单的餐桌还有配套的椅子,上面放了一些书。
“哦,那是我昨天借的,还没看完,”见我把目光放在书籍上,艾谬先生便向我解释了起来,“每个居民都可以在聪明小鬼家四楼那借书,规定时间还就是了。”
“居然可以借书吗?”这点还真的在我的意料之外。
“前提是你看得懂,好了,躺在那张椅子上吧。”艾谬先生说着坐在了操作台前。
“我知道了。”我说着躺到了座椅上,在艾谬先生给我戴上一个网后,他就回到操作台前开始工作了。
“那个……我需要干什么吗?”我问道。
“想点开心的就好。”艾谬先生的声音从仪操作台那边传来。
开心的……啊……
于是我闭上眼,开始回忆起第一次见艾谬先生时的事情。
[回忆开始]
那是我当上酒保才两三天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刚接待完一桌客人,趁着空闲清洗器皿的时候,伴随着“叮铃”一声,一个绿色头发的男性娃娃走进了酒吧。
“什么,这条街居然有酒吧?”他望着酒吧的陈设,有点惊讶。
“欢迎光临,这里的确是酒吧,”我说,“想要喝什么吗?”
“有菜单吗?”他在吧台那边坐了下来。
“给,”我随即把平板电脑递了过去,“想喝什么在上面点就是了,如果还是没有,跟我口头确认有没有就好。”
“懂了,新人酒保。”他似乎看穿了我只是刚当上酒保两三天的样子,随即开始在平板电脑上点调酒。
很快,他就点好了:“点好了,还给你。”
“好。”我接过平板电脑,看了一眼终端,发现对方点的是“龙舌兰日出”。
这款酒很少有娃娃喝,似乎是因为味道的问题,我之前为了让自己巩固记忆用调味棒尝过一口龙舌兰,结果便是整个口腔都充斥着辣味。
……算了,先调酒。
于是我拿出龙舌兰和石榴糖浆还有一只橙子,现榨了半个橙子的橙汁后,往需要用到的杯子里加入冰块,倒入适量的龙舌兰、橙汁和石榴糖浆,用拌长匙搅拌搅拌,让酒液和糖浆还有橙汁混合,余下的半个橙子,我切了一片插在了酒杯上。
最后这杯如同晚霞的调酒就被放在了吧台上:“你点的龙舌兰日出,请慢用。”
“还挺好看的。”对方说着掏出市民卡在终端前结算了,我看了一眼终端,发现“付款人”一行写的是“艾缪·弗拉梅尔”。
……有点既视感的名字,但是我却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在这里当了多久酒保了?”艾谬先生举起杯浅尝一口后向我问道。
“也不是很久,大概是两三天前的样子。”我说。
“不过手艺还是挺好的嘛,哦我忘了大概是机器灌输的。”艾谬先生说。
“啊,是的。”我说。
“哇去这酒还真有点辣。”这个时候艾谬先生又喝了一口。
“啊……要不我给你再调一杯别的?”我问道。
“不,我还挺喜欢辣的,反正现在也不伤胃,挺好的。”艾谬先生说着再尝了一口,于是我松了一口气,开始洗各种器皿了。
“走了,”在我把洗干净的拌长匙放回原位时,艾谬先生便站了起来,随即离开,“喂酒保,好好干啊,这里还挺不错的。”
随即,伴随着关门以及“叮铃”的门铃声以及“这里居然还有酒吧,下次约她们过来吧”的嘀咕,艾谬先生离开了。
[回忆结束]
“好了,可以起来了,”睁开眼后,艾谬先生把我头上的网取了下来,“感觉好点了吗?”
“大概……吧。”我说。
“你得长期来,精神污染这东西只能靠精神调整压制,”艾谬先生关掉控制台,拍拍我的肩膀,“还有,想开心一点。”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随即离开了诊所。
想开心点……吗……
抬起头,望向昏黄的阳光,我有种不是那么真实的错觉。
试试看吧……
————————————第十二夜结束
使用酒:
Tequila Sunrise(龙舌兰日出) 12.00%Vol.
 一大杯红呼呼的朝霞
厚重,浓烈,火辣,持久

第十三夜 绘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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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我就过上了白天去接受精神调整晚上兼职的生活,虽然还会时不时地做恶梦但是再也没有发生突然袭击谁的事情了,顶多还是会看到些幻觉什么的,但比起最开始还是好多了。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星期,我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是回到家迎着凛的笑脸时还是会下意识确认自己没有握着武器。
这天晚上,送走12点前的最后一个客人后,酒吧也变得冷清了起来,我走出吧台,收拾好桌子上残留的酒杯,然后开始清洗,就在这时,“叮铃”一声,酒吧的门被打开了。
“欢迎光临。”我习惯性地说出了欢迎的话语,随即看到了…… 一个少年?他留着有点凌乱的银色短发,穿着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背着一口棺材,右手好像夹着什么本子之类的物体,左手推开门,灰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不好意思——”然后他就看到了我,“请问这里是哪?”
“啊,这里是酒吧,”我说着从吧台后方走了出来,“请问要喝什么吗?”
“啊,酒吧,总感觉好多年没去过了。”少年走进来,稍微环视了酒吧一圈,最后在门后的武器柜放下棺材,坐在了正对着吧台的桌子的座位上,“那个?坐这么远的话,酒能送过来吗?”
“可以的,”我点点头,拿起平板电脑递了过去,“给,这是菜单,如果上面没有想喝的,可以口头跟我确认。”
“好。”他接过平板电脑开始点酒,我也返回了吧台把最后的几个酒杯清洁完毕。
“我点好了,”当我把最后一个酒杯放回原位后,对方也点好了想要的酒,“平板是要还给你吗?”
“啊,我来收好。”我立马走出吧台,从他手里接过平板电脑放回原位,走进吧台看了一眼终端,发现对方点的是“锈钉”。
和以前艾谬先生喝过的“龙舌兰日出”不一样,“锈钉”算是比较受娃娃欢迎的调酒,我曾经一度想过要是Tening小姐喝酒的话她会不会也点“锈钉”,后来发现完全是我想多了。
拿出一瓶杜林标利口酒和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后,我从冰箱里拿出来半个刚才剩下来的柠檬,用量杯量好20毫升杜林标利口酒和40毫升苏格兰威士忌倒入酒杯中,从冰箱底层拿出冰块削成冰球放进酒杯里,再用拌长勺搅拌搅拌,勺子和冰还有酒杯的碰撞让我稍微放松了些,就在这时,酒吧的灯忽然“刷”的一声熄灭了。
醒醒,幻觉而已……
脱下手套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后,我重新戴上了手套,把半个柠檬的皮削下来作为装饰放进酒杯,就大功告成了。
“先生,你点的酒好了,”我把酒杯放在托盘上,走出吧台拿着托盘向对方走去,“请慢用。”
“哦,谢谢。”对方放下一本素描本,准备去接酒,唐突地,我看到了大量的鲜红色半流体正在对方身上渗出。
“!?”我拿着杯子的手一个没拿稳,眼看着杯子就要滑落在桌面。
“小心!”对方赶紧伸手去接,这时一把利刃突然从他的右手处弹出,直指我的眼睛。
“砰!”“哗啦!”
在我避开刀刃的时候,酒杯碰到地板,摔碎了,酒液、冰球还有装饰用的柠檬皮洒落一地。
“对、对不起!”意识到是幻觉导致后,我赶紧向着对方道歉,随即准备去拿拖把清洁,就在这时,通往二楼的楼梯传来了店长的声音:“怎么了少年?”
……无所谓了……扣工资就扣工资吧……
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店长果然下来了。
“你好,请问你是这里的店长吗?”还没等我开口,客人就站了起来走到店长面前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的武器有点问题,刚才伸手太快弹出来了差点戳到了酒保的眼睛才会这样的,我可以为这杯不小心洒掉的酒埋单,请你不要责怪他。”
“原来如此,”店长说着看向了我,“这次我就原谅你咯少年,赶紧收拾一下,重新调一杯给这位客人吧,对了,比较大的碎玻璃片先交给我。”
“我知道了。”得救的我连忙小跑进更衣室,拿出扫帚、拖把和垃圾铲,三下五除二清理干净了地板,然后把大块的碎酒杯交给了店长,这才返回吧台重新调酒,当我看向终端时,发现上一杯酒已经买单了,“付款人”一栏写的是“黑羽绘弥”。

“那个,”在我重新调酒的时候,绘弥先生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们这里允许收小费的吧?”
“唔~我们没有禁止向酒保给小费的规定哦。”店长在一旁解释道。
“那我画一张画给酒保,就当做是刚才吓了他一跳的补偿吧。”绘弥先生说着翻开素描本,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铅笔,将铅笔放在面前稍微看了一下我的位置后,这才开口道,“酒保—— 一会帮我递酒过来的时候请务必当一小会我的模特——”
“啊,好。”考虑到现在只有绘弥先生一个客人的缘故,我答应了,“需要我拿着什么吗?”
“不需要了,”这时绘弥先生已经动手开始画画了,“就让我看一下你的制服和长相就好。”
“我知道了。”这时酒也调好了,我小心地把酒杯放在托盘上,给绘弥先生端了过去,“你点的锈钉,请慢用。”
“唔,原来这家酒吧的制服是这样的啊。”在我放下酒杯后,绘弥先生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衣着,又看了看我的脸,“虽然现在还有点稚嫩,但是你长大了回头率一定会很高。”
“啊哈哈……过奖了……”我苦笑道,毕竟大家都是不死者,我也不会再长大了。
“没有过奖哦,啊,不好意思,职业病职业病,”绘弥先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向我解释道,“我生前是原画师,只有这个是最记得的。”
“原画师?”
“就是给动画设计镜头的人,说是动画人物或者游戏人物的演员也不为过,”绘弥先生简单地给我讲解了一下,手里的笔也没有停下来。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在手臂上装刀刃吗?”店长问道。
“呃这个倒不是我决定的就是啦……”绘弥先生停下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时我才发现他脑后扎了根很细的低马尾,“不过也挺好的,方便削铅笔。”
“感觉很厉害呢。”我说。
“决定的时候还是有点挣扎就是啦。”这么说着的绘弥先生又继续画画了,“好了,酒保,辛苦你啦。”
“我知道了。”于是乎我返回吧台开始清洁器具去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接近1点的时候,绘弥先生放下喝空的酒杯来到吧台结账,然后塞给了我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下班后才能打开哦。”他说着结了账,随即背起棺材,“下次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的。”
门关上后,挂钟也响了起来——1点了,虽然今天有些波折但是最后也总算平稳落地了。
“少年,耽误你一些下班时间,”然后店长就把我堵在了吧台里,“客人给的小费,不介意的话也让我看看?”
对哦,绘弥先生说了下班后才能打开。
于是我便展开了手中的画纸,一副精美的画作就展示在了我的面前:那是被细致地画出来了每一个细节的吧台,我正站在吧台里,身体前倾,双手撑在吧台上,旁边摆放着雪克杯、拌长勺以及一些平时会用到的器具,虽然只是用铅笔简单涂抹了明暗,但给人的感觉并不像是普通的画,更像是一副精致的艺术品。
画的下方是一行娟秀但是有力的题字:“太累的话,可以哭,但是哭过后,就振作起来好好生活吧。”
“……”我静静地端详着这张画,一行清泪从脸上划过。
“少年?”这时店长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怎么了?”
“啊……”我伸手轻轻擦去眼泪,“没什么……”
这件事就这么静静落幕了,第二天我在终端上定了个画框,将这幅画挂在了卧室里。
白色的画框,黑白的画。
累了可以哭……吗……
……但愿吧。
————————————第十三夜结束
使用酒:
RustyNail(锈钉) 41.29%Vol.
这款酒的命名过程从1937年持续到1963年
芳醇,甜,凉
悼念在京阿尼纵火事件中逝去的人们,愿逝者安息。

第十四夜 瓦普吉斯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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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过后,我工作的时候变得更加谨慎了些,而且Tening小姐来的时候也会问我目前的状况如何,不过怎么说呢,艾谬先生表示我的情况略为严重,他认为我应该被精神污染了颇长的时间才会这样的。
这天12点,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我便开始清洁起了酒杯和器具,今晚因为谨慎的缘故,即便是出现了幻觉也没有再打翻杯子,这让我安心了些。
不过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我抬起头望向天花板想着。
“叮铃”
伴随着门铃的响动,我回过神来,然后看向了门的方向,只见飘进来的是一名深紫发紫瞳,用天蓝色缎带扎着高马尾,身穿紫色连衣裙,外面还套了一件白大褂的猫娘,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门没开多大,但是却有不停歇的阵风从门中灌入,明明天气已经转冷,甚至偶然还会下雪,这阵风却是温暖甚至偏热的。
“……”或者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客人开口念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风这才停了下来,但是依旧有丝丝微风吹动着她的头发和衣襟。
“啊,抱歉,孩子们有些喧闹,”这时她看向了我,“然后,这是什么地方?”
“欢迎光临,”我说出了欢迎的话语,“这里是酒吧,需要喝些什么吗?”
“诶?‘酒吧’?”客人的反应就像是从未听过这个词一样,“是和居酒屋类似的地方吗?”
“呃,和居酒屋不同的地方大概是我们不卖下酒小菜以及主要卖和洋酒相关的调酒吧。”我想了想,只好这么回答。
毕竟我也没进过居酒屋……
“总之就是可以喝酒的地方对吧?好吧,我明白了,”客人说着飘到吧台前坐下,“我不习惯看菜单点酒,所以这里可以口头点酒吗?”
“啊,可以的。”我点点头。
“那我要一杯适合睡前喝的淡酒。”她说,“啊,清酒或者洋酒都可以。”
睡前喝的淡酒?答案似乎只有一个了。
“有的,请稍等。”于是乎我拿出上次开封的红酒,倒了一些在适合的杯子里,加上了适量的气泡水和冰块,用拌长勺搅拌搅拌,深红色被稀释后加上气泡,在灯光下有种说不出的美。
然后这杯简单的调酒就被我放在了吧台上:“你点的斯普茨韦内齐亚诺,请慢用。”
“听起来很适合睡前喝的样子。”客人看向了我。
“是的,也符合你说的淡酒。”我说。
“嗯~”她拿起酒杯,仔细地端详了一眼,然后浅浅抿了一口,“好喝。”
“谢谢你的夸奖。”我说着开始收拾器皿,把红酒塞好放回柜子,清洗好拌长勺,放好气泡水机,突然,我面前的视野再次开始摇晃。
“我以大气,流水,火焰,泥土,与虚空的契约者,在此立誓……”
四周的景物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裂解,然后在地上变成一块又一块的肉块。
“王与车,就此易位……”
在肉块之间的地板,开始以我肉眼可见的速度溢出红色的半流体。
“召唤,虚空之精维奥德……”
摇晃着后退了两步后,映入眼内的,是一道紫色的光芒。
“虚空加护·观众的自觉。”
“碰!”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我就突然感觉有无数的手抓起了我,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丢了出去。
“唔!”我就这么结结实实地被摔了个五体投地,一只手甚至还狠狠地撞在了椅子上。
“呼……”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尔后双脚轻轻一蹬,就这么飘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还没等我爬起来,我身后的楼梯就传来了店长的声音,看起来是刚刚我摔倒的声音引起了在楼上的她的注意。
“那个,你是这里的店长?”她飘过去,然后向着刚下来的店长说明道,“抱歉,那个,我看到那个……是叫酒保吧?他突然露出了一副想要砍人的样子,情急之下就直接用m——啊不,ESP把他直接从吧台后面丢出来了。”
“原来如此——”店长思考了一会,然后望向了正在努力扶着椅子想要站起来的我,“那么,少年你没事吧?”
“……”我沉默着爬了起来,然后发现整条胳膊被刚刚这么一砸变了形,看起来是废了。
“糟糕……搞砸了,当时只想着把你拽出来,完全没考虑到环境呢,”她望着我的手叹了口气,然后开始翻找起了身上的一个斜跨箱,“我这里有些材料,稍微帮你修一下如何?”
“……无所谓了。”我答应了。
于是我脱下废掉的那边胳膊的衣服,客人则是打开斜挎箱,拿出一卷有机纤维和剪刀,她先是拔开我手臂上的血肉和粘菌把里面的骨头复位,然后再小心地用有机纤维缝合,最后打结收口:“好,完成了,活动活动手臂看看还有没有问题吧。”
“没事了,不好意思,劳烦你了。”我说。
“毕竟是我念咒把你拽出来的嘛。”她用了个很奇怪的词,“对了,怎么续杯?”
“啊,跟我说就好。”我穿好衣服回到了吧台内。
“好~”
然后,她就慢慢地品酒去了,奇怪的是,每次续杯结账的时候,“付款人”一栏都是空白。
三杯过后,客人单手托下巴看向了我:“对了,你要不要我给你点礼物作为小费一类的东西当赔礼?”
“诶?我吗?”我问道。
“嗯哼。”
“呼呼呼,连续收到两次小费,有进步啊。”店长在一旁坏笑道。
饶了我吧……
“我明白了。”于是我同意了。
“那么,开始吧。”客人伸开手做出半握的姿势,再次说出了意义不明的话语:“我以大气,流水,火焰,泥土,与虚空的契约者,在此立誓,火与土,融化,结合,召唤,炎之精沙罗曼蛇,地之精诺姆,寄宿于风之精凡图斯,水之精阿克娅,虚空之精维奥德之上。”
说到这里,她手一握,就像是握住了什么似的拿到面前,然后看向了手里的东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现在是不可能再现了……吗。”她小声嘀咕着,然后向着店长问道,“那个,不好意思,呃……唔……你这里有没有任何以火和土结合生成的东西?例如说玻璃片,或者陶片什么的。”
“那么,稍等一会。”这么说着的店长转身上楼,没过一会,她就拿着我之前打破的杯子碎片下来了,“没有陶片,碎玻璃可以吗?”
“谢谢,”她接过那块杯子碎片,然后放在眼睛前看了看,“唔,大小足够了,虽然有点担心还能不能做出来,算了……先试试看吧。”
然后,她便把碎玻璃握在手里,用我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的话语念诵着:“我以大气,流水,火焰,泥土,与虚空的契约者,在此立誓……将寄宿于心中的黑暗拔除……行梦者,瓦普吉斯之夜……召唤,风之精凡图斯,水之精阿克娅,虚空之精维奥德,寄宿于炎之精沙罗曼蛇与地之精诺姆之上。”
完成这一切后,她便小心地从那条长长的马尾辫上拔下来一根头发,用手指捻了捻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果然,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过总比什么都做不了要好。”之后我就看着她将那根头发用手指搓成了细绳,然后谨慎地绑在了手里的东西上。
“给你。”一切都完成后,她就张开手,示意我拿走她手里的东西。
“……?”我这时才发现她的手里,正躺着一枚水滴形状,闪耀着紫色光芒的玻璃坠子,坠子的上方有一个孔,里面正穿着一条头发搓成的细绳,不过这个孔本身就比细绳要大一点,应该还能再穿条绳子或者钥匙扣什么的,明明几分钟前,店长拿下来的是一块很普通的碎玻璃。
“魔女制作的护符有很强大的魔力,”看着我收下坠子后,她这才轻轻地说了下去,“记得要好好爱惜它,说不定会在什么地方派上用场。”
然后,她就站了起来:“好了,该回去休息了,今天就这样了吧。”
等到飘到门前的时候,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扭头看向了我:“对了,我叫娜英,好好记住这个名字吧,拜拜啦。”
门关上的时候,店长突然望着门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她所使用的ESP居然没有触发店内的任何警报,她真的是ESP使用者吗?”
“什么?”我不解。
“终端里有ESP警报系统,是为了防止迷幻人形失控用的,”店长向我解释道,“如果有迷幻人形使用了除了飘来飘去的能力以外的ESP就会触发警报,是那个孩子要求装上的哦。”
“Tening小姐?”
“是的,说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比较敏感才要求的。”店长解释道。
“这样啊……”

下班后,我问店长要了根绳子,将这枚护符挂在了MP3上,回到家,和差点睡在沙发上的凛互道晚安,我稍微清洁了一下身体,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就着外头的光线,仔细地端详着那枚护符。
真的有用吗……“魔女制作的护符”什么的……
……
我在想什么啊……算了,先睡吧,明天还要去做精神调整呢……
于是我干脆拉过被子,蒙住头睡着了,恍惚中,我又再一次回到了那个黑暗的空间。
“……”试着往前走一步后,我果然感觉到脚底踩着的是什么类似大块组织的东西。
真糟糕……又是这个梦……
意识到自己又在做噩梦后,我抬起头,果然看见了那道熟悉的紫色光芒,但就在这时,我听见漆黑的空间中有一个女声在我耳边细语:“想不想为她们报仇?”
诶……报……仇?
我的脑子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但是那个女声还在继续:“你面前的人,控制着你杀害了你最重要的朋友,难道你就不想杀掉他,为她们报仇吗?我记得你是有武器的吧?”
武器……
我转动右手手腕,果然听见了金石之声。
“举起它,杀了他,你就可以解脱了,相信我。”声音说到这里就消失了。
举起剑……杀掉面前的人……
鬼使神差地,我举起了手里的剑,然后向着面前的存在砍了下去,果真有了砍中什么东西的手感。
可以……我可以做得到!为了她们……至少也是为了给她们报仇!
于是我便接二连三地挥舞着剑向着面前的存在砍下去,当最后一剑插进对方的胸膛那一瞬间,我突然听见了一个男声:“真是精彩。”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垂下手,随即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双手不断颤抖。
我想起来了。
泽塔……莉莉娜……我曾经的同伴们……
我被我的死灵法师波尔多先生,降下了最痛苦的惩罚:洗掉所有的记忆,然后和她们互相残杀,仅仅是因为,我想离开这里,带着她们一起,在发现逃脱无望后,我选择了返回,结果等待我的,就是这个惩罚。
那些组织和鲜红色半流体,正是她们的残骸,我,亲手杀死了她们。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这么沮丧嘛。”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莉莉娜的声音,抬起头的瞬间,无数的光点从这个空间浮起,渐渐在我面前形成了她们两个的模样,“其实我们都知道的哦,你是被逼的对不对?”
“……嗯。”我沉寂了片刻,点点头,随即站起来,想要上前拥抱这两位昔日的队友,手指穿过光点,我这才意识到这些都是虚幻的。
“蠢货!好好活啊!”泽塔说,“我原谅你不代表你可以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至少好好记住我们是你的姐妹啊!”
……好别扭啊,姐妹什么的。
“好了,我们要走了,”莉莉娜的手拂过我的脸,“理,即便是一个人,也不要忘记我们曾经在你身边哦。”
“要是敢哭我一定原谅不了你!”泽塔甩下一句狠话,然后她们就化作漫天光点消散了。
嗯,我答应你们,我会好好活下去,带着对你们的记忆。
我暗暗发誓。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拍手的声音。
“恭喜——看起来是成功了呢~”伴随着拍手声,一个人影缓缓在我身后出现,而且不是别人,正是给了我护符的娜英小姐。
“这是什么回事?成功是成功了什么?”我走过去问道,“还有,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诶——停停停,”没想到娜英小姐制止了我问下去,“首先,这个不是本人,而是用魔法制造的幻影,啊外界的话好象是叫什么‘全息影像’来着,所以是有时效的哦。”
“我明白了。”于是我只好停止了发问,静静地等待她开口。
“首先从你应该最关心的问题‘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开始吧,”娜英小姐竖起了右手的食指,“很简单,你被诅咒了,解咒的方式有两个:我找出谁帮你下的咒,然后要求对方给你解咒,但是因为我压根不知道是谁给你下的诅咒所以这条被我否定了;因此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为你制作一个能吸收诅咒的护符,因此就有了那个玻璃护符。”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因为是我做的东西,能修复的人只有我,要是坏掉了可就失去了作用了哦,甚至里面累积的诅咒会以某种形式吞噬你自己。”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
“然后就是……究竟这个护符你是作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还是作为一个单纯的护符是你自己决定的,”娜英小姐的全息影像继续为我解释道,“不过不管怎么样,请珍惜这个护符哦。还有哦,不要跟我道谢,我只是推了你一把而已。好啦,时间差不多啦。”
说到这里,她的身影开始慢慢淡去:“不要再被自己的过去束缚着啦,我很期待下一次还能来这里喝酒呢。”
下一次还能来酒吧喝酒吗……我也很期待呢。
在抬起头后,这个黑暗的空间,终于透出了一丝光明。
天,亮了。
————————————第十四夜结束
使用酒:
Spritz Veneziano(斯普茨韦内齐亚诺) 11.19%Vol.
创作这杯酒的人一开始只是觉得威尼斯的葡萄酒度数太高想掺点水再喝而已
开胃,酸,凉

护符数据:
宁神护符
自动/无/自身:可作为部件或宝物,作为部件时,狂判出目+2,即使狂判失败也会降低一点“对宝物的狂气点”,宝物的狂气点为0时无效,当损毁时,永久移除此部件,持有者所有未发狂的依恋增加一点狂气点,场上所有存在选择4个部件移除,对于军团则是全灭。
说明:以完全超越人类所能理解的技能所制作的护符,能让佩戴者保持绝对的冷静,但也意味着它被毁掉的瞬间所积累的诅咒将席卷一切。

第二季 酒保不会在白天看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