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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酒吧奇談物語
作者:娜英
《酒吧奇談物語~》是由娜英創作的一部基於TRPG:永遠的後日談的短篇創作。
前言
這裏是絕對中立都市,塞弗利安,商業區十三橫街6號轉角之二,有一家名為「藍色天鵝絨」的酒吧,營業時間是晚上6點到次日凌晨的1點。
但是這不是普通的酒吧。
有些時候,大概是離結束營業還有1小時左右的那個時間,和這個城市有緣分的人,不管是不是屬於這個地方的,都會偶入這裏,用這裏的貨幣點酒,間或講上一兩個和他們相關的故事,最後離開。
我的名字是結城理,酒吧的酒保,除了當酒保,還會記錄下來這裏會發生的故事。
……算了,隨便吧。
主角
結城理
身高一米七,藍發藍瞳的少年娃娃,享年16,最珍愛的東西最珍愛的東西是一個壞掉的MP3模樣的物件。
目前居住在塞弗利安,在商業區的某間酒吧酒吧兼職酒保(或者說,調酒師?)。
傳言他來自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因此戰鬥方式很特別。是我跑過的一個開了自擴的團的卡。
類型是戰五起來比某人更戰五,根本沒有53萬送斷死鐮。
神ID,某人表示「拿名字去問就是了」的隊長。
注意事項
1. 這是合集,相比起群內連載版,有進行BUG修正和錯別字·符號校正。
2. 收錄想要參與的人所寫的番外,番外以「番外X」作為標題。
3. 其實這個酒吧的外來者在離開了酒吧後會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好像在哪裏喝了一杯),除非和某兩人有聯繫,不過這兩也會同時什麼都不記得。
正文
第一季 酒保不會在月下夢見噩夢
第一夜 魔女與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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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享受啊……」
面前的銀髮女騎士一仰頭,把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沒關係吧?」我望着她的樣子問道。
「沒事的……有些時候,仆也有同伴也沒能解決的煩惱啊……」這麼說着的女騎士借着酒精的作用趴在了吧枱上。
……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這是誰,塞弗利安的另一位掌權者,和我一樣是娃娃,但卻是死靈法師的人:賽依連·瓦恩薩。
今天晚上,酒吧剛開門,她就這麼直接進來了。
「啊,晚上好,理閣下,」接着,她就這麼坐在了吧枱前,「來杯酒吧。」
「……」說實話我有些詫異,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喝酒,「要喝什麼?啊,這是菜單。」
「誒,仆喝酒就這麼驚奇嗎?」她接過我遞過來的平板電腦,隨即望着我的表情問道。
「……應該吧。」
「只是Master不准仆喝酒而已,不過該喝的時候還是得喝的,特別是……遇上了對仆而言很麻煩的事情。」賽依連小姐說着撓了撓頭,很快就點好了她想喝的酒,「啊,點好了,菜單我就放在這裏了。」
「例如?」我真不知道敢不敢好奇。
「煩心的記憶,永遠無法忘記的,讓仆到現在還在後悔的事情。」在賽依連小姐這麼說着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工作枱的終端,開始調酒,「很久以前仆曾經看過想要守護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誰?Tening小姐?」雪克杯晃動着,冰塊和酒液互相碰撞着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音。
「Master嗎?算一個。」賽依連小姐的話證明我的猜測沒錯,「此外還有三個人。」
「但是你已經是死靈法師了,另外三個沒法復活嗎?」
「Master禁止人格畫像。」她說。
「人格畫像……?」
「非專業的說法是,用你對某個人的記憶拼湊出那個人的自我次元。」賽依連小姐說着單手托着頭,「Master禁止人格畫像的理由是,『用第三者的記憶拼湊出來的人,真的就是那個人嗎?』」
「這樣啊……」說話間酒已經調好了,我看了一眼備註,沒有對冰塊或者別的什麼要求。
「給,這是你點的酒,藍潟湖。」我把調好的酒倒進酒杯,裝飾好後放到了她的面前。
「哦,謝了。」她說着直起身來,掏出一張硬卡在付費終端上刷卡,我這邊很快就收到了酒錢。
這麼烈的酒她真的能喝嗎……
這麼想着的我看向賽依連小姐,然後看着她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怎麼續杯?」喝完後,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了我。
「啊,直接跟我說就好。」我立即回過神來解釋道。
「行,仆要續杯。」賽依連小姐說完把酒杯放在了吧枱上。
「我知道了。」我拿過酒杯,清洗乾淨,重新開始調酒,同時也看着賽依連小姐刷了第二次卡。
「Tening小姐知道你來喝酒這件事嗎?」調酒的時候,我問了一句。
「Master?一時半載是不會知道的,」或者是酒精的作用,賽依連小姐看上去有些恍惚,「至少應該會等到仆回家才會發現吧……仆在塞弗利安的系統做了點手腳……所以仆今天喝了多少Master也只能等到仆癱在床上才知道了……嘿嘿。」
「給。」我很快就調配了第二杯酒,與此同時酒吧里也開始陸陸續續來了些客人,我也跟着忙碌了起來,賽依連小姐也偶然續杯,或是淺抿或是大口吞咽地品嘗着杯中的調酒,但就在我忙碌到接近1點的時候,變故還是發生了。
「啊……總之……再來……」
「噹啷!」
「找到你了!」伴隨着猛地推開門後鈴鐺撞在門上的聲音出現的,正是怒氣沖沖的Tening小姐,塞弗利安的掌權者,和賽依連小姐一樣,既是娃娃也是死靈法師。
「嗚哇!」這把賽依連小姐嚇了一跳,酒也醒了幾分,「MaMaMaMaster!?」
「……歡迎光臨。」我回過神來,說出了歡迎的話語。
「我就知道,阿賽你又在酗酒了是不是!?」Tening小姐飄進來,雙手叉着腰,像只鵝一樣盯着賽依連小姐。
「等,仆不是已經做到了滴水不漏了嗎!?」賽依連小姐懵了。
「這裏可是家裏,你做了什麼我可是都一清二楚的哦,」Tening小姐直起腰來,舉起了一隻手的食指,「說吧,想被我怎麼懲罰?」
那,那個,是不是不太妙……雖然夜深了客人也變少了……
還沒等我開口,吧枱右側通往二樓的樓梯就傳來了腳步聲:「發生什麼事了?」
和腳步聲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名半人半機械蜘蛛的,金色短髮金色瞳孔的不死者,她正是這間酒吧的店長,不過她一直都沒有告訴我她的名字。
「晚上好,店長。」「喲~好久不見。」「呃,晚上好。」我們紛紛向着店長打招呼。
「過來抓人的,有個笨蛋蠢到在家裏黑伺服器被我抓到了。」招呼過後,Tening小姐放下手一臉不滿地說道。
「你就能不能放過仆啊Master……」賽依連小姐一臉無奈地看着Tening小姐。
「原來如此,不過既然來了,先喝一杯消消火再回去如何?」店長問道。
「唔……好吧,既然你都開口了,我就勉為其難地喝一杯好了。」Tening小姐放下手,飄到吧枱前找了一個挨着賽依連小姐的座位坐下,看向了我,「我想想……不用菜單而是口頭點飲品的話,能點嗎?」
「可以。」我點了點頭。
酒吧是有隱藏菜單的,但是不在菜單上點,需要口頭和我確認才能點上,這是店主的規矩。
「那我要一杯沒有酒精而且不辣的調酒。」Tening小姐說。
沒有酒精而且不辣?的確是個挑戰,不過也不是沒有,我想想……
我想了好一陣後,又在終端上查找了一會,這才開始調酒。
「啊……那麼……仆也續一杯吧……」賽依連小姐說着把酒杯放在了吧枱上。
「喂,你夠了哦?阿賽?你喝了多少自己心裏也該有個數哦?」聽得出來,Tening小姐很不滿。
「就一杯而已!喝完這一杯就回市政大樓!」賽依連小姐開始嘴硬。
「你自己說的,可別反悔。」
「騎士不會反悔!」
「行吧,結城,阿賽的這杯酒算我頭上。」Tening小姐說。
「我知道了。」我說着開始調酒,蘇打水升起的泡泡混着薄荷葉還有青檸的清香撲面而來,我覺得這應該是Tening小姐會喜歡的東西。
當然,很快我就把她們需要的酒調配好了:「首先這是賽依連小姐續杯的藍潟湖;這是Tening小姐點的,無酒精版的莫吉托。」
「謝謝。」「哇!原來真的有啊,那我不客氣了~」她們接過酒杯,開始小口啜飲着,我也趁此機會清洗了一下雪克杯以及收拾了一下其他器具。
「阿賽,」這時Tening小姐雙手捂着酒杯開口了,「我可不記得你是個這麼沒品的傢伙,雖然這話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還不是因為你……」賽依連小姐說着喝了一口酒,「而且仆已經喝習慣了,以前也是這麼熬過來的。」
「……」
「做惡夢的時候酒精的確會讓仆好受一點,畢竟喝醉了往床上一躺一個晚上就能過去了,也不用那麼痛苦,就這樣。」賽依連小姐說着放下了杯子。
「……你知道嗎,阿賽,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成為死靈法師,」Tening小姐說着喝了一口飲品,「我當初認為在我死去後你會離開這裏。」
「那是那個晚上之前的仆會考慮的事情,現在?至少在仆空掉的心裏,你已經有一席之地了,Master。」賽依連小姐說着拍了拍Tening小姐的肩膀。
「那所以我在你心裏什麼地位,隊友?家人?還是別的……例如說戀人?」Tening小姐問道。
「……仆不知道,大概是家人,但是又不像,至於戀人什麼的……Master你能不能別再欺負仆了?」賽依連小姐一臉無奈地看向了Tening小姐。
「啊結城跟你講個事,」這時,Tening小姐看向了我,豎起了一隻手指,「阿賽是男的,生前,至於她現在為什麼是女的,只能說歸結於我當年寄人籬下的時候是窮到靠着貓偷材料才有的阿賽就是了。」
「啊哈哈……的確很有Tening小姐的風格呢……」我苦笑道。
「Master每見一個人都要提一次,仆都快聽膩了。」就是賽依連小姐看起來挺尷尬的,「而且她也不讓仆變回男生。」
「因為阿賽這樣子還是挺帥的嘛。」Tening小姐說着輕笑兩聲。
「你終於捨得說仆帥了嗎……」
她們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酒杯也漸漸見了底。
「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打烊了。」當最後一口飲品喝完後,Tening小姐站了起來。
「那麼仆也告辭了。」賽依連小姐也跟着站了起來,之後我就看着Tening小姐在她的手錶上按了幾下,然後我就聽見樓上傳來了「本月房租已減免」的提示音。
「不用客氣收下吧,就當是拉你們做聽眾的回禮,啊,還有酒錢也一起給了。」Tening小姐說。
「噢喲,真是謝謝。」店長說。
「走了阿賽,今天就當我心情好,你的懲罰就免了。」Tening小姐說着就往門外飄。
「呼……」這時我才看見賽依連小姐鬆了一口氣,跟了上去。
「結城,」出門的時候,Tening小姐回過頭來,稍微歪了一下腦袋看着我,「希望你在這個城市生活愉快。」
隨即,門就在我面前關上了。
換下工作服回到住處稍微洗漱了一番後,換上睡衣的我躺在了床上。
Tening小姐和賽依連小姐的關係真的很好,只是她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或者說,我也能有像她們那樣關係的什麼人嗎。
這麼想着的時候,有些什麼細碎的東西從我的心頭浮起,不會跳動的心臟正在隱隱作痛。
算了……隨便吧……
我拉過被子閉上眼睛,陷入了虛假的睡眠中。
————————————第一夜結束
使用酒:
Blue Lagoon(藍潟湖) 35.00%Vol.
據說最早發明於1960年的法國巴黎,如果覺得太烈可以加汽水在裏面
甘甜,柔和,鮮艷
Mojito(莫吉托) 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溫和,清新,青澀,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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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 並不是錯誤的存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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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十二點半,距離打烊還有半小時,客人都幾乎走光了,除了一個人。
「呼……嗯……ZZZ...」有着紅色頭髮,穿着束縛服的貓耳少女娃娃正趴在吧枱上呼呼大睡,而在她左手邊正是一個已經喝空的酒杯。
我輕手輕腳地拿起酒杯,放進洗碗池開始清洗,還時不時看一眼對方。
哎,也不知道打烊的時候她會不會醒過來。
清洗完酒杯後,我將酒杯放好,望着少女的側臉陷入了回憶。
[回憶開始]
想必所有人都知道,娃娃的着裝是沒法自己決定的,我也不例外,雖然說在這裏工作了不長的時間後我幾乎什麼都見過了。
時鐘指向12點,客人也不多了,但我總有種莫名的感覺,像是期待着見到什麼人但又有點抗拒的感覺。
「叮鈴」
就在這個時候,酒吧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名貓耳少女,她那一頭不算太長的紅髮在腦後高高挽成一條馬尾,右半部分的零碎髮絲被幾枚發卡別起,一紅一藍的雙瞳顯得略為突出,身上還背着一把薙刀和一台除草機。
不過最奪人眼球的是她的衣服,那是暴露到我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的緊身裝,不過從上臂,手腕以及腿部殘留的像是皮帶一樣的構造來看,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束縛服」了吧。
貓耳少女走進來後稍微環視了一周,此時最後一桌客人也結賬離開了,我走出吧枱,收拾好酒杯的時候,她也跟着坐在了吧枱前。
「歡迎光臨,想要喝點什麼?」返回吧枱後,我向她遞去了菜單。
「誒,『喝點什麼』?我還以為這裏是餐廳之類的,之前還想着吃點什麼呢。」她接過菜單「誒」了一聲。
「是的,這裏是酒吧。」我說。
「唔……」她拿着菜單,用手指上下滑動着,似乎在瀏覽着上面有什麼,我盯着她的側面,總感覺她的臉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點好了,就要這個。」這時,她結束了點單,把平板電腦還給了我。
「啊,好的。」我這時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終端,開始調酒,酒液和冰塊在雪克杯中碰撞,發出讓人舒適的聲音,但就在我準備倒酒的時候,卻發現她一直在盯着我看。
「那,那個,我臉上有什麼嗎?」我問道。
「啊,抱歉,」她向我解釋道,「總覺得,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的樣子。」
「這樣啊……」回答的同時,我再次看了一眼終端,發現她的需求是大杯。
行吧……需要再調製一份了。
我重新清洗了雪克杯,加入酒液和冰塊繼續調酒,把酒倒進酒杯後,我又淺淺地削了一個檸檬的皮,將它放入酒杯中。
「久等了,」我說着把酒放在了吧枱上,「你要的薇絲帕,大杯。」
「謝謝!」她接過酒杯,然後喝了一口,「好好喝!」
「喜歡就好。」我淺淺地笑了一下,然後開始清洗器具,同時看了一眼終端——她已經結賬了,「付款人」一欄的名字寫的是「結城真名」。
「結城真名」?聽上去和我的名字有點像啊。
「太好喝了!我第一次喝到這麼好喝的東西,」這時,她把酒杯放到了吧枱上,「我能再續一杯嗎?一樣的要求!」
「可以。」我接過酒杯,清洗乾淨,扔掉已經無用的檸檬薄皮,重新開始了調酒。
很快,第二杯酒也調製好了:「久等了。」
「好耶!」她再次接過酒杯品嘗了起來。
……然後她就這樣喝了八杯,比賽依連小姐還能喝。
「餵……能稍稍聽我……說點什麼嗎……?」不知第幾次放下酒杯後,醉意朦朧的真名就這麼看向了我。
「誒,我?」我說着指了指自己。
「當然啊!畢竟這裏除了你也沒有別人了不是麼!」她的聲音提高了一點。
……好吧……
我拉過身後的高腳凳,隨即坐下:「說吧。」
「吶……你有喜歡的人麼……?」見我坐下後,真名單手托着頭問我。
「現在的話暫時還沒有。」我老實回答。
「我啊,為什麼那麼倒霉啊,」她開始用幾乎是抱怨的聲線說着她的經歷,「每天都好累啊,不能抱怨不能提意見,就算是死人也是想要休息的啊,即便是幹上幾天幾夜也是需要點時間休息的啊,這麼榨誰受得了啊!露茜妮也是,偶然也說一下不要只是看着啊!」
「那個,請問你是在說你的隊友嗎?」我聽得一頭霧水。
「隊友……嗯,的確是隊友,還是戀人。」真名說。
「那麼好好溝通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完全——不行!莉塔的自尊心很低的!我完全不敢開口!」她打斷了我的話。
好吧,這下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提意見了,只好聽着真名不斷重複着剛剛的內容,間或沖泡上一杯檸檬水給她潤潤喉,最後,或者是終於說累了的緣故,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最後歸於沉寂。
好奇的我探頭看向了吧枱,發現真名已經趴在吧枱上睡着了。
[回憶結束]
「少年,差不多可以準備下班了?」這時通往二樓的樓梯傳來了腳步聲,每次快到打烊的時候店長都會下來通知我下班,據她說這樣會讓她覺得安心一點。
然後她就看見了趴在吧枱上睡得很香的真名:「哦呀?還有客人?」
「嗯,喝了很多,然後向我抱怨了一大堆東西,接着就這樣了。」我說。
「原來如此,不過這種情況下穿那麼少可不好呢,你把你的衣服拿來給她披一下如何?」店長說着看向了我。
「我知道了。」我走出吧枱,走進更衣間把自己的外套拿出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約莫過了幾分鐘,就在指針即將指向1點的時候,伴隨着熟悉的「叮鈴」聲,酒吧的門推開了,這次進來的,是一名有着青灰色皮膚,四肢和身體分離的娃娃少女。
「啊!真名!」她一眼就認出了趴在吧枱上的真名,「怎麼會這樣……醒醒……不要隨便睡着啊……真是的……」
這麼說着的時候,她分離雙臂,將個頭明顯比她高出一截的真名扛了起來。
「請問,你是莉塔嗎?」就在這時,店長走了過去,順便把我的衣服從地上撿了起來。
「是,你是?」被叫到名字的莉塔看向了店長。
「聽好了,這是給予相愛之人的一點小技巧,」店長說,「所謂的戀愛呢,是需要雙方共同付出才能成立的,她既然那麼愛你,稍微聽取一下她的意見,也是很有用的不是嗎?」
「……?」然後我就看着莉塔一頭霧水地看向了店長。
「好,話就到此位置啦,餘下的,我想你作為一個聰明孩子,一定會很快明白的,」店長神秘兮兮地說道,「好啦,快把自己的戀人帶回家吧,讓她感到不舒服可不好哦。」
「好。」莉塔點了點頭,隨即扛着真名向着酒吧門口走了過去。
「日後有機會再見吧,另一個我。」在走出酒吧的時候,我聽見真名向着我說了這麼一句,隨即酒吧的門就被帶上了。
「少年,稍微佔用你一點下班時間如何?」在我換回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店長叫住了我。
「?」我停下腳步看向了店長。
「聽說過所謂的『平行世界的自己』嗎?」店長問我。
「??」
「有人說某人在某個時段做了不同的選擇就會導致不同的未來,這就是平行世界的誕生方式,」店長說,「例如你的父母生下的是一個女孩而不是男孩。」
「抱歉,我有點聽不懂……」我苦笑。
「哦,不懂也沒關係的,回去照個鏡子就行了。」店長說着向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可以離開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店長跟我說的話。
真的照個鏡子就能解答嗎?
直到回到家,稍微清潔身體的時候,掛着一身肥皂泡的我,無意中從清潔間掛着的鏡子上瞥到了自己的容貌。
熟悉的,早已看習慣的樣貌,但在這時,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面部輪廓,竟然和真名有幾絲的相似度。
騙人的吧……或者只是巧合而已……
我還是,想太多了。
清潔好身體後,我擦乾淨身體換好睡衣,躺在了床上。
如果有機會再見的話,再問問吧。
這麼想着的我,拉過被子閉上了眼睛。
————————————第二夜結束
使用酒:
Vesper(薇絲帕) 41.70%Vol.
The name’s Bond。 James Bond。
很涼,高度,開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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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命中注定的禮物早已標註好了價格(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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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生意不怎麼樣,從7點開始就一直在下雨,Tening小姐似乎在下雨的同時分析出了雨水的成分,因此也發了警報,所以來的客人基本都是帶着棺材或者合金提箱之類可以遮擋雨水的部件,偶然有一兩個和Tening小姐一樣會飄的客人,不過他們的身體始終有一些部分看起來是濕漉漉的。
要是下到下班都還沒停下……恐怕出門忘記帶上箱子的我今晚就只能在店裏睡一晚上了,就是不知道店長同不同意,因為我沒有這一類的部件,也不會飄。
這麼想着的時候,牆上的時鐘指向了12點。
來了,神奇的時刻,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到12點總會有種「要發生什麼」的感覺。
「叮鈴」
和預想的一樣,門鈴響了,這次推門進來的是一名金髮碧眼,頭戴小禮帽身穿藍白主題的洛麗塔的女孩,奇怪的是,外面在下雨,她沒有任何能擋雨的部件,但是她的身體是乾的。
女孩進門後小心翼翼地四處瞧了幾眼,這才開口問道:「這裏……是哪裏?」
「歡迎光臨,」我說,「是個酒吧,請問要喝什麼嗎?」
「酒吧……愛麗絲,不喜歡酒。」女孩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沒有酒也可以,跟我說就行,我會儘量滿足你們的需求。」我說,一般這是客人要點隱藏菜單的信號,嗯,就像Tening小姐每次來都會點無酒精的莫吉托一樣。
「那,我可以點熱乎乎的東西嗎?」愛麗絲小姐問道。
「這裏有咖啡,先坐下吧,我給你泡一杯。」我答應了,於是愛麗絲小姐坐在了吧枱前,我拿出適量店長珍藏的咖啡豆倒進咖啡機中研磨,熟練地接好研磨出來的粉末,放進容器壓緊,裝進沖泡咖啡的部分開始沖泡,同時從冰箱裏拿出來了一小盒牛奶。
我會泡咖啡,這似乎是生前就會的技能,調酒則是店長通過裝置灌輸給我的,只是我一直覺得「泡咖啡」放在我來的地方很奇怪。
深棕色的液體伴隨着迷人的香氣滴落杯中,這是小半杯的量,因此接下來還得要往裏面加牛奶才比較適合絕大多數人的口味,用機器將牛奶打成溫熱的奶泡後,我將奶泡倒入杯中,餘下的則是做了個簡單的拉花。
最後,這一杯熱氣騰騰的拿鐵就被端到了愛麗絲小姐的面前,考慮到各種因素,我還放上了兩塊方糖和小夾子:「你點的拿鐵,請慢用。」
「拿鐵……」愛麗絲小姐看向了我。
「加了糖就不會很苦了,相信我。」我點點頭,然後看着愛麗絲小姐用小夾子夾起兩塊方糖,全放進了拿鐵里,用勺子攪拌了一下後,端起杯,猶豫片刻後喝了一口,隨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好好喝……」
「喜歡就好。」我說着開始清理咖啡機,濾紙丟進垃圾桶,咖啡渣倒進準備好的小袋子,Tening小姐說可以拿來種花,大概是在某個被保護起來的區域還有活物吧。
忙活完這一切,我看了一眼終端,發現已經結賬了,「付款人」一欄的名字寫的是「四月朔愛麗絲」。
「四月朔」?真是稀罕的姓氏啊……
我一邊這麼想着,一邊看着愛麗絲小姐靜靜地喝着拿鐵,外面的雨似乎停了,從窗戶那邊看出去,地面濕漉漉的,但是已經開始有人出門了,就是我們是在1點打烊……恐怕只有其他通宵營業的酒吧才會滿客吧。
「少年,可以準備下班了——哦呀,還有客人嗎?」這時店長也走了下來。
「啊,嗯,是的,」我說,「另外就是今天用了點咖啡豆。」
「那包咖啡豆嗎,沒關係,總歸要用的。」店長說,「對了,今天開始把咖啡和茶這些不是酒的飲品加在菜單上吧,偶然也是需要這些東西調劑一下的。」
「我知道了。」於是我拿起平板,在菜單上添加了咖啡和茶的選項,不過拿咖啡和茶調酒,記憶里似乎也有這樣的喝法。
把最後一個選項拖進菜單保存後,愛麗絲小姐也喝完了拿鐵,她放下杯子,用手帕擦擦嘴,站了起來。
「謝謝你,酒保先生,」她說,「你泡的咖啡很好喝。」
「我應該的。」我收起杯子放進洗碗池,脫下手套擰開水龍頭開始清洗杯子。
「少女,」這時店長開口了,「你相信『命運的禮物』嗎?」
「咦?」愛麗絲小姐歪了歪頭,順手穩住頭上的小禮帽。
「總有一天,你會從你棲身的那個地方離開,但是在那之前,請保持等待,」店長又開始做謎語人了,「因為,命中注定的禮物早已標註好了價格,而且是一個合理的價格。」
「雖然不是很懂,但是謝謝你。」愛麗絲小姐向着店長行禮,然後離開了酒吧。
「少年,」在我開始收拾桌子清理器皿的時候,店長開口了,「今晚稍微搞一下店內衛生如何?趁着沒有雨。」
「我知道了。」把洗乾淨的杯子和碟子放進柜子里後,我同意了店長的要求。
……結果就是,我在1點半後才回到了住處,清理完身體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接近2點了。
「命中注定的禮物」嗎……
如果我有,那會是怎樣的呢……
算了……隨便吧……
這麼想着的我,拉過了被子。
————————————第三夜結束
使用飲品:
Coffee latte (拿鐵拉花) 0.00%Vol.
「……」
在專心致志地做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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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夜 命中注定的禮物早已標註好了價格(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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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和賽依連小姐的糾紛過後,Tening小姐只要一有空就會跑來這裏點上一杯無酒精的莫吉托後躺在吧枱上發呆,一發就是一小時,也不續杯,最後在快打烊的時候喝掉,結賬離開。
當我問到為什麼要這麼做的時候,她只會淡淡地說一句「沒什麼,儀式感而已。」然後繼續發呆。
不過這個樣子的Tening小姐挺少見的,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麼。
大約是這樣持續了一周吧,某次Tening小姐過來點無酒精莫吉托然後發呆的時候,還沒到12點,就有名紅短髮的貓耳馬尾少女娃娃推開了酒吧的門。
「……?」在門推開的一瞬間,我看到Tening小姐坐了起來,直直盯着那個進來的娃娃。
啊這……這是不是太沒禮貌了點……
沒等我開口,Tening小姐就先開口了:「我是不是該先說『你好』?」
「這是酒吧?」對方無視了Tening小姐的問題,然後把目光投向了我。
「啊,是的,歡迎光臨,請問要喝什麼?」我遞過去了菜單。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Tening小姐側過頭看向了對方。
「……Tening·斯諾弗雷克?」沒想到對方直接報上了Tening小姐的全名。
「是,請問你是?」Tening小姐利落地接過了話。
「趙文晉。」對方也隨即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事先說好,我不接……」Tening小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文晉小姐打斷了:「我知道,畢竟我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喝酒的。」
「結城,這位客人的帳記我頭上,就當是我請了。」Tening小姐說着向我舉起了手,隨即開始搖晃手中的玻璃杯,已經溶解了些許的冰塊之間互相碰撞,發出沙啞的叮噹聲,「想喝什麼?這裏可以不看菜單點單。」
「一杯清茶可以嗎?」文晉小姐問道。
「可以的。」我點點頭,隨即開始燒水,文晉小姐也落座了,就坐在Tening小姐身旁。
「我說回之前的話,」在等候水燒開的時候,Tening小姐開口了,「一,我不接攻打盟友這樣的戰爭活;二,我不接太輕的活,因為我不是在休假,好,該你了。」
「黑伺服器之類的算不算你眼中的輕活?」文晉小姐問道。
「可輕可重,看你要黑的是誰。」Tening小姐說着喝完了手裏的無酒精莫吉托,然後把杯子放在了吧枱上,「結城幫我續杯——」
「啊,好的。」我接過杯子開始清洗,但就在那一瞬間,我看到文晉小姐拿出了什麼東西。
「一個檔案室的門。」她說。
「……」隨即Tening小姐陷入了沉思,「裏面的東西,很重要嗎?」
「很重要。」文晉小姐點頭,這時水也燒開了,我從吧枱下拿出茶葉放在茶壺裏,倒水泡開,隨即繼續為Tening小姐調酒。
當然最後一杯熱茶和一杯無酒精莫吉托都被我放在了吧枱上:「首先是Tening小姐你的續杯,其次是文晉小姐你點的烏龍茶。」
「哦,謝咯。」「謝謝。」她們接過飲品開始商量事宜,我也趁機收拾了一下吧枱,茶是需要多泡一會的,所以茶壺就這麼放在了吧枱上,這個茶壺似乎是店長的珍藏,藍色的壺身上畫着金色的蝴蝶,讓我覺得熟悉又陌生。
「那麼談是談妥了,事成之後,怎麼聯繫你?」另一邊Tening小姐似乎是已經和文晉小姐談妥了的樣子,她伸出手,手錶上彈出了一個投影的虛擬鍵盤。
「你們還流行郵箱?」文晉小姐說着在上面輸入了自己的聯繫方式。
「因為足夠簡單,」Tening小姐用另一隻手托頭道,「畢竟這個時代有時還是郵件方便,你不能否認它的存在。」
「說得也是。」談話間文晉小姐已經把自己的聯繫方式交給了Tening小姐,「那就麻煩你了。」
「天才可以勝任任何事情,除了駕駛和自己的死,都說到這裏了,不妨喝完再走?我們可以多聊聊。」Tening小姐收回手,隨即舉起了杯子。
「那就恭謹不如從命了。」文晉小姐也舉起了茶杯。
「為我們的合作乾杯。」「乾杯。」於是兩人就在我的面前碰杯了。
「結城,」在文晉小姐離開後,Tening小姐開口了,「今天的事情,還望你保密,連店長都別提那種,你知道的,我就是個除了打盟友什麼委託都會幹的娃娃死靈法師,甚至會被真正的傭兵當同行那種。」
「誒?」我看向了Tening小姐。
「哦我忘了你看不出來。」Tening小姐攤手,然後喝光了杯子裏的莫吉托,順手為這兩杯飲品和那一壺茶付了賬。
下班回到家,簡單洗簌完畢,我躺在了床上開始思考起Tening小姐的話。
「什麼委託都會幹」啊……
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是很熟悉……
那會是我的過去……嗎?
算了,隨便吧。
於是乎我拉過了被子,開始睡覺。
————————————題外話
「誒……?」
「怎麼了Master?」
「奇怪……這個郵件地址和這些備忘錄是什麼時候……阿賽,今晚我去了哪?」
「不就是去了一趟酒吧嘛!」
「……我說,要不我們試探一下?」
「現在?行吧,仆去開虛擬機。」打字聲
「……你好?」
————————————第四夜結束
使用飲品:
Mojito(莫吉托) 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溫和,清新,青澀,甜蜜
Oolong Tea (烏龍茶) 0.00Vol.
包括多種神秘的東方樹葉。
香甜,清爽,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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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傭兵與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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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中立都市·塞弗利安,商業區十三橫街6號轉角之二,「藍色天鵝絨」酒吧。
趙文晉早早的就坐到了吧枱前,甚至比酒保結城理還早,於是當理看到文晉時,立刻熟練的泡了杯烏龍茶放在吧枱上,當然文晉也同時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枚硬幣往前一滑,正好丟進彎腰擦吧枱的理的上衣口袋裏。
「今天不讓塔泠買單?」理問到。
「她不來,今天是別的單子。」文晉說完,將滾燙的烏龍茶一飲而盡,隨後將杯子放在吧枱上,「這次就來兩杯莫吉托吧,待會委託人過來端上去即可。」
「……行。」理說完便熟練的開始配酒。
畢竟酒吧剛開門,大多數人哪怕是為了儀式感還是會選擇去吃晚餐,因此裏面幾乎沒人,閒着無聊的兩人就開始聊天。
「說來,您之前委託塔泠小姐乾的那個活……」
「別說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她在破解伺服器上面碰到慘敗,強大的防火牆差點把這座城都賠上。」文晉笑了笑,「最後還是我用自己身體裏的一團肉破解了識別鎖,才打開的伺服器。」
「那裏面有什麼?」
「很多。很難想像有如此多的知識,他們居然還能如此慘敗。」
「『他們』?」
「舊文明。根據伺服器里的記錄,作為當時唯一的量子伺服器,裏面有怎麼搭建同架構主機、以及如何利用它進行包括外太空探索的各種行動的計劃。」
「誒,既然這樣,那為什麼沒有用上?」
「這就是問題了。」文晉嘆了口氣,「伺服器里的最後一條記錄,是一場恐怖襲擊。正如一周前的預告,載有試用主機的神舟飛船在與天宮空間站對接過程中發生意外,飛船攔腰撞斷了空間站,飛船上的科學家王自新和……在空間站外引導的太空人趙文晉當場死亡,殘骸在剩下的三個月內破壞了近地軌道所有的衛星,並形成厚厚的太空垃圾層,讓舊文明從此告別太空。」
「……所以,這就是你名字的來源?」理聽完目瞪口呆,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問了一句。
「也許吧,或許把我造出來的法師就是為了讓我找到重返太空的道路,才用這個人給我命名。」文晉說完便不再言語,理也回去開始招待剛進店的客人。
就這麼等到了12點,酒吧的門被推開了,只見一名身着警服的黑髮女子悄悄的走了進來,四處觀望了一下,順手帶關了酒吧的門。
雖然酒吧就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會出現的地方,不過來人的警服還是過於乾淨了,於是自然的吸引了文晉和理的目光。
「……這位就是你的委託人嗎?」理小聲問文晉。
「不是,我不記得有見過穿這衣服的。」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女警來到了吧枱前,四處看了看,然後對理問到:「請問,你是這裏的店員嗎?」
「勉強算是,怎麼了?」
「是這樣的,」女警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子,「我是湖南省公安廳的,有人報案說附近有殺人案,希望你能配合調查。」
「『湖南省』……『公安廳』……」兩人面面相覷,隨後不約而同的問女警,「有這個組織嗎?」
女警顯然是對這種疑問見得多了,從左胸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證件夾,遞給了理:「這是我的警員證,你可以核實一下。」
兩人打開警員證,只見裏面寫着女警的名字是趙文晉,警號是008586,所屬部門是省公安廳。
……等等,這位的名字也叫「趙文晉」?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女警就重新拿起剛放在吧枱上的小本子,開始對理提問:「請問你這幾天是一直在這裏上班嗎?」
興許是女警的立場過於強烈,理也不自覺的開始回答問題:「……額,差不多,酒吧就我和老闆兩個人。哦,這位是客人。」
「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比如哪裏傳出的莫名惡臭,之類的。」
兩人都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嗯……那,酒吧有沒有這幾天突然消失的常客之類的?」
「很難說,本來這裏就有天南海北的客人,除了阿賽和塔泠外就沒有熟人了。」
「嗯,沒聽說過的兩個名字……」女警說着在小本子上記下了一些東西,然後接着問,「那酒吧有沒有門前監控?」
「沒有。」這次理的回答十分乾脆。
「嘖……」女警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將小本子和警員證塞回口袋裏,對兩人敬了個禮:「感謝二位配合。」隨後就轉頭往酒吧門外走去。
結果剛走到門口,門就被踹開了,從外面衝進來兩個不死者,一邊揮着拳頭一邊嚷嚷着「讓店長出來還債」。按一般來說,遇到挑事的,先是酒保警告,再是店長收拾;只不過這次還沒等理和準備見義勇為的文晉動手,女警只是淡淡的說了聲「滾」,隨後右手畫出一個圓,沒剎住車的兩人就這麼直挺挺的鑽進了圓圈,就再也看不到了。
只見女警打了個響指將那個圈消去,然後鎮靜的走出門外,但僅僅幾分鐘就又走了回來,帶着一臉憋不住的慌張問理:「問一下這是哪裏。」
「塞弗利安『藍色天鵝絨』酒吧啊,怎麼了?」
「等會,塞弗利安又是哪,這裏不是解放西路嗎?」
「……啊,又是不小心亂入這裏的。」理顯然是見得多了,隨手拿出一個玻璃杯,「你就在這裏呆一會吧,等快關門的時候就能回去了。想喝點啥?」
「白開水就夠。」女警又看了看四周,在確認沒有值得注意的情況後稍稍放鬆了下來,坐在文晉右手邊的空位上。
「好的。」理說完熟練的倒了一杯白開水,遞到女警面前。
「所以,這種情況很常見嗎?我是說,其他地方的人通過傳送門來到這裏。」
「其他城市的人很常見,異世界來的人還是頭一次。」
「那麼,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嗯,我想想……絕對中立都市·塞弗利安,由不死者和死靈法師主管的城市。」
「誒,黏菌人偶的主場嗎……」
「……算了,該你回答問題了。比如說,你剛剛說的那個『黏菌人偶』,是個什麼東西?」
「哦這個啊,我想想……大概就是往裏面塞了某種特定黏菌的人偶……就像你這樣。」
「那不就是不死者嘛……」
「接下來,我來問個問題……」
於是,兩人就這麼默契的進行着一問一答。
聊了一會,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不死者,坐在了文晉的左手側,將手中的信封放在了吧枱上,然後找理點了兩杯莫吉托。文晉見狀,做手勢示意女警不要說話,然後正坐起來。兩人就這麼端坐在吧枱,面前擺着理剛端上來的兩杯飲料。
幾分鐘後,還是文晉先打破了沉默:「……誰的委託?」
「市里,你之前接觸過的單位。」
「塔泠知道這事嗎?」
「不知道,聯繫不上。」
「報酬?」
「預付款應該已經打到你郵箱裏了。」
「我知道,當時我就說讓你把這錢發給他們做科研經費。不過,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另一樣東西。」
沉默了一會,不死者嘆了口氣,從口袋裏額外掏出來一張存儲卡:「這裏有我們找到的舊文明火星殖民地藍圖……」
「謝謝。」文晉沒等不死者說完就伸手將存儲卡塞進口袋,然後將杯中飲料一飲而盡,「我下午就出發。」
「行,等你好消息。」不死者說完也將飲料一飲而盡,站起身就往門外走;但剛剛走過文晉,她就停下了腳步,淡淡的問了句:「其實,你本來就想去那裏看看吧?」
「任君想像。」
「呵。」不死者笑了一聲,然後就快步離開了酒吧。
等不死者走後,女警問到:「你為什麼這麼想要火星殖民地的藍圖?」
「因為,你知道吧,每個不死者誕生的時候都有屬於自己的執念,而我被寄託的執念,」文晉說着指了指天花板,「就在天上,跨越厚厚的垃圾層,直達遠方。」
「呵,頗有種太空歌劇的美感。」理突然進來插了一句。
「謝謝誇獎。」
「沒想到你作為一個酒保還知道這個,我那邊酒吧做酒保的都不怎麼喜歡看書。」
「那你們那酒保聊天得有多無趣啊。」
「不知道,我這次是頭一次作為客人來酒吧,至少你應該是屈才了。」
「不了不了,我在這挺開心的,再說你也沒法帶我走不是。」
「我倒是不介意陪你去看看太空大門還沒關上的世界是啥樣,就是不知道你包不包回程票……」
「……別來,我們那門跟關上也差不多了……」
……
三個人就這麼閒聊了一會,馬上就到了凌晨一點的鐘聲響起的時候。
「誒呀,酒吧要關門了。」理聽到鐘聲後轉身面對女警,然後指了指大門,「想回到你來的地方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不然我也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多久。」
「行吧,多謝款待。」女警說完站了起來,然後從身上掏出一枚硬幣放在桌上,「抱歉我沒有你們這裏的貨幣,就把這個當收藏品留着吧。」隨後便從大門離去。
「謝謝。」待女警關門後,理將那枚硬幣放在了上衣口袋裏,然後轉身對文晉說:「你也得離開了。」
「謝謝,你這裏的東西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喝。」文晉說完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打開了委託人留下的信。
「什麼委託?」
「殺人。塔泠小姐的火箭測試場被邪教徒佔領了,市政大樓里的人又都出去玩了聯繫不上,迫不得已把我叫過去擦屁股。」
「這點事沒必要叫你去吧?」
「誰知道呢。」文晉說完伸出右手食指,「另外,今天的話一個字都不能跟別人說,包括店長。」
「啊我懂的,給小姐們留點臉嘛。」
「謝謝理解。」文晉說完,戴上兜帽,離開了酒吧。
目送兩人離去的理看了看門外,月亮正掛在天邊,即使是城鎮裏的燈火也蓋不住群星璀璨。
……或許,群星之間真的存在世間萬物的答案?
理不自覺的開始思考這個他之前從未思考過的問題,然後閉上眼搖了搖頭,開始收拾店鋪準備關門回家。
還是太遠了,先考慮眼前吧。
————外一夜結束
使用飲品:白開水。警察不能飲酒。
————
「Navi的後台顯示你失蹤了三個小時。那門後面到底是什麼地方?」
「一家奇怪的酒吧。說來,那個殺人案呢?」
「我讓邊城去查了。還記得上個月大王山高速上的失蹤案嗎?」
「就是邊城和曉霜帶兔耳娘回來的那次?咋了?」
「犯人用同樣的技術藏了三天屍體,幸虧這三天解放西那邊沒有報失蹤案。來,你到這邊複述一下酒吧啥樣,我讓Navi查查網上有沒有相關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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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 命中注定的禮物早已標註好了價格(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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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Tening小姐來的次數更頻繁了,雖然還是老樣子點一杯無酒精版莫吉托後就開始發呆,不過這次不是躺下,而是咬着吸管,時不時啜上一口那種。
而且她來的時間也很早,通常是一開始營業就來了,偶然會晚到一兩個小時,這讓我不得不提前準備好一份調酒材料,恰好這段時間店長訂了些果醬,所以我也變着花樣試着給莫吉托加果醬後讓Tening小姐試喝,在得到了「果醬還能這麼用嗎,還挺新穎的,店長有沒有讓你加進菜單里」這樣的回覆後,我們把加果醬的無酒精莫吉托放進了選項里,當然了,還是老規矩:跟我們提就是了。
這次也是,開門後沒多久,Tening小姐就來了,今天的果醬是葡萄,所以我往無酒精的莫吉托裏面加了些許葡萄果醬,拌勻後倒進杯子遞了過去:「給,葡萄莫吉托。」
「說起來最近葡萄收成還可以的,我感覺你們能訂上一段時間的葡萄果醬,」和往常一樣,Tening小姐咬着吸管跟我說道,「對了,白桃也快好了,就麻煩你跟店長說一聲咯結城,啊當然,我會向商業區發放信息的。」
「聽你這麼說,今年是大豐收?」我用平板記錄下這些信息後問道。
「畢竟我們這裏有死靈科技農場,基本上完全可以無視節令出產能吃的水果,」Tening小姐解釋道,「做果醬是自動化,哦,我以前給你介紹這裏的時候忘提了,我的鍋,誒嘿。」
「這樣啊……」
「當然咯,不然我怎麼給你們供應新鮮的食物,」Tening小姐邊說邊敲擊着吧枱,「這裏人不少,除了極個別真的不想吃東西的居民。」
聊到這裏,她又專心喝莫吉托去了,在這之後客人開始變多,我也忙碌了起來,有些客人開始玩起了擲飛鏢機,歡呼聲此起彼伏,稍微讓酒吧熱鬧了起來,Tening小姐又跑去湊了一會熱鬧,還選擇了盲狙……只能說她真的什麼都會吧。
不知不覺就到了12點,客人也漸漸散去了,整間酒吧只餘下了我和Tening小姐兩個娃娃。
「啊,喝完了,」在用吸管吸了一口杯子裏的莫吉托後,她把杯子放在了我的跟前,「我要續杯——」
「我知道了。」我接過杯子,倒掉裏面的薄荷葉和青檸,開始洗杯和調酒,就在這時,門推開了,伴隨着「叮鈴」的聲音,一名渾身濕透的不死者出現在我們眼前。
奇怪,今天沒下雨啊……
「比我想像的要慢啊。」Tening小姐看着對方問道,「你的想法,還是沒有變嗎?」
「歡迎光臨。」我則是說出了熟悉的歡迎語句。
「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去嘗試了。」對方說着在Tening小姐身邊坐了下來,我這才得以看清對方的容貌:她很高,即便是坐了下來依舊比Tening小姐高出幾個頭,她的頭上有一對角,身後則是拖着一條龍尾,至於背上則是長着極為短小的翅膀,看上去和整體極不相稱的感覺。
「那樣的話,就該兌現我跟你之間的承諾了,」Tening小姐看向對方,「說好了的,你帶我玩。」
然後,她摘下手錶,在吧枱上投影了什麼出來,鑑於我沒法看到吧枱位置有什麼,因此我只能靜靜地開始調酒,期間那個不死者似乎在指導Tening小姐什麼東西,而Tening小姐全程一言不發,只有指尖敲擊桌面的聲音有規律的傳來。
當然了,我可沒閒着:「給,你點的葡萄莫吉托,還有,呃……」
「你要喝什麼?我請你。」Tening小姐問道。
「啊,我……我就免了。」對方婉拒了Tening小姐的好意,於是乎她們就繼續一個教導一個沉默不語去了,聽談話的內容,似乎是什麼遊戲的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對方似乎也結束了教導,Tening小姐則是戴回手錶,繼續喝莫吉托:「對了,這裏1點關門,所以我得在1點之前離開。」
「你的生活真健康啊……」
「習慣了。」Tening小姐聳聳肩回答了對方的疑問,「對了,我會等你,直到你跟我說可以了為止,在這之前,發我一封郵件。」
「嗯哼。」
「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那位不死者離開後,Tening小姐伸了個懶腰,趴倒在吧枱上。
「是熟人嗎?」我問道。
「是,也不是,要說的話,就像是天音廣播一樣的東西吧。」Tening小姐說出了很奇怪的話。
「?」
「昨晚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一個我不認識但是很親切的女聲跟我說,今天記得去酒吧,會有一個她相當重視的人以他曾經給她看過的東西來找我,」Tening小姐說,「然後,無論如何,把她最想寫出來的一個虛擬人物寫出來,用這個。」
然後她便向我展示了一個Excel文檔,看起來似乎是什麼遊戲相關的樣子,名字的一行寫着「春日櫻」,形象則是個金色短髮粉瞳戴着櫻花發卡的女孩子。
「很像是你會扮演出來的角色呢。」我說。
「所以明白什麼是天音廣播了沒?」Tening小姐收起文檔,「是我會扮演出來的角色,但是並不是我想出來的角色,如果夢裏的不算的情況下。」
說完,她換了個話題:「嘛,以上就當我在發酒瘋跟你說胡話吧。」
啊,的確是Tening小姐會幹的事情。
下班回到住處,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的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叫結城真名的女孩。
我怎麼突然想起這個客人來了……算了……隨便吧……
於是我拉過被子,睡着了。
————————————第五夜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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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夜 雨後的森林與獵手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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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終端的鬧鐘功能吵醒的時候我還在犯迷糊,所以我便隨手按停了鬧鐘,隨即眯了下去,直到大約十分鐘後,我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大大的五點四十九分。
不好,工作要遲到了!
匆忙洗漱完畢,我並沒有找東西填飽肚子,而是直接換好衣服衝出住所,一路小跑着經過傳送帶和錯綜複雜的街道,總算來到了酒吧門前,但當我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我卻聽見了門內傳來了什麼人和店長聊天的聲音。
難,難不成我最後還是遲到了!?
懷着七上八下的心情,我推開了酒吧的門,映入眼內的,正是站在吧枱里的店長和……一名有着一頭金色波浪長發的御姐?她穿着一件棕黃色的無袖背心和同色調的短褲還有登山靴,一挺反物資步槍直接被她背在背上,而且她的脖子上掛着一條項鍊……就是我不知道掛墜是啥。
「哦,少年,」就在我猶豫着要不要進門的時候,店長發現了我,「你要遲到了哦。」
「對不起……」我這才走進酒吧,同時酒吧的掛鐘響了——敲了六下。
「沒什麼可道歉的,我這邊只不過是遇到了以前認識的人而已,」店長向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用道歉,只需要換衣服即可,「趕緊去換制服吧,別讓客人們久等了。」
「我知道了。」得救的我立馬推開更衣室的門走了進去,然後我就聽見了店長在問那位客人:「難得見你一個人來,你的松鼠小姐呢?」
「今天想一個人出來散散心就這樣了,餵——那邊的小鬼是你新招的?這年頭還能找人還真厲害。」對方說。
恰好那個時候我也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就見到店長離開吧枱,從我的身後把我抱在了懷裏:「我也沒想到呢,呼呼呼呼~」
「……太近了。」覺得十分不適應的我下意識地拒絕了這樣的親密接觸。
「看吧,是可愛的冷淡小鬼哦。」結果是,店長依舊沒有放過我。
「……」我只感到了一陣無語。
「好好好,不欺負你了,」店長笑着放開了手,然後走到了吧枱邊站着。
得救了……
我鬆了一口氣,走進吧枱,然後開始了例牌的詢問:「請問你要喝什麼?啊,這裏是菜單。」
「在點喝的之前,小鬼,你叫啥?」對方並沒有接過我遞來的菜單,反而單手托頭問了我這麼個問題。
「結城理。」我老實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是在這裏工作沒多久的酒保,啊,說調酒師也行。」
「那麼,給你個小測試,」對方說着舉起了手裏的酒杯,可以看見裏面有半杯金色的酒,「能猜得出這杯是什麼酒麼?放心,沒喝完,還有半杯,你猜完我就會喝掉,然後你按照你猜的答案調一杯給我,就這麼簡單。」
猜酒?有點難度,但是我可以試試。
於是我就盯着這杯酒看了一小會,然後心裏有了答案:「天使面孔?」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喝完了手中的酒,「那就按照你的答案,為我調酒吧。」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隨即開始調酒,順便瞄了終端,發現下一杯酒已經提前結賬了,「付款人」一欄寫的是「莎西爾·迪文」。
好像不像是女人的名字的樣子……不過賽依連小姐也不是真的是女的啊……算了改天問問Tening小姐好了。
量杯在我手裏轉了兩轉,適量的酒液被倒進雪克杯中,我便往雪克杯里加入了適量的冰塊,合上杯蓋開始搖晃。
「小鬼,」在我這麼做的時候,莎西爾小姐發問了,「你在這裏工作了多久,雖然這是一句廢話,現在這種情況誰都能學得到點什麼,只要有合適的儀器。」
「啊……我嗎?」我一邊搖晃着雪克杯一邊回憶,「大概,兩個星期左右吧。」
「兩個星期能做到這個地步也算不錯了,生前學過?」莎西爾小姐繼續問道。
「我……呃……」我停下搖晃雪克杯的動作,搖了搖頭,「想不起來,不過酒的配方這個倒是店長用機器灌輸給我的。」
「Not bad,」莎西爾小姐隨口炫了句英語,「平時這裏只有你一個人?」
「啊,是的,」我說着重新拿起了雪克杯,打開杯蓋看了一眼,酒液已經充分融合了,「除非店裏有人鬧事不然店長不會下來。」
然後我就把酒液倒進合適的酒杯里遞了過去:「久等了,你點的天使面孔。」
「猜得還挺對的。」莎西爾小姐拿過酒杯喝了一口,「冰度也剛剛好。」
說完,她便一口氣喝完了這杯酒:「先走了,免得她擔心我,下次再來,哦對了,這小鬼挺不錯的,你撿到了。」
「下次要再來哦~」「多謝光臨。」我們就這麼目送着莎西爾小姐離開了。
回到家,稍微清潔一下身體,我就躺在了床上。
店長的人脈,究竟有多廣呢?
唔……
算了,不想了,早點睡吧,明天別遲到了。
於是我拉過被子,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問了一下Tening小姐:「那個,賽依連小姐,真的是男的嗎?」
「你想知道?」Tening小姐抬起頭望着我,笑得像只小狐狸。
「想。」我點點頭。
「只不過是一個寄居籬下的窮鬼死靈法師看上了一份實驗用材料的結果罷了。」Tening小姐說。
「?」我被帶懵了。
「阿賽是男的,僅限生前,因為當年我太窮材料不夠沒法把她復原成男生就是了。」Tening小姐淡淡地說,「懂了吧?我已經說了第二遍了哦。」
隨即她笑了出來:「什麼啊,不要用奇怪的眼光看我啊,因為阿賽真的很帥啊!而且我是不會再對別的男生下手就是了。」
……所以我該怎麼搭話,笑過去嗎?
————————————第六夜結束
使用酒:
Angel Face(天使面孔) 34.67%Vol.
首次出現在由Harry Craddock於1930年編寫的《Savoy Cocktail Book》中。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信息,像天使一樣神秘
香,醇,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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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夜 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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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清醒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並不在房間裏,而是在一個全黑的空間。
「……?」我嘗試活動一下手,然後右手就傳來了輕微的金石之聲,這似乎是來自我的武器。
等等……我拿着武器?
之後,我試着往前走一步,結果就傳來了踩到什麼像是肉塊之類的東西的聲音,低下頭的瞬間,我看到了一大塊組織正被我踩在腳下。
結果便是,我醒了,徹底地。
原來是夢嗎……真是糟糕啊……
我伸手揉揉太陽穴,然後看向了床頭的終端——四點半,還沒到常規的起床時間,但是我已經睡不着了。
既然這樣就在街上走走吧……到點再去酒吧……
想到這裏,我換好了衣服,但是從武器櫃裏拿出劍的時候,我還是猶豫了一下。
只是夢而已……沒所謂了……
戴上耳機和那個像是MP3的奇怪物件,我背着劍提着箱子走到了街上,塞弗利安有「允許持械但是禁止鬥毆」的規定,所以在這座城市生活的娃娃都是帶着武器出門的,因此經常會在街上看到背着武器出沒的娃娃。
不過走在街上我還是會想起那個怪夢:那是哪裏?我在幹什麼?為什麼會有組織在附近?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誰把我放在那的?
「碰」
突然,我感覺自己的左邊被什麼人撞了一下,回過神的瞬間,一隻玩偶熊躺在了腳下。
「……」我四下張望,然後就發現了一個坐在地上的娃娃:她有着一頭淡玫瑰紅的長髮,一根白色髮帶將她的頭髮紮成了一個Half-up,身上穿着米黃色的長袖上衣和粉紅色的連衣裙,赤着腳,背上有一把有着很多槍管的狙擊槍。
在對方反應過來這前,我撿起了那個玩偶熊,走到她面前,把玩偶熊遞了過去,隨即離開。
「啊,謝謝……」接過玩偶熊的娃娃向我道謝,最後的話語淹沒在我和她的距離里。
在商業區繞了一圈,打不起興趣的我最終還是來到了酒吧前,然後推門而入。
「啊啦啦啦,」不出所料,店裏只有店長,「怎麼今天那麼早?」
「做惡夢了……」我說,「算了……無所謂了。」
「這麼喪氣一會開店營業可不好哦,」店長說着走進吧枱,「想喝什麼?就當我請你好了。」
「有熱可可嗎?」我問道。
「當然有,稍等一下吧。」店長說着便開始給我調配熱可可,我坐在吧枱前趴了下去,閉上眼開始回憶自己是怎麼成為酒保的。
[回憶開始]
伴隨着踏出市政大樓,我和Tening小姐來到了市政廣場。
「先給你介紹一下,這邊是市政廣場,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一般是不讓人靠近的,」她說,隨即,有一台機械人走了過來。
「請出示你的證件。」機械人彈出一個面板,好像可以放什麼卡片的樣子。
「結城,你把市民卡拿出來在那個面板刷一下吧。」Tening小姐說着掏出一張深紫色的卡片在面板上刷了一下。
「認證通過,塞弗利安掌權者,Tening·斯諾弗雷克,」然後機械人轉向了我,「請出示你的證件。」
「是這個嗎?」我掏出一張白色的卡片在面板上刷了一下。
「認證通過,塞弗利安一般居民,結城理,祝你們有愉快的一天。」說完,機械人就離開了。
「懂了沒?來多少個人,認證多少個人,」Tening小姐說,「所以我才說了最好少點靠近,否則遇上一台刷一台,會被煩死的,所以阿賽他們回來是開車繞停車場,然後在那邊進門。」
「好嚴謹啊……」我說。
「站在你面前的這個可是經歷過被『』的死靈法師,不嚴謹不行。」Tening小姐突然說出了一個很輕很輕的詞語。
「?」
「沒事,過去的事情了。」Tening小姐擺擺手示意我不要往心裏去,然後開始往前飄,「嗯,該帶你去看你的住處了。」
在通往下一個區域的時候,Tening小姐坐在了傳送帶的扶手上,而我則是站在她的身邊。
「接下來我們要去的是居民區,那裏是個大迷宮,當然巡邏的機械人也會變多,它們可以當嚮導,確定好住處的娃娃可以刷市民卡讓機械人給你帶路,」Tening小姐介紹道,「居民區的機械人就沒有市政廣場那麼煩人了,除非你是個路痴,呼呼呼。」
「路痴……就免了吧……」我說。
「偶然總會有幾個是的。」這麼聊着的時候,傳送帶也到了盡頭,我們又換了另一條傳送帶繼續前進,這才到達了居民區,跟着Tening小姐七拐八拐後,我們停在了一處平房面前。
「到了,二十二橫街3號,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Tening小姐說着做了個「請」的動作,「刷卡開門吧,我想你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你的家長啥樣了。」
……隨即她就看着我面無表情地掏出市民卡在一旁的讀卡器上刷了一下。
門打開後,映入眼內的是很普通的公寓式設計,玄關過後是客廳兼飯廳,一旁有通往浴室和六間個人房間的道路,推開個人房間的門,裏面已經準備好了床和被褥,只是床頭有一台我不知道有什麼用的機器。
「啊,那是終端,」不知什麼時候跟進來的Tening小姐向我解釋道,「可以用來控制全屋電氣以及定製你需要的東西,只要我能提供就行了,試試看吧。」
「房屋改建什麼的可以嗎?」我問道。
「想怎麼改建?」Tening小姐虛坐下來問我,「當然,這也能在終端上申請。」
改建也行……嗎……
於是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開啟終端,果真找到了「房屋改建」一欄,點開的時候,我發現不僅有針對建築戶型的改造,甚至還能給建築增高或者添加額外的設備,不過我找不到花園……想來也是,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這些東西了吧。
「對了,提醒一下,戶型是根據你有多少隊友決定的,最多擴建到6人,」Tening小姐看着我的操作提醒道,「改建會收取一定的電子貨幣,我們每個月會下發一定量的電子貨幣到市民卡里,大約是扣除水電煤還有房租後的數量,當然,一個人改建的話是絕對足夠的,不過剩下的很少就是了,感覺不夠錢花的話,可以去商業區兼職,那邊很多酒吧啊咖啡館啊點心店啊之類的店鋪,有創業頭腦可以找我嘗試創業,只要說服得了我就是,誒嘿。」
「你還允許這個啊……」我回過頭看着Tening小姐說。
「畢竟我家可是會收留落魄死靈法師這種存在的,」Tening小姐慢悠悠地解釋道,「不過他們都會開診所就是了……」
「?診所?」
「提供收費修復服務,有些會提供定量的精神疏導,」Tening小姐解釋,「大約是晚上做惡夢刺激到了什麼的都能去那邊看看。」
「這樣啊……」
「總之想要消遣時間或者讓自己充實一點,可以去商業區看看。」這時Tening小姐看了看她的手錶,「啊糟糕,這個點了……晚飯時間要到了,如果想自己熟悉這個城市也是可以的,嗯,所以商業區就只好留給你自己探索啦結城,我先走一步。」
「我明白了。」於是我就目送着Tening小姐飄了出去。
鎖好門後,我便試着向巡邏機械人搭話,得到了去商業區的道路,當我走到商業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商業區燈火輝煌,不少酒吧和咖啡館都有貼招募長期兼職的告示,偶然間會看到有些娃娃進門應聘的樣子,但每一個店鋪看起來都招滿人了。
我要不要找家咖啡館兼職呢……
一面走一面想,然後我就很突然地停了下來,抬起頭,霓虹燈構成的「藍色天鵝絨」映入眼帘,門上正貼着「招兼職,酬勞進內詳談」的告示。
鬼使神差地,我推開了門,然後聽見了一個女聲:
「歡迎來到『藍色天鵝絨』。」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覺讓我停下了手,隨即看向了吧枱,那裏,正站着一名女性不死者,她有着一頭金色的短髮,頭上帶着藍色的船形帽,身上穿着藍色的無袖連衣裙,手上戴着藍色的手套——至少,我能看到的是這麼多了。
「請問,你是來應聘的還是來小酌一杯的?」或者是看到我停在這裏的緣故,她看向了我,昏暗的燈光下,我還能辨認出她的眼睛是金色的。
「你好……」我走進了店內,走到吧枱前說道,「你這裏還招兼職嗎?」
「當然——」她說,「有調酒或者在這類地方工作的經驗嗎?如果有,還記得嗎?」
「我……唔……」我回憶了好一陣,「會泡咖啡算嗎?」
「在咖啡館幹過啊,」女性從吧枱後面走了出來,我這才發現她的下半身就像是機械蜘蛛一樣有着六條腿,「唔~也是行的。」
說完,她就往二樓走了上去:「上來吧。」
「謝謝你,那個……」我的話還沒問完就被她接過去了:「叫我店長就行了。」
「我明白了。」我隨即跟了上去。
上到二樓,我這才發現這裏似乎是個私人空間,一旁打開的門後是一張被接上了各種儀器的躺椅,裏面的門和那扇打開的門對面的門是關着的。
「進來躺在椅子上吧,」店長走進那扇打開的門,示意我躺在椅子上,「我把調酒的知識灌輸給你。」
「我明白了。」我說着躺到了椅子上,店長為我戴上一個裝置,開啟了儀器,開始把調酒相關的知識往我的自我次元里灌輸,不過多時我便掌握了各種雞尾酒的調配以及一些器具的運用,只不過店長還是把用機器泡咖啡和手沖咖啡的方式一同灌給了我,明明我會泡咖啡……
「好,可以了。」儀器停止運作後,店長為我摘下裝置,示意我起來,「明天開始上班,今晚我要為你訂製工作服,工作時間是晚上6點到次日凌晨1點,你提前半小時來就是了,順便幫我搞點衛生,工資每個月第三個星期天結,然後,每個星期天和特殊情況下是你休息的日子,明白了嗎?」
啊,每周休一天……也行。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然後被店長送到了樓下,她隨即返回吧枱繼續等待下一個客人,我則是推開門離開了。
[回憶結束]
就在這時,一杯冒着煙的熱可可被放到了我的面前。
「怎麼了?」店長望着我的表情問道。
「只是在回憶以前來這裏應聘的事情罷了。」我說着接過熱可可,抿了一口,暖乎乎的感覺伴隨着可可的香氣從口腔開始蔓延,「呼……」
「喝完如果感覺好點了的話,就開始工作吧?」店長看着我慢慢咽下一口熱可可後問道,「如果還是感覺很差,今天就給你放一天病假好了。」
「我好多了,謝謝。」我繼續喝着熱可可,幾口過後感覺自己也好多了。
那麼,就開始工作吧。
————————————第七夜結束
使用飲品:
熱可可 0.00Vol.
適合冬天喝的熱飲。
苦,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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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夜 Soul Phr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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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我有些意外的事情:之前那個不小心被我撞到的娃娃,帶着她的隊友們來這裏喝酒了,她的同伴是一名背着大型狙擊槍,有着四條手臂的女軍人,以及一名有着棕色短髮,帶着太刀的女軍人。
至於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只能說,是打扮了。
「凜聽說這裏的調酒很好喝,而且是少數可以點酒以外的飲品的地方,」她一進門就向着兩位軍人介紹道,「所以凜想讓傑西卡還有傑西卡的朋友來這裏喝東西試試看——誒?」
隨即她就把目光投向了我:「你是,那天白天幫凜撿起東西的那個……」
「結城理。」我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結城理,名字很好聽,」凜小姐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凜……時坂凜……」
「誒?原來你們認識嗎?」傑西卡小姐看向了我,又看向了凜小姐。
「凜只見過理君一次。」凜小姐說。
「啊,可以不用這樣叫我的……」我說到一半就被凜打斷了,「因為,理君的名字,這樣叫的話,很好聽。」
……結果我們就這樣熟絡了起來,第二天我就在終端上收到了一封合宿通知,不過是賽依連小姐批准的。
「……Master出差了,因此是由仆批准的,希望你會喜歡新的室友,理閣下。」通知的最後是這麼寫的。
在收到通知後,門鈴就被摁響了,打開門後,我就看到凜站在了門前,身後是不死者施工隊。
於是乎我就莫名多了一個室友,就在我準備去上班的時候,我被凜叫住了。
「凜能和你一起去嗎?」她問道。
「我知道了。」我答應了,於是我們就這麼一起去了酒吧,我先去換的工作服,凜則是坐到了吧枱,今晚賽依連小姐也來了,依舊是點了一開始的喝過的藍潟湖,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從忙碌漸漸變得清閒起來,這期間賽依連小姐和凜都有續杯,店長也下來了,站在一旁監督着我。
12點的時候,店裏就已經沒幾個客人了,店長走進了吧枱,然後向我發問:「對了少年,你還沒告訴過我,你是怎麼來的呢。」
「……我?」我問道。
「對對,之前有傳聞說你是來自一個我們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店長說,然後我看到正在小酌的賽依連小姐看了我們一眼。
「誒?理君不是這裏的人嗎?」凜問道。
這座城市可是由來自各種各樣的地方的人撐起來的哦,小姑娘~」店長解釋道。
「是……是這樣嗎……?」凜似乎明白了什麼。
「對對,所以,少年,你是怎麼來的?」於是乎店長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明白了。」我嘆了一口氣。
「前奏仆先補充一下,理閣下來自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這傳聞是真的,」賽依連小姐說,「那天仆記得是唐突傳來了墜物警告,Master疏散了計算出來的墜物地點附近一公里的所有居民,然後畫好警戒線等待墜落。」
說完,她看向了我們:「最後掉下來的,是一個白色的箱子。」
「白色的……箱子?」凜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還是把我記得的事情告訴你們吧,賽依連小姐大概經歷過了吧。」我無奈。
「當然,主敘事人是你,仆可以補充一點細節。」賽依連小姐舉起酒杯,示意我可以開始講了。
[回憶敘事開始]
眼前的景物漸漸變得清晰,展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名紫發紫瞳,身穿紫色泡泡袖連衣裙,手臂上有粉色緞帶延伸出來,腳不着地的女孩子,她看向我的表情,滿是驚訝。
「又是……娃娃……!?」她說。
「Master!什麼情況!?」在她身後,另一個女聲傳來。
「特麼的我們一共被空投了兩個娃娃!」紫發女孩回頭喊道,我趁機掙脫束縛,嘗試往前走,但隨即腳一軟半跪倒在地上。
「能站起來嗎?」一隻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抬起頭,發現正是那名紫發女孩,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腳上有着被綁成腳帶的粉色緞帶。
「……我沒事……」我嘗試着站起來,最後還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了。
「沒事就好,這是你的武器嗎?」這時女孩看向了我背上背着的帶鏈子的長劍。
「是的。」我說。
「疏散所有圍觀群眾,解除地區封鎖,施工隊迅速修補受損地面和建築,收集運送工具一會送到監視室,」女孩抬起手對着手錶進行一系列的發號施令後,再次向我伸出了手:「歡迎來到塞弗利安,不知名的娃娃,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
「結城理。」我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的,結城,」她笑了笑,「有一場茶會在等着你,請跟我來。」
說完,她就帶着我向這裏最高的一座建築飄去,同時有一名騎士打扮的少女跟上了我們。
進入建築後,我就被安排坐進了一個像是會客廳的地方,一坐下來,壓倒性的疲倦感立即充滿了我的全身。
「久等了~」然後紫發女孩就和女騎士一個捧着一碟巧克力餅乾一個托着一個托盤來到了這裏,她們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放下餅乾和托盤上的茶壺和茶杯,給我倒了一杯茶後又分別倒了兩杯。
「請不要客氣,這是我們的禮節。」紫發女孩說,「啊對了,我們先自我介紹吧。」
隨即,她向我行了個提裙禮:「Tening·斯諾弗雷克,既是死靈法師也是娃娃,請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永遠。阿賽,該你了。」
「賽依連·瓦恩薩,」女騎士則是向我行了個騎士禮,「娃娃死靈法師,請多指教,理閣下。」
「啊……不,不用這麼叫我的……」我說。
「仆的禮節,習慣了改不掉了。」賽依連小姐擺擺手示意我別往心裏去,隨即坐下,Tening小姐則是擺出了坐在什麼看不見的椅子上的姿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餅乾……
我拿起一塊餅乾,然後咬了一口,熟悉的巧克力味在口中迸發,餅乾恰到好處地鬆脆,幾乎不用嚼就在嘴裏散開,只餘下巧克力味充滿着口腔。
「好吃。」熟悉的味道讓我清醒了些。
「你能嘗到味道?」Tening小姐問道。
「以前吃過巧克力棒,雖然不甜但是味道是記得的。」我說,隨即疲倦感再次襲擊了我,幾乎想要讓我睡去。
「結城?」在這千鈞一髮之際,Tening小姐的聲音喚醒了我,「你怎麼了?怎麼一直在發呆?」
「啊……我……我沒事……」我這時才清醒過來,隨即就看到賽依連小姐和Tening小姐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介不介意做個小測試?」Tening小姐突然問了我這麼個問題。
「?」
「很簡單的戰力測試,規矩是取或者破壞掉對方一個部件,」Tening小姐為我解釋了測試的規矩,「只能用拳頭或者用牙咬,不准使用武器或者ESP,我們也不例外,不過可以防禦。」
「我明白了。」我同意了這個測試,於是我就被帶到了這一層的另一側,像是個禮堂。
「因為Master是遠程專精所以你的對手是仆,理閣下,」賽依連小姐解釋道,「仆是近戰專精。」
「……」然後我就抱着懷疑的態度看向了她的手甲。
「只是衣服,沒有實質性的作用。」賽依連小姐說着脫下了一隻手甲,我這才發現那只不過是被做出了鎧甲質感的皮質長手套。
[回憶暫告一段落]
「這裏補充一下,」賽依連小姐說,「我們並沒有得到那個運送工具的黑匣子之類的東西,甚至,我們也沒有得到那個運送工具。」
「為什麼?」凜問道。
「因為它沒有,而且還有一點很可疑,」賽依連小姐說着喝了一口酒,「你敢相信這是個方形的運送工具嗎?」
「啊,這個凜知道,是因為流線型的飛得遠對吧?」凜舉起了一隻手。
「不止,這個運送工具在我們離開後就自動融化了,一點渣都沒留,」賽依連小姐說,「就像冰塊一樣,但是Master碰過了,並不是冰。」
「原來如此,所以才有了那個流言對吧。」店長說着看向了我,「那麼那次戰力測試是怎樣的?」
「這個……」我再次陷入了回憶。
[回憶繼續]
沒收了我和賽依連小姐的武器後,Tening小姐飄到了禮堂的半層,然後不知道開啟了什麼,禮堂便被一個淡綠色的罩子罩住了,隨即投影出了我和賽依連小姐的證件照。
「戰力測試,開始!」伴隨着Tening小姐的聲音,我們的戰鬥打響了。
先攻過來的是賽依連小姐,她沒有給我面子,在衝到我面前的時候,狠狠地揮出了一拳,我趕忙抄起箱子防禦,但就在那個瞬間,我突然感覺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
「砰!」
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我的身體上,將我連人帶箱子一起揍飛,我在地上甚至滾了好幾圈,後背撞在了禮堂的牆壁上,差點背過氣去,還好我已經是個娃娃了。
「阿賽!你在幹什麼!這是實力測試不是戰鬥啊!」淡綠色光幕瞬間解除,然後艱難地爬起來的我看到了怒氣沖沖的Tening小姐從半層飄出來。
「什麼都沒有!甚至這只是普通的一拳!架勢嚇人而已!」賽依連小姐解釋道。
「你是不是背着我給自己強化了?」Tening小姐質問道。
「沒有!」
「真的?」Tening小姐追問道。
「騎士不會說謊!」賽依連小姐大聲證明道。
「不可能,娃娃的身體怎麼都不可能比人類還脆弱……」我看到Tening小姐露出了懷疑的神情。
隨即賽依連小姐走到了我的面前:「理閣下,傷得重不重,需要仆給你補內臟嗎?不用跟仆客氣,仆的內臟都是可以再生的,除了心臟裝進去也不會跳就是了。」
「麻煩你了……」我脫下上衣,把破爛的腹部展示了出來,賽依連小姐三下五除二去掉損壞的內臟,然後撕開自己的腹部,直接給我補了一波內臟。
「阿賽你在幹什麼?」Tening小姐這時飄了過來問道。
「給理閣下補內臟啊,咋了?」賽依連小姐問道。
「哎……」Tening小姐嘆了一口氣,飄過來向我伸出了手,「能走得動嗎?」
「能,謝謝。」我走過去握住Tening小姐的手,然後我們就離開了禮堂。
「結城,」站在走廊上的時候,Tening小姐向我開口了,「你立即必須接受一次全身檢查,你知道的,我們都是娃娃,不可能比人類還脆弱,你被阿賽徒手一拳揍飛這件事絕對不正常。」
「我明白了。」我同意了,於是我們坐電梯來到了五樓,在接受了一大堆身體指標檢查後,Tening小姐拿着厚厚的檢查單,以一種十分認真的語氣對我說:「檢查沒有異樣,所以只剩下一個辦法了,或者對你而言很難受……但是也是沒法了,我會解剖開你的身體——對,是身體,不包括頭,儘可能把你體內的粘菌全部拿出來,做一次化驗之類的,在這之前……你可能要忍受着以開膛破肚的狀態在這個實驗室裏面躺至少半個月的心理準備。」
「……無所謂了……」我答應了。
[回憶暫停]
「後面呢?你真的躺了一個月?」店長問道。
「是的。」我說。
「但是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躺在手術台上不是很無聊嗎?」凜問我。
「那個你們放心好了,當時仆和在實驗室里駐紮的Master是會時不時去跟理閣下聊兩句的,」賽依連小姐向着店長和凜解釋道,「甚至,Master說不小心讓她的隊友們進去了,還有連時崎都偷溜進去了。」
「時崎,是誰啊?」凜問道。
「Master的貓,至少外觀是,不過其實是怪物所以是黑色貓又,」賽依連小姐解釋道。
「怪物……總感覺很可怕……」凜露出了怯生生的神情。
「沒事,他脾氣很好的,」賽依連小姐笑着擺了擺手,「渾身任你擼,包括揉肚皮,只要不碰耳朵就不會被抓,不過仆碰他耳朵沒事。」
「下次有機會的話,凜也想擼擼看。」凜說。
「少年,後續呢?」然後店長看向了我。
「唔……」於是我便繼續回憶。
[回憶繼續]
事實上,在躺了一個月實驗室後,我還是在Tening小姐的安排下在市政大樓住了一個星期。
有次我想在市政大樓里轉轉的時候,我聽到了她和賽依連小姐在聊什麼東西:「我在猜,他被空投到這裏之前是不是被什麼傢伙從精神層面上虐待過。」
「Master你怎麼看出來的?」賽依連小姐問道。
「還記得凜醬嗎?他和凜醬剛來的時候很像,但是……比她還差,別忘了,我……可是愛麗絲啊。」Tening小姐說着拿出了什麼文件,「對了結果出來了,你可以看看。」
隨即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劣化過再扔掉嗎,這什麼惡趣味……」
「等?這不是等於直接廢掉了理閣下嗎?!」賽依連小姐的聲音帶上了幾分驚訝。
「對啊,惡趣味。」Tening小姐說。
「那那那那個時候仆給理閣下補的內臟……」
「非傳染性,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確定的。」Tening小姐說,「所以我把你給他補的內臟塞回去了,對了,結城真的很瘦,我懷疑原料就是這樣了。」
「所以理閣下的死靈法師,是個惡趣味滿滿的傢伙?」賽依連小姐問道。
「誰知道呢……」
後面的我沒再聽,然後就回房間去了。
一個星期後,我就被Tening小姐帶着稍微逛了一下塞弗利安。
[回憶結束]
「就是這樣了。」我說。
「啥,仆跟Master聊的你全部都聽見了?」賽依連小姐在聽完我的話後一臉驚訝。
「抱歉……不該偷聽的。」我道歉道。
「算了,都過去了,讓你知道一下你當時的身體狀況也是沒問題的,」賽依連小姐擺擺手示意我別往心裏去,然後一口乾掉了杯里的酒,「下次身體有什麼很離譜的情況而且商業區的診所和醫院都束手無策的話,找仆和Master就是了,走了,明天見。」
「下次要再來哦~」「多謝光臨。」於是我們就目送着賽依連小姐離開了這裏。
————————————第八夜結束
使用酒:
Blue Lagoon(藍潟湖) 35.00%Vol.
據說最早發明於1960年的法國巴黎,如果覺得太烈可以加汽水在裏面
甘甜,柔和,鮮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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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夜 魔女、殺手與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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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又過了大約一個星期,Tening小姐也回來了,當天晚上,她就和一名年輕的不死者一起來了酒吧。
好吧,我承認,我是第一次看到比我大的不死者。
「萊恩,給你隆重介紹一下,」Tening小姐報出了對方的名字,「全塞弗利安最好的酒吧,『藍色天鵝絨』。」
「歡迎光臨——過獎了……」我苦笑。
「不不不結城,沒有過獎,絕對沒有,」Tening小姐豎起一隻食指搖啊搖,「因為只有你這裏才能找到不是酒的飲品。」
「姐,原來你真的不喝酒的嗎?」萊恩先生問道。
「除了那一次。」Tening小姐翻了個白眼,隨即帶着萊恩先生在吧枱前坐下。
「老規矩嗎?」我問道。
「嗯哼,老規矩,對了白桃果醬收到了嗎?」Tening小姐問道。
「店長說收到了,」我說着給萊恩先生遞去了菜單,「想喝什麼都可以在這裏點,如果沒有合適的,可以跟我口頭確認有沒有別的飲品。」
「我看看……只有酒嗎?」萊恩先生一邊擺弄着平板電腦一邊問。
「我點的就不是酒。」Tening小姐雙手撐頭道,同時我也聽到了什麼東西踢着吧枱的咚咚聲。
「點好了,我要這個,」這時萊恩先生也把需要的飲品點好了,我瞄了一眼終端,發現也是和白桃有關的調酒,「麻煩你了,酒保小姐。」
「結城是男的。」Tening小姐糾正了萊恩先生的話,「好啦我知道男性娃娃很罕見啦。」
於是乎我打開了冰箱瞄了一眼,發現冰箱裏放了幾個白桃,我拿出一個白桃,將它削去皮對半切開,切塊,加入石榴糖漿和香檳,用料理棒壓碎,攪拌攪拌並補足量的香檳,最後倒入了對應的杯中,餘下的半個白桃也是切碎了,伴着白桃果醬和青檸、薄荷還有蘇打水一起調配成了莫吉托。
最後這兩杯調酒就被我放在了吧枱上:「首先是Tening小姐點的,白桃莫吉托;然後是萊恩先生點的,貝里尼。」
「哇是果蓉,行啊結城,我不客氣啦~」「謝謝。」他們接過了調酒,然後我便去清洗器皿去了。
「說起來萊恩有計算過自己多大嗎?」這時Tening小姐問了一句在我看來我覺得很奇怪的話。
「這個還真沒計算過。」萊恩先生很直率地回答道。
「等等啊,我想想,」Tening小姐咬着吸管想了一會,「克隆人的年齡怎麼算來着……啊想起來了是這個公式。」
接着,她稍微摸了摸酒杯上的水珠,然後就這麼用沾着水的手指飛快地在吧枱上寫着,時不時停下來再摸一把酒杯,然後又繼續寫。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Tening小姐終於結束了書寫,接着,我便看到她正以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望着萊恩先生,瞬間炸毛:「啥!?你被弄成娃娃的時候才不夠10歲!!?」
「……」而萊恩先生則是選擇了沉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選擇了默認。
「No——————!」下一個瞬間Tening小姐就成了一隻被踩尾巴的貓,開始瘋狂地用吸管狂戳酒杯裏面的青檸和薄荷葉,「我表示,要一個怎麼看都比我大的人叫我姐姐什麼的是我無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這種事情就當個段子看吧。」倒是萊恩先生一臉淡定地喝了一口酒。
「嗚。」這下Tening小姐終於冷靜了下來,然後躺倒在吧枱上,盯着那杯變得渾濁的莫吉托好像在發呆。
……所以發生了啥?
我一臉懵逼。
就在這時,酒吧的外面傳來了一陣悶響。
「……哈……」Tening小姐立即從吧枱上爬起來,然後伸手在不知道什麼上面按了幾下,悠揚的廣播便從外面傳來。
「以下是天氣播報,預計半至兩小時內將有強烈降水,敬請各單位做好防雨措施,而在街上的市民,請優先到就近的建築物或儘快返回家中避雨。重複一次……」
要下雨了啊,希望打烊之前能停雨吧……
我望着外面想着。
「嘩啦」
在我這麼想的時候,雨開始下了,街道和商鋪開始變得濕漉漉的,我走進更衣室,拿出地毯鋪在門口,雖然這麼做的結果是下班後我要多整理一樣東西,不過總比要拖地好。
畢竟我可不想幫客人報銷修理費,而且下雨的話,更冷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雨聲變得更為密集了,現在離打烊還有半小時,不過從Tening小姐和萊恩先生的樣子來看,他們可能不打算回市政大樓。
要不要給凜留個言說明天早上再回來呢……
這麼想着的我掏出了門卡,打算借用酒吧的終端用一下,但就在這個時候,酒吧的門被推開了,伴隨着「叮鈴」的聲音,一個被雨澆得濕漉漉的矮小身影走進了酒吧。
「……歡迎光臨。」我只得收好門卡,職業性地說出了這句話。
「呼……該死的雨……」對方先是脫下外套揚了揚,接着伸手抹去頭髮上的雨水,「又濕透了……」
……來避雨的嗎……
我這麼想着。
「……怎麼了?」這時候,我聽見Tening小姐開口了,「萊恩?」
「啊沒,」或者是聽到了Tening小姐的聲音,萊恩先生這才反應過來,「只是覺得那個來避雨的人很熟悉而已。」
「誒——以前見過的人?」Tening小姐似乎興奮了起來,「朋友?活着的時候認識的嗎?」
「不,」萊恩先生說,「是目標。」
?????????目標是怎麼個回事????????
我一臉懵逼地望向了Tening小姐。
「啊,說起來有點嚇人但是我想現在說出來也沒關係大概,」或者是注意到了我的眼神,Tening小姐豎起了左手的食指,一臉淡定地說,「萊恩是殺手,生前。」
!?
被她這麼一說,我差點跳了起來。
「淡定淡定,都什麼時候了這根本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Tening小姐擺擺手示意我冷靜下來,然後又指向了自己,「畢竟這麼大一個死靈法師坐在這裏喝東西你都沒跳。」
「……」好像說得也對……
於是我重新冷靜了下來,然後看着在門口的那個人清理乾淨身上的雨水走了過來。
「酒保,來杯喝的。」對方走到吧枱前,很自覺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給,這是菜單,」我把平板電腦遞了過去,「想喝什麼在上面點就是了,如果沒有想喝的,可以口頭跟我確認。」
「現在的酒吧都那麼與時俱進了嗎?」他說着開始點酒,期間我不止一次看到萊恩先生的眼神在那個客人身上晃悠。
「認識就吱一聲唄。」Tening小姐捅捅萊恩先生,壞笑着提醒道,「對了,先說一聲,我感應到他的『場』了,對方應該是ESP使用者。」
好像狐狸……
「說是目標,其實我也記不清自己處理過多少目標了。」萊恩先生說。
「那倒也是,畢竟很多時候只需要一槍斃命就是了。」Tening小姐單手托頭道,「但總會有幾個讓你印象深刻的目標吧?」
「姐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一個,」被Tening小姐這麼一點,萊恩先生立馬就想起了什麼,「有次的確處理了一個很特別的目標,外表和年齡不符,我記得他看起來就是個小孩,但是已經成年了,僱主把資料交給我的時候我還好奇過是不是真的。」
「高地人綜合徵,」Tening小姐嘴裏立馬蹦出一個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名詞,「患者身體會在未成年的時候停止發育,之後會一直維持這個狀態直到年齡增長開始衰老,我只看過相關研究,沒想到在我出生以前真的有。」
就在Tening小姐這麼說的時候,新來的客人就把平板電腦遞了回來:「我點好了。」
「我知道了,請稍等。」我說着瞄了一眼終端,發現對方已經付錢了,「付款人」一欄寫的是一個很簡潔的名字:托尼,然後要點的酒則是綠色蚱蜢。
對於這款酒,我曾經向着店長諮詢過「這是酒嗎」,得到的答案是「可以是酒,也可以是甜品,就看你怎麼看了」。
……行吧,權當是酒好了。
我拿出一瓶白可可利口酒和一瓶綠薄荷利口酒,各自倒了適當的量進雪克杯,又加了些冰塊,開始搖晃,在酒液混合後,我打開冰箱最下層挖了一勺牛奶雪糕,先把酒倒進杯子裏,再放上雪糕球,最後在冰箱上層拿出來一盒百奇,撕開包裝拿出裏面的餅乾棒插在雪糕球上。
然後這一杯帶着些許甜品意味的酒就連同一個挖雪糕的勺子一起被放在了吧枱上:「這是你點的酒,綠色蚱蜢。」
「雪糕球嗎?還挺新穎的。」對方接過了酒杯,開始品嘗,我便趁此機會開始清理器具。
「你記得那個特別的目標的名字嗎?」這時Tening小姐發問了。
「我想想……」萊恩先生陷入了短時間的沉默,「名字好像是托尼,但是姓什麼忘了。」
他這話一出,托尼先生便帶着幾分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萊恩先生。
「如果你記得自己怎麼死的話。」萊恩先生就着眼神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他手一伸,無形的力量立即將萊恩先生揪了起來,雖然兩人身高差距實在是太大,但是既然Tening小姐說了他也是能使用ESP的娃娃的話,這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不,這不是重點吧……
雖然還是有點懵逼,但是我還是嘗試着開口勸架:「那……那個……」
「咳咳。」結果我還沒說完就被Tening小姐搶先了,「那邊的小正太,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萊恩什麼關係,不過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說到這裏,她語氣一轉:「想打架的話麻煩出我家範圍解決,不然我可不會管你是誰直接下手把你拆個乾淨哦,當然,修復費用自備,不過會放你的寶物一條生路就是了,另外也別想着用ESP反撲我,猜拳不好玩而且我也有法子反撲回去。」
伴隨着她的話,我突然感覺酒吧內的溫度瞬間掉了兩三度,連手裏握着的雪克杯也變得冰涼了起來。
「……」托尼先生就這麼看了Tening小姐和萊恩先生一眼,放下手停止了ESP的使用。
「……見鬼……你怎麼也變成娃娃了……」被放下來後,萊恩先生就這麼伸手揉了揉腦袋,看着托尼先生說,「……我還以為我的過去不會來追着我討債了……看起來命運還真是無常……不過相見也是緣分。要我請你喝一杯嗎?」
「正常,就像我沒想過阿賽會去當死靈法師一樣,」Tening小姐悠閒地喝着莫吉托插嘴道,「本來我以為她會在我死後帶着她的朋友離開的,所以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命運總會在不恰當的時候給你開個玩笑』?」
……所以,又發生了什麼?
我繼續一臉懵逼。
「酒保先生你沒必要太在意……」或者是看到我還在懵逼的緣故,萊恩先生稍微簡短地跟我解釋了一下,「一些過去的恩怨而已。」
「我覺得這個時候需要這樣。」下個瞬間Tening小姐就把喝完的酒杯放在了我的面前,「我要續杯——和之前的一樣,無酒精謝謝!」
「……好的,請稍等。」我立馬回過神來接過空酒杯,倒掉裏面被戳得稀爛的薄荷葉還有青檸,清洗清洗杯子,重新調了一杯,「久等了。」
「既然來了,就好好享受一下這裏的氣氛吧,」Tening小姐接過杯子向托尼先生說道,「至少,不要在我面前吵架就是了。」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托尼先生坐下了,然後繼續享用着調酒。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平淡過去了,雨很快就停止了,托尼先生告別Tening小姐離開了酒吧,而Tening小姐也在享用完莫吉托後和萊恩先生一起回去了,下班後我做了一下清潔,清潔並收起墊子塞進更衣室,隨即關上門離開。
還真難懂啊……今天的事情。
————————————第九夜結束
使用酒:
Mojito(莫吉托) 0.0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溫和,清新,青澀,甜蜜
Bellini(貝里尼) 7.30%Vol.
自從桃子不再是時令水果之後,不想吃桃子罐頭的人也能在任何時候品嘗到這款酒了
甜,發泡,果味
Grasshopper(綠色蚱蜢) 16.00%Vol.
我不確定這究竟是杯酒還是一杯甜點
很甜,餅乾,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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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夜 無光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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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以為已經遺忘了那個噩夢了。
迷迷糊糊地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在那個黑暗的空間裏,從右手傳來的感覺來看,我正握着武器。
「……」深感不妙的我看向了四周,隨即發現了散落一地的屍塊還有鮮紅色的半流體。
「吧唧」
下意識邁出一步後,我一腳踩在了一塊屍塊上,然後……
沒有然後了,因為我醒了,被嚇醒的。
「……」我從床上坐起來,揉揉太陽穴,然後看向了終端。
五點十五分,同時終端上有一個馬克杯,下面壓着一張紙條。
那是我的馬克杯,在塞弗利安一個人吃的第一頓飯就是一杯熱可可,這之後這個馬克杯就被我留下來了。
我拿起馬克杯,發現它裏面裝了一些清水,似乎只是用來增加重量用的。
該不會是凜拿了我的馬克杯吧……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拿起了紙條,上面是這麼寫的:「給理君,凜要去找傑西卡,所以凜今晚回來得會比較晚,如果可以,希望理君等等凜,凜想試着跟理君說晚安。」
我下班要一點,回到家應該在一點半上下,前提是店長不用我做清潔。
就期待一下吧。
我換好衣服,戴上MP3和耳機,從武器柜子里拿出武器和箱子,鎖好門出發了。
或者是因為這個噩夢的緣故,我其實沒有怎麼休息好,還好今天客人不多,加上認真地工作了,這才沒有頻繁失誤。
很快,牆上的時鐘就指向了12點,店長似乎很喜歡有點古老的東西,例如這個時鐘。
「叮鈴」
伴隨着熟悉的門鈴聲,一個人影推開酒吧的門走了進來,她有着一頭髮尾被紮起來的金色長髮,劉海翹翹的,穿着像是修女服的紅裙子,手腕上有着兩叢開着百合花的花藤,背上則是背着一口棺材。
「誒?」進來後,她「誒」了一聲,「這裏是……?」
「歡迎光臨,這裏是酒吧。」我解釋道。
「酒吧……」她沉吟了片刻,「請問,有紅酒嗎?」
「應該是有的,請稍等。」我回頭看了看柜子,果真發現了一瓶未開封的紅酒,「有的。」
「那我要一杯紅酒。」少女說着走了進來,然後看了看四周,打開了門邊的武器櫃,將那口棺材放了進去,這才找了個位置坐下——並不是吧枱前,而是四人桌子那邊。
因為有些調酒會需要到葡萄酒,所以架子上也會陳列着兩三瓶葡萄酒以備不時之需,於是我為紅酒開封,然後用紅酒專用的開瓶器拔出木塞,拿出合適的酒杯倒到八分滿,最後把酒杯放在托盤上,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酒店的燈全滅了,些許鮮紅色半流體從家具的縫隙中滲出,漸漸鋪滿地面。
「你怎麼了?」這時客人的聲音讓我回過了神,我眨眨眼,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抱歉,昨晚沒有休息好。」我伸手拍拍臉,更換手套,端起托盤走到了客人面前:「你點的紅酒,請慢用。」
「謝謝,對了,你的狀態不怎麼好,建議還是請一天假休息一下比較好哦。」客人接過酒杯向我建議道。
「我會的。」我點點頭。
返回吧枱後,我發現對方已經買單了,「付款人」一欄寫的是「瑪嘉雷特·索林」。
我不大會分辨外國人的姓名,這導致我有時總覺得Tening小姐的名字怪怪的,直到她跟我說起自己的名字其實是日語轉譯。
是這樣的嗎?我完全聽不出來……
下班的時候店長一如既往地下來了,我向她講述了今天的事情,然後轉達了明天想請假一天的要求。
「也不是不行,反正最近也不忙,我准你了少年。」她說。
成了……明天就好好睡一覺吧。
回家的路上沒有再出什麼岔子,我很平穩地就回到了家裏,打開門就看見凜坐在客廳,正在等我回來。
「我回來了。」我頓了頓,然後出聲告訴她我回來了。
「啊!理君!」凜回過神來,從沙發上站起,向我跑來,「歡迎回來!」
隨即她就拿起了我的馬克杯:「因為實在是找不到重物,所以凜用了理君的馬克杯。」
「啊,沒事的……」我說着開始恍惚,房間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理君?」還好凜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你怎麼了?」
「沒……大概是累了,」我說,「我洗個澡就睡了,明天跟店長請了一天假,大概可以跟你去見你的朋友。」
「啊,好。」凜答應了。
稍微清潔了一下身體,換了衣服後,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也就是在這天夜裏,我再一次做了那個夢。
依舊是熟悉的黑暗空間,我拿着武器站在那,周圍滿是鮮紅色的半流體和大塊組織,邁出一步後,我踩在了一塊組織之上。
然後,我抬起頭,映入眼內的,是一道紫色的光芒。
「!」我就在這裏被嚇醒了,剛才的夢讓我相當的不舒服,就像是被人摁在水中無法呼吸一樣,下意識咳嗽了兩聲發現只是夢境的殘留後,我只好先起床去洗漱。
說起來,凜說過今天會帶我去軍事區來着。
就在我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我的頭突然傳來了一陣無比劇烈的疼痛。
「唔!」我雙手捂着頭,儘量在能忍耐的同時不讓自己摔倒,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了。
「理君?還在睡覺嗎?」已經換好衣服的凜就這麼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唐突地,一見到她,我的腦中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殺掉。」
伴隨而來的,是更加劇烈的頭痛。
「理君?怎麼了?」凜走進我的房間,望着我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凜帶你去醫院看看?」
伴隨着凜的話語,那個聲音變得更加清晰了,就像是不可違抗的命令一樣,開始侵蝕我的意識。
「凜……快……逃……」在我的意識被徹底侵蝕之前,我只來得及留下這麼一句話,隨即失去了知覺。
————————————第十夜結束
使用酒:
今晚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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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夜 暴走machine(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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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以跪在地上雙臂被吊起的姿勢呆在一個實驗室里,隔着玻璃還能看到賽依連小姐在整理資料。
難道我被凜抬進了市政大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為什麼會被吊起來?
「……」於是我決定出聲喊一下賽依連小姐,隨即發現自己的嘴巴就像是粘住了一樣張不開了。
「!!」無奈之下,我只能儘可能地搖晃着吊起我雙臂的材料,試圖引起賽依連小姐的注意,很快,對方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從桌子上拿起了什麼東西,推開門走了過來。
「仆知道你想說什麼,理閣下,」賽依連小姐走到我面前,然後半蹲下,和我平視着,「『為什麼,我會在這裏』,對吧?」
「……」的確被說中了,於是我點了點頭。
「你襲擊了凜閣下,我們花了點功夫制服了你,把你押送到這裏來了,」下一個瞬間賽依連小姐的話讓我感到了一陣驚愕,「現在Master正在和凜閣下聊天了解事情經過,仆就只好來這裏整理損傷情況啦。」
說到這裏她又想到了什麼:「對了,理閣下你被繳械了,這是為了防止你再度攻擊其他人,所以這個借你,畢竟只有僕一個人說話很無聊的。」
說完,她把手裏的東西—— 一條項鍊戴在了我的脖子上,隨即掏出來一個條狀的東西,在上面按了幾下:「心靈感應裝置,想說什麼用想的就好。」
「我襲擊了凜?」我把自己的疑惑發散了出去,「怎麼回事?我不是暈過去了嗎?」
「你還記得你暈過去前做的事情嗎?」賽依連小姐說着在我的身邊坐下。
「當時我的頭很痛,還聽到腦子裏有個男人在命令我殺掉什麼,」我試着回憶了一下,「在我暈倒之前,我叫凜快逃,然後就不記得了,直到在這裏醒來。」
「你要聽聽大致情況嗎,理閣下?」賽依連小姐問道。
「要。」我同意了,於是,賽依連小姐便開始為我講述在那之後的事情。
[以下是賽依連小姐講述的事情]
這段時間我們沒什麼盟友發來的活,所以仆和Master都閒了下來,當時仆在打遊戲,Master在畫畫,然後很唐突地,有個緊急專線打進來了。
「這裏是市長,請講。」Master放下畫筆,接了這個專線。
「是,是市長嗎?」電話的另一頭是一位很慌張的閣下,「有人在街上打起來了!」
「幾號橫街幾號巷幾號,雙方什麼特徵。」Master立馬點開手錶的界面開始記錄。
「是,這裏是二十二橫街17號,發起攻擊的是個藍色遮眼發拿着劍的……男生吧?被攻擊的是個淡玫瑰紅的長髮赤着腳的女孩子,我的隊友正在保護着她,」這位閣下說,「對了!那個男生的攻擊方式和我們知道的不一樣!而且那個女孩子可以做出來看不見的屏障!」
「我知道了,我們馬上來。」回應了一句後,掛斷通訊,Master幾乎是一瞬間就認出來了是誰,「是結城和凜醬,出發吧,我們來阻止一下。」
「需要叫上其他人嗎?」仆暫停遊戲問道。
「不需要,我們兩個就夠了,」Master說着拿起了槍套,「阿賽你擋着結城,我在後排控着他,對了,到之前我先調動幾個巡邏機械人試試壓制。」
「OK。」
於是乎我們兩個就在Master遠程遙控了一些巡邏機械人後出發了,但是當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巡邏機械人都被拆的差不多了,唯一的一台還能運作的則是刀傷累累,似乎隨時會停止運作,而你,就站在那一堆廢銅爛鐵前,一隻手拿着劍,一隻手握着它柄上的鏈子。
[講述中斷]
「也就是說,我拿着武器追着凜跑到了街上?」我把自己的疑問發散了出去。
「就是這樣。」賽依連小姐點點頭。
「那……我當時的狀況是怎麼的?」我想了半天終於憋出來了這句話。
「……不怎麼好。」賽依連小姐想了一會,然後搖搖頭。
「?」
「Master說你眼睛裏沒有光。」賽依連小姐說,「啊仆知道這麼說對於一個娃娃很奇怪啦,但就是真的,眼神無光。」
說到這裏,她提了一個更好的觀點:「雖然Master絕對會跟你嚷嚷着『這個世界上沒有幽靈』,但那個時候仆覺得你就像是被幽靈附身了一樣。」
「幽靈附身……嗎……」我低下了頭。
「對,現在回想起來,我們並不是跟你戰鬥,而是跟附身在你身上,控制着你一舉一動的幽靈戰鬥,」賽依連小姐說,「那麼,如果沒有疑問的話,仆繼續咯?」
「嗯。」我點點頭,同意了賽依連小姐的請求。
[講述繼續]
「傷員立馬去就近醫院進行免費修復,現在開始這裏的情況由我們接管,非戰鬥人員迅速迴避。」Master在進入戰場的一瞬間利用手錶通過現場隔開看熱鬧的閣下們的巡邏機械人下達了指令,保護着凜閣下的那幾名閣下也互相扶持着離開了現場,而凜閣下則是留在原地,向着Master和仆喊道:「求求你們!請不要殺掉理君!」
「安心啦,我們只會把他打到繳械,」Master安慰道,「完全解體他什麼的可不是我們會做的事情哦。」
「所以為了避免被波及到,凜閣下還是先去巡邏機械人後面看着比較好哦。」仆走到了你的面前,舉起電鋸跟你對峙着。
「……嗯。」輕輕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隨即就是赤腳踩在地面上遠去的聲音。
這是仆第一次拿着武器跟你戰鬥,雖然有了「你的戰鬥方式和我們知道的不一樣」這個情報,不過究竟是怎麼個不一樣還是有點沒底,當你把劍揮向仆的時候,仆用箱子擋住了第一下,接着又通過體內的金屬骨骼防禦住了第二下,在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吧」的時候,你對着仆揮下了第三劍,還好,沒有中。
[講述中斷]
「那我最後是怎麼被你們控制住的?」我把自己的疑問再一次發散了出去。
「Master的槍。」賽依連小姐解釋道,「你是被她用槍電暈的。」
「電擊槍嗎?」
「不是,用一個很古老的FTS MMORPG《命運2》的講法,叫電弧武器,」看起來賽依連小姐真的很喜歡打遊戲,「反正就,你被電暈了,所以,仆要繼續嗎?」
我點點頭,然後繼續聽她講述之後的事情。
[講述繼續]
在你的第三劍落空的一瞬間,仆身後的Master開槍了,脫離槍口的小電珠立即形成了一片帶電的區域,將你狠狠地電了一通,但是你並沒有倒下,而是搖晃着站了起來,於是Master又向你發射了幾發小電珠,每一發都命中了,當第七顆小電珠被打出來後,你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我們把你架到了市政大樓,在確認你已經被繳械後,我們沒收了你的武器,將你鎖在了這個實驗室里,Master叫來了凜閣下詢問更詳細的經過,就這樣。
[講述結束]
「大致就是這樣了。」講完,賽依連小姐鬆了一口氣。
「我……會被怎樣處置呢……」我喪氣地問道。
「這個你就要問Master了,雖然不管怎麼樣你都會被修復,」賽依連小姐聳聳肩,表示她也做不了主,然後摘下了我脖子上的心靈感應裝置,「好啦,理閣下,先別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麼問題等見到Master再說。」
也是……我這段時間都被那個噩夢折騰得夠嗆,總之先休息吧。
……就是不知道店長那邊怎麼辦了。
空着肚子睡了一晚後,第二天早上,Tening小姐就踏入了這個實驗室。
「好消息,我們不會把你趕出去;」她飄到我面前。然後蹲下來,「壞消息,你要在這裏關上一個星期作為考察,因為我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繼續傷害別人。」
「……」不管怎麼說,我的心裏有塊大石頭落地了。
「昨晚阿賽把她跟你聊的東西全告訴我了,」Tening小姐站起來,飄到我身邊坐下,「雖然我是唯物主義者但是我認同她的觀點,即你被控制了,我們在和控制你的存在戰鬥這個。」
說到這裏,她講述了她的觀點:「綜上所述,你可能遭到了精神污染。」
「?」
「簡單來講,就是將一些指令刻進一個娃娃的自我次元里,」Tening小姐解釋道,「其實阿賽的腦子裏就有一個,我當年可是親自上陣錄音的。」
然後她嘆了一口氣:「可惜解除的方法伴隨着我的死被遺忘了,要怪只能怪當年我沒有抄筆記吧。」
「?」
「啊,不要好奇,我有兩段人生,」Tening小姐陷入了回憶,「第一段,我是人類死靈法師;第二段,我是娃娃,然後再次成為死靈法師。」
「……」
「對了,有個人想要看你,你要見見她嗎?」然後Tening小姐站了起來。
「?」莫非,是凜?
「凜——醬——」果不其然,Tening小姐向着身後喊了起來,「可以進來咯~」
伴隨着實驗室的門打開的聲音,凜跑了進來,然後蹲下來抱住了我:「太好了……理君……沒事……」
「……」我閉上眼,任由凜抱着我蹭來蹭去,既然不會被驅逐,一個星期後我就可以回家和凜團聚了。
只是,這次還好有Tening小姐和賽依連小姐她們在,但是下一次呢?
「滿足了?」Tening小姐在一旁問道。
「嗯,很滿足,謝謝你。」凜轉過頭對Tening小姐說道。
「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對了,凜醬,結城被完全地繳械了,所以他沒法說話,」Tening小姐說着開始往門外飄,「可能你要當說話的一方咯。」
只能聽凜說話嗎……無所謂了……我也,足夠滿足了。
於是我就聽凜說了很多東西。
她的不安,她的期盼,還有一點點的好奇,她從戰場脫離後就一直呆在屋子裏,直到被Tening小姐邀請來塞弗利安。
在得知「我不會被趕出去」後她也總算沒有再不安下去,接着就是更多的我襲擊她的細節。
在我暈倒後,凜突然看着我爬了起來,她一開始以為我已經沒事了,打算通過我房間裏的終端告訴她的朋友我們很快會來,但話還沒完她就感受到了破空利器的接近,情急之下她製造出看不見的障壁擋下攻擊,接着什麼都沒拿就跑出了屋子,直到在街上遇到了好心的娃娃。
當時我似乎一心一意地想要幹掉凜,對方也一直在保護着凜,之後他們之中有人跑出去截停了一台巡邏機械人,再往下,就是賽依連小姐告訴我的事情了。
————————————第十一夜結束
使用酒:
酒保休息到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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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夜 暴走machine(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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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我如約被釋放了,當我完完整整地被放出實驗室的時候,Tening小姐正拿着我的劍,和凜一起等待着我。
「無論如何你的觀察期過了,」Tening小姐將劍還給我,然後拿出了一張名片遞了過去,「不過從今天起,你要去接受精神調整。」
「精神調整?」我接過武器和那張名片,發現上面印着「商業區四十四橫街3號 弗拉梅爾診所 精神調整師 艾繆·弗拉梅爾」的字樣。
「可以緩和精神污染的一種方式,通過定向調整相關的記憶,從而控制精神污染,不會進行記憶刪除或者修改。」Tening小姐說,「整個塞弗利安只有他會做,阿賽這個笨蛋打死都不去的原因是他們生前有點過節。」
「過節?」凜看向了Tening小姐。
「抱歉只有這個無可奉告。」Tening小姐先是吐舌頭,然後換回了正經的表情,「然後是有關你打工的問題,我替你向店長請了一星期的假,也就是說今晚你應該是正常去兼職了。」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然後和凜一起離開。
把凜安頓好後,我便來到了商業區,根據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診所。診所不大,分兩層,恐怕上面是住所吧,而且診所有個庭院,還放着一些小凳子和遮陽棚,是給來訪者候診的嗎?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找人吧……
於是我摁響了圍牆上的門鈴,隨着屋內傳來一聲「來了」以及雜亂的腳步聲後,一個人影從診所走出來,打開庭院的門,然後看向了我:「你是……那個酒吧的酒保?」
「你好。」我向着對方——艾謬先生行禮,然後把名片遞了過去,「是Tening小姐要求我來的。」
「呔,又是那聰明小鬼,」艾謬先生撓撓頭,然後把庭院的門打得更開一些,「先進來吧。」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隨即跟着艾謬先生走進診所。
進屋後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起來只有一樓是診所的樣子,客廳的一側擺放着一些我不知道有什麼用的儀器還有一個操作台,而這些儀器最終通過線纜連接在一張座椅上方的頭盔上,餘下飯廳的部分則是只有一張簡單的餐桌還有配套的椅子,上面放了一些書。
「哦,那是我昨天借的,還沒看完,」見我把目光放在書籍上,艾謬先生便向我解釋了起來,「每個居民都可以在聰明小鬼家四樓那借書,規定時間還就是了。」
「居然可以借書嗎?」這點還真的在我的意料之外。
「前提是你看得懂,好了,躺在那張椅子上吧。」艾謬先生說着坐在了操作台前。
「我知道了。」我說着躺到了座椅上,在艾謬先生給我戴上一個網後,他就回到操作台前開始工作了。
「那個……我需要幹什麼嗎?」我問道。
「想點開心的就好。」艾謬先生的聲音從儀操作台那邊傳來。
開心的……啊……
於是我閉上眼,開始回憶起第一次見艾謬先生時的事情。
[回憶開始]
那是我當上酒保才兩三天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剛接待完一桌客人,趁着空閒清洗器皿的時候,伴隨着「叮鈴」一聲,一個綠色頭髮的男性娃娃走進了酒吧。
「什麼,這條街居然有酒吧?」他望着酒吧的陳設,有點驚訝。
「歡迎光臨,這裏的確是酒吧,」我說,「想要喝什麼嗎?」
「有菜單嗎?」他在吧枱那邊坐了下來。
「給,」我隨即把平板電腦遞了過去,「想喝什麼在上面點就是了,如果還是沒有,跟我口頭確認有沒有就好。」
「懂了,新人酒保。」他似乎看穿了我只是剛當上酒保兩三天的樣子,隨即開始在平板電腦上點調酒。
很快,他就點好了:「點好了,還給你。」
「好。」我接過平板電腦,看了一眼終端,發現對方點的是「龍舌蘭日出」。
這款酒很少有娃娃喝,似乎是因為味道的問題,我之前為了讓自己鞏固記憶用調味棒嘗過一口龍舌蘭,結果便是整個口腔都充斥着辣味。
……算了,先調酒。
於是我拿出龍舌蘭和石榴糖漿還有一隻橙子,現榨了半個橙子的橙汁後,往需要用到的杯子裏加入冰塊,倒入適量的龍舌蘭、橙汁和石榴糖漿,用拌長匙攪拌攪拌,讓酒液和糖漿還有橙汁混合,餘下的半個橙子,我切了一片插在了酒杯上。
最後這杯如同晚霞的調酒就被放在了吧枱上:「你點的龍舌蘭日出,請慢用。」
「還挺好看的。」對方說着掏出市民卡在終端前結算了,我看了一眼終端,發現「付款人」一行寫的是「艾繆·弗拉梅爾」。
……有點既視感的名字,但是我卻說不出來在哪裏見過。
「在這裏當了多久酒保了?」艾謬先生舉起杯淺嘗一口後向我問道。
「也不是很久,大概是兩三天前的樣子。」我說。
「不過手藝還是挺好的嘛,哦我忘了大概是機器灌輸的。」艾謬先生說。
「啊,是的。」我說。
「哇去這酒還真有點辣。」這個時候艾謬先生又喝了一口。
「啊……要不我給你再調一杯別的?」我問道。
「不,我還挺喜歡辣的,反正現在也不傷胃,挺好的。」艾謬先生說着再嘗了一口,於是我鬆了一口氣,開始洗各種器皿了。
「走了,」在我把洗乾淨的拌長匙放回原位時,艾謬先生便站了起來,隨即離開,「餵酒保,好好干啊,這裏還挺不錯的。」
隨即,伴隨着關門以及「叮鈴」的門鈴聲以及「這裏居然還有酒吧,下次約她們過來吧」的嘀咕,艾謬先生離開了。
[回憶結束]
「好了,可以起來了,」睜開眼後,艾謬先生把我頭上的網取了下來,「感覺好點了嗎?」
「大概……吧。」我說。
「你得長期來,精神污染這東西只能靠精神調整壓制,」艾謬先生關掉控制台,拍拍我的肩膀,「還有,想開心一點。」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隨即離開了診所。
想開心點……嗎……
抬起頭,望向昏黃的陽光,我有種不是那麼真實的錯覺。
試試看吧……
————————————第十二夜結束
使用酒:
Tequila Sunrise(龍舌蘭日出) 12.00%Vol.
一大杯紅呼呼的朝霞
厚重,濃烈,火辣,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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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夜 繪畫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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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我就過上了白天去接受精神調整晚上兼職的生活,雖然還會時不時地做惡夢但是再也沒有發生突然襲擊誰的事情了,頂多還是會看到些幻覺什麼的,但比起最開始還是好多了。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星期,我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只是回到家迎着凜的笑臉時還是會下意識確認自己沒有握着武器。
這天晚上,送走12點前的最後一個客人後,酒吧也變得冷清了起來,我走出吧枱,收拾好桌子上殘留的酒杯,然後開始清洗,就在這時,「叮鈴」一聲,酒吧的門被打開了。
「歡迎光臨。」我習慣性地說出了歡迎的話語,隨即看到了…… 一個少年?他留着有點凌亂的銀色短髮,穿着簡單的襯衫和牛仔褲,背着一口棺材,右手好像夾着什麼本子之類的物體,左手推開門,灰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不好意思——」然後他就看到了我,「請問這裏是哪?」
「啊,這裏是酒吧,」我說着從吧枱後方走了出來,「請問要喝什麼嗎?」
「啊,酒吧,總感覺好多年沒去過了。」少年走進來,稍微環視了酒吧一圈,最後在門後的武器櫃放下棺材,坐在了正對着吧枱的桌子的座位上,「那個?坐這麼遠的話,酒能送過來嗎?」
「可以的,」我點點頭,拿起平板電腦遞了過去,「給,這是菜單,如果上面沒有想喝的,可以口頭跟我確認。」
「好。」他接過平板電腦開始點酒,我也返回了吧枱把最後的幾個酒杯清潔完畢。
「我點好了,」當我把最後一個酒杯放回原位後,對方也點好了想要的酒,「平板是要還給你嗎?」
「啊,我來收好。」我立馬走出吧枱,從他手裏接過平板電腦放回原位,走進吧枱看了一眼終端,發現對方點的是「鏽釘」。
和以前艾謬先生喝過的「龍舌蘭日出」不一樣,「鏽釘」算是比較受娃娃歡迎的調酒,我曾經一度想過要是Tening小姐喝酒的話她會不會也點「鏽釘」,後來發現完全是我想多了。
拿出一瓶杜林標利口酒和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後,我從冰箱裏拿出來半個剛才剩下來的檸檬,用量杯量好20毫升杜林標利口酒和40毫升蘇格蘭威士忌倒入酒杯中,從冰箱底層拿出冰塊削成冰球放進酒杯里,再用拌長勺攪拌攪拌,勺子和冰還有酒杯的碰撞讓我稍微放鬆了些,就在這時,酒吧的燈忽然「刷」的一聲熄滅了。
醒醒,幻覺而已……
脫下手套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後,我重新戴上了手套,把半個檸檬的皮削下來作為裝飾放進酒杯,就大功告成了。
「先生,你點的酒好了,」我把酒杯放在托盤上,走出吧枱拿着托盤向對方走去,「請慢用。」
「哦,謝謝。」對方放下一本素描本,準備去接酒,唐突地,我看到了大量的鮮紅色半流體正在對方身上滲出。
「!?」我拿着杯子的手一個沒拿穩,眼看着杯子就要滑落在桌面。
「小心!」對方趕緊伸手去接,這時一把利刃突然從他的右手處彈出,直指我的眼睛。
「砰!」「嘩啦!」
在我避開刀刃的時候,酒杯碰到地板,摔碎了,酒液、冰球還有裝飾用的檸檬皮灑落一地。
「對、對不起!」意識到是幻覺導致後,我趕緊向着對方道歉,隨即準備去拿拖把清潔,就在這時,通往二樓的樓梯傳來了店長的聲音:「怎麼了少年?」
……無所謂了……扣工資就扣工資吧……
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店長果然下來了。
「你好,請問你是這裏的店長嗎?」還沒等我開口,客人就站了起來走到店長面前解釋道,「不好意思,我的武器有點問題,剛才伸手太快彈出來了差點戳到了酒保的眼睛才會這樣的,我可以為這杯不小心灑掉的酒埋單,請你不要責怪他。」
「原來如此,」店長說着看向了我,「這次我就原諒你咯少年,趕緊收拾一下,重新調一杯給這位客人吧,對了,比較大的碎玻璃片先交給我。」
「我知道了。」得救的我連忙小跑進更衣室,拿出掃帚、拖把和垃圾鏟,三下五除二清理乾淨了地板,然後把大塊的碎酒杯交給了店長,這才返回吧枱重新調酒,當我看向終端時,發現上一杯酒已經買單了,「付款人」一欄寫的是「黑羽繪彌」。
「那個,」在我重新調酒的時候,繪彌先生問了我一個問題,「你們這裏允許收小費的吧?」
「唔~我們沒有禁止向酒保給小費的規定哦。」店長在一旁解釋道。
「那我畫一張畫給酒保,就當做是剛才嚇了他一跳的補償吧。」繪彌先生說着翻開素描本,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鉛筆,將鉛筆放在面前稍微看了一下我的位置後,這才開口道,「酒保—— 一會幫我遞酒過來的時候請務必當一小會我的模特——」
「啊,好。」考慮到現在只有繪彌先生一個客人的緣故,我答應了,「需要我拿着什麼嗎?」
「不需要了,」這時繪彌先生已經動手開始畫畫了,「就讓我看一下你的制服和長相就好。」
「我知道了。」這時酒也調好了,我小心地把酒杯放在托盤上,給繪彌先生端了過去,「你點的鏽釘,請慢用。」
「唔,原來這家酒吧的制服是這樣的啊。」在我放下酒杯後,繪彌先生仔細端詳了一下我的衣着,又看了看我的臉,「雖然現在還有點稚嫩,但是你長大了回頭率一定會很高。」
「啊哈哈……過獎了……」我苦笑道,畢竟大家都是不死者,我也不會再長大了。
「沒有過獎哦,啊,不好意思,職業病職業病,」繪彌先生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向我解釋道,「我生前是原畫師,只有這個是最記得的。」
「原畫師?」
「就是給動畫設計鏡頭的人,說是動畫人物或者遊戲人物的演員也不為過,」繪彌先生簡單地給我講解了一下,手裏的筆也沒有停下來。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在手臂上裝刀刃嗎?」店長問道。
「呃這個倒不是我決定的就是啦……」繪彌先生停下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時我才發現他腦後扎了根很細的低馬尾,「不過也挺好的,方便削鉛筆。」
「感覺很厲害呢。」我說。
「決定的時候還是有點掙扎就是啦。」這麼說着的繪彌先生又繼續畫畫了,「好了,酒保,辛苦你啦。」
「我知道了。」於是乎我返回吧枱開始清潔器具去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接近1點的時候,繪彌先生放下喝空的酒杯來到吧枱結賬,然後塞給了我一張摺疊起來的紙。
「下班後才能打開哦。」他說着結了賬,隨即背起棺材,「下次有機會我還會再來的。」
門關上後,掛鍾也響了起來——1點了,雖然今天有些波折但是最後也總算平穩落地了。
「少年,耽誤你一些下班時間,」然後店長就把我堵在了吧枱里,「客人給的小費,不介意的話也讓我看看?」
對哦,繪彌先生說了下班後才能打開。
於是我便展開了手中的畫紙,一副精美的畫作就展示在了我的面前:那是被細緻地畫出來了每一個細節的吧枱,我正站在吧枱里,身體前傾,雙手撐在吧枱上,旁邊擺放着雪克杯、拌長勺以及一些平時會用到的器具,雖然只是用鉛筆簡單塗抹了明暗,但給人的感覺並不像是普通的畫,更像是一副精緻的藝術品。
畫的下方是一行娟秀但是有力的題字:「太累的話,可以哭,但是哭過後,就振作起來好好生活吧。」
「……」我靜靜地端詳着這張畫,一行清淚從臉上划過。
「少年?」這時店長的聲音讓我回過了神,「怎麼了?」
「啊……」我伸手輕輕擦去眼淚,「沒什麼……」
這件事就這麼靜靜落幕了,第二天我在終端上定了個畫框,將這幅畫掛在了臥室里。
白色的畫框,黑白的畫。
累了可以哭……嗎……
……但願吧。
————————————第十三夜結束
使用酒:
RustyNail(鏽釘) 41.29%Vol.
這款酒的命名過程從1937年持續到1963年
芳醇,甜,涼
悼念在京阿尼縱火事件中逝去的人們,願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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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夜 瓦普吉斯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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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過後,我工作的時候變得更加謹慎了些,而且Tening小姐來的時候也會問我目前的狀況如何,不過怎麼說呢,艾謬先生表示我的情況略為嚴重,他認為我應該被精神污染了頗長的時間才會這樣的。
這天12點,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後,我便開始清潔起了酒杯和器具,今晚因為謹慎的緣故,即便是出現了幻覺也沒有再打翻杯子,這讓我安心了些。
不過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我抬起頭望向天花板想着。
「叮鈴」
伴隨着門鈴的響動,我回過神來,然後看向了門的方向,只見飄進來的是一名深紫發紫瞳,用天藍色緞帶扎着高馬尾,身穿紫色連衣裙,外面還套了一件白大褂的貓娘,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門沒開多大,但是卻有不停歇的陣風從門中灌入,明明天氣已經轉冷,甚至偶然還會下雪,這陣風卻是溫暖甚至偏熱的。
「……」或者是注意到我的視線,客人開口念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風這才停了下來,但是依舊有絲絲微風吹動着她的頭髮和衣襟。
「啊,抱歉,孩子們有些喧鬧,」這時她看向了我,「然後,這是什麼地方?」
「歡迎光臨,」我說出了歡迎的話語,「這裏是酒吧,需要喝些什麼嗎?」
「誒?『酒吧』?」客人的反應就像是從未聽過這個詞一樣,「是和居酒屋類似的地方嗎?」
「呃,和居酒屋不同的地方大概是我們不賣下酒小菜以及主要賣和洋酒相關的調酒吧。」我想了想,只好這麼回答。
畢竟我也沒進過居酒屋……
「總之就是可以喝酒的地方對吧?好吧,我明白了,」客人說着飄到吧枱前坐下,「我不習慣看菜單點酒,所以這裏可以口頭點酒嗎?」
「啊,可以的。」我點點頭。
「那我要一杯適合睡前喝的淡酒。」她說,「啊,清酒或者洋酒都可以。」
睡前喝的淡酒?答案似乎只有一個了。
「有的,請稍等。」於是乎我拿出上次開封的紅酒,倒了一些在適合的杯子裏,加上了適量的氣泡水和冰塊,用拌長勺攪拌攪拌,深紅色被稀釋後加上氣泡,在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美。
然後這杯簡單的調酒就被我放在了吧枱上:「你點的斯普茨韋內齊亞諾,請慢用。」
「聽起來很適合睡前喝的樣子。」客人看向了我。
「是的,也符合你說的淡酒。」我說。
「嗯~」她拿起酒杯,仔細地端詳了一眼,然後淺淺抿了一口,「好喝。」
「謝謝你的誇獎。」我說着開始收拾器皿,把紅酒塞好放回柜子,清洗好拌長勺,放好氣泡水機,突然,我面前的視野再次開始搖晃。
「我以大氣,流水,火焰,泥土,與虛空的契約者,在此立誓……」
四周的景物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裂解,然後在地上變成一塊又一塊的肉塊。
「王與車,就此易位……」
在肉塊之間的地板,開始以我肉眼可見的速度溢出紅色的半流體。
「召喚,虛空之精維奧德……」
搖晃着後退了兩步後,映入眼內的,是一道紫色的光芒。
「虛空加護·觀眾的自覺。」
「碰!」
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我就突然感覺有無數的手抓起了我,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我丟了出去。
「唔!」我就這麼結結實實地被摔了個五體投地,一隻手甚至還狠狠地撞在了椅子上。
「呼……」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爾後雙腳輕輕一蹬,就這麼飄了起來。
「發生什麼了?」還沒等我爬起來,我身後的樓梯就傳來了店長的聲音,看起來是剛剛我摔倒的聲音引起了在樓上的她的注意。
「那個,你是這裏的店長?」她飄過去,然後向着剛下來的店長說明道,「抱歉,那個,我看到那個……是叫酒保吧?他突然露出了一副想要砍人的樣子,情急之下就直接用m——啊不,ESP把他直接從吧枱後面丟出來了。」
「原來如此——」店長思考了一會,然後望向了正在努力扶着椅子想要站起來的我,「那麼,少年你沒事吧?」
「……」我沉默着爬了起來,然後發現整條胳膊被剛剛這麼一砸變了形,看起來是廢了。
「糟糕……搞砸了,當時只想着把你拽出來,完全沒考慮到環境呢,」她望着我的手嘆了口氣,然後開始翻找起了身上的一個斜跨箱,「我這裏有些材料,稍微幫你修一下如何?」
「……無所謂了。」我答應了。
於是我脫下廢掉的那邊胳膊的衣服,客人則是打開斜挎箱,拿出一卷有機纖維和剪刀,她先是拔開我手臂上的血肉和粘菌把裏面的骨頭復位,然後再小心地用有機纖維縫合,最後打結收口:「好,完成了,活動活動手臂看看還有沒有問題吧。」
「沒事了,不好意思,勞煩你了。」我說。
「畢竟是我念咒把你拽出來的嘛。」她用了個很奇怪的詞,「對了,怎麼續杯?」
「啊,跟我說就好。」我穿好衣服回到了吧枱內。
「好~」
然後,她就慢慢地品酒去了,奇怪的是,每次續杯結賬的時候,「付款人」一欄都是空白。
三杯過後,客人單手托下巴看向了我:「對了,你要不要我給你點禮物作為小費一類的東西當賠禮?」
「誒?我嗎?」我問道。
「嗯哼。」
「呼呼呼,連續收到兩次小費,有進步啊。」店長在一旁壞笑道。
饒了我吧……
「我明白了。」於是我同意了。
「那麼,開始吧。」客人伸開手做出半握的姿勢,再次說出了意義不明的話語:「我以大氣,流水,火焰,泥土,與虛空的契約者,在此立誓,火與土,融化,結合,召喚,炎之精沙羅曼蛇,地之精諾姆,寄宿於風之精凡圖斯,水之精阿克婭,虛空之精維奧德之上。」
說到這裏,她手一握,就像是握住了什麼似的拿到面前,然後看向了手裏的東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果然現在是不可能再現了……嗎。」她小聲嘀咕着,然後向着店長問道,「那個,不好意思,呃……唔……你這裏有沒有任何以火和土結合生成的東西?例如說玻璃片,或者陶片什麼的。」
「那麼,稍等一會。」這麼說着的店長轉身上樓,沒過一會,她就拿着我之前打破的杯子碎片下來了,「沒有陶片,碎玻璃可以嗎?」
「謝謝,」她接過那塊杯子碎片,然後放在眼睛前看了看,「唔,大小足夠了,雖然有點擔心還能不能做出來,算了……先試試看吧。」
然後,她便把碎玻璃握在手裏,用我完全不懂是什麼意思的話語念誦着:「我以大氣,流水,火焰,泥土,與虛空的契約者,在此立誓……將寄宿於心中的黑暗拔除……行夢者,瓦普吉斯之夜……召喚,風之精凡圖斯,水之精阿克婭,虛空之精維奧德,寄宿於炎之精沙羅曼蛇與地之精諾姆之上。」
完成這一切後,她便小心地從那條長長的馬尾辮上拔下來一根頭髮,用手指捻了捻後,還是嘆了一口氣。
「果然,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不過總比什麼都做不了要好。」之後我就看着她將那根頭髮用手指搓成了細繩,然後謹慎地綁在了手裏的東西上。
「給你。」一切都完成後,她就張開手,示意我拿走她手裏的東西。
「……?」我這時才發現她的手裏,正躺着一枚水滴形狀,閃耀着紫色光芒的玻璃墜子,墜子的上方有一個孔,裏面正穿着一條頭髮搓成的細繩,不過這個孔本身就比細繩要大一點,應該還能再穿條繩子或者鑰匙扣什麼的,明明幾分鐘前,店長拿下來的是一塊很普通的碎玻璃。
「魔女製作的護符有很強大的魔力,」看着我收下墜子後,她這才輕輕地說了下去,「記得要好好愛惜它,說不定會在什麼地方派上用場。」
然後,她就站了起來:「好了,該回去休息了,今天就這樣了吧。」
等到飄到門前的時候,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扭頭看向了我:「對了,我叫娜英,好好記住這個名字吧,拜拜啦。」
門關上的時候,店長突然望着門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她所使用的ESP居然沒有觸發店內的任何警報,她真的是ESP使用者嗎?」
「什麼?」我不解。
「終端里有ESP警報系統,是為了防止迷幻人形失控用的,」店長向我解釋道,「如果有迷幻人形使用了除了飄來飄去的能力以外的ESP就會觸發警報,是那個孩子要求裝上的哦。」
「Tening小姐?」
「是的,說是因為知道了自己比較敏感才要求的。」店長解釋道。
「這樣啊……」
下班後,我問店長要了根繩子,將這枚護符掛在了MP3上,回到家,和差點睡在沙發上的凜互道晚安,我稍微清潔了一下身體,換好衣服躺在床上,就着外頭的光線,仔細地端詳着那枚護符。
真的有用嗎……「魔女製作的護符」什麼的……
……
我在想什麼啊……算了,先睡吧,明天還要去做精神調整呢……
於是我乾脆拉過被子,蒙住頭睡着了,恍惚中,我又再一次回到了那個黑暗的空間。
「……」試着往前走一步後,我果然感覺到腳底踩着的是什麼類似大塊組織的東西。
真糟糕……又是這個夢……
意識到自己又在做噩夢後,我抬起頭,果然看見了那道熟悉的紫色光芒,但就在這時,我聽見漆黑的空間中有一個女聲在我耳邊細語:「想不想為她們報仇?」
誒……報……仇?
我的腦子一時間有點轉不過來,但是那個女聲還在繼續:「你面前的人,控制着你殺害了你最重要的朋友,難道你就不想殺掉他,為她們報仇嗎?我記得你是有武器的吧?」
武器……
我轉動右手手腕,果然聽見了金石之聲。
「舉起它,殺了他,你就可以解脫了,相信我。」聲音說到這裏就消失了。
舉起劍……殺掉面前的人……
鬼使神差地,我舉起了手裏的劍,然後向着面前的存在砍了下去,果真有了砍中什麼東西的手感。
可以……我可以做得到!為了她們……至少也是為了給她們報仇!
於是我便接二連三地揮舞着劍向着面前的存在砍下去,當最後一劍插進對方的胸膛那一瞬間,我突然聽見了一個男聲:「真是精彩。」
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我垂下手,隨即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雙手不斷顫抖。
我想起來了。
澤塔……莉莉娜……我曾經的同伴們……
我被我的死靈法師波爾多先生,降下了最痛苦的懲罰:洗掉所有的記憶,然後和她們互相殘殺,僅僅是因為,我想離開這裏,帶着她們一起,在發現逃脫無望後,我選擇了返回,結果等待我的,就是這個懲罰。
那些組織和鮮紅色半流體,正是她們的殘骸,我,親手殺死了她們。
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這麼沮喪嘛。」就在這時,我聽見了莉莉娜的聲音,抬起頭的瞬間,無數的光點從這個空間浮起,漸漸在我面前形成了她們兩個的模樣,「其實我們都知道的哦,你是被逼的對不對?」
「……嗯。」我沉寂了片刻,點點頭,隨即站起來,想要上前擁抱這兩位昔日的隊友,手指穿過光點,我這才意識到這些都是虛幻的。
「蠢貨!好好活啊!」澤塔說,「我原諒你不代表你可以把我們忘得一乾二淨!至少好好記住我們是你的姐妹啊!」
……好彆扭啊,姐妹什麼的。
「好了,我們要走了,」莉莉娜的手拂過我的臉,「理,即便是一個人,也不要忘記我們曾經在你身邊哦。」
「要是敢哭我一定原諒不了你!」澤塔甩下一句狠話,然後她們就化作漫天光點消散了。
嗯,我答應你們,我會好好活下去,帶着對你們的記憶。
我暗暗發誓。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後傳來了拍手的聲音。
「恭喜——看起來是成功了呢~」伴隨着拍手聲,一個人影緩緩在我身後出現,而且不是別人,正是給了我護符的娜英小姐。
「這是什麼回事?成功是成功了什麼?」我走過去問道,「還有,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誒——停停停,」沒想到娜英小姐制止了我問下去,「首先,這個不是本人,而是用魔法製造的幻影,啊外界的話好象是叫什麼『全息影像』來着,所以是有時效的哦。」
「我明白了。」於是我只好停止了發問,靜靜地等待她開口。
「首先從你應該最關心的問題『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開始吧,」娜英小姐豎起了右手的食指,「很簡單,你被詛咒了,解咒的方式有兩個:我找出誰幫你下的咒,然後要求對方給你解咒,但是因為我壓根不知道是誰給你下的詛咒所以這條被我否定了;因此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為你製作一個能吸收詛咒的護符,因此就有了那個玻璃護符。」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因為是我做的東西,能修復的人只有我,要是壞掉了可就失去了作用了哦,甚至裏面累積的詛咒會以某種形式吞噬你自己。」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
「然後就是……究竟這個護符你是作為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還是作為一個單純的護符是你自己決定的,」娜英小姐的全息影像繼續為我解釋道,「不過不管怎麼樣,請珍惜這個護符哦。還有哦,不要跟我道謝,我只是推了你一把而已。好啦,時間差不多啦。」
說到這裏,她的身影開始慢慢淡去:「不要再被自己的過去束縛着啦,我很期待下一次還能來這裏喝酒呢。」
下一次還能來酒吧喝酒嗎……我也很期待呢。
在抬起頭後,這個黑暗的空間,終於透出了一絲光明。
天,亮了。
————————————第十四夜結束
使用酒:
Spritz Veneziano(斯普茨韋內齊亞諾) 11.19%Vol.
創作這杯酒的人一開始只是覺得威尼斯的葡萄酒度數太高想摻點水再喝而已
開胃,酸,涼
護符數據:
寧神護符
自動/無/自身:可作為部件或寶物,作為部件時,狂判出目+2,即使狂判失敗也會降低一點「對寶物的狂氣點」,寶物的狂氣點為0時無效,當損毀時,永久移除此部件,持有者所有未發狂的依戀增加一點狂氣點,場上所有存在選擇4個部件移除,對於軍團則是全滅。
說明:以完全超越人類所能理解的技能所製作的護符,能讓佩戴者保持絕對的冷靜,但也意味着它被毀掉的瞬間所積累的詛咒將席捲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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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酒保不會在白天看見痛苦
第十五夜 漫長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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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開始可以不用過來了。」
第二天結束精神調整後,艾謬先生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誒?」我不解。
「總的來說,你一下子就恢復到了正常娃娃的心理狀態,」他說,「說起來你是怎麼做到只過去了一個晚上就恢復正常的?因為我還要給那聰明小鬼寫匯報。」
「那個……」我說,「如果我說我是因為一個護符而恢復的,你相信嗎?」
「?」
「就是那個,『魔女製作的護符』。」我把昨晚夢見娜英小姐的事情以超簡略的方式提了一遍。
「聽着,恢復正常心理狀態這件事ESP能做到,也是科學,但是ESP做不到一個晚上就讓你恢復正常的程度,」艾謬先生那雙紅色的眸子透過眼鏡盯着我的眼睛認真道,「所以,不要用奇怪的理由糊弄我。」
「是真的啦……」我無語了。
「好吧,我換個問法,」興許是艾謬先生真的沒招了,他換了個問法,「你是在哪裏得到你說的『魔女製作的護符』的?」
「酒吧里,」我說,「是客人給的小費。」
「你工作的酒吧?行吧我知道怎麼跟那聰明小鬼說了,」艾謬先生似乎明白了什麼,「畢竟在那發生什麼都不會奇怪。」
「啊?」
「簡單來講,算是個都市傳說吧,」艾謬先生跟我講起了都市傳說,「據說你工作的酒吧,在12點的時候會出現並不屬於這座城市的居民,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但是一定會跟這座城市裏的誰有點淵源。」
「這的確是都市傳說……」我說,「不過我是見識過了。」
指的是托尼先生那一次。
「……那沒事了。」艾謬先生說着開始收拾器具,「那麼就不阻撓你上班啦,晚上我會過來喝一杯的。」
於是我就帶着一肚子問號回到了酒吧,換好衣服開始工作。今晚的客人很多,艾謬先生果然來了,依舊是點了龍舌蘭日出,但讓我意外的是,Tening小姐也來了。
「你似乎得到了很有趣的東西?」在我為她調無酒精的莫吉托的時候,她突然問了我一句。
「嗯,」我點點頭,隨即為她送上了調飲,「你的無酒精莫吉托,請慢用。」
「嘛,能恢復得那麼快是好事,」Tening小姐說着喝了一口莫吉托,「知道嗎,整個艾隆島,只有克西拉知道怎麼治療精神崩潰。」
「艾隆島……」我頓了頓,「是這裏嗎?」
「戰前它的名字可能你會熟悉一點:澳大利亞,」Tening小姐說,「所以我四捨五入是澳大利亞人。」
說到這裏,她繼續說了下去:「不過,我聽艾謬先生說你的康復是因為『魔女製作的的護符』,對吧。」
「你相信真的有魔女嗎?」我問道。
「我不相信神秘學,但是我作為死靈法師的代號是『紫發魔女』。」Tening小姐笑了,「只是因為我覺得魔女這種存在是對古時候的女性知識分子最高的讚美,畢竟當科技神乎其神的時候,在別人眼裏,它就成了魔法。」
「還有這種說法啊……」
「是的喲~」Tening小姐拖着軟綿綿的聲音回答了我的問題,隨即喝了一口莫吉托。
夜漸漸變深,客人慢慢少了起來,艾謬先生喝完一杯後就回去了,Tening小姐則是留在了這裏,搖晃着半杯剛續杯的莫吉托,好像在等什麼人。
「叮鈴」
12點一到,酒吧的門就推開了,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位銀髮琥珀瞳,穿着十分清涼甚至可以說有點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睡衣的少女。
現在已經是冬天了,這麼穿真的沒問題嗎?
……沒所謂了,反正也不會感冒。
「歡迎光臨。」我說出了歡迎的話語,「請問要喝點什麼?」
「誒?喝點什麼?」少女「誒」了一聲,「這裏是……」
「如你所見,這裏是個酒吧,」Tening小姐介紹道,「你可以在這裏點調酒,如果不喝酒,可以點無酒精的飲品哦,像我一樣。」
說完,她舉起了手裏的莫吉托。
「這樣啊……」少女走進酒吧,這時Tening小姐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一樣頓了頓:「是濃厚的水汽味道……迷幻人形?」
「誒?」少女又「誒」了一聲,隨即將目光放在Tening小姐身上,「我也感覺到你身上散發出若隱若無的水波感……難道你也有那種力量?」
「如你所見便是這樣。」Tening小姐說着放下杯子站了起來,隨即飄了過去,「看起來,我們挺有緣的。」
隨即,她看向了我:「結城你開一下ESP警報系統附贈的壓制系統,我們會共鳴的,我可不想共鳴出稀奇古怪的事故。」
「我知道了。」於是我便在終端上開啟了壓制系統,頓時酒吧的燈光也有點不一樣了,Tening小姐緩緩降落地面,緞帶也跟着垂了下來。
「介不介意我請你一杯?」隨即Tening小姐向着對方伸出了手,「機會難得。」
「好神奇,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力量了,這是怎麼回事?」對方問道。
「一些……死靈法師之間耍的小把戲,如果感到不適,可以解除。」Tening小姐頓了頓,「畢竟這裏的掌權者又不是什麼惡魔。」
「你剛剛說了什麼……『不想共鳴出稀奇古怪的事故』吧,就隨他去吧,」對方說,「對了,我是海蒂,你是?」
「Tening·斯諾弗雷克,一個普通的迷幻人形罷了。」Tening小姐隱藏了自己的身份,隨即走向吧枱,「啊,總感覺身體變重了,關鍵是我有好幾個月沒走過路了。」
「那麼,想喝什麼?」在她們返回吧枱後,我把菜單遞給了海蒂小姐,「這是菜單,可以在上面點需要的調酒,如果沒有想喝的,可以口頭跟我確認。」
「想喝什麼都可以?」海蒂小姐問道。
「前提是我們這裏有。」我說。
「唔……」於是乎海蒂小姐便翻菜單去了,Tening小姐喝完了莫吉托,然後把空杯子遞了過去:「我要續杯——」
「好好好。」面對着任性的時候比穩重的時候還多的客人,我只能這麼說着繼續工作,倒掉裏面剩餘的冰塊、青檸和薄荷後,我清洗了一下杯子,重新開始調酒。
「對了,這是什麼?」就在我專心為Tening小姐調酒的時候,海蒂小姐突然指着菜單上的「自由古巴」向我問道。
「啊,也是比較簡單的調酒,」我解釋道,「有可樂。」
「我想嘗嘗,怎麼選?」她問道。
「點一下就好,然後點選了可以選是不是大杯。」我解釋道。
「嗯,我點好了,」於是乎海蒂小姐選好了她要的調酒,我看了一眼,剛好就是剛剛的「自由古巴」。
這款調酒怎麼說呢……在娃娃之間有點兩極分化,得益於我們收到的可樂糖漿是什麼:百事會說像是潔廁靈,可口則是一致好評。
這也沒辦法啊……畢竟Tening小姐兩樣都會喝。
往合適的杯子裏裝足量冰塊後,我瞄了一眼冰箱裏的可樂糖漿,是可口可樂,於是我把可樂糖漿拿出來,先倒了一盎司的白朗姆酒,又加了一盎司的青檸汁,最後用被蘇打水稀釋得剛剛好的可樂糖漿填滿,用拌長勺攪拌攪拌,滿滿的冰塊碰撞着杯子,發出的聲音很好聽。
最後這杯調酒便和Tening小姐續杯的莫吉托一起放在了吧枱上:「首先是海蒂小姐點的,自由古巴,然後是Tening小姐你續杯的無酒精莫吉托。」
「謝謝。」「謝咯。」她們接過調酒,然後喝了起來,我趁機放好可樂糖漿,洗乾淨器具,順便收拾了一下桌子。
「話說我可以叫你Tening麼?」「可以啊。」「感覺Tening很熟悉這裏的樣子。」「常客。」這時候Tening小姐已經和海蒂小姐聊開了。
「常客,也就是說你每晚都會來?」海蒂小姐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那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因為這裏是我家,話說你為什麼這麼問?」Tening小姐的話讓我趕到了幾分好奇,再聯想到早上艾謬先生說的都市傳說……
完蛋,我也開始好奇在那些不是塞弗利安的居民眼中,酒吧門外究竟是怎樣的了。
「因為我來的時候完全沒料到在荒野上會突然出現一扇門,」海蒂小姐講出了她的遭遇,「好奇驅動之下,我打開了門,就這麼進來了。」
「之前她就說過開酒吧後經常有稀奇古怪的客人上門了,還說感覺很正常,」Tening小姐嘀咕道,「果然是真的?」
「?店長?」我問道,這下完全是都市傳說了啊……
「是啊,聽了海蒂這麼說我更確信這裏不是普通酒吧了。」Tening小姐說,「搞不好這裏其實跟戰前的科幻小說說的一樣是多元宇宙的樞紐哦。」
「哈哈哈,這個稱呼我喜歡。」海蒂小姐笑了。
多元宇宙的樞紐……嗎……
挺像的,我也這麼覺得。
「那麼,為我們在樞紐的奇遇乾杯吧!」Tening小姐舉起了酒杯。
「嗯,乾杯。」海蒂小姐也舉起了酒杯,兩人碰了一下杯,笑了。
喝完調酒後,海蒂小姐就離開了,說是因為她還有要事要辦,於是乎整個酒吧又再一次只剩下了我和Tening小姐。
「我是認真的哦。」在我清洗着海蒂小姐喝過的杯子時,Tening小姐突然跟我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我被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搞糊塗了。
「說這裏是多元宇宙的樞紐這件事,」Tening小姐說着給兩杯調酒都結了賬,「仔細想想,每一個不同的時空裏的娃娃都能過來你這裏喝酒,還用我這邊的貨幣結賬,如果不是多元宇宙,恐怕說不通。」
「說起來店長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我擦乾清洗好的杯子放好,在終端上關閉了壓制系統,隨即看着Tening小姐的緞帶紛紛揚起。
「?她跟你說啥了?」
「『聽說過所謂的「平行世界的自己」嗎』,就這句。」我把真名來喝酒那晚,店長在我下班後跟我說的原話講了出來。
「哦這個好像是多元宇宙形成的理論,即所謂的『不同的選擇會導致多元宇宙的誕生』,」Tening小姐再次說出了讓我聽不懂的話,「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你的父母生出了一個女孩而不是一個男孩,不過其實這個並不是分裂出一個多元宇宙,而是三個。」
「抱歉,我還是聽不懂……」即便是第二次聽,我還是不懂這些話的意思。
「不懂也沒關係,我懂就行。」Tening小姐笑了,隨即飄了起來,「不妨礙你下班了,結城,你算是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兼職呢。」
不錯的兼職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又想起了真名,如果她真的是另一個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
————————————第十五夜結束
使用酒:
Cuba Libre(自由古巴)11.11%Vol.
美國的可樂+古巴的朗姆酒
濃厚,解渴,微甜
Mojito(莫吉托) 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溫和,清新,青澀,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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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夜 守護者與肅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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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不怎麼好,一大早就在下雪,不過下雪也比下雨好,至少忘記把箱子拿出來的我是這麼想的。
到達酒吧,拍拍身上和頭上的雪,還沒換上工作服,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進入了酒吧——賽依連小姐。
「歡迎光臨,啊,現在還有幾分鐘才開始營業,請稍等一下。」我解釋道。
「仆知道了,會等的。」賽依連小姐說着坐在了吧枱前,我也趁機換好了工作服,走出更衣室的時候,我看到賽依連小姐似乎在看菜單。
「理閣下,你這裏有什麼調酒是烈的?」當我進入吧枱的時候,賽依連小姐突然問了我一句。
「烈酒?」我想了想,「一杆進洞算不算?」
「都行,來一杯吧。」賽依連小姐的聲音聽起來帶着幾分不愉快,說起來她之前一般都喝藍潟湖的來着,今天是怎麼了?
雖然有點懵,但我還是開始調酒了,將威士忌、辛辣苦艾酒、檸檬汁和柳橙汁按照20毫升、10毫升、30毫升和30毫升的比例和冰塊一起倒進雪克杯,然後搖晃到混合,再倒進適合的酒杯里就大功告成了,在這之後,我削了餘下的半個檸檬的皮放進酒杯作為裝飾。
最後這一杯調酒就被我放在了吧枱上:「你點的一杆進洞,請慢用。」
「……」隨即賽依連小姐沉默着喝完了這一杯調酒—— 一口悶,「續杯,麻煩你了。」
「……我知道了,」我回過神來,接過酒杯清洗乾淨,倒掉檸檬皮,重新調酒,這個時候,更多的客人來了,我也開始忙碌了起來,賽依連小姐依舊是只點一杆進洞,雖然沒有一開始的一口悶,但是續杯的頻率相當的快。
……該不會是在生着悶氣吧,畢竟Tening小姐似乎不允許賽依連小姐酗酒……
然後,就在賽依連小姐喝到整個人都已經不怎麼清醒的時候,「叮鈴」一聲,酒吧的門推開了,進來的也是一個熟悉的身影——萊恩先生。
「歡迎光臨。」我說出了歡迎的話語。
「嗯?」然後我就看着半醉狀態的賽依連小姐看向了萊恩先生。
「您好,我聽Tening姐姐提過你。」萊恩先生很有禮貌地向着賽依連小姐行禮。
「唔!」然後喝酒的賽依連小姐就被嗆到了,「咳咳……啥?你……你居然叫Master姐姐!?」
呃,自從上次Tening小姐在這裏當眾演算萊恩先生的真實享年然後炸毛後,我已經對萊恩先生怎麼稱呼Tening小姐這件事有點見慣不怪了,因為根據Tening小姐那時的說法,萊恩先生似乎是克隆人來着。
……等等,Tening小姐沒把這件事告訴賽依連小姐嗎?
「……啊?」反應過來的萊恩先生「啊」了一聲,「……很奇怪嗎?」
「嗯,很奇怪,就算是Master的其他朋友叫Master『姐姐』都比你奇怪。」賽依連小姐的語氣裏帶上了一絲的不爽。
等等,有沒有誰來告訴我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嗯……為什麼?因為我太高了嗎?」萊恩先生問道。
「……Master有沒有說過她從心理層面和生理層面都接受不了你這麼叫的事情。」賽依連小姐以不着表情的語氣問道。
「那個……她沒跟我說過……很抱歉。」萊恩先生聽起來很緊張。
「算了。」差點想站起來的賽依連小姐又坐回了椅子上,「沒記錯你最近好像和Master……」
說到這裏,她拿起酒杯灌了一口:「近?」
啊,啊這……
我好像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凜曾經問過我生前有沒有談過戀愛,我當時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但至於是和誰,我真的一丁點也不記得了。
……不過倒是記得喜歡我的人在一座塔里和誰爭風吃醋這件事,該不會我生前是個花花公子吧……(作者題外話:哈姆子更甚,甚至還有年下戀這種刺激的東西.jpg鬼太郎刷COMMU的話十艘跳是必須的,畢竟他和番長沒法像波特那樣可以選只做普通朋友)
「……因為在這裏我和其他人也不太熟。」萊恩先生老實回答道,「而且姐……Tening小姐也很不錯。」
「嘖。」賽依連小姐「嘖」了一聲,這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猜對了。
「……我做錯了什麼嗎?」萊恩先生問道。
「你,你和Master,」賽依連小姐瞪着萊恩先生問道,「不僅僅是朋友吧?」
「……?」
「為什麼她最近一有什麼事第一個去找的人是你不是我!」賽依連小姐站了起來,隨即用吼的朝着萊恩先生發泄着情緒。
等等!?你們不要在這裏打架啊!!即便是現在已經沒什麼客人了!!
「……啊……?讓我想想……」萊恩先生想了好一會,「嗯……」
最後,他還是走進了酒吧:「那個,酒保先生,這裏有橙汁嗎?我想點兩杯。」
「啊有的,請稍等。」我立馬回過神來,把榨汁機從吧枱下方搬上來,選了幾個最新鮮的橙子,去皮剝開放進榨汁機里,開始製作鮮榨果汁。
……要問「為什麼酒吧里有榨汁機」的話,那是因為就算是娃娃,用手擠還是很慢的,特別是有很多客人的時候,所以還是機器快。
於是乎這兩杯鮮榨果汁就被放在了吧枱上:「你點的兩杯鮮榨橙汁,請慢用。」
「……老實說,賽依連……小姐?我可以這麼稱呼嗎——可以嘗試主動一些?或者給她一種包容的印象?」萊恩先生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橙汁。
「找過了,什麼時候她都只會說她願意說的部分。」賽依連小姐重新坐下,「就和很久以前一樣,即便是靜靜地站在那也像是在思考什麼的樣子。」
說到這裏,她兩手一攤:「而且仆還不能直接通過干涉她的自我次元獲取信息,否則仆肯定要死個幾百回,還有別加『小姐』,叫仆阿賽就行了,說過的。」
「阿賽啊……嗯……」萊恩先生想了想,還是接受了這個叫法,「『無數個,讓這裏,讓所有人化險為夷的方法,但是我不能明說,因為阿賽絕對會第一時間出行動然後把我的計劃搞砸』,她曾經這麼說過。」
「……」賽依連小姐一邊聽着萊恩先生說一邊慢慢喝着橙汁,然後,她開口了,「你知道那天為什麼仆會和Master吵架嗎,萊恩閣下?」
「……願聞其詳。」
「仆,失去過隊友,而且還是救不回來那種。」賽依連小姐托着頭說道,那一瞬間她看上去壓根就不像一個騎士,一名死靈法師,倒像是極為普通的女孩,「仆就這麼看着她們被解體,粉碎,仆試着抓住其中一個人的手,可是,就差那麼一點。
「那個瞬間仆感覺一切都塌了,明明好不容易才做朋友的,為什麼會這樣?仆是隊長,是騎士,是應該守護他人的存在,但是為什麼,最後反而連自己的朋友都守護不住?」
「……」別說賽依連小姐了,這種事就發生在我身上過,死去的人是對我而言十分重要的,前輩一樣的存在,我看着他死去,看着後輩哭得撕心裂肺,但是我什麼都做不到。
那件事最後以意外定案,但是我卻再也忘不掉那個時候的一切了。
「……」萊恩先生咬着杯子,似乎連曾經身為殺手的他也感受到了話語中的那股沉重,「我們做不到很多事情,我們會看見我們關心的傢伙滑入深淵之中,而完全來不及拉回來……就算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就算娃娃不需要睡眠,但這種事情仍然是一種……夢魘吧。」
說完,他喝完了杯子裏的橙汁,把空杯子放上了吧枱:「我要續杯。」
「好的,請稍等。」我接過杯子,開始清洗。
「如果你以為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那麼仆可以跟你說還有第二次,就是Master的死。」說到這裏,賽依連小姐拿起酒杯,大口喝光剩餘的酒,然後又喝了一口橙汁,「你應該知道的,Master是人類,以前是,這也是為什麼仆也是個死靈法師的原因。」
說到這裏,她單手扶着額頭:「除了仆的隊友和Master,很少人聽過仆是孤兒這件事,所以仆沒什麼家人的概念,如果說,第一次讓仆覺得『啊,有一個人需要仆也不錯』的人,那就是Master,仆的朋友是支持仆走下去的動力,如果再加上Master,那就是……唔……」
「前行的明燈?」我把榨汁機剩餘的橙汁倒進洗乾淨後的杯子裏為萊恩先生遞了過去。
「嗯對對就是這個。」賽依連小姐點點頭。
「……明白了,你確實是吃醋了,」萊恩先生的話讓我意識到自己猜中了,「……其實我覺得Tening她,挺信任你的。而且也很關心你。這種關係我是真的比不上啦。」
「……嗚。」賽依連小姐的表情像極了一箭命中要害,「啊,敗了,仆果然真的不適合說謊,Master也是那麼說的。」
「確實——你不太擅長也不太想掩蓋自己的感受,」萊恩先生說着喝了一口橙汁,「這挺好的……作為朋友來說。」
「結果就是,Master啥都不告訴仆,即使是告訴,也只是選她認為可以告訴的部分。」這麼說着的賽依連小姐喝了一口橙汁,「所以說,知道Master和你走那麼近的時候仆真的……很不爽,如果其他人是因為Master覺得完全不適合去背負她要背負的東西,那你又是咋回事,不應該是仆嗎?」
說到這裏,她嘆了一口氣:「就這樣,沒了。」
啊,果然是吃醋了。
這麼想着的我洗乾淨了榨汁機,殘渣倒進垃圾桶,下班的時候交給巡邏機械人就好。
……這麼說的話,似乎整個商業街都在給Tening小姐供肥料來着,如果可以知道用在哪裏就好了。
「……嗯……Tening應該跟你講了我們冒險的故事了吧?」萊恩先生問道。
「嗯,說過了,而且仆在這邊有要做的事情,Master自己在那邊也有,知道順利解決後仆送了一口氣,大有……」說到這裏,賽依連小姐伸手按了一下眼睛,「終於保住了這個城市和它的居民的感覺。」
有這回事嗎?
「……呼,那麼我以我自己的角度稍微說一下吧。嗯……我們當時的那批隊友……都很奇妙。而對我來說這個故事大概是……蠻複雜的。比如知道自己骨子裏享受別人的痛苦,熱衷於給人拆成零件這種事情時的奇怪感覺。或者找到了一個臨時的歸屬地什麼的——這些我以後會跟你講,但這不是重點,」說到這裏萊恩先生用杯子輕輕敲了敲桌子,「……重要的大概是……我們又遇到了你說的那種事情吧……瘋狂,滑入深淵,只能靠完全解體給予解脫的娃娃們。」
說到這裏,他大口喝了一口果汁,就像是為自己接下來的話壯膽或者別的一樣:「……對Tening來說這是工作,也是使命。而對我來說,這是我最討厭或者最痛恨的東西……某些意義上,故事大概也是從這方面的聯繫開始的。很多關係的拉近也是。嗯……我只能想到這些啦,阿賽。畢竟實際上……我也沒在這方面思考過太多。真正開始思考各種問題就是那次行動開始的事情了,很抱歉我沒辦法幫你太多忙。」
感覺,這些都是Tening小姐才會做的事情,因為我怎麼看都不覺得賽依連小姐會這麼幹。
「……哈,所以說,仆又在自找煩惱了嗎。」賽依連小姐嘆了口氣,或許她已經想透了,「行吧,最後一次,要是Master不坦白仆也沒辦法了,那麼最後,可以答應仆一個請求嗎,萊恩閣下?」
「請說。」
「萬一 ——仆是說萬一,Master又什麼都沒說,能麻煩你轉告給仆嗎,」這麼說着的賽依連小姐撓了撓頭,「嘛……雖然十分奇怪但也是不得已的下策了啦……」
「請安心,」萊恩先生同意了,「我肯定會的。」
「謝謝,那個理閣下,剛剛的飲品全記在仆賬上就行。」這麼說着的賽依連小姐給三杯橙汁都結了賬。
「我家的笨蛋承蒙你照顧了。」
結果第二天一上班,Tening小姐就來了並跟我說了這樣的話。
「歡迎光臨——不是的,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我說。
「哎,阿賽那傢伙,壓根就不知道她在我心裏有多麼重要——啊,老規矩就好,」然後Tening小姐就坐在了吧枱前,「畢竟,她是我的第一個娃娃,大概目前為止也是最後一個。」
「為什麼是最後一個?」我一邊調配無酒精莫吉托一邊問。
「因為我做娃娃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Tening小姐單手托頭說道,「我想要朋友,不是一個,而是很多個可以和我一起胡鬧一起玩耍的朋友。」
「那你最後實現了嗎?」我問道。
「實現了啊,」Tening小姐用手指敲打着吧枱,「所以我有了阿賽和她的朋友,以及阿賽這個蠢貨在我被她做成娃娃後把我送到別人的據點裏的時候認識了更多的朋友,當然,他們都在這裏。」
「你原來還有這樣的經歷啊……」
「天才不是完美的,完美的叫全才。」Tening小姐豎起一隻手指搖啊搖,「就像我是天才但是不妨礙我不會駕駛以及無法迴避自己的死一樣。」
的確呢。
因為我也這麼覺得。
————————————第十六夜結束
使用酒&調飲:
Hole in One (一杆進洞)45.00Vol.
講真喝完了還能找到球洞在哪麼?
高度,辛辣,濃烈
Orange Juice(橙汁) 0.00%Vol.
聽說喝多了會腹瀉,不過大家都是死人就無所謂了
100.00%Orange Ju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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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夜 言語與感情與表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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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先動]
今天又是下雪天,所以我帶上了箱子充當傘出門了。
……嘛其實下雪真的比下雨好,至少不用濕漉漉的。
雪天店長偶然會臨時起興搭露天座位,所以今天就着雪景來喝酒的客人特別多,大家都坐在靠窗或者露天座位上欣賞雪景,所以吧枱沒什麼人,我只好時不時走出吧枱為客人遞酒以及收拾杯子。
忙碌到12點,雪也停了,我趁機收拾了一下露天座位,這才回到吧枱。
「叮鈴」
伴隨着熟悉的門鈴聲,酒吧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金髮赤瞳扎着凜同款Half-up的腦袋探了進來。
「歡迎光臨。」我說出了歡迎的話語,然後那個腦袋突然「嗖」的一聲就縮回去了,又等了兩三分鐘,一名穿着半身板甲,手持一面防爆盾的娃娃少女這才走了進來,她飛快地躲進最裏面那張四人桌最裏面的位置,將盾放在桌下,這才開始打量四周。
「想要喝點什麼嗎?」我只好走出吧枱,把菜單拿給她。
「……」然後她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飛快拿過菜單開始點調酒去了。
奇怪的客人……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平板又被遞了過來,我接過平板,發現上面已經點好了酒,甚至客人還在備註的部分寫上了「我要大杯,拜託了」的字樣。
看起來是不願意說話的樣子……不過具體的酒還得要我回吧枱才能確認,於是我放好平板並走進了吧枱,瞄了一眼終端,一如既往的已經結賬了,「付款人」一欄寫的是一個男性化的名字:「蘭德爾·羅倫斯」。
……啊,懂了,賽依連小姐那樣的情況,然後是需要的調酒……
順着「付款人」一欄的前面看去,我發現客人點的調酒是「金色夢想」。
這款酒怎麼說呢……幾乎沒有娃娃會點大杯,而且我也不止一次聽客人向我抱怨這酒真膩,然後我也稍微調過一小杯喝喝看,結果是果然真的很膩。
拿出一瓶加利亞諾利口酒、一瓶白柑桂酒,在冰箱下面拿出一盒鮮奶油,再用榨汁機現榨了一些橙汁,我往雪克杯倒了些冰塊,用量杯各取了這些酒、橙汁和奶油各20ml倒進雪克杯里,開始搖晃,因為這些材料不好混合,所以我在搖晃雪克杯上多花了點時間,最後挑選了一個合適的杯子將這些調酒倒進去,並在這杯酒上放上了一片裝飾用的薄荷葉。
最後這杯調酒就被我放在托盤上遞了過去:「你點的金色夢想,請慢用。」
「♪」客人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我趁現在回到了吧枱,開始收拾和清洗器具,雪克杯因為放過奶油導致有一點粘乎乎,我只好拿上了很少用的洗潔精並多清洗了一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偶然也會有一兩個客人來喝酒,但是我的工作量依舊不大,很快就到了即將打烊的時候,我抬頭看向那個角落,蘭德爾小姐依舊窩在那,桌上放着那杯金色夢想,已經被喝了一大半。
還是提醒一下我們要打烊吧……
這麼想着的我走出吧枱來到那個角落,沒想到蘭德爾小姐頭靠在牆上睡着了。
「那個……客人……?」我俯下身,輕輕在她耳邊說道,「我們要打烊了。」
「……」但是蘭德爾小姐依舊睡得很香,一點反應都沒有。
啊這,該不會要等到天亮吧……
「少年,可以下班了——哦呀?」這時店長也下來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蘭德爾小姐,出聲問道,「還有客人?」
「啊,是的,」我說着走上前,「而且……睡着了。」
「原來如此,這裏交給我如何?」店長說,「你正常下班就好。」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隨即去換衣服了。
於是乎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特地看了一圈店裏,沒有再見到蘭德爾小姐。
「你在找那個客人嗎?」這時店長下來了,「已經離開了,我給了她一點小提示。」
「這樣啊。」我覺得心裏有什麼平穩落下了。
「不過,第一次接待社恐,你還是做的挺不錯的嘛。」店長笑道。
啊?社恐?
「呃……我只當她不會說話……」我不好意思道。
「是社恐哦。」店長說着又從我的身後抱住了我。
「……太近了。」我露出了眼神死掉的表情。
「好好好,不欺負你了,開始工作吧。」店長放開了我。
社恐……啊……
難怪不說話,不過其實,還是可以交流的吧?
至少在更衣室里換好制服的我是這樣想的。
[社恐後動]
朦朦朧朧睜開眼,在純白的空間裏,我看見了一扇門。
我之前在哪裏……對了,我從控制塔上掉下來了,所以這扇門通往哪裏?
好奇心驅動之下,我推開了門,把頭伸了進去,發現這裏面好像是一間酒吧,甚至有個酒保在。
「歡迎光臨。」突然,酒保向我搭話了。
哇!不要突然跟我說話啊!!
這一下把我嚇得不輕,趕緊把頭縮了回去在門後瑟瑟發抖,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我這才拉開門走了進去。
酒吧不是很大,正門左邊是個吧枱,吧枱的後面有條樓梯,不知道通往哪裏;右邊是個擲飛鏢遊戲機,靠死者的眼力可以看到上面粘了張「禁止使用瞄準裝置作弊」的便條,在旁邊是兩張四人座位桌子,有一張是稍微靠裏面的,甚至還有個靠牆的角落座位。
得救了……
我趕緊快步走到那個座位前坐下,然後開始打量起這裏的裝潢,冷不丁地,一個平板電腦遞到了我的面前。
「想要喝點什麼嗎?」酒保向我問道,聽聲音好像是個男生。
都、都說了不要突然跟我說話啊啊啊啊啊啊!
於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過平板電腦,這才發現它居然是一個電子菜單,上面列滿了各式各樣的調酒。
我對喝酒不抗拒,不過這裏有什麼可以喝的讓我十分好奇。
稍微用手指撥動菜單後,我看到了一個名字:金色夢想。
名字看起來好像很好喝的樣子……
於是乎我點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後發現它有大杯的選項,以及還有個「其他」的選項,於是我點了大杯選項,再點其他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是個便簽。在寫下了「我要大杯,拜託了」的字樣後,飛快地把平板向着一開始遞過來的地方遞了過去,手上傳來了重物被抽走的觸感,看起來酒保把菜單拿走了。
「……」這時我才放鬆下來,太好了,這個酒保除了突然跟我說話,人還是很好的。
過了一陣,酒保便端着我點的酒過來了:「你點的金色夢想,請慢用。」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香混合着奶油的香氣充盈着口腔,十分好喝。
真的好好喝!點大杯真是太好了!
我默默在心裏想着,很快這杯酒就只剩下了小半杯,但是我卻一口都喝不下了。
好,好撐……而且好膩……
不知道這裏能不能打包……
但是我要怎麼開口啊啊啊啊啊!
敗了……睡一會試試看吧……
於是我把頭抵在牆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似乎有個聲音在跟我說要打烊了的樣子。
不要吵我……讓我再睡一會……
我就這麼繼續睡了下去,不知過了多久才清醒過來,卻發現酒吧好像已經打烊了。
「……」我看向了自己的身上,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被披上了一件衣服。
怪事,誰給我披的衣服?
我拿起衣服,然後看向桌子上,發現酒不知什麼時候被裝進了一個塑料杯子裏並被蓋上了蓋子,旁邊放着一杯早就冷卻的檸檬水,杯子的下方還壓着一張小卡片。
「?」我放下衣服,拿起檸檬水杯子和下面的卡片,發現卡片是這麼寫的:
「給這位客人: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說才能表達,如果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話,試試用寫的怎麼樣?」
寫的……啊……
或者,也是可以的選項呢。
我緩緩喝下這杯檸檬水,檸檬的酸中和了奶油的膩感,我頓時覺得在這裏喝完這杯酒不是什麼難事了。於是我喝完了被打包好的酒,然後用指甲在卡片的背面寫下了「謝謝」的字樣,這才推開沒上鎖的酒吧門,離開了這裏,白色的空間再次擁抱了我,然後漸漸變成黑暗。
————————————第十七夜結束
使用酒:
Golden Dream (金色夢想) 14.29%Vol.
得益於加入了大量的加利亞諾利口酒,品嘗起來只有香料味了
奶油,香料,果味
備註:所以,沒事千萬別,點大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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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夜 休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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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暫時不用過來了哦。」
今天下班的時候,店長是這麼跟我說的。
「誒?」我停下拖地的動作,看向了店長。
「一些……小小的活動,所以我明天不會開始營業,後天就恢復正常了。」店長說,「因為不營業所以叫你過來也沒什麼用呢。」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繼續拖地去了。
突然而來的休息日讓我有點不知道該幹什麼好,於是我就在回家的路上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說起來以前答應過凜一起去見她的朋友來着……要不把這件事告訴她吧。
就是不知道時隔這麼久還有沒有效。
[那麼來講講店長的吧]
第二天,我只是在樓下開了一盞燈,走進吧枱拿出他之前開封的紅酒倒了一杯,昏黃的燈光下紅酒散發着光芒,十分好看。
知道這裏的季節和其他地方是倒過來後,我也把紀念的日子放在了下半年,畢竟如果按照正常日曆來算的話,現在已經入秋了。
因為,現在是冬末,春天也快到了。
離開心之海的一瞬間,我只見到他的面前站着一個人,片刻間兩人就交換了位置,我也被拉出了那個地方,刺目的白光讓我幾近張不開眼,好不容易適應了眼前的環境,我這才發現我正躺在一盞無影燈下。
「這裏是……」我嘗試着坐起來,但是我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使不出力氣了。
「叮鈴」
這時,門鈴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看向門,發現有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前——Tening過來了。
「晚上——阿勒?」她看到酒吧里只亮着一盞燈後向我發出了疑問,「今天不營業嗎?」
「如你所見就是這樣。」我說。
「那……我還是明天再來……」我出聲攔住了準備離開的Tening:「介不介意今天我請你一杯?」
「啊?你請我嗎?」她說着指向了自己,「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她飄了進來,然後坐在了吧枱前,「老規劃可以嗎?」
「當然是可以的。」說着,我就開始準備調製無酒精的莫吉托去了。
「時間過的好快啊,」Tening趴在了吧枱上,「一眨眼就8年過去了。」
「我記得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不點來着,現在也長高了不少嘛。」我說着開始擠青檸汁。
「已經是永遠的15歲了。」Tening坐直了身體,「畢竟我們都一樣了。」
「也是,」我把調配好的無酒精莫吉托放在了吧枱上,「久等了。」
「謝謝。」她接過酒杯,小口喝了一口,「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喝到你的調飲。」
「為什麼這麼說呢?」我問道。
「畢竟我在這家酒吧落成後就沒來過,而且根據我看書知道的知識來看,酒吧沒有不是酒的飲品,除了檸檬水。」她說,「老實說那個晚上我追着阿賽的資金動向來這裏時才是人生第一次踏入酒吧。」
「那現在知道了?」
「當然。」她說着喝了一口莫吉托。
「話說,你也不必對你的騎士如此苛刻吧?」我問道,「畢竟那天你也廣播了說這裏迎來了新的統治者啥的。」
「正因為是我的騎士所以我才要這麼對待她,」她說,「我沒法容忍我的騎士變得如此沒品,畢竟,她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在我的記憶里我的朋友才沒有那麼沒品。」
「真的是朋友?不是戀人什麼的?」我頓時起了興趣。
「你就別笑話我了,」她擺擺手,「我可沒談過戀愛,除了那次故意欺負阿雪,事後阿雪生了我一個多星期的氣。」
「該說這是死靈法師的壞心眼還是別的嗎?」我笑出了聲。
「兩者都有吧。」她翻了個白眼,換了個問題,「不過說回來,我沒想到在我關閉城門之前居然被你定向找到這裏。」
「不,真的是沒有目的地找的,」我糾正了她的說法,「雖然有人給了我一點提示。」
「什麼提示,『塞弗利安是個難民營』嗎?」她問道。
「差不多吧,」我回憶道,「『如果想要找到想找的人,就向着塞弗利安出發吧』,那個死靈法師是這麼跟我說的,」
「靠,這還不是在說塞弗利安是個難民營,」她又翻了個白眼,「這什麼破形容,怎麼全天下的死靈法師都在說我家是難民營啊。」
「那我這裏算什麼,難民營里的多元宇宙樞紐?」我順着她的話笑着說道。
「你自己也明白你的酒吧是多元宇宙樞紐了吧,」她說着大口喝下了一口莫吉托,「講太久了,口渴。」
「要續杯嗎?」我問道。
「不用了,喝完這杯就走,冷冷清清的沒味道。」她說,「對了,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裏有這種現象的?」
「營業第一天就知道了,大概,跟以前接待客人的經歷有關吧。」我說。
「說到客人,你一直不肯告訴我你生前是什麼。」她說。
「『負責接待客人的存在』,你這麼理解就是了。」我把「自己是什麼」這個加上了點迷霧。
「懂了,非人服務業,根據我之前的經歷來看,說不定還是個克隆人。」很明顯,她猜得一點都不對,嗯,除了幹什麼,因為我是電梯小姐。
「故意猜錯的?」於是我決定逗逗這個小姑娘。
「畢竟是真的不知道啊。」她聳聳肩,然後喝完了這杯莫吉托。
「我先走了,」說着,她飄了起來,然後飄到門前,拉開了門,「有空還會繼續來的。」
「對了,伊麗莎白,」隨即,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喊出了我的名字並回頭看向了我,「你要找的人,現在找到了嗎?」
「嗯,找到了,但是他好像不認得我的樣子。」我說。
「這樣,嘛,」她說着看向門外,「慢慢來吧,反正時間對我們並不是什麼問題就是了。」
說完,伴隨着「叮鈴」的聲音,門關上了,這時我才端起酒杯,繼續回憶。
面前黑裙紫發紫瞳的少女正端坐在沙發上,和我只隔着一張茶几,茶几上正擺着兩杯茶,兩杯茶的中間則是一碟餅乾。
「我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有娃娃來到這裏,」她說着站起來向我行了個提裙禮,「我的名字是Tening·斯諾弗雷克,如你所見,是個人類死靈法師,你的名字是?」
「伊麗莎白。」我也報上了我的名字。
「好的,伊麗莎白,」Tening複述了我的名字,「請問,你到這裏所求為何?因為這之後,直到我的騎士回來之前,這裏不會再接納任何人了。」
「如果我說『我要找人』,你會怎麼看呢?」我問道。
「『找人』?這可是我聽過最直接的理由,」Tening笑了,隨即站了起來,「需要我把這座城市介紹給你嗎?」
「不,不需要了,這裏還有商店嗎?我想試着開一家。」我說。
「你打算幹什麼?只要你能說服我。」Tening說。
「嗯……」我想了想,「酒吧可以嗎?」
「我准了。」
————————————第十八夜結束
使用酒:
Mojito(莫吉托) 0.0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溫和,清新,青澀,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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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夜 這裏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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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就正常上班了,但就在我剛換好工作服出來的時候,我聽見了很輕的「叮鈴」一聲。
「歡迎光……」我隨即看向門,可是那裏什麼都沒有。
「臨?」雖然有點脊背發涼,但我還是說出了最後一個字,沒想到的是,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踩着吧枱的椅子「嗖」的一聲竄上了吧枱,仔細一看,那個影子居然是一隻有着一金一紅眼睛還有一長一短兩條尾巴的黑貓又。
什麼啊,原來是貓,好像是……賽依連小姐說過的貓又來着。
我進入吧枱後,黑貓又也優哉游哉地走到了吧枱的角落,隨即在那團成一大塊黑貓麵包,開始爆睡。
趁着還沒戴手套,我偷偷擼了一把這隻貓又,毛很柔順很軟很光滑,甚至在酒吧的燈光下反着光,被我這麼一擼它甚至還在呼嚕呼嚕。
啊,不擼了,趕緊工作。
結果就是今晚的客人出乎意料的多,店長還開設了露天座位,只是每個來的客人都會去擼一把這隻黑貓又,或者撓撓它的下巴。
但是當我問到「這是誰的貓啊」的時候,他們都會帶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並說出「市長的貓啊,怎麼了?」這樣的話。
市長的……貓?賽依連小姐的嗎?還是Tening小姐的?我有點記不清了。
時鐘即將指向12點,這意味着絕大部分的客人都離開了,我收拾好露天座位放好,然後回到吧枱靜待今晚的奇遇,但就在這時,我聽見腦中傳來了一個聲音:「兩腳獸。」
「誒?」我趕緊四處張望,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但隨即那個聲音又在我的腦中響起了:「兩腳獸!藍色頭髮的兩腳獸!不要再看來看去了!這裏!吧枱角落裏!」
「……」我隨即根據聲音指示的方向看去,隨即看到了那隻黑貓又,它依舊趴在那,一金一紅的圓滾滾貓眼睛正盯着我看。
「是你在叫我嗎?」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我開口了。
「正是吾輩。」黑貓又打了個哈欠,隨即站起來走到我面前坐下,「話說你該不是忘記了吾輩吧?」
「呃……你說什麼?」我懵了。
「是誰在你只剩下一個頭的時候跳上來嗅嗅你的來着。」黑貓又「說」。
「難道,你是那個時候的黑貓!?」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你終於想起來了啊。」黑貓又說着舔舔爪子,然後繼續看着我,「對了,這裏有吾輩能喝的東西嗎?帳記在主人頭上就好。」
貓能喝什麼……可我們這裏是酒吧啊……算了,先看看冰箱有沒有剩下牛奶吧。
於是我便彎下腰去打開冰箱,發現最後一盒牛奶已經用完了。
「抱歉,」我站起來,向着黑貓又說,「我們這裏沒有能給貓喝的東西。」
「……」聽了這個答案,黑貓又沉默了一會,「那你等吾輩一下。」
「說」完,它敏捷地跳下吧枱,快步走到門前,跳起來扒拉開門把手鑽了出去。
原來是這樣開門的嗎……
[換一下視野]
「主人主人,幫幫吾輩。」
「怎麼了?」
「吾輩,想要去酒吧里喝東西。」
「酒吧,哪間?」
「有藍色頭髮兩腳獸的那間。」
「結城?好吧准你了。」
「喵哦!」
………………
…………
……
「聽着,只能喝除了酒以外的東西。」
「知道了喵。」
[回來了]
於是乎我等了半個小時,伴隨着門鈴的「叮鈴」聲,一個穿得一身黑,背着個背包的貓又正太推開門走了進來。
「喲,藍色頭髮的兩腳獸,」他看向我說,「吾輩回來了喵。」
「?」我疑惑了,「你是?」
「是吾輩啦吾輩!」他跑到吧枱前,用金屬化的爪子指着自己,「半個小時前還在跟你聊天的喵!」
「難道,你是那隻黑貓又!?」我吃了一驚,但是你不是貓嗎?
「哼哼哼,這可是主人和主人的騎士給吾輩量身訂造的身體喵。」貓又正太,或者說黑貓又得意洋洋。
「那樣的話,你想喝什麼?」既然不是貓,那就無所謂了,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嘿嘿嘿~」貓又正太從褲兜里夾出來一張白色的市民卡,「主人說除了酒什麼都可以喝喵。」
除了酒什麼都可以喝?真有Tening小姐的風格呢,那樣的話,答案就只有一個了。
我拿出薄荷糖漿加進蘇打水裏,混合着青檸和薄荷調了一杯薄荷莫吉托,最後還放了一小片薄荷做裝飾。
然後這杯提前帶着夏日氣氛的調飲就被我放在了吧枱上:「你點的薄荷莫吉托,請慢用。」
「喵哦!」貓又正太很興奮地叫了一聲,然後為這杯調飲結賬,隨即開始享用了起來,我趁機看了一眼終端,發現「付款人」一欄的名字是「時崎」。
等等,「時崎」?印象里賽依連小姐提到過這是Tening小姐養的怪物來着,原來她還會給怪物配娃娃身體的嗎……
「這是什麼喵?」突然,兩隻金屬爪小心夾着一支薄荷遞到了我的面前。
「啊,這是薄荷,」我解釋道,「是香草。」
「很香嗎喵?」這時我才注意到時崎正一臉期待地看着我。
「唔……」我想了想,「你可以聞聞看。」
「喵……」然後我就看到了時崎將薄荷貼近了鼻子開始聞,「哦,哦,好香的味道……嗅嗅嗅,喵,喵嗚~」
啊,啊這,這也可以的嗎?
之前我只知道貓薄荷對貓有用,但面前的娃娃的反應仿佛抽了我一巴掌。
……等等,他好像是貓……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賽依連小姐的話:「碰他的耳朵會被抓」。
不知道現在還會不會被抓……不過真抓了的話防禦就是了……
我脫下一隻手的手套,小心地伸手去觸碰時崎的耳朵,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抖了抖耳朵,沒有別的行動。
「……」既然不會被抓,我便試着小心地用手指捻着他的一隻耳朵,薄薄的貓耳朵外面覆蓋了一層毛,裏面也有些許絨毛,不過總體觸感還是光滑的,十分好摸,而在我這麼做的時候,他的另一隻耳朵正在不停地抖動。
「喵,喵,好香,喵嗚~」他還在喵,完全沒有注意我的動作。
就這樣我足足逗了時崎半個小時,當我抬起頭一看,發現已經要一點了。
「你好?」於是我停止捻時崎的耳朵,偷偷順走了他手裏的薄荷插在了他的頭上,「我們要打烊了。」
「喵嗚!」時崎一個鯉魚打挺坐直,看向了吧枱上的半杯冰已經半化掉的莫吉托,耳朵抖抖,「奇怪,香香的不見了喵。」
然後他就把半杯莫吉托喝完了,跳下了凳子:「吾輩還會再來的,下次記得也要拿香香的給吾輩哦喵。」
回家的路上,我還在思考者時崎跟我說的話。
更多的薄荷啊……估計平時也沒少被Tening小姐用薄荷逗過吧?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仿佛想起了什麼:那是一條白色的,中體形的狗,好像還是只柴犬來着。
……是我生前的搭檔之類嗎?
————————————第十九夜結束
使用酒:
Mojito(莫吉托) 0.0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溫和,清新,青澀,甜蜜
薄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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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夜 塵歸塵,土歸土,針尖對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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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轉暖,一轉眼就來到了春季,Tening小姐跟我提過這裏曾經是澳大利亞,因此我在圖書館裏查了一下資料,的確現在是春季。
不知為什麼在我記憶里春季是個哀傷的季節。
晚上Tening小姐居然拉着賽依連小姐,抱着時崎來了,這在我的記憶里是破天荒第一會。
「算是之前時崎的事情給你道謝吧。」Tening小姐將時崎放在吧枱上隨它走到角落,然後向我道謝。
「因為這裏很好玩。」時崎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
「歡迎光臨——謝謝誇獎。」我勉為其難地厚麵皮了一回。
「那麼,老慣例~」Tening小姐說着坐在了吧枱前,雙手托頭看向了我。
「那仆就要藍潟湖吧。」賽依連小姐說着坐到了Tening小姐身邊。
「我明白了,請稍等。」我說着開始調酒。
「對了結城,問你個問題,」在我調酒的時候,Tening小姐向我發問了,「有沒有興趣參賽?」
「誒?參賽?」我有點摸不着頭腦。
「這樣的,去年我舉辦了個活動叫『大操練』,你就當團隊個人混合戰鬥競賽吧,」Tening小姐向我解釋道,「戰鬥方式只有一對一和同等人數的多對多,哪一方先取掉對方或者對方所有人一個部件為勝利。
「當然,也是可以選擇跑去軍事區放怪搗亂的,軍事區的娃娃會在時間到了後把這些怪物或者軍團趕回去。出局方式有兩種:要麼是夜間偷襲,要麼是跑進商業區,大致就是這樣。」
「好像很有意思。」這時我也調好了酒並將杯子放在了吧枱上,「首先是賽依連小姐點的藍潟湖,然後是Tening小姐點的無酒精莫吉托。」
「理閣下有興趣的話可以參加試試看,」賽依連小姐接過了調酒,「畢竟這算是一個祭典,Master說的。」
「沒法,誰讓家裏的場地只能測一對一,你這種沒隊友就是個廢柴的根本沒有辦法發揮真正的實力。」Tening小姐接過了調飲,然後喝了一口,這次我加的是蘋果果醬,希望她會喜歡。
「你們會參賽嗎?」我問道。
「裁判不下場,但是我們的隊友可能會下場,」Tening小姐解釋,「因為我還要和阿賽一起統計這裏所有人的戰力。」
「好辛苦啊……」
「畢竟你們加我們才是整個塞弗利安真正的戰力,」Tening小姐說,「在我這裏可不能白吃白住哦,至少也得為這個心靈的烏托邦出點力吧?」
好像也對誒。
「說起來,Master,之前不是有閣下問自殘怎麼算的嗎?你想到了沒有?」這時賽依連小姐向Tening小姐問了個問題。
「自殘不算,失手打中隊友不算,失手自殘更不算,就這麼簡單。」Tening小姐以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了問題。
「為什麼跑進商業區會算出局?」我問道。
「因為,根據第一屆來看,商業街會辦夜市。」Tening小姐說,「不信你問店長。」
「那今年有第二屆嗎?」糟糕,我有點心動。
「十月再說吧。」Tening小姐擺擺手,「因為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辦第二屆。」
「你這不是在吊我胃口嗎……」我苦笑。
「問是不用花錢的~」Tening小姐淡定地回答了我的問題,專心喝莫吉托去了,「阿賽,我拉你來這裏可不是讓你酗酒的,所以我喝幾杯你就只能喝幾杯。」
「知道了知道了。」賽依連小姐無奈地答應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客人多了又少少了又多,終於在12點後,這裏只剩下了我、Tening小姐和賽依連小姐三個娃娃,不得不說時崎有點像招財貓,托他的福今天生意很好。
不過招財貓不是三花或者白貓嗎?為什麼黑貓也算?還是貓又。
「叮鈴」
這時門鈴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向門的位置,只見一名白髮紅瞳,有着淡紫色皮膚和紫色紋身,無論打扮還是長相都像是傳說中的惡鬼一樣的娃娃少女走了進來。
「我可不記得我的據點裏有這種東西……」她看向酒吧,然後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歡迎光臨,請問要喝什麼?」我習慣性說出了歡迎的話語。
「如你所見,這裏是酒吧,」Tening小姐看向這位客人,然後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可以點酒,也可以點調飲,這裏有即可。」
「等等,你剛剛說了『據點』是吧?」賽依連小姐看向客人,眼神中充滿了警戒。
「沒什麼大不了吧,頂多是個娃娃死靈法師而已。」Tening小姐說,「又不是沒有。」
說完,她捅了一下賽依連小姐的腰。
「餵Master你幹嘛?」在賽依連小姐即將不爽之際,Tening小姐在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只是這個時候她的聲音又細又輕,根本無法聽清她在說什麼。
「所以,你們是僕從?」或者是看着Tening小姐和賽依連小姐兩人在耳語,客人也多了幾分警惕。
「不要在這裏的所有者面前展示你的敵意。」賽依連小姐看向了客人。
「所有者?你們也是娃娃死靈法師嗎?」客人問道。
「……」在這個瞬間我看到Tening小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而賽依連小姐則是選擇了坦白:「你猜對了,要仆請你一杯嗎?」
還沒等Tening小姐同意,賽依連小姐就向着我揮了揮手:「這位客人點的調酒記仆頭上吧,理閣下。」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然後看着客人落座吧枱前。
「給,」然後我向客人遞去了菜單,「這是菜單,想喝什麼在上面點即可,如果菜單上沒有,可以口頭向我確認。」
「你這裏有不用菜單點酒的方法麼?」客人看着我問道。
「有。」我說。
「那我要一杯和茶相關的。」客人說,「沒有的話,和清酒相關的也行。」
和茶相關的有,但是我們這裏沒有跟清酒相關的,所以答案也是唯一的。
於是我開始燒水泡茶,同時看了一眼冰箱裏的可樂糖漿,發現這次還是可口可樂。好吧,上一包是百事,調出來的的自由古巴又被說成是一股洗滌劑味了。
我從柜子里拿出朗姆酒、琴酒、龍舌蘭還有伏特加,倒了適量的量進雪克杯,加冰塊到滿,開始搖晃雪克杯,茶要多泡一陣,在我感覺混合得差不多了後,倒入茶和現榨的檸檬汁繼續搖晃,茶是熱的,我感覺雪克杯裏面的冰塊正在融化,還好茶足夠濃……希望不要失誤。
當雪克杯里的所有液體都充分混合後,我就把酒液倒進了合適的,裝有冰塊的杯子裏,用現打氣的可樂糖漿補滿,最後用拌長勺攪拌攪拌,還放了一片檸檬片做裝飾。
於是這杯看上去很像茶的調飲就被放在了吧枱上:「你點的長島冰茶,請慢用。」
「哦這個我有印象,所謂的『失身酒』是吧。」客人說。
「現在就算了吧,也沒幾個不死者讓你失身,」Tening小姐說,「再說,死靈法師可不會那麼輕易就失身,對吧。」
「說的也是。」客人接過了酒杯,喝了一口,「味道不錯。」
「多謝誇獎。」這時我懸着的心總算落地了,太好了,沒有失誤。
「介不介意互通姓名方便日後成為盟友?」這時Tening小姐看向了客人,「Tening·斯諾弗雷克,既是死靈法師,也是娃娃,阿賽,該你了。」
「賽依連·瓦恩薩,」賽依連小姐站起來向着客人行了個騎士禮,「娃娃死靈法師,請多指教,不知名的閣下。」
「『閣下』?這叫法還挺新穎的,」客人笑了起來,「我是天神藍華,請多指教。」
在她們這麼自我介紹的時候,時崎又優哉游哉地走了過來,開始用頭蹭着Tening小姐。
「要撒嬌一會再撒哦。」Tening小姐伸手撓撓他的下巴,隨後這隻黑貓又就趴在了吧枱上,變成黑色的一條。
「你的寶物?」藍華小姐問道。
「你當成是使魔這類東西就好。」Tening小姐淡淡地介紹了一句。
「使魔?你還會做這種東西?」
「魔女沒有使魔就不是魔女了。」Tening小姐說。
「哈哈哈,我喜歡,」藍華小姐笑了,「所以這貓本質是啥?」
「怪物,但是他是我的貓。」Tening小姐說。
「你可以擼擼看的,藍華閣下。」賽依連小姐說着把時崎抱了過來,我相信藍華小姐已經發現他是貓又了。
所以我就看着藍華小姐擼了幾下時崎:「好柔軟……簡直就像是活的。」
於是乎三個娃娃一隻貓又就聊開了,我趁機收拾了一下酒瓶子和其餘的東西。
「為什麼這次直接被猜中了啊——」藍華小姐離開後,Tening小姐立馬就變成了撒嬌中的小女孩癱在吧枱上。
「Master,你坦率點不行嗎?」賽依連小姐說着喝了一口調酒。
「我不是說了嗎,『死靈法師裏面有好人也有壞人,然而誰也不知道你面對的死靈法師是好人還是壞人』,」Tening小姐重新坐了起來,「我可不想無辜受罪,即便我現在是個娃娃。」
「主人這個時候總是不坦率,」時崎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明明在會客室里很坦率的。」
「Tening小姐是在怕什麼呢?」聽了時崎這麼「說」的我問道。
「只是單純沒有底氣罷了。」Tening小姐別過頭去不看我的眼睛。
「都說了坦率點啦。」賽依連小姐說着伸手捏捏Tening小姐的臉。
「以後再說吧。」Tening小姐翻了個白眼,繼續喝莫吉托去了。
「走了,」兩杯調酒見底後,Tening小姐站了起來,然後撈過了已經開始打瞌睡的時崎,「下次再來,阿賽,走咯。」
「晚安,理閣下。」賽依連小姐也跟着站了起來,為那兩杯調酒結了賬,隨即和Tening小姐一起離開。
回到家,和凜互道晚安,在清潔身體的時候,我開始慢慢想那個叫「大操練」的祭典的事情。
混戰嗎……
似乎挺有意思的,喊上凜一起吧。
————————————第二十夜結束
使用酒&調飲:
Blue Lagoon(藍潟湖) 35.00%Vol.
據說最早發明於1960年的法國巴黎,如果覺得太烈可以加汽水在裏面
甘甜,柔和,鮮艷
Mojito(莫吉托) 0.0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溫和,清新,青澀,甜蜜
Long Island Iced Tea(長島冰茶) 20.61%Vol.
濃烈的酒精味被更濃烈的紅茶和可樂味覆蓋。它不是茶,但嘗起來也不像酒。
微辣,濃郁,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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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夜 致世上的另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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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陰天,雖然不下雨但是各種顏色的雲聚在一起攪合成了灰色這個還是在心理上有點不舒服的,這導致今天來喝酒的客人變多了,連偏烈的調酒也有不少娃娃青睞,甚至有娃娃直接點了伏特加。
好不容易忙活完,掛鐘的時針也指向了12點。
來了,奇遇的時刻。
我邊收拾好桌子上的酒杯邊這麼想,不知道今晚來的又是怎樣的客人呢?
「叮鈴」
伴隨着熟悉的門鈴聲,一個身影走進了酒吧——是Tening小姐。
不對,似乎不是她,面前的客人只是長了一張和Tening小姐相差無幾的臉,她穿着一條裙擺上有着一道裂縫的紫色連衣裙和配套的紫色平底鞋,頭髮用天藍色大蝴蝶結紮成娜英小姐同款高馬尾,背着一個斜挎包,身後有着一對扑打着的蝙蝠翅膀和蛇的尾巴,看上去就像是個惡魔。
「歡迎光臨,」我習慣性說出了歡迎的話語,「要喝點什麼嗎?」
「……」長得和Tening小姐很像的客人環視了這個酒吧一圈,然後開口了,「這是哪裏?」
「呃,是個酒吧,」雖然有了「我兼職的地方是個多元宇宙樞紐」這個概念,但是我一直都想不到該怎麼解釋「這是哪裏」這個問題的方法,「就是這樣。」
「……」客人選擇了沉默,然後飛向吧枱坐了下來,隨即收起翅膀,伸出頭去看吧枱里的終端,嘆了一口氣。
「好吧,」她說,「兜了一圈始終沒有擺脫回家和見她的命運。」
誒?「回家」和「見她」?
我有點懵。
「這裏有什么喝的?」這時客人問了我一句。
「給,這是菜單,」我反應過來,把菜單遞了過去,「想喝什麼都可以在上面點,如果上面沒有,可以跟我口頭確認。」
「謝謝。」客人接過菜單開始點調酒,「這裏只有你一個?」
「啊,還有店長。」我說。
「哦。」客人「哦」了一聲,這種冷淡的語氣反而讓我覺得有點像沒有精神的Tening小姐,「調酒就記在這裏的統治者頭上吧,她知道的。」
「誒?」我更懵了。
「你有聽說過『世上的另一個我』這種說法嗎?」客人靜靜地問了我一個問題。
「如果你說平行宇宙什麼的我倒是聽過。」我說。
雖然還是不懂。
「不,我在說名字,」客人說着看向了我,「特別是,很特殊的名字。」
「Tening?」我試探性地問道,畢竟Tening小姐的名字的確很獨特。
「……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我要把帳記在她頭上了吧。」也是Tening小姐的客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需要我把Tening小姐叫來嗎?」我問道。
「不用了,我喝一杯就走,我妹妹在等我,更何況外面是廢墟,」她說,「如果覺得不好開口的話,叫我塔泠吧。」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然後看着塔泠小姐點完想要的調酒,把平板放回吧枱上,我接過平板,再看了一眼終端,發現她點的是「樹莓」。
打開冰箱,拿出幾顆新鮮樹莓搗碎,我又現擠了半個檸檬汁,先將樹莓泥和檸檬汁倒進合適的酒杯里,然後加滿冰塊,在雪克杯里倒入15毫升黑醋栗甜酒、40毫升琴酒和15毫升糖漿,加冰塊搖勻,倒進酒杯里,用拌長勺攪拌攪拌,最後再從冰箱裏拿出一顆樹莓,稍微切開裝飾在杯上。
然後這一杯調酒就被我放在了吧枱上:「你點的樹莓,請慢用。」
「……」塔泠小姐沉默着拿過了酒杯,然後小口喝了一口,「她喝酒不。」
「呃,不喝。」我說。
「那就希望她一覺醒來不會大發雷霆吧。」塔泠小姐說着拿起那顆裝飾用的樹莓,放入了口中,「還挺甜的。」
說完,她就專心喝酒去了,我也趁機洗了一下器具。
「說起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裏居然會有一間酒吧。」這時塔泠小姐開口了。
「你之前是說過『回家』吧,」我問道,「也就是說你也是這裏的居民嗎?」
「曾經是,」塔泠小姐說,「後來我離開了。」
然後,她就把為什麼離開這個問題也一起解答了:「特別是當你發現有個和你同名而且相貌相同的死靈法師在掌權的時候。」
「我倒是覺得Tening小姐更像個娃娃啦……」我苦笑。
「我不喜歡死靈法師。」塔泠小姐說。
「抱歉……」
「沒什麼可抱歉的,」塔泠小姐淡淡道,「至少你讓我知道了她過得很好。」
這也行?
我們這麼聊着的時候,塔泠小姐的酒杯也見了底。
「對了,」飛到門前的時候,塔泠小姐停了下來,「幫我向她問好。」
然後,酒吧的門就關上了。
「她是不是來過!?」就在酒吧打烊的一瞬間,我看到了氣喘吁吁推門飄進來的Tening小姐。
「歡迎光——啊,我們打烊了。」我說。
「結城!回答我的問題啦!!」Tening小姐大聲嚷嚷道。
「『她』?」
「哦,忘記跟你說明了,」這時Tening小姐才意識到了什麼,「我有一個同名而且相貌相同的朋友,姑且這麼叫吧,我會叫她『另一個我』。」
「如果你說的是塔泠小姐的話,那的確。」我點點頭。
「哎……果然擦肩而過了。」Tening小姐嘆了一口氣,然後虛坐下來,「雖然我知道她現在在外大陸不在艾隆島。」
「看起來你們感情很好呢。」我說着從更衣室里拿出拖把,開始拖地。
「一般般吧……我挽留過她,但還是被她拒絕了,」Tening小姐說,「對了,她現在怎樣了?」
「她說讓我幫她向你問好的樣子。」我想了想。
「看起來很不錯嘛。」Tening小姐說着飄起來,用她的市民卡結了帳。
「結城,」臨走的時候,她看向了我,「謝謝你。」
隨即,門就像剛剛一樣,在我面前關上了。
————————————第二十一夜結束
使用酒:
Bramble(樹莓) 23.00%Vol.
帶着一股酸酸的甜膩膩的春天的味道
很甜,微酸,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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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夜 大操練(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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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凜商量了一下後,我們還是決定參加下一屆的「大操練」,前提是,Tening小姐真的會舉辦下一屆。
於是今天下班的時候,我被店長叫住了。
「介不介意耽誤一下你下班?」她說,「你應該也知道『大操練』的吧?」
「啊,知道的,Tening小姐跟我聊過。」我說。
「晚上會有夜市,所以我們要先準備一些調酒,」店長交給我一張紙,「需求是上面的。」
「就是說我們不開門只擺攤?」我問道。
「就是這樣。」店長點點頭,「對了,你參加不?參加的話晚上可以不用來。」
「沒事的,我撐得住,」我說,「如果有客人想要喝預調酒以外的調酒,我可以現調。」
「好~」店長同意了,於是我用終端給凜發去了信息讓她不用等我回來,隨即就開始了調酒:莫吉托、自由古巴、長島冰茶……一杯又一杯的調酒被我調出來,再裝進準備好的塑料杯子裏,最後塞進冰箱。
忙活到至少三點,我的工作也結束了,我換下工作服,離開了酒吧,回到住處稍微清潔了一下身體,躺在床上爆睡了一個白天。
第二天的早上,我就被凜搖醒了:「理君?理君?快醒醒……」
「唔……怎麼了……?」我揉着眼問道。
「要集合了!」凜說,「『大操練』。」
「啊!」這時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腦子才清醒過來,趕緊換好衣服,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被凜拉到了市政廣場,那裏早就已經擠滿了娃娃。
「我知道每個人都很期待祭典,所以我舉辦了第二屆,」Tening小姐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從娃娃們的最前方傳來,「因為這裏有不少新來的,因此所有規則我會重新說一遍。
「規則一,戰鬥方式只有一對一和同等人數的多對多,哪一方先取掉對方或者對方所有人一個部件為勝利;規則二,禁止夜間偷襲或者跑進商業區,這麼做會被視為出局;規則三,勝利不等於停止戰鬥,最終勝利方式是,打到市政廣場;規則四,失手自殘、失手打中隊友和自殘並不屬於勝利範疇。
「現在我給一小時的時間你們自由組隊,希望在這三天裏,你們玩得愉快。」
「理君,我們組隊吧?」凜興奮地握着我的手蹦蹦跳跳。
「只有我們兩個可以嗎?」我問道。
「沒關係的,因為凜只要和理君一起就好。」凜說。
「我明白了。」於是我同意了凜的要求。
不過我是第一次參賽……希望不會被暴打。
不過說到只能取一個部件,好像我的勝算要高一些,凜是用槍的……
好吧,還是希望不會被暴打好了。
把最後一個對手敲暈,這場2V2的戰鬥也結束了,凜被判了出局,因此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繼續戰鬥下去。
「理君,加油!凜會在商業區等你的!」凜為我打氣,然後跑掉了。
加油什麼的……無所謂了,感覺這個祭典還能再優化一番啊,要不晚上看看Tening小姐來不來吧。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尋找下一個對手,然後一個落單的娃娃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
「你也是一個人嗎?」她上前問我,「我想我們可以組隊。」
「還能這樣的嗎?」我問道。
「當然可以啊,市長沒有明說小隊裏有人出局了不可以再組,」她說,「所以我們大概可以組隊。」
「我知道了。」於是我答應了。
這次的戰鬥順利很多,我們很利索地戰勝了一個二人小隊,儘管在我揮劍的時候她有猶豫一下。
「我說,」目送着落敗的二人小隊離開,我發表了自己的疑惑,「我的戰鬥風格有那麼獨特嗎?」
「很獨特,絕大多數武器都無法揮舞那麼久,」她說,「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來自無人知曉的地方的娃娃,而且還是那個奇怪酒吧的酒保。」
「啊哈哈……」果然被認出來了。
就這樣我們組隊奮戰到了日落,我告訴對方我要去商業街做兼職後,對方就和我在商業街分別了,現在整個商業街在夜間變得燈火通明,各個店面都擺出了露天座位和露天攤位,我甚至看到了隔壁的蛋糕店裏有兩個娃娃在搶碟子裏的蛋糕,回到酒吧,我放好劍和箱子,換好衣服準備開始兼職。
「今天表現不錯嘛。」當我換好衣服的時候,店長下來了。
「只是盡了自己的努力而已。」我說,「話說,店長你能看到比賽過程的嗎?」
「因為是全塞弗利安轉播啊。」店長向我解釋道,「上一屆也是。」
「這樣啊……」
「好,開始營業吧~」店長從冰箱裏拿出調酒,然後擺在了露天攤位上,我寫好價目表,就這麼開始了營業。
到了大概12點的時候,Tening小姐果然拉着賽依連小姐來了,而且她們還人手一個蛋糕盒……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買夜宵。
「晚~上~好~」「晚上好。」經過這裏的時候,她們向我打起了招呼。
「晚上好。」我回禮,然後問道,「是老慣例嗎?」
「仆想喝點別的。」賽依連小姐說,「例如這個。」
說着,她指向了攤位上放着的自由古巴。
「只有今晚允許哦。」Tening小姐翻了個白眼。
「是——」於是賽依連小姐拿起了一杯自由古巴,然後結賬,插上吸管喝了起來。
「話說想對這個祭典提點意見找誰啊?」在進酒吧調飲之前,我提了個問題。
「我或者阿賽,」Tening小姐說,「然後我們會在回去後把所有的意見整理一起,雖然並不會即時生效就是了。」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然後走進了酒吧,不過多時就拿着一杯打包好的無酒精莫吉托出來了,「你點的無酒精莫吉托,請慢用。」
「謝啦,」Tening小姐說着結了賬,「結城你是要提意見嗎?」
「是的,」我看着Tening小姐將手中打包好的蛋糕和無酒精莫吉托放在攤位上,隨即點了點手錶,彈出來一個投影的虛擬鍵盤,「我可以開始了嗎?」
「請。」Tening小姐將手指放在了虛擬鍵盤上。
「拳頭對拳頭雖然看上去很公平,但是如果是擅長近戰的娃娃,這樣反而更有優勢,如果可以的話,允許持有造成最低傷害的武器可能會更好;」我把這個上午的經歷講了出來,「還有就是擅長防禦的娃娃這樣並不能體現出優勢,可以的話,添加上『損失大於隊友個數部件視為出局』這個規矩如何?」
因為除了凜出局的那一盤,餘下的對手全是我敲暈的,凜並不擅長近戰,只能依靠做看不見的牆壁硬頂傷害。
所以我實在很難想像凜單挑或者落單會是個什麼下場。
「好……反饋我收到了。」在說話間Tening小姐已經記錄下了我提的意見,「阿賽,這是第幾條了?」
「目前為止的話,仆這邊有三條。」賽依連小姐回憶道。
「OK,回去吃蛋糕的時候我們對一下。」Tening小姐說着拿起了蛋糕和無酒精莫吉托,「謝謝你的反饋。」
說着,她們就一起回去了。
————————————第二十二夜結束
使用調飲:
Mojito(莫吉托) 0.0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溫和,清新,青澀,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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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夜 大操練(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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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插入腹部的袖劍拔出來後,我捂着傷口,用另一隻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紅色半流體,不管怎麼說,我應該是出局了。
「結城理,出局。」一旁負責維持秩序的巡邏機械人下達了判決,然後離開了。
「你還好嗎?」對手收起袖劍,然後向我伸出了手,「需要我指點一下去診所的路嗎?」
「不用了……」我說着翻找起了醫藥箱,找出裏面的軟膏和有機纖維,開始處理起了傷口。
「啊,好吧。」對手說着離開了。
還好今天記得把醫藥箱背出來了……不然還得跑一趟診所……
突如其來的出局讓我有點措手不及,現在是中午,也就是說我得考慮一下要不要回住處。
……好吧,還是先回去吧。
推開住處的門,凜便高興地圍了上來:「凜在終端上看到理君了。」
「抱歉讓你看到那麼難看的一面了。」我說着脫下外套和上衣,打算呼叫修復服務。
「沒有哦,」凜搖搖頭,「很帥氣。」
「……謝謝。」我頓了頓,說出了感謝的話語。
在去兼職前我稍微清潔了一下身體這才出門,今晚依舊有夜市,就是不知道Tening小姐和賽依連小姐還會不會來。
畢竟即便是近戰專精,我在脫離了凜的助力後還是有點力不從心。
「我在轉播上看到了哦,」當我換好衣服準備擺攤的時候,店長下來了,「你的表現。」
「感覺如何?」我問道。
「很精彩。」店長點頭。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店長笑了。
饒了我吧……
和昨晚一樣,我們擺好了調酒,寫好價格,開始擺攤,這次Tening小姐和賽依連小姐一大早就來了,一看到我,Tening小姐就興奮地衝着我嚷嚷道:「結城你知道你其實已經闖進了十六強嗎?」
「啊?十六強?我?」我有點懵。
「對啊,」Tening小姐說,「不過瞬間被淘汰掉了。」
「看吧,我說得沒錯。」店長說着從我身後抱住了我。
「……太近了。」我露出了眼神死掉的表情。
「不過表現不錯啊,第一次參賽就進了十六強,」Tening小姐說着虛坐了下來,「要知道要是我把阿賽放進去,在沒組隊的情況下她都不一定進得了這麼靠前的位置。」
「仆沒在一開始就被淘汰掉已經很好了好嗎Master,」賽依連小姐無奈道,「畢竟仆不擅長單打獨鬥。」
「我也不擅長啊……」我更無奈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們了,是真的,」Tening小姐笑了,隨即飄了起來,「結城,這次還有什麼意見和建議嗎?」
「即使是近戰也會有千差萬別,」我說出了我的意見,「勝利條件放寬到一個部位如何?」
「也就是說針對切斷或者高攻嗎,」和上次一樣,Tening小姐依舊用手錶記錄下了我的意見,隨即轉頭看向賽依連小姐,「今天收集了幾條?」
「兩條。」賽依連小姐想了一會,「不過是理閣下說過的內容。」
「今晚繼續匯總吧。」Tening小姐點點頭,然後放下了手,「於是,老規矩。」
「仆也是。」賽依連小姐說,「加多點冰!」
「我知道了。」得救的我撥開店長的手進酒吧調酒去了,門和吧枱隔開了空間,讓我稍微安心了下來。
和之前一樣,我熟練地調好酒和調飲,用塑料杯裝好,加了足量的冰塊端了出來:「首先是Tening小姐點的無酒精莫吉托,然後是賽依連小姐點的藍潟湖,都多加了些冰塊,請慢用。」
「哦,謝咯。」「謝謝。」她們接過了我手中的杯子。
「對了結城,明天記得看轉播,根據第一屆的情況來看,明天會選出冠亞季軍,」然後Tening小姐給我提了個醒,「第一屆的時候阿雪她們下去了,這一屆可能你會看到萊恩或者布蕾德。」
說到這裏,她笑了:「或者哈維爾先生?」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隨即疑惑了起來,「話說比賽是怎麼轉播的?」
「理閣下有留意那些巡邏機械人嗎?那些機械人都帶有攝像頭的,」賽依連小姐解釋道,「而且『大操練』期間我們還會放一些帶攝像頭的無人機就是了。」
難怪頭上總有什麼東西飛行的聲音,原來是在天上轉播啊。
第二天我起了個早,然後點開了終端的「活動轉播」選項,發現比賽已經開始了,而且似乎已經決出了季軍,目前冠亞軍候選人正站在市政廣場前進行對決,有一方似乎和我一樣是近戰專精,而另一方出乎意料的是個ESP使用者,不過是拿槍的。
為什麼會看出來?因為她和Tening小姐一樣都是漂着的。
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對決已經開始了,同時我還注意到背景站了兩個人:一名是黑髮眯眯眼的男性不死者,另一名是銀髮藍瞳戴眼罩的娃娃,他們的手裏都有槍,應該是作為最後的測試吧。
戰鬥很快就決出了勝負,那個ESP使用者很輕鬆地獲勝了,看起來她是冠軍無疑,背景的兩個娃娃迅速架好槍,進入最後的測試,不出所料的是兩人都挺了過來,雖然也受了點傷。
然後終端就傳來了Tening小姐興奮的聲音:「我現在宣佈『大操練』正式落幕!冠亞季軍請到市政大樓領取你們的禮物!」
原來成為冠軍和亞軍還要過Tening小姐那邊的測試嗎……希望有下一屆,我想試試。
晚上打兼職的時候,我問了下過來的Tening小姐:「為什麼最後還是要和你們的同伴打呢?」
「這是為了避免運氣哦。」Tening小姐解釋道。
「?」
「簡單點就是看看是不是真材實料,」Tening小姐為我解釋了這麼做的原因,「因為住在市政大樓里的,基本都是跟我或者阿賽出生入死的隊友了。」
「這樣啊……」
「所有才說了是祭典啊,一個兼顧了玩和戰力測試的祭典。」Tening小姐說。
那樣的話,下次努力一下入圍冠亞季軍吧,希望不難。
————————————第二十三夜結束
使用酒&調飲:
Blue Lagoon(藍潟湖) 35.00%Vol.
據說最早發明於1960年的法國巴黎,如果覺得太烈可以加汽水在裏面
甘甜,柔和,鮮艷
Mojito(莫吉托) 0.0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溫和,清新,青澀,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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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夜 死神與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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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大操練」的結束,我的生活也恢復了往常那樣,Tening小姐和賽依連小姐似乎也忙了起來,畢竟她們來的頻率變少了。
這天晚上,送走最後一桌客人,時間也來到了12點,這意味着神奇的時刻來臨了,不過我總有「一定會遇到和我相似的什麼人」的感覺。
「叮鈴」
伴隨着熟悉的門鈴聲,一個棕色短髮棕色眼睛,身穿大衣背着好幾把槍的娃娃少女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誒,這是哪裏?」她看向我,發問了。
「歡迎光臨,這裏是酒吧,」我說,「想要喝點什麼嗎?」
「酒吧……」客人走進來,然後看向四周,隨即注意到了擲飛鏢遊戲機,「沒想到這裏居然有這個東西。」
隨即她看向了我:「要點酒的話,是找你就行嗎?」
「是的,」我說着拿起了菜單,走出吧枱遞了過去,「給,菜單,如果上面沒有你想喝的調酒,跟我說一聲就好。」
「唔……」客人說着開始點調酒,我則是趁機開始清洗上一桌客人喝過的杯子。
「我點好了。」這時客人也點好了想喝的調酒,她走過來,把菜單放在了吧枱上,隨即落座。我看了一眼終端,發現她點的是「綠色蚱蜢」,備註是大杯。
大杯意味着我要再挖一勺雪糕,換更大的杯子和再插兩根百奇,於是我拿出來了酒吧里最大的酒杯,按照大比例調了一杯綠色蚱蜢,在冰箱裏挖了兩球雪糕放進去,再從百奇盒子裏拿出四根百奇插在雪糕上。
最後這杯比起酒更加像甜品的調酒連同一個吃雪糕用的勺子就被我放在了吧枱上:「你點的大杯綠色蚱蜢,請慢用。」
「~」然後我就看着客人挖了一勺雪糕放進嘴裏,「居然是牛奶雪糕。」
有關「綠色蚱蜢加的的是什麼雪糕啊」這個問題,和「今天的自由古巴里用的是百事還是可口」的答案是一樣的,取決於Tening小姐給的是什麼味道,不過一大盒雪糕的消費周期更長就是了。
……嗯,其實更像是手工雪糕,因為有一次我居然發現冰箱裏的雪糕是黃瓜味,Tening小姐來的某次提到過這是賽依連小姐做的。
原來賽依連小姐會做飯啊……
「這酒也不錯,甜甜的,我喜歡。」這時客人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這裏還有類似的調酒嗎?」
「甜的調酒嗎?」我問道。
「嗯。」
「我想想,藍潟湖、莫吉托、自由古巴、樹莓,如果不介意烈酒的話長島冰茶和地震也行。」我選了幾個最近調過的酒,「如果對更甜的也沒關係,金色夢想也能算一個;如果這種天氣喝熱的也沒關係,那我推薦愛爾蘭咖啡;喜歡桃子或者甜瓜的話,我推薦貝里尼或者甜瓜球或者木屐;對生東西沒意見的話,那我推薦蛋酒,不過蛋酒是季節限定,所以今天沒有。」
「很熟練呢。」然後我得到了客人的誇獎。
「謝謝。」
「這裏只有你一個嗎?」客人問道。
「啊,還有店長。」我說。
「很罕見呢,我是說有店長在這件事。」客人說,
「這樣嗎?我以為是常態。」我說。
「不過多一個人也挺好的。」客人說着喝完了這大杯綠色蚱蜢,「續杯如果換別的酒的話,要怎麼做?」
「給。」我再次把菜單遞了過去,順便收走了杯子。
趁着客人點調酒的功夫,我看了一眼終端,上一杯果然結賬了,「付款人」一欄寫的是「明智」,沒有名字。
這個姓氏好偵探啊……
我一邊清洗杯子一邊這麼想,然後看到下一杯調酒的名字了,還是「綠色蚱蜢」,只不過加了一條「只要雪糕」的備註。
的確,現在天氣也開始轉熱,也到了吃雪糕的時候了。
我再次調好了一杯綠色蚱蜢,然後挖了一球雪糕放進去,附上雪糕勺子放在了吧枱上:「你點的綠色蚱蜢,請慢用。」
「謝謝你。」明智小姐接過調酒喝了起來,還時不時挖一勺雪糕含在嘴裏。
「介不介意和我來一場比賽?」在明智小姐喝完那杯綠色蚱蜢後,她看向了我。
「比賽?抱歉,我在上班……」我說。
「沒關係的,一盤就好,如果這裏的店長來了,我會跟店長說明的,」明智小姐說着指了指那個擲飛鏢遊戲機,「再說你不也想試試這個嗎?」
對哦,我還沒試過這個。
「我知道了,」於是我脫下手套,走出了吧枱,和明智小姐站一塊,比賽就正式開始了。
「將軍。」明智小姐拋出飛鏢,9.6。
「……」我站穩腳跟,拋出飛鏢,8.8。
「不錯嘛,」明智小姐看向我,「第一次玩就這樣了。」
「啊,謝謝。」我說。
「那我也不能輸呢,」明智小姐說着拋出下一枚飛鏢,「將軍。」
9.7。
這麼靠前了啊……那我也……
我拋出飛鏢,然後看着它插入了一個較低的位置:7.3。
「最後一鏢,」明智小姐舉起手中最後的飛鏢拋出,「將軍。」
「嗶啵嗶啵,十點。」然後飛鏢就命中了一個我沒曾想到的位置。
果然近戰和用槍的沒法比啊……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拋出最後一枚飛鏢,然後……
「嗶啵嗶啵,十點。」
誒?
「不錯嘛,我們算是打成平手了。」明智小姐看向我笑道。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看着閃爍着錶盤的擲飛鏢遊戲機說。
「好啦,不妨礙你工作了。」然後明智小姐就坐回了吧枱前,我收拾好遊戲機上的飛鏢放回原位,返回了吧枱,為明智小姐倒了一杯冰檸檬水。
「你去玩那台擲飛鏢遊戲機了?」明智小姐走後,店長下來了。
「啊,是的,抱歉。」我說。
「沒什麼好抱歉的,如何,你和客人誰贏了?」店長問道。
「打成了平手。」我說。
「不錯嘛,不過下次可別再被客人拉去玩了哦?我會生氣的。」店長給了我一個輕輕的手刀。
「我知道了。」我捂着頭答應了店長。
————————————第二十四夜結束
使用酒:
Grasshopper(綠色蚱蜢) 16.00%Vol.
我不確定這究竟是杯酒還是一杯甜點
很甜,餅乾,雪糕
備註:大杯,更像甜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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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夜 因果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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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特別熱,這導致酒吧里的冰飲特別好賣,有些娃娃點調酒的時候還特別備註了「多加點冰」。
……然後我就連鏟冰帶調酒鏟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到了12點,冰桶的冰也沒了三分之二,趁着沒有客人,我便用冰鏟敲碎冰桶最下方結成大塊的冰去了。
畢竟要是一會調酒或者調飲的時候沒有冰塊那就糟糕了。
「叮鈴」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門鈴的聲音。
「歡迎光臨,」我從吧枱下方鑽出來,說出了歡迎的話語,「請問要喝點什麼?」
「……?」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個站在門口的白貓娘以好奇的表情打量着我。
「啊,這裏是酒吧,」我說,「想要喝點什麼嗎?」
「酒吧……」白貓娘走向吧枱,然後找了個靠裏面的位置坐下,「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只要我們有就有。」我說着向客人遞去了菜單,「給,菜單。」
「……」客人接過菜單,開始翻閱,我則是繼續敲冰塊去了。
「那個……」就在我剛把一塊大冰塊敲成幾塊小冰塊的時候,我聽見了平板放在吧枱上的聲音,「我點好了……」
「好。」我從吧枱下方再次鑽出來,拿過菜單放好,看了一眼終端,發現客人點的是「可樂」。
呃,也不是沒有,不然我們就沒有自由古巴可以調了。
我打開冰箱門看了一眼,發現今天的可樂糖漿是百事可樂,還是好幾杯的量……好吧,希望不要被客人問「這是不是潔廁靈」。
把適量的可樂糖漿兌進現打的蘇打水,再倒進加滿冰塊的杯子裏用拌長勺攪拌均勻,這麼一杯可樂就完成了:「你點的可樂,請慢用。」
「……」客人接過可樂,然後小口喝了起來,我趁機清洗了一下器具,放好可樂糖漿,然後繼續敲冰塊。
「那個,你想聽什麼嗎?」突然,我聽見客人這麼說了一句,我從吧枱下方探頭,發現客人正低着頭注視着吧枱上的可樂,「一個……有關因果報應的故事。」
「可以的,你說吧。」我同意了,這才從吧枱下方鑽出來。
於是,我就聽客人講述了一段往事。
她是個白頭髮的孩子,過於顯眼的發色讓她經常在學校里被人嘲笑,但是很快,新的被嘲笑對象出現了—— 一個「據說母親是死靈法師父親是邪教徒」的女孩子,於是乎她也加入了嘲笑這個女孩子的行列,嘲笑很快升級成了霸凌,最後學校里的老師也加入了這個行列,唯二對那個女孩子好的,就只有被排擠的保健室老師和一位新來的英語老師。
某一天,學校里的不良學生玷污了這個女孩子,並向她施暴,最後他們失手打死了這個女孩子,隨後逃之夭夭,女孩子的母親用死靈科技殺死了全校的學生和老師,並將他們復活成不死者,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成為不死者的學生和老師們並沒有得到女孩子的母親的原諒,直到包括她在內的四個娃娃出現,這才結束了一切,於是她們帶走了女孩子,而女孩子的母親選擇了自殺。
只是這樣的女孩子一直處於半精神失常的狀態,直到被恢復記憶的英語老師帶回了自己家裏治療這才好一點。
「……故事,大概就是這樣了。」客人小聲說道。
「……」我選擇了沉默,因為我不好評價這個女孩子的經歷,印象里自己一直居無定所,所以在Tening小姐為我介紹我在這裏的住所的時候,我才會面無表情地刷卡開門。
畢竟這樣的經歷對我而言,太多了。
「……」然後客人也選擇了沉默。
「那……那個女孩子,現在還能交流嗎?」於是我只好開口了。
「能,但是……不能受刺激……」客人說,「而且她……經常會被噩夢嚇醒。」
「我大概能想像出那是怎樣的日子了……」畢竟我就經歷過。
還好,娃娃已經不會得神經衰弱了。
「其實……到現在我已經有點不奢望她會原諒我了,」客人說,「透已經跟她道過歉了,蒂亞老師和該隱老師也在,恐怕……我才是最不值得原諒的一個了吧……」
「別這樣說,」我說,「說不定會有轉機的。」
「?」
「呃,大概就是,」我試着開始組織語言,「你們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其實是有察覺的,就算依舊被噩夢纏繞,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對你們展露笑顏的。」
然後,我就說出了Tening小姐同款名言:「畢竟我們的時間很多,不是嗎?」
「時間很多……」客人說着看向了我,「的確……呢……大家,都死了……」
「所以就不要再難過了,試着打起精神或者鼓起勇氣跟她說說話如何?」我問道。
「嗯,我會的。」客人點點頭,然後繼續喝可樂去了,我看了一下終端,發現已經結賬了,「付款人」一欄寫的是「真宮寺真夕」。
其實這個名字很好聽的。
客人走後,我收走杯子開始清洗,突然,店長下來了。
「辛苦了。」她把我堵在了吧枱里,然後從我的身後抱住了我,「這次不也挺不錯的嘛。」
「……太近了。」我露出了眼神死掉的表情。
「好好好,不逗你了。」店長說着放開了我。
「對了,店長,」我問道,「精神失常的娃娃,真的可以被治好嗎?」
「誰知道呢~」店長說,「這個問題不是你更有話語權嗎?」
「我是覺得我的遭遇無法被複製啦……」我苦笑。
「也是呢。」
————————————第二十五夜結束
使用調飲:
Cola (可樂) 0.00%Vol.
可口可樂呢還是百事可樂呢?或者……全都要?
發泡,無酒精,甜
夜,酒吧持續營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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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季 酒保會在清晨開始入眠
第二十六夜 夜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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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咔噠咔噠咔噠」
在四人座位那邊的客人已經坐在那用很薄的筆記本電腦插着電打字打了很久,桌上的美式咖啡已經續杯到第三杯,而且這一杯已經涼了。
停止思考着她究竟在幹什麼後,我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回憶她來的時候的情況。
[回憶開始]
今天剛開門,我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有個穿着紅裙子,銀捲髮灰瞳頭上別着六芒星魔法陣發卡,腋下夾着一本很薄的筆記本電腦的娃娃少女走了進來。
「歡迎光臨——啊,我們還沒開門。」我向她解釋道,「請稍等。」
「OK我現在來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她打開手上的筆記本電腦,單手托着,而且好像在用說的輸入,「現在還沒開門,很像是咖啡廳或者酒吧一類的地方,還看到了一個還沒換衣服的酒保,男性,外表年齡大約在16歲左右。」
……還是先去換衣服吧……
於是我先無視這位客人去換衣服了,等我出來後,我發現對方已經找了個四人座位的一角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她看到我後出聲了,「這裏可以充電吧?還有這裏是咖啡廳還是酒吧啊?」
「啊,這裏是酒吧,」我拿過菜單遞給客人,「給,這是菜單,可以看看有什麼想喝的,如果上面沒有,也可以向我口頭確認。充電的話,座位下有插座。」
「好的。」客人接過菜單,然後看了看,「居然是平板電腦啊,挺有意思的。」
然後我就看着客人用筆記本電腦把手裏的菜單拍了一通,這才開始點飲品,我也返回了吧枱,隨即發現客人點的是「美式咖啡」,備註是「熱的」。
說到美式咖啡,除了偶然換換口味的Tening小姐會喝無糖美式咖啡,很少娃娃會連糖都不要就喝,包括賽依連小姐在內。
不過也不是沒有用咖啡當調酒的,畢竟這裏有愛爾蘭咖啡,復古點還有黑俄羅斯。
把咖啡機研磨好的咖啡豆粉末放進容器里壓緊,再放進泡咖啡的機器里擰緊,深褐色的液體便伴着迷人的香氣慢慢滴落杯中,很快就滿了小半杯,與此同時我把燒好的水倒進適當的杯子裏,倒入咖啡,用拌長勺攪拌攪拌,這麼一杯美式咖啡便好了。
「你點的美式咖啡,」隨即我把裝滿咖啡的咖啡杯連同碟子以及兩塊方糖放在托盤上給客人遞了過去,「請慢用。」
「謝謝,放下就行了。」客人的注意力放在了電腦屏幕上,「對了,你叫什麼?」
「誒?問我嗎?」我把放在餐桌上的菜單拿起來,隨即問道。
「對,趁我還記得這件事。」
「結城理。」我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有多高?」伴隨着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客人問了我第二個問題。
「呃,身高……」我回憶了好一陣,「大概是一米七左右吧。」
因為我記得賽依連小姐是一米七多一點,而我只比她矮一點點。
「營養不良,鑑定完畢。」客人說,然後她的話讓我起了點興趣。
她是怎麼推理出來的?
「那個……你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呢?」我問道。
「你知道『記錄者』嗎?」客人反問道。
「那是什麼?」
「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客人邊打字邊跟我解釋,「一個國家的動向,一條道路24小時內的交通情況,一個人的生命軌跡,諸如這些東西都有人、儀器或者單位進行記錄,直到對象消失。」
說到這裏,她停止打字,轉過頭看向了我:「我就是那個『記錄者』,準確點,『超高校級的記錄者』,當然,不會隨便記錄。」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不明覺厲。
「所以明白為什麼我會問那麼多了吧?」客人說着繼續打字去了,「我想要記錄下我來的這個地方以及在這裏的人。」
然後她又問了我一個問題:「續杯怎麼算?」
「如果是同樣的,跟我說明就好;」我說,「如果是其他,我會把菜單再拿過來的。」
「我明白了,謝謝。」客人說着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繼續打字,我返回吧枱,放好菜單瞥了一眼終端,發現已經結賬了,「付款人」一欄寫的是「星野奈奈」。
[回憶結束]
就在我結束回憶,想着「奈奈小姐會不會續上第四杯」的時候,伴隨着熟悉的「叮鈴」一聲,一個用星星髮飾扎着雙麻花,穿着黑色長袍,脖子上有着鐐銬,拿着一把電鋸的玫瑰色頭髮黑瞳娃娃少女飄了進來。
「好的現在是12點半,」奈奈小姐又開始用說的輸入去了,「酒吧里多了個新客人,我感知到她有着和我一樣的力量,或許我們可以聊聊。」
「請問,這是哪裏?」或許是注意到了我和奈奈小姐,新的客人開口了。
「歡迎光臨,這裏是酒吧,請問要喝點什麼嗎?」我說出了習慣性的歡迎用語。
「酒吧……」新來的客人環視了一圈,然後把目光集中在了奈奈小姐身上,「唯,感覺到你有種神奇的力量。」
「那看來我的感官沒有出問題,」奈奈小姐重新開始敲鍵盤,「介不介意我問個問題?你是?」
「唯,星川唯。」新來的客人回答道,用的是凜說話的方式。
「O——K——」奈奈小姐停下了敲鍵盤,轉過身看着唯小姐,「我是星野奈奈,我想我們挺有緣的。」
「為什麼?唯,不明白。」唯小姐問道。
「我們的姓氏里都有星星,而且你和我一樣都有着相同的力量,」奈奈小姐解釋道,「所以有緣,這種幾率很低。」
「也就是說,唯,和你是有緣人。」唯小姐說。
「就是這樣,」奈奈小姐繼續敲鍵盤去了,「不介意的話,我想我可以請你一杯。」
啊這,我還沒遇到過除了Tening小姐和賽依連小姐以外的客人請別的客人,不知道會不會還是用塞弗利安的貨幣……
希望最後我不用自掏腰包。
「謝謝。」唯小姐在武器櫃放下電鋸,然後飄到四人桌子面對奈奈小姐的那個座位坐下,隨即我拿着菜單從吧枱走了出來。
「給,這是菜單,」我把菜單遞給了唯小姐,「想喝什麼都可以在上面點,如果沒有,可以口頭向我確認。」
「謝謝。」唯小姐很禮貌地接過菜單點調酒去了,我則是返回吧枱開始清潔咖啡機,依舊把咖啡渣裝進專用的小袋子裏等機械人回收。
紮好袋口的時候,我瞄了一眼終端,發現唯小姐點的是「椰林飄香」。
嗯,這款調酒很夏天,我是這麼認為的,其實這也是無酒精調飲之一,只是我沒看過Tening小姐點過,她只喝無酒精的莫吉托,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將6毫升朗姆酒、3毫升椰漿以及10毫升菠蘿汁倒進雪克杯後,我用冰塊填滿雪克杯,蓋上蓋子開始搖晃,無酒精版只需要把酒替換成糖漿即可,下次乾脆問問Tening小姐要不要試試好了。等液體充分混合後,我找了個適合的杯子把混合好的調酒倒進去,最後插上了一片剩下的菠蘿。
然後這一杯帶着夏天風味的調酒就被我放在了唯小姐面前:「你點的椰林飄香,請慢用。」
「這是,椰漿?」唯小姐望着酒杯問道。
「是雞尾酒,」奈奈小姐一邊說一邊打字,「使用的是椰漿、朗姆酒還有菠蘿汁,當然,它有個無酒精版,把酒換成糖漿。」
「奈奈好厲害。」唯小姐誇讚道。
「只是恰好記錄下來了。」奈奈小姐說着喝光了杯子裏的咖啡,「酒保,麻煩你幫我續杯了。」
「我知道了。」我收走空杯子和碟子,回吧枱繼續泡咖啡去了。
「今天就記錄到這裏吧。」喝完第四杯美式咖啡後,奈奈小姐拔掉充電的插頭,小心收好充電線站了起來,「今天的收穫可真不少。」
隨即,她看向了唯小姐:「你也是,早點回去吧?」
「唯,會的,」唯小姐放下喝光的酒杯,然後站了起來:「唯覺得,可以和奈奈一起走。」
「那就走吧?」奈奈小姐向着唯小姐伸出了手,隨即兩人手牽手離開了。
望着這樣的情景,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真名,還有塔泠小姐。
「相同的元素」啊……
感覺,還是挺有意思的。
————————————第二十六夜結束
使用調酒&調飲:
Americano (美式咖啡) 0.00%Vol.
沖制起來就像喝起來一樣隨便
苦,苦,苦
備註:通常只有Tening小姐才會不加糖。
Pina Colada(椰林飄香) 8.00%Voi.
至少有三個人想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他的創作人一欄里
甜美,治癒,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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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夜 酒保的休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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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的時候,我看到我的馬克杯被放在了終端上,拿起馬克杯後發現裏面有水。
該不會是凜又給我留了什麼吧……
於是我拿起馬克杯下壓着的字條,上面是這麼寫的:
「給理君:
「凜最近找了一份兼職,是在蛋糕店工作,下班的時候是5點,所以凜大概可以打包點蛋糕過來,就是可能不能總是去找傑西卡了。」
找了一份兼職啊……不過我今天休息,恐怕是沒法在店裏吃到凜帶來的蛋糕了。
說到酒吧,實際上我休息的時候也沒作為顧客進去過,不知道實際上體驗起來如何?
就這樣,我背着劍和醫藥箱提着箱子出門了,經歷了白天的酷暑,夜間氣溫驟降得十分厲害,即便是穿着偏厚的晚禮服的我也覺得很冷。
……沒所謂了,反正既不會中暑,也不會感冒。
來到酒吧,我推門而入,發現酒吧幾乎坐滿了娃娃,唯一的空位置只有四人座位靠牆角的那個。
「歡迎光臨~」然後我就看到店長從吧枱的位置走出來,「啊啦啦啦,真是稀奇。」
「晚上好,」我向店長打招呼,「今晚是來體驗一下做顧客是咋樣的。」
「呼呼呼,那麼調酒的機會留給你?」店長問道。
「呃,不用了,」我婉拒了店長,「我想試試你的手藝。」
「也行,我把菜單給你,」店長說着就去拿菜單了,「記得自己付錢哦,白喝我會扣你工資的。」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恰好那個四人座位餘下的客人結賬離開了,酒吧里一下子就空出了四個位置,我落座牆角位置,然後開始等凜來,過了一小陣,店長把菜單遞給了我:「想喝什麼?」
「我看看……」我接過菜單,然後開始翻找自己想要的調酒或者調飲,「話說店長,如果我點無酒精的調飲,你會調嗎?」
「就像我教你的一樣,有就行了。」店長笑道。
的確呢……
就在我翻着菜單的時候,「叮鈴」一聲,凜提着一盒蛋糕推開酒吧的門進來了:「理君!凜下班了哦!」
然後她就留意到了穿着常服的我:「咦?理君今天休息?」
「啊,是的,」我略帶歉意道,「昨晚忘記告訴你了。」
「沒關係的,」凜小跑到四人座位前,然後在我身邊坐下,「給,凜說好的蛋糕。」
「謝謝。」我放下菜單,打開蛋糕包裝盒,裏面放着的是兩份普通的草莓蛋糕,「對了,凜想喝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凜問道。
「嗯,我請你。」兼職了這麼久我也存了不少積蓄,今晚就稍微奢侈一把吧。
「謝謝!」凜開心地笑了,於是我們就一起在菜單上選好了要的酒,順便從蛋糕盒拿出了那兩份蛋糕。
很快店長就把我們點的酒放在托盤上送了過來:「首先是少年你點的大都會,然後是凜妹妹點的琴費士,請慢用~」
「謝謝店長。」「啊,謝謝你。」我們接過調酒,就着蛋糕喝了起來。
「說起來我這是第一次以客人身份進工作的地方。」我向凜坦白了。
「誒?」
「是真的啦。」我說着用叉子往嘴裏送蛋糕。
畢竟我惟一一次以客人身份進酒吧是因為作惡夢了,再說那天我也不是休息。
蛋糕很蓬鬆,入口綿軟,就着酸甜的調酒,我也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覺。
原來做客人是這樣的感受嗎……
「凜還是第一次喝酒,」凜邊說邊喝了一口調酒,「理君呢?」
「啊,我也是第一次……」我說。
「凜記得,喝酒的時候要碰杯來着,」凜說着把酒杯遞了過來,「是這樣嗎?乾杯?」
「嗯,」我點點頭,然後和凜碰杯,「乾杯。」
碰完杯,我們便埋頭吃蛋糕去了,期間凜告訴了我很多她兼職時發生的事情,這也讓我對她在蛋糕店都幹了什麼有了一點了解,而且,蛋糕店的店長似乎對她還挺不錯的樣子。
不過多時,蛋糕就被我們吃完了,同時調酒也喝完了,我用市民卡在終端上結了賬,隨即和凜一起回住處。
「下次凜想再和理君一起喝酒吃蛋糕。」路上凜向我提出了這個要求。
「下次我們都休息的時候一起去吧,」我同意了,「凜什麼時候休息?」
「店長說是『只要不是星期六日就好』。」凜想了想。
完蛋,我星期天休息,看起來只能跟店長請假了。
「很不巧呢。」我苦笑道,「我休星期天,但是平時人不多的話可以跟凜說說話。」
「好,那凜等你。」凜答應了。
————————————第二十七夜結束
使用調酒:
Cosmopolitan(大都會) 19.00%Vol.
「How cosmopolitan!」
時尚,清爽,酸甜,靚麗
Gin Fizz(琴費士) 21.18%Vol.
就像搖晃可樂時發出的聲音一樣,滋——
清涼,酸,發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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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夜 請不要打破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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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夏天漸漸遠去,塞弗利安很快就迎來了聖誕節、新年還有秋天,第一次在夏天調蛋酒的經歷還是挺有趣的,因此店長默許了我給客人調的蛋酒里有冰這件事。
大約是二月中的時候,一個好久不見的客人來了——Tening小姐,來的時候還是一臉不爽的樣子。
「從今天起圖書館暫停對外開放,已借的書不計入延期懲罰,直到圖書館開放一個星期後,」落座的時候她是這麼說的,「所以,要借書趕緊,12點一到準時關閉系統。」
「歡迎光臨,發生了什麼?」我問道。
「還不是因為阿賽這個蠢貨差點把我的盟友關係搞砸了!」Tening小姐大聲抱怨道,「還好我讓文晉幫忙看着阿賽,不然塞弗利安保不保得住都是個謎。」
「對方聽起來很強的樣子……」我說。
「何止強,如果我說沒他沒我你怎麼看。」Tening小姐說。
「?」我不解。
「聽着,你知道就好,不准跟任何人提,包括店長和凜醬,」Tening小姐壓低了聲音,「聽說過『』嗎?」
「什麼?」我完全聽不見你在說什麼啊……
「『歌劇院』。」或者是意識到似乎是太小聲的緣故,Tening小姐這次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
「抱歉,沒聽說過……」我苦笑道。
「哦沒事了,這已經是死靈法師的知識範疇了,順便把文晉也包括在內,」Tening小姐「哦」了一聲,「簡單來講就是,一個ESP研究機構,少說有100號,他們解體後ESP的研究資料才四散開來,阿賽是研究ESP的所以也有一些他們的資料,就這樣。」
「感覺是很不得了的盟友呢。」我說。
「對啊,而且地位很高,惹着了死無全屍那種。」Tening小姐單手托腮看着我,「所以明白為什麼我要把阿賽關進圖書館裏了吧。」
「我大致明白了……對了,作為今晚想要平復心情的結果,換個口味怎麼樣?」我問道。
「?什麼口味?」Tening小姐好奇地問道。
「馬上你就知道了。」我說着做了個保密的手勢。
「行啊結城,越來越像店長了你,」Tening小姐看着我說道,「那我就期待一下吧。」
「我知道了。」於是我準備調酒去了。
用量杯量取6毫升糖漿、3毫升椰漿以及10毫升菠蘿汁倒進雪克杯後,我用冰塊填滿雪克杯,開始搖晃,等裏面的液體充分混合後,我準備了一個合適的杯子,將雪克杯里的液體和冰塊一起倒進杯子裏,最後插上了一片菠蘿片,這杯充滿了逝去的夏天風味的調飲就被我放在了吧枱上:「你點的椰林飄香,請慢用。」
「道理我都懂,這真的不是酒?」Tening小姐望着這杯椰林飄香問道。
「它有無酒精的配方,相信我。」我點點頭。
「那我就勉為其難相信你一會吧……」Tening小姐說着喝了一口調飲,隨即瞪大了眼睛,「真的誒。」
「話說你是怎麼辨別出來是不是酒的?」我好奇道。
「味道。」
「味道?」我不解。
「喝過酒的娃娃,會被酒本身的味道覆蓋,」Tening小姐為我解釋道,「那是一股發酵過的,很難聞的味道,在身體上雖然聞不出來,但是嘴巴會。」
「那我身上也有這樣的味道嗎?」我說着把頭湊了過去。
「拜託,你只負責調酒,又不會喝。」Tening小姐擺擺手示意我別這麼做,「所以你就別摻和了。」
隨即她又喝了一口調飲:「我感覺能喝的調飲又多了一種。」
「其實你可以多問問我的。」我說。
「這些東西還是自己發掘好玩啊。」Tening小姐說,「對了結城,你今天借書不?」
「唔……暫時不了。」我搖搖頭,「凜最近找了一份兼職,她下班的時候會過來。」
「叮鈴」
話音剛落,酒吧的門就被推開了,凜走了進來:「啊,Tening小姐,晚上好,理君也是,晚上好。」
「晚上好,下班了?」我問道。
「嗯,」凜說着走到吧枱前,把手裏的東西放在了吧枱上,「給,今天的蛋糕。」
「抱歉,我在上班……」我苦笑道。
「店——長——下來拿夜宵——」關鍵時刻Tening小姐開口了,於是我就看到了下來的店長:「啊啦啦啦,居然。」
「凜醬準備了多少蛋糕啊?」然後Tening小姐就看向了凜。
「蛋糕店的店長今天給了凜一個。」凜說着向我們展示了手中盒子裏的一個完整的蛋糕。
「那結束營業後我們就開個派對吧?」店長建議道,「少年,耽誤你下班一下下如何?」
「我沒意見。」我同意了。
「凜也是。」凜也同意了。
「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哦。」Tening小姐攤開手。
「好~那就下班再說吧~」店長從凜手裏接過蛋糕盒,上樓去了。
下班後,店長把酒吧的燈關到只剩下一盞,我挑了些比較簡單的調酒,給除了Tening小姐以外的人都調了一杯,又給Tening小姐調了一杯無酒精莫吉托,我們就在四人座位那邊開起了小派對,店長用切蛋糕的塑料刀切開蛋糕,於是我們就這麼就着調酒和調飲吃起了蛋糕。
「這家的手藝不錯,雖然離阿賽做的有一定距離就是了。」Tening小姐邊吃蛋糕邊說。
「賽依連小姐做甜品很厲害嗎?」我問道。
「很厲害,能讓我在臨睡前被氣死的地步,」Tening小姐說,「而且味道很不錯,如果不是在這個末世大概可以去開烘培店。」
「這麼厲害的嗎?凜以為很普通而已……」凜說。
「我認證的,那是當然。」Tening小姐說,「畢竟她是我的騎士。」
「好嚴格啊……」我感嘆道。
「不,不是嚴格,」沒想到我立即就被Tening小姐光速打臉了,「是她本來就有的水平,我什麼都沒幹。」
「但是在Tening小姐什麼都沒幹的情況下還能這麼厲害也很了不起,凜是這麼認為的。」凜說。
「其實阿賽還有一樣是她本來就會的:黑伺服器,」這時Tening小姐又說了另一件事,「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個,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和她跟艾謬先生有過節脫不了關係。」
「是黑進了別人的伺服器里被對方當場抓住了?」店長問道,然後她又吃了一口蛋糕,「嗯~這蛋糕真不賴。」
「我覺得和你猜的差不多,」Tening小姐說着喝了口莫吉托,「應該就是黑進伺服器幹了點啥但還是被人發現了,我檢查過阿賽黑伺服器的手法,很專業,也很乾淨,雖然對比起我這種地表最強專家來講很幼稚,但還是屬於普羅大眾等級一眼看不穿的地步。」
「也就是說只要不比你厲害還是能看出來?」我問道。
「哦不,還有一個傢伙可以看出來,那個是我的宿敵,也是我欠了一份人情的傢伙,」Tening小姐說,「也就是說現在這個世上除了我就只有他能看出來。」
「懂了,只有你和你的宿敵這兩個娃娃可以看穿你的騎士在他們的伺服器里幹了什麼。」店長說。
「就是這樣,阿賽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Tening小姐說着吃了一口蛋糕,「但這次,因為黑的是監獄城,我還是給她特訓了一番。」
「監獄城?」我和凜都因為這個從未聽過的東西發問了。
「簡單來講,就是一座建造目的就是作為監獄的城市,」Tening小姐為我們解釋道,「所有的犯人都關在地下,偶然會被帶上來放風,獄警以及典獄長和他們的家屬都住在那,因為犯人里有不死者,所以也有一定數量的不死者獄警和醫護人員。」
說到這裏,她喝了一口莫吉托:「畢竟是屬於公檢法體系,以阿賽黑了塞弗利安的伺服器還被我發現了這種三腳貓功夫,貿貿然去黑這種體系的伺服器,不就等於送死。」
「但是能黑這樣的伺服器真的很厲害。」凜說。
「要救人的,」Tening小姐說着往嘴裏送蛋糕,「我得到的信息是監獄城最後一任典獄長遭到了手下的叛變,他們打傷了典獄長,強行將典獄長的人格塞進監獄城的AI里,典獄長人死了,人格被AI控了,他的女兒吃了將活人轉變為不死者的藥丸,逃了出來,陰差陽錯回到了監獄城,被抓,然後和那關押着的四個死囚見了面,最後在典獄長強控AI的前提下逃離了監獄城,接着上了我的盟友的車,我這才在典獄長的女兒那接了這個任務。」
說到這裏,她開始氣鼓鼓:「我把這個任務給阿賽是想讓她試試出差干任務的,沒想到她上主控塔後攻擊回收財產的盟友去了,現在明白為什麼我要把阿賽關進圖書館了吧。」
「會不會太嚴厲了啊?」店長問道,「我是說把你的騎士關圖書館這件事。」
「畢竟,她這次辦事真的太魯莽了,不給點教訓我可不會原諒她。」Tening小姐說着繼續往嘴裏送蛋糕。
「不過將她一直關着也不好吧?」店長問道。
「等我什麼時候心情好了什麼時候再把阿賽放出來。」Tening小姐翻了個白眼,「對了,今晚我們聊的東西你們可別說出去啊,因為是我的工作內容。」
「我知道了。」「是是~」「凜會的。」我們答應了。
吃完蛋糕後,店長就把我們送出了門,於是我們三個就一起回去了。
「Tening小姐,下次還會再來嗎?」凜問道。
「得看我忙不忙,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我肯定是要給盟友道歉的,」Tening小姐說,「而且恐怕這段時間我一定會忙到沒時間休息那種。」
「這麼忙啊……」我說,「總感覺死靈法師都很忙的樣子。」
「只有我和阿賽罷了。」Tening小姐解釋道,「畢竟我以前講過,我和阿賽會被別的死靈法師當傭兵。」
「這樣。」
走到住的地方後,Tening小姐就和我們分別了,我刷卡開門,然後和凜坐在了沙發上。
「今天凜很開心,理君,下次凜也帶蛋糕來吧?」她問我。
「如果店長下次也允許開派對的話。」我想了想。
「一定會允許的!」凜說。
「也是呢,早點休息吧?」我輕輕拍拍凜的肩膀。
「嗯,理君,晚安。」
————————————第二十八夜結束
使用調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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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治癒,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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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夜 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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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Tening小姐就繼續忙去了,這段時間沒有奇遇,晚上我也清閒了些,於是我就趁圖書館重新開放之際借了兩本書,然後在清閒的時候看,第三次「大操練」我也報了,依舊是和凜一組,這一次,我們殺入了八強,然後一起被淘汰。
「都說了,結城,你絕對是有那個實力。」那晚Tening小姐是這麼說的,然後她就帶着建議和蛋糕還有調飲,和同樣一手蛋糕一手調酒的賽依連小姐一起回去了。
說起來,這是我當上酒保的大約第三個年頭,店長特地在我的入職周年日訂了個小蛋糕給我。
「第三個周年日快樂~」她把蛋糕推到我面前,「怎樣,要不要漲一波工資啊?」
「呃,我一開始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充實罷了。」我說,「總之還是先謝謝店長。」
喧囂的聖誕和新年很快就過去了,就在夏天的尾巴到來之際,Tening小姐再一次踏入了這個酒吧,和兩名陌生的娃娃少女一起。這兩個娃娃長得極其相似,都是黑髮黑瞳黑裙子,僅有眉眼處的神色有些不一樣,是雙胞胎嗎?
不過這兩個娃娃是腳不着地地漂浮着的,看起來和Tening小姐一樣全是ESP使用者。
「好,現在,給你們介紹全塞弗利安最好的酒吧,」Tening小姐賣力地向她們推銷起了這裏,「『藍色天鵝絨』。」
「歡迎光臨——過獎了……」即便是在這裏幹了三年,我還是不怎麼習慣Tening小姐的誇獎。
「結城啊,我是認真的,」Tening小姐認真道,「畢竟你這裏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全塞弗利安最好的酒吧。」
「?師父為什麼要推銷酒吧啊?」其中一個黑髮娃娃問道。
「莉莉婭,可不准喝酒哦。」另一個黑髮娃娃提醒道,「無論Tening小姐說什麼。」
「我不喝酒,不信你們跟着我點就是了,」Tening小姐摸摸莉莉婭小姐的頭,又拍了拍另一個黑髮娃娃的肩膀,「畢竟魔女不能說謊。」
「這裏真的有沒有酒精的東西嗎……」黑髮娃娃疑惑道。
「啊,是有的,如果實在是不知道,我們這裏還有可樂、咖啡和茶。」我解釋道。
如果都不喝的話,檸檬水也是可以的。
於是我就看着她們三人落座吧枱,然後問了Tening小姐一句:「老規矩?」
「嗯,老規矩,」Tening小姐托腮,「三杯。」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然後開始調酒,就在這時,我聽見了莉莉婭小姐疑問的聲音:「師父,這是什麼?」
「你們要玩擲飛鏢遊戲嗎?」Tening小姐問道。
「嗯!要玩!姐姐,我們和師父比賽吧?」眼角餘光看到莉莉婭小姐興奮地點點頭。
「好吧,那我也參加吧。」另一個黑髮黑瞳的娃娃說。
「先說好我的水平極其離譜,你們兩姐妹一起上陣都未必有我分數高,」Tening小姐說,「所以我會讓你們一飛鏢,拿出全力吧,莉莉婭,莉莉絲。」
莉莉婭和莉莉絲?看起來的確是雙胞胎的樣子。
就這樣,在我調酒的時候,Tening小姐就帶着莉莉婭小姐和莉莉絲小姐玩起了擲飛鏢遊戲機,而且她也真的像說過的那樣,讓了兩人各一飛鏢,然後……
我就聽着擲飛鏢遊戲機「嗶啵嗶啵,十點。」報個不停了。
「好強……」「師父好厲害……」然後Tening小姐就得到了莉莉絲小姐和莉莉婭小姐的感嘆。
「所以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要讓你們一飛鏢了吧。」Tening小姐哭笑不得地把這對雙胞胎姐妹拉回了吧枱,「天下無敵,某人面前除外。」
當然,我的調酒也完成了:「你們點的水蜜桃莫吉托,請慢用。」
「聽起來很夏天呢。」莉莉絲小姐說着帶上了點懷疑的語氣,「但這真的不是酒?」
「是真的,請相信我。」我點點頭,然後看着莉莉絲小姐拿起了其中一杯:「莉莉婭,在我喝之前,你先別喝。」
「嗯,我知道了。」莉莉婭小姐點點頭,然後我們就看着莉莉絲小姐淺嘗了一口:「真的不是酒誒……」
「都說了,魔女是不會說謊的。」Tening小姐拿起其中一杯莫吉托,然後把另一杯遞給莉莉婭小姐,「畢竟誰沒事會在酒里加果醬。」
「謝謝師父。」莉莉婭小姐接過了杯子,然後也喝了一口,「好好喝!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東西!」
「所有明白為什麼這裏是全塞弗利安最棒的酒吧了不?」Tening小姐單手托頭道,「因為只有這裏有無酒精的調飲,兩款。」
「還有什麼啊?我想嘗嘗!」莉莉婭小姐帶着興奮的神色看向了Tening小姐。
「給,」然後Tening小姐就把菜單拿了過來,「選椰林飄香,然後備註寫無酒精就好。」
「那我也來一杯這個吧。」可能是看到Tening小姐的確不會帶壞人,莉莉絲小姐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
選完後,Tening小姐把菜單放回原位,然後看向了我:「全記我頭上就是了。」
「我知道了。」
於是她們三個就在這裏合計喝了6杯調飲,唯獨Tening小姐續了一杯莫吉托。
「師父的基地真的好有趣,下次想試試住一個晚上。」待Tening小姐結賬後,莉莉婭小姐看向了Tening小姐。
「可以啊,反正你們過來半小時空路罷了,隨時都可以來,或者我叫格萊姆接你們也行。」Tening小姐答應了。
「哇!謝謝師父!」莉莉婭小姐撲到了Tening小姐身上,抱着她蹦蹦跳。
「那我也一起來吧,我還沒體驗過這裏的床鋪呢。」莉莉絲小姐說。
「無任歡迎~」Tening小姐笑了。
「說起來,為什麼Tening小姐想要收徒弟呢?」第二天的時候,我問了一下來喝調飲的Tening小姐。
「凡事都會有第一次,我也不例外,而且是莉莉婭開的口,」Tening小姐說,「就這樣。」
「為什麼我有種你被麻煩纏上了的感覺?」我問道。
「那是你的錯覺啦結城!錯覺!!」她大聲朝我嚷嚷,然後安靜地喝莫吉托去了。
……也是呢,就像我曾經有個後輩一樣。
————————————第二十九夜結束
使用調飲:
Mojito(莫吉托) 0%Vol.
「我的Mojito在La Bodegutia,我的Daiquiri在El Floridita。」
溫和,清新,青澀,甜蜜
Pina Colada(椰林飄香) 0.00%V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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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夜 電台與酒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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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眾們好,歡迎收聽1680AM,今晚也一如既往地為你帶來音樂。請允許我為你送上《Something w/o Sunrise》。」
「現在已經有一位聽眾接入了,現在就讓我們來聽聽ta的心事。」
「你好?」
「你好。」
「請問,你的名字是?」
「結城理。」
「這名字,你是『藍色天鵝絨』的酒保嗎?」
「是的。」
「請問你有什麼心事想要傾訴的嗎?」
「呃,怎麼說呢,可能每個認識我的娃娃都只知道我來自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我想藉此機會讓大家都了解我一下。」
「原來如此——可以說是新娃娃介紹的感覺呢,請開始吧。」
「我知道了。」
[回憶開始]
迷迷糊糊之間,我看到自己的面前漂浮着一個人影,他穿着像是什麼考古隊才會穿的衣着,藍發藍瞳留着遮眼發,而且……
有着和我完全一致的面容。
「你好,」他看着我開口了,「初次見面,我是有里湊。」
「……」我留給他的只有沉默。
「我來這裏,只是有一個不情之請,」湊飄到我面前,一模一樣的臉上浮現出了遺憾的神色,「你能幫幫我嗎?」
「……」我艱難地點點頭,答應了。
「吶……你,或者是很扯談,但是想請你聽我一個願望……」湊說道,「我,死了,連精神都不能維持地,死了。」
「?」什麼意思?
「但是你……你還活着的吧……?稍微答應我這件事可以嗎?」然後湊向我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什麼事?
「代替我……活下去……」湊的話音剛落,我只感覺身體一松,瞬間便和他交換了位置,現在的他被束縛着,封印着那扇大門,而我,正漂浮在他的面前,隨即向着最下方墜落,在我的意識被吞沒之前,湊的聲音從我的耳邊響起:
「拜託了……」
「另一個我……」
[回憶結束]
「唔……雖然有些搞不懂,你這是所謂的遇到了平行宇宙的自己嗎?」
「你這麼說,大概也差不多吧,雖然我不懂。」
「嘛,沒事沒事,也不是每個人都和市長一樣知識淵博啊,說回這個另一個你,在那之後你還有見過他嗎?」
「沒有。」
「那你之後又是怎麼醒來的?」
「那個的話,我是被自己的死靈法師喚醒的,而且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
「在異國他鄉醒來的啊,然後呢?」
「不過那個死靈法師,也就是波爾多先生對我還算不錯的,儘管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可怕。」
「為什麼?」
「呃,我好像是他的第一個作品。」
「說起來我也聽過死靈法師會很鍾愛自己的初作這樣的話呢。那麼酒保先生還有什麼想要告訴我們的嗎?」
「……可以打廣告嗎?」
「當然可以啊。」
「希望聽到這個廣播的各位都可以來塞弗利安的『藍色天鵝絨』,這裏有着被Tening小姐認證的最好的調飲。」
「……啊,好像厚臉皮了些。」
「沒事!畢竟是廣播啊!那麼現在該切歌了,為各位送上《Corundum》……」
第二天上班前,我就向店長說起了昨晚聽廣播的事情,以及我用終端聯繫了DJ的事情。
「你說的那個廣播其實我們都聽過,」然後店長跟我講了她知道的事情,「很久以前她還是人類的時候就試過追蹤信號源,最後發現那是個荒廢的小型避難所,而信號源,則是這個避難所的管理AI。」
「所以說我這是撥給了一個AI?」我問道。
「差不多吧,她問過這個AI要不要來塞弗利安,然後被對方拒絕了,說是播完存儲的音樂之前不會離開。」店長說,「對了,因為AI的要求,塞弗利安的市民信息她會同步給這個AI。」
「這樣啊……」
還好時間對我們並不是什麼問題,所以我或許真的會在某一天看到這個AI入住塞弗利安。
……或者,會來喝酒?
————————————第三十夜結束
使用調酒:
酒保休息。
但是……
Electron (電子) ???Vol.
從掃地的小可愛們到陪您們聊天的AIWaifu們都喜歡,不妨請ta們一杯,或者說...請ta們1GB?
External_Program << Take_in::From_Customer(CockTailList->Electron) << en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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