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約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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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mplate:小導航條 作品名：魔女的約定之日

作者：娜英

《魔女的約定之日》是由娜英創作的一部補充劇情用的小短篇。某個寫作比賽的作品，Tening和死靈騎士姬的小故事。

「說起來，當初我和你的約定，是什麼來着？」
清閒的塞弗利安式午後，我望着阿賽在逗她的寶物松鼠，突然間脫口而出了這個問題。
「約定？什麼約定？」停下擼松鼠的手後，阿賽側過了頭。
「我當初是怎麼把你留在身邊的，總覺得，這是個很漫長的故事。」我換了個姿勢，然後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喝了一口，「我記得我鬧得很大，然後你好像生氣了。」
「嗯，是這樣沒錯，而且你在仆面前哭了。」阿賽說着輕輕拎起她的松鼠，將它放在了頭頂，任它慢慢梳理着自己的毛毛，「那是仆第一次看到你哭。」
「哦？」
「哭得很兇，仆還質問你為什麼不去製造一個僕從。」阿賽說，「然後你大喊着『我才不要那種只會言聽計從的東西！』什麼的。」
「我是不喜歡僕從的，畢竟只會言聽計從的存在遠沒有一群能一起胡鬧的同伴有意思。」我說着又喝了一口茶，「我去做個點心，阿賽要吃什麼？」
「誒？這個星期Master下廚嗎？」阿賽誒了一聲。
「廢話！所以快點說想吃什麼啦！」
「巧克力之類的可以嗎？」阿賽說，「有了，司康！」
「行。」

過了一陣子，我便端着兩人分量的司康回到了監視室，隨即開啟了小小的下午茶會。
「那天我究竟鬧得有多大？」她問道。
「只有你一個人在鬧，仆的同伴都不在，所以仆也不清楚你這算不算鬧得很大。」阿賽回憶道。
「我是說……我究竟怎麼說的。」我嘆了一口氣。
「那天，我們總算來到了塞弗利安，」阿賽開始回憶，「然後接受了你的盛情款待，仆還質疑過你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晚上的時候，你給了仆一套睡衣，說要仆陪着你睡。」
「啊這件事我有印象，小背心加短褲，我挑的，」我有點自豪，「因為阿賽的身材很適合這樣布料少又不會太暴露的衣服。」
「你還記得這個啊……」
「廢話，你可是我的娃娃誒。」我有點不滿，隨即把話題扳回正軌，「然後呢？我做了什麼？」
「你在床上抱着仆睡着了。」阿賽說，「害仆半個晚上不敢睡。」
「因為還是不習慣和我親密接觸？」我問道。
「仆可是男的誒！話說回來Master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把仆變回男的啊！」阿賽抗議道。
「我不是說了嗎，材料不夠，不要指望一個靠着時崎偷材料的死靈法師能做出怎樣的娃娃，沒有幫你減齡已經很好了。」我嘆氣，順手擼了一把跳到自己大腿上趴着的時崎，「然後呢？」
「到仆醒來的時候你已經醒了，然後仆表示要和同伴們離開，這個時候你已經鬧起來了。」阿賽說，「仆只記得當時很冰冷地回絕了你，畢竟在仆的記憶里有被人關起來過。」
「復活你的時候我做過記憶回溯，」我說，「不過那家公司也是夠大膽的，『讓人類獲得再生能力』這種高難度的東西都敢研究出來。」
「……所以仆當初是什麼個情況……」阿賽頓了頓。
「我拿到手的時候你好像只有個頭和少量內臟，而且依舊保持有一定程度的再生能力，就像棘皮動物之類的一樣。」我攤手，隨即第二次把話題扳回正軌，「然後呢？」
「然後你就在仆面前哭了，哭得很兇。」阿賽說，「還一邊哭一邊求仆留下來，仆還好像很冷地說了一句『仆不是你的所有物』之類的話。」
「然後我哭得更厲害了。」
「是，仆這才說『那麼喜歡有人在你身邊，那為什麼不去製造僕從』的。」阿賽點了點頭，「然後你就說『我才不要那種只會言聽計從的東西！我是想要一個朋友，一個可以陪我一起胡鬧，一起聊天，一起一起做各種不同的事情的朋友』，就這個時候，仆才知道你為什麼要復活仆。」
「因為當時我是整個研究所里唯一的人類嘛……寂寞也是正常的啦……」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就那次之後阿賽才留下來的吧。」
「嗯，但是還是提了個要求，就是不能非得要陪在你身邊，必須要偶然給點事仆干。」阿賽點了點頭。
「啊，莉珂娜就是這麼加入的吧。」我想起來了。
「嗯啊，既是仆的同伴也是死靈法師。」阿賽說，「話說Master，這些事你都不記得了嗎？」
「怎麼說呢……被你復活後，很多以前的事情都不大記得了，」我嘆氣，隨即拿起一塊司康咬了一口，「即便是取回更前的記憶的現在，依舊有不少東西曖昧不清。」
「記憶斷層？」
「我猜是的。」我說。
「那樣的話，有朝一日都會全部想起來的吧？」阿賽問我。
「啊啊，會的吧，有朝一日。」我說，「反正我們的時間很長。」

下午茶時間過後，我們按部就班做我們會做的事情：監視塞弗利安，做晚餐，繼續監視塞弗利安直到睡覺，不過這個晚上，我做夢了。
「……」因為有做明晰夢的自覺，我看向了四周，發現自己還在自己的房間裏，但在床上，躺在「我」懷裏的人，是阿賽。
「這是阿賽跟我說過的那個時候對吧——啊。」還沒等我有所行動，我發現「我」已經起來了，正趴在床上看着阿賽的睡相。
「果然是阿賽呢，不愧是我的作品，真好看。」沒有開口，我就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嗯……」話音剛落，阿賽就醒了過來，隨即看向了「我」。
「早安，阿賽。」「我」這麼說着，然後爬了起來。
「……玩耍的時間已經結束了吧，Master，」阿賽開口，冰冷的話語如同冰制的錐子一樣扎向了「我」，「放仆和仆的隊友離開吧，這裏不是仆應該待着的地方。」
這麼說完後，她便下床準備離開。
……等等！
還沒等我動，「我」便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還有什麼事嗎。」阿賽問道。
「不要走……求你了阿賽……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好嗎？」我聽得出自己正在抽噎。
「哈？留下來？」阿賽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不屑，「那麼想要仆留下，那你再做一個和仆一模一樣的僕從不就行了嗎？把手放開，仆要準備出發了。」
「我才不要那種只會言聽計從的東西！」我聽見「我」大喊了這麼一句，隨即，兩行清淚流下來，打濕了床單。
「那你究竟想要什麼，把仆製造出來就是為了滿足你那種彆扭至極的願望嗎？！」阿賽的聲音很大，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強烈的怒火。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哭得更厲害了，「一開始，我只是想要一個玩伴……現在我才發現，我想要的，不是玩伴那麼簡單，而是朋友…… 一個可以陪我一起胡鬧，一起聊天，一起一起做各種不同的事情的朋友……這些事情是僕從做不到的……只有娃娃……」
「所以你製造——不，復活了仆，是嗎。」阿賽的語氣聽起來軟了不少。
「嗯……」「我」依舊在哭，但是看起來聲音漸漸變小了。
「真是的……為什麼你不早說……」我看着阿賽坐了下來，隨即伸手拭去「我」的眼淚，「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說清楚不是更好嗎？」
「因為……阿賽你都不給機會我說清楚……」「我」說着擦去了剩餘的眼淚。
「哎，行吧，既然是Master的要求，仆就勉為其難接受吧。」阿賽嘆了一口氣，「但是，仆有一個要求。」
「嗯……？」
「你不能強制要求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你的身邊，」阿賽是這麼說的，「至少也得偶爾派仆去做點什麼，怎麼說來着，出任務？」
「這個可以！我這裏的任務都快堆積成山了！」我看到「我」興奮了起來，「先去洗漱？吃完早餐給你和你的朋友們派任務。」
「好。」阿賽答應了，隨即，我看着面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啊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掉了……
為什麼會是塞弗利安……為什麼是阿賽……
果然……成為娃娃後……很多重要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不清了呢……
我……真是個笨蛋啊……
就在這樣自責一般的思考之中，我終於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起來後我才發現眼淚浸濕了枕頭套。
果然……哭出來了。
我擦了擦眼角，洗漱完畢後，直接去了監視室，阿賽不在，估計她還沒起來吧。
輕嘆了一口氣後，我直接去廚房開始準備早餐，卻發現阿賽已經在廚房忙活起來了。
「早安，Master，今天的早餐是硬質麵包加土豆濃湯，因為發現你沒起來所以仆先忙着了。」阿賽把一份濃湯端到了我的面前，「除了你以外的大家都吃過早飯了。」
「阿賽，我昨晚做夢了，」我邊吃早餐邊說，「夢見了以前我們的事情。」
「誒？」
「你不是跟我說我是怎麼把你留下來的嗎，我，昨晚就這麼夢見了。」我說，「明晰夢。」
「那麼，想起來了？」阿賽問我。
「嗯，想起來了，很清晰。」我說着咬了一口麵包，「還有就是，我為什麼要製造娃娃。」
說到這裏，我把手裏的麵包放進了嘴裏：「嗯，味道不錯，果然繼承了我的廚藝。」
「所以Master，能不能別繞開話題……」阿賽很無奈地看着我。
「沒有啊，只不過是贊你的廚藝罷了。」我說。
「不是啦，仆是說你想起來的東西。」
「那個啊……很簡單，我太寂寞了，寂寞到了想有個陪我任性陪我玩耍的存在，」我說，「但是格雷姆是不滿足這些條件的，畢竟他是爸爸的僕從，是因為他的命令而照顧我的起居的，不是屬於我的東西。」
說到這裏，我嘆了一口氣：「更何況，他騙了我。」
「好簡樸的理由。」
「不好嗎？」我反問道。
「不是說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