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4年11月16日 第46周 星期六

代人,时大变了。

我们生活在大地上,但我们的梦想超越天空。

抑制Inhibition~我們與你們的超長旅行記錄~

出自Akarin
於 2024年1月13日 (六) 00:43 由 娜英對話 | 貢獻 所做的修訂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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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以下文字歸本條目創作者所有,禁止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進行二次創作或商用。

作品名:抑制Inhibition~我們與你們的超長旅行記錄~

作者:娜英

抑制Inhibition~我們與你們的超長旅行記錄~》是由娜英創作的一部基於TRPG:永遠的後日談的團REPLAY,為《魔改模組企劃》的第三彈。

前言

Let's ZUOSI by long travel!

人生第一次拉力賽,就給了這個十幕的超長模組(用時33天),然後再一次證明我其實帶這麼長的模組還需要歷練一下。

……說完就經歷了PVP和換人,以及PL差點掀了我的桌子,在這感謝我的朋友給了我提議,最後平穩落地了。

看在我帶的那麼辛苦的份上,給我好好享受一下刮刮樂和刪除線啊!

那麼最後,繼續用那8個字加一點小東西做總結吧。

希望各位旅客,無論沿途觀賞了何種風景也,看得愉快。

登場娃娃介紹

PC

依蘭

西莉亞

黃泉梔子

冥音

朵莉亞斯

DNPC

Tening·斯諾弗雷克

今日的娃娃死靈法師正在旅行。最珍愛的東西依舊是那枚掛在右耳上的十面體掛墜耳環。沒錯就是NC本人。

主類型是已經掌握了共鳴訣竅的玻璃大炮迷幻人形,兼職撐血用,撐血用,撐血用,這依舊很重要所以還是要說三遍熱情舞姬。

魔女小姐也是愛麗絲。

賽依連·瓦恩薩

今日的另一位娃娃死靈法師正在旅行。最珍愛的東西依舊是她的灰松鼠帕奇和掛在左耳上的十面體掛墜耳環。沒錯也是NC本人。

主類型是特麼的你戰鬥力終於有有53萬了餘下就是打不打得中的問題了送斷死鐮,兼職就是個內臟無料提供者活潑少女。

神ID,因為魔女小姐在所以變得很可靠的隊長。

愛麗絲

身高135cm,金髮藍瞳,失去了記憶的少女,莫名被追殺中,她的力量是一切的根源。最珍愛的東西是一張全家福。沒錯還是NC本人。

類型是特麼這門玻璃大炮比魔女小姐這貨還強悍迷幻人形。

愛麗絲自然是愛麗絲。

正文

00 聽說騎士和魔女一起接到了弟子的請求

點擊閱讀

「師父是不是會接其他死靈法師發的任務啊?」
某天,我和阿賽在打遊戲的時候,莉莉婭突然給我發了個視頻通信。
「會啊,我們和『百人議會』是合作關係,屬於『百人議會』的死靈法師會通過一個叫『管理人』的頭領向我這邊發任務,」我暫停遊戲解釋道,「畢竟他們很有可能根本找不到我認識的那個傭兵熟人;再說了,能出國還能見學,不答應的死靈法師都是笨蛋。」
「怎麼了?」阿賽問道。
「師父和師姐你們都看看這個?」說話間莉莉婭向我們發送了一張地圖,地圖放大再放大,最後定格在某個港口,「雷達系統運作之後我就一直收到這裏發的SOS信號,也不知道是誰,發電報過去了也沒有回答,所以我想讓師父去看看……又不敢找那個『管理人』。」
「嘿,我徒弟發任務是不需要經『管理人』的!所以我接了!」我跳了起來。
「餵Master,這樣好嗎?」阿賽問我。
「反正先斬後奏,到時讓莉莉婭上報一下走個流程就是了,怕什麼。」我叉腰道。
「行吧Master你喜歡就好……」阿賽說。
「那我先把坐標發給師父再上報吧。」說着莉莉婭就把港口坐標發給了我,這才給「管理人」發去了函件。
趁着這個功夫,我調用了一下資源,發現那個港口如果走直線路線的話,就能到達莉莉婭的據點,但奇怪的是那個港口的信號源卻沒有任何移動的痕跡。
「錯不了,是真的。」在莉莉婭重新把通訊窗口切出來的時候,我把調查結果告訴了她,「但是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移動很可疑。」
「所以莉莉婭閣下的意思是想讓我們調查這個港口?」阿賽看向了莉莉婭。
「誒?不……不行嗎……?」被阿賽這麼一問,莉莉婭結結巴巴地說道。
「一般來講我家的規矩是只能我或者阿賽一個人去,因為我家不能沒有人看家,不過嘛,間或也有我和阿賽一起出任務的事情,」我向莉莉婭解釋道,「例如緊急任務這類。」
「也就是說,我可以委託師父和師姐一起去調查咯?」莉莉婭興奮地問我。
「差不多,如何?」我雙手托頭看向了莉莉婭。
「嗯!我要這樣委託!師父,師姐,拜託你們了!」莉莉婭點點頭。

結束視頻通信後,阿賽看向了我:「Master,你認真的?」
「認真的,再說我們也很久沒試過一起出任務了。」我說。
「那要不要用移動工坊?」
「那個倒是不用,我想用點新東西。」我說。
「?Master你又在背着仆做了什麼?」阿賽不解。
「移動保存裝置,大約是對標棺材吧,」我解釋道,「不過我加了定時液氮保存。」
「難道Master打算背過去嗎?棺材不小吧?」阿賽疑惑地問道。
「你的箱子的一半,因為我要保存的大約是一塊黏菌到一個部件左右的東西,移動工坊的話對於小型的東西來講太過奢侈了,就這樣。」我解釋道,「再說,如果只救一個人,用移動工坊也很奢侈。」
「行吧,那麼成品呢?」阿賽說。
「你等我一下。」我說着離開了監視室,然後把這個移動保存裝置提了回來,它的外觀看上去就像個厚實的小手提箱,打開后里面有一個小型的培育管和與之連接的定時液氮保存裝置,現在只是裝液氮的罐子還沒裝上去而已。
「如何,不信的話可以拿你的箱子試試尺寸的。」我把這個保存裝置展示給阿賽看,「不過因為有從小物件到一件部件的冷凍保存,解凍沒有對標家裏等級的死靈法師工坊是解凍不了的。」
「……」阿賽從裝備櫃拿出箱子,把我手裏的保存裝置放了進去,合上箱蓋後拿起來試了試,又打開箱子把保存裝置拿出來,「好吧,只能說,不愧是你,Master。」
說完,她就開始為監視室設定自動監視的時間:「從這裏去那要多久?」
「老慣例,來回先留一個月,」我說着就把另一隻手上拿着的液氮罐子裝進了移動保存裝置里,「然後往後調一個星期吧,我有預感我們會玩很久。」
「Master你還把這種事情當玩啊……」
「那要不改成見學?」我壞笑道,「對了,臨出發前開一次茶會!」
「服了你……」說話間阿賽設定的時間也好了,「所以我們茶會吃什麼?」
「預定是三明治夾心奶油蛋糕來着,抹茶味。」我說。
「好嘞!」
於是我們就拉上各自的隊友們一起開了個茶會,中途阿賽跑到了廚房烤餅乾,我在偷吃一塊的時候被阿賽抓了個現行,隨即光明正大地吃了第二塊。
「好吃,你做甜品的手藝越來越嫻熟了呢。」吞下第二塊餅乾後,我是這麼說的。
「下次想吃就直接進來吃,別偷偷摸摸的。」阿賽伸手捏捏我的臉,隨即開始用袋子打包餅乾。
等她打包好餅乾,結束了茶會後,我們就返回監視室開始收拾行李,因為是從來沒有踏足過的地區,我額外收拾了兩張中立契約和兩條緞帶,想了想還是拉開了抽屜,取出來一個U盤以及和它用鏈子連在一起的一個啟動器,最後塞進去了一整盒的醫用手套和採樣工具。
「Master,仆一直想問了,」阿賽看着我這個U盤問道,「這是空的嗎?」
「不,不是空的,裏面有個被我分屍存放的邏輯病毒和引爆器,」我說,「因為連MAZE帶整個系統都能幹掉所以我改成了手工啟動,複製到需要的地方後,按下啟動器就會自動組裝然後秒報廢放置它的任意系統。順便一提,唯一阻止它的,只有虛擬機,因為當年我就是在虛擬機下寫的。」
下一秒阿賽的話讓我差點想敲她:「還好仆沒有用來裝電影。」
「你是笨蛋嗎?」我大聲質問道。
「這不是沒裝成嘛!」阿賽說。
「總之沒有我的許可你別碰這個U盤,雖然有備份,但是你要是干碎了塞弗利安的系統我可饒不了你。」我沒好氣地白了自己的騎士一眼,隨即背上背包,工具套組放在阿賽那,槍因為實在是放不下了只能連槍套一起別在腰間,但是滿噹噹又不重的背包真的讓我十分不適應。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是的,我要開始寫這個十幕團了!按照之前的20+KB分章法!
每次帶團,特別是用慣用的世設,我都要寫一篇前傳給所有PL看,告訴他們「那兩個娃娃死靈法師在幹嘛」,算是交代動向吧。
事實上這個前傳發給PL的時候我居然是沒寫完的,只能成REPLAY後見了。
這次我打算交叉雙視覺,魔女小姐一話,死靈騎士姬一話,這兩看待事物的視覺是不一樣的因此寫起來也相當有趣。
再說了,有些東西不用她們的視覺是交代不了的。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01 這裏是無人知曉的旅途

點擊閱讀

用力的推開半透明的艙蓋,活動着還不習慣的身體坐了起來,少女們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一個狹小昏暗的房間。鋼鐵構成的四壁像是一個密封的鐵罐子一般,令人感到壓抑。周圍沒有窗戶。艙壁的顯眼位置似乎貼着一張簡易的構造圖,而房間前後有兩個圓形的鐵艙門,似乎可以通往其他的地方。除此以外,似乎能離開這個房間的通道,只有被一段鐵扶梯連接着的,天花板上的艙蓋。而各種各樣的管道和閥門像是血管一般,密集的遍佈在空間前後左右,視野所能夠遍佈的各個角落。四具培養艙佔據了室內為數不多的地面空間,顯得這個房間的狹小和壓抑。
「啊,我還活着?我居然還活着嗎?」最先發話的是一名白髮赤瞳的少女,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向了周圍,「這裏是……」
「腦袋好痛……這裏、這裏是哪裏啊……?」在她的身邊,有着金色短髮和翠綠色瞳孔以及一隻獨角的半人馬少女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馬蹄踩在金屬制的地板上,發出金石敲擊的聲音。
「呃,請問,你們是?」而另一邊,黑短髮藍瞳的少女也從棲身的培養艙內探出了頭,緊跟着探頭的是有着百合白色長髮長發和灰色瞳孔的少女。
「我是依蘭……」白髮赤瞳的少女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即聲音小了下去,「我明明……」
「呃,在下叫黃泉梔子。」黑髮藍瞳的少女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啊、我是西莉亞哦~」被搭話的半人馬少女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麼,你呢?你又是誰?」這麼說着的依蘭看向了最後起來的少女。
「我……我叫,冥音。」對方吞吞吐吐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關於做個像罐頭一樣的房間,大家有什麼頭緒嗎?」緊接着依蘭就拋出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起來就在這裏了……」西莉亞回答道。
「嗯……」梔子說着拿起一旁放着的武器—— 一把太刀站了起來,「不清楚不明白……但在下建議先瞅瞅這個地方的結構圖。」
說完,她便看向了一旁張貼在金屬牆壁上的構造圖。
「有道理,那大家一起記錄一下這裏的構造吧。」依蘭點點頭,隨即也加入了看地圖的行列。
這裏看上去是個潛艇的內部,在艙壁顯眼的地方貼着它的的簡單構造,它們大致分為三部分,除了你們甦醒時所在的客艙外,還有前半部的駕駛艙,以及後半部的儲物間。除此以外,能夠離開潛艇內部的出口,似乎就是那道位於天花板上,被鐵扶梯所連接着的艙蓋了。
「嗯……」看完構造圖後,梔子想了一會,「我們先去儲物間看看?」
「嗯。」不知何時擠進來的冥音點了點頭。
「可以,先確保後路應該也是不錯的選擇。」依蘭也同意了。
「那,走吧。」這麼說着的梔子帶頭向着儲物間走去。
「要去看看還有什麼能用的東西嗎?我也一起~」西莉亞說着也跟了上來。

就這樣,四人來到了雜物間。在這個房間裏堆滿了雜亂的物品,衣物,罐裝食物,水瓶,收音機,甚至好像還有幾個洋娃娃。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一隻玩具熊下壓着一封信。
「誒?」發現了信的梔子撿起了信,「這裏有封信誒。」
「打開看看吧,也許,是會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依蘭說。
「好。」於是,梔子便展開了手中的信,它是這麼寫的:
「致甦醒的孩子們:
「當你們打開這封信時,已經到達島上了吧。你們一定記得在不久以前,這座島上的主人們重新和我們取得了聯繫。她們在小島上建立了新的家園,擁有充足的水和食物,以及安全的住所。戰爭爆發前,那個地方很美。儘管我們未能親眼目睹。但希望那裏沒有遭受過太嚴重的破壞。當你們甦醒之後,請將這封信交給她們吧,相信她們會安排好你們的歸宿的。
「儘管可能難以接受,但請大家忘掉一切,在那裏開始新的生活吧。
「你們的幸福大於一切,即便是為了父親大人的願望,也請大家愛惜自己,更要愛惜自己的姐妹們。失去彼此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請不要犯下她曾經犯下過的錯誤。
「永遠,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信的字體十分的娟秀,這讓四人都覺得十分熟悉,不過片刻,其中三人便回憶起了一個優雅的身影,她嘴唇微動,溫柔的撫摸着她們那柔軟的長髮,輕輕的合上她們那依依不捨的眼睛。她們知道,她在和塔曼做着最後的道別,仿佛是因為怕她們太過孤單,她將那封帶着自己祝福的信壓在某人那心愛的娃娃底下,仿佛她一直還在身邊,看着她們一般。但是分別的時機還是來臨了。在培養艙漸漸合上之際,她們的意識也漸漸消失。保存在腦海里的只有那位少女依依不捨的眼神,還有離去時毅然決然的背影。
「莫名其妙……」唯獨依蘭遲鈍了幾分,當她放下信後,卻看到了同伴們不對勁的樣子,「唉?你們?怎麼回事?只有我不知道嗎?」
片刻,她換了個語氣:「那個,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嗯……有點想起來了……但是說不清楚,唔,用語言描述不清。」冥音說。
「嗚……想起來了很溫柔的人、可是她去哪裏了呢……」西莉亞說。
「…… 一些……呃,有的沒的的東西。」梔子解釋道,然後呆滯了片刻,「在下,嘶,姐姐?」
隨即她便看向了其餘三人:「你們腦子裏也多出來了那些關於什麼姐姐的記憶了嗎?」
「嗯嗯,那位很溫柔的……姐姐大人?」冥音點點頭。
「嗯、想起來了。姐姐現在不在我們身邊,是不是已經去了那個什麼、島上呢?」西莉亞接過話頭說道。
「在下,不是,很清楚。」梔子苦惱地撓撓頭,「這些記憶太碎了。」
「原來如此,是這樣嗎?」聽過同伴的描述後,依蘭也想起了那個身影,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拋棄了……」
「呃,你剛才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詞呢。」這時梔子看向了依蘭。
「沒什麼……」依蘭解釋道,「只是不值一提的往事罷了。」
「被拋棄什麼的、一定不是這樣子的、一定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才對……」西莉亞說着拿起了一個洋娃娃捏了捏,同時冥音也儘可能地收集了滿滿當當的罐頭和水壺。
「嗯。」眼見這樣的情況,梔子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隨即換了個話題,「走吧,咱們去駕駛區看看吧。」
「去駕駛室的話,可以看到我們現在在往哪裏去嗎?」西莉亞問道。
「那裏大概會有吧。」梔子想了想,回答道。
「那就去看看吧,看看就知道了。」依蘭同意了,隨即走在了最前方。

於是四人來到了駕駛室,主控計算機,聲納,雷達以及各類複雜的操縱杆和儀錶盤匯聚在這裏。駕駛艙內部似乎只有兩個操作手的座位,其前方有可供觀察前方的半透明玻璃蓋,玻璃蓋上延伸出了好幾道裂縫,望向前方,可以看到大量的碎石和巨岩堆壓在了駕駛艙的前方,而且似乎有繼續增加的跡象。
「看、看不明白啊……但是,前面是被石頭堵住了過不去對吧……?」西莉亞俯下身看着外面的碎石和巨岩說道。
「呃,這種大型載具應該都有自動駕駛功能吧。」梔子說着撓撓頭,「咱們,要不試一試,如果一直被困在這上面的話,我們會不會餓死啊。」
「看上去好像出了很大的問題……」這時依蘭也擠了進來。
「咱們徵求一下大夥的意見?在下是覺得應該開船的。」梔子說着看向了其他人,嘆了一口氣,「一直困在這上面也不是事。」
「總之,先出去看看為好吧,如果能移開岩石最好,如果移不開,起碼也不至於陪葬。」依蘭同意了,「那麼走吧……」
「那、那我們要出去嗎……」西莉亞為難地看了看自己的下身,「真的爬的上那架梯子嗎、我……」
「行吧。」梔子點點頭,然後就看到了一臉苦惱的西莉亞,「呃……」
「關於西莉亞……」依蘭停下來看了一眼西莉亞,隨即跟其他人稍微講解了一下她的想法,就這樣,四人利用舷梯打開艙門,互相幫助着離開了潛艇。
眼前看上去是一片地下湖,預計有好幾個足球場的大小。環繞四周,厚重的岩壁充斥着視野內的各個角落,頭上的岩壁距離湖面大概有十幾米高。稍微一動似乎就能引發一片回聲,在昏暗的四周內更令人感到沉重和壓抑。腳下小小的潛艇似乎擱淺在了原地,就像是一隻浴缸里的玩具鴨子一般,在湖水上靜靜地漂浮着。它的前端被掉落的碎石壓住了,動彈不得。周圍沒有風,正因如此湖面上也沒有任何的波動,而湖面上充斥着各種各樣的漂浮物,木板碎屑,塑料以及各種噁心的廢棄物,甚至時不時還飄過一團厚厚的油膜,散發着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湖面的對岸似乎有光源的存在,照亮了這處漆黑的洞穴。從那幾道若隱若現的長堤和岸上的起重機來看,那裏似乎還有一片港口。如果走那個垃圾帶,說不定能過去。
「噫。」望着滿是垃圾的湖面,梔子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的話在下會瘋掉的……」
「好、好髒——」西莉亞也跟着嚎了起來。
「看上去,那邊有起重機,」這時依蘭發現了遠處的起重機,「靠我們,恐怕很難移開這些石頭了,也許我們該過去看看。」
「唔,不如我先去前面探探路吧,如果安全了,我再喊你們過來?」冥音提議道,隨即她便嘗試踩在一塊飄過來的泡沫塑料上,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掉進了水裏。
「冥——音——」「啊,快快救人!」梔子和依蘭見狀一個被嚇住了,另一個則是試着拋出棺材救人,沒想到棺材的重量令它也差點沉下去。
「沒事……的,反正這邊也沒什麼路可以走了,」冥音示意兩人別慌張,隨即開始向着對岸游去,「我只希望我的槍不要進水。」
「這東西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浮起來的東西啊……」梔子扶額,隨即看向了把棺材撈起來的依蘭,「怎麼辦。」
「唉看來還是太沉了嗎……」依蘭無奈地背回了棺材,「冥音已經游過去了,最好還是不要分頭行動吧,萬一 ……」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隨即嘗試踩在一片很大的木片上:「總之,小心點過去?」
「噗通!」
於是乎依蘭也掉了下去,被迫游到了對岸。
「……」餘下的兩人望着對岸沉默了半響,最後一個馬踏飛燕一個儘量找特別大的漂浮物落腳,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到達了對岸。
在另外兩人到達了對岸後,冥音制止了想要惡作劇的依蘭:「咱倆先看看周圍,順便找找有沒有能洗的地方。」
「確實,剛才莫名有了點陰暗的想法,抱歉。」被識破了意圖的依蘭同意了冥音的提案,「總之,我們先去起重機那邊看看吧……」
「子彈濕透了啊……真是倒霉的不行……」見依蘭收起了惡作劇的心,冥音也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的裝備。
「誒誒,你看沒看到剛才依蘭那個樣子。」這時梔子開始小聲地和西莉亞耳語道,「超可怕的誒。」
「欸、有嗎?是因為掉進水裏了很冷吧,我們也幫忙去找可以休整的地方吧!」渡河成功的西莉亞並沒有在意這些,她靈巧地轉了個圈,隨即回答道。
「要不……實在不行你們拿水清洗一下吧?」小小地嘆了口氣後,梔子想到了從潛艇內帶走的水。
「對喔……說到水,我記得我儲存了食物和水來着——」冥音也想起了那些被她帶走的水壺,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行不行不行,這些是喝的,絕對不能拿來洗澡。」
「啊,梔子有帶水嗎?」依蘭看向了冥音,但是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現階段,還是要保留重要的飲水啊。」
「可是你們……」梔子的聲音說着說着小了下去,「真的不會發酵嗎……」
「那、那還是去找可以用的水源吧!這邊有這麼多機器,說不定有沒有壞的水龍頭呢!」西莉亞提議道。
「起重機附近,大概會有冷卻水吧,用哪個就好。」依蘭同意了,但就在這時,四人的腦中便傳來了一個機械般冰冷的聲音:「獲得記憶碎片吧;啟動電梯,到達震動發生的地方。」
「嗚、什麼聲音……!」這讓西莉亞嚇了一跳。
「在腦內直接響起的聲音!原來還有這一手嗎?原來,沒能逃掉嗎?」依蘭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說道,「總之,這裏,先按照那個聲音的要求行動吧。她能在我們腦內說話,恐怕,更多事情也做得到。」
「呃,好的,」梔子一臉懵逼地答應了,「所以我們快去找個地方給你們清洗一下吧。」
就在這時,一股不明的震動傳來,持續了大概十幾秒鐘左右。讓四人幾乎無法站穩身體。平靜的湖面泛起了一絲絲漣漪,土塊和碎石隨着震動不斷的從上方抖落,金屬被撞擊的聲音,土塊落水的聲音讓她們感到陣陣不安,不自覺地,四人將目光看向了那艘被掩埋的潛艇……它目前的狀況讓她們意識到,也許這裏並不是久留之地,要是晚一點逃離潛艇的話,恐怕現在早已葬身水下了吧。
地下湖岸邊似乎被人為改造過,依靠着岩壁建造了一座小型的地下港口。黃色的燈光照亮着港口,在昏暗的地底就像是一支支微弱的蠟燭。也許這裏的面積遠遠不及那些真正的港口一般龐大,但是在這裏,卸貨區,燈塔,辦公塔樣式的建築,設施一應俱全,可以勝任完整的港口功能。岸邊延伸的長堤似乎用來停靠着裝載貨物的船隻,而此時,正好有兩艘潛艇停靠在這裏。而港口盡頭的岩壁上安裝着幾台巨大的貨運電梯,朝上方延伸,似乎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道路。這裏似乎空無一人,空氣周圍十分的安靜。偶爾傳來的電流聲,和石塊滑動的聲音都顯得十分的刺耳。只有在岩壁頂端上方偶爾傳來的隆隆的聲音,提醒着她們似乎有什麼大事正在發生。
「完蛋了……」望着這一切的依蘭無奈地扶額道,「本來還打算用起重機救一下潛艇的,這下恐怕徹底完了。」
「不過看來目前沒法找地方給你們清洗了呢。」梔子說着抱緊了西莉亞。
「咦、突然抱住是要騎上來的意思嗎?我沒問題的哦~」西莉亞問道。
「好誒。」梔子說着翻身上馬,「半人馬,好稀奇的東西。」
「才不是一般的馬哦,是獨角獸!」西莉亞糾正了梔子的話。
「嗯嗯嗯,獨角獸獨角獸。」
「我想要去卸貨區看一下,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麼有用的東西。」這時,冥音說出了她的行動。
「總之,只能先探索這幾個區域了嗎……」依蘭算是同意了冥音的話,「嗯,我覺得冥音說的有道理。」
「是不是在情況姑且還好的時候先去建築物裏面看看會比較好?」聽冥音這麼一說,西莉亞指了指那個辦公塔,「不然要是真的塌了就進不去了吧……」
「那依蘭和冥音去卸貨區看看,在下和西莉亞去辦公塔瞅瞅吧。」梔子提出了她的看法。
「也好,現在確實需要爭分奪秒,那麼就先分頭行動吧。」依蘭同意了,於是四人分成兩組,開始了探索。

[先看依蘭和冥音的吧]
卸貨區在辦公塔的附近,連接着兩道長堤。這裏佔據了港口絕大部分空間的區域。
用於吊起重型集裝箱的吊機,用於將它們在卸貨區進行整理和運輸的叉車,以及用於維護和協調它們的小型無人機。儘管不可能如同地上擁有如此龐大的規模,但是卸貨區擁有的完善的設施似乎依然可以讓它承擔其應有的功能。
而操作那些高聳吊機和叉車的工人似乎都是些不死者們。它們穿着工服,皮膚乾枯,頭髮早已脫落,身體各處多處腐爛......此刻,那些能夠行走的屍體此刻似乎全部再次死去了,乾枯殘破的遺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工作區域的各處。有些甚至還維持着操作什麼的狀態,看來即便死亡,這些屍體都還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顯然,卸貨區早已停止運作了。這裏空蕩蕩的,周圍死一般的寂靜。港口僅僅維持着最基本的照明,甚至似乎還因為電力短缺等原因時不時的熄滅又亮起,像是一盞盞破舊的煤油燈。
「真是慘狀呢,」依蘭感慨道,「看上去,周圍不像是有冷卻水的樣子。」
「蘭,你要來點嗎?」這時,冥音向着依蘭遞過去了一個水壺。
「好,謝謝了,」依蘭接過水壺,喝了一口,然後拿起了一本像是日記本的筆記本和一個工牌,「你看看這個。」
「?」冥音隨即湊了過去,兩人便翻開了這個筆記本。
那是一本記載混亂的日記,大部分都是幾句話潦潦草草的結束了。時間跨度極大,最早在戰爭前就開始記錄了。日記大體可以分為三個記錄階段,越往後,日記的記錄似乎越來越混亂,難以辨讀。
日記前半段記載着關於主人在工廠的工作日常,似乎在這部分記錄書寫時,正處於戰爭時期。而其中絕大部分內容,似乎都在記錄着日記書寫着對於家人的思念,而他在此地工作的目的,也似乎是為了換取家人在戰爭中受到庇護的權利。
其中一段如下:
「親愛的蕾貝卡,你還好麼?希望媽媽即便在避難所里,也能用麵粉烤出你喜歡吃的黃油麵包。戰爭很快就結束了,爸爸無時無刻都在想你。等到戰爭結束,我們就去你最喜歡的海邊建個新家,我們一家人永遠不會再離開了。
「你一定要堅強啊……蕾貝卡……我們一定會團聚的……」
日記中半段的記載似乎開始不清晰,語法混亂,用詞錯誤。在這個階段似乎提到了戰爭的結束,然而外界的絕大部分的生物因為核戰死亡了。而倖存者也不得不接受不死者化的改造,從而應對到來的核冬天。
其中一篇最清晰的日記為下:
「親愛的蕾貝卡,戰爭結束了,全部人都死了。但是你們一定還活着對吧……你不是一直在說,你們所在的避難所設施是多麼完善麼?你們一定還活着對吧,說不定你們已經準備啟程,開始尋找我們新的家園了呢。爸爸也不能落後啊。
「即便是死去,我們一家人也會永遠的在一起的……爸爸絕對不會違背諾言的。只要完成了改造,爸爸就去找你們。再耐心等待一下……」
日記後半部分徹底無法辨認了,大部分似乎都只是無意義的塗鴉,而大部分都是留白,甚至似乎還粘上過黑紅色的液體。從殘存的隻言片語可以從日記的內容判斷出,經歷過不死者改造的倖存者全部都失去了理智。每天只會按照獲得的指令進行機械般的工作,日復一日,永無止境。
「你在哪裏……我來找你了///////。。。Hui回答……我……
「我為什麼在這裏……
「我……我是誰?」
在這一篇後,記錄戛然而止,而且兩人也找到了寫日記用的一支鉛筆。
「看起來,這裏的工人似乎在接受什麼慘無人道的改造呢……嗯,大概跟我們的情況類似?」依蘭說着把工牌遞給了冥音。
「唔,改造嗎?但絕大多數情況下,應該不是自願的吧,」冥音甩了甩髒髒的尾巴,隨即伸手接過工牌,「或許這個東西可以在哪裏用用?比如說像開……什麼門之類的。」
「看來,能用它打開一些門吧……」依蘭想了想,「總之先收好,大概率能用到。」
突然間,那股震動重新襲來,這次似乎更為強烈。更多的碎石從頭頂滑落,讓狹小的空間內激起一陣陣的灰塵。接連不斷傳來的巨響震撼着大地。
幸運的是,令人不安的震動很快就結束了,周圍變得一片混亂,湖水被泥漿攪動得更為渾濁。而在岩壁上赫然出現了幾條長長的裂縫,時間緊迫,也許毀滅將會在某一時間瞬間降臨。
「看來待快點走了,」震動平息後,依蘭拍了拍冥音,「他們兩個上去的時候可能需要工牌。」
「嗯,那我們快點行動吧。」這麼說着的冥音收好工牌,隨後兩人一起向着辦公塔的方向跑去。

[那麼梔子和西莉亞呢?]
辦公塔是一座二層的簡易小樓,面積不大,僅有幾個房間。例如安裝着計算機的中控室,存放文件的資料庫等區域。這裏作為整個港口的控制中樞存在,用於協調各部門的工作,裏面的計算機損壞的並不嚴重,經過簡單的修復後就可以使用。
稍微調整了一下後,兩人發現這座港口似乎是一棟龐大的塔狀結構建築的一部分。這棟建築的主體部分大部分位於地下。而這座地下港口更是位於這棟塔狀建築的最低層。港口似乎是這棟建築較為獨立的部分,它依靠着一條錯綜複雜的地下河建造,順着那片地下湖可以進入地下河,並進一步前往外界的其他地區。而港口裏設置的貨運電梯,直接通往上方建築里的倉庫區。
3D投影圖顯示,由於建築主體大部分位於地下,所以能夠離開建築的方法只有兩個。通過港口所連接的地下河,乘坐潛艇利用水路離開。或是連接建築各層的電梯前往地表,從地表的出口離開。聯想到剛剛被擊沉的潛水艇,走水路恐怕是行不通了。
而在投影圖的最下面,有着一行14位數的,疑似密碼的數字。
「啊、這裏有個密碼哦。而且要離開這裏的話……我看看、要麼坐潛艇出去要麼一直往上呢,我們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哦!」西莉亞回頭對騎在她背上的梔子說道。
「啊這。」沉浸在騎馬的喜悅中的梔子回過了神,「思考,水路是沒得救了,那就只有另外一條路了。」
「所以只能往上了,對吧?」西莉亞認真地記下了這串密碼,「這個密碼是用在哪裏的呢……」
「這地方看起來也不太安全是亞子,咱們趕快去找依蘭和冥音匯合離開這裏吧。」梔子說,「呃,興許是電梯?」
「那就先出去找她們吧~」西莉亞同意了,這時鼠標翻過了一頁圖,往下的文件似乎是一些航運日誌,日誌開始的時間似乎是在21xx年前後,航運記錄的記錄時間跨度長達上百年。但是大部分的記錄時間都在集中在前半段的幾年。在某個時間點過後,貨物的交換,和潛艇的入港的頻率便大幅度降低了,但依然維持一個稀少但卻穩定的數值,直到日誌暫停記錄的節點為止。
幾種貨物高頻率的出現在航運日誌中,包括武器,生化部件,黏菌,也就是所謂的製造不死者的材料。而直接以組裝完成的不死者機械為貨物似乎也並不少見,無論是輸入還是輸出。
除此以外,直接利用港口作為單純的客運用途似乎也並不是沒有。乘客似乎看中了這片港口位於地下的隱蔽性上的優點,偶爾的記錄中也可以窺探到,這些乘客基本都是一些地位上十分重要的人,例如某國的軍事要員或者政府首腦。
大部分是小型潛艇,它們的所屬方大部分被記錄為某國政府。而少部分似乎屬於一些特殊的個人和組織,剩餘的便是港口自己的載具。同樣的,在特殊的時間點過後,記錄所屬方為某國政府的客戶已經全部消失,而僅僅只有少數幾個個人或組織始終維持着一定頻率的交易記錄。
最後一份則是一張地下港口出庫單據的清晰掃描件,上面是這麼寫的:
地下港口出庫單據
委託方:天秤座
編號:AZ22700617568X
運送方式:海運,分多艘潛艇運輸。
運送物品:4具維生艙,裝載同等數量的不死者。食物,水,維修零件若干,雜物若干。
貨款狀態:已付清。
運送目的地:編號2150,南船座島嶼。
運輸狀態:裝載完畢,2月12日進行發貨,預計到達時間為27天。
備註:「請選擇無人運輸模式,運送物品務必輕拿輕放,禁止對貨物進行任何形式的窺視和損壞。運輸過程中務必保持維生艙的運作。禁止對第三方泄露任何關於本次貨運的信息,包括但不限於貨物,委託人,運送目的地等信息。」
「?」這讓梔子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些資料上,「不死者?那是什麼東西。」
但很快她又把這些東西拋諸腦後:「走吧走吧。」
就在兩人即將動身的時候,那股震動重新襲來,這次似乎更為強烈。更多的碎石從頭頂滑落,讓狹小的空間內激起一陣陣的灰塵。接連不斷傳來的巨響震撼着大地。所幸令人不安的震動很快就結束了,周圍變得一片混亂,湖水被泥漿攪動得更為渾濁。而在岩壁上赫然出現了幾條長長的裂縫,時間緊迫,也許毀滅將會在某一時間瞬間降臨。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說實話這個本我帶得很鬱悶,這樣的,我有個習慣是團後會和PL交流心得和一些設定,但是這個本的團後交流少得可憐,這讓我很多細緻設定和借鑑抖不出來,只能在團里見縫插針發了就算。
另外就是我太高估了自己帶拉力賽一般的團的能力,甚至差點人生第一次BE收場。(感謝貨郎給了我挽回的方式)
不過寫成REPLAY倒是很有挑戰性的,一是我投下去的兩個DNPC的觀點和視覺都不一樣讓我可以玩一話一個人的雙視覺敘事;一是十幕能寫多少個20+KB文檔我也很好奇。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02 試着邁出一步那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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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時,四人就這麼在辦公塔的外圍匯合了。
「看來你們也獲得了不少信息呢。」依蘭舉起了手中的日記本。
「唔,這個或許派得上用場。」冥音說着也拿出了之前妥善放好的工牌。
「阿巴,我們在那邊找到了一串密碼還有一份很奇怪的資料。」梔子說。
「記住了密碼哦!還有這個……嗯,運輸記錄一樣的東西。」西莉亞也把她的發現告訴了另外兩人。
「四個維生倉,還有等量的不死者呢……裝載水,食物,零件,目的地是很遠的地方,而且潛艇運輸,很巧合的和我們對上了呢……真是……巧合呢……」依蘭說着翻開日記給另外兩人看,又指了指冥音手裏的工牌,「我們這邊發現了這本日記,看來這裏的工人都在接受某種改造。還有這個工牌,看來能打開某些地方的門。」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對勁,噁心和混亂的感覺向她們襲來。
「巧合吧,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吧!」片刻依蘭顫抖的聲音便打破了沉寂,「所以說,原來我能活下來,是因為變成了不死者嗎?是這種事情嗎?這種事情……這種事情!」
「嗯……不對哦,好像沒什麼區別。」梔子則是乾脆放棄了思考。
「不、死、者,聽上去很遙遠呢,但是、好像、又是唯一的答案?」西莉亞說着開始踱步轉圈圈,「不管是不是活着、只要還能動就好吧、只要還能奔跑就好吧?我的身體是這麼告訴我的哦~」
「算啦,管它是活人不死者,只要現在的在下還能正確的認識自己就好啦。」梔子說着抱緊了西莉亞,「喂!別轉了,要暈掉力!」
說完,她敲了西莉亞的頭一下。
「痛痛、晃一下就好了啦不要敲嘛!」西莉亞抗議道。
「水,」這時依蘭意識到了什麼,「既然是不死者,那就用不到飲用水了吧,我要洗澡!」
她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冥音立即就遞出了一個水壺,但還沒等交接,強烈震動再次襲來。這一次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在這密閉的空間裏的一切像是被關在籠子裏一般被肆意搖晃。不斷掉落的大塊碎石甚至砸壞了不遠處某個集裝箱的一角,將那些較小的物體掩埋住了。震動結束時,堅固的岩壁似乎產生了滑坡。大片大片的泥土碎石砸入了地下湖,捲起了一陣陣浪花拍打在港口的岸邊,讓四周變得一片狼藉,這裏貌似已經不能支持很久了,如果不趕快撤離,恐怕整個空間都會塌陷。
死人被這些震動驅趕着,跌跌撞撞往前跑,就這麼來到了這裏的最後一個區域——貨運電梯區。
幾座延伸的貨運電梯通向地上區域。上面似乎只有啟動按鈕,沒有樓層按鈕。可以判斷這座電梯只能作為進出地下港口的樞紐使用。電梯門緊閉着,並且似乎設置了啟動保險。從啟動按鈕旁邊的感應板和數字鍵盤可以判斷,如果想要啟動電梯。必須在利用電子感應卡,或是別的什麼東西啟動感應板後,再輸入密碼才可以正常的使用電梯。
「嗯……」梔子從西莉亞身上跳下來,開始在數字鍵盤上輸入剛剛看到的密碼,「冥音,來刷下卡。」
「冥音!身份卡!」這時的依蘭也變得有些着急了起來。
「啊啊,在這!」冥音趕緊拿出了工牌,在梔子輸完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把工牌按在了感應板上,亮起的感應板啟動了電梯,門呼的一聲就打開了。
「大家,快進來。」依蘭一個箭步衝進電梯,向着隊友們招手。

在所有人進入電梯後,電梯門關上了,開始載着她們往上升,但越是往上,震動就越是強烈,前所未有的巨震搖晃着大地。周圍的一切再也堅持不住,開始發生災難性的崩毀。大塊大塊的岩石從頭頂落下,不斷的砸在地下湖中,掀起一陣陣波浪不斷的拍打着港口的岸邊。高聳的燈塔和辦公塔也開始倒塌,摧毀。由於地面的開裂開始一點點的下沉,掉落在大坑之中。腳下的貨運電梯似乎經過特殊設計,儘管此刻震動已經如此強烈,但它依然在穩定的運行着,一點點的上升。但即便如此,加固着通道的鋼鐵一點點的扭曲,和電梯運行時傳來的尖銳刺耳的聲響,使四人不禁擔心,這部電梯是否能堅持運行到將你們帶到上層區域,唐突地,一個聲音撞進了她們的腦海:
「不要啊……救……救命……」
「絕對不能在這裏倒下……一定要活下去……」
「還有願望沒有實現……還沒有找回……」
「不想死……不想死……」
「?誰在這破電梯裏面放音響?」梔子問道。
「有人在求救……?」西莉亞也跟着看了看四周。
「這是什麼?有人求救嗎?」依蘭則乾脆看向了其他人。
「不……等等,你們也聽到了?唔,又是像隔空傳音一樣的東西嗎?」冥音說,「嗯?這些好像就是聲音直接傳入我們腦海中的吧,不像是什麼音響。」
隨即,她的聲音小了下去:「他們也是這樣子求救,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隔空傳音?你說這是隔空傳音嗎?」依蘭說着陷入了沉思,「怎麼回事……」
「畫風一轉武俠小說力。」梔子吐槽道。
「但是、現在在電梯裏面、即使想要去救也得等電梯到了才能出去吧……」西莉亞說。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要出意外了。」想是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梔子再次忍不住吐槽了。
如果是直接發聲,聲源應該會伴隨着你們的上升而逐漸增強才對的,但是這個「聲源」卻反過來,似乎隨着電梯的爬升變得越來越近,但也越來越弱。
當電梯遞到它的終點後,地下港口區由於塌方的緣故被徹底掩埋。
現在四人的位置看上去曾經是一片倉庫區,用於存放將要或者已經被港口運輸過來的貨物。此刻眼前一片狼藉。周圍到處都是被粉碎化的鋼鐵碎片,看似堅固的鐵箱凌亂的散落在各處,在地板上砸出了一個個大坑,不知來自何處的鋼條像是一支支箭,深深的嵌入在了遍佈裂縫的水泥牆上,黑色的機油飛濺在各處,讓倉庫里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嗆人味道。
在這些混亂的中心,是一具已經奄奄一息的破爛娃娃,她被十幾具以裝甲和機械構造武裝起來的不死者軍團包圍了起來。她們親眼看見了,儘管沒有觸碰,但是她手邊的鐵箱子卻憑空漂浮了起來,狠狠的砸向了其中一具人形機械,讓它變為了滿地廢鐵的一員。而那些不死者似乎也明白眼前娃娃的威脅,紛紛利用掩體,或是直接保持着距離,利用手中的槍械一點點的消磨娃娃的抵抗能力。
最終,娃娃似乎支撐不住了,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再也無法動彈。察覺到了獵物的虛弱,兩隻怪物很快就撲了上來,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兩隻手臂,像是對待一隻破爛的布娃娃一般,肆意的撕咬着,看起來,不能放任不管啊。
「啊這,那邊有個奇怪的傢伙快被拆爛了。」梔子看向了其他人,「我們要去救一下嗎?」
「看上去和我們好像、當然要救她的吧!」西莉亞也看向了另外了兩人。
「總之,先救人吧,」依蘭同意了,「說不定,她有什麼線索。」
「我……都可以,聽你們的。」冥音咬了咬嘴唇,算是同意了另外三人的話。
「好嘞。」梔子點點頭,隨即拔刀帶頭衝進了戰場,這時一旁的一隻帶刀的怪物拔刀向着西莉亞砍了過來,但是它的攻擊卻被依蘭擋下了,刀刃並未傷到西莉亞分毫,冥音也趁機打爆了一隻小怪物。
「有些不堪一擊了呢……」進入戰鬥狀態的冥音熟練地趴了下來。
「幹得好冥音。」「好、好強!」在前方的依蘭和西莉亞都忍不住給予了自己的隊友誇獎,還沒等她們放鬆下來,帶刀的怪物換了個目標,向着梔子砍了下去,這同樣也被依蘭擋了下來,撕咬着陌生娃娃的小怪物也跟着攻擊起了突入戰場的四人,但是一個誤傷了一旁的殭屍群,另一個則是準確地命中了依蘭的頭。
「挺能幹的嘛!混蛋!」被砸了個正着的依蘭捂着臉上的口子,口齒不清地說道,而西莉亞也展示出了獨角獸神奇的淨化之力,在清理着殭屍的同時配合着梔子將拿刀的怪物變成了一堆破爛。
在依蘭攔下兩枚射向冥音的子彈後,她稍微支援了冥音一下,讓她成功打爆了另一隻小怪物。
「破槍給點力啊,倒是……」意識到自己差點打空後,冥音忍不住咒罵起了自己的武器,同時西莉亞也淨化掉了最後的小怪物,開始配合着梔子清理乾淨了屍群,隨後,或者因為前方已經清理乾淨的緣故,梔子開始向着更遠處進發,這一舉動也讓她暴露在了對方的槍口下,在她和西莉亞都吃了一兩發子彈後,冥音憑藉着中門對狙的實力狙爆了一個敵人。
爭分奪秒的拯救行動讓人無比緊張,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梔子總算清理乾淨了遠處的大部分敵人,伴隨着冥音的再一次中門對狙,一切都落下了帷幕,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倉庫外還有別的聲音,似乎距離這裏越來越近。從它們急促沉悶的腳步聲和金屬的碰撞聲來判斷,很明顯是其他的敵人。
至於救下的那個娃娃,情況也同樣令人在意。由於她的傷勢極其嚴重,如果再沒有獲得修復,也許即便是她是不死者,也會真正意義上的迎來死亡——完全解體。
「你也發現了吧。」意識到這點的梔子收起刀戳戳西莉亞,「咱們是不是得趕快潤了。」
「從上面被火力壓制的話會很不妙的……但是,不能把她放在這裏不管吧?」西莉亞抬頭看看四周,然後看向了地上的娃娃。
「她的傷勢似乎有點嚴重,時間再緊我們也應該檢查一下,否則這場戰鬥就沒有意義。」冥音收起槍說。
「但是、時間緊迫,要不要先把她放到我的背上來,大家先離開這裏?」西莉亞提了個建議。
「依蘭,搭把手,把她抬上去。」隨即冥音就走到了依蘭身邊,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名字很自然地流入了所有人的腦海:
愛麗絲,她叫愛麗絲。
第一次靠近她時,她的周圍似乎籠罩着一層薄薄的不明能量。像是靜電一般讓人感到不舒服,但隨着那股能量的不斷減弱,四人總算可以看清了,倒在地上的少女。
她緊閉着雙眼,裝飾着臉頰的人造皮膚被撕下了一大塊,露出了支撐着的冰冷的機械骨骼。她的雙腿也已經被扯斷了,血紅色的粘稠半流體從斷口處流出來,而裏面血管般的線路也因為短路在時不時的閃着電火花。她身上的連衣裙已經破破爛爛,沾滿鮮血和泥土,就像是她那被機油和灰塵污染的金色短髮一般,顯得黯淡無光。儘管依然還有一口氣,但是她的生命已經岌岌可危。
她始終保持着一個蜷縮的姿勢,嘴裏似乎無意識的念念有詞着。似乎即便承受着如此大的痛苦,她依然在懷裏,保護着什麼東西。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機能在漸漸停止,氣息在減弱,靈魂在消逝。不死者真的是不死的嗎?相信答案很快就可以揭曉了。
從張貼在倉庫區顯眼處的地方可以發現一張醒目的建築構造圖。看上去四人仍處在地下,這是一座死人工廠。而她們所在的位置是底層的倉庫區,同時有着向上和向下的道路。向下的道路,也就是地下港口區已經被塌方徹底掩埋了。從那裏尋找一個可能存在的出口也許已經不可能了。向上的道路似乎直接通往地上,但是毫無疑問,前方必定有許多未知的危險在等待着她們。唯一能做的,也許只能想辦法在這裏,在這個存在了無數不明敵人的建築里尋找一條新的逃離路線。
「嗯。一個感覺很危險的名字。」最先開口的是梔子,「咱們好像,帶來了一個很大的麻煩呢。」
「看上去需要急救一下啊……」依蘭說着打開了醫藥箱,從裏面拿出了工具。
「打個賭嗎,依蘭。」突然,梔子說出了很奇怪的話,「在下賭你帶的部件修不了她。」
「?」依蘭回過頭,一臉不解地望着梔子。
「說實話,這種一看就像是什麼抽卡遊戲裏面非酋氪了不知道多少個648歪了多少個保底才出來的高級貨色。」然後梔子便說出了十分奇怪的話,「按照流程我們大概還需要去做幾十個支線任務去一個一個零件的湊,然後才能修好她。」
「大概吧,但是至少,別讓她的傷情繼續惡化,也是好的。」依蘭說着開始了她的工作。
「你的腦袋瓜里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啊喂……」冥音皺眉道。
「啊可惡,你無法理解那種痛苦,明明是雷神專武池子氪了不知道多少結果歪了好幾把無工大劍。」梔子隨即開始了牙痛一般的抱怨,「那種痛苦哪怕是丟失記憶在下也依舊無法忘懷。」
「孩子也沒發燒啊……」依蘭狠狠地吐槽了一把梔子後繼續了她的工作,可不管怎麼粘或者縫合,那些部件不論怎麼粘怎麼縫都會象爛泥一樣掉落,她甚至看到了那些被你縫上去的部件接口處泛起了金屬灰光澤的膿液,看上去有什麼東西在阻礙她作為不死者的再生功能。那些東西就像是「毒」一般,拒絕了黏菌間彼此再生的功能,阻礙了她的癒合。甚至「毒」似乎還在不斷的蔓延,殺死着她身體上那些依然還完好的黏菌。如果再找不到醫治她的辦法,這個娃娃偶最終會被「毒」所真正意義上的殺死。
「你看,在下說的對吧。」望着做了無用功的依蘭,梔子兩手一攤表示自己說的是對的。
「看來,需要一個專業的死靈法師了……」依蘭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所以沒有辦法救她嗎……即使說要找死靈法師,這裏會有嗎?」背對着她們準備馱愛麗絲的西莉亞問道。
「So,我們現在需要去在這個隨時都會崩塌的建築群裏面,去找一個願意幫我們的死靈法師?」梔子吐槽道,「多少有點超現實主義了。」
「先盡力吧……」依蘭說着打開棺材,將愛麗絲放了進去,但就在這一剎那,一張全家福突然飄落到了地上。
「?」她合上棺材背起,隨即撿起了全家福,可以看到全家福的背景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而合照背景中的女孩子們所站的位置似乎是一座建築前的階梯。數十名少女站成了兩排。她們似乎性格各異,有些拘謹的站着筆直,而有些卻對着鏡頭和身邊的女孩子一起擺出了俏皮可愛的姿勢。她們每個人都面帶着幸福的微笑,像是在拍下一張平凡的畢業照。
這些孩子們帶給了所有人一種強烈的熟悉感,甚至感覺自己似乎能叫出她們每個人的名字……事實上,她們確實也在照片之中找到了和自己很像的人。不僅如此,還有身邊的姐妹,甚至是眼前這個奄奄一息,快要死掉了的娃娃。她們似乎都是照片中的一員。
她們到底是誰,為什麼彼此,會感到如此的熟悉?

[有求必有應,我們倒一下帶來看看那兩個在幹嘛,然後就開始讓她們講述故事吧]
無人機很快就停定了,仆和Master被喚醒,在簡單洗漱了一下後,我們下機,然後仆再看着Master把無人機的光學迷彩啟動。
「可算是到了……阿賽你先保管着這個,我免得有什麼意外看到了我的底牌。」Master將手裏的保存裝置交給了仆。
「OK。」仆打開箱子,把保存裝置塞進去,合上箱子,拔出了腰間的槍,我們就這麼一前一後踏進了面前的這個死人工廠,中間仆試了一下洗浴間,有水。
「保存得挺完整的嘛,我還以為外大陸的對面是一片廢墟呢。」Master說。
「說不定只有這裏保存完整?」仆吐槽道,隨即看到Master愣住了。
「Master?」仆正想伸手拉一下她,隨即便聽到了由遠至近的咕嚕咕嚕聲。
——完蛋,Master又被狗嚇着了。
這種情況下只有兩種辦法解決:要麼仆把Master拉走,要麼等到狗出來後,Master下意識反擊後再跑,不過無論選哪一個,都意味着我們暴露了。
「怎麼了?」就在這種情況下,仆看見我們來時的方向竄出來了三條獵犬以及一些黏菌機械,在它們身後,則是一名單手持劍,銀髮黑瞳身穿哥特蘿莉塔的閣下,與此同時仆也看到Master顫抖着舉起了手裏的槍,「不是她——等等?」
「不要過來啊!!!!!!!!!」還沒等仆開口,Master就把手中的槍的扳機一扣到底,湛藍色的電弧洪流瞬間就吞沒了那三條狗還有那些黏菌機械。
干!真的開槍了!!這時不跑還幹什麼!我們是來做任務而不是來打架的!!
還沒等湛藍色的洪流消退,仆一把拽過Master的手,開始沒命地向着遠處的一條樓梯跑去,鐵靴踏過金屬樓梯,再踏過地板,我們總算是脫離了上方的區域,雖然失去了探索的機會,但總比起衝突好。
「哈、哈、哈,Master……下次開槍前拜託先確認對面除了狗還有什麼啊……」一停下來,仆就開始向着Master抱怨了起來。
「死光了吧!快告訴我都死光了吧!喂!阿賽!!」Master閉着眼,維持着持槍瞄準的姿勢瑟瑟發抖。
「是是是,狗都死光了,托你的福,我們和不知名的閣下起衝突了。」仆無奈道。
「……啊,」這時Master才回過神來,「那我們現在在哪?」
「B2,為了避免和對方起衝突,只能放棄探索地面了。」仆說。
「反正都是要找的,回頭再看B1好了,」Master把手中的槍握把處的電池退出來,換上了新的一塊,「像是個辦公室,找資料吧,說不定還能給找到的人講解一下。」
於是乎,我們開始在這個有過明顯衝突痕跡的辦公室里搜索了起來,很快仆就找到了這些東西:先是數量不少客戶的資料和交易記錄。這些同樣分為以終末戰爭這個時間點作為分割。終末戰爭前,死人工廠的最大客戶是某國的軍方,其生產的廉價可靠的不死者兵器構成了其軍隊的中堅力量。而在戰爭結束後的節點,其訂單量大大減少,客戶委託工廠的訂單也從批量生產的戰爭兵器,變為了一些稀奇古怪,獨特卻又複雜的精密不死者。
在這之中,一個名字引起了仆的注意:天秤座。
「?」感覺裏面大有文章的仆乾脆專注找起來這個名字的相關資料,很快發現了更多的東西:天秤座和這座死人工廠的首次交易時間便是在終末戰爭之後。和一般的客戶不同,天秤座似乎並不交易那些已經製作完善的不死者,而是更傾向於交易義體,改造部件,變異藥物以及武裝這類用於製作不死者的「原材料」。從那些交易單拼湊出來的信息來看,天秤座所在的位置似乎位於十分靠近一個叫伯靈頓市的地方的一座森林裏,除此以外,關於這個客戶的具體信息似乎仍然是個迷。
「Master,你過來看看這個,」仆出聲把Master叫了過來,「似乎是什麼組織,感覺可以讓莉莉婭閣下查一下,既然信號來自這裏,那就說明46號上應該有不少和這個組織相關的娃娃。」
「知道了,我記一下。」Master說着用手錶拍下了這個名字,隨即指了指一旁的白板:「你看看這個。」
「什麼?」仆走到了白板前,發現上面貼了一張地圖,上面畫着各種各樣的記號。在這塊白板的後牆上,有一塊大顯示屏,不難想像,這份地圖曾經也投影在這份大顯示屏上。這是一份大陸的鐵道線路圖,它們所屬於一個就叫MeAG的大型企業,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家公司是真的極其龐大,甚至有屬於自己的運輸網絡。這份鐵道線路圖像是蜘蛛網一般,以一個中心為原點,放射性延伸出數條線路至大陸的各個角落,我們所在的死人工廠,似乎就在這些蜿蜒曲折的其中一條線路邊上。
而蛛網中心,似乎就是它們的母公司所在的城市,伯靈頓市。而最近的一個運輸節點似乎就位於這座死人工廠不到十幾公里遠的地方,依靠這些發達的運輸網絡,似乎可以輕鬆的到達伯靈頓市。
「所以我們如果有後續任務,毫無疑問會去這個地方一趟。」Master說。
「有再說吧。」仆說着收拾好之前看過的資料,然後研究起了電腦,發現其中一台電腦上有着這個工廠的平面圖,地面是工廠區,現在我們在的位置是辦公區,往下是檔案庫和倉庫區還有港口區,而且這裏寫得很詳細,不禁讓人覺得這是施工平面圖。
「嘿,阿賽,你猜我找到了什麼?」就在仆打算換電腦的時候,Master突然拿着一張紙飄了過來,「相信我,在看到這個之前,你打死都不會想到這裏和46號是有關聯的。」
「還有這種操作的嗎?」仆接過紙,發現上面正是去年Master跟仆聊的東西。
「這裏是南船座,一座遠離大陸的海島城鎮。我們倖存者聚集在一起組成了避難所。我們這裏有充足的水和食物,還有一切所需的生活物品。由於遠離大陸,我們沒有遭到核打擊,空氣並未被污染。
「我們在此召集一切無家可歸者,無論你是人類,不死者還是死靈法師,都請加入我們。我們將會一起為度過戰亂而努力。」
紙上是這麼寫的,而且仆隔着鐵手套都摸到了上面有什麼。
「Master你寫了什麼?」仆把紙還給了Master。
「『In January it was both Arcadia and not Arcadia, but now it is』,給後來者的提示哦,順手簽了個名。」Master說着把紙放回了原位——打印機上,「因為的確很阿卡迪亞,好,可以下去了,這裏有地圖嗎?」
「一條直路,直接下去就是。」仆說。
通過樓梯,我們來到了B3,與其說是檔案室,這裏的內飾看上去更像是某座大學的圖書館。空間被分割成了兩層,各處的走道都設置有桌椅和枱燈,用於幫助閱讀者。厚實的承重牆將這裏劃分出了數個區域,對應了所需的不同種類的檔案區。少部分的紙質文件似乎曾經被封存在了保險柜里,但大部分的信息似乎都整理好後,放入了黃色的文件袋,並整齊的碼放在書架上。黏菌,納米機械,自我次元·……儘管並不確定,但是直覺告訴我們,這裏所存放的資料,大部分都是關於所謂的「死靈科技」。那些想到的和想不到的信息似乎都被完善的整理了下來,記載在了紙上,作為「知識」保存在了這裏。
然而不幸的是,這裏也許也曾經發生過戰鬥。書櫃倒塌,文件被燒毀,承重牆上遍佈着彈孔,還有鑲嵌在牆上的露出整齊斷面的沉重保險箱。這裏一片狼藉,滿地都是被撕毀和燒毀的紙片,很難想像這裏還保存有多少有價值的東西。
翻了一大堆不是我們都能看得懂就是仆能看得懂的無用資料後,仆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裝這些東西的都有着MeAG的LOGO,甚至仆還找到了一份介紹,說是MeAG是一家歷史悠久的科技公司,其旗下分化出了多個獨立的工作部門,主營業務範圍包括納米科技,先進計算機及其軟體,電子設備,精密機械乃至醫藥。其公司總部設立於伯靈頓市。
在戰爭時期,MeAG為它所服務的國家開發生產各種先進的不死者兵器。其大量的工廠分佈在大陸各地,利用鐵路或者空運來向需要的地方發送它們的產品。而在戰爭結束後,MeAG似乎已經解體,掌管公司的各大高層均不知下落,包括最後一任行政總裁,卡米洛·西塞羅博士。所屬旗下的各個死人工廠因為失去了管理者而漸漸廢棄,僅有少部分依靠內部的不死者化的員工得以保持運作。
「他們真的能毀滅不死者?」突然Master遞給了仆一份資料,「阿賽你看看這個免得出意外,這東西我們都得知道,不然只靠我一個那真是謀殺。」
「真的有那種東西嗎?」仆半信半疑地接過了資料,發現它是這麼寫的:
「……在不死者兵器日漸成熟的同時,相應的反制手段也在被各個研究部門緊張的研製中。涉及到的技術種類繁多,但是目前公認最有效的手段,便是納米技術的應用。
「驅動死者技術—死靈法術的兩大核心之一,便是粘菌計算機的存在。大量的粘菌像是骨架一般構成了不死者的肉體。使其即便受到嚴重的損傷,依然能夠通過拼接粘菌的『再生』保持行動能力。
「作為這種特點的應對手段,用於殺死粘菌的納米機械人概念被提出。這種機械人一般呈現液狀,可塑性強是其一大特點。使其既可以被特殊的彈頭髮射出去,也可以直接利用注射器或者膠囊等手術用具直接作用於粘菌群表面。像是生物一樣,它們只以粘菌為『食物』,並且會不斷地再生。使其能夠快速地在目標表面『複製』並最終吞噬掉目標範圍內的整個粘菌群落。而在沒有粘菌作為『食物』後,它們很快就會失去能量而自我分解,不會造成其他的二次污染,可謂是一種十分清潔的『毒』。
「然而,儘管其是一種極其優秀的對不死者武器,但正式的實用化卻一直進展緩慢。除去技術的攻關難度以外。另一方面便是因為隨着廣域氣象武器以及無限制核戰爭的展開,這類武器已經變得越來越『昂貴』和『沒有必要』(畢竟只要簡單的核打擊就能一次解決一整個戰略目標,實在沒有必要再利用所謂的『毒』來殺死對方不計其數的不死者)。正因如此,儘管這個概念很早就已經提出,但掌握完善技術,甚至將其實用化的人,在這個世界屈指可數。」
「還真有,那我們行動要更小心了。」仆說着把資料還給Master。
「所以懂了什麼是謀殺沒,你一頭霧水並且只有我知道的情況下真的可以把我累得喊救命。」Master說着把這份資料放到了架子上,「畢竟我可以知道有那種東西存在但是束手無策,一旦我知道運作原理的時候我就幾乎是無敵的,哼哧。」
說到這裏,她換了個話題:「阿賽,十秒內給我想一句給後來者的留言,而且是你來寫,這裏灰塵那麼多,足夠了。」
「什麼?仆嗎?」這讓仆嚇了一跳,用了五秒思考「寫什麼」後,仆還是在某個架子上的灰塵上寫下了「We'll be waiting for you in the factory area」的字樣。
「寫好了,」最後一個字母被寫下後,仆看向了Master,「還要……」
仆的話還沒完,突然發生的前所未有的巨震搖晃着周遭的一切,還能聽見下方傳來什麼大塊東西崩落的聲音,這讓仆不得不蹲下尋找安全的地方,然後眼角餘光就瞄到了趴在地上耳朵貼在地面的Master。
「Master你在幹什麼啊!」仆喊道。
「噓,安靜……」Master說,「有回音……這裏下面是個開放式溶洞——等等,他們在溶洞上面搭建工廠!?瘋了吧!下面有問題的話會在上面開始塌方的!!」
「那現在怎麼辦,還下去嗎?」仆問道。
「下去瞄一眼,然後我們趕緊上去。」Master說完站起來就開始往外飄。
樓下是通往倉庫區的路,有一扇門,但是Master推開門只看了一眼就把頭縮了回來。
「一走廊的警報器,啟動的,」她說,「看起來有人並不想讓什麼人上來。」
「那你的打算?」仆問道。
「對我那是小事一樁。」Master說着眼裏紅光一閃,隨即仆就聽見了門後的走廊傳來了什麼東西掉地上的聲音。
「收工,上去。」說完,她就開始往回飄,「順便一提我幾乎提不動你,如果上面有塌方請自求多福。」
「餵……」
「開玩笑的~」Master笑道,「在交任務前,我們都要好好的。」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其實這裏已經暗示了「毒」的存在了,但我DM的時候還是漏掉了信息,只能REPLAY見。
魔女小姐的第一個八費就是在這裏浪費掉的,沒辦法,連親媽都找不出原因的怕狗是這樣的,至於你問我有沒有傷到希莉雅,答案是沒有,八費只轟死了狗和機械,完事。
順便這裏也交代了魔女小姐和死靈騎士姬戴醫用手套的原因,救愛麗絲的時候因為時間不夠沒採樣,因此直到第三章魔女小姐才成功採到樣,但依舊不知道解「毒」的方法,這個差不多要到第七章左右。
……啊,記得交代一下魔女小姐的計劃。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03 魔女開始了護送的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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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B3和B2連接的樓梯的時候,我才發現因為剛剛的震動,這裏果然出現了塌方的跡象,我會飄,這好辦,但是阿賽就只能走了。
「上面什麼情況?」阿賽在樓梯的下面向我喊道。
「和我預計的一樣,發生可能的塌方了,」我回答道,「你上來的時候小心一些,別跑,我走捷徑飄夠高度就抓着欄杆飄過去。」
語畢,我翻過欄杆,以欄杆作為着力點,將自己慢慢推了上去,鐵靴小心踩踏碎瓷磚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看起來阿賽也上來了。
回到B1後,我們並沒有見到那個哥特蘿莉塔打扮的娃娃和她所帶的軍勢,讓我放心了一些,這就說明我並沒有真正的傷害到她。這一層佔據的空間似乎極其龐大,白油漆和白瓷磚鋪滿了整個區域。佔據其絕大部分區域的是一條條完善的生產線,各式各樣的機械臂在幾百米長的傳送帶上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每個區域僅僅負責自己所需的一部分。到處都是各種我們能夠辨認出來的裝置,它們都被恰好的安排在了區域內的各處,像是安插在一台精密儀器里的一顆顆不可或缺的齒輪。
這裏似乎是各類不死者和戰爭機械生產的地方,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肉體組織,金屬,以及武器是它們的零件。可以看到半空中的軌道上吊掛着不少已經生產好了的人形骨架,腳手架上正在安裝武器的單兵裝甲,甚至在角落裏插滿了針頭和線路的巨型變異人形。儘管此刻所有的生產線路都已經停止了,奇怪的是這裏沒有斷電的跡象,看起來像是為了防止什麼東西受到損壞,阿賽再一次去了洗浴間,然後我就聽到了水流聲。
「你老是惦記洗浴間幹嘛?」我問道。
「如果有後來者可以在這裏喝口水嘛。」阿賽說。
「拜託,不死者可不會因為脫水而死。」[1]我無奈道,飄過一個轉角,我發現了一個無菌實驗室,推開門,裏面的培養艙內里的似乎是一具少女的軀體。她抱着雙腿,蜷縮着身體,靜靜地懸浮在包裹着她的透明液體之中。她的身材嬌小,臉龐看上去極其年幼,大概只有八歲左右,惹人憐愛。在她的腦部貼着幾條電極,並連接着培養艙的艙蓋部分,延伸到外面的某台儀器里。她金色的長髮在液體裏靜靜地飄蕩着,緊閉着雙眼,表情安寧,像是睡着了一般。
——得,我知道為什麼這裏沒有斷電了,搞不好就是為了這個。
想到這裏的我用手錶隨手黑進了這裏的系統,發現它有自我次元轉移的功能,不過,是全自動的。
「阿賽,你過來,」我出聲把剛剛進門的阿賽叫了過來,「給你一個小任務,把這個玩意改成手動。」
「手操自我次元轉移?」阿賽看了一眼我的手錶投影出來的界面,然後看向了我。
「是啊,對你來說很簡單吧?」我說。
「當然簡單,Master你退出來,仆來接終端。」阿賽說着從裙子口袋裏掏出了終端接上操作台,隨即開始在終端上彈出來的虛擬鍵盤上敲敲打打,而我則是在退出後趁機查看了一下這個少女的軀體,做工很精美,說不好是高端定製,用於放置舊軀體的轉移裝置箱體位於這個培養艙的下方,我拉開來看了一眼,沒什麼特別的。
——說起來,這裏沒有停電就是為了這個嗎?還是說所有的無菌實驗室都是獨立供電的?話說家裏的實驗室和戰鬥場也是獨立供電的就是……
我望着這個軀體陷入了沉思,然後就被阿賽的聲音打斷了:「改好了!」
好耶!我可以手操了!先找這個孩子做個實驗!
我立即就飄了過去:「嘿,我就說嘛,那個星期不是白費的。」
「哎別提了,那個星期仆晚上做夢全是代碼。」阿賽向我抱怨道。
嚴師出高徒嘛,不是嗎?
但還沒等我高興夠半秒,我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好。」
「哇啊!?」這讓我們都嚇了一跳,在呆滯了半秒後下意識舉起了雙手,回過頭,映入眼內的是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的白髮赤瞳背着棺材的少女和黑髮藍瞳的持刀少女,「誒……誒!?真的還有人!?」
不是吧!?居然有人在經過了那樣的震動後上來了!?
「沒、沒事吧……」從身後的門又探出來了一個金髮綠瞳有着獨角的少女的腦袋。
「……」白髮少女向着黑髮少女耳語了什麼,隨即看向我們,「我們醒來的時候在潛艇上,大概是要被運走的貨物,但很不幸,潛艇壞掉了。」
說到這裏,她攤了攤手,問出來了一個在我們意料之內的問題:「請問,兩位是死靈法師嗎?」
——嗯,留言的確有用,看得出來是可以交流的孩子。
我和阿賽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我開口了:「這麼說,你看過我們留下來的信息咯?」
「『一月的時候它既是阿卡迪亞也不是阿卡迪亞,不過現在已經是了』?」白髮少女說,這個嗎?」
「果然!」我一錘手心。
「那麼第二句是?」然後阿賽發問了。
「啊?這個還有第二句嗎?」白髮少女被問住了。
「灰塵上的字是?」聽得出來,阿賽已經開始用提示了。
「『我們會在工廠區靜候你們的光臨』?」白髮少女和金髮少女異口同聲地問道。
「BINGO!」這讓阿賽打了個響指,這證明她們的確是從下方來的,不過潛艇裏面裝娃娃,還要是運到46號上,特麼心真大。
「看起來是友善的孩子。」我得出了結論,「你們還有別的同伴嗎?」
「怪怪的。」黑髮少女撓撓頭,「莫名其妙的玩起來了問答遊戲。」
「看上去不是壞人……」話音剛落,金髮少女便和一名有着百合白色長髮長發和灰色瞳孔的少女從門後走了進來,這時我才發現金髮少女並不是人形,而更像是傳說中的半人馬。
「有的,」這時白髮少女解下棺材,在我們面前打開,一個破破爛爛的娃娃少女便展示在了我們面前,「如果兩位是死靈法師的話,拜託救救她。」
望着這個又破又髒,斷肢上還覆蓋着金屬灰膿液的娃娃,我皺起了眉,不死者的修復極為容易,如果有些什麼外力導致不可修復的話,那就證明那種外力破壞了不死者的再生能力,甚至……
我想起了那些資料上說的東西,要是真的是那種「毒」所為,那麼她的生命,恐怕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我先說結論,她沒法修了,但是這裏有現成的素體可以把她的自我次元轉移進去。」我說着指指身後的培養艙,看起來這個娃娃成為了我做實驗的第一個樣品。
安啦,在天才手裏你會變得好好的,我保證你會和出廠的時候一樣新。
「呃,意識轉移還是複製粘貼?」黑髮少女問道。
「意識轉移。」阿賽說。
「就是說、讓她換一個身體的意思?」人馬少女問道。
「你這麼理解也差不多。」我說。
「這樣,會對她有什麼壞影響嗎?」白髮少女問我們。
「什麼都不會哦,這裏的設備很齊全,可以完整地把一個娃娃的自我次元放進另一個娃娃的身體裏,不過得我們親自操作才行。」我單手叉腰道。
可惡!你居然敢質疑天才!!
「因為我們把這裏的自動轉移改成手動轉移了。」阿賽說,隨即她便接過了我拋來的一副醫用手套。
「脫了臂鎧再帶,」我對她使用了念話,「還有,不要用皮膚接觸那些金屬灰色的膿液,我懷疑是那份資料上說的『毒』,在我找到治療的方法前,我們任何一個都不能出事。」
然後我就看着阿賽脫下了臂鎧,戴上了那副醫用手套。
——行吧,小心別讓緞帶碰到那些膿液,任務都沒開始就倒了可不行。
我隨即戴上了醫用手套,和阿賽以及那四個娃娃一起將那個破破爛爛的娃娃塞進了轉移裝置里,這才脫下醫用手套扔到一旁,開始操作儀器。
「好的,」在我操作儀器的時候,脫下手套重新戴上臂鎧的阿賽向她們四個發問了,「仆覺得你們一定有很多問題,例如說,我們兩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之類的,隨便問吧,我們儘可能為你們解答。」
「那就拜託兩位了,」白髮少女的話語讓我總是覺得她有一定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比如,為什麼我們幾個感覺有很多的記憶缺失。」
「這很正常,每個娃娃都會有這樣的設計,防止過多信息湧入而造成精神崩潰。」阿賽解釋道,「不會有人想第二次睜開眼睛的,仆相信。」
「那、那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裏呢?外面明明還有很多怪物呢……」人馬少女問道。
「準確來說,我們算是從一樓殺進來的,」我一邊操作着裝置一邊說,「越是往下走震動就越是強烈,我們推測有人在下方戰鬥而且這裏必定會有個溶洞之類的,於是給可能的來者開了下路並留下了信息。」
……不要再讓我看到狗了!!!!!!!
「我,為什麼沒有被分解掉呢?我明明是被作為備用零件賣給研究機關了不是嗎?」白髮少女的話讓我不得不再次確信她需要一個心理治療。
「所以才說,沒有人會願意第二次睜開眼睛。」我說,「不然也不會有『送葬』了。」
為了避免對方受到刺激,我放輕了「送葬」這兩個字的聲音,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得了我這種行為。
「我,又一次被拋棄掉了嗎……」白髮少女說。
「不會有人拋棄你的,仆保證。」這個時候,就該阿賽來了。
「溶洞……是說這裏總是會塌掉的意思嗎?是不是治好了她之後早點離開比較好呢……」人馬少女隨即開始了踱步,然後我很明顯聽到了她有一隻蹄子的聲音不對勁。
「啊……好痛……」看吧,我沒聽錯。
「最好儘快,我們並不清楚震動的源頭是什麼,但是Master表明持續下去的話這裏支撐不了多久,最差是在B3到B2的部分開始坍塌。」阿賽說,「好的,還有問題嗎?」
「我們身上的傷,可以拜託您嗎?」白髮少女問道。
「可以啊,有材料就行。」我說,隨即帶上了壞笑的音調,「啊,還有一件事,請死命壓榨阿賽的內臟,是免費的。」
「喂,Master……」阿賽向我抱怨道,你抱怨也沒有用的啦,這可是事實!
「我們腦海里,總有莫名其妙的人在說話,您有什麼頭緒嗎?」就在這時白髮少女的問題讓我們打了個寒顫,然後我就感受到了阿賽的目光。
我回過頭和她對視了一眼,這才開口道:「精神污染,想必是錄音版。我設計過,但是現在失去了解開它的能力和記憶。」
「材料?需要到哪裏去找呢?」人馬少女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很簡單,問敵人要。」阿賽解釋道,然後我的眼角餘光瞥到她向着她們展示了自己的臂鎧,「然後其實死靈法師沒有材料是不可能憑空給你們變部件的。」
「我親手切割多餘的材料拼接的,畢竟那個時候阿賽簡直就是廢了一樣。」我解釋道。
「如果,沒有別的問題的話,就進入下一個環節吧。」這麼說着的阿賽向她們行了一個騎士禮,「賽依連·瓦恩薩,娃娃死靈法師,請多指教,四位閣下。Master,該你了。」
「Tening·斯諾弗雷克,和阿賽一樣既是娃娃也是死靈法師,我們不會傷害你們,永遠也不會,因為我在忙着所以禮節只能免了。」我也想着她們自我介紹道,這個機器的操作比較繁瑣,即便是改成了全手動,依舊有不少按鈕和鍵盤要敲。
「我是依蘭,是一個作為備用零件的不死者,大概……」白髮少女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只要把敵人身上的部件拆掉拿過來就可以了對吧?」接着是人馬少女,「我是西莉亞、是獨角獸哦!」
「呼呼呼,如果你是獨角獸,那我就是魔女哦。」這種如同萬聖節變裝晚會一樣的自我介紹讓我壞笑着回頭看了西莉亞一眼。
畢竟我的代號的確是魔女,嗯,「紫發魔女」。
「呃,西莉亞閣下,請不要誤會,Master是這樣的。」阿賽苦笑着向對方解釋道,啊這,你讓我玩一會啊——
「黃泉梔子。」然後是黑髮少女。
「冥音。」最後是正在整理槍械的白百合發少女。
「那麼,趁着現在Master在工作,仆想向你們了解一些東西。」自我介紹環節過後,阿賽拋出了下一個問題,同時指了指轉移裝置,「那個女孩是怎麼回事?她叫什麼?」
「愛麗絲……」這麼說着的依蘭向着阿賽遞出了一張照片。
「Master,她們可能和我們遇到的敵人有關。」阿賽在接到照片後看了一眼,然後她就看向了我。
「那就把事情告訴她們唄,雖然不知道那些傢伙找她們幹什麼。」意識到兩者有強關聯的我同意了阿賽把我們的經歷說出來這件事。
「之前你們說你們是在潛艇里醒過來的是吧,」阿賽說着把照片還給了依蘭,「然後之前仆也說了吧?我們來的時候有解決掉一些敵人的事情。在那些不死者里,就有這張照片上的某個女孩。」
「敵人?能詳細說說嗎?」「是在說……敵人裏面有我們的姐妹的意思嗎……?」依蘭和西莉亞問道。
「敵人大約是一些黏菌機械和獵犬之類的東西,破壞起來也很迅速,所以我們沒有陷入苦戰,雖然狗確實嚇到了Master。」阿賽點點頭,「但是,它們的指揮官,是一位銀髮黑瞳,身穿哥特洛麗塔的女孩。」
「我們沒有和指揮官交戰就趕緊離開了,她也沒有出手,只是說了句『不是她』,」我補充道,「但是它們似乎一直在往下找。」
而且應該不止一批,從辦公室的情況來看。
「其實,在倉庫,我們受到了不死者的襲擊,」依蘭想了想,「而且,我們上來的時候,愛麗絲也正在被追擊中。」
「那就證明你們身上一定有不得了的機密,話說你們知道潛艇要開到哪裏嗎?」阿賽問道。
「貌似是幾千公里外的一個海島,」依蘭的話讓我注意到莉莉婭的委託找對了方向,「似乎,那個地方有避難所。」
「Master,師妹的話是對的。」看吧連阿賽都這麼想的。
「實不相瞞,我們來這裏是我的第一門徒提供的信息,」我說,「她提供了你們的坐標,說是這邊持續散發着無線電信號,於是我們就來了。」
「或許我們的任務就是護送你們到安全的地方。」阿賽說,她剛說完,我便有些自顧自地開始為她們四個解釋這個「第一門徒」的來歷。
要說起來十分簡單,戰前那些貪心不足蛇吞象的,「歌劇院46號」的人拿她做ESP實驗,然後過火了,她被人為地引發了殺死全46號的人類的毀滅風暴,還因為同調共鳴的緣故成為了一個ESP能量發散源,然後在現在被椿從流言中摘出後交給了我,我上去解決了,順便收穫了一個徒弟四個隊友,就這麼簡單。
只不過,我跟她們講解的時候略掉了「歌劇院」還有椿的事情就是了,再怎麼說有些東西不是你們該知道的就不是你們該知道的。
「……她有個姐姐,也是她的另一人格。」說到這裏,我抬起頭看向她們,「這就是我的第一門徒,莉莉婭·莉莉絲的故事。」

就在我剛講述完這一切的時候,房間的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什麼機械移動的聲音,很多。
啊干,找上來了,我得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阿賽並不是ESP適格者,這讓我無法借她的視線看到外面的情況。
「很久不見,啊,或許應該說初次見面才對。我叫希莉雅,很高興認識你們。」外面傳來的聲音告訴我那個娃娃也來了。
「來得真快,仆還以為你們會在別的地方多花些時間呢,禮節就免了。」阿賽說着舉起了電鋸,「說吧,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嗎?這不是顯而易見麼,我想要殺死你們背後那個娃娃的性命,我想殺掉愛麗絲。所以,可以請你們離開麼,在這裏停留着的話,會受傷的哦。」希莉雅的話讓我起了警戒之心。
「那麼?為什麼?」依蘭問道,「為什麼要殺她?」
「她是個失敗品。她的存在造成了很多人的痛苦,正因如此,我需要殺掉她,這同樣也是為她好,避免她在未來因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而感到後悔。「希莉雅說。
「外面的,先說一聲抱歉,她現在是我的病人,請不要向着我的病人動手。」我稍微向着希莉雅發出了警告,如果她識趣,她應該離開,不管因為什麼和這個叫愛麗絲的娃娃有過節,現在這裏站着兩個娃娃死靈法師,目前工具齊全,我們隨時可以狠下心從她的自我次元里拷問出我們需要的情報。
……等等,她好像不知道我和阿賽是死靈法師,而且我們只打過一次照面。
「病人?那是你們沒有見識過她的所作所為吧?」希莉雅的話證明了我的預感是對的。
靠!果然偏離我預算了!
「希莉雅,名字好熟悉,我在哪裏見過你麼?」冥音發問了。
」嗯,你們的記憶都是真實的。我們曾經是姐妹,我記得你們每個人的名字……當然,還有愛麗絲。但是這已經是過去了,不是麼?就像你們也忘記了我一樣……現在的我們,或許只是敵人罷了。」希莉雅說,然後我聽見了利刃轉動的破空聲。
「仆一開始不是說了嗎,敵人里有你們的同伴,雖然是看到那張全家福才確定的。」阿賽解釋道。
「她做了什麼?」依蘭問道。
「這些問題的答案,或許得要靠你們自己找出來了。「讓我們所有人失望的是,希莉雅並沒有給出答案。
「不管她做了什麼,總得先把她叫醒讓她也擁有辯解的權利才可以吧!」西莉亞說。
「這是不可能的……我有我的使命在。如果一開始就能夠和平的話,也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了吧。」希莉雅搖搖頭,這讓我感覺她的背後或許有個什麼勢力想要讓愛麗絲死。
得,先記下這裏有第五方,目前天秤座是一個、MeAG是一個,我和阿賽是一個,希莉雅如今的背後是一個,這些孩子是一個——說不好是天秤座的,不過沒有實錘,就姑且先當一個吧。
「嘛……雖然但是我感覺,還是打倒你會好一點。」我聽見了槍械上膛的聲音,似乎是冥音。
「如果你不解釋的話,我們是不會認可的。」依蘭說着走到了最前方,解下棺材立在了地上。
「啊啊,也是呢,」希莉雅的聲音聽起來也想要開戰了,「好了,聊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既然你們始終想要保護愛麗絲,那就讓它們和你們廝殺吧。」
「Master,你要操作多久?」這時,阿賽回過頭看向了我。
「自動的話我看需要五分鐘,我手動操作會比這個自動操作快上不少,但是……」我解釋道,「快多少就要看你們能不能保護我了,不要讓這些儀器損壞,會拖進度。」
快的前提是……不要給我增加工作量啊!
「好嘞。」然後我便看到阿賽回過頭去豎起了電鋸,「那麼,有多得罪了。」

就這樣,在電鋸的轟鳴聲和槍聲中,我開始爭分奪秒的操作,按鍵聲,旋鈕扭動聲和鍵盤打字聲中,我聽見了梔子的胡言亂語:「戰鬥!一直在戰鬥!」
你腦子裏裝的什麼啊……算了,肯定沒我多,《生化危機》真好玩。
忍不住想起了出發前玩的遊戲的我悄咪咪笑出了聲,隨即繼續無視槍聲和電鋸聲還有利刃破空聲加快了敲鍵盤的速度,很快,我就聽見了阿賽的聲音:「正面戰場清理完畢!現在只餘下一個大塊頭了!」
「收到!」我立馬將敲鍵盤的速度拉滿,但就在敲了一小段代碼後,我感覺到了有股排山倒海的壓迫感正在向我襲來。
「誒。」我停下了敲打鍵盤的行動,這讓我意識到這個愛麗絲是一個和我一樣的迷幻人形,而且,說不好比我更強。
「Master,發生什麼事了?」在我回頭想要共鳴試試看的時候,我和阿賽的目光對上了。
行,我不幹了,因為我不懂ESP,所以這裏交給你了阿賽。
「是共鳴!這孩子和我一樣都是ESP使用者!這裏開始就不是我能處理的部分了,阿賽你來,我上前線!」我大喊着從實驗室里飄了出來。
「好!」阿賽快步向我的方向跑去,就在我們經過冥音身邊的時候,我舉起手,迎上了阿賽的手,擊掌,然後阿賽進入了實驗室,我則是從腰間的槍套拔出槍,稍微掃視了一眼戰場:用來試探我們實力的軍勢大多都被擊倒,目前攔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台看起來完好無損的大型黏菌機械和一些殭屍,遠處還有兩台帶槍的無人機,梔子到達了它們的前方。
那我再浪費一塊電池好了,也不是什麼問題……
我立即將手中的槍對準了地板,扳機一扣到底,湛藍色洪流噴涌而出,在地板上沖刷出來一個淺淺的坑,漫天飛舞的電弧只在那台巨大的黏菌機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焦痕,同時,我聽到了裏面的什麼發動機過載的聲音。
「搞定,癱瘓了移動功能。」我淡定地把一塊電池從手槍的握把中退出來,換上了新的電池,現在還有11塊。
果然潛意識裏已經把她們四個當作同伴了。
收槍的時候,一枚子彈向着我在的方向飛來,下意識抬起手防禦後,我才意識到後方的無人機把我當成了目標,隨後我就目睹了不可思議的現象:西莉亞用雙手觸碰了那台大型的黏菌機器,然後它就像碎掉了一樣開始紛紛往下掉零件。
——什麼?真的有人做出了這麼神奇的娃娃嗎!原來你真的是獨角獸來的啊!啊喂——
在我感慨的時候,梔子收割掉了無人機,依蘭替西莉亞還有冥音擋下了幾下攻擊,然後我便再次看到西莉亞溫柔地觸碰着大型黏菌機械,將它解體了。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這次戰鬥是第三次用駭入戰,這次之後我就正式確認駭入戰的機制了,可惜怪並沒有支撐到我駭入完畢,只到了77%。
我帶模組有個很糟糕的問題:大致就是會很死地跟着劇本走,除非我改了這個本還很順利,這也是為什麼我帶本一定要改,這次也不例外,不過改了還是因為實在是沒有帶拉力賽的經驗差點帶砸了。
然後就是駭入戰的機制我也給作者了,希望他會拿出來用。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04 騎士的守護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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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贏了。「在外頭傳來的倒塌聲結束後,希莉雅閣下阻止了餘下的進攻,不知道是因為遭受過大的傷亡,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看來今天在這裏是殺不掉你們了,幸好那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們可能得暫時撤退,找找別的辦法來殺掉你們了。」
哈?「那位」?你後面還有人嗎?那你為什麼和那些閣下作對?
「十分抱歉,我真的沒辦法……告訴你們太多了,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找到這一切所有的答案的。去看看那個孩子吧,既然這是你們的決定,那就好好地安慰她,保護她吧。」伴隨着腳步聲,西莉亞閣下似乎走到了其他閣下的面前,「我會在旅途的終點,等待着你們。到那時候,我會告訴你們一切,最終,我們都會做出了斷。祝你們一路順風,還有,那兩位不知名的娃娃,我也會等候你們的到來。」
然後,伴隨着腳步聲的遠去,那些軍勢似乎也跟着她離開了。
在最後一個字符敲下後,仆發現這個轉移裝置無論如何都恢復了一定的自動功能,而且現在再黑也來不及了。
「阿賽,你的工作如何了?」這時Master向着仆喊了一句。
「很順利,就是最後一段無論如何都得是自動傳輸,仆的工作只到了77%。」仆說,「說起來,這個愛麗絲閣下,居然是ESP使用者?」
隨即仆走到門口,把頭探了出去:「除了Master,你們都沒察覺的嗎?例如什麼異象之類的。」
「啊、說起來她之前有不用手拎起很大的鐵箱子去砸那些敵人!是這樣的能力嗎?」西莉亞閣下問道。
「這也是ESP的一種,呃,為什麼你們不早說?」仆問道,然後西莉亞閣下就給了一個讓仆和Master都瞬間暈菜的答案:「忘記了!」
「ESP,聽起來很神棍的樣子。」梔子閣下說。
「我就是ESP使用者,準確點——應該是迷幻人形。」Master說着虛坐了下來,「不然為什麼我會飄。」
「哦——懂了,神棍型娃娃。」結果梔子閣下給出了一個讓仆哭笑不得的答案。
當然這般的解讀引起了Master的不滿:「我才不是神棍!」
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行吧,先干正事,別理那個轉移裝置了,我們先着手修復吧。」
說完,她就飄到那些壞掉的機器和完全解體的不死者堆里找部件了,而仆則是撕開了腹部,掏出了自己的內臟:「那個,梔子閣下?仆記得你是內臟受損了吧?」
「啊,是嗎。」正在和依蘭閣下打鬧的梔子閣下回過了神。
「啊、就這樣撕開你不要緊嗎……?」西莉亞閣下擔心地看向了仆,哎仆就知道這樣修補內臟的方式總會被人說一趟。
「我好像聽過傳聞,有一種不死者的內臟可以無限再生。」依蘭閣下解釋道。
行吧這樣少走點彎路,先幹了修復。
於是乎仆便將梔子閣下拉了過來,單手摸摸她身上她內臟缺失的部位,指尖用點力剖開,把內臟塞進去:「不要懷疑,仆的內臟是可以再生的,就是心臟給別人安上去也不會跳就是了。」
「所以我才說『請死命壓榨阿賽的內臟』嘛。」Master說着拿起了幾份粘菌,「依蘭,西莉亞,過來一下,我幫你們修復。」
「看起來,好奇怪。」在把被剖開的血肉捏合後,梔子閣下摸着胸膛說道,「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們可以靠買雜碎湯過日子吧。」
「你是說,肉用不死者嗎……」一旁等待修復的依蘭閣下說。
「誒,不行嗎。」梔子閣下有點泄氣。
啊,別捏合傷口啦,會變得很難看的。
仆輕輕撥開梔子閣下的手,然後小心把傷口扒開,撫平皺褶後擠了一下,傷口就恢復了。
「OK了,走幾步活動一下看看還有哪裏不舒服吧。」仆拍掉指尖上粘上的少許鮮紅色半流體,和Master一同異口同聲地說道。
「哦、腿不痛了!」西莉亞閣下的聲音連同馬蹄聲傳來,很快便是飛速奔跑的馬蹄聲。
「謝謝閣下。」依蘭閣下則是向我們道謝了。
「誒嘿~」然後仆就看到Master笑着從背後接近了依蘭閣下,隨即雙手穿過後者腋下,將她舉了起來,「嘿啾~」
「啊!」當然,Master這種行為把對方嚇了一跳,「Tening小姐?」
可惡!只有僕因為高所以沒法被Master舉起來嗎!!
「飛起來的感覺如何?雖然我不能飄很高就是了。」Master問道。
「感覺,有些奇妙。」明顯的,Master你把依蘭閣下嚇到了。
「帶在下一個!」突然地,梔子閣下撲了過去。
「哇啊!?」「哇啊啊啊啊——」
「撲通」
這把Master嚇了一跳,三個人就這麼一起倒在了地上。
——所以說了……不要老是仗着自己會飄就想把其他的閣下舉高高啊Master……
仆有點無奈。
「哦、在玩飛高高嗎?」這個時候西莉亞閣下也跑回來了,她看着疊在一起的三人,看向了仆,仆則聳了聳肩表示不關仆事。
「不,不要突然撲過來啊!」被壓在最底下的Master大聲抗議道。
「嗚嗚嗚,在下不是故意的。」梔子閣下抱歉道。
「梔子,還有Tening小姐,沒事吧?」依蘭閣下立即鑽了出來,伸出手想把Master和梔子閣下拉起來,
「哇哦……」還沒等Master伸手,依蘭閣下和梔子閣下就被西莉亞閣下一手一個提了起來,「這樣就沒有壓住了!」
「?西莉亞你的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梔子閣下問道。
「嗯?不知道?一直都是這樣的吧?」西莉亞閣下說着把她們都舉到了剛剛Master飄起來的高度,「獨角獸可是很強的哦!」
「啊,謝謝。」Master這時才爬起來,隨即緩緩飄起。
「Master,玩耍的時候請注意一下啊。」仆無奈道。
「阿巴阿巴,話說不死者還能吃出味道嗎?」突然間梔子閣下問了我們這麼個問題。
關於這個,倒是很好回答,這次出門仆烤了點餅乾,恰好也能給四位閣下嘗嘗。
於是仆打開箱子,從裏面拿出那包餅乾,小心拋了過去:「接着。」
「我們出發前阿賽烤的,打開看看吧。」Master說。
「這是,什麼?」依蘭閣下嗅了嗅空氣問道。
「打開來看就知道了,是每個女孩子都會喜歡的東西。」Master笑着說。
嗯,餅乾,雖然現在不是新鮮出爐,但是仆覺得餅乾一類的小甜食應該是每位閣下都喜歡的東西。
「烤的?是什麼是什麼?」西莉亞閣下繞到了另外兩位閣下身後,隨即看着她們打開了袋子。
「嘗嘗吧,幾位閣下。」仆和Master示意三位閣下可以吃點心了,然後仆就看見Master飄了過去,拿了一塊餅乾給遠處假寐着的冥音閣下去了。
唔,你問仆烤了點什麼餅乾?就是很普通的曲奇餅乾啦,有黃黑格子的切片棋盤餅乾,有沾滿白糖的方形餅乾,有中間是玻璃糖果的花朵餅乾,有手擠的花紋餅乾,大概就這四種,水果乾餅乾這次沒做,主要是葡萄乾用完了還沒來得及生產新的,Master在餅乾出爐的時候吃了兩塊,並表示很好吃。
「好吃誒!」「好吃、甜甜的!」「美味!」三位閣下都對這些餅乾發出了讚嘆。
「喜歡就好。」仆笑了笑,然後看着Master把冥音閣下拉了過來。

四位閣下吃餅乾花了大約4分鐘左右,中間仆檢查了一下機器,沒什麼大礙。
「感謝招待。」回來的時候依蘭閣下向我們表達了感謝之情,並把連餅乾碎都沒留下的袋子還給了仆。
「喜歡就好啦,依蘭閣下。」仆接過袋子,塞進了箱子裏。
「很好吃哦!現在還能吃到好吃的餅乾、真的很感謝!」西莉亞閣下感謝道。
「哼哼,阿賽作為烘焙師還是很及格的,我告訴你,她做的甜品能氣死我。」Master說。
「你還記着啊Master……」仆無奈。
「突然有點懷念起小時候吃棒棒糖的味道了……哎?棒棒糖是什麼東西?」夢遊一般的冥音閣下說。
啊棒棒糖不難做,難的是你要吃什麼種類的棒棒糖,哦,可能還要有模具。
「在下覺得還可以加入億點點糖。」梔子閣下說着順口回答了冥音閣下的問題,「不知道哦。」
「仆覺得下一次可以試試夾心餅乾。」仆想了想,「下次仆試試帶點自製的糖果吧,雖然可能口味有點無法保證就是了。畢竟廚房的話最多是自製巧克力和自製軟糖。」
「那我先點名一個榛子巧克力。」Master說。
「在下記得在下以前很喜歡把一些白色的砂子一罐罐的往嘴裏倒的。」結果梔子閣下的下一個發言讓我們都掛上了三根黑線。
「太拼了吧……」我們異口同聲道,「吃砂糖……」
「啊,是砂糖嗎?」梔子閣下說,「那東西很好吃的。」
好吃是好吃,可是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砂糖?也是甜的嗎?我也想試試!」西莉亞閣下說。
「不過那東西不好攜帶的。」梔子閣下解釋道,「還是帶那種塊塊狀的透明糖果比較方便,想吃了就掰幾塊。」
「那個可以試試,有機會的話給你做點軟糖吧,梔子閣下。」仆同意了。
「好哦。」梔子閣下開心了起來。
「原來,現在還有這麼多的資源嗎?」依蘭閣下像是發現了盲點一樣說道。
「畢竟是死靈法師,據點在資源就在,很正常。」Master解釋道,「我家就有地下農場和地下『牧場』,就是可能生產方式很死靈法師就是了。」
「所以我們出來的話,是真的不能表演一個手搓部件給你們看就是這樣。」仆說,即便是天才如Master,也做不到在資源為零的情況下給各位閣下提供部件。
「好厲害,死靈法師都是這麼厲害的人物嗎?」依蘭閣下看向我們的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
「只不過在這種時代是而已。」Master說,「有時出門也會遇到更厲害的死靈法師就是了。」
這麼聊着聊着,實驗室里突然傳出了「人格轉移完成」的機械合成音。
「成了,仆去放人,Master你放個哨?」仆說着跑進了實驗室。
「行,有事我轟過去就是了。」Master拔出槍,然後仆就按下了「釋放」的按鈕。
伴隨着排水和放氣的聲音,培養艙內的少女——也就是愛麗絲閣下緩緩飄起並睜開了雙眼,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她低着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習慣着這具新的身體。水藍色的眼睛緩緩地轉動着,像是熟悉周圍所發生的一切一般,將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最終,她的目光來到了我們的身上。仿佛抑制不住內心的感情,在短暫的停滯後,她抱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脖子,盡情的宣洩着內心底種種痛苦和迷惘。
「謝謝!謝謝大家救了愛麗絲!」她向我們道謝道,接着仆就看到梔子閣下把一塊餅乾遞了過去。
「哇!是餅乾!謝謝你!」愛麗絲閣下興奮地接過餅乾,然後放進了嘴裏,「好好粗(好好吃)!」
「乖乖哦。」梔子閣下說着摸了摸愛麗絲閣下的頭。
「太好了,你沒事就好。」依蘭閣下也放下了心來。
看起來,沒有任何大礙的樣子,可惜仆並不是ESP適格者,無法得知ESP能力是否也一併順利轉移了,但是她既然能飄起來,那應該是成了。
「看起來並沒有不適應的樣子?」望着這一切,仆靜靜地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愛麗絲閣下就看向了仆和Master,「那個,你們是?」
「首先是禮貌性的自我介紹。」Master向着愛麗絲閣下行了一個提裙禮,「Tening·斯諾弗雷克,既是娃娃也是死靈法師,請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永遠也不會;阿賽,該你了。」
「賽依連·瓦恩薩,娃娃死靈法師,請多指教,愛麗絲閣下。」仆則是向着愛麗絲行了一個騎士禮。
「死靈法師?聽起來好酷!你們也救了愛麗絲嗎?」愛麗絲閣下問道,「謝謝你們!」
「愛麗絲,是這麼活潑的孩子啊……」依蘭閣下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阿勒?愛麗絲的照片去哪裏了?」興奮過後的愛麗絲閣下看向了自己空無一物的雙手。
「這個給你,不知道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依蘭閣下掏出那張大合照,將它還給了愛麗絲閣下。
「謝謝!照片一直在愛麗絲的身邊,這對於愛麗絲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在上面是愛麗絲的臉,還有其他的姐妹,看上去大家都很幸福。」愛麗絲閣下接過大合照,隨即一臉尷尬地看向了仆和Master。
誒?看我們幹什麼?
「我們去找點衣服。」隨後一臉懵逼的仆就被Master拉走了。

「阿賽,你都看到了什麼?」等到離開了那個無菌實驗室,Master便單手叉着腰向仆發問了,「之前她們不是給了你一張照片看麼?」
「兩個事情:」仆舉起了手並豎起了兩根手指,「第一,那張全家福有包含這五名閣下在內的所有人;第二,和我們交戰的希莉雅閣下也在合照上面,就這樣。」
「……那我有機會也看一眼那張合照吧,」Master說着開始往生產線飄,「知道嗎,現在包括我們在內,有五個勢力在下棋。」
「什麼?五個?」
「嗯,」Master點點頭,「我們、MeAG、希莉雅背後的『那位』、天秤座、以及這五個娃娃。」
「這不就成了大亂鬥嗎?」仆問道。
「是啊,不過東方有句古話叫『富貴險中求』,天知道這裏面能給我們多少張中立契約呢?」Master的聲音讓仆覺得她越來越像狐狸而不是貓咪了,「啊—— 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幹勁十足啦,呼呼呼,趕緊給愛麗絲找到好看的小裙子,然後交任務,那樣我們的盟友就有機會喜加一啦!咩哈哈!」
「……仆就知道,」仆嘆氣,「回去可別興奮到睡不着覺。」
就這樣我們開始在每一條生產線上翻找,可是畢竟是工廠,好看的可愛的適合女孩子的衣服少之又少,大多都是些工廠本身自帶的制服,找了許久,我們最後只找到了屈指可數的幾條連衣裙。
「算了,也不能強求了。」這種情況下Master依舊是充滿了幹勁,「回去吧,愛麗絲在等着我們。」
「我們回來了——」就這樣,我們回到了無菌實驗室。
「找了半天這裏一共就這麼幾條連衣裙,將就一下吧,愛麗絲閣下。」仆將這些連衣裙都放在了地上,
「可以慢慢挑,一條一條試試看看哪條合適的。」Master虛坐下來,笑着看向了愛麗絲閣下。
「請問兩位對希麗雅這個名字,有印象嗎?」依蘭閣下問道。
「不認識。」「不認識+1。而且,直到剛才我們才知道她的名字。」仆和Master給予了否定的回答。
「等等,仆和Master不在的時候,你們都問了愛麗絲閣下什麼東西?」然後覺得不對勁的仆反問了四位閣下一個問題。
「嗯?問了愛麗絲被追殺的理由啊,但愛麗絲自己也不記得了……」西莉亞閣下說。
「她說了什麼?」仆立即打開箱子,取出了筆記本和筆。
「愛麗絲說,她犯了什麼錯誤,一個叫希莉雅的人要殺她,」西莉亞閣下說,「所以想要回到我們拍全家福的地方,或許就是我們被製造出來的地方吧……啊、天秤座是準備把我們發送到小島上去的人哦、但是潛艇被卡住了我們就只能出來到這裏來了。」
「對了,你們二位有在這裏找到什麼關於天秤座的消息嗎?」不知什麼時候就開始掛在西莉亞閣下身上的梔子閣下問道。
「之前我們是不是找到過天秤座的交易單來着……嗯……」西莉亞閣下想了想,「啊、天秤座好像是在伯靈頓附近的森林裏?」
她的話音剛落,仆就和Master對視了一眼,看起來這並不是Master所想的五方大亂鬥,而是簡單的四方下棋。
「我說過的,殺進來後,因為我的分析,我們沒下到最底層,只是為可能的來者開了路,但是我們找到了很多有關這個可能是個組織的大量單據,」考量過後,Master還是說出了我們看到了什麼,「而且,他們似乎和這個工廠的所有者是良好的合作關係,但是這裏的所有者失蹤了。」
「在拿到全家福後,我們這才注意到,你們、愛麗絲閣下還有那個叫希莉雅的閣下有可能都是來自這個組織。」仆說出了自己知道和整合的情報。
最後Master把話接了回來:「綜上所述,找到天秤座並把你們平安地送回去,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居然這麼遠嗎?」依蘭閣下吃了一驚,「虧你們兩個能找到這裏來。」
「我們有一些交通工具能夠從據點到達任何指定的地方,就是受導航精度的影響,一來一回要兩個月罷了。」Master一邊解釋一邊翹起了一條腿,單手托着頭看着四位閣下,「如何?要委託護送嗎?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用的,無人機就停放在外面,我們可以立即就抽身離開。」
對,真的很自由,因為我們不會幹涉每一位閣下的想法,如同塞弗利安一樣來去自由,留下全靠自覺。
「等等!請讓愛麗絲和大家一起走吧,愛麗絲想要找回過去的記憶。」這時,換好衣服的愛麗絲閣下從實驗室的角落裏跑了出來,「愛麗絲也想和姐妹們一直在一起,再也不想擔驚受怕了。求求大家,帶上愛麗絲吧。」
「委託你們護送的話,能提供甜點服務嘛?」梔子閣下小心問道。
「來,塞弗利安首席認證烘焙師,該你回答了。」Master壞笑着推了仆一把。
「呃,這個的話,有材料就行,還是那句老話,沒有材料的死靈法師是不可能給你們做任何東西的。」被推了一把的仆無奈地回答道。
「甜點……我要小餅乾!」冥音閣下舉起了手。
「在下要十罐甜砂!」梔子閣下也舉起了手,隨即她就被冥音閣下狠狠地吐槽了:「真的不會糖尿病咩……?」
得仆知道Master接下來會怎麼吐槽了:「雖然我們都是死人了但是還是健康飲食比較好哦。」
「委託嗎?」唯一沒有沉浸在快樂的氣氛里的依蘭閣下攤了攤手,「如您所見,我們身無分文。」
於是仆就看到了沒有把槽吐出來的Master:「我們不收任何等價交換物,只收友誼,能和我們做朋友就足夠了……」
「咦咦,阿T你說什麼?」梔子閣下乾脆連對Master的稱呼都改了。
「沒事沒事,私人訴求而已。」Master笑着掩飾了過去,不過仆知道,她說的是剛剛我們在外面聊的東西。
「要做朋友嗎、當然沒問題!」然後馱着冥音閣下還掛着梔子閣下的西莉亞閣下就貼了過來。
啊?真的成了?
「好的,那就拜託您了,Tening小姐,賽伊連小姐。不,T醬,賽伊連醬。」於是乎依蘭閣下就換了更為親昵的稱呼。
「好耶!」Master跳了起來,隨即緩緩下降。
「一路上請多指教。」「請多指教,四位閣下。」再一次地,我們向五位閣下行了提裙禮和騎士禮。

離開了壓抑的地下後,我們終於能夠眺望到天空。但漫步不到十幾分鐘,四周的景色就讓人感到厭倦了:荒野,放眼望去四周儘是一片無盡的荒野,已經死去的大地因為乾涸而發生龜裂,除此以外便是各種莫名其妙的焦黑大坑,周圍甚至找不到一塊比較大塊的岩石,偶爾被踩到的堅硬物體也只是卡在地縫裏的金屬子彈。生物更是無從談起,只有偶爾間被風吹過的乾枯肉塊,說明了這個世界曾經有活物存在。整條隊伍由仆打頭,Master則適合愛麗絲閣下一起在仆的身後飄來飄去,在那之後則是那四位閣下。
突然,鉛灰色的天空中突然划過一道銳利的閃電,緊接着,爆炸般的雷聲使我們下了一大跳。像是開始的信號一般,豆大的水珠開始稀稀落落的從天上掉了下來。狂風卷着雨滴拍打在我們的臉上,預示着一場暴風雨的降臨。
空氣中有股奇怪的硫磺味,似乎來自於那些灰黑色的雨水。不安的情緒在我們內心中環繞,可以注意到,荒漠上的一塊大石頭似乎因為雨滴浸潤而開始出現點點焦黑,毋庸置疑,若是不想變成一堆廢鐵的話,最明智的方法就是不要被這些雨水淋到。
「X的!是化學雨!快找個地方避雨!」仆一下就知道了是什麼,立即抄起箱子,頂着大雨就往前沖。
「跟上!根據我的經驗我和愛麗絲都沒法支撐超過10分鐘!」緊跟其後的是拉着愛麗絲閣下追上來的Master,根據仆的推算,虛空王座隔絕少量雨水是有效的,但是狂風暴雨的話,10分鐘就是極限了。
「啊、好的——」在遠處傳來了馬蹄聲,看起來西莉亞閣下應該也追了上來。
傾盆暴雨從天而降,仿佛要將屋頂砸出一個大洞一般。甚至連天空都灰暗了下來,空曠的荒野瞬間被籠罩在雨幕下,變得一片模糊。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這裏其實已經進了第三章了,不過因為第三章是很典型的分視覺因此也很自然地能分視覺描述了(兩邊信息其實有點不互通的)。
不過因為魔女小姐的處事方式,因此她在的視覺有些沉重(甚至我上了骰子!),嘛,作為後日談世設下罕見的真的是正常人,沒有儀式的話,應該也活不下去吧。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05 魔女的破魔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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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着,在頭頂的雨幕被什麼東西隔開的時候,我發現阿賽、西莉亞和冥音都不見了,同時我感覺有股力量正在影響着我,讓我覺得頭有些暈。
「?人呢。」「壞起來了。」這時依蘭和梔子都發現另外兩人不見了,而且我也沒察覺到阿賽離開的跡象,真是怪事。
現在我們的面前是一個大型火車站,整體上沒有遭到太大破壞,感覺可以讓我們進去躲雨,如果要冒險硬闖雨幕,我和愛麗絲最多只能呆十分鐘,我可不想在任務中途就死掉的同時拉人陪葬。
「Tening小姐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不舒服的話要不要讓愛麗絲把肩膀借你一下?」這時,愛麗絲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她開始向着我的位置靠攏,想要把肩膀借給我。
「不……不用了……」我擺擺手示意愛麗絲自己沒事,「只是覺得頭有點暈而已,我認為是累了。」
希望只是單純的累,就是壓根不會死人罷了,頂多自己大聲抱怨一下。
「總之在附近尋找一下她們的蹤跡吧,為了以防分散的更嚴重,大家不要走遠,T小姐也請不要勉強,」依蘭說着看向了昏昏沉沉的我,「說起來不死者也會累的頭暈嗎?」
「那我牽頭,你們小心一點。」我強打精神拔出槍,隨即解釋道,「啊,我和阿賽還有家裏的一些隊友比較特殊,我們經歷過名為『蘇生』的特殊改造,這讓我們更接近人類,也就是擁有人類的體溫、心跳和生理反應,就這樣。」
下一秒依蘭的話讓我打了個激靈:「T小姐,你身邊,這是什麼?像是水波一樣,是您的ESP嗎?」
「……」我沉默着看向了自己的手,又看向了自己的身邊,這時我才確認自己真的又被共鳴了。
然後我就嘆了一口氣:「行吧,我又被共鳴了。」
「共鳴?說起來愛麗絲也感覺到有陣風在車站裏吹來,那也是共鳴嗎?」愛麗絲問我。
「……」我立即閉上眼,果然感受到有陣陣微風從車站裏面開始往外吹,這種「場」和外面環境幾乎合二為一,如果不集中精神很難被發現,「錯不了,是共鳴,我也感覺到風了。」
「共鳴?是什麼?」依蘭問我,「類似於,波紋使者會互相吸引嗎?」
「……大概跟你說的差不多,ESP適格者不懂ESP,懂ESP的不是ESP適格者,這就是我和阿賽的情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我伸手撓撓臉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隨即順口補了一句,「啊,還要補上一句,醫者不能自醫。」
「所以你和阿賽是互相醫治是嗎?」依蘭說着拍拍腦袋,「又是這個討厭的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端坐在高處看着我們的表演嗎?」
「準確點,我要治療她的心,但是還是實驗性階段,不能用於臨床,我家有個阿賽認識的算是娃娃死靈法師的傢伙,不過他也只能做到……怎麼說呢,以前的心理醫生那樣吧。」我說着雙手抱胸,「怪事,誰給你們植入的精神污染?」
一邊說一邊走,我們四個總算是進入了車站,荒漠中的暴雨仍在嘩啦啦的衝擊着頭頂的鐵穹,火車站內充滿着一股潮濕和腐朽的氣息。偶爾迎面刮來的狂風讓我們感到一陣來自骨髓里的冰冷。
「別擔心,她們沒事……愛麗絲能感覺到,她們就在火車站裏。」愛麗絲在進入車站的時候開始安慰我們三個,「那個感覺……似乎和愛麗絲的很相似。」
「有儀器就好了,至少能測出來對方精神是否穩定——哦好吧,只有阿賽會。」愛麗絲這麼一說讓我提起了警惕——對方可能和我一樣都是個ESP使用者,隨即我下意識開始了分析,但很快就因為察覺到專業不對口而放棄了。

整個火車站想必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大理石製成的精美浮雕和潔白牆壁佈滿了星星點點的黴菌。那些因為污染或是別的什麼原因,猙獰的變異植物從裂縫中生長出來,像是雜草一般到處都是。在外面,暴風雨仍在持續,雨點打在透明穹頂上的聲音讓我們感到一陣陣心悸。所有的照明設施都毀壞了,偶爾間的一束閃電划過,藉助那轉瞬即逝的光芒,我們才真正看清楚這裏周圍現在是什麼樣子。
地上到處都是殘骸,它們糾纏在一起。到處都是已經融化了的,流淌着金屬灰色液體爬滿奇怪霉斑的內臟結合物,腐爛一半露出其下深深白骨的少女的臉,被平整肢解成好幾段的精密機械的殘骸,還有殘留在一團焦黑之上的斷肢和機械的零件……很容易就能聯想到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身份不明的機械和少女不死者們在這裏進行過的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子彈沒了用拳頭,四肢被斬斷了就用牙齒……直到一方勝利,而隨即留下的只有眼前的慘狀。從頭頂的指示牌來看,這個中央大廳外似乎還有別的地方,旅客休息室,控制室,月台……其他地方也是這樣嗎?想到這裏,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這些殘骸讓我起了興趣,於是我從背包里拿出來一副新的醫用手套戴上,然後拿出取樣用的工具,開始為那些金屬灰色的膿液取樣。
好的,總算是在不爭分奪秒的情況下被我遇上了,請讓給我足夠的樣本讓我在找到娃娃工坊的時候用來分析,這樣我就能得到足夠數量的解藥,不死者不能打疫苗,即便是我這樣經過「蘇生」改造的娃娃也不能。
把手裏的棉簽在取樣管里折斷,我合上蓋子,隨即低聲念悼:「May you have moontears on your way to heaven…」
話音剛落,我眼中紅光一閃,所有的少女的殘骸都被粉碎,如果沒有死靈法師,她們就會永遠在此安息。
哀悼完畢,我便繼續了我的工作,隨即發現那些身份不明的機械有極高的協調性,這意味着它們是傾巢出動而非單打獨鬥;此外它們還被裝上了一種感官共享設備,每一體不死者看到聽到的信息會被共享入所有其他的不死者身上。這意味着它們可以成為一個個「眼睛」,指揮官可以依靠它們遠程監視任何需要的地點,獲取足夠的戰場信息;最後就是……它們的武器都帶有「毒」,這意味着我取樣的時候得小心一萬倍。
「這些東西,簡直就是狩獵不死者的軍隊……」在我忙碌的時候,依蘭似乎也觀察完畢了這些殘骸。
「呃,可怕誒。」梔子說。
「愛麗絲,見過比這些可怕的東西。」愛麗絲說,「但是現在有了大家,有了Tening小姐和賽依連小姐,所以愛麗絲不害怕。」
「愛麗絲,好強大。」梔子感慨道。
「唔唔,愛麗絲一點也不強大哦。」愛麗絲搖搖頭,「直到遇到Tening小姐愛麗絲才知道自己的力量,以前總是感覺自己能夠使用它們,只是那麼想着,所以就那麼做了。但是使用力量是很痛苦的事情……像是心碎的感覺,像是頭要炸開的感覺……如果可以的話,愛麗絲不想使用力量。」
——?莫非是代價?我的代價是強烈的情緒波動—— 一般是憤怒——便會引發狂暴的小型雪暴,這在61號上已經展示過一次了。
「愛麗絲,當場你身上的金屬液體,好像和這些有些關聯?」這時依蘭想起了什麼。
——對哦,當時愛麗絲身上也有這些「毒」,她是怎樣沾染上的?
我故意放慢取樣的速度,隨後我便聽到了愛麗絲的過去。
她甦醒的位置是一片荒野,沒有培養艙,也沒有隨身攜帶的少女們的行李。就像是被遺棄在荒野中的小羊羔一般。她忘記了自己的一切,但隱約能感到,自己過去似乎做出了許多不可挽回的錯事,正因如此,她才會被遺棄在那個地方。
而她唯一擁有的東西,就是那張全家福。那張照片上的每個人看上去都如此的幸福,她很希望自己能是其中的一員。
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她都想要找到那個地方,她都想回想起自己過去的記憶,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回過去遺失的幸福,找到那些記憶中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些溫柔的姐妹們。
正因如此,她踏上了旅途。
但在這期間,危險找到了她。
記憶中似乎是姐妹的娃娃,帶領着未知的不明軍勢,毫不留情的試圖奪取她的生命。她不想死去,只能一路逃跑下去。
有時候,實在逃不下去,她也會下意識的驅動自己內心中的力量,對敵人進行反擊。
每次使用力量,都會讓自己的內心變得痛苦……
而隨後,也只會遭到更加嚴酷的追擊。
就這樣,她不斷的逃跑,不斷的逃跑,她的內心漸漸的在這場無休止的追獵中崩潰了,最終逃跑到了眼前的死人工廠,被她們追上,被她們殺死……
「然後呢……」依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脫掉了醫用手套丟棄的我打斷了:「看起來更像是逃亡的時候沾染到那些東西的?」
說到這裏,我再次拔槍,背對着那堆機械反手將扳機一扣到底,用湛藍色的洪流埋葬了這些機械,反衝力帶來的氣流吹起我的馬尾,幾縷頭髮飛了起來。
等到洪流消失後,我把電池從握把中退出,換上了新的一塊:「這就四塊了,用的真快。」
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我需要排除自然風的干擾,找到那個「風口」,很明顯,它不在這裏。
所以我換了個語氣:「風口不在這邊,另外要分析這些是什麼我需要一個工坊。」
「嗯,愛麗絲也感覺到了,她們不在這裏。」愛麗絲也跟着點點頭。
「那麼我們,過去看看?」依蘭問道。
「一個一個地方搜過去吧,自然風也干擾了我的判斷,再說了,我被共鳴的場合下也會擾亂方向。」我說着把槍塞了回去。

離開這裏後,我們開始順時針走,最先到達的便是旅客休息室。
原先這裏說不定被什麼人改造成了臨時的病房,似乎為了讓這裏的病人更加安心,佈置着還體貼的在那些床頭櫃旁邊擺上了插着假花的花瓶。
這裏似乎也是被破壞得最為嚴重的地方:天花板上被轟出的一個大洞,具有腐蝕性的雨水從洞口灌入,在地板上留下了薄薄的一層積水;被毀壞的機械,不死者的遺體像是垃圾一般遺落在各處,柔軟的肉體已經被腐蝕殆盡,堅硬的鋼鐵也已經漸漸變脆,滴落着漆黑的鐵水;到處都是散落的彈殼,彈孔和泥漿沾滿了那些已經被撕成幾段的白色幕布上。而在吧枱附近的幾個保險箱是在這場浩劫中保留得僅有的比較完整的東西,不知道在這裏還能夠遺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在工廠找連衣裙的時候,我便在阿賽那拿回了工具套組,於是乎塞到滿但是不重的背包終於有了重量,趁着她們兩個拿起一本日記看的時候,我從背包里拿出工具套組,拿出裏面的工具開始開保險箱,我的操作很仔細,可以在開鎖的同時有效防止炸箱,最後一個密碼到位後,我便打開了保險箱,頓時,洋娃娃,小鏡子,裙子,玻璃項鍊,水晶鞋……各種各樣的精美小件便映入了我的眼內,與其說是保險箱,更像是給小公主們的驚喜箱。
「這什麼,寶物保險柜?」我說着看到了一束帶信件的藍色花,隨即將它連信件一起拿了出來。這束藍色的假花美麗逼真,甚至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它和一串鑰匙被貼在一封信上。
「鑰匙我先保管起來,其餘東西一定是為某個娃娃準備的,她一定還在裏面,你們保管好。」說着把信和假花交給了剛看完日記本的依蘭和梔子,順手將鑰匙塞進了槍套里,這是我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趁着依蘭和梔子還有愛麗絲看信,我拿起了她們看過的日記,隨即發現上面寫着「希莉雅」這個名字。
我只會承認我親眼看到的同名同姓的人,因此我有足夠理由懷疑這本日記正是那個希莉雅的。
日記是這麼寫的:
「從森林裏逃離出來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在穿越荒漠的途中,我們遭遇了意外。三天前,『災禍』追上了我們。它們藉助雨幕的掩護,對我們的列車發起了攻擊。
「不幸的是,我們最終沒能突破包圍圈,只能暫時在這個廢棄的火車站堅守起來,對我們的處境進行再評估。
現狀十分的令人絕望。
「列車在戰鬥中已經損壞,炮擊損壞了列車的傳動系統,要修復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姐妹們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並且每個人都中了『毒』,受傷嚴重的姐妹正在慢慢的死去,活着的姐妹的心靈也岌岌可危。
「而『災禍』本身並沒有因為我們虛弱而離開,它們隱藏在雨幕之下,不斷的組織,隨時隨地,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還沒有人放棄,彼此間保有的思念和希望是她們還能堅持下去的最後理由。團結她們,引導她們固然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使命……但是,為了大家能夠平安活下去,我也必須要思考更為現實的問題……我們還能堅持多久。
「我該怎麼辦……」
「距離我們被困在火車站已經過去了兩周的時間。
「用於維修的儲備零件即將見底。父親大人已經不在了,我們再也沒有將『毒』治好的能力。只能不斷的通過更換被污染的零件,來延緩『毒』殺死我們的速度。
「即便如此,我們也在不斷失去着姐妹……每個人的內心都很疲憊,每個人內心都很絕望。支撐着大家堅持下去的,只有正在維修的那列列車而已。
「它代表了我們能夠活下去的僅存一絲希望。
「今天,佩特拉的狀態很不好……她一直是我們之中內心最為脆弱的姐妹,為了安撫她。我用佩特拉的生日,0412設置了保險箱的密碼,讓她把屬於自己的,還有我們姐妹的珍貴的寶物藏下去,希望能夠安撫到她,讓她相信,我們永遠與她同在。保有期待感是支撐自己活下去最好的理由。
「希望這能夠幫到她。」
「講一講在這裏留下的孩子們的故事吧。
「對於失去記憶的我們,責任和感情就是維繫我們作為『姐妹』這個身份的紐帶。
「儘管記憶模糊,但是大家都明白,自己生前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有些人有着美好的人生,而有一些也被命運不公的對待,在悲慘的掙扎着。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曾經活着,無論世界以前是怎麼樣,大家都曾經真正的活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一具會動的屍體,和一切已經死去的萬物一樣,只能彷徨於世間。
「遇到父親之後,作為父親的女兒,作為『姐妹』,我們彼此被賦予了活下去的使命,我們的存在有了意義。
「對於娃娃來說,『被需要』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我們被姐妹彼此所需要,被父親的『實驗』所需要,更重要的是,被過去我們遺忘的記憶,和將來我們會遇到的事物所需要。
「誰也不願意珍貴的東西從自己身邊失去……對我來說,亦是如此。
「那些孩子,無論是此刻在我身邊的姐妹們,還是我那個犯了錯的,愚蠢的妹妹……我被她們需要,而她們,也是我的一切。
「正因如此,無論發生什麼,無論變成什麼…….我也一定要,保護她們。」
「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對方不計代價的不斷對我們發起攻擊,不斷有姐妹逝去……列車的維修,也遙遙無期……我們真的要全部死在這裏了嗎?
「更糟的是,『災禍』即將在今晚發起一輪最為龐大的總攻。
「目前最緊急的事態,是如何應對那些不斷襲擾我們的『災禍』,必須有人要去吸引住那些『災禍』的注意力,將它們吸引到別處。而作為誘餌的人毫無疑問會犧牲。而即便那些『災禍』真的上當,被吸引遠離了火車站,那也是不夠的吧,『毒』依然在殺死我們,即便能夠暫時引開那些怪物,也只是延緩我們的死期而已吧。
「但是,如果沒人犧牲,所有人都會死在今晚的最後一輪總攻吧。
「我必須要承擔這個責任……如果以我的死能換取所有人哪怕一線生機,那也是值得的吧……我已經做了太多的錯事了,哪怕只有這些姐妹們,我也必須要保護她們……
「希望我的姐妹們,我最親愛的妹妹們……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合上日記後,一個大膽的念頭立即在我腦海里生成了。
——希莉雅並不是出於本意要殺死愛麗絲的,而是和這些不明軍勢有關,或許它們的背後有着一個強力的死靈法師,ta因為某種原因憎恨着天秤座,或者說愛麗絲之前的經歷和這個死靈法師正相關,於是這個死靈法師想要毀滅天秤座,根據希莉雅的現狀來看,對方很有可能抓到了她的什麼把柄……例如人身安全或者別的……
——得,開始談判吧Tening·斯諾弗雷克,這種情況下把兩方都拉到談判桌上是最好的,要是談不攏,我再下場。
只是這樣的東西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是否實行還得看最後的結果,要是和好了,那就不需要我那麼強硬的手腕了。
——那麼這本東西還是先還給最先看過的人吧。
這麼想的我看向了依蘭和梔子,隨即發現依蘭的樣子很不對勁。
「依蘭?依蘭!」我飄了過去,大聲喊着她的名字。
「剛剛是,幻境嗎?」依蘭就像是沒有回過神一樣說道。
「怎麼了?」我問道,這不是一件好事,問清楚比較好。
「我剛剛好像看到希麗雅了,」依蘭說,「她在和我說話。」
——幻覺嗎……那樣的話可能是過去的什麼事情重演……
「……」我沉默了一陣,隨即開口了,「她對你,說了什麼?沒有看到的話可以不用回答。」
「她讓我做自我介紹,說我是新來的。」依蘭沉思了片刻。
「行吧,雖然不知道她追殺愛麗絲究竟為了什麼,但是根據你這麼說,她以前一定是溫和的。」好吧,現階段還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依蘭和梔子還有愛麗絲算了,「除非,她被卷進了某種無法回頭的麻煩之中。」
說完,我拍拍她們三個的肩膀:「我們兩個一定會把你們平安地護送回天秤座,這是約定,魔女不能說謊。」
「嗯,愛麗絲相信Tening小姐。」愛麗絲看着我,點點頭。
「約好了哦?」然後我便俏皮地向着另外兩人眨了眨眼。
「好哦。」梔子答應了,「所以現在可以給梔子找點甜砂吃嗎。」
「搜到月台那邊再說吧?」我說着看了看,順手把日記還給依蘭,「我覺得這種列車好像會有配餐的,說不好會有大瓶汽水哦。」
啊,說到汽水,我也想喝汽水了。

下一個是控制室,火車站的控制室似乎位於北面最高的一個小閣樓中。來到這裏時,這裏和之前看過的所有地方一樣,都受到了不明的攻擊。擠滿房間呈環形擺放的精密計算機組被戰鬥波及已經成為了一堆廢鐵,房間上下到處都是殘骸,刀痕和彈洞。伴隨着一陣陣呼嘯聲,狂風卷着黑雨從四周破碎的落地窗中捲入,將較為靠外的位置的東西腐蝕殆盡。
可能是由於空間的限制,或是別的什麼原因,這裏遺留的機械殘骸比大廳內要少得多,也並沒有發現隨處可見的少女娃娃們的殘骸,儘管遭受了嚴重的破壞但似乎有一部分紙質文件保存了下來,不知道這裏還剩下多少有價值的線索。
「……」我從工具套組裏拿出驗電筆在這裏戳了好一陣,「斷電了,而且也沒有修的必要了。」
「Tening小姐你看?」這時愛麗絲拉拉我的衣袖,示意我看她手上的一個公文包,公文包上的鎖頭已經被扭開,看起來是她乾的。
「這些東西……是誰留在這裏的?」我立馬出聲讓依蘭和梔子注意我這邊,「不是我開的鎖,是愛麗絲。」
「愛麗絲,能看一下合影嗎?」走過來後,依蘭問了愛麗絲一句。
「給。」愛麗絲把那張合照遞了出來,我也趁機看了那張合照一眼,然後認出了被我送葬的那些少女們、她們四個、愛麗絲,還有希莉雅。
「愛麗絲,」然後依蘭就拿出來了一個破爛的單邊眼鏡,「我找到了赫爾的眼鏡,也許她們也在附近?」
「啊,是赫爾的眼鏡,愛麗絲隱約記得赫爾生氣的時候很可怕,就像故事書里的死亡女神一樣可怕。」愛麗絲在看到這個單邊眼鏡後居然被嚇得抖了兩下,這讓我懷疑這個赫爾是不是那種笑面虎一樣的角色。
「……她已經不在了。」我把手裏的破公文包放到了一邊,「已經被我『送葬』掉了。」
……算了,還是說了吧。
「……啊,是這樣嗎?」依蘭的反應讓我覺得把這種事說出來還是太早了。
「那麼,來看點有價值的東西怎麼樣?」於是我果斷換了個話題,重新拿起了那個破公文包,掂了掂重量後,從裏面拿出來了一沓文件,「我開始懷疑參與這件事的已經不止一個勢力了。」
「那是,怎麼看出來的呢?」梔子問我。
——這不簡單嗎,我和阿賽是一個,你們五個是一個,MeAG是一個,最後是希莉雅背後的是一個。
我翻了個白眼。
「這裏面是什麼?」依蘭接過文件,於是我們三個就湊在一起看了起來。
文件是這麼寫的:
《幻覺兵器-佩特拉》
「催眠術是一種古老的特殊技巧,在幻想中它的用途被人類所誇張化而成為了相對邊緣的學科。儘管如此,它依然廣泛用於紀元前人類社會的心理治療上。
「而在革命性的自我次元理論被解析成功後,催眠這一概念很快被相關學者更進一步開發,並藉助ESP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即,利用ESP,影響其他生物的自我次元,達到操控其身的目的。
極端強化感官,加大自我次元接觸而發動ESP的其中一個成功作,被授予了『佩特拉』的名字。佩特拉其本身並不強大,她的絕大部分精神力被用於穩定自我,以及操控ESP上。
「與絕大部分實驗體的改造方向為擴大『自身』的自我次元接觸,從而發動ESP不同,佩特拉的精神力被用於『劫持』其他的生物的自我次元,從而利用其代替自身以發動能力。這種能力十分類似於催眠術這一概念,但它有一個更為廣為人知的名字
『心靈控制』。
「在數個實驗報告中已經證實了關於佩特拉能力的幾個特點。
「1.心靈操控:通過利用ESP影響生物的腦部,劫持其自我次元,佩特拉可以強制操控生物和不死者身體的控制權,使其像玩偶一樣任自己擺佈。這一能力的強度似乎取決於目標的不同。只有最基礎的本能,類似於殭屍和變異昆蟲這類不死者,佩特拉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數個甚至數十個目標為她所用。但對於擁有更為高度的自我,尤其是部分甚至擁有『記憶』的不死者,心靈操控很難對其造成完全的影響。
「2.幻覺:利用ESP所直接發動的一種更為危險的攻擊形式。放棄了劫持目標的操控權,而是轉而利用ESP對其腦部直接發動攻擊。這一極具侵略性的ESP使用方式會對只擁有微弱本能的生物的自我造成災難性損傷,而對於擁有完善理智的目標,則可通過影響其感官功能的方式製造出由她所控制的逼真幻覺。從而達到操控,誤導,偽裝,甚至令受到幻覺影響的目標陷入自我毀滅之中。
「3.感官操控:心靈控制的第三種體現方式。影響生物的腦部,通過有限擴張其自我次元接觸面的方式暫時性的影響其感官的能力。目前這一能力所展現的幾個擁有價值的應用包括增強或削弱其動態視力,聽力,強制性止痛等……被其能力影響的幾個實驗個體在幾次有限的戰鬥測試中各項指標都有顯著的增強。
「儘管這一全新的幻覺兵器有着許多的用途和優點,但其危險性也大大超過了其他幾個ESP實驗個體。
「由於使用了傳統的擴張自我發動能力,對『精神力』這一概念的過度強化這一實驗方式。『佩特拉』的意志穩定性變得極其的脆弱,其自我崩潰的可能性遠遠超過其他的幾個ESP個體。由於其能力的特殊性,即對可以連接自我次元的生物進行『心靈控制』的能力,有記錄的數次失控都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後果。像是讓整個基地的防衛性不死者進入暴走狀態,發生『自我暴露』而陷入瘋狂的實驗人員意外啟動了自毀裝置,甚至將一整個基地拖入了佩特拉構造的『幻覺』中。對其完善的應用方式仍處於開發狀態……
「而反制幻覺兵器的方法也並不困難。由於『佩特拉』劫持自我次元的能力仍需消耗自己的精神力,所以同時操控多個有理智的目標對她來說仍然是很困難的事情。若是同樣遭受過ESP改造的『迷幻人形』更是對精神控制有着強大的免疫力。即便不幸陷入了幻境的催眠,依然可以通過使用ESP能力的方式『阻斷』其精神力的傳播,從而讓受害者脫離幻境的影響。」
最末尾似乎有一個簽名,但是被雨水打濕了。
「現在懂了吧?」我說,「就像我和阿賽是不會互相把對方稱作兵器一樣。」
「所以佩特拉在這裏嗎?」依蘭問我,這讓我確信這個佩特拉應該也是天秤座的一員。
「我覺得她依舊在這裏。」我點點頭,「但是我不知道她的狀況。」
在我們聊天看文件的時候,愛麗絲又開始了到處轉,時不時和我一樣閉着眼睛感應什麼。
哦對,忘了問風口,有自然風乾擾的情況下我的準確率不如愛麗絲,總感覺她的實力在我之上:「愛麗絲,風口在這裏嗎?」
「她們依然還是不在這裏,不過愛麗絲已經感覺到,很接近了。」愛麗絲說,「佩特拉……就是之前信件里,提到的那個孩子嗎?愛麗絲記得她也在照片上。」
「……」於是我閉上了眼睛再次集中了精神,隨即感覺到風是從這裏下方往上吹的,「下方。風來自下方,走吧。」
然後我就隨手將那份文件塞進了背包里,萬一要ESP對決的話,把這個交給阿賽我的工作量會少很多。
—— ……說起來阿賽曾經提到我的力量是偏破壞性的,那到底有多大?我只知道我差點廢了市政大樓的三樓和差點拆了阿賽,但是具體呢?現在的我也能破壞複數的機械,所以我急劇需要一個準確的指數……
「風嗎……」在我這麼想着的時候,依蘭看向了我。
「並不是實質性的風,我這麼說吧,阿賽曾經告訴我一件事,那就是迷幻人形有一種叫『場』的能量識別效應,每一個迷幻人形的『場』是不一樣的,只能是同類。」無奈之下,我回憶了一下,把阿賽告訴我的一些東西說了出來,「不過阿賽說我的『場』是雪霧。」
然後下一秒我就差點跌倒在地:「今天的風好喧囂,似在低低悲鳴,快走吧,在風停止之前……」
「……什麼啊……」我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啊,我試着接話,沒接上嗎?」依蘭反問我。
「哪有人會這樣聊天的啊!雖然我也不是很懂ESP就是了。」我說。
「那,去有風的地方嗎?」梔子問道。
「嗯,走吧,找到風口,應該就能找到佩特拉。」我說着拉起了愛麗絲的手開始往外飄。
「那走吧。」「走吧。」然後梔子和依蘭就跟了上來。

我們的最後一站是月台。來到這裏時雨依然沒有停下,灰黑色的雨水打在鋼化玻璃製成的拱頂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沙沙聲。數列列車整齊的停靠在鐵軌上,從它們鏽跡斑斑的車體可以發覺它們已經廢棄很久了。即便想要看向鐵軌所延伸的方向,但雨幕卻模糊了遠方的風景,這不僅讓人感到有一股淡淡的壓抑感。
地上到處都散落着各式各樣的維修工具。它們被握在那些腐化的,嬌小的殘骸手上,看來直到死去,那些殘骸依然沒有放棄過維修它們的打算。
我鬆開握着愛麗絲的手,眼中紅光亮了又滅,和之前的一樣,每一具殘骸在我經過後都化作了碎渣,只要沒有死靈法師,她們就能永遠在此安息。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是的,骰子給我的結果是死靈騎士姬去了幻覺組然後魔女小姐去了現實組,於是就造成了這組人在有迷幻人形(還要是兩個!)的情況下對着ESP一籌莫展的劇情。
佩特拉的來歷被我改到了和MeAG強相關上了,畢竟我這個人有點「沒說明/解釋就受不了」的壞毛病,雖然可能說好聽點就是求知慾很強……但是我沒有把這個當成好事。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06 騎士與訓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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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為什麼呆在外面?現在可是在下雨之中哦。」突然,銀鈴般的聲音因此了我們的注意,仆回過頭,一位白髮紅瞳的少女,看上去只有12歲左右大小。她的面容白暫,看上去十分的嬌小虛弱,惹人憐愛。她背着手,站在了我們身後,微笑着看向了我們。
「啊,不好意思這位閣下,我們是來避雨的。」仆解釋道,但是剛說完,西莉亞閣下和冥音閣下就沉默着齊刷刷地看向了仆。
「……誒?您是哪位?」隨即西莉亞閣下便向着仆問出了十分奇怪的問題。
「啊,等等,西莉亞閣下?是仆啊?」只覺得滿頭霧水的仆一臉疑惑地伸手指着自己反問道。
「……誒誒誒????等下、等下,為什麼會突然變成男性的????」結果開始圍着仆轉圈的西莉亞閣下問了個更加奇怪的問題。
——還能是什麼……仆生前是男的啊…… ——等等?!
感覺到哪裏不對的仆趕緊看了看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又用手觸碰了一下喉嚨,果真摸到了喉結,然後仆就露出了眼神死掉的表情:「哎,仆就知道,死心吧賽依連,Master再也不會允許你把自己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死靈法師還能做到這種事嗎,好厲害!」西莉亞閣下感嘆道。
「『請不要跟一個當年寄人籬下窮到靠貓偷材料的死靈法師說三道四啦』,Master的原話,大概是這一句。」仆掛着三根黑線對西莉亞閣下解釋道。
「雖然做成了女孩子但因為很好看所以沒問題的!」西莉亞閣下說。
「啊……那謝謝了。」仆尷尬道。
「誒?你是新來的嗎?」這時白髮赤瞳的閣下看向了仆。
「姑且當是吧。」仆投降了。
仆也想知道為什麼啊!誰這麼好心啊!啊喂!快出來給仆感謝一下啊!
「好久不見,西莉亞,冥音,你問我為什麼知道?我們不是姐妹麼?啊……確實有些孩子,因為過度的刺激而失憶了。那就重新介紹一下吧,我叫佩特拉。我們是姐妹哦。」然後白髮赤瞳的閣下便向我們自我介紹道,隨即把目光投向了仆,「那位新來的……你的名字是?」
「賽依連·瓦恩薩,請多指教,佩特拉閣下。」仆向着佩特拉閣下行了一個騎士禮。
「西莉亞……依蘭和桅子呢……?」這時回過神來的冥音閣下發現少了人,仆環視了四周,的確,Master、依蘭閣下、梔子閣下和愛麗絲閣下都不見了。
「啊、對哦!愛麗絲和Tening好像也不在……」西莉亞閣下也看了看周圍,隨即望向了佩特拉閣下,「佩特拉有看到過嗎?除了我們以外的其他人?」
「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大家都在裏面,只要我們在一起的話,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我們的。」佩特拉閣下向我們伸出了手,「先回到車站內吧?無論是想要知道過去的記憶,還是找回姐妹?大家都在裏面,一起去問問她們吧?我會,一直陪伴着你們的。」
「……?」這句話讓仆產生了警惕之心,下意識地單手捏着下巴思考着這裏面的含義,首先,作為娃娃死靈法師,仆和Master的記憶是相對其他娃娃而言完整得多的,其次以Master的性格,她是不會一聲不吭就消失在仆的面前的……
但偏偏在這裏卻……無解了。
就這樣,我們在佩特拉閣下的邀請下進入了火車站。進入大門正對着的就是售票處。這座用紅木和大理石構建的半圓形櫃枱處在中央大廳的正中央。在售票處的上方,一座巨大的時鐘連接着半透明的穹頂。儘管此時仍在下雨,但是一束弱小的陽光仍然從天窗照耀進來,微弱的米黃色光線讓這座大廳呈現出像是老照片一般的古樸風格。
這是一座獨特的建築。在大廳,這裏似乎被改造過了,可以注意到一座座木頭,帆布所搭建成的簡易的小帳篷整齊的排列在中央大廳內,那些似乎只是簡單作為休息的地方,而有些甚至在帳篷前擺滿了書本,食物,玩具等等小物品,像是準備進行着交易。大理石構建成的兩個拱橋連接着圓形大廳的四個方向。排除掉來時的大門方向,從指示牌可以知道它們分別通向月台,控制室,和旅客休息室。和想像中不同,這裏看上去十分的熱鬧。年幼的少女娃娃們是這裏的主人,她們在大廳逗留着。有些孩子在一旁的空地上和姐妹們玩着踩房子的遊戲,有些在帳篷里包紮着因為某些原因弄出的傷口,還有些在檢查着大廳四處的情況,避免各種基礎設施的損傷……在列車無法來到或離開月台的這段時間,這裏似乎形成了詭異而脆弱的「秩序」。
「總覺得哪裏不對……是哪裏不對呢……」仆一邊碎碎念一邊走着,然後就感覺右邊被撞了一下。
「小心。」仆立馬反應過來,伸手接住了那名即將要跌倒在地的娃娃少女。
「謝謝你!大哥哥!」她很快就站穩,然後一邊道謝一邊離開了。
——不是叫仆「大姐姐」啊……
這下仆總算知道是哪裏不不對了,但是現在卻沒法說出來,仆得想個辦法讓西莉亞閣下和冥音閣下認識到,好吧還有佩特拉閣下。
「好多娃娃……大家都是來這裏躲雨的嗎?」西莉亞閣下問道。
「唔,感覺應該像是呢,因為好多人身上都有和我們類似的傷口……唔,疼疼的。」冥音閣下說。
「那個呢,這裏已經是我們暫且歇腳的地方,」佩特拉閣下向我們解釋道,「對了,西莉亞和冥音也休息一會吧?我看你們都累了,賽依連先生也是,穿着那麼重的東西一定很累吧?」
「還行吧,都適應了。」佩特拉閣下這話讓仆意識到現在穿在仆身上的是一整套板甲。
啊這——超——棒的,如果是真的就更好了,哎算了,想想就好。
「不行哦,要好好休息才對,休息完了就來找我吧?我會準備好點心的。」這麼說着的佩特拉閣下跑開了,只留下了我們三個。
行吧閒着也是沒事幹,去和那些娃娃打交道也行。
於是我們便來到了帳篷的聚落,隨即注意到那邊的娃娃們身上有一股破破舊舊的感覺,大部分人的臉似乎都帶着濃濃的疲憊感和絕望感,像是那些傷痕累累,卻又仍在運行的廢品。大多數廢品見到我們最多就打一聲招呼,其中更奇怪的是沒有一個娃娃對仆好奇過,這讓仆確信這裏似乎是某個娃娃的精神世界。
在一個圍起來的讀書會,我們聽到了她們斷斷續續的聊天。
廢品們和火車站所有的娃娃一樣,都來自於森林深處的,一個被稱為「天秤座」的組織。她們的主人是一名死靈法師,這裏的所有娃娃有些是他本人所創造,有些則是被他所收留。廢品們稱呼他為「父親」,彼此間像是家人一般在森林深處生活着。
但有一天,一場「災禍」襲擊了天秤座。敵方極其強大,數量數之不盡,進攻從未停止。「父親」喪生在了災禍之中,而大量的姐妹們也被「災禍」所殺死。為了逃離「災禍」,在「姐姐」的領導下,剩餘的娃娃利用列車開始了逃亡之路,她們想要通過列車一路穿越荒野,到達一座秘密的地下港口,最後乘坐潛艇,逃到一座小島上。
但不幸的是,她們在逃亡的途中,被「災禍」追上了。在抵禦「災禍」攻擊的過程中,乘坐的列車也由於戰鬥而受到了嚴重損壞,被迫停靠在了這座荒漠中的火車站內。
「災禍」將她們圍困在了火車站,而更糟糕的是這場酸雨。大雨自她們到來之日便從來都沒有停下過,再加上隱藏在雨幕之下的,時不時對她們的避難所發起攻擊的那些「災禍」…….她們就那麼被困在了火車站內,持續了好長的時間,甚至模糊了時間的概念。
因為和「災禍」的戰鬥而死去的姐妹,因為不小心淋到了雨水而被腐蝕的姐妹,因為無法改變現狀的絕望感,也因為對不在這裏的其他姐妹的擔憂…….倖存者的心隨着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疲憊。
她們還能堅持下去,沒有陷入徹底的心靈崩潰的唯一原因,僅僅只是因為內心最後的剩下的東西。
「姐妹們還活着……我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能讓拖她們的後腿。」那個廢品是這麼說的。
「啊,歡迎。」看到我們的加入,剛剛說話的閣下主動挑起了話題,「讀書會的規矩是一人選一本書。」
說完,她便向我們推來了一沓書,仆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理想國》,這本書仆被關在圖書館裏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後來閒着又不想打遊戲的時候也從圖書館裏拿出來看過兩遍,這樣深度的書並不是一般娃娃能看得懂的……也就是說仆的猜想得到了第二次驗證。
「那個,幾位閣下,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下這裏的情況?」仆拿起那本《理想國》,示意另外兩位閣下坐下,隨即開口向剛剛的那位閣下發問了。
「大家在旅行的途中受到了『災禍』的阻擊,只能在這座火車站內進行避難。外面下着酸雨,『災禍』隱藏在雨幕之中,再也沒有其他的列車到來,我們乘坐的列車也壞了,就這樣,我們被困在了這裏。」那位閣下說。
「災禍?那是什麼啊?」西莉亞閣下問道。
「一些來歷不明的戰鬥兵器。不僅強大……而且數量很多。更重要的是,如果被它們傷到的話,就會中『毒』。它們有着我們無法了解的技術,甚至不怕『雨』的侵蝕…… 一直嘗試殺死我們。好多姐妹,已經被它們……」那位閣下說着說着蜷縮了起來,似乎很害怕這個問題。
「聽起來好像很恐怖的樣子……」冥音閣下說着尾巴抖了兩下。
「中毒……?中了毒就會死掉嗎……明明我們是不死的?」西莉亞閣下更疑惑了。
「嗯…… 一種能夠侵蝕身體的『毒』。如果被『毒』污染的話,身上的零件便會慢慢死去。維修只能減緩毒的發作卻不能治療它。要想治好,就要把整個中毒的部分,都用零件將它換掉才行。」這時另一位閣下回答了這個問題。
——聽起來像是仆跟Master在檔案庫里看到的東西,目前Master對這些東西無解,她無解的話仆也一定是無解的,小心為上吧。
「聽上去像是在Master的知識儲備里才能解決的東西。」仆稍微個兩位閣下解釋了一句,然後追加了一個問題,「『毒』發作的時候是咋樣的?」
「唔……記憶很模糊,抱歉,我想不起來你想要的答案了。「那位閣下想了一陣,搖搖頭。
「好危險哦……列車壞掉了,可以修好它嗎?我們也想坐車到其他地方去呢……」西莉亞閣下問道。
「列車的因為受到了攻擊造成了極其嚴重的損壞。而火車站內的確還保存着一些廢棄的列車……所以有一些孩子一直在嘗試着維修它們,但是進展並不算順利……」那位閣下說。
「所以,Master,該當修理工了。」一聽就知道,該是Master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那我們也去看看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地方吧!」西莉亞閣下拍拍仆和冥音閣下提醒道。
「即便現在還安好,但是食物,藥品,維修工具總有一天會用完的吧……再加上雨中的那些東西,時刻想要殺死我們……停留在這裏,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大家都想家了……想要看到其他的姐妹,想要知道父親大人的安危……如果大家都平安無事就好了……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堅持下去,堅持下去……」之前被嚇得蜷縮成一團的那位閣下也漸漸恢復了過來,「你們看上去十分的特別……如果還有餘力的話,不妨去幫幫那些還不願放棄的孩子們如何?」
「我們會的,還有謝謝你的小說。」仆說着放下了手中的書,站起來向着西莉亞閣下和冥音閣下伸出了手,將她們拉了起來。

「啊,找到了。」在我們告別了這個讀書會後,佩特拉閣下突然拿着上面放有三份精緻水果蛋糕的托盤找到了我們,「來吃些蛋糕吧?我做的!」
哇,你還會做甜品啊!那麼仆就不客氣了!
「這個、也是甜的嗎、謝謝!」西莉亞閣下俯下身拿過了一份水果蛋糕。
「啊,對了,這個給你好了。」冥音閣下則是在拿過蛋糕後遞給了佩特拉閣下一個罐頭。
「啊,謝謝,冥音果然還是在這個時候比較熱情呢,不過我們這邊不缺物資。」沒想到的是佩特拉閣下婉拒了冥音閣下的好意,這時仆也拿了一份水果蛋糕吃了起來,蛋糕十分美味,入口軟軟的,上面的奶油很甜,這就不是仆眼裏的入門級別了嘛!
「唔,及格了,不錯嘛佩特拉閣下。」仆稍微稱讚了佩特拉閣下一句,隨即繼續品嘗蛋糕。
「賽依連先生也喜歡甜食嗎?太好了!」佩特拉閣下高興了起來,隨即在我們吃完蛋糕後當起了導遊,帶着我們來到了下一個地方——旅客休息室。
似乎這裏在很久很久以前,是為了服務那些尊貴的VIP客戶設計的。精心設計的柔軟沙發,獨立而種類齊全的酒吧,用餐室和數量可觀的數個隱蔽性良好的會議室。但現在完全不同了。能用的零件都被從那些華貴卻毫無用處的家具中拆了下來,整齊的擺放在一邊。密閉的會議室被改造成了臨時的病房。當我們到來時,某個被白色幕布圍起來的地方似乎在進行着修復手術。數個娃娃在這間休息室緊張的忙碌着,有些在挑揀着所需的零件,有些則是記錄着關於傷亡,物資儲備等等後勤資料。
每個人都很冷靜和忙碌,為了生存各司其職。
「你們怎麼來了?」在我們到達的時候,一個娃娃從那個圍起來的地方走了出來。
「美穗姐,我正在帶其他姐妹參觀我們的新家呢。」佩特拉閣下解釋道,隨即她也向我們介紹起了這位閣下,「她是這裏最為年長的姐姐,大家都十分的依賴她,信任她。她就像是帶領我們走出困境的隊長。」
「你們好,我是長塚美穗,好久不見。」美穗閣下向我們行了個提裙禮。
「呃,仆跟你是第一次見面吧美穗閣下?」滿頭問號的仆問道。
「沒關係,我們是姐妹啊。」美穗閣下說,「這裏可不是什麼遊樂的地方哦。回到大廳去吧,和大家在一起或許會比較安全。或者,有什麼我能幫助你們的嗎?」
「這裏是……嗯、醫務室?」西莉亞閣下看了看四周,「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這裏正在進行一場手術,我也只是抽空才脫身出來的,不過手術很複雜,我唯一能做的就只能為懂這些的孩子遞些工具什麼的,而且……過程很危險,我們一不留神就會被感染。」美穗閣下解釋道。
「感染是什麼啊?是之前說到的、毒的事情嗎?」西莉亞閣下問起了之前我們知道的的線索。
「嗯,有些孩子感染了『毒』,壞消息是似乎無法根治,好消息是我們這裏的部件儲備很充足,所以可以為這些孩子通過替換部件的方式治療。」美穗閣下點點頭,然後看向了一旁好奇地盯着白布幕的佩特拉閣下,壓低了聲音,「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嗯?是什麼事情呢?」西莉亞閣下和仆立馬把頭湊了過去,而冥音閣下則是站到了一邊幫我們放哨。
「知道嗎,對佩特拉來說,擁有比失去更為重要。她深愛着姐妹們,是我們的一員,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像是糖果一般,想要更多,想要更多,這是每個孩子都會有願望。而佩特拉,就是我們當中最貪心的那個孩子。對於珍貴的東西,她總會永無止境的,欲求更多。」美穗閣下悄聲說道,「對於她來說,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到時候,去親自問問她吧。你們已經和她一起走了那麼久,相信作為姐妹,她一定會告訴你們的。到那時候,請一定不要拋棄她啊。」
美穗閣下這番話讓仆立刻注意到她已經注意到這裏的不對勁了:「你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嗎,美穗閣下。」
「啊啊,大概是身為隊長的直覺吧,」美穗閣下說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這位姐妹,你不也一樣嗎?」
但還沒等仆回答,白布幕的後面就傳出了一個聲音:「美穗姐,快來幫忙!」
「知道了,我馬上就來。」美穗閣下應了一句,隨即向我們揮手告別,「回見。」
「被人叫姐妹的感覺怪怪的。」仆說着嘆了一口氣,要問仆「為什麼」的話,就是身為男生的直覺吧,因此仆一般會稱其他人為自己的隊友或者同伴,這甚至傳染了Master。
「西莉亞,我們去問問吧?」這時放哨的冥音閣下也來了,「要不要直接去問問佩特拉呢?」
「嗯?好啊~」西莉亞閣下答應了,但是隨即苦惱了起來,「誒、就這樣直接去問嗎?不會打擾到嗎……」
「啊……美穗姐好忙……還想問問她吃不吃點心呢……」這時佩特拉閣下把手中的托盤放到了醫務室外的地板上,但一看到我們,立馬又站了起來,背着手問道,「啊,怎麼了?」
「那個……小佩,我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冥音閣下問道。
「嗯?怎麼了?」佩特拉閣下歪着頭,這樣子像極了Master。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知道你的一些事情,比如說……在小佩看來,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呢?」冥音閣下的話證明她也聽見了剛剛美穗閣下的問題。
「大家!還有花朵!我記得我和冥音提到過的啊?」佩特拉閣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隨即我們都發現西莉亞閣下和冥音閣下呆住了。
「怎麼了?」佩特拉閣下換了一個方向歪頭。
「喂,冥音閣下,西莉亞閣下,醒醒!」仆則是乾脆提高了音量試着讓她們清醒過來。
「嗯……?總覺得,看到了花?」西莉亞閣下自言自語道。
「什麼?」仆問道。
「啊……沒什麼,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冥音閣下說着把手放在了仆的頭上輕輕摩擦着,這讓仆感覺很舒服。
「……」不過有重要事乾的情況下仆可不能這樣沉湎於被人摸頭這件事上就是了,「得儘快找到Master才行。」
……然後仆就被冥音閣下擼了兩把。
「啊、我們現在不是要坐火車離開嗎、所以現在應該去修火車對吧!」這時西莉亞閣下錘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修火車的話,要什麼材料嗎?啊,對了,火車是哪裏壞掉了呢?」冥音閣下問道。
「這個我知道!因為修理情況只有一個人知道!」佩特拉閣下舉起了手,「我帶你們去吧!跟我來!」
說完,她就跑掉了。

於是我們追着佩特拉閣下來到了控制室。
火車站的控制室似乎位於北面的一個最高的小閣樓中,現在這裏可能還作為管理這個事實上的避難所的調度中心。這裏空間不大,呈環形擺放的多台計算機上記錄着海量的複雜參數,並佔據了房間的絕大部分地方。房間四周不是牆壁,而是一圈落地窗。在這裏有着良好的視野,不僅可以觀察到大雨下的無盡荒野,還可以看到腳底下的火車站整體的情況。
此時坐在控制室內的只有一位少女娃娃,她就處在這些複雜設備的中心,遊刃有餘的在不同的機械上操作着,像是統帥着各項事務的大腦。或者是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她從屏幕中不斷閃動的數據流中抬起了頭,看向了我們。
「赫爾!赫爾!有人要找你!」佩特拉閣下朝着控制室里喊道。
「讓他們進來吧。」赫爾閣下同意了。
「好久不見。」進入控制室後,赫爾閣下才把座椅轉過來,看向了我們,「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儘量為你們解答。」
「她是參謀。負責監視整個火車站內部和周邊的情況,並且作出情報,後勤,計劃之類的建議。啊,如果『災禍』進攻這裏的話,一般也是由她來指揮戰鬥哦。」而佩特拉閣下則是補充了一句後就跑開了。
「好、好厲害!我是西莉亞、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可以幫忙戰鬥的哦、請隨意指揮我!」西莉亞閣下再次感嘆道。
「一般般吧。」赫爾閣下淺笑了一下,隨即嚴肅了起來,「先說好,即便我們認識,這裏並不是什麼參觀的好地方,你們會影響我的工作的。那麼,你們來這裏想做什麼呢?希望你們是真的來找我問問題而不是來搗亂的。」
「列車上有沒有我們可以幫忙的事情呢?」冥音閣下問道。
「列車啊……」赫爾閣下回憶了一下,「儘管有着充足的材料,充足的時間,但是列車卻遲遲無法修復……更多的細節,你們可以去問問那些負責修復火車的孩子們,畢竟我只能做到整理進度,抱歉了。」
隨即,她的單邊眼鏡反了一下光:「有一件事,我始終都很在意,你們,要聽嗎?」
我們互相對視了一下,隨即都靠近了赫爾閣下。
「聽好了,事情是這樣的,」這麼說着的赫爾閣下託了一下單邊眼鏡,「困在這裏並不是個辦法,即便沒有『災禍』的存在,一直留在這裏,也會有資源短缺的問題存在。例如,最缺少的就是用來修復不死者所使用的黏菌。但奇怪的是待在這裏那麼長時間,以我的計算,補給早應該用光了才對。為了驗證猜想我做過記號,但是那些負責搜索補給的孩子們,總能時不時從上一次相同的地方,搜索出一模一樣的補給,這意味着,我們可以永遠的停留在這裏……像是什麼人,在圈養着我們一般。」
——?怪事,用不完的補給嗎……即使是死靈法師,也得是有據點有對應的材料才行,這已經是第三個佐證這是某個娃娃的精神世界的證據了……
「可以一直呆在這裏,但是不能出去?那怎麼行、還要去找到我們的姐妹然後坐車離開這裏呢!」西莉亞閣下說。
「唔,那麼有沒有試過守株待兔呢?我不相信物資會憑空出現,那麼我沒有試過只要留一個姐妹在附近守着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冥音閣下試着提出了解決的方法。
「很慚愧,對於這種現象我毫無頭緒,這本該是我的職責所在……冥音說的我也試過了,得出的結論也是一樣的,」知道我們在說什麼,或者想說什麼的赫爾閣下嘆了一口氣,攤攤手,「我需要留在這裏,堅守我的職責。沒辦法幫助你們分析。即便無需為生存而憂心,但身心也會因為被困在這無休止的牢籠而感到疲憊,我們每個人,或許都已經壞掉了吧。而你們,如果想要改變什麼的話,就得靠你們去尋找真相了。」
「那、那就交給我們吧!」西莉亞閣下答應了。
「怎樣?赫爾解答了你們的問題了嗎?」離開控制室後,佩特拉閣下跑到了我們面前問道。
「總感覺物資憑空出現的這種事情很魔幻啊……」冥音閣下小聲碎碎念道。
「你也這麼覺得嗎,冥音閣下。」仆壓低聲音問道。
「嗯,所以我有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想,要不要聽聽看?」這麼說着的冥音閣下點點頭。
「什麼?」於是仆就和西莉亞閣下一起把頭湊了過去。
「大膽假設一下,守株待兔是一個人的話,而又完全沒有記憶,說不定記憶是被篡改了呢?若是再多幾個人的話,說不定真相就浮出水面。」冥音閣下攤手道。
「那得是死靈法師才做得到了,而且要有儀器。」仆伸着這個思路推理出了自己的結論,「而且還不能太菜,最低限度也要仆這種。」
「只需要派出兩個人,一個人守株待兔假裝誘餌,另一個人在暗中盯着那個人,這種修改記憶總不能是範圍的吧?」冥音閣下承認了這個推理的漏洞,「雖然聽起來不太可能,嘛,可是畢竟還是有實驗性的,而且目前我們好像也沒什麼頭緒。」
「所以還是,先把這種大膽的念頭放一邊吧。」仆攤手,隨即看向佩特拉,「還有哪裏可以參觀?」
「先回答我赫爾解答了你們的問題沒有吧?」佩特拉閣下反問道。
「嗯……」冥音閣下做出了托下巴的動作,「嗯……我們接下來是要去找孩子們,赫爾說她們是修復火車的。」
「赫爾桑真的很厲害啊……」西莉亞閣下感嘆道。
「啊,我知道了。」被冥音閣下這麼一說,佩特拉閣下立即反應過來,她猛地一錘手,隨即向着外面跑去,「我知道赫爾說的是誰了!維修班的那些人!跟我來!」
「等、等一下啊——」緊接着便是撒開蹄子追上去的西莉亞閣下和緊追其後的我們。
「啊啊……等休息的時候一定要躺在西莉亞的背上好好睡一覺。」追的時候冥音閣下甚至打了個哈欠。

我們追着佩特拉閣下來到了月台,雨依然沒有停下,灰黑色的雨水打在鋼化玻璃製成的拱頂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沙沙聲。數列列車整齊的停靠在鐵軌上,從它們鏽跡斑斑的車體可以發覺它們已經廢棄很久了。即便想要看向鐵軌所延伸的方向,但雨幕卻模糊了遠方的風景,這不僅讓人感到有一股淡淡的壓抑感。
幾名幼小的少女提着工具,正熟練的圍繞着一列列車跑上跑下。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她們只是歪着頭,打量了我們幾秒鐘,然後很快又提着工具重新跑上跑下,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又來了,沒有被懷疑的跡象。
「艾米!艾米!有人找你!」當我們追上佩特拉的時候,她正對着一名蒼藍色頭髮扎分層雙馬尾的娃娃喊道,對方隨即放下手中的工具箱,走了過來。
「這些孩子都是自動人偶。雖然大家都很棒,但無論是戰鬥還是工作,她們都是性能最優秀的娃娃。正因如此,她們才會負責複雜的維修工作。」隨即佩特拉閣下向我們介紹道,「這位是領班,呃,艾……艾什麼來着?」
「CODE:艾米露特。」蒼藍色頭髮的自動人偶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簡稱可以是艾米露特。」
「啊啊,請問我們能幫得上什麼忙呢?」冥音閣下向着艾米露特閣下說明了我們的來意。
「進行列車修復作業……調試進行中……錯誤,向觀測機申請再次維修的進程作業……」艾米露特閣下告訴了我們她們在幹什麼,然後搖搖頭,「檢測到未經授權……重複……檢測到未經授權。」
「好吧,看起來我們只能找到Master了。」仆嘆氣道。
「這是報錯了嗎……所以果然是修不好?」西莉亞閣下擔心地問道。
「每次修復完成……測試時……總會出現問題。檢查過輸油管脫落……引擎失靈……傳動系統失效……有時候,還會有『災禍』的襲擊。戰鬥中……列車總會壞掉……剛修好……無論如何預防……列車總會在修好時……壞掉。「艾米露特閣下告知了西莉亞閣下她們遇到的問題。
「啊……感覺比起運氣不好更像是、嗯、列車會壞掉更像是什麼規則?」西莉亞閣下對此產生了疑問。
「照這個進度,我們恐怕永遠要留在這裏了……嘖。」冥音閣下再次嘖了一聲。
「懷疑禁止……姐妹們……絕對信任。監視單元報告結論……未感知過任何目標嘗試……對列車進行蓄意破壞可能。但是……修不好……無法修復,錯誤……恰到好處的壞掉……奇怪。「然而接下來艾米露特閣下的話似乎告訴我們她們並沒有人在蓄意破壞,隨即她再次提起工具箱回到了工作崗位。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神ID幹嘛不照搬」是吧,真是殘念,我在PIX和某個黃油里找到了很好看的性轉圖,就這樣了。
可能有些人看過《鏡與人偶之歌~另一則預言~》(下稱另一則預言)了,然後知道了死靈騎士姬算是不是第一次被性轉了,嗯,有關這個,其實《另一則預言》是異聞帶(對就是FGO那個異聞帶),因此對比正史《鏡與人偶之歌~阿爾卡納預言~》來講是被剪定了,因此裏面的內容其實是和這個團接不上的。
此外就是,NPC的名字我後來想了想,拿出了.name10這個命令隨機了一堆名字(主要還是這裏我借了LOG),最後拿了自己的一張畢業老卡作為客串,你們可以猜猜是誰哦。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07 魔女的追風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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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既認真又可憐,因為最為強大,所以受傷也才越重。」這時,佩特拉閣下望着艾米露特閣下的背影開口了,「離開外面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啊,只要留在這裏就是安全的,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責任呢,她們或許沒有注意到這點吧。」
隨即她小聲嘀咕道:「赫爾就是太認真了……只要大家都留在這裏就好了嘛。生存物資什麼的,越多越好不是更重要麼,只要留在這裏就是安全的,也不用費力去尋找了啊。」
「只是表面看起來安全罷了……若是有一天物資不再刷新了……」冥音閣下說着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一直呆在這裏大家都會很疲憊的吧,果然還是想要去到新地方的吧!」西莉亞閣下說。
「很抱歉,作為姐妹,我應該坦白。不要離開了,留在這裏吧。在這個火車站,和我一起,和姐妹們一起。」突然,佩特拉閣下無視仆上前抱住了你們,「不答應也沒關係……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吧,在夢境裏,一切隨我所願。沒關係的,很快你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我們永遠是最親密的姐妹,永遠留在這裏也沒關係。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了。」
你在幹什麼!
「住手!」仆舉起了手中的電鋸,「停止你任性的行為!佩特拉閣下!!」
「如果賽依連先生想留下來的話,也是可以的哦。」佩特拉閣下回過頭,眼神讓人不寒而慄,「忘記那些讓你煩心的事情,忘記讓你痛苦的人吧?大家還沒有見過男生呢。」
就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Master的聲音突然從天而降:「把我的騎士還給我!!」
「嘩啦」
四周的景物如同玻璃一樣粉碎了,伴隨着不知何處來的寒氣和雪花,少女們的臉化作晶瑩的碎片,散落一地,我們被無形的力量拉起,越飛越高。
「不要走!不要走啊!!」我們就這麼看着佩特拉閣下在努力地蹦跳着,想要把我們拉下來,可是她的手卻變得越來越透明,最後消失在了面前。
——可總算來了啊……Master…
「果然,是Master的作風呢。」仆閉上眼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隨即淹沒在了清甜的月之淚香氣中。
[倒帶,來看現實吧]
「May you have moontears on your way to heaven…」粉碎掉最後一具有着蒼藍色髮絲的殘骸後,我便低聲念悼着,嘩嘩的雨聲融化了我的聲音,同時風的感覺更加清晰了,不需要我集中精神,它們就像真正的風一樣將我包圍了起來,「風口找到了!就在這裏!」
「嗯,愛麗絲也感覺到了,她們就在那列列車裏!「感應更為精準的愛麗絲說着指向了一輛看起來很新的列車,「不過,似乎還有別的東西在,那股力量的源頭,也似乎是在附近。要小心。」
還有別的東西……這次得小心了。
列車加上最前面的牽引車頭,一共有五節車廂,我從槍套拿出鑰匙開鎖後,由依蘭帶頭,我們都進入了車廂。最前方的毋庸置疑是駕駛室,這列列車是全自動駕駛模式。只要把鑰匙插進去,啟動列車就好了。駕駛台上的液晶屏顯示的是一份大地圖,只要輕輕的點擊目的地,自動駕駛就會將列車開往目的地,不過現在地圖是暗的,這意味着它暫時無法開了。
「好的,這裏是皇家修理工Tening·斯諾弗雷克,現在開始接手本列車的全部工作,車長失蹤中,不過根據我的判斷她應該在裏面。」我臨時起意玩起了單口相聲,隨即開始往裏面飄,二號車廂存放着大量的武器和裝備,長劍,機槍……冷熱兵器均有,似乎考慮到使用者不同的習慣,這裏還有像是鐵鞭和拳套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在。
至少可以排除乘坐這列火車的不是什麼某國要去參加終末戰爭的軍隊什麼的。軍隊應該使用制式的,高效的武器……而這些武器看上去只能體現出使用者的喜好。
……例如不會有人在劍柄上貼上「粉紅毛兔兔」的標籤。
「她們還是把自己的東西捎上了。」我在看到那個標籤後不多不少也理解了一些天秤座的娃娃在想啥,隨即隨手拿起一把長劍,揮舞了一下,放回去,「我覺得你們會感興趣的。」
趁着梔子和依蘭在找需要的東西,我稍微收拾了一下這個裝備車間,讓這些東西都能稍微放好一些。
三號車廂似乎存放着一些女孩子的雜物。洋娃娃,巨型玩具熊,便捷式衣櫃,小鏡子……堆得到處都是。只看這些可愛的,粉紅色的小東西的話很容易讓人會心一笑,是不是哪裏的女孩子在進行搬家,或是準備着一場遙遠的旅行。
前提是無視掉滿地的血污,枯骨和彈殼。
——她們總歸是打到這裏來了……
我沉默着路過這裏,越是往前風越是猛烈,自從上車後風就已經超越了外面的自然風,只是依舊是不會讓人吹跑的地步。
四號車廂保持着車廂的原貌,兩排柔軟的座椅,半開着的天窗。甚至似乎還有一個吧枱。原先這裏可能是餐車,正因如此,拜兩邊視野良好的全景車窗所賜,從這裏可以清晰的看到火車外的情況。
對於喜好旅行的人來說,能觀看到沿途的美景大概是很快樂的事情。不過這個末世有沒有美景我還是要打個問號。
「啊,有冰箱和微波爐,或許我們出發的時候可以吃東西,好吧,皇家修理工,你的新工作是乘務員!」我繼續玩起了單口相聲。
「Tening小姐好厲害,什麼都能做。」愛麗絲鼓起了掌。
「除了駕駛。」我立馬補上了下一句,畢竟我的確不會駕駛,嘛因為天才不可能是完美的,完美的叫全才。

最後是……五號車廂。
這裏擺放着大量的培養艙,裏面是已經乾枯的,少女娃娃的遺體。看守着它們的是已經腐朽的枯骨,大概只有它們身着的衣物能判斷出來她們是少女了。但這些遺體似乎大部分都有着殘缺,有些少了半邊的臉,有些少了半隻胳膊或半隻腿,那些零件像是硬生生的被拆了下來,
看上去被搬上車前,這些不死者就再次死去了。可能是因為「毒」,也可能確實是毀壞得無法再修復了。她們依然保持着生前的模樣,有些手牽着手,有些相擁而眠。似乎儘管死去,她們也不願和彼此分開。
而在這堆培養艙最深處沉眠的……正是失蹤許久的冥音、西莉亞和阿賽,她們擠在一起,完好無損,面容安詳,僅僅只是睡着了。
「阿賽!阿賽!快醒醒!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我見狀上前推推這個拉拉那個,但是她們都沒有醒來的跡象,而且我留意到這裏的風是最猛烈的,儘管它依舊並不會把我吹走,但是也有種想把我往後推的跡象。
——我該怎麼辦,像是在46號被莉莉婭共鳴一樣強行和風口的主人共鳴嗎?但是我完全不得此法啊!即便是阿賽跟我解釋過!
——可是眼下除了這個選擇就別無他法了……我想想,好像是先顯現自己的「場」是吧,行吧,不管怎麼樣,你把我的騎士還給我啊!!
這麼想着的時候,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開始集中精神,這種被人在眼皮底下搶走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感覺並不好受,我需要的是讓這種感覺變化為自己的怒火。
「怎麼了?」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依蘭上前了一步。
「啊,是你啊。」我一邊假想着對方就站在我的面前一邊任由自己的理智被憤怒侵蝕,很快我就感覺到了身邊泛起了陣陣寒意,「太貪心可是會被天罰的,所以……」
在怒火攻心的一瞬間,最後的一句話脫口而出:「把我的騎士還給我!!」
「呼」
肉眼可見的細碎的雪片到處紛飛,幾乎所有的培養艙上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窗玻璃在水汽和寒氣的夾攻之下甚至顯現出了冰花。
好吧還把愛麗絲嚇到了:「嗚哇哇哇哇Tening小姐發火好可怕好可怕……」
「咔嚓」
不過這是有成效的:「場」共鳴的同時也打破了什麼,同時我沒再發怒的情況下室內也漸漸回溫了。
「不是說了不要再隨便發火嗎Master……」阿賽無奈地坐起來,揉着惺忪的睡眼向我抗議道。
——好吧,成了,下次還是把怒火灑在真正的對面上好了。
「唔唔……發生什麼事了……?」西莉亞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或者是我剛剛發過一通火的緣故,地上有些水讓她站得不是很穩。
「看起來我們像是被捲入了一個夢境。」阿賽說着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然後又拉起了冥音。
「唔……頭好暈……唔……」被拉起來的冥音暈乎乎的,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
「啊、是夢嗎……是個很不錯的夢就是了……」西莉亞說。
「哇,黑客帝國耶。」梔子感嘆道。
「總之,發生了什麼?」在西莉亞和冥音都清醒後,阿賽問了我們四個一個問題。
「阿巴。」然後梔子就變成了岸上的魚,「依蘭姐,T姐,你們說吧。」
「誰拿的東西誰負責解說,還有阿賽你看看這個。」我說着從背包里拿出了那份報告。
「行。」阿賽接過報告,開始看了起來。
「誒、要解說什麼?」西莉亞說着坐了下來。
「如你們所見,我們找到了這個,裏面記載了一些關於佩特拉的事。」依蘭說着向西莉亞和冥音遞出了日記本和那束粘着信的假花。
「我們也知道……嘖……」冥音嘖了一聲,「呼……我們被困在幻境中了。」
「依蘭閣下,你保管這個吧,仆拿着不合適。」阿賽只看了一眼假花和信後就把這兩樣東西還給了依蘭。
然後,她清了清嗓子:「報告的話,的確像是第三方人士的手筆,因為上面沒有任何和天秤座相關的證明。此外,日記本的話,仆推測很大幾率屬於那位希莉雅閣下。」
……很好,一致了。
「……她們真的把寶物留在了這裏?」我問道。
「差不多,找個合適的時機還回去吧。」阿賽點點頭。
「啊、是花!是小佩特拉喜歡的東西。」趁着這束假花還被沒收起,西莉亞戳了戳它,我也趁機看了一下那封信,它是這麼寫的:
「生日快樂,佩特拉。這是大家送給你的祝福,你一定要收下,桃樂絲因為把自己珍貴的小鏡子塞進去了,還哭了很久呢。
「很抱歉,再也沒能找到你最喜歡的藍色鶯尾花了,我們大家都很想念陽光房,但是培養那些花朵還是要靠你的雙手才行啊,請一定要重新振作起來。
「我們約定,永遠都會和你在一起,所以請你一定不要放棄希望。列車很快就修好了,到時候,由你來啟動列車,帶着我們離開這座車站吧。」
字和日記本的一致,也就是說是同一個人——希莉雅所寫。
「好吧,那我就收下吧。」然後依蘭就收起了日記本。
「看起來可以給你?」在我看完信的時候,阿賽看向了西莉亞。
「誒、給我沒關係嗎?」西莉亞問道。
「至少不用仆來給就行了。」阿賽說着眼神變得十分奇怪,「暴風雨,要來了。」
「那、我會好好保護這束花的!」西莉亞說着謹慎地收起了假花和信,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了風口的「風」停了,隨即以一種混亂無序的方式從四面八方吹過來,這讓我愣住了。
「Master?怎麼了?」阿賽問我。
「風停止了……不對,不是停止!而是……混亂起來了……!」我驚恐萬分地說,這是我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我唯一可以求助的人,就只有阿賽了。
「什麼!?」阿賽趕緊走上前,雙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方向!風口在哪?」
還沒等我說出口,她身後的培育倉打開了,一個娃娃仿佛仿佛自噩夢中甦醒一般,無形的力量牽引着她無視重力從禁錮着她的培養艙中的漂浮起來,呆滯而僵硬的像是舞台劇中的提線木偶。
不,與其說是木偶,更像是有着木偶人形的「那種」東西。她的身體用了許許多多完全不屬於她的材料拼湊而來……縫製着補丁的臉,長短不齊的兩隻纖細雙手,雙腿甚至沒有血肉而皮膚包裹着,僅僅是兩條已經生鏽的金屬骨架。
我一下就明白了為什麼這節車廂的娃娃會有部件的缺失了,她們把自己的部件拆下來安在了面前的娃娃上,興許是為了讓她解「毒」,讓她活下去罷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面前的娃娃——佩特拉衝着我們喊道,「我們不是應該,永遠在一起嗎?為什麼,執意要離開那個屬於我們的,幸福的夢境!還有那個外來者!你插手幹什麼!」
「外來者」,是在說我?你特麼在我眼皮底子下搶人還惡人先告狀?
「你說這個誰懂啊!」梔子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站起來又在說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大家、沒有要離開佩特拉的意思啊……只要、能夠一起前進的話,不就一直在佩特拉身邊嗎?」西莉亞解釋道。
「嗯……我……我們沒有……」冥音一邊解釋一邊抱住了佩特拉。
「噫,冥音,西莉亞,你們這是怎麼肥四啊。」梔子懵了。
「只要在夢境中,我可以永遠的將一切定格在火車站內的一刻。利用我的能力,大家的時間都會永遠的定格在夢境中的火車站,求求你們了,不要再離開我了……和我一起回到夢境中去吧……「或者是見到有人幫自己說話的緣故,佩特拉換上了乞求的語氣,「在那裏沒有傷痛,沒有恐懼,我會保護大家的,在夢境中,我會保護大家的!只要睡過去就好,是啊,只要進入夢境就好……因為大家,是我最珍貴的姐妹啊!」
好,你惹火我了:「……就算是掠奪了別人最珍重的東西也沒所謂嗎!你怎麼知道你掠奪了的正是別人最珍視的人啊!」
「閉嘴!外來者!!」然後我就被佩特拉用力量揪了起來,「現實就是這樣,大家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來,我們珍貴的姐妹,還有我們的家,我們的一切,都已經不在了!」
說完,她就將我用力地往一旁的培養艙架子上丟了過去,後腦接觸堅硬的物件的一剎那,我暈了過去。
[那麼,無論如何都得換人了,就讓死靈騎士姬把餘下的故事講完如何]
「但是,你真的有能力一個人面對一切嗎?」在佩特拉閣下把Master丟進培養艙堆的時候,依蘭閣下發問了,「你看,我們都能脫離你的夢境,如果有壞人來攻擊你怎麼辦,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幹掉,不是嗎?」
「正是因為活了下來、才要背負着已經離開的姐妹的份、好好的去看這個世界才對!所以、不和我們一起來嗎……佩特拉,我們不是互相保護、互相支持的姐妹嗎……為什麼不能和我們一起走呢?」西莉亞閣下問道。
「……」最後是沉默着站在了她們面前的仆。「你真的確定,現實比你的夢境更幸福嗎。」
「是啊,在夢裏我無所不能,每一個人都能好好地保護好,所以,她們是安全的,雖然有些小瑕疵,但是大家都在,不是嗎?」佩特拉閣下反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世界』已經開始有人懷疑你了?」想起了夢中相遇的美穗閣下和赫爾閣下的仆問道。
「啊啊,我知道的哦,」佩特拉閣下笑了,笑得很扭曲,她掙脫開冥音閣下的懷抱,飄得更高了,「要是沒有你和剛剛那個外來者,就不會搞成這樣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殺死你們的自我!只要大家忘記了一切,就會重新回到夢境中,陪伴我了吧!」
說完,她開始凝聚起自己的力量,那些本該已經死去的屍骸們因為她手中的「力量」晃晃悠悠的從她身邊站了起來,那些沒有靈魂的空殼變為了屬於她的軍勢,瘋狂了撲向了我們。
「怎麼可能,會留在夢境裏啊!大家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多的記憶,需要尋找,如果留在了夢境裏,不就什麼也不知道,不就什麼也改變不了嗎。」就在這個時候,愛麗絲閣下站了出來。
「先把這些東西打倒吧。」仆舉起了電鋸,無論如何這次我們只能戰鬥了。
Master,抱歉了,雖然會很激烈,但是也請讓仆糾正一下佩特拉閣下的行為吧。
「又是那奇怪的聲音。」突然,依蘭閣下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仆轉過頭去問道。
「腦子裏的聲音。」依蘭閣下說。
「又是之前那個精神污染嗎?」仆問道。
「看來是的。」依蘭閣下點點頭。
「……行吧,在護送你們到天秤座之前,只能先放任它了。」一想到這事已經連Master都解決不了,仆能做的的就只有嘆氣了。
「她現在不願意聽我們的話、要先讓她冷靜下來對吧?」西莉亞閣下的前蹄在地上刨了兩下。
「可惜不能用Master的方法說服佩特拉閣下就是了。」仆說。
什麼你問仆「Master的方法說服對方」是啥,大概就是很暴力地用扭曲的力量或者槍的電球功能把對方電到起不來然後摁着頭說教唄,就是壓根沒見過她用過。
……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仆!她也只跟仆說過一次啊!
「那麼,就從最多話的外來者開始吧!放心好了,我下手很溫柔的,會把你擰成不會在感覺到疼痛的麻花哦。」分神的時候,仆突然看到身邊的空氣開始翻騰跳躍,回過頭的時候,發現佩特拉閣下剛放下了手。
「我不認為你這一招能成功釋放的出來,看看你旁邊吧。」身旁的依蘭閣下突然做出了扶眼鏡的動作,隨即銀光一閃,佩特拉的雙臂連同身邊的絕大部分屍骸都被斬落,「別的姑且不論,梔子的攻擊能力,可是貨真價實的。」
「你的ESP,在下收下了吔!」得手的梔子閣下緩緩收刀入鞘,隨即挑釁道,「你有本事再甩個ESP大招看看口牙!」
接着她就被佩特拉閣下頭槌了:「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然後她兩就無視戰局打了起來。
——啊喂……哎算了本來也不想打。
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看着冥音閣下乾脆利落地狙掉了一具帶槍的屍骸,順手抓過劈過來的一把刀,狠狠地踩了對方一腳,現在有威脅的屍骸只剩下了兩具帶刀的,其中一具屍骸已經被仆制裁了一次,另一具屍骸對西莉亞閣下的攻擊也被依蘭閣下擋了下來,
「只有這種程度嗎?這種水準,看上去還不足以抵擋外部的攻擊。」她這麼說的時候冥音閣下也把最後的帶槍的屍骸幹掉了,仆也稍微清了一下雜,就在這時,愛麗絲閣下飄到了戰場的最後方,找到了Master在培養艙堆的位置。
「Tening小姐,Tening小姐,醒醒,醒醒……」她拍打着Master的臉想要喚醒她。
「唔呃……啊,愛麗絲?現在什麼情況?」清醒過來後的Master坐了起來,用手揉着頭問道。
「愛麗絲覺得這裏需要Tening小姐,所以Tening小姐也要振作起來。」這麼說着的愛麗絲閣下轉過頭,嚴重紅光一閃,僥倖逃過一擊的屍骸就化作了渣。

[那麼把敘事人交給魔女小姐吧]
「我感覺我們才像反派。」當我和愛麗絲回到滿是屍骸的位置時,梔子似乎把佩特拉摁了下去。
「幹得不錯嘛。」阿賽拍了拍梔子的肩膀。
「嗯。」梔子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有點想吃了。」
「等處理完事情再說吧。」阿賽說着走到了佩特拉面前。
「依蘭你有什麼能揉一下用的藥劑嗎?軟膏也行,我被扔得太大力頭有點痛。」我拉着愛麗絲飄到了依蘭面前。
「啊,請稍等,我找找……」這麼說着的依蘭在醫藥箱裏翻找着,我也趁機會解開了馬尾,用緞帶給愛麗絲扎了個很漂亮的編發,據說是某個魔女在某個遊戲裏的造型來着[2],沒想到還挺適合愛麗絲的。
「沒有鏡子,將就一下吧,愛麗絲要回天秤座的話果然還是要好看一些比較好。」我說。
「哇!謝謝Tening小姐!」愛麗絲很高興地抱住了我。
最後依蘭給我遞來了一管皺巴巴的軟膏:「這好像是戰前留下的藥品,非常的珍貴。」
「謝了。」我接過軟膏,擠出最後的一小點,塗抹在了被撞到的部位上,雖然說死人被這麼一扔其實沒什麼,但是我可是經歷過「蘇生」改造的……
「砰!」
突然,突如其來的物體猛烈撞擊車廂的聲音把我和愛麗絲的嚇了一跳,抬起頭的時候,只見佩特拉狠狠地撞在了車廂上並開始緩緩下滑,而阿賽則是維持着一拳揍飛人的姿勢。
「哇啊!?」「阿……阿賽……?」這下我和愛麗絲都被嚇傻了。
「真是的,剛才想把我們塞進冰箱裏面的那股子勁這就沒了。」一旁的梔子吐槽了一番,隨即在某個培養艙上坐了下來。
「你清醒一點!難道你的姐妹們修好你,就是為了讓你做白日夢的嗎!」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阿賽便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起了佩特拉,「你難道就不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嗎!有好好考慮過自己在幹什麼嗎!啊!!?」
「阿賽……」依蘭見狀跑過去搖着阿賽的胳膊,「有點用力過猛了,你這樣會真的把她弄死的……」
「讓開。」不是吧!?阿賽你想幹什麼啊!
被阿賽這麼一說,依蘭鬆開了手,退後幾步看着阿賽。
趁着這個時候,西莉亞把佩特拉就阿賽手裏救了下來:「小佩特拉……冷靜下來一點了嗎?」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然後佩特拉就在她懷裏大哭了起來。
「她……沒有惡意的。」冥音也從阿賽身後抱住了她。
「不是,在下說,這傢伙剛才還打算把我們拆成麻花來着。」梔子吐槽道,「就這麼放過她嗎?」
「大概也只是放放狠話而已,實際上她連我們的防都沒破,不是嗎?」依蘭說着揉了揉梔子的頭。
「小佩特拉也是我們的姐妹對吧,對姐妹要寬容、對吧!」西莉亞說着開始慢慢觸碰着佩特拉身上的傷並慢慢把她的胳膊接回去。
「阿賽,下手太重了哦。」這時才反應過來的我飄高了一些,伸手敲了一下阿賽的胸甲。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嗚哇啊啊啊——」佩特拉邊嚎啕大哭邊向我們道歉道。
「你真的覺得你自己做錯了嗎?」阿賽問道。
「嗚,嗯。」佩特拉伸手擦擦眼淚,點點頭。
「好了,那麼,仆的話就到此為止了,餘下的,你自己反省吧,佩特拉閣下。」阿賽說,這讓我覺得在這之後必須說她一頓不可了。
「誒?」佩特拉的表情呆住了。
「在下可沒說要原諒這個傢伙。」當然梔子並不買賬,「不過在下建議把這個傢伙的手拆去,免得哪天又發癲對我們動手……」
她說着聲音小了下去:「或者拆的只剩下一個腦袋當成聊天樹洞也行……」
好,她成功嚇到了佩特拉:「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所以說了,阿賽你真的一點都不適合當魔鬼教官啊……
「吼吼。」梔子冷笑幾聲,走到了佩特拉面前眼露凶光,「你說不敢了就不敢了,你說要殺人就殺人,都這樣了還敢囂張?叫兩聲好聽的,不然在下就把你做成瓶中之腦!」
說完,她站起來拔出刀,作勢就要砍下去。
「你饒了我吧——我是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佩特拉已經被嚇得就差下跪了,「全天秤座最可怕的黃泉梔子大人!」
「小佩,她開玩笑的,不會的。」阿賽身後的冥音也這麼暗示着佩特拉。
「嗯——」得到了答案的梔子眯起了眼睛,伸手隨便揉了佩特拉一把,「哼,算了,饒你一條小命。」
說完,她就收起了刀,然後迎上了笑得像只狐狸(阿賽說的)的我:「真的?」
「噫,T姐你就別調侃在下了。」梔子向我翻了個大白眼,隨即轉過頭去,「這傢伙一看就知道是被保護的太好了。然後一出事就把自己縮成一個烏龜,還順帶想把別人一起拉進她的龜殼裏。這種傢伙多嚇唬兩下也算對她的人格成長有幫助。」
「不過嘛,我挺喜歡你教訓人的風格就是了。」我單手捂嘴發出了呼呼呼的笑聲。
「咿。」好吧,恭喜,我第二次把愛麗絲嚇到了。
「大腦清醒的時候是這樣的。」梔子說着一屁股坐回了原位,「換大腦不清醒的時候在下大抵就已經把這傢伙切成紅雪吃了。」
「一會開冰箱看看有沒有蛋糕吧。」我說,的確這種場合下吃點甜的腦子也會清醒幾分。
「好啊。」梔子答應了,「是好文明。」

「……不用再纏了啦,仆已經冷靜下來了。」另一方面,阿賽也冷靜了下來。
「沒有,只是想抱抱你……」冥音趕緊放開了手和尾巴,然後我就看到帕奇鑽了出來,它爬上阿賽的頭頂,抬頭看着面前的冥音。
「吱吱?」甚至還叫了聲,然後理所當然地被逗了。
「啊,帕奇!」阿賽「啊」了一聲,「別動不動就跑出來啦……仆知道仆的衣服很悶啦……」
「總之,大家都沒事,可喜可賀。」望着這一切的依蘭放下了心,她放下手中的棺材,坐到了梔子的對面。
「這個花、是小佩特拉喜歡的東西對吧,要好好收好哦!這是、和好的證明!」這時西莉亞拿出了那束假花。
「啊……是我的假花……」佩特拉接過假花,然後打開了那封信,「是希莉雅姐姐的信……好懷念……」
「這樣、佩特拉就也算是我們的夥伴了對吧!」西莉亞說着把佩特拉拉了過來,然後我、西莉亞、佩特拉還有愛麗絲就坐在了一起,但是我注意到愛麗絲在看到佩特拉的臉時遲疑了一下。
「愛麗絲……是還不能原諒小佩特拉做的壞事嗎……?」西莉亞問道。
「愛麗絲只是覺得佩特拉的臉好熟悉。」愛麗絲說着又掏出了那張全家福,看了看,「找到了,真的有佩特拉。」
「愛麗絲,你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聽了愛麗絲的話,佩特拉開始慌張地搖着愛麗絲。
「對不起,愛麗絲想不起來了,明明大家都是愛麗絲最重要的姐妹。」愛麗絲坦白了。
「怎麼會這樣……」
「所以、我們現在也在幫愛麗絲找記憶哦!」西莉亞說。
「如果,希莉雅姐姐還在就好了,她一定有辦法的。」佩特拉說。
「不如說,我們大家互相都想不起來了。」這時依蘭走了過來,「那個,佩特拉,希莉雅和西莉亞有什麼區別?」
「唔,希莉雅姐姐很強,父親大人說她和愛麗絲都是他的第一和第二個娃娃,好像是這樣……很多年以前的話了,我也不太記得了。」佩特拉認真想了想。
「愛麗絲這麼強嗎?」隨即依蘭就一臉驚訝地看向了愛麗絲,「好厲害……」
「但是明明希莉雅姐姐之前還在追殺愛麗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然後西莉亞就把下巴擱在了依蘭頭頂,「……思考好累……但是希莉雅姐姐更強對吧,被她追殺的我們、現在很危險吧……」
——好的,那麼我需要一個希莉雅叛逃天秤座的確切理由了。
我一邊分析着這裏面的內容一邊用備用的緞帶扎頭髮,很快重新把頭髮扎回了低馬尾,隨即,我向着依蘭伸出了手:「抓住我的手,我試試看。愛麗絲也抓住我的手。」
「哦。」愛麗絲立即聽話地抓住了我的手,同時依蘭也抓輸了我的另一隻手,隨即我閉上眼睛,開始集中精力和愛麗絲共鳴,頓時,排山倒海的壓迫感以及微風陣陣都向我襲來,包括我在內有三個迷幻人形在場的話彼此都會被影響到,因此我共鳴愛麗絲的時候也共鳴了佩特拉。
「感覺到了嗎?」我張開眼,一臉的疲倦。
「感受到了,這種感覺,是什麼?」依蘭問我。
「Master?你在幹什麼?」這時阿賽拉着冥音走了過來。
「沒什麼……共鳴了,話說車頭還有些東西沒修,我去看看。」我說着飄走了。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這裏是我惟一 一次改了東西後來又否掉的位置,首先是死靈騎士姬罵佩特拉的部分,原文很重很烈(大約是我罵人的風格再男性化這樣),至於為什麼它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是我找完LOG後還跟跑過這個模組的熟人商量過才改成這個樣子的,所以筆記里的原文只摘錄了前兩句再加一拳。
特麼沒拿狠下心硬說教,是這樣的,要說為什麼,我只能說狠下心不適合死靈騎士姬,會OOC掉。
因為這樣佩特拉的結局也改了,至於是怎麼樣,那是下一話的事情了。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08 騎士與城市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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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飄走的Master,知道接下來就是自己專業時間的仆拉着冥音閣下坐了下來:「需要專業人士來解答嗎?」
「有勞了。」依蘭閣下衝着仆點了點頭。
我也要聽!所以到底是發生什麼了呢?」西莉亞閣下舉起了一隻手。
於是乎,仆就給幾位閣下講了一節ESP相關的課,為了儘可能把所有的東西講得簡單,仆甚至拿出了遊戲抽卡的等級機制,除了分類不明的愛麗絲閣下,一些平時接觸到的閣下也得到了很好的分類。
上完課的時候,佩特拉閣下站了起來,隨即在我們面前下車了。
「我……我還是不跟過來了。」她說,「我想留在這裏,然後試着控制自己的力量,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干傻事了。」
然後,她跑掉了,此時列車也開動了,這一列終於被修好的列車,撞進雨幕,將佩特拉閣下和這個車站留在了身後。
雨停了,漫天烏雲總算散盡,黃昏一般的陽光照射在了車廂里。

自從登上列車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之久。在旅途過程中並沒有再遇到那些陰魂不散的機械。一路平安。然而儘管如此,廣闊的大陸依然沒有任何的生機存在,放眼過去儘是黃沙和碎石。世界就像是一幅被定格的單色畫,毫無生命的痕跡。只能說,所謂的廢土展現在每一個人的面前可並不是什麼美景。
一路上仆和Master分別輪流擔任着車長和乘務員的職責,同時我們也很正常地消耗着列車上殘留的真空包裝食物和保存完好的大瓶汽水以及冥音閣下帶來的罐頭。
這天晚上,Master在車頭叫來了仆,同時也接上了和莉莉婭閣下的通信,在稍微給莉莉婭閣下講解了一下路上遇到的情況後,我們的小型會議就開始了。
「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放手比較好,」她說,「再怎麼說,我們也只是個外人。」
「……這樣真的好嗎,Master。」雖然知道是因為佩特拉閣下的話讓Master產生了動搖,保險起見,仆還是問了一句。
「沒辦法了,這是我想的最優解了,我們畢竟是外人,一直插手她們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好事。」Master說。
「抱歉,師傅,如果我沒有發出這個委託就好了。」莉莉婭閣下抱歉道。
「不,你不需要道歉的,」Master安慰道,「畢竟我的習慣是自己找麻煩,這樣什麼都會就是不會駕駛的我才會有樂趣。」
「你說過的什麼來着,『只有保持對外界的好奇心才能成為一個不瘋狂的死靈法師』,就這句。」仆說。
「廢話,不然我也不會建立起塞弗利安了。」Master說着翻了個白眼。
「那麼師傅現在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莉莉婭閣下問道。
「怎麼說呢,把她們護送到目標地方就算任務完成了,不過說起來,你知道『天秤座』嗎?」Master問道。
「『天秤座』?我好像有看到這樣的資料,姐姐收拾檔案室的時候找到過一張契約書來着,其中一方的簽名就是『天秤座』。」莉莉婭閣下說。
「看起來是合作關係的樣子。」仆恍然大悟道。
「那麼你先去交任務吧,我們這邊也要歇了,畢竟護送是我自己的決定。」Master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她隨即囑咐了莉莉婭閣下一句。
「嗯,師傅,晚安。」莉莉婭閣下應了一句後便中斷了通訊,但接下來Master的話卻讓仆吃了一驚:「……好……那位偷聽的,你可以出來了。」
這麼說的同時,她阻止了想要拿起武器的仆,還對着僕使用了念話:「讓我來,你在這裏待着,一會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別慌張。」
念話結束的同時,她拉開駕駛室的門出去了,沒過多時仆就聽見門外傳來Master的聲音:「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嘛?」
「出來找吃的。」聽起來來者正是梔子閣下。
「不要在我面前說謊哦。」接着Master的話立即讓仆心一涼,「沒事的,我會假裝你什麼都聽不到。」
——難不成剛剛的會議內容你全聽見了!?
「……嘖。在下也沒聽到多少就是了。」這麼說的梔子閣下嘆了一口氣,「話說世界都變成這個鬼樣子了,怎麼還會有你們這種人啊。」
在這之後就是一陣沉默,仆正想要探頭出去看的時候被Master伸手摁回去了。
「餵?梔子?梔子,喂喂?回魂了哦?」 然後就是Master嘗試喚醒梔子閣下的聲音。
「……嗯,嗯?」梔子閣下這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Master問道。
「啊,一些……很沒頭沒腦的回憶。」梔子閣下解釋道,「你知道我們這種娃娃腦子裏面時不時就會跳出來一些奇怪的記憶。」
「嘛,如果是和自己有關的,那倒是個好事。」Master說着把手伸進來,摸到了駕駛室的燈的開關,然後關掉了,整個駕駛室頓時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雖然這對我們也沒有什麼用就是了。
「唔,不管你今天聽到了什麼,我希望你保密就是了,畢竟這可是我的私事呢。」黑暗中Master的聲音很輕很輕,「那麼,晚安。」
「……晚安。」然後是呆滯了半秒的,梔子閣下的聲音,緊接着便是遠去的腳步聲,同時Master也飄了進來。
「好消息,沒聽多少;」她在主駕駛座上坐下,「壞消息,聽了後半部分。」
「那我們怎麼辦?」仆問道。
「反正她們本來也知道自己會被運到46號上。」Master說着伸了個懶腰,「我們只不過是截了貨。」
說到這裏,她換了個語氣:「如果這次護送成功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三方合作?喊上莉莉婭一起。」
「你真的想莉莉婭閣下卷進來啊……」仆皺眉。
「如果需要的話?嘛不需要當然更好,要是中間捅了個大簍子還是我們兩個都背不起只能喊上莉莉婭的話,就很難說了。」Master說着打了個哈欠,「哈欠……不行了,困了,我先睡了。」
說完,她就在駕駛座上捲成了一團睡着了。
行吧,這種情況下也討論不出什麼,先睡吧,明天再談。

在又行進了幾天後,遠方的地平線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片廢墟,一片城市的廢墟。從周圍掠過的路牌,還可以得知這座城市生前的名字:「歡迎來到伯靈頓市。」
不幸的是,由於離開得稍顯倉促,加上長時間未曾得到補給,列車的燃料即將見底。剩餘的燃料似乎只能到達前方不遠處城市裏的站台了。看來無論是為了補充燃料,還是為了在城市裏尋找到前往天秤座的線索,我們都必須要在伯靈頓市內呆上一段時間了,幸運的是,列車還是穩穩地開進了月台,這才停下,仆和Master率先下車,把四位閣下一個接一個地接下了車。
「真的是,花了好久啊。」依蘭閣下感慨道。
「一個月,我人都要發霉了。」Master用力伸了個懶腰,緞帶伴隨着她的動作伸長並拋到了空中。
「好長——」隨之而來的是依蘭閣下的感嘆。
「是城市——」西莉亞閣下倒是以蹦跳的方式跑下了列車。
「總之……不管怎麼樣,我們算是到達了補給點了……如果我之前搜的資料沒錯,這裏好像還是MeAG總部所在地來着?」Master用力一甩手收起了多餘的緞帶,向着四位閣下解說道。
「如果是總部,或者找高樓大廈會比較好,慢慢摸索吧,重點放在玻璃上就好。」仆說着帶頭走出了月台。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街上,但是當我們走到市中心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嘈雜的聲音在前方傳來,那個方向的四字路口上似乎到處都是不死者。它們圍堵在窗口,小巷,甚至從堅硬的水泥地下鑽出,漸漸形成了一個不妙的數量。而領導着那些遊蕩屍群的,似乎是一名身着黑裙的修女,從她臉上的屍斑和補丁來看,她應該也是不死者。
這些屍群似乎在搜索着什麼,它們有的翻進廢墟之內,有的打開下水道內的井蓋向內窺視着。似乎察覺到這裏發出的聲音,它們漸漸的,朝着我們所在的方向靠了過來。
「……?」Master見狀和仆一同拔出了槍,稍微交換了一下眼神,Master的聲音就通過念話在仆的腦中響起:「別說話,也不要想東西,安靜通過就是了。」
於是乎我們便沉默地和屍群擦肩而過,途中聽見了這樣的對話:
「加奈子你找到了嗎?」
「我這邊沒有,梅維絲呢?」
「沒有……那孩子躲到哪裏去了?」
「這——里——什——麼——都——沒——有——」
「噓!科茲莫你這樣會把她嚇跑的!」
「有什麼關係!納撒尼爾老弟!這裏的『活物』就只剩下我們了!」
——啊把我們嚇得,還以為是敵人呢。
這讓仆和Master都鬆了一口氣,既然沒有敵意,也沒有攻擊我們的意願,那基本可以當沒有威脅了。
「你好,請問你們在幹什麼嗎?」突然,愛麗絲閣下向着那些不死者發問了。
「啊,我們在找人。」一名紫發的不死者女性回答道,「說起來……你好像不是這個城市的居民?」
「愛麗絲也可以……」愛麗絲閣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Master拉走了:「走啦。」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兩個都看到梔子閣下正跟着一個棕發小女孩跑進了一條小巷。
「梔子好像在那邊,」依蘭閣下也發現了這個,「真是的,在這種陌生的地方不要亂跑啊,我去把她叫過來。」
「有趣的事情,要發生了。」然後Master又開始笑得像只狐狸了,「誰要跟我來?」
「愛麗絲一票!」愛麗絲閣下舉起了手。
「Master,你也發現了?」仆問道。
「?」這讓依蘭閣下看向了我們兩個。
「梔子。」我們兩個異口同聲地說道。
「啊,她在哪邊?」依蘭閣下問道。
「怎麼了怎麼了梔子怎麼了?」然後是狀況外的西莉亞閣下。
「可別跟丟了!」Master說着就拉起愛麗絲閣下的手開始向那個方向以接近飛行的速度飄了過去。
「哇!好厲害!Tening小姐會飛!」「稍加練習一下你也會哦。」驚嘆的愛麗絲閣下很快就被Master傳授了心得。

於是乎我們就這麼追着梔子閣下和那名陌生的閣下,七拐八拐地繞過兩三個街道,來到了一處空地前。
「呼,躲過去了。幸虧沒有壞事。」到底空地後,陌生的閣下看向了我們,「啊對了,我叫薇奧拉。很高興認識你們。」
「賽依連·瓦恩薩,娃娃死靈法師,很高興認識你,薇奧拉閣下。」「Tening·斯諾弗雷克,也是娃娃死靈法師,我們不會傷害你,永遠也不會。」「愛麗絲的名字是愛麗絲哦。」於是我們兩個收起槍,和愛麗絲閣下開始向着薇奧拉閣下進行自我介紹,然後看向了另外四位閣下,「該你們啦!」
「在下叫做梔子哦,看起來很美味是食物小姐。」梔子閣下說。
「我是依蘭。」依蘭閣下做出了扶正眼鏡的動作。
「冥音……」接着是從車上下來後就開始騎着西莉亞閣下的冥音閣下。
「我是、西莉亞哦!請多指教!」最後西莉亞閣下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我們兩個便發現薇奧拉閣下把目光放到了西莉亞閣下的獨角上。
「好棒!是獨角獸!和故事書里的一樣!」她說,「我可以摸摸嗎?」
「嗯?可以哦!」西莉亞閣下說着低下了頭,我們就這麼看着薇奧拉閣下伸手碰了碰西莉亞閣下的獨角。
「獨角獸,獨角獸,保佑我儘快找到爸爸好不好?」她許願道。
「嗯?薇奧拉的爸爸?他去什麼地方了嗎?」西莉亞閣下疑惑地問道。
「爸爸叫西塞羅!全世界最厲害的科學家!他工作在MeAG,他好像提及過,他的職位是行政總裁?總而是一名很優秀很優秀的人!」薇奧拉閣下說,「爸爸是優秀的科學家,他也被『人格避難所』保護了起來,來到了戰爭結束後的世界。他肯定就在某個地方,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的身影!」
「……?」這讓我們兩個警覺了起來,於是乎我們兩個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陷入了沉思。
——對上了,和之前在工廠找到的資料,這麼說所謂的「失蹤」,其實就是進了「人格避難所」?不過如果是這樣,這裏應該復興起來了……除非……
「真的是失蹤了。」忽然Master的聲音在仆腦中響起,這時仆才察覺到自己想的也是Master想的東西,「用想的給我。」
——「Master你怎麼看?」
「要是他真的是進了『人格避難所』,要復興MeAG絕對可以,畢竟那個死人工廠最低塌掉B2以下的部分,科學家的話接觸死靈科技的資料絕對比得上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死靈法師的知識儲備,」Master的聲音在仆腦中緩緩說道,「因此這裏必定是一個媲美塞弗利安的不死者都市。」
——「所以你認為是真的失蹤了?」
「姑且這麼推論吧,畢竟最有力的證據是這一切似乎是猝不及防下發生的。」Master似乎沒有多大把握。
「兩位有什麼頭緒嗎?」就在仆打算再提問的時候,依蘭閣下走到仆和Master面前,看向了我們。
「原來如此,看起來是猝不及防情況下發生的事情。」Master把自己的結論說了出來,「之前那個工廠提到過的,這位科學家兼CEO是『失蹤』。」
「人格避難所是什麼啊?」西莉亞閣下問道。
「相當於保存自我次元的裝置,不過也有結合冷凍睡眠的,仆之前就遇到過只保存自我次元的版本。」仆解釋道,這種東西在塔爾塔羅斯見識過一次,雖然不是直接的而是經由文森特閣下說的就是了。
「按照這孩子說的版本,我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Master補充道。
話音剛落,冥音閣下翻身下馬,隨即給了薇奧拉閣下一個擁抱。
「謝謝……」這讓薇奧拉閣下愣了愣。
「話說剛剛那群傢伙在幹什麼?」Master立即換了個話題。
「就是剛才在街上遊蕩着的笨笨傢伙了。他們並不壞,他們都是倖存者。瑪黛琳修領導着他們,在這個毀滅的世界建立了避難所,給了所有還不願意承認自己死去的人一個家。」薇奧拉閣下解釋道。
——完了,尬到爆,我們一開始還以為是敵人!
「看起來我們一開始就會錯意了。」你看Master都這麼看了。
「瑪黛琳又是?」「等?瑪黛琳是誰啊?」幾乎是同時的,仆和西莉亞閣下都問了一個差不多的問題。
「唔,是個修女,也是不死者,是她找到我的。」薇奧拉閣下解釋道。
「那薇奧拉閣下認識他們嗎?」仆追問道。
「認識啊,甦醒之後,我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們……他們將我保護了起來,但是卻隻字不提關於父親的下落……我一定已經成功跨越了時間,他們一定也知道些什麼……但瑪黛琳卻什麼也不願意告訴我。那就只好由我自己來找出答案了!」薇奧拉閣下雙手叉腰氣鼓鼓。
「MeAG是個什麼地方?」這時依蘭閣下問出了一個不是Master那樣的人基本答不出來的問題。
看吧仆的看法果然是對的:「……不知道,我只知道爸爸的MeAG的優秀的科學家和行政總裁。」
然後就是對這個問題哭笑不得的Master:「不要強求一個孩子明白一家公司啦,我例外。」
「無論如何,看起來我們得去MeAG總部一趟。」感覺已經問得差不多的仆說出了結論。
「SODAYO!為什麼我們不一起出發呢?」被仆這麼一提點,薇歐拉閣下立馬一錘手,「你們想去MeAG,而我也想要找到爸爸的下落。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嘛。「
「那麼,合作愉快?」Master向着薇奧拉閣下伸出了手。
隨即薇奧拉閣下就把手握了上去:「嗯,合作愉快!」
「好耶!」最後是歡呼起來的愛麗絲閣下。

就這樣,由薇奧拉閣下帶路,我們一起踏上了前往MeAG總部的路。
「又是這奇怪的聲音,」路上依蘭閣下揉了揉額頭,抱怨道,「這個聲音,到底是誰……」
「還是同一個嗎?」Master問道。
「是的。」依蘭閣下點點頭,肯定了Master問的話。
「等等,我想再確認一遍。」沒想到只過了幾秒,Master就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你們真的確認,在你們腦里響起的聲音,只有一個?」
「唉,你這麼一說,真的有兩個,」被Master這麼一問的依蘭閣下也想了好一會,「一個女聲,一個機械音。」
然後仆就感受到了Master的目光:「不可能,一個娃娃不可能同時獲得兩個精神污染的效果,除非……」
說到這裏,她換了個語氣:「是共鳴之類的東西。」
「不對啊,共鳴不可能是這樣的——」認為Master說偏了的仆剛想要糾正,腦子裏就傳來了Master的聲音:「共鳴也能傳遞聲音從而間接和他人對話,算是精神攻擊的下位替代版,這可是你說的。」
「哦好吧Master,不用在仆的腦子裏說話了。」仆投降了,隨即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不對,念話不可能會傳播得那麼遠。」
莉莉婭閣下那種情況是因為ESP失控加上共鳴才能做到,正常來講念話是不可能在距離很遠的時候生效的,不然仆也不會在和Master距離很遠的時候用終端和她對話了。
「看來,Tening也沒有頭緒呢。」依蘭閣下說。
然後我們之間就被插進了一個歪着的獨角獸腦袋:「嗯?在說什麼?」
「是啊,現在只能確定對方的實力可能在我之上,至於會比我強多少,大概只有直面了吧。」Master聳聳肩,「而且還得考慮對方精神是否健全。」
「如果她威脅到了你們的安全,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她。」從繼續走後就又騎回西莉亞閣下身上的冥音閣下說。
哎,好吧,希望對方是低威脅單位。
一邊聊一邊走,前方的道路突然變得寬廣,和一般印象中高聳入雲的方塊大樓不同,眼前的MeAG總部似乎是一座像是甜甜圈一般的圓環狀玻璃建築。它坐落在一片曾經被綠蔭圍繞着的市區公園內,從主樓圓圈的兩端長度似乎可以足夠讓子彈飛行兩秒鐘。反光玻璃鋪滿了建築的主體,可以想像如果從裏面朝外看的話,必定會有一個良好的視野。
四層建築內部大致可以分為研發部,會議室,實驗室和一個被稱為「人格避難所」的特殊區域。四處擺放了各種知道功能,或是壓根不知道做什麼用的奇異設施,看來這裏的員工確實創造了令人難以想像的奇蹟。
似乎是理所當然的,當我們到達這裏時,總部內已經沒有活着的人甚至是不死者存在了。這裏並不像城市內的其他地方一樣遭到了戰火直接的洗禮。其內部的混亂更像是搬遷時將舊住宅弄的髒髒的雜亂感,但至少在沒有人妨礙的情況下,我們可以慢慢的,仔細的在總部內進行搜索了。
「好,老慣例,我要開始搜資料了。」Master見狀做出了擼袖子的動作,「你們也可以幫忙的哦。」
「而且說不定還會有什麼好東西?」仆說,「還有Master,記得找找叫西塞羅的人的資料,說不定能知道薇奧拉閣下的父親在哪。」
「OK。」Master向着仆比了個OK的手勢。
於是我們先踏入了研發部,然後在那找到了一份資料,它是這麼寫的:
《君主計劃(Project Monarch)》
「儘管遭受了一次打擊,但在部署完畢的國家導彈防禦系統和人防工事的幫助下,各大主力部隊的損害控制在了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不幸的是,敵國同樣也在核打擊後保留了足夠的軍事力量。這意味着慘烈的地面戰爭即將打響。
「經過數周的戰鬥,戰場觀測員已經注意到了軍方現役的主力不死者在戰場上的優缺點。代號為『巨人』的巨型不死者在安裝了鋼鐵骨骼和強化裝甲後有着強大的防禦力和還不錯的機動性,然而其攻擊性和戰鬥智慧(智力)卻十分薄弱且沒有任何遠程攻擊手段,在戰爭日漸白熱化的現階段已經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為此,新一代主戰不死者,君主計劃被提出。
「該型不死者將以『巨人』為藍本,在不削弱其防禦能力的情況下進行了大幅強化,重點提高了攻擊力以及使用各式軍方制式武器的能力,使其在面對敵方堅固防禦工事時能起到精英突擊隊的效果。
「戰術智慧是『君主』在本次開發中被重點提升的另一點,由於大量的裝甲和武器使用已經佔據了其黏菌計算機所能承受的絕大部分『內存』,故通過普通方式來構建出君主的『大腦』是不太現實的。目前所提供的一個方案是利用儀器,將人的『意識』直接輸入至『君主』的腦內,利用人腦直接進行操控。
「儘管前景誘人,然而直接將活人意識剝離直接輸入到另一個體之內依然不是一個很成熟的做法,尤其是對於裝載了大量武器的『君主』這種大型不死者。其失控暴走的幾率往往比普通的不死者要更高更危險……」
「你這是仿效《生化危機》的暴君嗎!」看完這份文件的Master用力吐槽道。
「……喂,暴君不是病毒變異而來的嗎?」仆黑線着看向了Master。
「死靈科技也能做到啊。」Master輕描淡寫道。
「但是、聽上去確實很厲害啊、君主什麼的!」西莉亞閣下興奮道。
然後我們就找到了同道中人梔子閣下:「不對勁啊不對勁。這鬼東西看起來更像是T恐懼病毒什麼的。」
然後她就換了個話題:「算了。話說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契科夫之槍什麼的。」
「那個戲劇性原則?有查過。」Master說。
「在下敢打賭,我們會在城市裏面對上這個東西。」梔子閣下說。
「難說,我只希望最好不要遇到,畢竟我們不是里昂克里斯克萊爾吉爾瑞貝卡這樣的精銳小隊,是個BOSS都能在他們面前變成團建活動的那種。」Master攤手道,「再說了,我們離了誰都不是,但是那五個人一人就能單挑一群BOSS。」
「只要不是G就好。」梔子閣下說着碎碎念了起來,「死不乾淨的東西還是不要遇見為妙……」
「嘛。」Master說着把這份文件反手塞進了背包里。
「不過按照我們的配置……」然後梔子閣下看了一眼我們,「起碼去各個系列裏面當個劇情中期的boss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在她這麼吐槽的時候我們兩個已經嚇飛了:「那種事情不要啊啊啊啊啊——」[3]
「哈哈哈哈哈——」還有笑到前俯後仰的愛麗絲閣下和薇奧拉閣下。
「如果跟生化危機裏面一樣,反而好對付了,」沒想到我們這樣聊開了的情況下依蘭閣下也加入了進來,「畢竟,暴君也只是一發火箭筒的問題,而且各種怪物只要爆頭就會死,跟我們面對的奇形怪狀的敵人完全不一樣。」
「嗯,沒毛病,」梔子閣下忍不住吹捧起了依蘭閣下,「咱們依蘭可是能硬抗火箭炮是存在。」
「火箭炮恐怕……」這讓依蘭閣下頓了頓,「沒有嘗試過,我會試着努力的。」
「所以看到這種計劃只要吐槽就好,畢竟怪物的智商平均不會大於一個五歲小孩。」Master說。
然後仆補充了一句:「除非它也能像時崎一樣過得那麼滋潤吧。」
畢竟不是每個死靈法師都會飼養怪物做寵物的,雖然已經見過一個了。
……啊不是說Master,是另一個。
「你這傢伙!好久沒說話了!」突然間,梔子閣下撲向了一旁的冥音閣下,隨即死死地纏住對方不放。
「哎嗚!」受驚的冥音閣下尾巴上的毛都豎起來了。
「梔子,真的是跟爬行動物一樣的存在呢,」望着這一幕的依蘭閣下吐槽道,「某種意義上比抱臉蟲還恐怖。」
「陰暗的爬行?但梔子一點都不陰暗吧?」西莉亞閣下反駁道。
「那就,陽光的爬行?」結果依蘭閣下換了個更奇怪的詞。
「在下也不知道啊。」擒抱住冥音閣下的梔子閣下辯解道,「就是看那個佩奇那邊幾個配件不錯就胡亂安上了,鬼知道會變成六隻手啊喂。」
——真是的,你們啊……
——不過,這樣也挺不錯的。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是的這裏的META對話全是故意的,因為我DM這一部分的時候UCG剛好發佈了《生化危機:死亡島》的預告,然後B站彈幕和評論區里一群人在吐槽哪個BOSS那麼倒霉要被這五個人暴揍,我看了,就這樣。(指路: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274461132/)
……甚至現在B站搜這個tag還有好多吐槽視頻哦。
不過跨作品比較戰力就不要在我面前上演了,很無聊。(嚴肅認真)
至於你問我魔女小姐和死靈騎士姬有沒有都玩過這個遊戲,請允許我保密。
順便插一句,.name10真好用。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09 魔女低吟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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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鬧了一番,我們的心情都變好了許多,我輕輕拍拍笑到眼淚都出來了的愛麗絲和薇奧拉,告訴她們我們該準備前進了;「走吧,下一個地方。」
「跟上跟上。」阿賽隨即一手一個小朋友跟了上來。
「時崎?聽起來很狂三的名字啊?那是誰?」依蘭追上我問道。
「我的使魔貓!準確點是貓又!嘛說是使魔,其實和你們熟悉的東西差不多就是了,但是他不是僕從,我不做僕從,阿賽也不做。」我說着為所有人投影了我以前逗時崎時拍的錄像,只能說貓這種生物真的是很深得人心,你看我把時崎養成這樣就知道了。
「哇!是貓咪!好可愛!」「啊,貓貓!」看吧,這就把愛麗絲和薇奧拉吸引住了。
「這個……和你衣服里的松鼠是同一種存在嗎?」然後依蘭就看向了阿賽。
「準確點,時崎可以攻擊你們。」阿賽解釋道,「而且它這個身體經過我們共同的改造所以有貼近娃娃的智慧。」
「說是這樣但是還是個小孩子。」想起了時崎曾經溜進廚房撒着嬌要廚房女僕團給他魚的事情,我聳聳肩,沒說什麼,畢竟他是我的貓。
「這樣啊,我還以為作用跟生薑和魚餅一樣。」依蘭說。
「什麼魚餅?」這讓一旦開始前進就會翻身上馬的冥音抬起了頭。
「好可愛呢~」西莉亞試着和視頻里的時崎碰頭,然後她的獨角就戳了過來了。
見此情景的我開始後悔並輕輕握住了她的獨角:「早知這樣我就把時崎帶過來了。」
不過說實話時崎要是不使用他的娃娃身體的話,可能真的算得上是個戰五,因為對着敵人沒法用精神攻擊。
「有緣再見吧。」依蘭點了點頭。

聊着聊着我們就走到了二樓,這裏是會議室,這裏用來召開董事會,從會議室遺留下來的行程表來看,除了高層用來決定公司發展方向的會議外,他們似乎還會用3D投影的方式與國防部直接進行對話,根據戰爭形式的變化進行討論。
推開門的時候,塵封的會議桌上,一張光盤正靜靜地躺在這裏。
「?」這讓我產生了好奇,然後我打開背包拿出裏面工具套組的驗電筆,在這裏的插座上都驗了一遍,「有電,你們要看錄像嗎?」
「要看要看!會是什麼呢~」西莉亞同意了。
「不會是什麼奇怪的私人小錄像吧……」冥音嘀咕着看着我把光盤送進了播放機,隨即和它連接的落滿灰塵的電視機開始為我們播放一段錄像,錄像中,西塞羅博士似乎在跟政府議員進行着對話,他們是這麼說的:
「西塞羅博士,請報告您和您的團隊的實驗近況。」
「是的,議員。我們已經完善了天劍防禦系統的計算機和索敵系統,在裝配後很快就能直接安排到各大城市裏進行保衛工作。另外各項對於核輻射污染的清理措施開發都有着十分良好的進展,不出意外的話……」
「容我打斷您,博士。我們想聽的並不是這個。相信議會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提醒過您了,僅靠那些保守的防禦武器和環境清理措施已經無法讓我們贏得戰爭了,您應該專注於研究更加具有破壞力的武器!只有消滅我們的敵人,我們才有贏得這場戰爭的可能!」
「更具破壞力的項目都在開發中,但容我坦白,它們的進展並不順利……例如三周前,幻覺兵器的暴走使得我們喪失了數十個優秀的科研人員。現有理論所研發出來的各類武器已經具有了足夠的破壞力,指望開發出一次扭轉整個戰爭的奇蹟武器是不可能的!「
「贏得戰爭是我們的事,博士。您只需要開發我們需要的武器就足夠了。那就讓我們將目光聚集到一些比較現實的項目上吧,君主計劃的進展如何。」
「武器實驗和抗打擊實驗已經完成了,如寄過去的報告書所描述的一樣,性能方面應該強過現役所有的不死者。但是其關於『戰鬥智慧』的開發卻遲遲沒有進展,光靠黏菌拼湊起來的『自我次元』是無法滿足如此複雜的武器系統的。」
「那就不用黏菌,博士。我記得您的團隊早已提供解決辦法,直接將人類的意識連接進去不就好了。」
「諸位議員,我相信你們記得國際公約的內容,這是非人道的!」
「只有贏得戰爭的人才有資格締結公約,博士。議會已經決定了,我們在戰爭中保護起來的難民和俘虜可以交給您進行武器實驗開發。請您協調您的團隊與MeAG,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君主』投入使用!「
「可是!」
「想想您的女兒,博士。如果您不履行您所承諾的事情,國防部也就沒有義務浪費一個『人格避難所』的席位在您的家人上了。」
「……」
就在這時,錄像停止了。
「靠,花盤了,但是至少人像拿到手了。」我「靠」了一聲用於表達我的不滿。隨即開始擺弄着手錶投影出來的,西塞羅博士的頭像3D投影,在這個錄像開始播放的時候我就邊看邊開始為他的頭像建模,現在我有了他的長相,這下找人就更方便了。
「好厲害!Tening小姐真的是萬能的!」「好厲害……」把目光從錄像上收回來的愛麗絲和薇奧拉讚嘆着我的手藝,嘛你們開心我也很開心。
「看來不是私人小錄像啊,這個就是薇奧拉的父親?」依蘭說,「所以說,所謂的君主已經啟動了嗎?」
「嗯,就是爸爸。」薇奧拉點點頭。
「得,如果他們成了,那我就要實施B計劃了。」我說着虛坐了下來,心中計劃一點點開始成型,「誰要聽有趣的東西?」
與此同時,我開始對着阿賽念話:「猜『君主』是怪物還是僕從的時間到了,你一定在問我A計劃是什麼,我覺得按照你的戰鬥經驗,你應該知道怪物和僕從的區別在哪裏,所以接着我說的話你按照你的理解接下去即可。」
「來。」「說吧。」「?」「什麼計劃?」她們四個問我。
「這樣的,根據我和阿賽對時崎的幾次強化改造後,我們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在擁有工坊的情況下,可以通過外力,讓怪物擁有一定的智慧,」我慢慢地把自己以前的研究發現講出來,「但是,也最多只能讓怪物擁有10歲以下的人類智力而已。」
「即便是這樣,這樣的怪物也是能交流的對象了,可惜Master把結果拿出來後水花都沒一個。」阿賽接了下去,然後我就讀到了她的想法:「你認為『君主』是怪物?」
「不過,我後來聽一群來到塞弗利安的流浪娃娃說,她們試過將一個成年男性的自我次元接入機器里。所以我說的B計劃,就是基於這個。」我一邊說一邊用念話回復阿賽:「嗯,但是沒什麼把握,另外是基於這個玩意是基於巨人設計的這點倒推出來的。」
「我們想試試用我們的知識為怪物啟智。」最後,我和阿賽異口同聲道,之後我就讀到了阿賽的想法:「所以這就是B計劃?可還行。」
「可以,意義是什麼?」依蘭向我提問了。
「只能做到拖延一下這個玩意而已,誒嘿。」我拿出那份報告向她做了個鬼臉。
「能拖延一下已經很厲害了!」西莉亞說。
「嘛,是認真的,因為這玩意不可能是雜魚,所以餘下的就只有怪物僕從二選一了,」我認真道,「如果是僕從,那好辦;如果是怪物……那就不得不用我這個辦法了。」
想想看,一個能正常溝通的怪物,至少它可以告訴我們西塞羅博士去哪了,同時還能充當這裏的保安,這不是很好嗎?
「吶Tening小姐,貓咪會說話嗎?」這個時候愛麗絲問了我一個問題。
「它會,我給它準備了一個心靈感應項圈,所以它,或者說,他可以用心靈感應跟任何他想聊天的不死者說話。」我解釋道。
「會說話的貓咪!就像《愛麗絲夢遊仙境》那隻一樣!」薇奧拉驚嘆道。
「是真的哦,有機會的話可以讓你們看看他。」我解除虛坐解釋道。
「好耶!」隨即她兩就一起歡呼了起來。
「走吧,我們去另一個地方。」我說着把這張花掉的光盤從播放機里退出來,把它放回原位任由它繼續吃灰。
「我先上樓,姐姐們慢慢參觀吧?」薇奧拉問道。
「小心一點。」我同意了,然後我們就看着薇奧拉跑出了會議室。

二樓的另一個區域是實驗區,這並不是一個狹小的室內,而是一片設備齊全的實驗區的統合區域。其分為室內和室外兩個區域。室內區域裏有着齊全的設施用於監控修改實驗數據,並對受測試的個體進行調整,而室外區域則是一片廣闊的空地,用於測試戰車,飛行器或是大型不死者之類的東西。
實驗區是MeAG內部唯一似乎遭受過嚴重破壞的地方,時不時可以看到的爆炸痕跡,還有散落的碎片都說明了這裏似乎曾經發生過戰鬥,其外牆上甚至被轟出了一個大洞,通向了外面的世界。只不過原因是因為來自敵人的攻擊,還是受測試的個體暴走仍然不得而知。一部分處於所謂「測試」狀態的不死者似乎從實驗區遺失了,它們似乎創造自一個次世代的武器項目。從研究人員的報告來看,他們似乎十分的堅信這個項目的完成將會扭轉戰爭的局勢。
從實驗區被毀壞得一片狼藉的情況來看,顯然這個項目最終沒有成功,而那些被寄予厚望的不死者也統統失去了蹤影。
「龜龜,契科夫之槍發作了。」突然,梔子的一句話讓我心裏發涼。
喂!不是真的要我拿出來B計劃啊!?啊喂!!我隨口說的!而且把握幾乎為零啊!
「啊喂,B計劃是我隨口說的而已!再說這個工坊都破壞成這個鬼樣了管它A計劃B計劃什麼都用不出來啊喂!」我瞬間慌了。
「所以說,Master,沒有把握的時候能不能別誇下海口啊……」阿賽望着我一臉無奈。
「你們發現了什麼?」依蘭問道。
「有個大洞。」冥音說着指向了那個洞。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裏原先有個什麼咱們之前看到的那個資料里的君主,」梔子說得我更慌了,「所以說這個城市裏目前還有一個逆天不死者兵器正在到處晃蕩,而且大概率還是會對任何目標發動進攻的那種。」
「不要再立FLAG啦!不要了啊!!」我大喊道,甚至還感覺自己似乎在流冷汗。
「可是這個窟窿和在下見到的那份資料里的君主大小真的好像,而且這種工坊裏面除了不死者之外還能有什麼。」然後梔子在瘋狂給我加壓力,「總不能有人閒的沒事在不死者工坊裏面造巨型芭比娃娃吧。在下覺得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了,嗯,和君主摔跤的準備。」
被梔子這麼一說,依蘭也似乎感受到了壓力:「這個破壞力,好可怕,希望我的身體能撐得住……吧。」
「我會打倒它。」冥音向我點點頭。
「你說的也對……」我勉強按着自己冷靜了下來,隨即看着這裏的設備和殘留的不死者,想了一會,「總之我還是保留我的計劃,A計劃賭僕從,B計劃賭怪物就是了。」
總之,現在我要做的,也只有好好考慮一下如何戰地操作了,不過現在冷靜下來後,我發現現在我們的情況的確是四方下棋。
「此外我確信是有第三方的存在了,MeAG,天秤座,以及那個只存在於研究報告裏的迷之第三方,」我轉移了個話題,「雖然我更想說我和阿賽一摻和進來就變成了四方角力就是了。」
「越來越亂了,我們需要重新集結部隊。」梔子撓撓頭,然後看向了我,「……算了算了,T姐,你們在這裏能造出不死者戰鬥用的部件嗎?」
我沉默地觀察了一下這裏的環境後,目光穿過那個大洞,最後定格在外面的測試場地的一具被固定住的不死者身上: 「拿槍的,有瞄準鏡。你們誰要?」
聽了我的話,梔子看向了一旁的冥音:「交給冥音吧,我們之中唯一拿槍的。」
但在我動身跳樓之前,依蘭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什麼樣的槍?」
「反物資。」我回了一句,隨即從大洞一躍而下。
「啊!Tening小姐!等等愛麗絲啊!」很快身後就傳來了愛麗絲的聲音,她似乎把我的行為當玩了。
平穩落地後,我就飄到了那個不死者面前,發現它手上的槍已經被化學雨侵蝕得差不多了,唯有那個被我看中的瞄準鏡完好無損。
「Tening小姐,這是什麼啊?」愛麗絲飄到我身邊問道。
「啊,是瞄準鏡,給用槍的娃娃或者不死者用的,」我解釋道,「所以給冥音剛剛好,你來破壞這把壞掉的槍,餘下的我來搞定。」
「好。」愛麗絲點點頭,眼中紅光一閃,整把槍就化作了鐵屑,我手疾眼快接住瞄準鏡,然後拉過背包拿出工具套組拆掉餘下的部分,這麼一來一個外觀完好無損的瞄準鏡就落到了我的手裏,將它放到眼前,另一隻手拿着槍試瞄準了幾下後,我也確認了它的功能。
「我們回去吧,愛麗絲會爬升嗎?」我問道。
「愛麗絲不會,所以Tening小姐可以教愛麗絲嗎?」愛麗絲問我。
「很簡單,想像自己正在用雙腿爬樓梯就行了。」我說着向愛麗絲伸出了手,我們就這麼手牽着手飄回了二樓,把瞄準鏡交給了冥音,「槍以為是完好的,結果暴露在外太久了都被時間摧毀了,只有這個瞄準鏡是好的,測試過了沒有問題。」
說到這裏,我還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用說謝謝哦。」
「哇哦,看起來不錯!」接過瞄準鏡後,冥音擰開槍身上原本固定舊瞄具的螺絲,把這個新的瞄準鏡裝了上去,試了試,「可以看到很遠呢!」

為了跟上薇奧拉的腳步,我們在這麼休整過後便來到了三樓。整個三樓都是人格避難所,這片區域曾經遭到了最嚴密的保護。
這是一片類似於蜂巢一般的巨型空間,在其四壁上整齊的排列了數百個六角形的孔洞,每一個孔洞內部都存放着一具休眠艙,一條條電纜從那些培養艙中延伸出來,像是血管向巨型空間的中心匯聚,而處在最中心的位置則是一台超級計算機。
——可算是到了,那麼薇奧拉在哪?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黑這台超級計算機,把找薇奧拉的任務拋給了阿賽,奇怪的是黑是黑進去了,但是我卻沒有找到西塞羅博士的信息,阿賽則是在到處看了看後向我搖了搖頭,並示意我看靠近地面的那些被新鮮翻動過的休眠倉,看起來薇奧拉的確來過這裏,但是現在她不在。
「第一次遇到這種東西的時候好像還是在遊戲裏。」梔子吐槽道,哎被她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挺像「蜂巢」的,「除了不死者以外這種鬼地方也沒有什麼別的玩意兒能活下來了吧。」
「仆聽過的版本只有保存人格的功能就是了。」阿賽說。
「只能說那孩子的執念真的很大。」我說着退出黑計算機的界面,「知道嗎,不管是人還是不死者,執念是最可怕的東西。」
「只要消除執念……就能變回屍體了嗎?」依蘭問道,「就跟超度一樣嗎?」
當然我還沒解答就已經被梔子搶答了:「不。大概會變成黑暗之魂裏面那種活屍吧,畢竟沒有理智的娃娃咱們在之前已經見過很多了,挺頭疼的。」
「喂,T姐,你能不能研究出來一種可以讓在下控制其他惡怖一類的裝置啊。」然後她就拋給了我一個世紀大難題,「像妖精寶可夢什麼的。」
「很難,除非是動物類的怪物,但是我現在連個工坊都沒有,真的沒法做給你了。」我攤手,否決掉了這個世紀大難題,「畢竟時崎我可是養了十年多。」
「唔?」或許是因為我說養了這麼久的時崎的事情,冥音的耳朵和尾巴都抖了抖。
「在下倒是想養個狙擊手或者肉盾什麼的。」梔子說出了她想這麼做的原因,「打架的時候方便點。」
然後她轉過頭就去擼冥音的尾巴去了:「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
「噫噫噫噫!」慘遭擼尾巴的冥音就這麼紅着臉尖叫了起來,引得愛麗絲也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尾巴上擼了一把。
「感覺和只狗一樣。」梔子望着冥音的反應吐槽道。
「是狼!是狼!」冥音大聲抗議道。
「那個可能真的很難,因為我沒記錯的話,時崎是我的初作。」我想了一會,「在我6歲前做的,第一個夥伴。」
「聽起來挺有趣的。」梔子說。
「不然我為什麼會被叫天才,可不是浪得虛名哦。」我得意道。
「仆想想啊,5歲做出時崎,11歲做出仆,就這樣。」阿賽替我補充了下面的話,「啊,Master是戰後出生的人類。」
「確實是天才呢……」看吧就連依蘭也這麼說了。
「在下有一種預感,雖然說不太禮貌,但是在下總感覺那個孩子的父親應該就是那個君主。」於是梔子又把話題拋回了我最開始的猜想上,「希望在下的預感是錯的。」
「我只希望不管是什麼我的那個計劃都沒有用武之地。」我聳肩,畢竟這些麻煩事情其實是越少越好,再說了,如果那個君主真的是西塞羅博士,我們萬一對上它的時候,薇奧拉肯定會傷心的。
找到通往四樓的台階後,我們便繼續前進,繞過最後一道樓梯,執行長辦公室的牌子就出現在我們面前,辦公室內空無一人,設施完善。辦公桌,書櫃,保險箱,還有用於會客的沙發茶几,整齊嚴肅的佈局足以看出主人那一絲不苟的特質。
而且這裏還有一封在辦公桌上的,由傳真機打印出來的信,它是這麼寫的:
「致羅貝爾和盧瑟福:
「國防部已經批准了『末日計劃』,你們將會和MeAG的高層人員和其他優秀的科學家,一起進入『人格避難所』,以便平安的度過戰爭,在戰爭過後重建國家。
「我很高興你們被選中成為了能夠倖存的人類,國防部將那些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和那些老練的政治家保存下來,是希望他們哪怕在末日的到來,也要維繫『國家』的存在。
「我對維繫『國家』的存在並不感興趣,但是卻對你們兩個充滿了期待。
「作為我最優秀的兩個學生,我對你們的知識和才華有着足夠的信心。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你們不只被這些膚淺的世俗事物所束縛,而是能夠走的更遠。
「所以,在你們踏入冬眠艙前,我想和你們進行一次私人的,真心的談話。
「溫莎大道48號,我依然會在這個地址等着你們。
「這將會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希望你們能夠準時赴約。」
「!」這封信引起了我的注意,就在這時,我聽見了愛麗絲帶着哭腔的聲音:「奇怪……愛麗絲覺得……好熟悉……」
「阿賽,那份報告的人名試試比對一下?」意識到這裏的其中一方應該是天秤座的人後,我立即看向了阿賽,隨即發現她已經一手報告一手信地看了起來。
「比對了,似乎不是叫羅貝爾的樣子。」很快她就把信和報告一起給了我。
「……真就四方勢力下棋?」得,又應驗一個,我是不是該信點神秘學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推開了,滿臉淚痕的薇奧拉走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我放下信和報告,飄到了薇奧拉面前,摸着她的頭問道,「能告訴我嗎?」
「這裏沒有爸爸……人格避難所都是空的,他去了哪裏……?」薇奧拉抽噎着說道,這讓我察覺到西塞羅博士可能是真的沒有進人格避難所。
「沒事的,也許他是在別的人格避難所里,並不是在這裏,同時他醒得比較早,說不定已經回家了呢。」儘管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還是嘗試着用這點微弱的希望讓薇奧拉振作起來。
「……!」被我這麼一哄,薇奧拉立即就振作了起來。
「看吧,還是冷靜下來比較好哦。」我摸摸薇奧拉的頭,隨即就被薇奧拉拉住了我的緞帶。
「?怎麼了?」我問道。
「那個……我可以讓你們再和我去下一個地方嗎?」她問道。
「可以啊,要去哪裏?」
「溫莎大道48號,我想起來了……這是家,這是我和爸爸媽媽的家的地址。「薇奧拉說。
「可以啊,先看看東西吧。」我同意了,隨即便拉着她的手回到了辦公桌的位置,然後我們就看到了一臉開心抱着變成蜘蛛貓的梔子的愛麗絲:「薇奧拉!來抱抱!梔子的手感可好了!」
於是我就看着薇奧拉跑了過去,和愛麗絲一起把梔子抱了個緊。
「要被壓死了哦、梔子?」西莉亞俯下身看着梔子說道,「超重了哦。」
「ESP研究者……」阿賽她們似乎在我哄薇奧拉的時候發現了些資料,現在她正在翻閱着這些資料,眉頭漸漸皺了起來,「Master,做好心理準備,我們擅自加入棋局,很有可能會遭到ESP研究者的反撲。」
說完,她就把這些資料遞給了我。
「那就老慣例,我去講和,你去保護她們,一旦看到我炸了就快速迎戰。」我邊說邊翻資料,這種東西應對的話只能通過我這個適格者來臨機應變,哎,畢竟阿賽不是適格者,她只負責研究。
資料是一些信件和專業性很強的文件,信件所提及的兩個名字似乎十分的有名,很多關鍵的技術文件都有提及他們的名字,羅貝爾博士和盧瑟福博士兩人都是MeAG的核心技術人員。他們同樣是當時世界上最優秀的幾位死靈法師之一,不過兩人的研究側重點似乎有所不同:羅貝爾博士對於自我次元論有着極高的造詣,其研究大部分都關於自我次元論的分支——ESP的開發使用上。而盧瑟福博士則是更擅長針對黏菌的理解而開發出更為廣泛的用途,例如使用黏菌增強不死者的性能,或是開發出由黏菌驅動的新式超級計算機。
他們師從同門,由於研究方向的不同更是處於長期的競爭關係。從這些文件的隻言片語可以發現,這兩位博士之間的關係十分的惡劣。但是他們都十分的尊敬自己的恩師,西塞羅博士。
同門下的競爭對手,這不奇怪,但是我更懷疑薇奧拉究竟能不能看懂這些資料,不是每個死靈法師的孩子都會懂死靈科技,即便懂也不一定會成為死靈法師,另一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個……我可以看看這些東西嗎?」這時薇奧拉也發現了我手裏的資料,她放開梔子,走了過來。
「給,看得懂吧?」我說着把資料全交給了薇奧拉。
「爸爸只會邀請信任的朋友來到家裏做客,他也只會對信任的家人和朋友傾訴自己的秘密。」果然如同我猜測的一樣,薇奧拉只是翻了翻信件和署名後就把這些東西還給了我,「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既然爸爸邀請這兩位……博士見面的話,他一定對他們抱有着深深的信任感吧。「
說到這裏,她發表了自己的意見:「Tening小姐說得沒錯,爸爸一定在……家裏留有線索。我要回去看看,說不定……說不定爸爸就在家裏等着我呢!「
「目的地溫莎大道48號,收集伯靈頓市地圖,建立坐標和導航。」我以語音向手錶發送了命令,又巡視了辦公室一圈,最終在一堵牆上找到了伯靈頓市的地圖並拍了下來,交給系統自動建立坐標和導航,最後,看向了其他人,「走吧,我們去薇奧拉家做客。」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有關有智能的怪物,我大約在彈丸2後日談里看到過一個,所以也拿來用了,時崎這貓的確是有智能的,在經過死靈騎士姬的二次改造後,他說話也流暢了不少(一開始魔女小姐就給他啟智過,但是說話沒那麼流暢,貓嘛,是這樣的),這也是後面我為什麼會給時崎用「他」而不是「它」的緣故,畢竟這個時間點,他已經有個娃娃的身體了,雖然是小孩子。
不過時崎作為怪物的數據如果對棋子的話是很廢的,只有一個2傷害的鈎爪可以用,棋子不吃精神攻擊,所以他也沒辦法對着棋子喵喵喵了,娃娃還好一些,我拿過這個數據塞給19人裏面的某一個,結論是抓到死神那真的是對僕從特化,屬實是直接三轉成為斬首十字了[4]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10 騎士的晚間巡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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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助Master的導航和薇奧拉閣下的回憶,最終我們終於站在了薇奧拉閣下的家門前。
溫莎大道遠離市中心,它的具體方位周邊是一片居民區。這裏似乎沒有遭到戰火直接的洗禮,乾枯樹幹和光禿禿的草坪來佔據了很大一塊位置,想必過去這裏一定是個很美的地方吧。不過,到達這裏的時候,薇奧拉閣下還是在門前站了好一會,良久,她還是對着門伸出了手,並沒有推下去。
「薇奧拉姐姐是不是在害怕?愛麗絲可以給你鼓勵哦。」愛麗絲閣下問道。
「啊……謝謝,我沒事的。」薇奧拉閣下說着推開了只有腐朽門鎖的門,「歡迎你們,來到我的家。請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一樣,千萬不要客氣哦。我回來了。爸爸,媽媽,你們在家嗎?」
理所當然的,沒有任何東西回答。
「打擾了……」即便是這樣那四位閣下還是率先進去了。
「打擾了~」接着是依舊一臉輕鬆飄了進去的Master。
「打擾了。」「打擾了~~」然後就是仆和愛麗絲閣下。
室內有兩層,一樓是客廳、飯廳和廚房,一條樓梯通往二樓,想必上面是私人空間吧。
「真好啊真漂亮啊這個地方~」西莉亞閣下在進門後開始四處張望,然後幾乎我們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一面牆上,婚紗照,孩子出生的照片,葬禮的儀式……大大小小的相框裝裱在這面牆上,上面記載了似乎都是房主人生命中值得紀念的一幕。
這張牆上記載着大部分都是關於屋主人,和他們重要的人幸福的回憶。也就是薇奧拉閣下和她的父母。但是有一張合照似乎記載着其他的人。
照片背景似乎是一處講台上,在中心是穿着潔白實驗服的西塞羅博士,他背着手,筆挺嚴肅的面對着鏡頭,而在他的兩邊,是兩個身着學術裝的青年人。他們手捧着畢業證書,笑容自信。從畢業證書中可以得知他們兩個的名字,分別為羅貝爾和盧瑟福。
Master飄高給那張合照拍了照,然後飄到樓梯那邊開始建模;而仆則上前把這幅合照拿了下來展示給其他的閣下:「這張照片上還有你們認識的人嗎?」
「愛麗絲……好像認得這個。」愛麗絲閣下想了想,隨即指向了那位叫羅貝爾的博士。
「唔……好像他們的確是爸爸帶會來過的人。」薇奧拉閣下也肯定了上面的人就是西塞羅博士認識的人。
——好吧,那樣就沒什麼了。
仆看了一眼跑去圍觀Master建模的薇奧拉閣下,隨即把合照掛了回去,在放好的一瞬間,仆突然看到依蘭閣下單手捂着頭,搖搖晃晃地想要跌倒,隨即被梔子閣下扶住。
「原來如此,是這樣嗎?」在梔子閣下懷裏沒過一會,依蘭閣下就像是恍然大悟了什麼一樣站穩了。
「什麼?」這下輪到仆懵逼了。
「我記起來的一點東西,」接下來依蘭閣下說的話讓仆更懵了,「羅貝爾博士,就是當年把我帶到天秤座的人。」
「啥?」在完全搞不懂的情況下仆還是問出了聲,隨即愛麗絲閣下就飄了過來,拼命地把那張全家福往仆面前遞:「賽依連小姐,這個!這個上面有依蘭哦!」
「不,仆不是問這個,而是,仆被搞蒙了,你們不是都是天秤座的娃娃嗎?」仆問道。
「我不記得那麼多,我只記得我被父母賣掉當不死者的備用零件,看來,又被轉手賣給了羅貝爾博士呢。」依蘭閣下總算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那之後,才是天秤座的一些事,大概。」
——那樣看來,他們可能也會去購買自我次元製造娃娃的樣子……
「原來如此,看起來是交易到了自我次元的樣子。」仆點點頭,隨即打算告訴Master這件事,可是看遍了整個客廳都沒有看見Master的影子。
不好的預感從心頭升起,仆一下就慌了:「等?你們有看到Master和薇奧拉閣下嗎?」
「是上樓了吧,追上去就好啦~」西莉亞閣下的話這才讓仆稍微安心了些。
「啊,怎會如此,我們快些追上去吧,」依蘭閣下說,「在確定周圍有強大怪物的時候,單獨行動很危險的,就目前的flag來看,他們八成已經遇上了。」

於是乎我們便追上了二樓,然後就在二樓上樓左手邊的房間裏聽見了Master的聲音:「……我拍下這個沒問題吧?」
「可以啊!原來Tening小姐也會做菜啊!」然後是薇奧拉閣下的聲音。
「畢竟我是天才也是死靈法師啊。」啊,已經可以想像出Master一邊解說一邊幹活的樣子了,總之仆稍微放下心來,推開門,果真看到了Master和薇奧拉閣下一起在書房裏翻着書,而且好像還是食譜。
「好像、完全沒事?」西莉亞閣下問仆。
「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依蘭閣下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你們在搞什麼?」走進房間後,Master剛好拍完書,放回了書櫃,隨即單手叉腰不滿道,「我都上來拍了兩本書了!」
「不要亂跑啊,遇到危險怎麼辦,」依蘭閣下開始了說教,「小心被偷襲哦,下次就讓陰暗爬行的梔子對你使用陰暗纏繞。」
「我還算是有點自保手段就是啦……」Master擺出了投降的姿勢,「饒了我吧……」
「奇怪哎?」冥音閣下吐槽道。
「?什麼?」Master說着歪了歪頭。
「啊,沒什麼。」冥音閣下眨眨眼睛。
「嘛……」Master「嘛」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下次還是少點嚇唬人吧,Master……」仆這才鬆掉最後的氣,隨即嚴肅了起來,「有找到什麼嗎?」
「一本日記,但是我覺得你們不在我看了也沒多大意義,所以忍住沒掀開。」Master說,「不過現在人齊了,薇奧拉,我可以看日記嗎?」
「嗯,可以哦。」薇奧拉閣下點點頭,隨即任由Master翻開了日記,我們就這麼圍在桌子邊看了起來。
這是西塞羅博士的日記。這本日記主要記錄了終末戰爭發生後,他作為MeAG的行政總裁內所遭遇的事情和他的心情。
日記的其中一部分記錄關於了他在戰爭內因為自己對於國家和民族的「責任感」而從事武器的開發。但隨着戰事的不斷惡化,見識到人類種種暴行和陰暗的他,對於自己的行為而感到迷茫和後悔。其中一篇日記如下:
「君主計劃在今天確定實施了,即便是董事會也已經陷入了瘋狂……他們命令我使用平民為試驗品來開發君主。
「現在這場戰爭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數以億計的人被殺死。輸者失去一切,勝者同樣也什麼也得不到,核冬天已經到來,沒有人能夠逃離。
「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我窮盡一生所為之追求的一切,國家,榮譽,理想……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我們會因為民族的不同仇視某個甚至完全不認識的人,我們會因為本國的利益而將能夠用來拯救受難者的技術頑固據為己有,我們的自大最終將我們捲入了毀滅的車輪,一代又一代,最終演變了這場毀滅一切的終末戰爭。
「我無法逃避責任,但我也絕不能為了責任而做出無辜的犧牲……既然他們想要君主,那我就給他們好了。
「為國家而獻身,這曾經是多麼光榮的理想。但做出決定的那個瞬間,我只感到卸下了一個沉重的負擔。」
「……誰之前說中了來着?」其中的重量很快就被仆和Master兩個娃娃死靈法師消化完畢了。
沒有人回答,或者說,這次我們都蒙對了。
而另一部分,則是記錄了他對這個世界懷抱留戀和希望的心情。他一直有着在戰後利用死靈科技恢復生態環境,重建國家和人類社會的想法。而在日記的最後部分,他將這個願望寄托在了他那兩個學生身上。
「今天,我和我的兩個學生見了最後一次面。將那些該說的話,和不該說的話都好好的交談了出來。在下個月,他們就會進入『人格避難所』,跨越時間,到達戰爭結束後的未來。
「我做錯了太多的事情……但我唯一的驕傲便是我的兩個學生。
「羅貝爾才華橫溢,卻又自負而驕傲,盧瑟福認真嚴謹,卻又偏激而固執。他們間的關係並不和睦,但同時也是對方最強的競爭對手。從他們的對話中,我能感覺到他們想要變好的願望。他們都不認同這個世界的面貌,也都懷抱着想要改變世界的想法。
「他們將會進行『復甦實驗』,將這個已經死去的世界給拯救回來。
「人格避難所將會給他們這次機會,在未來,所有的人類都將死去,再也沒有人能夠阻礙他們實現自己的理想。只要他們兩位齊心協力,相信對着兩位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來說,創造世界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吧。
「祝福他們,希望他們,不要犯下與我們這些舊人類同樣的錯誤。」
在這之後,便是日記的封底。
「有用的信息就只有那麼多了,看得出來是個善人。」合上日記後,Master做了總結。
「那麼說『君主』究竟是怪物還是僕從?」仆問道,這個關鍵性的問題我們一直都沒有答案,因此仆只能把厚望寄托在Master身上了。
「A計劃七成B計劃三成,自己猜。」完蛋,一說到這個問題,Master愛打啞謎的壞毛病又犯了。
「不管是怪物還是僕從、打倒就沒問題了吧!」西莉亞閣下說,隨即她又想了一會接下了下一句,「就算打不過、我還可以帶人逃跑!」
「不,仆覺得打不打得過不是問題,問題是仆不知道Master的計劃究竟是啥。」仆搖搖頭,把這個問題重新拋給Master。
「A計劃,繳械;B計劃,打殘,這兩個用在僕從和怪物身上是不一樣的效果。」Master說着嘆了一口氣,的確,怪物打殘了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了;但是僕從,嗯,佩特拉閣下就是個好例子,雖然仆也不知道她算不算。
「希望那個東西不太強吧,」依蘭閣下說,「不過,讓薇奧拉麵對父親,有些太殘忍了。」
「我也這麼想,如果很強那麼我們恐怕會陷入苦戰,不強的話我的計劃就都無法實行了。」Master說着看向了薇奧拉閣下,「接下來,是不是該參觀你的房間了?」
「嗯,可以哦。」薇奧拉閣下說着拋出了書房,我們緊跟其上,來到了她的臥室,儘管已經破舊不堪,但依然可以辨別出這個房間裏的東西。巨大的玩具熊,粉紅色的梳妝枱,半圓形的公主床,懸掛在床上方的一串風鈴,無不說明這裏曾經是某個少女的房間。
房間最醒目的一面牆上,掛着一張全家福。它曾經屬於一家三口之家,在綠茵盎然的公園裏,他們幸福的對着鏡頭微笑着,女人在遠處鋪着桌布,準備着野餐,男人和女孩在草坪上玩着傳球遊戲。
「這是我……這是爸爸,她是媽媽……以前,對以前的一切……真的很美好啊……現在都不在了……不在了。「薇奧拉閣下摘下了那塊相框,抹了抹上面的灰塵。她低着頭,眼淚止不住的滴在了相框上家人的臉上。
「其實薇奧拉可以把這個合照帶在身邊的哦,就像愛麗絲的合照一樣。」愛麗絲閣下笨拙地安慰着薇奧拉閣下。
「嗯,也是呢。」薇奧拉閣下說着擦去了眼淚。
這時,仆和Master發現,床上正放着一個禮物盒,同時我們感受到了其他閣下的目光,看起來她們都發現了。
「薇奧拉,這裏有一份你的禮物哦。」Master提醒道。
「我的禮物……?」薇奧拉閣下回過頭來,看到了自己床上的禮物盒,頓了頓,把合照夾在腋下,走過去打開了禮物盒,從裏面拿出來了一個毛茸茸的小熊玩偶,還有一卷錄像帶。
「這難道是……爸爸的……」意識到什麼的薇奧拉閣下抱着小熊還有全家福,又從床底下扒拉出一台放映機,把錄像帶放進放映機時,一段過去的錄像展現在了我們的面前,這是一段在過去就已經錄下的錄像,錄像上的那個男人整了整自己的領子,他似乎在竭力的讓自己變得平靜,意識到錄像已經開始了,他很快面對着鏡頭,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你好,薇奧拉。你已經找到了錄像帶了吧。
「相信直到現在,你也依然在尋找着爸爸的蹤跡。很抱歉爸爸騙了你,爸爸並沒有進入『人格避難所』,爸爸沒有陪伴你,來到戰爭結束後的世界。」
他頓了頓,仿佛在組織着語言,儘管眼睛裏儘是掙扎之色,但他還是緩緩的,說出了真相。
「君主計劃,是他們給爸爸的最後一次機會。為了保護你,爸爸必須要創造出那些殺人機器。但這意味着會將無辜的人犧牲在君主計劃的實驗上。
「爸爸並不願意那麼做,所以,爸爸將那些人放走了。
「君主計劃需要人類的意識,那麼只要爸爸將自己的意識上傳上去就好了。」
再一次的,他面對鏡頭,露出了艱難的微笑,那個眼神仿佛跨越了時空,溫柔注視着眼前西塞羅最寶貴的女兒,已經泣不成聲的薇奧拉閣下。
「爸爸沒有資格前往戰爭結束後的世界,因為職責,爸爸發明的兵器殺死了太多了生命,拆散了太多和你我一樣的家庭。
「將自己的意識上傳到君主之上,讓自己成為一個怪物,然後像是怪物一樣死在戰爭之中,或許才是我這種劊子手應該有的結局吧。
「但是戰爭快要結束了…… 一切都會沒事的。對於他們,爸爸盡了自己所有的職責。但是對你來說,我虧欠了實在是太多太多。
「爸爸深深傷害了你。我一直忙碌於工作,缺少了對你們的陪伴。甚至連你的媽媽去世時,我都沒能陪伴在她的病床邊。
「我沒能給你和媽媽一個美好的家庭,現在又拋棄了你,離你而去了。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但請你相信,薇奧拉。即便世界毀滅,我也依然愛着你,我希望你能獲得屬於自己的幸福。當『復甦實驗』結束之後,一切都會回歸到以前的模樣。你也又能,在陽光下自由的奔跑了。
「而現在,我唯一有資格的,只能是祈求女兒的原諒了。
「我愛你,薇奧拉。請原諒我……」
錄像在這裏結束了。
「……」錄像結束的瞬間,仆看到Master垂下眼,低聲念悼着那句熟悉的話。
「也就是說,我們要和薇奧拉的爸爸戰鬥嗎……」西莉亞閣下張望着,想要從其他人身上得到答案。
「薇奧拉,你要參與這場戰鬥嗎?」依蘭閣下乾脆直接問了薇奧拉閣下這麼個問題。
「為什麼!為什麼欺騙薇奧拉!」 面對着殘酷的真相,薇奧拉閣下還是崩潰了,「所謂責任真的比我要重要嗎!媽媽已經不在了,為什么爸爸你也要……拋棄我啊……」
「從這裏開始就不是我的專業範圍了,我得去和阿賽商量計劃的事情。」就在這時,Master突然拉着仆開始往外飄,「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愛麗絲別跟過來哦。」
然後,有一定距離的走廊就把我們和六位閣下分割了開來。
「來說正事吧。」Master說着靠在了牆壁上,「阿賽,按照你的見解,『君主』是什麼。」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出有智慧的怪物那可是真的很厲害,」仆說,「話說Master,為什麼你的A計劃是繳械啊。」
「虧你戰鬥經驗還比我長呢,」Master沒好氣道,「怪物和僕從有啥分別,來,說給我聽。」
「怪物更像是一個整體,因此某程度上它們可以通過某些部件連接起來;」仆回憶道,「僕從和娃娃本質上是差不多的。」
說到這裏,仆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說你也認為『君主』是個僕從?」
「依舊是沒什麼底氣就是了,」Master說着站直了,「現在的話,大約是八成到九成的把握吧。」
「也很高了啊。」仆說。
「你是不是忘了我沒有十成把握……」「轟隆!」突然,書房的方向傳來了混凝土被打穿的聲音,緊接着便是滿臉淚痕跑出房間的薇奧拉閣下。
「怎麼了!」仆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隨即看到愛麗絲閣下也跟着飄了過去。
「我再說一次,九成A計劃。」Master拋下一句話後也追上了愛麗絲閣下。
「知道了。」仆說着住了上去,身後傳來了馬蹄鐵和地面碰撞的聲音。

於是我們就這麼追到了書房的位置,它現在已經破了一個大洞,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具四米高的龐大屍骸,它壯碩無比,武裝到牙齒,渾身上下覆蓋着厚重的裝甲。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儘管有着如此龐大的身軀,它的行動卻似乎異常敏捷。我們都見過這個怪物的圖紙,毫無疑問,眼前的怪物便是舊人類新式作戰兵器,君主。
「爸爸!你來了嗎?你果然還活着啊,回來我的身邊吧。」這時,薇奧拉閣下走到了君主面前,似乎是想要給它一個擁抱,就在這時,什麼東西爆炸的聲音打碎了她最後的幻想。
「爸爸,我是薇奧拉啊,為什麼……」被嚇到的薇奧拉閣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清醒過來啊!」
君主狂暴了起來,開始瘋狂的嘶吼着,連同着周圍的屍群一起,瘋狂的開始朝着我們發起進攻。
「危險!」「薇奧拉!」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愛麗絲閣下和Master趕到了現場,她們一個把薇奧拉往大後方拉,另一個則是開槍發射了一枚小電珠作為警告。
「Tening小姐,如果說,自我次元可以轉移的話,」在這種情況下,依蘭閣下問了Master這麼一個問題,「這傢伙,還能救回來嗎?」
「依蘭,不要問了,我們去就好。」冥音閣下拉拉依蘭閣下的衣袖,示意她別問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得要有工坊,當然有工坊的話,我能做到更多。」Master說,「其實最快的並不是靠工坊就是了。」
——最快的其實是陪伴,不過需要點時間,雖然依舊有後遺症就是了,如同當初仆說服格萊姆閣下一樣。
仆沒有把這些東西說出來,畢竟看起來她們都知道最快的辦法是什麼。
「所以說,我們其實只要控制住它就可以,並非一定要打倒,對嗎?」依蘭閣下似乎明白了什麼。
「嗯哼,看起來你已經知道我的A計劃是什麼了。」這話可是Master已經有了十成把握後才會說出來的。
「原來如此,真有你的啊,Tening小姐。」依蘭閣下點點頭,相信她也明白了Master想要幹什麼了。
「所以,Master,真的是A計劃嗎?」仆走到Master身邊想要再確認一遍,然後Master頭都沒回就給了仆肯定的回答:「是的。」
「那麼,PLAN A!繳械!」仆大聲地宣告了接下來的計劃,便開始奔赴戰場,愛麗絲閣下則是把薇奧拉閣下護在了身後,然後開始祈禱:「大家,加油,愛麗絲也會幫你們的!」
伴隨着愛麗絲閣下的祈禱,仆仿佛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拎起了電鋸的鋸片,揮舞起來像是更容易了的樣子。
「砰!」
突然一陣猛烈的爆風從僕身邊刮過,回過頭的時候,Master已經變成了斷線的風箏,歪斜着從天花板的位置狠狠地摔了下去,雙腿直接折成了不可能彎曲的形狀。
「Master!」「Tening小姐!」仆和愛麗絲閣下同時喊了起來,眼角的餘光還能看到西莉亞閣下皺了皺眉頭。
「我沒事……咳咳……」Master從地上爬了起來,咳嗽了幾聲,這才緩緩拖着斷掉的腿飄起來,「還能動,沒關係的。」
「抱歉,剛剛那一下,我擋不住……」依蘭閣下抱歉道。
「沒事……我也沒想到他會直接攻擊我。」Master說着擦了一把臉,「有什麼計劃嗎?」
——哦對,說了是繳械,但是要怎麼幹才是個問題。
「冥音,直接打掉對方的護甲吧;」依蘭閣下緩緩說道,「梔子,直接斬斷君主的雙手吧。」
「在下努力。」梔子閣下說,然後開始小聲嘀咕道,「依蘭今天怎麼文縐縐的……」
「西利亞,把食屍鬼和武士撕成碎片吧;」然後依蘭閣下靜靜地說完了下面的安排,「賽依連,毀滅食藥首吧。」
「那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Master抬起手,槍口對準了君主,然後瞬間化身實驗室主管,「別下死手,你們懂的,儘管在家裏已經做了很多實驗了但我還想試試。」
「那就要看看每位閣下能拿出多少誠意了。」仆說。
「總之殺掉那邊的集群就可以了對吧!」西莉亞閣下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隨即梔子閣下直接沖了上去,揮舞着刀一刀就將君主的手臂切了下來,但第二刀卻卡在了君主的身體上。
「好硬。」她收刀退了兩步,「切不開。」
趁着後方的落難武士沒有得逞,Master忍痛瞄準地板將扳機一扣到底,如同一開始那般,湛藍色的洪流徹底覆蓋了君主所在的區域,電弧不斷在君主的腿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焦痕,同時也烤焦了所有的食屍鬼,完成這一切,她再次退出一塊電池,沉默地換上了新的一塊。
「抱歉,拜託你了,西利亞。」電弧散去的瞬間,仆聽見依蘭閣下說了這麼一句。
如同第一次見面一般,西莉亞閣下溫柔的觸碰伴隨着Master眼中的紅光,君主向着我們跪了下來。
——成了!餘下的就是收尾了!
「這樣就算拆掉了嗎?」西莉亞閣下問道,然後仆衝着她點了點頭。
「別讓它們跑了!」這時Master發現了想要逃跑的群屍,忽然,什麼綠皮駕駛器的突突聲正在向我們這裏靠近。
「堅持住——我們來支援了——!」同時還有被喇叭放大的高分貝聲音。
「?」不知道這是什麼操作的梔子閣下看向了仆和Master。
「太晚了,我們已經……將軍了。」依蘭閣下再次做出了扶眼鏡的動作。
「砰!」
她的話音剛落,一輛經過胡亂改裝綠皮風味十足的大貨車撞進了薇奧拉閣下家的花園。
「看到了,是那兩個會漂浮的孩子!」在車上的一位紫發的閣下認出了Master和愛麗絲閣下。
「喂!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致遠星戰況如何!!」伴隨着高分貝的喇叭,大量的不死者出現了,它們圍堵在窗口,小巷,甚至從堅硬的水泥地下鑽出,漸漸形成了一個不妙的數量。但它們和眼前那些全副武裝的戰鬥機械不同,它們僅僅只是最普通的屍群。但就是那些弱小的屍群,它們嘶吼着,爬行着圍繞在了薇奧拉閣下的身邊。利用爪子和牙齒迎向了那些全副武裝的戰鬥機械。戰力相差懸殊,那些屍群不斷的被屠戮,肉塊和鮮血染紅了整片廢墟,儘管如此,它們還是沒有後退,它們依然不斷的,不斷的湧來,利用自己的軀體保護者那位幼小的不死者少女。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仆看向了Master,然後她的聲音就在仆的腦里響起:「誰把我們的行蹤透露給了那些不死者的?」
「不要啊!大家快離開!快離開!」薇奧拉閣下認出了那些不死者們,想要驅趕他們離開,隨即一個身穿修女服的身影就攔在了她和愛麗絲閣下之間,她僅僅拿着一把連最普通的不死者都無法打倒的手槍:「我們會保護你的,淘氣鬼……這是我們對你的承諾。」
隨即,她向我們鞠了一躬:「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但即便粉身碎骨,我們也想保護這個孩子,請幫助我們,擊敗它們吧。請幫助我們,擊敗它們吧。」
這讓仆意識到,這位應該就是薇奧拉閣下說的瑪黛琳閣下。
「?」這下梔子閣下總算是明白了怎麼一回事,「挺,神奇的。」
「勇氣可嘉,可以拜託你們幹掉食藥首嗎?」依蘭閣下嘆了口氣,「希望你們有遠程攻擊的手段。」
「這個簡單!」「交給我們吧!」不死者們紛紛舉起了鋼管一類的自製武器,一部分人負責攔截,另一部分人負責亂棍敲打,很快就把那些食藥首變成了殘渣。
「戰鬥力有限,但是還算不錯,以殭屍而言算是武裝到牙齒了。」Master在仆的腦子裏如此評價道。
「好強!」事實證明Master的評價是對的,「只剩下雜魚了,投降吧。」
—— ……仆覺得它們會說話的話,會說投降個屁。
於是乎仆揮舞着電鋸,配合着西莉亞閣下,將最後的落難武士幹掉了。
————————————旅途待續
嗯,諸君好,我是魔女小姐。
這裏算是我魔改模組最開心的部分,整個伯靈頓市的不死者其實都是有智能的,因此他們可以和PC們還有DNPC們交流,至於你問「紫發的女性?怎麼這麼眼熟?」,根據作者的原話就是,的確是《魔女之家》那個哦,薇奧拉也是XD,因此就安排她認出了魔女小姐和愛麗絲,魔女電波,妙不可言(餵)。
然後,綠皮大貨車的話,算是我對《瘋狂麥克斯》的致敬了,畢竟廢土+綠皮車,再加個大嗓門,味道就對上了不是嗎233。
那麼,請準備下一次旅行吧。

11 魔女小姐,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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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Submachine梗,第三作LOOP的FLASH版壞結局是主角因脫水而死,Legacy出來後根據SUB群群友的討論可知主角通關1到3應該在24小時左右這才在4中喝到了水
  2. 說的是《艾米爾編年史》裏的羅亞(物語化身)摩根勒菲(遊戲裏不知為何取的是最後兩個字,也就是「勒菲」)
  3. 我想你們都看出來這裏在吐槽《生化危機》系列了,不過這裏主要吐槽的是《生化危機:死亡島》這個CG電影啦。
  4. 再問這十九個人是誰我真的會把你拖出門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