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5年4月14日 第16周 星期一

代人,时大变了。

我们生活在大地上,但我们的梦想超越天空。

第三世界線

出自Aka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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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以下文字歸本條目創作者所有,禁止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進行二次創作或商用。

作品名:《Redemptor Assciation·The Third WorldLine 救贖者協會·第三世界線》(下稱第三世界線)

作者:娜英

第三世界線》是由娜英創作的一部基於MMORPG《仙境傳說》的同人小說。

前言

其實我已經都發設定了再寫前言真的好嗎?

嘛,無所謂了,這是整個《救贖者協會》系列參與交換寫作後的產物[1]

故事有點黑,而且某程度上也預言了主世界線上的很多東西。

兩篇文的一些詞語翻譯以及劇情時間軸也許會對不上,人名也是,只能看那邊怎麼翻譯了。

那麼,開始吧?改寫過命運後的你,我想知道會在這樣的世界線中弄出怎麼樣的結果。

還是用那八個字做結語吧。

希望各位,看得愉快。

正文

章節一 重新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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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魯納佩茨首都 拉赫]
「呼……」
在一個讓人身心舒暢的沐浴之後,只是裹着浴巾的紫發少女就這麼直直地倒在了旅店房間的床上,而在床尾,一件元素師法袍正很隨意地攤在那,似乎在宣揚着少女的身份。
少女稍微翻了翻身,然後拿起了床頭柜上的一部手機,隨即開機。很快,「你有500條留言」這樣的信息就映在了手機的顯示屏上。
「500條……這意味着和以前一樣,是3個月的留言嗎……」少女慵懶地說着,隨即坐起來熄滅了房間的光源,然後重新躺回床上,按下了確認鍵之後,閉上了眼睛。
此刻,整間房間只剩下外邊的透進來的月光,還有手機屏幕的光亮而已,月光灑在少女的半邊身體之上,那慘白得有如常年不見天日的肌膚似乎是被什麼激發了似的,顯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而且,還散發着單憑肉眼不仔細看也無法看見的,細微的白煙。

第一條留言:
你又一句話都沒留下就走了,洛在不在真的對你有這麼大的影響嗎?算了,我感覺再說也是白費……早日回來,大家都在等你。冰冷的火留。
「已經……是第三年了。」

第十五條留言:
最近的工作都很順利,而且這種身份搜集情報也很便利,大叔已經順利整理了好幾份我找回來的東西,真想讓前輩看看。幻月留。
「應該說,人類的Tening·蓋卜利爾已經逝去三年了。」

第一百三十八條留言:
……早日回來。洛。
「在那之後,感覺被這個世界所遺棄的我,不斷到處漂泊着。」

第一百六十條留言。
笨蛋!就算是不回來也要打個電話報平安啊!!Elysion·埃列布羅留。
「不屬於光也不屬於暗的我,總有一天會被拋棄在時間之中吧。」

第二百二十條留言:
我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艾爾柏蘭被一群來自秀髮茲發德的軍人襲擊了,整個城市死傷慘重,我拜託了一些人幫忙查探更確切的消息,希望能有結果……冰冷的火留。
「就讓我一輩子站在影子最淡的地方吧……」

第三百二十一條留言:
大事不好了,我收到的情報是盧恩在這個冬天會對秀髮茲發德宣戰!現在我很擔心,萬一雙方都動用《冒險者忠誠法》,那……就可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事情了……冰冷的火留。

第三百三十三條留言:
公會裏所有想參戰的都被我想方設法說服別上戰場了,即使是這樣也有一些人我根本攔不住,只好讓他們跑去報名參戰了,那些人似乎不是野薔薇……不過,我已經盡我能做的最大努力了,現在我在整理一份公會裏面有參戰的人的名單,等你回來再交給你。冰冷的火留。

睜眼的時候,窗外已經是陽光滿地了,不過,Tening似乎在臨醒之前聽到了讓她很在意的消息。
戰爭?而且是盧恩·米加德爾特和秀髮茲發德?不,這太荒唐了,這兩個國家不是一直都很和平的嗎?
不過當下,她更在意的,還是「薔薇十二人」裏面有沒有人被卷了進去。
跳過了幾百條類似廣告或者一些應該是無用的信息後,Tening聽到了她想聽的東西。

第四百七十七條留言:
最糟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K子……她居然跑去報名參軍了!我攔不住她,現在只能默默為她祈禱,希望她能平安回來……如果你在就好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攔得下她的,對不起……冰冷的火留。
「居然能讓K子跑去參軍……究竟是怎麼回事……」Tening一邊碎碎念着一邊翻找着下一條有用的信息,結果還居然真的被她翻出了K子的留言。

第四百八十三條留言:
哈嘍~會長,我是K子哦,嗯,我從槍手工會那邊得知鐵匠工會的文森特似乎要招募人去打仗,我想也許能在那挖點什麼情報,於是就湊熱鬧去參加了……上戰場的時候我還老在掂掛着會不會遇到公會的人呢,結果一個都沒遇到,真是太走運了~哈哈。別擔心我不會回來,畢竟和大家去了這麼多次研究所,在這麼多「他們」手下活過來的我,可不能就這麼倒下呢!所以會長你就等我在戰場上帶回來的第一手資料吧!卡莉洛斯·蓋恩羅(Kyrios·Keyron)留。
「……就這麼簡單?而且她一個人上戰場沒問題吧?」不死心的Tening繼續往後翻,然後發現還有這麼一條留言。

第四百九十八條留言:
於是依舊是K子,這邊得到的消息,似乎是文森特被什麼人打得很慘的樣子,於是他跑去里希塔樂不知道搞什麼了……似乎是找增援?如果是這樣……還記得我以前在例行會議上給會長的一份假設嗎?也許說不好接下來我會在戰場上看到「他們」的……啊哇,這麼一想突然覺得自己好弱……說不好在沒有其他救贖者或者大家幫忙的情況下我會死啊!不過沒問題!我一定會儘量爭取活到戰爭結束然後回來告訴大家情報的!卡莉洛斯·蓋恩羅留。
聽完這條留言後,Tening本來毫無表情的臉,突然間泛起了一點波瀾。
「『他們』?讓『他們』參戰!?誰想的主意,不,應該說,誰會這麼幹,不過除了寶勒世伏還真的沒人做得出來,但是他應該已經死了,就在我的面前,被西莉亞殺了。」
就在這時,像是為了打斷Tening的思緒一般似的,悠揚的手機鈴聲就這麼響了起來。
「?」Tening拿起手機,然後摁下了通話鍵,「餵?」
「Tening!?」聽筒中傳來了冰冷的火的聲音。
「是我。」Tening說,「我剛好就想給你電話呢,好吧,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這邊得到的詳細情報是,去年年底的時候有一隊秀髮茲發德的軍人在艾爾柏蘭的邊境檢查站和盧恩·米加德爾特的駐軍起了衝突,然後那隊軍人就放火燒了艾爾柏蘭。」冰冷的火把自己能搜集到的詳細情報告訴了Tening,「不過,這是我從盧恩那邊單方面搜集到的。」
「那麼,秀髮茲發德呢?」
「我只能得知在艾爾柏蘭遇襲當天,秀髮茲發德的邊境檢查站也被人燒了,後來雙方好象進行了談判,但是不知怎麼的談判破裂,於是就打起來了。」冰冷的火說。
「這兩次事件中有沒有……」Tening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冰冷的火打斷了:「沒有,但是Tannan在得知這件事後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然後就說『要把兇手找出來』什麼的……」
「什麼?」Tening瞪大了眼睛。
「是這樣的,」冰冷的火解答了Tening的疑惑,「有人懷疑這次的事件是秀髮茲發德單方面發起的陰謀,加上秀髮茲發德把它那邊的邊境檢查站被燒這件事情掩蓋了,因此就有了這種推測,這也是為什麼關於這場戰爭我只得到很少秀髮茲發德的情報的緣故。」
「……正常,否則也不會有我們的存在。」Tening苦笑了一下,「那麼,你現在能聯絡上K子麼?」
「一直都能聯絡上,你現在需要我提供聯絡方式嗎?」冰冷的火問道。
「嗯,直接發我吧。」Tening邊說,邊伸手撥弄了一下床頭柜上的書,讓書頁發出了「嘩啦嘩啦」的聲音。
「那麼說,『黑薔薇姬』要復活咯?」冰冷的火半開玩笑地說。
「差不多吧。」

收到聯絡方式後,Tening就開始撥打K子的電話。
「會長!?」接通電話的瞬間,K子那依舊充滿活力的聲音就通過聽筒傳了過來。
「嗯,是我。」Tening說,「我聽冰冷的火說你參加戰爭了。」
「對不起……」一聽Tening這麼說,K子的聲音馬上就軟了下來,「我是想着帶點什麼第一手情報回來的。」
「算了,這件事我不怪你,」出乎K子意料的是,Tening並沒有生氣,她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問道,「那麼,你得到的第一手情報有什麼?」
「有也不多,」K子說,「第一,文森特是在基爾海爾學院那邊落敗的,據說對方之前還幹掉了一個隊的智者;第二,呃……」
「還沒有人要,開價吧。」聽出K子的擔憂的Tening很乾脆地說出了暗語。
「那我就照說了……」說到這裏,K子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壓低了聲音,「我,看見『他們』了。」
「什麼時候,數量,種類,在哪裏看到的。」Tening壓抑着自己的驚訝之情用最簡潔的語言問道。
「我想想……」K子陷入了沉默,「大概是……三天前?挺多的樣子,我沒細看;初步估計是騎士領主和十字刺客居多,另外附帶超魔導師、神射手和神官……各一?然後是……三天前的清晨,我在駐紮點附近鍛煉槍法的時候看見的。另外……有件事我真不知該不該提,會長。」
「講吧,我聽着。」Tening說。
「那個誰……Tannan的師父是叫冰對吧?」K子問道,「我……我在那些『他們』之中見到一個和他長得有幾分像的……之前聽大家提過好像是叫……」
「……寶勒世伏……」Tening幾乎是咬着牙講出了這四個字。
「啊對對,就是這個名字。」K子說。
「你,沒被他發現嗎?」Tening問道。
「我差一點就被發現了,還好溜得快。」說到這裏,K子的聲音明顯軟了下來,「吶……會長……我不會就這麼……」
「說什麼喪氣話啊你,保住自己的命回來匯報消息就行了,再說這個時候拜託瘋子他也不一定給我賣人情。」Tening說。
「好吧好吧……」K子像是鬆了一口氣地發出了類似「呼呼」的聲音。

掛掉電話後,Tening先是在床上躺了一下作為思緒的整理,隨後她再次坐了起來,穿上了那件原本就放在床尾的元素師法袍,然後又認真地洗漱了一番。
最後,她戴上了那條象徵着自己身份的,中央有着一朵怒放的紅薔薇的黑十字架項鍊。
「出發吧。」
留下這麼一句後,Tening就這麼離開了房間。
——————————————————筆記的碎片————————————————
安,這裏是作者。
作為《救贖者協會》的一個分支故事(也就是世界線),《救贖者協會·第三世界線》就這麼開始了。
這一個世界線是和論壇上的另一篇文,《The Guardian of Yggdrasil》相關聯的,也就是說兩篇加起來就是這個世界線的完整部分。
嚴肅了那麼久,也許有人會問,這是怎麼回事?嘛,這個故事的確是和《5TH》連着的,但是,《5TH》要砍掉5和6兩話來看,而且接的結局是……
阿拉阿拉,差點就幫《5TH》劇透了呢。

章節二 黑淵之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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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河之都 艾爾柏蘭]
儘管剛經歷了如此可怕的災難,但是,在盧恩·米德加爾特的幫助下,這個城市正在緩慢地恢復着往日的生機——儘管,失去的很多東西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對似乎是戀人的冒險者,現在正在城市北邊城牆的角落忘情地接吻着。過了大概十來分鐘左右,他們才停止了接吻,改為緊緊地擁抱着對方。
「真的要去嗎,楠(nan)?」沉默了一會後,有着一頭看上去有點凌亂的銀白色短髮的盧恩騎士少年低下頭,然後輕輕撫摸着懷中人的頭。
「嗯。」少年懷中傳出了略微稚嫩的女孩子聲音,「畢竟都查到了這個份上,不去做個了斷,我是不會罷休的。」
說到這裏,聲音的主人就這麼輕輕地掙脫了少年的懷抱。
那是一名身高比少年矮上一個頭的基因學家女孩,她那一頭淡綠色的長髮則是被粉紅色的緞帶紮成了漂亮的下雙馬尾,這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幼齒。
「我該出發了,不然的話就來不及了。」女孩輕巧地後退了一步,「再見了,賽特(Saite)。」
語畢,女孩就向着城門走去。
「等等,」這時,賽特突然伸手拉住了女孩的手,「我也去。」
「那……你能不干涉我麼?」女孩想了一小回後問道。
「我什麼時候干涉過你呢,」賽特上前一步,然後輕輕摸着女孩的臉,「笨蛋。」
「唔……那,我們出發吧。」

Tening獨自一人正在從拉赫通往裏希塔樂的路上狂奔着。
托這個已經不是人類的身體的福,現在的Tening,只要她想,基本上沒有人類能攔得住狂奔中的她。
只是,這種做法畢竟還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當腳下那堅硬的只是稀疏地長着一點植被的岩地變成綠色的草地時,一路狂奔到里希塔樂前的Tening終於因為過於疲勞的緣故坐了下來。
剛才的一路狂奔已經將她本來就不是很多的體力消耗得七七八八,即使在研究所鍛煉出一個咒拳就能打飛一隻普通級別的賽依連這種怪力,但是過於長時間的奔跑依舊不是Tening可以輕鬆駕馭的事情,即使是她現在已經不再是人類。
將自己從坐着的姿勢換成大字躺在了草地上後,Tening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隨即無視了周圍那些根本對自己沒有半點威脅的草精和灰森靈,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意識交給了身體。
「好累……就這麼躺在這裏休息一會好了……」

突然間,悠揚的手機鈴聲就這麼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Tening疲勞地摸出了手機,然後摁下了通話鍵。
「姐……姐……?」沒想到的是,通話鍵摁下的同時,聽筒中傳來了自己的妹妹的聲音。
「……你怎麼會打我電話的?Tannan?」Tening問道。
「其實我……我也沒想過會打通你的電話……」聽筒那邊Tannan的聲音一瞬間就軟掉了。
「……有什麼事情嗎?」Tening問道。
「……我,找到兇手了。」Tannan斬釘截鐵地說。
「啊?」Tening一下子被Tannan的話弄迷糊了。
「是用自己的方法弄到的,挑起戰爭的元兇。」Tannan無視了Tening的語氣說道,「所以,我現在要用自己的方法去算這筆賬。」
「等等,Tannan你想幹什麼!?」感覺到Tannan的語氣不對勁的Tening馬上嚇得坐了起來。
「抱歉,姐姐,我很任性吧。」Tannan說,「但是,對不起,那個約定,我要先行破壞了。」
語畢,Tannan掛斷了電話。
「……這樣說好麼,楠?」在Tannan放下電話後,一旁的賽特抬起了頭問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Tannan放下了手,「我……無法接受……這麼多人……就這麼……」
「是因為對人類的……」
「可以說是有感情吧……」Tannan把頭低得更厲害了,「畢竟我和姐姐,是在這個世界長大的……」
「我理解。」賽特點頭。
「但是,我無法原諒讓這一切發生的人,」說到這裏,Tannan抬頭,「艾爾柏蘭……這是個多麼讓人喜愛的城市啊……」
「你要殺掉那個元兇麼。」賽特問道。
「是。」Tannan點頭。
「即使是被會長降下『十字架之罪罰』?」
「……破壞約束的懲罰和『十字架之罪罰』是不一樣的,」Tannan的眼中流露出了哀傷的表情。「死是一定會的,但是會怎麼樣死我不知道,不過……為了替那死去的人們討回公道,也值得。」
說到這裏,Tannan轉過頭,望向了賽特:「到那時候,你真的不會阻止我吧,賽特?」
「騎士可是最守諾言的存在,」賽特回答,「即使是我,也一樣。」

Tening就這麼握着自己的手機,愣了好幾分鐘。
當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傳進她的耳朵後,她才反應過來。
Tannan……要打破那個約定!?
那個為了約束公會的非人類們,而把全公會的成員都集中起來,經過鄭重討論才定立的約定,Tannan居然為了自己的仇恨就要打破它!?
想到這裏,Tening撥通了冰冷的火的電話。
「幫我找一條去艾爾柏蘭的捷徑,什麼方法都行。」
「怎麼了?」一接通電話就被Tening這麼說了一句的冰冷的火嚇了一跳。
「Tannan想打破那個約定!」Tening說,「那個『不得在人類社會中隨意傷害人類』的……」
「冷靜冷靜……」冰冷的火馬上打斷了Tening的話,「我覺得,現在Tening你先別激動,要冷靜下來慢慢分析才行。」
「嗯……?」Tening疑惑了。
「聽好了,因為現在是戰爭時期,所以呢……呃,還記得我們唯一 一次GVG的戰術嗎?」
「『在保證自己不被擊敗的同時,用最迅速的戰術奪取對方的華麗金屬』,哦,想起來了,這是你提出來的。」Tening說。
「沒錯,」冰冷的火繼續說,「如果你是這次戰爭的主導者,你會怎麼做?」
「攻下朱諾。」Tening說,「按照你的那條戰術來說的話。」
「就是這樣,朱諾是秀髮茲發德的首都,如果朱諾被攻陷,也就意味着離整個秀髮茲發德被攻陷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冰冷的火分析道,「K子給出的信息是盧恩·米德加爾特已經將基爾海爾學院攻下了,那麼如果按照他們的行進速度,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朱諾,我想,Tannan的目標應該也是那。」
「朱諾嗎,啊啊,自從變成這個樣子之後,我就再也沒踏上那裏了,」Tening的嘴角翹了起來,「我怕我會想起那次在朱諾的清晨,陪着哥哥在一起看日出,然後背對着朝陽微笑的事情,那時候,哥哥還是個人類,而我,則是個天真地以為自己是人類的『他們』而已。」
「你那浪漫的陳年舊事就別提了,」冰冷的火苦笑,「人是會變的,你也一樣。」
「謝謝你的話。」Tening苦笑。
「好吧,閒話少提,」玩笑過後,冰冷的火正經了起來,「你有帶着地圖麼?」
「有,」Tening一邊說一邊飛快地翻出了背包中的地圖和一支筆。
「告訴我現在你的位置。」而在電話的另一頭,冰冷的火也已經找出了地圖。
「里希塔樂的外面。」Tening飛快地報上了她的位置。
「聽好,因為現在是戰爭時期,因此飛空艇暫時禁止通往朱諾,現在你能依賴的只有準他和走兩種方法,我不知道你現在靠准他行不行,因為那個消息我已經收到了。」冰冷的火說,「那麼走的話,你也就只有往南到達死神的峽谷,然後再往北繞着艾音布羅克上方走這種方法了,你有露宿的打算麼?」
「看情況。」Tening在地圖上標記了路線,「能用幾天?」
「我推算了一下應該能趕上,然後你就可以和Tannan會合了——如果她也捏得那麼准。」冰冷的火說。
「謝謝,副會長這個位置交給你還真是對了。」Tening笑笑。
「我還遠着呢,加油吧,『黑薔薇姬』閣下。」

掛掉電話後,Tening再次看了一眼地圖,然後將它收進了腰包。
 「這一次,我不會再逃避了。」
隨後,她站起來,開始向着朱諾前進。
只是,Tening沒想到的是,她會在朱諾前方的戰場上遇上讓所有救贖者都能為之驚訝和振奮的場面,而她自己本人,也因為這個難得的場面而興奮了起來,絲毫沒有留意到,她已經和自己的妹妹擦肩而過。
就像是一顆投入平靜的池塘的石子一樣,以此為中心,命運的池塘掀起了看不見的漣漪。
——————————————————筆記的碎片————————————————
安,這裏是作者。
這次要說的,是Tening的妹妹Tannan的事情。
雖然Tannan是那種看上去好欺負得不行的軟妹,但是關鍵時刻還是有着很可靠的戰鬥力。
如此一來暗線也被引出來了呢。
「黑薔薇姬」的自我尋回和「白薔薇姬」的復仇,再加上救贖者和雷根貝勒……
不過呢,這件事結束後,Tening還會得到更多的情報。
那是有關戰爭的元兇,和在這一切之後的黑暗……
嘛,本來救贖者就是在黑暗中舞動的人啊。

章節三 血染之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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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哦啦哦啦哦啦……」
當Tening趕到位於朱諾城門前的戰場時,她看到了相當讓人吃驚的事情。
那是正如K子所說的那樣的一大群普通級別的賽依連和艾勒梅斯,不過在這一大群的「他們」之中,Tening憑藉着這個身體帶來的良好視力,辨認出了四隻有點異常的「他們」。
「除去那一大群普通級別的……負傷的賽依連和艾勒梅斯各一隻,然後是凱特莉娜和瑪嘉雷特各一隻……」現在的Tening正站在一處小山坡上,一邊看着戰場一邊回憶着K子的情報,「最有威脅性的迪文居然沒出現……是被什麼引走了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Tening隱約覺得這四隻「他們」很不正常。
這種感覺Tening也說不出來是什麼,不過要打比喻的話,就像是在一大群的贗品中突然發現了真品一樣。
「是原始樣本……也就是『原型』嗎……」Tening略微皺了皺眉,「這樣的話,說不好寶勒世伏也在……不過現在可不是什麼這麼自言自語的時候吧……」
隨即,Tening便從腰包中翻出了一件秘銀魔法斗篷和一頂有着白色緞帶和同色緞帶花朵作裝飾的黑色巫師帽,然後她飛快地把斗篷披上了身上,最後戴上了帽子。
做完這一切,Tening就深呼吸了一口氣,接着就從山坡上頭朝下地跳了下去,在身體開始下落的同時,她在空中來了個翻滾,讓自己下落的着地點變為腳,同時使出了技能。
「電步!」
Tening這麼做並不是什麼盲目的行為,而是她在山坡上就已經摸清楚了那些「他們」的位置。
現在她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以一名救贖者的身份,直接殺進去!
而電步的目標更是明確:一隻位置在山坡之下的普通級別的賽依連的後腦勺!
「砰!」
猶如計算好的那樣,Tening就這麼用腳踵一擊砸在了對方的後腦勺上。
帶有雷電之力的一擊,加上自由落體所附加的動能,兩者加起來所帶來的衝擊力足以令一個普通人的脊柱直接斷裂,就算運氣好脊柱保住了,後面接隨而來的魔法力量也會給人造成嚴重的腦震盪,甚至乾脆直接腦漿迸裂,以最難看的樣子死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Tening踩着的並不是人類,而是「他們」。
「呼……」完成這一擊後,Tening就馬上用左腳踩着那隻已經暈過去的賽依連的頭,隨即摸出一瓶白色藥水喝了下去。
畢竟自己剛才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冒險了,倘若有那麼一點偏差,那麼死的不一定就是自己腳下的那隻賽依連,而是自己,又或者兩個一起化作光點飄散。
就在這時,Tening突然感覺到腳下傳來了象是掙扎的力度。
「在做最後的掙扎麼……」Tening用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可惜呢,你遇到的不是人類,而是我。」
語畢,Tening便將左腳移動到了對方的背上,然後用右腳用力將對方的頭向左邊一踹。
「啪!」
清脆而又細微的斷裂聲傳來,接着對方的頭就這麼飛到了一邊,隨後,一灘深藍色的血液便開始在地上蔓延開來。
儘管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有骨頭這種東西,但是只要頭一旦脫離身體,無論是人類還是「他們」都是一樣的下場。
那就是死。
就在那灘深藍色的血液開始蔓延開來的同時,那隻被踢斷了頭的賽依連就這麼連同不知道滾到哪裏的頭一起,全身直接化成了光點。
幹完這一切後,Tening就昂起了頭,絲毫沒有在意在光點消散以後,那些把自己團團圍住的「他們」,良久,她才轉動着脖子,迅速地從昂頭的姿態換成了向左歪着頭的姿態。
「那麼,」她掃視了一下那一大片的「他們」,隨後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救贖,開始了。」
形勢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就發生了劇變,原本可以說是用群來形容的「他們」,就在這一個瞬間被迅速地撕裂成了幾片大區域,大片大片的光點開始在戰場上空飛舞。

與此同時,賽依連·瓦恩薩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光點開始向着他們所在的方向蔓延,隨後他的視線就捕抓到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名披着秘銀魔法斗篷,戴着象是巫師帽的帽子,目測身高比他只矮上一個頭的紫發少女,不知道是因為帽子的帽沿偏大還是距離有點遠,他沒有看到少女的臉,只能勉強看得出隨着少女那舞蹈一般的戰鬥動作中不經意地從斗篷的一角顯露出的紗質衣裙和袖子。
是智者麼……
賽依連苦笑着搖了搖頭,不過就在那一瞬間,少女已經衝到了他們旁邊,隨即開了口。
「賽依連·瓦恩薩(Seyren Windsor)和艾勒梅斯·蓋爾(Eremes Guile),對吧?」
儘管用了像是很平常的打招呼用語氣,不過少女的聲音卻有着一絲很明顯的稚氣,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模仿着大人說話,但是卻讓人聽不出任何違和。
不過現在賽依連更奇怪的是:這個少女,知道他和艾勒梅斯的名字。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們的名字。」但沒等他把疑問講出來,艾勒梅斯已經先他一步發問了。
「嘻……我嗎……」出乎意料的是,少女只是輕笑了一聲,然後換上了一種毫無感情的聲音,「你們不需要知道。」
說到這裏,少女突然間抬起了右手。
「鑽石星塵!」
冰冷的寒風,混合着肉眼可見的雪花,一下將一隻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並接近了少女的複製體變成了光點。
「你們只要知道,我比你們要強很多就可以了。」少女邊說邊放下了手,「看樣子,你們想逃離這裏,對吧。」
說到這裏,少女的聲音突然附加了一絲的俏皮:「要和我合作嗎?我會盡最大的可能幫助你們逃跑,作為交換,你們必須把你們能知道的有關研究所的一切告訴我。」
「……成交!」
「成交。」

Tening根本沒想過事情會變得那麼順利,事實上她甚至已經做了「會不會有一挑四」的心理準備。
作為一個救贖者,總愛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這點可以說是Tening的一個習慣,畢竟救贖者本來就是一個危險度很高的身份,不要說去研究所救贖,就連日常生活中說錯話都很有可能會招惹殺身之禍。
所以,在判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兩隻「他們」是「原型」後,Tening只是在它們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實力,並沒有告訴它們自己的名字。
至於幫助這兩隻「原型」逃脫,也只不過是Tening的一時興起罷了。
「那麼,你打算怎麼幫我們逃跑?」這時,賽依連突然開口問道,「畢竟……」
「數量不是問題,時間足夠的話我一個人全部擺平也行,」就象是猜到了對方的心思一樣,Tening想都沒想就把賽依連的擔憂說了出來,「不過也對,拖着兩個傷員也不是什麼辦法。」
語畢,Tening就掏出了四瓶白色藥水,然後給了賽依連和艾勒梅斯一人兩瓶。
「這個估計能讓你們撐一下,另外我再問一個問題,」說到這裏,Tening豎起食指做了個超萌的疑惑動作,「除了你們,就沒有別的了麼?複製體那些另計。」
「就只見到瑪嘉雷特和凱特莉娜而已。」賽依連回答道。
「啊,不成威脅的兩個,」Tening邊說邊悠閒地清理着重新接近他們的複製體,「需要一同救走麼?」
「哼,說得那麼簡單,到時候你這傢伙只要別說把我們救走,就連自己命都保不住就是。」艾勒梅斯冷冷地哼了一聲。
「放心好了,我可沒那麼容易死,」Tening略為俏皮地眨了下眼,「因為我還有沒完成的任務呢,所以,凱特莉娜交給我,你們只要幫我拖住瑪嘉雷特那麼個幾分鐘就好。」
說完,Tening就忽地腳下發力,向着凱特莉娜所在的方向衝去。

抗冰凍這種事情,在Tening轉職為元素師後,她曾經拉着冰冷的火還有檸檬一起去格鬥場測試過,當然,是以魔物的狀態下。
結果,在冰冷的火的暴風雪加霜凍之術加冰凍術的連番轟炸下,Tening摸清楚了她的冰凍抗力。
那就是:冰凍術對她的威脅可以忽略不計,霜凍之術和暴風雪雖然可以凍住她,但是那機率卻和買彩票中頭獎的可能性有一拼。
不過如果這種情況放在研究所那就是另一種意味了,畢竟被冰凍就意味着Tening暫時失去了她最為自豪的元素抗性。也就是說她會被各種風屬性的魔法毫不留情地劈個通透,包括號稱LV28的雷鳴術。
然後,在邊救贖邊接近凱特莉娜的時候,Tening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正常而言,法師的確是不一定打得過近戰職業的,這一點Tening在無數次救贖出錯時就已經領略過她妹妹Tannan的斧頭了。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賽依連和艾勒梅斯這兩個近戰系的「原型」傷成這個樣子?
兩發鑽石星塵後,在漫天的光點中,Tening突然想起了賽特的一句話。
「我們是有權利決定自己喜歡的人的。」
想到這裏,Tening突然間加快了腳步。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寶勒世伏啊寶勒世伏,沒想到你也會這麼一着!」
Tening在心中默默地咆哮着。
「我還以為只是冰會這麼幹,沒想到你也會!而且還是用在了『原型』上!」
突然間,Tening感覺到四周的水元素正在急速聚集着,同時氣溫也開始急速地下降。
「暴風雪!」
突如其來的寒風夾雜着雪花,瞬間吞噬了這個嬌小身影。

當暴風雪散去後,凱特莉娜並沒有看到她所期望的冰雕。
身披秘銀魔法斗篷,頭戴黑色巫師帽的紫發少女就這麼站在了她的面前,腳下還有着一大片白光。
「不錯嘛……」
少女邊說邊抬起頭來,隱藏在巫師帽下的那對和頭髮同色的瞳孔,此刻正微微的泛起了一點鮮紅。
「這種溫度,還真的夠讓人冷靜下來啊……不過呢……」
說到這裏,少女便用帶着一絲蔑視的語氣,向對方說出了挑釁性的話語。
「只不過是一個檸檬頭罷了,不乖乖地榨成檸檬汁被我喝掉,還真的無法讓我徹底冷靜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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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這裏是作者。
這次寫得略凌亂+好像有點長,不過嘛,這裏講的是「黑薔薇姬」的故事。
和「原型」協作什麼的……
怎麼看都是一個救贖者會做的事情……麼?

章節四 狂氣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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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地元素領域的存在,凱特莉娜的大範圍魔法可以說是徹底啞炮,不過Tening也僅僅小心清靜之地把地元素領域敲破就行了,至於其他單體魔法,則是完全對她一點威脅都沒。
會這麼說一方面Tening是個元素師,另一方面是因為她還是聖4的「他們」,也就是說,只要不被冰凍,加上職業優勢,幾乎沒有任何法系能夠傷害得了Tening。
「真空極限!」強行將剛才因為自己的一記咒拳而打退幾步的凱特莉娜用真空極限拉到面前後,Tening將右腳往後一擦,然後用力往前一踢,同時發動了技能,「火步!」
「砰!」
毫不留情的一腳命中了凱特莉娜的下身,同時也讓她脫離了真空極限的吸引,隨即飛出十多步遠,在地上痛苦地縮成一團。
「站起來。」Tening隨即衝上去,然後用真空極限再次把她拉了過來,「還沒結束呢。」
這麼說着的Tening就朝着凱特莉娜伸出了手,然後發動了技能。
「精神撼動!」

然後,魔法師之間的肉搏戰就開始了。
沒有華麗的動作,也沒有什麼技巧,只有單方面的虐殺而已。
高等級的念屬性也就只有能無視無屬性的攻擊這一點優勢而已,而且念屬性還有一個更致命的弱點:會被同為念屬性的攻擊克制,而且傷害還會根據等級差而增加。
不過Tening沒有利用這一點,她只是單純使用着咒拳以及火步電步這三招,對着凱特莉娜瘋狂地暴揍而已。
「這種拿着自己最重要的人來威脅自己妥協的事情!」
附帶着冰冷氣息的拳頭,以極為致命的力度,狠命打在了對方的腹部。
「我又不是沒經歷過!」
以極快的速度一個側閃繞到對方身後,隨即用附帶着閃電之力的一腳,用力踹在了對方身後大概是腰間的位置上。
「如果我當時肯狠下心來!」
再次竄到對方面前,然後用附帶着灼熱氣息的拳頭用力打在了對方臉上。
「哥哥就不會……就不會……」
附帶着火焰之力的一腳踢中了對方的腹部,隨後的附帶着閃電之力的一拳就這麼打在了對方的後背上。
「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樣子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附帶着閃電之力的一拳,伴隨着飛濺的淚水,瞄準對方的下巴打出了一記上鈎拳。
那是,倔強的黑薔薇姬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下的,眼淚。

「砰!」
隨着少女那憤怒的一拳,凱特莉娜就這麼被活生生揍飛接近三米遠,隨後在地上滾了幾下才停下來,四腳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真空極限!」還沒等凱特莉娜從幾乎能讓自己就這麼昏過去的痛楚中緩過神來,她突然感覺身體再次被強制拉了過去。隨即,凱特莉娜就和少女的臉對上了。
那是一張大概只有15歲的少女精緻面容,有着纖細的眉毛和紫色的雙瞳,只是,緊咬着的牙還有臉上的兩道淚痕,都證明她曾經哭過。
「吶,知道嗎?本來我是可以直接殺了你的,」少女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但是我跟人約好了,要把你和另一個『原型』救走,所以呢,再見了。」
語畢,少女便向凱特莉娜伸出了手,隨即將掌心瞄準了她的臉。
「心靈爆破!」
伴隨着看不見的衝擊波,凱特莉娜整個人就這麼直接被彈了出去,在暈過去之前,她最後所能記住的,就只有視野在黃昏天空下的金黃和貧瘠大地的土黃之間的兩三次變換而已。

「呼……」完成這一切後,Tening這才放下手,隨即向着凱特莉娜的方向走了過去。
如果Tening的猜測沒錯,凱特莉娜那超魔導師法袍下的身體,想必現在已經是滿布淤青了吧。畢竟,剛剛的那一連串攻擊,假如打在普通人身上,就算對方不是死於因脾臟破裂而造成的大出血,也會被各種元素之力振碎內臟,隨後像碎肉一樣散開。
所幸的是,她還沒死,只是被打暈了而已。
「唔……居然打成了這個樣子,似乎是我下手太重了呢。」Tening邊說邊抓住凱特莉娜的披肩,隨即將她當成麻袋那樣扛在了左肩上,「算了,反正都算是完成一個,只要一會別打得那麼狠就好,不然到時就真的說不準連走都沒力氣了。」
說完,她就這麼扛着凱特莉娜,朝着下一個目標:瑪嘉雷特的方向跑去。

賽依連的等待的確不是很久。
就如少女之前所言那樣,幾分鐘後,她就和初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那樣,再次以舞蹈一樣的戰鬥動作,伴隨着大量飄散的光點登場。
簡直就象妖精(Elf)一樣。
「呼,久等了,」走到兩人面前後,少女就象是如釋重負一樣,將左肩上的一個人放在了地上,「無傷救回凱特莉娜,只是我可能下手太重,估計沒幾個小時她是醒不來的了。」
「你這也叫下手太重!?」看着躺在地上臉青鼻腫昏迷不醒的凱特莉娜,要不是之前答應了少女提出來的「協助逃跑」的條件,艾勒梅斯還真想把手中的拳刃插到面前這隻紫毛的身體裏。
「……雖然我之前沒考慮提醒你,」這時,賽依連走到了少女面前,「但是請你還是對瑪嘉雷特下手輕一點。」
「下手輕一點嗎,行,不過,接下來你們能帶着凱特莉娜暫時離我遠一些麼?」少女邊說邊把原本拿在手上的書塞進斗篷內,隨即拿出了一本全黑的書,「因為這次我怕誤傷你們,凱特莉娜的事,我只能跟你們說,真的很抱歉。」
語畢,少女就向着瑪嘉雷特沖了過去。

自從那件事之後,Tening就默默地為自己定下了一個死規矩。
不能猶豫,即使面前的「他們」是你昔日的摯友。
不能手下留情,即使出賣救贖者的人是你的至親。
不能心軟,即使最後敲響審判的喪鐘的人是你的至愛。
所以,當洞察到寶勒世伏的陰謀後,她便使出了毫無憐憫之心的攻擊。
不過事實上,不論是Tening還是所有的救贖者,都有這麼一些死規矩,只是,能做到完全遵守這些死規矩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大概三發鑽石星塵後,Tening終於接近了瑪嘉雷特。

嚴格來說,沒有人比Tening更了解聖屬性了。
想攻擊聖屬性的魔物,除了用不帶任何屬性的攻擊之外,就只有用暗和不死這兩種既能被聖屬性克制,又能有效克制聖屬性的屬性了。
至於法師所能使用的四元素和念屬性魔法,則只能對聖屬性的魔物造成極低的傷害,而對付更高等級的聖屬性魔物,他們就只有乾瞪眼的份,又或者,拼一下人品使用有冰凍效果的魔法強制讓它們轉換屬性。
因此,在法師們的口中,聖屬性的魔物們都無一例外地被扣上了「法師殺手」的帽子。
不過,對於Tening來說,聖屬性的魔物不難對付,最多需要浪費一點時間而已。
只是……她隱約覺得這次時間不夠了。
「天槍召喚!」將一大群接近自己的複製體用天槍召喚救贖掉後,Tening將手中的書一豎,隨即雙手握住書本的上部分瞄準一隻向着她衝過來的艾勒梅斯的臉狠命一扇。
「撲!」
儘管有着20厘米的身高差,但是這並不代表這一擊毫無威力,更何況,這一擊Tening要的並非傷害,而是效果。
黑暗的氣息撲面而來,隨即那隻艾勒梅斯的身上泛起了一陣紅光。
這就是Tening手上的那本黑色的書——死亡筆記本的效果之一:對人形的魔物,會有很低的機率讓對方進入瀕死的狀態。但是,因為Tening已經是聖屬性的「他們」,使用這本書還是會對她的身體有一定的反噬,因此,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她也不會把這本書拿出來用,就算這本書並不是暗屬性。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判斷出對方已經進入瀕死狀態後,Tening便再次揮動着手上的書,準備給對方最後的一擊的時候,她突然聽見了自己身後傳來了瑪嘉雷特的聲音。
「治癒術!」
柔和的淡綠色光芒馬上籠罩了那隻艾勒梅斯,隨即讓對方脫離了瀕死的狀態。
「……靠!」Tening見狀馬上向後一跳拉開了自己和對方的距離,然後丟了一發鑽石星塵將對方變成了光點。
「可惡……」Tening一邊抱怨,一邊揮舞着手中的書本繼續救贖,「差點就忘了這裏還有個聖職者……」
就在Tening這麼抱怨着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充滿殺意的劍風,之後,一把紅色的長劍就這麼向着她砍了過來。
「糟糕!」Tening馬上來了個略微狼狽的側閃,隨即左手一甩,然後,那把長劍就撞上了她左手上拿着的一本謊言記錄本。
儘管因為及時拿出了盾牌讓自己免於受傷,但是左手傳來的力度確正在無時無刻提醒着Tening:這麼做是擋不了多久的。但就在那時,她再次感覺到有另一陣劍風在向她襲來。
「可惡!」Tening乾脆左手用力一撥,同時上身按照慣性往下一彎,總算是避開了那陣劍風,當然,這麼做的代價是讓她的馬尾被劍風削了一些頭髮。
「鑽石星塵!」閃過攻擊後,Tening馬上丟了一發鑽石星塵過去讓那兩個襲擊者變成光點,然後再次衝進了光點之中。但就在再次接近瑪嘉雷特的時候,她聽見了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音速投擲!」
「該死!薄霧牆!」Tening馬上丟出一個薄霧牆作為勉強閃避的前提,隨即一個翻身,同時右手用力敲在了在她身後發動偷襲的一隻艾勒梅斯手上,硬是用動作化解了對方的攻擊,然後,她便握緊手中的書念了一小段啟動語。而在啟動語的最後一個音節被念出的同時,她便握拳向着對方的腹部用力一拳打了過去。
「咒拳!」
無比猛烈的一擊,和拳頭上附着的寒冰之力,一下就讓對方馬上飛了出去,隨後Tening便馬上把身體往右一轉,恰好整個人閃過了接下來在她後邊的一隻賽依連的一記狂擊。在那隻賽依連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Tening就再次揮舞着依然附有寒冰之力的拳頭,向它的胸甲打了過去,與此同時,死亡筆記本的第二個效果也發動了。
「地獄審判!」
儘管那一下咒拳因為着力點不對而導致攻擊力不夠,但是接下來從死亡筆記本上爆發出來的黑暗波動則一下橫掃了Tening周圍的那一群「他們」,頓時,以她為中心,四周馬上染上了滿是詛咒氣息的紅。但是,Tening也被死亡筆記本散發出來的波動影響,雖然這股波動並不會傷害到這本書的使用者,不過那完全跟身體相互克制的能量卻差點沒讓她當場紅暴。
「天槍召喚!」很乾脆地丟了一記天槍召喚將這群中了詛咒的「他們」救贖掉後,Tening卻發現剛剛那一擊地獄審判根本就沒摸到瑪嘉雷特。
「……什麼嘛,居然沒摸到啊。」她低聲地罵了一句後,便繼續揮舞着手中的書本繼續救贖,但是就在下一個瞬間,Tening突然覺得有些什么正在向自己敲來。她果斷地用右手一擋,恰好擋下了不知什麼時候繞到自己身旁的瑪嘉雷特的一記悶棍。
「想動我的話你還早了幾十年呢。」Tening淡定地單手甩開瑪嘉雷特的魔杖,然後手腕一翻,整本書就橫着打在了對方的胸前,幾乎是在同時,她很乾脆地使出了魔法。
「精神波!」
無形的魔力波動馬上在Tening的身邊形成了一個環,然後一下子就把瑪嘉雷特推開了幾步遠。
「天使之怒!」吃下了這麼一擊的瑪嘉雷特馬上向Tening放了一個天使之怒,然後便揮動手中的魔杖向Tening敲去。
「該死!」Tening立即側身閃過這一棍,不過這也讓她撞上了一旁的一隻賽依連的一招劈斬。
「唰!」
銳利的劍刃一下划過了Tening在閃避中那從秘銀魔法斗篷里不經意伸出的手臂,然後帶出了一道藍色的軌跡,連帶着她身邊的一處地面和她身上的斗篷也灑上了一點藍。
如果是平時,這一劍下去是不會讓Tening流那麼多血的,不過這一次卻因為有天使之怒的影響而增加了傷害,還好,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秘銀魔法斗篷也是深藍色。
「該死的……」Tening的眉頭因為傷口處傳來的痛楚而皺了起來,她垂下受傷了的手臂,任憑那一道藍慢慢浸染元素師法袍的長袖子,「這一劍還真痛……不過……」
冰冷的氣息,突然一下子開始從她的手上散發出來。
再次念出一小段啟動語後,Tening便不顧可能會讓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爆裂的風險,握緊了拳頭,「給我飛吧!咒拳!」
和之前一樣,在啟動語最後的音節念出的同時,Tening的拳頭也跟着揮了出去。這一次,她沒有打偏。
「砰!」
猛烈的一擊打在了對方的腹部,接着混合了元素之力的衝擊馬上在對方體內爆發,兩者結合的能量頓時將對方推出了好幾米,這還沒完,本身寒冰之力就是和賽依連的屬性——火所相剋,因此這一擊所帶來的,遠遠不止打飛那麼簡單。
一如Tening所想的那樣,那隻賽依連在被打飛的同時,還沒等它落地就已經化成了光點。
「居然還沒發動麼……」Tening馬上把手一收,隨即一個轉身踢將一隻摸到自己身後的艾勒梅斯踹出幾步遠,「時間不夠啊……時間……」
這麼碎碎念了一句後,她咬了咬牙,又繼續投入到救贖之中。
不過,作為一個法師,只靠物理攻擊,即使是有死亡筆記本,Tening也覺得無比的吃力,更何況……
「但是請你還是對瑪嘉雷特下手輕一點。」
這叫人怎麼打啊!
至少Tening已經有後悔的感覺了,還好,半小時後,她的努力總算是得到了回報。
拋棄之前用鑽石星塵或者天槍召喚橫掃一片的戰術,強迫自己只使用咒拳,目的也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死亡筆記本的效果發動。
但是她這麼做還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撇開那一道因為中了天使之怒而造成的深劍傷外,現在的Tening身上還多了各種深淺不一,但是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自愈着的利器傷。幸好,即使是有出血,斗篷的顏色還是掩蓋了血的顏色。

瑪嘉雷特從沒見過這樣的對手。
同樣是法系,同樣是聖4,只是職業的差別,那個紫發少女,除了剛剛那一擊精神波外,她大半時間都是用手中的書狂敲,或者用拳頭猛揍。
她究竟……在想什麼?
如果是以前,瑪嘉雷特一定會問出她的疑問的,但是現在她們是敵人,僅此而已。
就在瑪嘉雷特這麼一分神的時候,異變終於發生了:突如其來的一股黑暗波動,一下刮過她的身體,然後,死神終於在少女的面前亮出了鐮刀。
虛弱的感覺在瑪嘉雷特的身上瘋狂蔓延,眼前的事物開始發晃,即使是站着也覺得頭重腳輕。
「真是的,廢了我好大的力氣啊。」就在這時,一個略微稚嫩的女聲在她瑪嘉雷特的面前響起,她定了定神,發現那個少女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神聖之光!」毫無猶豫地,她向着少女丟了一發神聖之光。
「哦啦哦啦,」少女伸出手,任由神聖之光在她的手臂上打出一個漂亮的十字架圖案,「中了詛咒開始神志不清了嗎,沒錯,我就是要欺負你不會用天使之賜福來解咒才會這麼幹的噢。」
「嗚!」眼看自己的攻擊無效,瑪嘉雷特乾脆舉起法杖向少女敲了過去。
「好慢。」沒想到,少女就這麼在她的面前消失了,然後,她的聲音就這重新在瑪嘉雷特的身後響起。
「因為我答應了別人要把你帶走,而且還不能對你下手太狠,所以,就先請讓你睡一會吧。」
伴隨着她的聲音,兩下重擊就這麼打在了瑪嘉雷特的後腦勺上。

「啊啊……想死的心都有了……」敲暈瑪嘉雷特後,Tening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就和之前一樣,把瑪嘉雷特當成麻袋那樣扛在了左肩上,隨後掃視了剩下的那些「他們」一眼,用略微輕蔑的語氣說道。
「那麼,就讓你們,陪我盡興一下吧!」

在漫長的等待後,賽依連終於等來了那個紫發少女。
和之前一樣,她依舊是用舞蹈一般的戰鬥動作,伴隨着飄散的光點來到他們面前,然後把左肩上的一個人放了下來。
「好了,嗯,按照你的要求把瑪嘉雷特救回來了。」少女像是如釋重負一樣吁了一口氣說道,「那麼,可以出發了吧?」
「啊,嗯。」賽依連點了點頭,然後背起了瑪嘉雷特。
「哼,看不出來你還是有點能耐的嘛。」艾勒梅斯說了一句不知是讚許還是挖苦的話後也背起了凱特莉娜。
「好的~那z……」少女邊說邊邁步,但還沒把「走」這個字說完,她就僵在了原地。
「怎麼了?」賽依連望着僵在原地的少女問道。
「……快逃!」突然,少女敏捷地一個轉身,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拉着賽依連和艾勒梅斯就跑。
當少女的手碰到賽依連的手的一瞬間,他才發現這個少女的不對勁:少女的手並沒有傳來任何人類應有的溫度,而是和他一樣,冰冷且毫無生機。
難道,她和自己一樣都是「他們」嗎?如果是這樣,為什麼自己沒見過她?
這麼想着的賽依連,偷偷地望了艾勒梅斯一眼。
和賽依連所想一樣的是,艾勒梅斯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疑惑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中卻有一閃而過的疑惑,想必他也發現了少女的不正常之處吧。
「那個……?」就在賽依連準備開口問少女她要把他們帶到哪裏時,少女的一句話就將他的問題打斷了:「該死的!」
像是應答着少女的話語一樣,朱諾那通往天空之城的通道就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Tening已經很久沒有那種被人當成獵物盯上的感覺了。
在成為救贖者後,因為自己的謹慎,Tening並沒有像那些新人救贖者那樣很容易就被人盯上,但是那次在夢中體現過的被野獸一樣的視線盯着的感覺,則讓她每次回想起來都會毛骨悚然。
於是,現在這種感覺就輪到她在現實中感受到了。
所以在發現自己被盯上的時候,Tening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帶着那四隻「原型」逃跑。但就在逃跑的時候,她聽見了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
「約、約翰大人!!」
有那麼幾秒Tening以為這是因為自己過於懷念自己依舊擁有人類的身份時產生的幻覺,不過,接下來的接二連三的來自遠方的聲音將她以為是幻覺的念頭擊得粉碎。
「約翰大人!!請站起來!!!」
「約翰大人!!不要輸給那個卑鄙小人啊!!!」
「約翰大人!!」
麻煩的事情還真是一件接一件!
「該死的!」這麼想着的Tening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同時也加快了腳步,自然就把自己拉着的那兩隻「原型」所想說的話徹底地無視。但就在這時,Tening卻發現自己已經接近通往朱諾的通道了。
把「他們」帶進城裏這種事,Tening也就只是試過一次,而且如果不是Tannan有手推車,賽特那傢伙能不能進得了城門還是個問題。
「那……那個!」就像是引誘一般,在她身後傳來了賽依連的聲音,「你要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

賽依連知道自己的那個問題絕對是明知故問,不過事實上他也一時間想不到自己能問些什麼。
那個少女是想把他們帶進朱諾吧,但是,他們已經不再是人類,以魔物的身份踏進人類的城市,這樣真的行嗎?即使撇開少女她一個人進入城市不會有什麼問題這點,他們兩個可是會被驅逐的。
「喂,你,」這時,艾勒梅斯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這傢伙還想拉着我們跑到什麼時候!」
「……不行,太冒險了!」突然,少女就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在將要踏進那條通往天空之城的通道的一剎那來了個急剎,然後借着慣性突然間向右一拐,硬是拉着兩個加起來超過100公斤的「原型」跑向了通道附近的一座接近懸崖的丘陵。
「呼哈、呼哈、呼哈……」跑到丘陵那裏之後,少女鬆開了原本拉着他們的手,然後靠在了丘陵的邊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究……究竟怎麼了……?」當然,被她一直拉着狂奔的兩人都累得夠嗆,即使是艾勒梅斯也快沒跟這個紫毛髮火的力氣了。
「寶……勒世伏……」少女邊瘋狂地大口大口喘着氣邊說,不時還把頭偏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我……我這次徹底失算……失算了……!」
「……」聽了少女的話,兩人望了望少女,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計劃……咳咳咳,計劃有變,」好不容易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後,少女的語氣隨即染滿了濃濃的歉意,「我忽略了寶勒世伏這個混蛋在這附近,加上你們的情況還有我現在的體力,全程帶着你們逃跑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抱歉,我也只能幫到這裏了。」
說到這裏,少女突然拿出了兩枚水晶做的薔薇十字架,然後交到了賽依連和艾勒梅斯的手中。
「這是能聯繫到我的物件,你們先拿着收好,如果在逃跑路上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和我聯繫,」講到這裏,少女從斗篷中摸出一支小樹枝,然後蹲下來在地上畫了一幅簡單的地圖,「這是我之前幫你們制定的逃跑路線,我推算過,你們如果按照這條路線來逃跑的話,估計就算企業再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或者說難以再帶你們回去的。」
聽着少女的講述,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也蹲了下來。
「這條路線最終的目的是毀葛,」少女用小樹枝在簡單地圖上畫記號,「因為時間有限,你們要在三分鐘內把這個路線圖記熟,呃,做得到吧?」
「嗯,我試試。」賽依連點了點頭。
「那好,」少女馬上伸手把地圖抹掉,「還有,如果你們不幸被企業的人攔截到的話,務必第一時間把我給你們的那個東西徹底毀掉,可以吧?」
「為什麼?」艾勒梅斯問道。
「原因我不能告訴你們,」少女搖了搖頭,然後站了起來,「我不是說過,你們不需要知道麼。最後……」
說到這裏,少女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活下去。無論接下來會有多麼讓你們絕望的事情,都給我死命的活下去!因為只有活下去,你們才有存在在這裏的價值!!變成『他們』也好,不生不死也好,都給我……活下去啊!!!!!」
語畢,少女就像第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那樣,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入夜的時候,賢者堡壘的駐軍發現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因為夜色的緣故,他們只看到對方披着斗篷一類的披掛物,頭上好像還戴着一頂類似巫師帽的帽子。
「我有相當重要的事情,要求立即會見約翰·阿蘭斯特!」身影接近駐軍後發出了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個未成年的少女在模仿着大人說話,但是又感覺不出一絲違和。
「很抱歉,現在不管是什麼人都不得隨意打擾約翰大人。」一名駐軍很果斷地拒絕了少女的請求。
「這是我的優等生證,」這時,少女從斗篷中拿出了一張證件,「如果你們對這張證件有任何疑問,都可以拿着它去給卡爾總統或者賢者堡壘的任意一個導師過目,他們自然能判斷出這張優等生證的真偽。」
「Tening·蓋卜利尓……」駐軍在看了看這張證件上的名字以及照片後,再次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少女,然後開口道,「證件的真偽我們自然會馬上查詢,但是在這之前,麻煩你先讓我們看一下你的臉可以麼。」
「……真是沒辦法啊,差點忘了現在是戰爭時期呢。」這麼說着的少女嘆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來解下了斗篷,露出了隱藏在斗篷之下的那件紗質的元素師法袍。
做完這一切後,她便伸手提起了頭上那頂帽子的帽檐。
「這樣就可以了吧!」
和優等生證上的照片一樣的紫發紫瞳少女,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筆記的碎片————————————————
安,這裏是作者。
於是呢,這就是「黑薔薇姬」單挑法系「原型」的事情,作為一個法師能打到這種地步事實上真的已經是不錯了,更何況是一個法師妹紙呢,即使她是「他們」也是會累的啊。
然後就是拿書扇人的那一幕,講到這裏就不能不提一下這麼幹能打到的「他們」了,首先已知「黑薔薇姬」身高一米六,阿賽一米七八,艾勒梅斯一米八,所以這兩勉強可以吃到被書扇臉(要舉起手或者稍微跳起來)。
至於餘下的「他們」,蘭德爾一米八五(這個已經扇不到了,而且「黑薔薇姬」也扇不動他啊233),凱特莉娜一米五八(不要說扇得動了,你看「黑薔薇姬」都把她揍了個半死了),西莉亞一米六(屬於「你拿着書扇我我也能拿着書扇你」的地步233),迪文一米七二(也是勉強扇得動,前提是突臉),兩夫妻一個一米七五一個一米六六(同理,需要突臉,老實說超過一米七「黑薔薇姬」就幾乎扇不動了),歌蒂一米六二(一米五八能揍到挨罵那麼一米六二也不在話下),瑪嘉雷特一米六三(也是能扇得動,而且還是盾牌武器一起上的你說呢),陳流一米八一(這個已經開始上難度了,而且必須速戰速決,順便一提男主也是這麼高),哈沃得一米八三(也是扇不到了),艾謬一米七(同上,能扇得動)。
……話說「黑薔薇姬」你那麼暴力是要幹嘛……

章節五 泣血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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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約翰!」好不容易等到衛兵驗證完自己的優等生證,Tening便馬上問清楚了約翰的房間,然後不顧阻止直接沖了進去,隨即,映入她眼中的是一群手中拿着藥品啊毛巾啊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的賢者和智者。而在Tening闖進門的同時,這群賢者和智者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紛紛轉過頭去望向了Tening。
「Te…」就在Tening打算開口緩解一下這種略微尷尬的氣氛時,有個智者突然喊了出來,「Tening學姐!?」
「幹嘛啊,你們這些晚輩,」像是順着對方的話語一樣,Tening乾脆單手叉起了腰,罕見地擺出了一副學姐的架子,「都像中了石化術一樣呆站着幹嘛?這是你們對待學姐的方式嗎?」
「啊……不不不不不,」Tening的話音剛落,一名賢者就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來,「只是……學姐你都看到啦,我們正在忙……」
「約翰的事情,對吧?」Tening像是猜到對方的心思一樣把對方接下來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其實呢,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看他的,他受傷的事情我已經在路上聽說了。」
「學姐你還真是神通廣大啊……」那名賢者搖了搖頭,「而且我們也沒想到,約翰大人居然會對敵方的大將打成這樣……」
「廢話少說,讓我過去看看他,」Tening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想你們不會介意的吧?」
語畢,她就向着房間中唯一的一張床走了過去。

「怎麼會……」接近床後,Tening馬上被約翰那臉青鼻腫的慘狀嚇了一跳,她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捂着嘴,罕見地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但是很快她又恢復了本來的樣子,然後向着身後的賢者和智者們發問道,「怎麼會這樣的!?」
「詳細……」之前和Tening搭話的那個賢者搬來了一張椅子,然後招呼Tening坐下,「詳細的話,大概是從那個魔法師過來對上約翰大人的時候開始的吧……」

「我原本是想殺掉你的……」
誒?
「但是……我不想破壞我和姐姐的約定……」
「吶,弓是要雙手才能拉開的吧?那麼……」
那麼?
「就用你的右臂,來結束我們之間的怨恨吧!」

從紅暴狀態的狂暴中恢復神智後,Tannan第一時間感覺到的,卻是嚴重的不適。
頭就像是被什麼敲了一記似的一跳一跳地痛,口很渴,而且整個人就像被扔進了熔岩一樣渾身發燙,誇張一點就是連血液都要蒸發了,更嚴重的,就是連本來已經不會再跳動——或者說已經空無一物的胸膛之中卻傳來了劇烈的鼓動。
即使是在初春,北方那乾燥的寒風卻對緩解這種情況一點用都沒。這不禁讓Tannan拿出了一支黃色纖細藥水,但就在她準備伸手去抜開塞在試管口的木塞時,她愣住了。
因為自己的右手正握着一把斧頭,不過斧柄上的溫度卻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這是她把柄單是一個斧面都有一名成年男性的身體那麼寬的雙頭斧——「煉獄的咆哮」。
「對了……我之前是在跟誰戰鬥來着……」Tannan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紅暴之前發生的事情,但是大腦就像是被鏽住了一樣,無論她怎麼想都無法回想起來,「好像是……名字……名字是……莫……莫洛托夫……的遊俠……?」
想到這裏,她還是用牙齒咬開了手中那支黃色纖細藥水那塞在試管口的木塞,然後一昂頭把試管中的藥水一飲而盡。
咽下藥水後,Tannan頓時覺得身體的燥熱一掃而光,就連之前像是鏽住了的大腦,也隨着藥水的清涼而慢慢去掉了鏽,開始飛快地運轉起來。
「對了,我找到了那個叫莫洛托夫的遊俠,然後和他打到一半的時候還好像紅暴了……」
輕輕一抖手腕讓「煉獄的咆哮」收起來後,Tannan就順着自己的右手邊望了過去。
儘管瞳孔中的鮮紅還沒完全消失,但是這並不代表Tannan無法看清東西,隨後,她看見了一個人。
如果記憶沒有偏差的話,這個已經躺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遊俠,應該就是那個名為依文·莫洛托夫的傢伙了吧,那麼,自己又是因為什麼而召喚出了「煉獄的咆哮」呢?
就在Tannan為自己所做的事情疑惑時,她看見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大片的像是液體的東西,而且還是從莫洛托夫的身邊延伸開來。更重要的是,那一大片的液體還有着和血一樣的顏色。
「啊……啊……」恐懼開始在Tannan的心中蔓延,那些之前認為是夢話的言語,在恐懼的刺激下,一下就從記憶的深處悉數浮現出來。
在復仇的念頭驅動之下,自己跟莫洛托夫這個幾乎毀掉了整個艾爾柏蘭的兇手惡戰了一場,而且後來自己不但解放了惡魔的形態,還把「煉獄的咆哮」召喚了出來。
至於那幾句斷片一樣的話……那不是夢囈,而是自己在憤怒和瘋狂的催化之下,對慘敗在自己手上的莫洛托夫做出的最殘酷的報復。
「煉獄的咆哮」這柄巨斧砍到人會是什麼情況,你是清楚的吧。
你是清楚的吧。
是清楚的吧。
清楚的吧。
清楚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被恐懼徹底支配的少女,帶着那開始重新佔據瞳孔的鮮紅一起,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賽特從無邊無際的冥想中清醒了過來,不過不是很自然地清醒,而是被一陣尖叫驚醒。他伸手按了按因為冥想被打斷而有點酸痛的眼睛,然後把目光投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發出尖叫聲的不是別人,正是Tannan,她現在正站那雙手抱着頭顫抖着,似乎是看見了什麼讓她恐懼的東西。
「楠?」賽特想都沒想就直接走到了Tannan身邊,然後問道,「怎麼了?」
「賽……賽特……?」Tannan依舊是維持着雙手抱頭的姿勢,但是下一秒就馬上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再次大喊起來,「我……我……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啊啊啊啊啊!」
「楠!」賽特見狀馬上將Tannan抱在了懷裏,一邊安撫着她一邊說,「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啊!」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但是,已經處於徹底的歇斯底里狀態的Tannan,卻始終無法冷靜下來,她一邊在賽特的懷中掙扎,一邊拼命地大喊着。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啊!楠!」賽特只好加大了抱着Tannan的力度,然後將一隻手移到了她的頭上,用魔族的語言念了一段咒語,「拜託……」
「……」當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被念出時,賽特感覺到之前還在他懷中掙扎的Tannan平靜了下來。
「楠……」他輕輕地摸了摸Tannan的頭,「冷靜下來了嗎?」
「……嗯。」Tannan輕輕地點了下頭,但是也沒說什麼。
「真的?」略微不放心的賽特又追問了一句。
「剛剛你念的是安寧用的咒語對吧?」Tannan問道。
「嗯。」賽特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去卷了卷Tannan的一條辮子,「你剛剛嚇到我了,究竟怎麼了?」
「我……」這時,Tannan才把頭抬了起來,還好,映入賽特眼中的,是那雙和頭髮一樣顏色的淡綠瞳孔。
「告訴我,剛剛究竟怎麼了,」賽特輕輕地摸了摸Tannan的頭,「是被什麼嚇到了嗎?」
「……我……」Tannan低下了頭,「我……好像……對了!我殺人了!!」
「殺人……是把那個叫莫洛托夫的殺掉了嗎。」賽特輕描淡寫地問道。
「……」Tannan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Tannan的聲音顫抖了起來,「我……好害怕……」
「要不要給個電話會長?」賽特看了看他懷中的Tannan,「雖然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了。」
「我……試試……」Tannan點點頭,然後顫抖着拿出了手機,隨即撥打了Tening的電話。

而另一邊…………
「原來是這樣……『魔力凍結』嗎……」聽完對方的描述後,Tening思索了一會。
「嗯,而且那個法師還說了一大通話,好像是『巴爾蒙特是罪人』什麼的……」
「嗯……」Tening點點頭。
「還有,對方……」這時,那名賢者又繼續說了下去,「在連續挨了好幾下約翰大人的魔法後,這才說出那些話和使用那招叫『魔力凍結』的魔法的。」
「唔。」聽到這裏,Tening臉色開始變得有點難看了起來,「在這之後他就把約翰揍成了這個樣子?」
「是的。」那名賢者點了點頭。
「如果是普通人,這一串連擊挨下來應該馬上就死了才是……」Tening像是碎碎念地沉吟道,然後聲音慢慢低了下去,「除非……他不是人類……」
「嗯?除非什麼啊,學姐?」Tening的碎碎念馬上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啊,沒什麼,我在想些東西罷了。」Tening馬上辯解,「畢竟很少有人會在這一串魔法轟炸中活下來,尤其是被冰凍後再接上風屬性的攻擊。啊啊對了,那對方……」

在Tening準備把話題繼續引回那個魔法師的身上時,她的手機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Tening一邊道歉一邊翻出自己的手機,隨後她便發現上面顯示的是Tannan的號碼。
「?」滿腹疑惑的Tening馬上摁下了通話鍵,「餵?」
「……」出乎Tening意料的是,聽筒中只是傳來了凜冽的風聲。
「……Tannan,我知道你在的,」Tening說,「告訴我,你在幹什麼?」
「……姐姐,」沉默了幾秒後,聽筒中傳來了Tannan略微沙啞的聲音,「我殺人了。」
「你……你說什麼……?」這四個字就像一記重錘那樣敲到了Tening頭上。
「我說,我殺人了。」Tannan重複了一次自己說過的話。
「……你現在給我在原地等着,我馬上來。」語畢,Tening就掛了電話。
「學姐?怎麼了?」掛掉電話後,Tening發現那名賢者正望着自己,「你的臉色好差啊,是生病了嗎?」
「我要先去處理一點事情,」Tening站了起來,「如果我離開後約翰醒了的話,替我轉告他學姐來過,只是有事走開了,稍後回來。」
說完,Tening就像來時一樣,風一般地沖了出去。

Tannan的等待的確不是很久,不到十五分鐘,Tening就趕到了事發現場。
「姐姐……」一見到Tening,Tannan就馬上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樣低下頭,不敢去看Tening的眼睛。
「回答我,你都做了什麼。」Tening冷冷地開口問道。
「……」面對着姐姐的質問,Tannan只是保持着沉默,什麼都沒說。
「回答我,你都幹了什麼!」Tannan的回應馬上讓Tening火大了起來,她乾脆提高了聲音,大聲地問道,「Tannan·蓋卜利尓!!」
「……我……不知道……」被Tening這麼一吼,Tannan的聲音馬上就顫抖了起來。
「不知道?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好意思說不知道?」Tening厲聲反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打破那個約定!回答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被Tening這麼一質問,Tannan馬上就哭了出來,「紅暴完回過神來我就發現對方躺了!」
「有時我們會記不起紅暴時做過什麼的,雖然我不敢肯定會長你會不會是這樣。」這時,一旁的賽特補充了一句。
「賽特,你是一直都在的吧。」Tening望向了賽特,「為什麼在Tannan紅暴的時候不阻止她!」
「我和楠約好了,」賽特回答道,「我不會阻止她所做的事情。」
「……真是的!」這下Tening真是徹底被兩人氣個半死,「Tannan,被你砍了的那個傢伙呢,還有,你砍了對方哪裏!」
「……那邊。」Tannan伸手指了指躺在一邊的莫洛托夫,「而且,是手臂。」
「你們兩個就只會給我添麻煩……」Tening一邊抱怨一邊摸出一張治癒術捲軸,然後快步走到莫洛托夫身邊,但就在她準備尋找對方的斷臂並刮開捲軸上封印用火漆時,她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喂,賽特,」Tening馬上停下手中的動作,頭也不回地問道,「『煉獄的咆哮』這把斧頭,有在砍下對方的肢體同時將其焚燒妥盡的效果嗎?」
「沒有,它只會將無法使用它的一切的靈魂和身軀焚燒吞噬妥盡而已。」
「那麼,Tannan,」Tening依舊是保持着頭也不回的姿勢說,「你過來看看你究竟砍了什麼。」
「……?」一聽Tening這麼說,Tannan馬上忐忑不安地走到了姐姐身邊,隨即她便發現之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大片液體的真實顏色,居然是只有「他們」才會擁有的,深沉的藍。
「怎……怎麼會?!」Tannan馬上被嚇得不輕。
「你……該不會是在紅暴狀態未完全消退的情況下,把這個傢伙當成了人類了吧……」Tening略微無奈地說。
「唔……」Tannan無奈地點了點頭。
「好吧,事實上你砍了一個同類,Tannan,」Tening說,「那,告訴我,你所說的『找到了挑起戰爭的元兇』是怎麼一回事。」
「『艾爾柏蘭血案』,姐姐,你是知道這個的吧?」Tannan問道。
「聽冰冷的火提過,怎麼了,跟這個被你砍的傢伙有關?」Tening說。
「嗯,」Tannan點了點頭,「依文·莫洛托夫,職業是遊俠,『艾爾柏蘭血案』的直接參與者之一,在事件中,殺,又或者重創了至少有500人。」
「你自己查過了?」Tening問道。
「糾正一下,」Tannan學着姐姐那樣豎起食指搖了搖,「是和賽特一起查的。」
「接近一千個的靈魂,如果單憑楠一個人召喚的話,是無法在天亮之前全部問話完畢的,」賽特接過了Tannan的話,「所以我也幫了不少忙,畢竟我可以一下子召出一大群,楠目前只能一次性召出十個。」
「是在艾爾柏蘭外做的?」
「嗯,然後又篩掉了那些死於房屋倒塌和火災的無關人員,最後得出大約有六、七百人死於利器和箭矢。」Tannan繼續說,「之後我們就開始詢問他們是怎麼死的,不過絕大多數都回答『沒有反應過來就死了』,只有一個騎士的靈魂是準確地回憶出他是死於拳刃之下。」
「拳刃……這裏可以去讓哥哥調查……」Tening的話還沒完就被賽特打斷了:「你認為艾勒梅斯會查得出來麼,會長,而且那個傢伙連對方的臉都沒看到。」
「那你們最後是怎麼查到是誰幹的?」Tening問道。
「因為我們最後問到了參與者。」Tannan的語氣中夾雜着憤怒,「有八個靈魂坦白說他們參加了這場慘案,順便供出了三個傢伙,其中一個就是依文·莫洛托夫。」
「而且,還拿到了更有趣的情報。」賽特邊說邊從鎧甲中摸出一張小心摺疊好的紙,然後將它交給了Tening,「你絕對會想不到居然有我們熟悉的傢伙參與了,會長。」
「我看看……」Tening展開那張紙,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後,用驚訝的語氣說道,「不……不會的……哥哥……怎麼可能……」
「誰跟你說洛參與了啊姐姐,」Tannan上前一步,然後搶過那張紙,「腦補也要有個限度啊,雖然我當時也嚇了一跳就是了。」
「那那那是誰?!」Tening問道。
「不知道,但是我推測可能是『原型』。呃,『可能』而已。」Tannan說。
「所以你說的『復仇』,就是去找這張紙上面記着的三個傢伙算賬?」Tening明白了些什麼。
「嗯。」Tannan點點頭。
「但是,你忽視了一點。」Tening說,「你說過有八個靈魂參與了這件事對吧。」
「嗯。」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還能拿到三個人的名單?」Tening問道。
「因為主謀有三個。」Tannan回答。
「那你覺得這三個主謀之中誰的嫌疑最大?」
「唔……我只是關心是誰參與了這件事了啦……」Tannan無奈。
「……好吧,換個問法,」Tening攤手,「你認為這三個人中,誰才是『艾爾柏蘭血案』的真正策劃者?」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一個一個來進行復仇……說錯,救贖……呃好像又不對!(/暈啊)」Tannan馬上陷入了混亂。
「你這樣跟濫殺無辜差不多啊Tannan……」Tening無奈。
「因為不知道嘛!」Tannan說。
「罷了罷了罷了……」Tening投降,「名單我先收下,由我來查。還有,你留這個叫莫洛托夫的遊俠三支白色纖細藥水吧。」
「這……可以嗎?」Tannan問道。
「既然他也是『他們』的話,被你這麼一砍估計一時半載還是死不去的,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運氣了,」Tening說,「不過……罷了,你這一斧頭下去,他作為弓箭手那漫長的下半生算是已經廢了,除非他改行拿短劍。」
「……好吧。」Tannan只好同意了姐姐的建議,拿出了三支白色纖細藥水插在了莫洛托夫的口袋裏。
「啊,對了,」Tening說,「你們回普隆德拉後,讓冰冷的火傳達一個消息:我們的敵人回來了,危機等級向上調高。」
「從S升回E?為什麼?」Tannan不解。
「那個傢伙……寶勒世伏……」Tening說,「他沒死……而且,這場戰爭,他參加了。」
「真……真的?!」Tannan瞪大了眼睛。
「不信你可以問問K子,而且……」說到這裏,Tening停了一下,「在被你一個電話叫來之前,我剛剛救贖完畢,正在處理一些私人問題。」
「纖細藥水投擲!」Tening的話音剛落,Tannan就馬上摸出一支白色纖細藥水,然後抜開試管口的木塞,將裏面的藥水向她灑了過去。
「餵……這已經是差不多半小時前的事情啦……」被灑了一身藥水後,Tening就被妹妹這種近似於亡羊補牢的做法汗了一下。
「姐姐你不是說在處理私人問題嘛,」Tannan單手叉腰道,「所以先收拾下比較好啦!」
「好吧好吧……」Tening無奈。
「那麼,處理完私人的事情後,你會回來麼,會長。」賽特問道。
「……我……我還不能回去。」Tening轉過頭去說,「畢竟……」
「但是,大家都在擔心你啊,姐姐!」Tannan說,「而且……而且你根本不接任何電話!」
「……對不起,Tannan,」Tening伸手摸了摸Tannan的頭,「我……我真的……對不起……我還沒有找到想回去的理由……」
「……」Tannan伸手握住了Tening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會長她或者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來罷了,」賽特說,「給她點時間吧。」
「姐姐……」這時Tannan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Tening的手,「早日回來,可以嗎?」
「我……我儘量吧。」Tening點了點頭,然後語氣一轉,「這次算你運氣好,但是下次別再那麼狠了,雖然我好像沒什麼資格這麼批評你。」
「嗯……」聽了Tening的話後,Tannan點了點頭,「那……姐姐,能順便陪我將莫洛托夫搬到能被人輕易發現的地方嗎?」
「可以。」

就這樣,三人將莫洛托夫搬到了通往朱諾的那條通道前。
「那麼,我們就先回去了。」Tannan說,「那句話我會讓冰冷的火轉傳下去的。」
「嗯。」Tening點了點頭,「拜託了。」
「早日回來,會長。」在拿出蝴蝶翅膀之前,賽特對仍舊站在原地的Tening說了這麼一句。
「……儘量吧。」Tening苦笑了下,然後目送着這兩人吹起蝴蝶翅膀離開。

等到蝴蝶翅膀的粉末完全消失後,Tening才想起一件事。
那兩個「原型」,平安逃脫了嗎?為什麼,自己的心裏會感到一絲不安呢?
抱着這麼一個疑問的Tening,馬上發動了瞬間移動離開了原地,沒跳躍幾次,那座丘陵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在月光的投影之下,丘陵的影子覆蓋在大地之上,和峽谷一塊拉出了一片深色的圖案。
Tening躡手躡腳地走近了丘陵,然後小心翼翼地喊道:「你們……還在嗎?」
沒有人回答,只有峽谷底傳來了呼呼的風聲。
「太好了……逃掉了啊……」Tening伸手捂在胸前吁了一口氣,但就在她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
「?」Tening馬上蹲了下來,然後挪開腳,把那樣東西撿了起來,隨後她發現那樣東西居然是一塊水晶的碎片,在月色的照耀下,Tening發現碎片上居然有着類似薔薇花瓣一樣的花紋。
「這……該不會是……」不安的感覺馬上在Tening的心中蔓延開來,她馬上一頭跑進了丘陵的陰影之中,然後不顧可能會暴露的風險開啟了火狩。在火狩的照耀下,Tening發現了丘陵背後的那片陰影之中,居然佈滿了一地的水晶碎片。
「居然……怎麼會……」她抑壓着心中瘋狂蔓延的不安,立即開始收集起水晶碎片來。
當將所有的碎片收集完畢後,Tening就開始把碎片拼回本來的形狀,在水晶碎片的最後一塊拼上去時,她發現,這恰好就是她之前交給那兩名「原型」的兩枚水晶薔薇十字架。
然後,Tening在這兩枚水晶十字架前無力地跪了下來。
什麼啊,最後,他們還是沒逃掉啊。
吶,你不是說過會幫他們逃離的嗎?現在呢?
如果你沒有因為私人的事情而離開的話,那他們是不是就已經安全離開了呢?
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頰上划過,打濕了乾涸的大地。

哭了一小會後,Tening這才伸手拭去了眼淚,然後解下了脖子上的十字架。
在去朱諾的路上,為了防止身份暴露,Tening對她的那枚薔薇十字架進行了簡單的偽裝,現在,在旁人眼中,這枚十字架只是一枚有着緞帶蝴蝶結裝飾的十字架罷了。
將十字架拿在手裏後,Tening便伸手拉開了緞帶蝴蝶結,然後放開了手,任由那條緞帶被風吹起,卷進她身後的峽谷,消失在看不到底的黑暗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Tening這才雙手握住十字架的下半部分,然後將十字架舉起來,最後低下頭,開始祈禱。
「我,Tening·蓋卜利尓,今天在此刻下誓言:無論前面有多少困難,無論前面的路有多少黑暗,哪怕賭上自己虛假的生命,我也要用自己的雙手,親自將雷根貝勒埋葬!」

做完這一切後,Tening重新把十字架戴回脖子上,隨即收好那些水晶碎片,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這才邁步向朱諾前進。
畢竟現在她還有一件事要做。

「正是因為我們所選擇的並不是同一條路,所以我們才不可能有着相同的想法啊……」
「你能明白嗎……」
「西莉亞·埃爾德……」
——————————————————筆記的碎片————————————————
安,這裏是作者。
這是寫了很久的有關兩位薔薇姬會合的事情。「白薔薇姬」的復仇也總算告一段落了,只是某人……他的下半輩子算是廢了,嗯,廢了。
不過,「黑薔薇姬」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畢竟,審判的喪鐘,已經被「那傢伙」敲響了啊……

番外一 朝陽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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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城 朱諾 AM4:55]
洛·影一個人在朱諾的夜色中站着,剛處理完一個任務的他,一打開手機就發現裏面正躺着一條短訊。
「凌晨4:55前在朱諾天空之道邊見。」
署名只有一個拼寫怪異的英文。
「Tening」
「……」看到這條短訊後,洛·影的嘴角翹起了一個奇怪的弧度。

[時光倒流]
「要不要去看朱諾的日出?」
一周前,在朱諾書店街上的一家茶餐廳中,Tening對洛·影作出了這麼一個邀請。
「我拒絕。」出乎Tening意料的是,洛·影一口回絕了她的邀請,「有任務。」
「就不能去一次嗎……?這可是在我畢業前最後的相處了啊……」Tening失望地問道。
「……隨你的便吧。」沒想到的是,洛·影這次沒有回絕。
「耶!」

到達了目的地後,洛·影就在地上坐了下來。
朱諾的日出……嗎……
他不禁想起Tening的話。
「因為這是在空中的城市啊!雖然比起飛空艇上的日出遜色了點,但絕對是值得看的風景!雖然我也僅是聽前輩們講過罷了。」
不過……
這時,洛·影下意識地掏出懷表看了一眼,隨後發現指針不知什麼時候指到了5點的位置。
那傢伙,難道遲到了?
他皺了下眉,作為一名刺客,耐性和守時都是必備的修養,所以他情願把握准目標的行動後才下手,而不是在各種瑣碎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算了,不等了,浪費時間。
這麼想着的洛·影乾脆收好了懷表,然後站了起來,打算回去休息一下,但就在這時,一陣急速的高跟鞋與石質地磚敲擊的聲音,伴隨着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咿……咿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等等我啊啊啊啊啊哥哥!」
「……」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的洛·影只好打消了回去的念頭,然後把視線投向了遠處那個漸漸接近自己的身影。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嗚嗚……嗚嗚嗚嗚……」很快,Tening就跑到了洛·影的身邊,然後依着欄杆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向着他道歉,「我不小心……不小心睡過頭了……」
「……」洛·影就這麼冷冷地看着在他面前道歉的Tening,「好慢。」
「對不起……嗚嗚嗚……」此時的Tening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女孩一樣哭了出來。
「……算了。」面對着快要哭出來了的Tening,洛·影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誒?」面對着洛·影的反應,Tening一下子呆了。
「下次早點,我討厭遲到。」洛·影望着呆掉了的Tening說,「回到正題,你說的『看日出的地點』就是這裏嗎?」
「嗯嗯,不是哦,」Tening馬上恢復常態,「跟我來吧,我帶你去。」
「啊?」這次輪到洛·影疑惑了,但是沒等他反應過來,Tening已經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然後向東跑去。
一直跑到朱諾最東面的卡普拉服務人員附近後,Tening這才放開原本拉着洛·影的手,然後一蹦一跳地走到了城市的邊沿。
「準備了哦,拿出懷表來吧,哥哥。」這時,Tening突然背對着洛·影說了這麼一句。
「……?」這下洛·影更加疑惑了,他只好拿出了懷表。
「那好……」Tening深呼吸了一口氣,「以上!歡迎來到整個天空之城最為浪漫的——太陽庭院!!!」

她的話音剛落,身後本來是漆黑一片的雲層突然冒出了一絲微光。隨後,璀璨的光芒就像是要劃開濃厚的黑暗的寶劍一樣,撕裂開了深藍色的雲層,很快,鮮艷的紅替代了深沉的藍,緊接着,一輪紅日噴薄而出,耀目的光芒差點讓兩人睜不開眼睛。
但就在忍不住閉眼的一剎那,洛·影看見Tening突然雙手緊握在胸前,閉上眼睛低下頭,不知道在做什麼。
「你在幹什麼?」按耐不住自己好奇心的洛·影開口了。
「嗯?我啊……」這時,Tening放下了手,「許願呀。」
隨後,沒等洛·影開口問,她就開始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聽前輩說,在日出的時候向着朝陽許願的話,奧丁大神就會實現你的願望的。」
說到這裏,Tening轉過身來,然後背對着朝陽,向着洛·影大聲的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我的願望,就是希望將來能夠和哥哥成為同伴!」
「……我想說,」望着Tening認真的表情,洛·影翹起了一邊的嘴角,「把願望說出來,是會失靈的。」
「誒誒誒誒誒誒!!?」這下輪到Tening慌了,「真真真真真的!?」
「當然。」
「啊啊啊啊……」聽了洛·影的一番話,Tening馬上變成了泄氣的皮球,「完蛋了啦……」
「那就再許一次吧。」像是要順應着Tening的意思似的,洛·影望了Tening一眼。
「……可惡……」Tening怒了,「作為補償,哥哥你也要講出你剛剛許下的願望!!」
「別鬧,我剛剛壓根就沒有許願。」洛·影沒好氣地說,「我幹嘛要相信這種無聊的東西。」
「什麼……」Tening瞬間石化,然後癱了下去。
望着Tening消沉的模樣,洛·影就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樣,悄悄地笑了起來。
…………
……

「其實啊,我是許願了的。」
張開雙眼,映入眼內的正是旅店那熟悉的天花板。
「我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夠一直守護你那閃閃發亮的微笑。」
揉了揉眼睛後,洛·影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戴上了放在床頭柜上的眼鏡。
剛剛的夢境鮮活得就像是昨天發生的那樣,而在夢中,背對着朝陽微笑的女孩,如今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只是……自己曾經在她面前死過一次,再加上失去人類身份,在這樣殘酷的雙重打擊之下,她再也沒有笑過。
「Tening……」
望向窗外燦爛的陽光,洛·影突然覺得已經空無一物的胸膛中,傳來了莫名其妙的絞痛。
「你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一次向我展示出那時的閃閃發亮的微笑呢……」
在沒有人回答的情況下,洛·影摘下了眼鏡,隱藏在鏡片之下的紫色雙瞳一瞬間變成鮮紅,同時,他的身體開始顯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絲絲白煙源源不斷地從中冒出。
「我發過誓,要和你一起分擔所有的痛的。」他望着窗外的陽光,握緊了手中的黑框眼鏡,「所以……這次,我一定會找到你的,Tening。」
——————————————————筆記的碎片————————————————
撒西布里,我是作者。
工作之後果然就不能隨心所欲地碼字了呢。
這裏帶來的是一個番外,關於女主角和男主角的約定。
嘛我《5th》還未寫完就這麼劇透真的大丈夫!?
算了,有空寫完好了……

章節六 喪鐘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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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幫我查兩個人的資料?」
次日一早,Tening給冰冷的火打了個電話。
「誒?查人?」這下輪到冰冷的火懵了,「不拜託冰嗎?」
「這次不行,太特殊,拜託他會出問題的。」Tening解答了冰冷的火的疑惑,「因為,這次要找的,已經可以說是『他們』了,差不多……和我一樣特別的『他們』。」
「我明白了,」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冰冷的火找筆和紙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嗯,講吧,名字、性別和職業。」
「第一個,依文·莫洛托夫,男,職業是遊俠,」Tening報上了目標的名字等資料,「第二個,因·神思·剎爾,男,職業是術士。」
「等等等等等……」Tening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的冰冷的火就大呼小叫了起來,「可不可以慢點講?我記不了那麼快。」
「好吧……」Tening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複述她之前說過的話,「第一個,依文·莫洛托夫,男,職業是遊俠。」
「依文·莫洛托夫,男遊俠……」冰冷的火用筆寫下資料,「下一個是?」
「第二個,因·神思·剎爾,男,職業是術士。」

話音剛落,Tening便感覺到電話另一邊的氣氛馬上不對勁了起來。
「怎麼了?」察覺到異常的Tening開口了,「是不是……」
「你……你把名字再報一次……?」聽筒中傳來了冰冷的火顫抖的聲音。
「因·神思·剎爾。」Tening再一次講出了目標的名字,「男,職業是術士。」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冰冷的火的聲線夾雜着複雜的情緒。
「什麼意思?」這下輪到Tening懵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來……」冰冷的火帶着遲疑的聲線透過電波傳到了Tening的耳中。
「沒關係的,說吧。」Tening像是要安慰人一樣說道,「我會聽着的。」
「這次的戰爭,你知道的吧?」冰冷的火說,「剎爾——或者我現在直接說他是我和鬧鬧的師弟也差不多——他也在戰場上,而且……如果之前檸檬說的話沒錯的話,他已經……死了。」
「原因?」
「私通惡魔,這是官方說法。」聽筒一端又再次傳來了冰冷的火翻動紙張的悉悉索索聲,「但是我和鬧鬧都覺得沒那麼簡單。」
「為啥?」這下子Tening更好奇了。
「我和鬧鬧都很清楚剎爾是個怎麼樣的人,」冰冷的火說,「他是不會這麼鋌而走險的。」
「吶,冰冷的火,可不可以聽我說一句話?」Tening說,「『假象這東西,越是去相信,就越容易忽視被掩蓋的真相』,很久以前我和Tannan的『引導者』就這麼說過。而且……咳,價位如何?」
「還沒有人要,開價吧。」知道Tening暗語含義的冰冷的火用暗語回答道。
「如果我說我也在戰場上轉了一圈,還救贖了大批『他們』,以及接觸到了『原型』,你會相信嗎?」Tening說。
「Tannan和我提過,還說你受傷了,以及寶勒世伏的事情。」冰冷的火說。
「果然,他們有件事沒提。」Tening說了下去,「這場戰爭的開端,就和他有關,這是他們用他們的方法查出來的。」
「什……麼……!?」這下冰冷的火徹底被Tening的話嚇住了。
「好了,我就說到這裏。」因為知道再說下去一定會徹底刺激到冰冷的火的緣故,Tening結束了情報交換,「判斷權就交給你了。」
「……我明白了。」聽筒另一頭,冰冷的火的聲音多了幾分堅決,「這件事,交給我,不過既然剎爾已經死了,你究竟要查他的什麼?」
「既然是死人,那就不足為懼,所以我要他的背景,儘量查,還有這段時間我回朱諾的賢者堡壘了,東西直接寄去我下榻的學生公寓就好,地址是……」Tening向冰冷的火講出了她現在的位置。

掛掉電話後,Tening躺在了床上,只有在校生才會被分到宿舍,所以外來的冒險者要麼住旅店,要麼就像Tening一樣在相對廉價的學生公寓居住——後者僅限賢者、智者和元素師。隔着牆板聽着隔壁的晚輩在為下午或者明天的考試頭痛的討論後,Tening壓下了自己想要跑過去問「需要學姐一對一輔導嗎」的衝動,抬手將手背貼在了額頭上。
「叩叩」
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Tening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示意門外的人可以進來了。
「那個,請問Tening·蓋卜利爾學姐在嗎?」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約翰大人醒了。」
「……我稍後就到。」Tening頓了頓,等到門外的人離開後,她從背包里掏出一個低級的治癒術捲軸,飛快跑了出去。
趕到約翰的房間後,Tening發現對方已經可以坐起來了,身上的傷口儘管已經處理完畢,但還是能看到並不完善。
「你要嚇死我了,約翰。」看到這樣一幕的Tening鬆了一口氣。
「Tening學姐……」看到來者後,約翰頓了頓,「抱歉,失態了。」
「沒關係,我有後手。」Tening掏出治癒術捲軸,刮開封印用的火漆,然後施展了上面的法術,「治癒術!」
柔和的綠色光芒籠罩了約翰,他身上的傷口和淤青頓時被一掃而光:「學姐,你這是……」
「不要跟你學姐計較消耗品的問題,」Tening說,「我可以坐下來嗎?」
「啊,可以的。」約翰同意了,於是Tening就拉過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約翰,有些東西我需要你幫我。」
「什麼?」
「我知道你在戰場上挨了一個叫魔力凍結的魔法,」Tening把她問回來的東西和盤托出,「然後,我想要使用這個魔法的那個術士的情報,如果涉及到軍事機密,你可以略過,我可以當沒聽見,就這樣。」
「我知道的也比較有限,」約翰說,「不過學姐你是真的神通廣大啊……」
「全是問晚輩們問回來的,在你昏迷的時候,」Tening抱胸道,「但是太多事情糾纏在一起了,所以只能憋到你醒了之後。對了,捲軸的效力有限,你還是要好好休養。」
「我明白了,」約翰對上了Tening的雙眼,「學姐,你想知道什麼?」
「事情就不勞煩你複述了,我想要對方的長相。」Tening說。
「唔,我想想,」約翰陷入了回憶,「一頭白髮,亂糟糟的像是沒打理過,紅色的瞳孔,右邊的頭髮遮住眼睛,身材很纖細,我感覺他的衣服不合身,沒了。」
「白髮赤瞳,身材很纖細,遮眼發……」Tening迅速記下對方的特徵,「知道他的名字麼?」
「因·神思·剎爾。」約翰報上了對方的名字。
「……謝謝,好好養傷吧,約翰,接下來的事情,有你學姐一個人就夠了。」撇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後,Tening就離開了房間。

從約翰的住處回來,在自己下榻的學生公寓門前,一個郵差攔住了Tening的去路。
「是Tening·蓋卜利爾小姐嗎?」他向Tening遞出了一個包裹,「有你的加急郵包。」
「謝謝。」Tening迅速接過郵包,在郵差遞過來的簽收簿上籤上自己的大名,隨即進入房間,還不忘反鎖了房門。
「好……讓我看看查到了什麼……」Tening在書桌前打開郵包,一封信連同兩個信封便傾瀉在了書桌上,她趕緊打開信,然後開始閱讀。
「給Tening:
「你要查的人全查了,另外附贈雷根修盧的資料,我突然感覺救贖者活躍的開始或許是在五十年前——不,或許有更早的時間,希望你能找到你要的情報。
」早日回來,大家都很擔心你。
「冰冷的火(ColdestFire)」
「……」Tening放下信,小聲嘀咕了一句,「你總得有個讓我回來的理由啊……」
然後,她便拿出來了第一個信封:「『伊文·莫洛托夫』……先從這個男人開始看吧……」
然後,她就拿出信封里的資料,開始閱讀。
「A.W.981年六月,伊文·莫洛托夫在斐揚弓箭手公會登記成為弓箭手。
「A.W.982年六月,莫洛托夫在毀戈獵人公會轉職成為獵人。
「A.W.983年六月,莫洛托夫超過六個月未曾在毀戈的新獵人公會登記。同年十月開展的有關獵人公會過期未登記者的調查展開,莫洛托夫為其中一員。
「A.W.983年十一月,獵人公會確定同年三月,莫洛托夫的最後目擊報告是在修發樂茲共和國的里希塔樂鎮附近,從此再也沒有目擊報告傳出。
「A.W.984年三月,確定為失蹤叛離者,懸賞三百萬傑尼。
「A.W.989年三月,懸賞撤銷,因失蹤五年沒有任何目擊報告,判斷為死亡。」
看到這裏,Tening陷入了沉思,因為按照Tannan的接觸來看,伊文·莫洛托夫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一員了。
「啊啊,懂了,因為某種原因跑去雷根貝勒送死的倒霉鬼。」進行了簡單的總結後,Tening收拾了這些資料,然後意識到了一件事,「哎希望撿走他的人至少可以保護他吧,畢竟被Tannan砍殘廢了,就算是『他們』,殘廢了也要考慮怎麼活下來的啊。」
在翻了翻這沓資料後,Tening找到了一頁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
「然後,有傳聞稱,斐揚洞,有弓箭手的幽靈出沒,實力很強,但是在某一天,有一群冒險者踏足了斐揚洞的深處,卻沒有發現這個幽靈。」
「所以他以『他們』的身份藏起來了?也就是說在藏身之處被什麼人帶出去了麼……」Tening收起這張紙,和莫洛托夫的資料一起放回信封,隨即打開了第二個信封,「好的……讓我看看你能給我多大的驚喜吧……因·神思·剎爾……」
打開信封的一瞬間,一份老舊的剪報便出現在Tening眼前,剪報介紹了五十年前在雷根貝勒燃起的一場大火,還附帶了死難者名單,名單很長,Tening只是掃了一眼,就定位到了兩個人名。
首先是,作為應該被自己扳倒了的頭號敵人,寶勒世伏;其次,則是自己想要知道之人,因·神思·剎爾。
看到這裏,Tening的腦袋瞬間冒出了一個詞。
那就是死遁。
「五十年前……人類的我都還沒出生呢,如果之前拿的情報準確,那麼因·神思·剎爾,這個術士,應該已經不是人類了。」Tening慢慢開始推理她知道的情報,「據我所知只有『他們』不會衰老,而且也不會輕易死去,等等……死遁……既然有第一次那麼必定有第二次……」
「啪!」
書桌因為用力拍擊而震了一下,不是因為憤怒,而是那一瞬間,Tening想到了一個點子。
「死遁,是吧,」她冷笑,「來一場豪賭吧,我要賭你……」
「一定會回來。」

「死遁?」在接到Tening的電話的時候,冰冷的火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對,結合我所知道的情報就是這樣了,」Tening說,「你得想想那是五十年前。」
「你的意思是你認為剎爾已經不再是人類?」冰冷的火問道。
「是的,說不好是『他們』。」
「可是『他們』要怎麼騙過巫師工會的眼睛?」冰冷的火拋出了下一個問題,「我知道你和Tannan是因為是不完全體,賽特則是你兩用手推車瞞天過海的,但是剎爾……他一個人怎麼做到這點的?」
「唯一的推論是他也是不完全體,」Tening坐在了書桌的邊緣,「只剩下這個答案了,對了,如果我拜託你查下去,你還能查到嗎?」
「查過了,查無此人,」冰冷的火說,「我問了我能問得到的巫師工會高層,得出的結論只有這個,可他是怎麼成為我和鬧鬧的師弟的……」
「……只能說不完全體真的可以騙過絕大多數人的眼睛,甚至能繞過魔力禁錮符文,」Tening的語氣遲疑了一陣,「所以三年前我才能在各個城市裏暢通無阻,雖然……現在也一樣。」
「所以,你現在要幹什麼?」
「我要蹲他,」隨後Tening給出了一個讓冰冷的火驚訝的答案,「我要賭剎爾一定會回到朱諾。」
「那你要蹲多久?」
「說不準,你按照年來算吧,」Tening說着站了起來,「這段時間我會試着找晚輩們套情報。」
「包括約翰·阿蘭斯特?」
「他那邊的話我早就問完了,用一個低級的治癒術捲軸作為代價,」Tening說,「不然我怎麼套了那麼多情報。」
「那你要怎麼問?」
「錢是萬能的,」Tening說,「就這麼簡單。」
「撲哧,你是被Tannan傳染了嗎?」另一頭的冰冷的火笑了,「好了,我就聊到這裏,加油吧,事情辦完了記得早點回來。」
「……到時再說吧。」Tening遲疑了一陣,隨即掛斷了電話。
現在再回去找約翰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一切都得靠自己,想到這裏,Tening拿出了一本封面上印有薰衣草圖案的筆記本,這是她還在賢者堡壘就讀的時候買的,到手後卻一直沒用過,現在,該是它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三下五除二將剎爾的畫像畫出來後,Tening收起筆,隨即帶着筆記本出了門。
當然,她第一個目標正是隔壁正在煩惱考試的晚輩們:「哈咯,晚輩們,需要學姐的一對一輔導嗎?作為回報,可以告訴學姐我,你們有見過這個人嗎?」
——————————————————筆記的碎片————————————————
安,這裏是作者。
我都忘了我拖了幾年的稿了,畢竟跑去玩TRPG了呀,還是跳了大坑浮不上來那種,要不是最近挨了刀我也不會想起我還有這麼一個大坑在手上沒有填(捂臉
其實根據我在一個TRPG大群瘋狂聊《救贖者協會》的時候才把這個大綱打好的,在那之前只有殘破的碎片。
這裏開始黑薔薇姬就進入了蹲人模式,至於她有沒有蹲到人……
想不想看魔法師互搏?

章節七 無盡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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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諾外]
在那之後過了三個月,幾乎整個賢者堡壘的賢者和智者都被Tening問遍了,但她依舊沒有得到剎爾的任何消息,資料也整理好了,如果自己回去,這些資料將會作為新的罪證,被放置在資料庫中。
豪賭輸了麼……不,我的直覺不會騙人,唯一的問題只有時間,如果實在不行,打擾約翰是最後的手段,那樣的話……
她一邊在昔日的戰場上一遍又一遍地繞着圈一邊思考,直到不知道第幾個圈過後,一個身影突然和她擦肩而過。
女性特有的直覺讓Tening停住了腳步,隨即回頭,從對方的背影上看,的確是一位男術士,纖細的身材加上似乎有些不合身的術士法袍改裝而來的斗篷,絕對很有一種一拳就倒的脆弱感,他有着一頭幾乎沒怎麼打理過的零亂白髮,右邊的眼睛被頭髮遮住,外露的另一隻眼睛則是紅色的。
白髮赤瞳,術士,遮眼發,身材很纖細……
對上了!
意識到三個月的豪賭終歸是押中了後,Tening立即快步追了上去,隨即,她在對方身後開口了:
「你就是因·神思·剎爾?」

剎爾從來沒有想過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有人會記得他的名字。
他回過頭,發現有個纖細嬌小的少女站在他的身後,北方的風吹動着她紫色的鬢髮和紗質的元素師法袍,和頭髮同色的瞳孔就像通往未知的深淵,讀不出任何感情,仿佛面前的並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你是誰?」警覺的剎爾向少女發問了。
「為什麼,要發動戰爭?」少女再一次開口了,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連風也能輕易刮跑,但是她說的字很重很重,就像是一把重錘一樣敲擊在剎爾的心裏。
「調查得挺仔細的嘛,」剎爾愕然失笑,「我想推翻雷根貝勒,僅此而已。」
「戰爭?用戰爭推翻雷根貝勒?」令剎爾沒想到的是,面前的少女在聽了他的動機後,居然笑了出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嘲笑就變成了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望着面前的少女,剎爾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笑話!真他媽是笑話!你以為一個已經付出了無數人命還活着的企業是用戰爭就能扳倒的嗎!」狂笑完畢後,少女伸出一隻手捂住半邊臉看向了剎爾,外露的瞳孔縮小,扭曲的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就像在嘲諷面前的人正在做一樣吃力不討好的蠢事。
「什麼意思?小姐你在說什麼?」剎爾問道。
「你……知道『救贖者』(Redemptor)嗎?」這時,少女放下了手,問出了一個剎爾熟悉的詞。

既然和雷根貝勒有關,那就肯定知道救贖者是什麼,這是Tening那麼多年和冰打交道得出的結果,畢竟自己被懸賞這件事她還是知道得很清楚的,據她所知幾乎每一個救贖者都會被雷根貝勒通緝,這個依附在秀髮茲發德之上的毒瘤,對待這些和他們作對的冒險者從來不會手軟。
「我人頭的價值恐怕都要比得上盧恩的皇室了,你還想我怎麼樣」,這是很久之前作為不完全體的她和冰聊天的時候開玩笑得出的結論。
然後她就得到了確切的回答:「哦,那些作對者啊,早年我清了不少,得感謝他們送了那麼多寶貴的實驗素材呢。」
得了,他必須死。
在這裏,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想到這裏的Tening伸出了手:「那我沒有廢話的必要了。」
然後,她發動了魔法:「鑽石星塵!」
無詠唱瞬發魔法,這在Tening還是不完全體的時候就已經做到了,而直到自己被徹底改造完畢,她這才知道這一切都得歸結於體內的伊美樂心臟。
最強的救贖者的本質是「他們」,恐怕身份敗露的瞬間自己就會成為所有的救贖者救贖的對象吧。
哦,在那之前,雷根貝勒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把自己弄到手。
在雪花消散的一瞬間,一個雷電球突破雪花撞在了她的懷裏。
「愚蠢。」憑藉着自身屬性——聖4的優勢,Tening無視了這一擊,雷電球在接觸到她的身體的瞬間立即消散,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以為對付我學弟的同款招數對我有效嗎?」
然後便是下一個魔法:「雙重火箭術!」
二十枚火箭拖曳着尾巴從剎爾的頭頂降落,開始燒灼着他的身體,同時也讓Tening察覺到了弱點所在。
「哦?你弱火?」Tening稍微一挑眉,隨即看向了渾身冒着煙的剎爾,「那……來試試這個怎麼樣?」
啊啊,好久沒用隨機技能了,不知道這次會有怎樣的驚喜。
驅動着伊美樂心臟作為觸媒的功能,Tening施展了下一個法術:「隨機技能——隕石術!」
就像是化不可能為可能一樣,數枚隕石從天而降。

當雷鳴術失效的一瞬間,剎爾意識到自己啃上了一塊硬骨頭。
天使波利衣服……嗎,看來是為了對付我做了不少功課,如此一來用魔法轟炸似乎是不可能了,呢。
不過自己已經是不死屬性的魔力結晶聚合體了,要幹掉面前的少女易如反掌,只不過……
「隨機技能——隕石術!」少女清冽的聲音響起,剎爾這才發現數枚隕石從天而降。
隨機技能?!連這個都使出來了!?
隕石一枚一枚砸向地面,帶起來的火元素盡情灼燒着剎爾的身體,然後,一個嬌小的身影衝進了火堆之中:「咒拳!」
「砰!」
毫不留情的一拳正中剎爾的腹部,過分的怪力讓他當場跪了下去。
「我現在給你一個忠告,因·神思·剎爾,」他抬起頭,正好對上了少女的眼睛,「不要把同樣的招數放在不同的人身上用。」
然後剎爾的臉就挨了一擊重踢:「火步!」
「啪!」
這一腳直接把剎爾踢倒在地,被踢的部位還有着被火元素灼燒過的疼痛,剎爾甚至感覺到自己的下顎骨正在發出抗議,他狼狽地爬起來,隨即再次挨了一記熾熱的飛踢,整個人飛出幾米遠,掙扎着爬起來的時候,少女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再次給了他一腳。
如此反覆被咒拳和火步連環拳打腳踢了好一陣後,已經被揍到站不起來的剎爾就被少女單手提了起來:「有遺言嗎?」
「你有那個能力接下這個魔法嗎?」剎爾問道。
「什麼?」面前的少女一挑眉,仿佛在問他是不是在開玩笑,隨即她便靜默着聽剎爾把最後的咒文念完。
「深紅隕石!」
巨大的隕石隨即從天而降,少女見狀鬆開手,快速跑出幾步遠,然後手一揮:「真蠢,地元素領域!」
巨大隕石和少女相撞的一瞬間,剎爾聽見了少女的慘叫,待火光散去,他看見少女正暈乎乎地站在原地。
「果然如此啊。」這次,剎爾終於找到了少女的弱點,「毀滅彗星!」
潔白的彗星從天而降,砸向了毫無防備的少女。

自打有巫師和賢者這兩個魔法師的分支職業及其進階以來,「同等條件下對決誰更強」一直是冒險者們津津樂道的話題,認為巫師會贏的一派理據是巫師掌握的魔法更多;認為賢者會贏的一派則認為賢者有着駕馭魔法的能力,不過對於這類話題,Tening的態度一向是笑過去就好。
這次有難得的單對單,Tening自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但是當她放出自己引以為傲的地元素領域阻隔魔法時,她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畢竟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大範圍魔法在地元素領域的作用下生效。
在魔法的轟擊下,她突然感覺到了自己體內有什麼東西的開關被打開了。
「Power Up!」
意識到自己進入了紅暴狀態的同時,Tening只感覺到自己的頭腦史無前例地清醒,甚至感受到了元素精靈們過分的喧囂,或者這一切她早就有感覺,只是一直都在拒絕感知。
「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居然能在我放地元素領域的前提下使用魔法轟我……」她搖晃着抬起頭,視野里一切都被染上了觸目驚心的紅,「看來我是把你看扁了啊!因·神思·剎爾!」
「……你也是『他們』嗎,」剎爾望着她的表情,用略帶驚訝的語氣說道,隨即施展了一個魔法,「魔力凍結!」
然後,他握起拳頭,打算靠肉搏解決這場戰鬥。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很蠢耶,不是說了同樣的手段不要在不同的人身上用嗎。
Tening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隨即猛地衝到剎爾面前,以一種看傻瓜的語氣貼臉諷道:「你以為全天下的魔法師都跟你一樣手無縛雞之力?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很幽默?」
隨即,她向着對方的腹部,用盡全力揮出了一拳。
「砰!!」
無比用力的一拳直接讓剎爾整個人當場躺倒在地,他捂着腹部,痛苦地縮成了一團。
「我說過的……」
Tening說着快步上前,一把揪起剎爾,隨即打出了第二拳。
「同樣的招數……」
重複。
「對我可是無效啊……」
重複。
「你該不會還很天真的以為……」
重複。
「魔法師們都是……」
重複。
「手無縛雞之力的……」
重複。
「冒險者吧?」
「砰!!」

有一個瞬間剎爾覺得自己真的快要被那個少女活活打死了。
少女沒有留給他任何活路,從她下手的程度來看,她是真的想自己死在這裏。
再一次被痛毆到倒在地上的時候,剎爾想了很多,自己返回塵世的理由,三個師姐,死去的女孩,還有……
師父的話。
但當他再一次被少女單手揪起來時,他想到了破局的辦法。
那就是,將不死屬性元素灌注進元素漩渦。
「有遺言嗎,有沒有都沒關係,你很快就會死了。」少女以毫無情感波動的聲音下達了死亡判決書,這次兩人的臉貼得很近,因此剎爾也終於趁機打量了一番少女的臉:清秀的臉龐上有着纖細的眉毛,原本紫色的雙目完全被染成紅色,在這之中,依舊沒有笑、沒有憤怒、沒有悲傷也沒有恐懼,有的只有空洞,只是這次不再是木偶了,而是會殺人的機器。
「……時間到了。」被揪起來的剎爾虛弱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話,紅褐色的液體伴隨着動作,從他的嘴角處淌了下來。
「什麼?」看起來即便是紅暴狀態,少女的意識依舊十分清醒。
隨後,剎爾便發動了魔法:「元素漩渦!」
「!!」少女見狀立馬把剎爾用力一丟想要跑路,但是下個瞬間,不死屬性的元素形成的漩渦便把少女包卷了起來,其中富含的元素不停地轟擊着少女的身體,荒野上迴蕩着少女的慘叫。
沒過多久,元素漩渦便消退了,少女也隨即倒了下去,一條藍色的髮帶在元素漩渦消退的同時被風帶着撲到了剎爾的臉上,他伸手一抓,把沾有嘴角血跡的髮帶拿了下來,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走到了頭髮已經四散開來的少女身邊,將髮帶用一小塊石頭壓在了地上。

Tening想過自己遇到剎爾後的一百種輸法以及對應的策略,唯獨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輸掉,她翻了個身,把自己的姿勢從趴着改為了大字躺,伊美樂心臟已經開始忠實地開始為千瘡百孔的身體運行再生工序了,只是剛剛被和自己的身體相剋的屬性轟了一通,生效得十分緩慢。
「是不是現在到你說遺言了?」然後剎爾的臉就出現在了她那已經褪去紅色的視野里。
「哼……」Tening冷哼一聲,隨即從腰包掏出了一枚水晶薔薇十字架拋了過去,「想我說還早了幾十年呢。」
「這是什麼?」聽得出來對方已經接到了這個十字架。
「我的信物,」Tening說,「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帶着它去我的公會城吧,那裏有你想要的答案。」
「位置?」
「普隆德拉,給守衛看一眼信物就行了。」說完這一大串後,Tening就閉上了眼睛,皮鞋和地面觸碰的聲音漸漸遠去,看起來對方已經離開了。
本來Tening是想在剎爾走後睡一會的,因為說不定還會遇到哪個好心的冒險者將她抬回朱諾,但她閉上眼後發現根本睡不着,其一是因為紅暴帶來的亢奮刺激到了她的大腦,其二則是因為身體上的傷痛。
「輸得真悽慘啊……」她伸手在腰包里掏出手機,然後給冰冷的火打了個電話,「喂,冰冷的火,跟你說個事,我跟人打了一架。」
「誒?怎麼回事?」聽筒的另一端傳來冰冷的火略微驚訝的聲音,「誰贏了誰輸了?」
「詳細按下不表,結果是我輸了。」Tening老實回答道。
「誒!?你怎麼輸的!?」
「反派死於話多。」Tening說。
「可我們不是反派。」冰冷的火指正道。
「但是在雷根貝勒的人眼裏我們就是反派。」Tening說。
「啥!?」這下冰冷的火大聲地喊了出來,「你跟雷根貝勒的人打了!?怎麼樣,沒被抓住吧!?」
「嗯啊,沒有,不然也不會聯絡你了。」Tening說。
「那……對方呢?」
「被我放了,是個冒險者,我丟了個信物,通知下去嚴查最近進公會的人,就這樣。」Tening說。
「你要回來嗎?」
「回,現在,」Tening給了一個好消息,「等我恢復了就回來。」
掛斷電話後,Tening便開始在腦子裏復盤剛剛和剎爾的戰鬥,隨即她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特麼我今天怎麼那麼多廢話……」她說着把手背放在了額頭上,然後緩緩下滑。
——————————————————筆記的碎片————————————————
安,這裏是作者。
我不會寫戰鬥和咒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哀嚎
這裏面的東西是我和原作者交流過的產物,然後就被我記了那麼多年,直到跟人聊大綱全部聊回來了。
不過即便黑薔薇姬慘敗我也要嚎一句:
巫師和賢者PK賢者會贏!耶!!
……好了,等黑薔薇姬回去吧。

章節八 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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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躺到伊美樂心臟完全修復了自己的身體後,Tening這才坐了起來紮好頭髮,隨即在朱諾登上了飛往伊斯魯得島的飛空艇,而在飛空艇上,她再一次摸出那本有着薰衣草圖案的筆記本,翻開新的一頁,開始畫畫。
既然向着剎爾發出了邀請,那麼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他徹底囚禁在公會裏,不過作為一個術士,他究竟是怎麼使用出能克制自己的屬性的魔法的,畢竟……
元素漩渦,不是只有四個屬性的嗎?
鉛筆在紙張上划過,一個有史以來最複雜的會徽漸漸成型:那是一個漂亮的項圈,項圈的兩邊有着兩條鏈子吊着一個中央有着黑薔薇的銀色十字架,而且,十字架的頂端有一個搭扣,可以把這個項圈扣起來。
然後,就是有關這個項圈的一些細節:「有鏈子,只有我拉得動」「項圈不能太緊(或許喉結以下會好一些)」「後面用鉸鏈連接(有這麼用的鉸鏈嗎?)」「項圈是皮?金屬?」「材質待定」
「總算是完成了……」停筆的一瞬間,Tening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看公會城池的工匠能不能打造出這麼複雜的會徽了……」
飛空艇在伊斯魯得島降落,Tening下機,隨即向着普隆德拉走去,剛剛的一場互毆總歸讓自己變得灰頭土臉的,不好好洗漱一番恐怕真的沒法見人了,堂堂救贖者協會的會長居然敗得如此悽慘,換誰誰都會覺得好笑。
[中央之城 普隆德拉 「紅茶與綠茶」旅店]
向着三年未見的店長打了聲招呼後,Tening再一次租到了自己以前在這裏下榻的房間,她進入房間,習慣性地反鎖門,隨即開始認真清潔身體:洗澡、洗頭、清洗衣服,還有刷牙,但是當她準備扎頭髮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的髮帶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紅褐色的污漬。
「奇怪,這是什麼時候……」想到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弄髒了髮帶,Tening便拿起肥皂開始為髮帶進行清潔,奇怪的是,無論清洗了多少遍,髮帶上的污漬始終都無法去除。
「哎……」望着這條跟了自己多年的髮帶,Tening嘆了一口氣,隨即把髮帶擦乾,重新用它扎頭髮,「委屈你了,我的老夥計,等事情結束了,就把你換掉吧。」
隨即,她便向着公會城走去,途中還給冰冷的火打了個電話:「幫我聯絡幾個人開會。」
「好的……」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冰冷的火翻動紙張的聲音,「要叫誰來?」
「Tannan、賽特、幻月、檸檬、大叔,哦,還有索蘭,」Tening一口氣報上了她需要的人,「以及,你也要來。」
「好好,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叫人。」冰冷的火留下這麼一句話後掛斷了電話。

[公會城]
Tening前腳剛踏入公會城,後腳冰冷的火就把她需要的人全叫來了,但是當所有人落座會議桌前的時候,檸檬突然驚呼了起來:「會長,你去哪裏了?怎麼身上亡靈的氣息那麼濃?」
「啊?我哪裏都沒去,」面對着檸檬的問題,Tening只感覺有點懵,「就,跟別人打了一架。」
「不是,會長,」武田信勝認真地盯着Tening的臉說道,「你身上真的有亡靈的氣息,你去尼芙菲姆了嗎?」
這下Tening更懵了:「沒有啊,我真的哪裏都沒去,就在朱諾蹲人蹲了三個月,然後跟別人打了一架。」
「前輩,你先別動,」就在這時,幻月站起來走到了Tening身邊,「我來找找你身上的亡靈氣息是在哪裏散發出來的。」
說完,她便在Tening的身上嗅了好一陣,最後一把扯下了Tening的髮帶放在了會議桌上:「亡靈的氣息是在這裏散發出來的!」
「亡者的事情我不懂,」Tening不解地問道,「我的髮帶怎麼了嗎?」
「檸檬你用撒水祈福給髮帶清理一下。」幻月說着看向了檸檬。
「好的,」檸檬說着拿出一瓶聖水,隨即將聖水撒向了髮帶,「撒水祈福!」
「……」Tening瞪大眼睛看着髮帶在撒水祈福的作用下褪去了污漬,「真的……假的啊……」
「現在相信了?」幻月看向了Tening,「所以前輩,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哎……」Tening再次嘆了一口氣,她拿起髮帶,重新紮好頭髮,「說出來你們大概不會相信……算了,先說吧。」
於是,她就把自己和剎爾在朱諾外大戰一場的事情告訴了幾人。
「……和你打的那個術士,真的就叫因·神思·剎爾?」在Tening說完這一切後,檸檬嚴肅地看向了Tening,「會長,聽好了,我先說結論,剎爾已經被處決了,所以跟你打的這個剎爾肯定不是人類,而是很強的亡者,這麼一小片污漬就能散發出那麼強的亡者氣息,絕對不簡單。」
「姐姐,」Tannan擔憂地看向了Tening,「你真的打算拉這個人進公會?」
「我已經把信物給他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把他拉進公會,」Tening說着把有着薰衣草圖案的筆記本拿出來,翻到畫有會徽的那一頁,放在了會議桌的中央,「所以我現在需要你們幫忙,這是他的會徽設計圖,你們看看能不能造出來。」
於是筆記本就在幾人手裏傳了一圈,但是當筆記本傳到冰冷的火手裏時,她一臉擔憂地看向了Tening:「能是能,但是有什麼意義?」
「武器。」連給對方思考的縫隙都沒有,Tening就說出了設計這個會徽的理由。
「誒?」Tening的話音剛落,在座的眾人就把目光投向了她。
「眾所周知,隨機技能只能抽到神聖之光、十字驅魔攻擊和對我沒什麼用的聖十字審判還有也是對我沒有什麼用的聖十字攻擊這四個聖屬性的技能,二重聖光啥的是抽不出來的,書也沒有聖屬性的,」Tening慢慢說出了她這麼做的緣由,「因此如果我二度對上剎爾,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雙重火箭術、咒拳還有火步和他硬碰硬,因此這個會徽會在必要的時候作為一件趁手的鈍器,就這樣。」
「我倒是可以通過撒水祈福給你的武器上聖屬性……」被Tening這麼一說檸檬也犯了愁,「但是這個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
「不,我們可以做永久附魔,」突然,一直沉默着的賽特開口了,「魔界有一種鍛造工藝是把鍛件冷卻和鍛造打磨時用的水賜予元素屬性,這樣就能為鍛件永久附上一個屬性,只不過這個工藝不能隨便找鍛造師去做,得是老手。」
「這樣吧會長,」聽了賽特的話,索蘭舉起了一隻手,「你去借公會城的鍛造坊,這個會徽我來動手做,而且聽檸檬說這個剎爾可能是很強的亡者,我就更有下手給你打會徽的動力了。」
「如果是我了解的魔界的話,應該是用暗水居多,放這裏的話聖水我可以製作,但是會長你想好材質了嗎?」檸檬看向了Tening。
「正因為我對亡者一竅不通所以才需要你和大叔兩個聖職者配合啊。」Tening聳聳肩,隨即看向在場的兩位聖職者。
「對亡者的材質……」武田信勝想了想,「據我所知秘銀對亡者有特效,或許我們可以找一把秘銀做的武器融了做會徽,另外就是會長你既然寫了只有你才能扯掉這個會徽,意味着項圈的部分不能是軟質的。」
「O——K——」Tening從冰冷的火手裏拿回筆記本,掏出鉛筆把上面的「項圈是皮?金屬?」和「材質待定」全劃掉了,然後寫下了「秘銀」二字。
「那麼問題來了,我們要在哪裏搞到秘銀武器呢?」隨即冰冷的火就拋出了這麼個問題。
「這個的話……」突然,檸檬掏出來了一把秘銀長錘放在了會議桌上,「我這裏有這個,會長你拿去用吧。」
「等等會費預算不夠啊!」冰冷的火頓時嚇了一大跳。
「抵債的話……我這裏也有,」Tannan說着也從腰包里掏出了一把秘銀長錘放在會議桌上。
「停停停……」眼看這樣即將沒完沒了,Tening趕緊叫停了二人,「我們還沒實操,要是超預算了我自掏腰包好了。」

於是,一行人就來到了公會城的鍛造坊,在說明了理由支開工匠後,索蘭翻出來了會徽的鑄模,隨即Tannan點燃了風爐。
「好的,先要怎麼做?」索蘭把鑄模放在鍛造台上問道。
「先讓風爐點着吧,可以準備聖水了,人類。」賽特說着看向了檸檬。
「要多少?」檸檬問道。
「按桶計算,先三桶吧。」賽特想了想。
「水元素領域!」Tening驅動着伊美樂心臟作為觸媒的能力使用了水元素領域,「請。」
「天使之淚!」檸檬拿出一個空瓶裝滿了水,開始製作聖水,在倒了滿滿一桶聖水後,檸檬這才把秘銀長錘交給了索蘭,讓他把長錘融了。
一切都很順利,附帶有強烈神聖氣息的薔薇十字架很快就被鍛造了出來,隨後大小合適的項圈部分也被鍛造出來了,但到了鍛造鏈條的時候,所有人都遇到了困難:Tening的過分怪力總會把脆弱的鏈條輕易扯斷,然後一行人又要重頭開始並尋找不知道滾到哪裏去的秘銀鏈環。
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後,在黃昏到來之際,兩條冰冷的火無法扯斷但是卻能被Tening扯開的秘銀鏈條總算鍛造好了。
「過了。」Tening鬆了一口氣,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怪力會在這種地方派上用場。
「哎累死我了,會長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怪力。」索蘭抱怨道。
「這樣去救贖才會更舒服一些啊。」Tening說。
「即便如此你還是打不過我就是了。」Tannan吐槽。
「誰讓我總歸是一個元素師。」Tening翻了個白眼,這讓Tannan忍不住笑出了聲。
「然後就是組裝了吧,不過,要戴上去的話,鏈條得有一邊不能先接上吧?」檸檬問道。
「嗯,所以交給你了,索蘭。」Tening看向了索蘭。
「好。」索蘭拿起所有的散件,隨即開始組裝,很快,和Tening畫的設計圖無二的項圈便出現在她的面前,為了方便戴到脖子上,暫時有一邊的鏈條沒有連接上項圈。
「大家辛苦了,這個項圈就先放在我這裏,」Tening說着收起了項圈,「我們去聚餐吧。」
「給,抵債的。」Tannan拿出自己包里的秘銀長錘遞給檸檬。
「那就真的是謝謝了……」檸檬說着收好了秘銀長錘。
「Tening,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冰冷的火問道。
「接下來就看這傢伙會不會講信用了,」Tening說,「所以我要在普隆德拉蹲他,就這樣。對了跟剩餘的『薔薇十二人』說一聲,這段時間所有人隨傳隨到公會城,每個人都要準備好繩子。」
「好的。」冰冷的火答應了。
離開鍛造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街燈也亮了起來,Tening鎖好公會城的門,打算帶着幾人去吃個飯,冷不丁地,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Tening。」
隨即,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一個身影將嬌小纖細的她擁入懷中:「歡迎回來。」
「……」認出來面前的人正是洛·影后,Tening安靜地在對方懷裏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划過臉頰,打濕了對方的衣服。
——————————————————筆記的碎片————————————————
安,這裏是作者。
這裏就是準備了,下一話司書君才會入會。
男主下線了那麼久也總算上線了,可喜可賀(你個頭
那麼黑薔薇姬還會一聲不響就跑路嗎?答案是不會了。
但你要是問我黑薔薇姬究竟找到活下去的動力了嗎,這個就……
也許,找到了吧。

章節九 黑白薔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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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隆德拉呆的日子裏,Tening每天都會和洛·影一起去公會城,兩人一蹲就是一天,直到月上中天這才會去休息。
而在這些日子裏,Tening也把自己的經歷跟洛·影說了一遍。
「所以這就是你包里神聖氣息這麼濃的緣故嗎?」洛·影看向Tening隨手放在桌上的腰包問道,即便面前已經有了一個聖屬性的「他們」,腰包中散發的神聖氣息依舊蓋過了面前少女所散發的神聖氣息。
「……嗯。」Tening點頭,「賽特出的主意。」
「真夠新穎的,要知道我可從來沒有想過他居然會有這樣的點子。」洛·影說着託了一下眼鏡,「話說回來,你真的相信你要的人一定會來?」
「女孩加『他們』的直覺可是很準的,」Tening攤開雙手,「就像我怎麼撞破你當年的偽裝一樣。」
然後她的臉就被洛·影捏了一把:「知道你很厲害了,早點休息,別熬夜。」
「是——」

就這樣,到了第三天的時候,Tening很唐突地給冰冷的火打了個電話:「把『薔薇十二人』都叫到公會城,我有預感剎爾今天會來。」
「……准嗎?」冰冷的火懷疑道,「我是說你的直覺。」
「連『他們』帶女孩的直覺要是不准我就讓你把我救贖掉,」像是要證明自己一般,Tening用開玩笑的語氣發起了最毒的誓,「就這麼簡單。」
「哎……好吧,但是要是不准你就得老實挨我放的毀滅彗星了。」冰冷的火說。
「……已經吃過一次了,饒了我吧……」
當一眾救贖者齊集在會議室的時候,洛·影已經通過偽裝潛伏在了公會城的入口處——這是昨晚他和Tening商量的結果,目的便是防止剎爾逃跑。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抓住他,為了逝去的人們,為了所有的救贖者,也是為了那些被驗體。」
這是Tening的原話。
所以當那個纖細的白髮紅瞳術士拿着那枚水晶十字架出現在洛·影的視野里那個瞬間,他立即鎖上了公會城的門並聯繫了Tening:
「目標已出現,門已鎖。」
「開工!」得到消息的Tening在會議室下達了命令,一眾救贖者隨即立馬起身,跑出了會議室。
「Tening,你不去嗎?」臨走的時候,冰冷的火看向了Tening,「畢竟是你要的人。」
「我?我自然要在這裏等候剎爾的到來,」Tening在桌下翹起一條腿,「因為我想知道他知道我在這裏後會有什麼反應。」
「玩過火了我可不會救你哦?」
「沒事的,你們安心堵人吧,不用管我就是啦。」Tening揮揮手示意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踏出會議室一步,然後看着冰冷的火離開,會議室的門隨即在她的面前關上。
「好的……」Tening解下自己的薔薇十字架握在了手裏,隨即翹起了嘴角,「來讓我看看你能再次給我多大的驚喜吧……因·神思·剎爾,在你手上翻過兩次車的我,可不會容忍自己在你手上再翻一次了哦……」
與此同時,鬧哄哄的聲音便從她桌子上的手機中傳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在堵人的時候,幻月就像是知曉了什麼一般奸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龍神。」「幻月?」賽特和芋頭望着笑得很奸的幻月問道。
「咿呀~沒什麼沒什麼~抓到人你們就明白啦~」幻月笑着搪塞了過去,然後又繼續奸笑着堵人去了。

「人堵到了,」數分鐘後,Tening聽見桌子上的手機里傳來了Elysion的聲音,「我正在捆人。」
「幹得漂亮啊EL,」Tening一下就坐直了,她把薔薇十字架戴回了脖子上,下達了第二個命令,「收隊,所有人帶這貨回會議室,進第二回合。」
片刻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Elysion押着被五花大綁的剎爾和一眾救贖者一起回到了會議室。
「你是……那個少女……」四目相對的瞬間,剎爾就認出了Tening。
「意不意外驚喜不驚喜?」Tening用帶有幾分戲謔的語氣說道,「好了,剎爾,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說到這裏,她十指交叉托着頭,手肘撐在桌子上,眼神中露出一股殺氣:「第一,加入我的公會,成為一名救贖者並在你的餘生里懺悔;第二,死在這裏,還要是被我當眾打死,選吧。」
「……我這下算是栽你手上了?」剎爾無奈地問道。
「差不多?」Tening的語氣裏帶上了壞笑的意味。
「哎……好吧,我選擇加入你們。」剎爾投降了。
「EL,可以放人了,先欠着你一頓下午茶。」Tening說着站了起來,走到了剎爾跟前。
「行。」Elysion拔劍,然後精準地一揮,捆住剎爾雙手的繩索就被砍斷。
「……」重獲自由的剎爾揉了揉被捆痛了的手腕,隨即看向Tening,「那我要做什麼?」
「成為救贖者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所以,告訴我,你的理由是什麼,因·神思·剎爾?」Tening反問道。
「理由啊……」剎爾想了想,「『我厭倦了這種殺生』這樣的算麼?」
「很充分,但是不必要,不過,成立。」Tening邊說邊解下脖子上掛着的薔薇十字架,隨即握着十字架的鏈子,「起誓吧,少年。」
剎爾點了點頭,隨即在Tening的面前半跪下。
「報上你的名字以及職業,不要問為什麼,這是慣例。」說話間Tening已經將手鬆開,任由手中的薔薇十字架落下,十字架本身的重量帶動了鏈子在手指上跳了一下,隨後就有節奏地晃動了一小會。
「因·神思·剎爾,職業是術士。」剎爾乾脆地回答道。
「第一條:薔薇花代表生命,十字架代表神聖,薔薇十字架象徵聖潔的生命。」在剎爾報上姓名和職業後,Tening馬上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念出誓言。
「第一條:薔薇花代表生命,十字架代表神聖,薔薇十字架象徵聖潔的生命。」剎爾一字一句地複述着Tening所念出的誓言。
「第二條:救贖,就是和研究所的『他們』作戰,不為無謂的殺戮,僅為讓其回到他們的歸屬之地。」
「第二條:救贖,就是和研究所的『他們』作戰,不為無謂的殺戮,僅為讓其回到他們的歸屬之地。」
「第三條:救贖的目的,僅是為了收集有關研究所的一切資料,並僅以此作為與研究所幕後研究員最終對抗用的證據。」
「第三條:救贖的目的,僅是為了收集有關研究所的一切資料,並僅以此作為與研究所幕後研究員最終對抗用的證據。」
「以上誓言,除非自行違背,終身有效,一旦違反,本人將自願承受『十字架之罪罰』。」
「以上誓言,除非自行違背,終身有效,一旦違反,本人將自願承受『十字架之罪罰』。」
「好了,但是接下來你必須向『薔薇十二人』 全體作證,保證你絕對不會違反誓言,否則……」Tening放下手,眼神中露出了一股淡淡的殺氣,「你的下場就像誓言最後一條說的那樣,而且是由我親自處決。」
「這特例也開太大了吧……」冰冷的火被Tening的舉止嚇了一跳,「不但要大家作證,而且違反後還要你親自來處決!?」
「自從有賢者和巫師這兩個魔法師的分支職業及其進階開始,『到底在同等條件下對挑誰會更強』這個問題就一直沒有答案,」Tening答道,「我只是擔心交給幻月會弄得太過火。」
「嗚……前輩看不起人!」幻月抗議道。
「好啦好啦好啦……」Tening馬上安慰幻月,「為了能公平一點嘛……」
「……」幻月只好一臉不情願地接受了Tening的解釋。
「那好吧,我,因·神思·剎爾用自己的生命和名譽,在此向在場的大家發誓,」就在這時,剎爾站起來,向眾人下了保證,「我將永生永世遵守剛才我所起過的誓言,若有違反,將遵循會長的處決。」
「好的,那麼今天開始……」Tening拿出那個項圈,隨即靠近剎爾,「你就是救贖者了,所以,仰起頭。」
「?」儘管很疑惑,但是剎爾還是照做了,Tening隨即掂起腳為他戴上了那個項圈,然後把沒接好的鏈子接回去,最後用十字架鎖好了項圈。
「可以了。」Tening放手,那枚十字架跟着晃動了一下,隨即她便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你給我戴的是什麼?」剎爾問道。
「會徽,」Tening說,「不信你可以摸摸看。」
「?」於是剎爾就向着脖子上的薔薇十字架伸出了手,但就在指尖觸碰到十字架的一剎那,灼燒的感覺便從他的指尖蔓延開來。
因此他只得閃電般縮回了手:「燙!燙燙燙!這是用什麼東西打造的!?」
「聖水加秘銀鍛造的東西你拿得了才有鬼咧,」還沒等Tening開口,幻月就搶先一步用鄙夷的口氣回答了剎爾的提問,「我說得沒錯吧,死者之主因·神思·剎爾?」
「啊!?」頓時,除了剎爾,在場的救贖者統統把目光投到了幻月身上。
「死者之主!?那不是只有在尼芙菲姆才會出現的……」檸檬用手捂住了嘴。
「剎爾……不是人類了……?」冰冷的火這下被嚇得不輕。
「副會長……如果你說的情報是對的……那剎爾豈不是死了兩回……?」震驚過後的鬧鬧看向了冰冷的火。
「我討厭亡者……」反應最大的維爾拉隨即縮在了座位上,撇過頭避開剎爾的目光。
「死者之主……」從懵逼狀態恢復的Tening頓了頓,隨即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喊了出來,「這樣……是這樣啊!不死屬性的元素漩渦!這就是你打倒我的方式嗎!?」
「哼,」Tening的話音剛落,賽特就冷哼了一聲,隨即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剎爾,「對亡者特攻的東西你就戴一輩子吧,反正除了會長以外我們是沒人會幫你摘的。」
「……姐姐,我們真的要招一個死人入會?」反應過來的Tannan看向了Tening。
「不然我只能當眾處決他了。」Tening說着再次站了起來,她掏出一個比她脖子上的薔薇十字架小一號的薔薇十字架,拍在了會議桌上,隨即開口,「此外,我現在在這裏宣佈司書的人選,司書一職將由剎爾和大叔兩人輪流擔當,備用的鑰匙我先給剎爾,餘下的,我稍後去配。」
說完,她就把這個十字架拋給了剎爾,隨即宣佈了散會。

一星期後……
剎爾正式在這個公會城安了家,伴隨着他的入會,一條死命令也被Tening頒佈了出來。
「『從今天起公會成員因·神思·剎爾在沒有任何核心成員陪同下不得踏出公會城半步,否則我將親自處決』,這下不就等於我被軟禁在這裏了嗎……」閱讀着手機上的信息,剎爾此刻的神情也只能用苦笑來形容了。
現在的剎爾正站在一個近似直角三角形的空地里,三角形的兩邊是高聳的公會城城牆,餘下的一邊則是通過一扇窗戶通往他居住的地方—— 一個採光特別糟糕的資料庫,窗戶的存在只能在正午的時候為這個書架林立的資料庫勉強增添一點光芒,至於絕大部分的書架和剎爾棲身的普通床鋪,則沒日沒夜地淹沒在黑暗之中,唯一倖免的只有窗邊的一張書桌,但也是到了需要用火狩來輔助照明的地步。
而那個會徽,剎爾某天在澡堂洗澡的時候曾經借過澡堂的鏡子窺探過它的全貌:那是一個精緻的,用金屬製作的,帶搭扣的項圈,鎖的位置是一枚中央有一朵怒放的黑薔薇的銀色十字架,十字架的兩臂則是被兩條比較短的金屬鏈條連接在項圈上,他試過觸碰項圈和鏈條,但是指尖傳來的麻痹感以及體內不死元素的躁動則在告訴他,這個項圈的確如同那個叫幻月的元素師所言是秘銀打造。
「說起來,我申請的吊燈和蠟燭應該今天會到吧……」收起手機後,剎爾抬起了頭,對上了明晃晃的陽光,他抬起手遮住眼睛,開始享受着來之不易的自由時光。
就在這時,剎爾聽見了一個很輕的女聲:「剎爾,你在的吧。」
「啊,來了來了。」剎爾馬上回到窗戶前,隨即通過窗戶鑽回了資料庫里,並看到了拿着一本書的Tening,「會長?怎麼了?」
「司書的工作還習慣嗎?還有你的回憶錄寫得怎麼樣了?」Tening收起書,隨即坐在了書桌邊上,「對了你的採光加強申請通過了,晚上會有人來,你得做好準備。」
「啊,好的——在寫了在寫了,」剎爾回答道,「還好吧,話說你們收集的罪證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多,我現在除了睡覺吃飯洗澡就只有整理資料和寫回憶錄了。」
「全是用人命換回來的,如果不完全體的我也算的話。」Tening平靜地說,但是聲音之下卻有着些許的漣漪。
「會長,我想問你一個事,」就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剎爾突然問了面前的少女一個問題,「假如我真的背叛了你們,你會怎麼處置我?」
隨後,Tening的話讓剎爾開始狂冒冷汗:「處置?那我再問一次吧。有遺言嗎?有沒有都沒關係。」
她仰起頭,以挑釁一般的姿態說道:「因·神思·剎爾很久以前就已經死了不是嗎。」
「……」Tening話語裏的堅決讓剎爾打了個冷顫,「原來你是真的想殺了我啊……」
「正是如此。」Tening說着站了起來,紫色的低馬尾隨着動作輕輕搖晃,「對了,有一件事我要你幫我。」
「?」
「告訴我,你是怎麼使出不死屬性的元素漩渦的。」Tening說。
「要實操的哦。」剎爾說,「說恐怕不方便。」
「到時再說吧。」Tening說着離開了資料庫,隨即鎖好了門,在門關上的一瞬間,「他們」那能看破隱形的雙眼就讓她看到了一個隱匿起來的人影。
「哥哥,」她輕輕地說道,「我知道你在。」
「其實你沒有必要親自動手的,會弄髒手,」洛·影在Tening的身邊顯出了身形,「這些事我來做就好。」
「為了扳倒雷根貝勒,弄髒手也是值得的,」Tening說,「至少還能為逝去的救贖者們報仇。」
隨即,她換了個語氣:「哥哥,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能不能幫我?」
「只要你開口了,我就會,」洛·影說,「我保證。」
Redemptor Assciation·The Third WorldLine 救贖者協會·第三世界線 完
——————————————————筆記的碎片————————————————
我寫完了。
於是這大概是這個世界線下司書君入會的事情了,只有他被女主死黨抓和入會是和原世界線一致的,其他就,emmmmm。
不過不要以為這個故事就這麼完結了,因為還有三個(劃掉)八個(劃掉)七個番外!
就這樣吧。

番外二 黑白薔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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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nan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忘記這件事了。
收拾背包和倉庫的時候,她不知怎麼的翻出來了一把貝利斯塔強弩。
「奇怪,這個我是什麼時候放在倉庫里的……」她拿起這把貝利斯塔強弩,之前的記憶「忽」地一下就湧上心頭。
那是她做過的有史以來對待敵人最殘酷的懲罰。
「吶,弓是要雙手才能拉開的吧?那麼……」
「就用你的右臂,來結束我們之間的怨恨吧!」
伊文·莫洛托夫,那個被自己砍廢了的「他們」,真的只能拿一輩子短劍了嗎?
……如果,自己現在把這把弩交給他,自己會得到對方的原諒嗎?哪怕代價是自己死在箭雨之下?
於是,Tannan推開了公會城的門,然後在資料庫找到了剎爾:「我知道一般而言只有姐姐能求得動你,但是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
「幫什麼?」剎爾放下手中的羽毛筆問道。
「你能……聯繫得上伊文·莫洛托夫嗎?」Tannan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小很小,身體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扭捏着。
「Tannan?」就在這時,Tening推開了資料庫的門,隨即看到了Tannan手上的弩,「貝利斯塔強弩……你想幹什麼?」
「我……」聽到姐姐的聲音,勇氣一下充盈了Tannan的內心,她抬起頭,堅定而大聲地說出了她的計劃,「我想跟被我砍殘廢了的莫洛托夫道歉!哪怕,哪怕下場是我會死……」
「事先說明,你可是把對方砍成殘廢了,」Tening無視剎爾驚訝的表情說道,「至於對方原不原諒你那是另一回事,另外據我所知弩即便可以單手拿,也是要用另一隻手輔助上箭的。」
「我知道!」Tannan說,「所以,所以!如果不去嘗試!那就連邁步的機會都沒有了!」
「行行行……」Tening沒轍了,「我找人幫你打聽一下吧,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說到這裏,她嚴肅了起來:「如果你能活着回來,就在公會城的會議室里等我吧。」
「謝謝姐姐!」Tannan立即撲到了Tening的懷裏,「姐姐最好了!」
隨即,她無視了一臉「怎麼回事」的剎爾,飛快地跑出了資料庫。
「那個……」「說來話長,」像是知道剎爾腦子裏想什麼一樣,Tening平靜地向着對方解釋道,「你現在只要知道你以前幹的事情被我妹妹還有妹夫用他們的方式查到了就好,詳細的,就別問了吧。」
Tannan的等待並不是很久,兩天後,Tening給她帶來了想要的情報:「你要找的人在毀葛獵人工會,據說暫時被工會會長保護了起來,對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他不是一個人,除了遊俠的搭檔狼外,他還有一隻魔物相伴,好像是月夜貓,順便一提我知道的是連他的狼都似乎不是等閒之輩,雖然以你的實力一個人打倒它們不是問題,但我不希望你干無謂的事情,你是去道歉的,不是去打架的,哪怕對面是『他們』,所以別把他救贖了也別傷害他的同伴,以上。」
「……謝謝,足夠了。」Tannan掛斷電話,隨即看向遠方。

[田園都市 毀葛 獵人公會]
轉了好幾趟飛空艇後,Tannan終於來到了毀葛,隨後順藤摸瓜來到了獵人工會,迷惘地站在了一大堆獵人和神射手之間。
人是到了,該怎麼套出莫洛托夫的所在地呢?或者說,該向誰問出這個問題呢?自己可不知道獵人工會的會長是誰啊。
畢竟,對方可是比自己和姐姐還要顯眼的「他們」啊。
算了……現在思考這個也沒有意義了,隨便找個人問吧。
隨後,她便向着距離她最近的一名有着翠綠色馬尾的神射手伸出了手:「那個……請問……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伊文·莫洛托夫的遊俠……?」
冰冷的手拉住了對方的衣袖,隨即顫抖了起來。
即便是被「薔薇十二人」悉數知曉了自己和姐姐都是「他們」的事實,被徹底改造後的Tannan還是比起以前多了一份膽怯。
她一直都在害怕,這個失去了生機的身體加上體內惡魔的力量,真的可以去觸碰普通的人類嗎?在這個問題上Tening選擇了迴避,而自己選擇了退縮。
如果這一切由Tening出馬,是不是會順利上很多倍?
但是她現在不能退縮,如果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就會連知道結果的可能性都失去了。
「嗯?」還好,她的嘗試得到了回報,「你認識他?」
「是的!」Tannan抬起頭,淡綠色的瞳孔多了幾分堅定,「我是……莫洛托夫先生的朋友,我找他是因為有一樣東西想要交給他,拜託了,帶我去見他吧!」
「我明白了。」翠綠色頭髮的神射手說着向工會內部走去,「你跟我來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Tannan,Tannan·蓋卜利爾。」Tannan很自然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跟着對方走了好一陣後,Tannan就被帶到了一個靶場前。
「他就在裏面,你自己過去吧。」對方向着Tannan指了路,隨即離開。
「謝謝你……」Tannan小聲地向着對方道謝,等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後,她看向了靶場。
那裏正佇立着一個身影,他算不上高大,身材也十分消瘦,身上穿着的褐色與綠色交錯的服裝更像是踏足遠郊遊玩的貴族們所穿戴的運動服一樣,但是實際上卻是比那樣只看外表的服裝使用得多的裝扮,哪怕現在已經是正午時分,他全身上下就像是籠罩在陰影當中,灰暗地呈現出一股半透明的狀態,就連他那一頭原本是金色的頭髮也變得有些黯淡無光,而他身邊飛舞着的一些若隱若現的暗淡慘白的火花,都在告訴Tannan,面前的這個的確不是人類,而是和她一樣的「他們」。
……當然了,他右邊的手臂已經蕩然無存,就連上衣的袖子部分都塌了下去——Tannan很清楚,那一斧頭劈碎了對方的右肩胛骨,哪怕是找人製作假肢,恐怕也裝不上了。
「……」Tannan頓了頓,隨即開口了,「好久不見了,伊文·莫洛托夫先生。」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莫洛托夫猛地轉身,這時Tannan才發現對方的左手正握着一把短劍。
「你來找我幹什麼,是來嘲笑我的嗎?」他向這個嬌小的基因學家問道。
「……」Tannan沒有說話,而是快步上前奪走了莫洛托夫手中的短劍,然後鄭重地把那把貝利斯塔強弩放在了他的手裏。
「……」看着手裏的貝利斯塔強弩,莫洛托夫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Tannan,「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因為我把你廢了,」Tannan偏過頭,沒有對上莫洛托夫的眼睛,「畢竟在同類和仇恨之間我選擇的是後者,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補償你,或者我會說你信錯人了才會有這個下場,但是我不會後悔我的選擇,所以……」
「嗖」
話還沒說完,凌厲的箭矢破空聲,連同右臂麻痹的感覺一同傳來,力度之大讓Tannan後退了兩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摸向右肩的時候,她摸到了一根箭矢,箭頭深入肌肉組織,死死地釘在肩胛骨上,看起來除了蠻力拔出沒有別的選項了。
她抬起頭,發現莫洛托夫左手持弩做出了瞄準她的動作,看起來剛剛的一箭正是他射出的,嘴角邊殘留着些許箭羽的殘片,想必是用嘴上箭的吧。
「我已經是個廢人——不,廢『他們』了,」放下手的莫洛托夫冷漠地看了這個嬌小女孩一眼,「這一箭,就當是結束我們之間的恩怨,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完,他離開了靶場,只餘下Tannan呆呆地立在原地。
「啊啊,說的也是,再也不見或者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她望着莫洛托夫的背影喃喃自語,吹起蝴蝶翅膀,消失在了這裏。

返回普隆德拉後,Tannan去了一趟公會城,然後在會議室里拔出了那支箭,多虧右臂已經麻痹了,整個過程她並沒有感受到多少疼痛,當沾滿藍色液體的箭頭被握在手裏的時候,她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仰頭看向了天花板,此時此刻伊美樂心臟應該也開始運作了吧。
「過一會就好了……過一會……就好了。」她忍受着二次破壞傷口帶來的的痛楚,喃喃自語道。
就在這時,Tannan聽見了腳步聲,她低下頭,發現Tening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道歉的結果就是這個嗎……」沒等Tannan開口,Tening的目光就放在了Tannan的傷口上。
隨即,她語氣一轉:「下次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三條約束不是說笑的。」
說完,Tening就撇下妹妹,沉默地走進了資料庫,關上的門隔開了兩人。
——————————————————筆記的碎片————————————————
撒西布里,我是作者。
其實這篇想寫交叉視覺的,不過考慮到番外都很短(現在看來番外四要超了)就放棄了。
當年我把這個設想丟出來的時候立馬就被原作者怨了ORZ,這也沒辦法啊,誰讓我腦子給出來的答案是這個呢。

番外六 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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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陽光透過那扇窗戶灑進資料庫,一旁的書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攤開的筆記本,一陣風從窗戶吹進,筆記本掀了幾頁,最終在封皮之下露出一行手寫的字:「因·神思·剎爾」。
而筆記本的主人,這時正在資料庫外面的空地上,享受着來自不易的自由時光。

[時光倒流]
在資料庫里度過了一夜後,第二天一大早,剎爾就被那個已經成為他所在的公會的會長的少女拉了出來。
「我相信你從來沒有認真逛過普隆德拉,趁着我還記得,」面前嬌小的元素師少女戴着一頂像是巫師帽但是卻用白色緞帶花朵裝飾的帽子,她仰起頭,紫色的雙瞳里罕見地帶有一絲休閒的神色,「所以,跟我來。」
「我能不去嗎?」剎爾問道。
「你沒得選。」少女說着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我是不是沒報過自己的名字來着?」
隨即她自顧自地說了下去:「Tening,Tening·蓋卜利爾,覺得難記可以叫我塔澪,一樣的。」
「還真是個獨特的名字……」剎爾說。
「你是第二個這麼說的人。」Tening那獨特的少女音色中帶上了一絲俏皮,「所以,你要跟我出去走走麼?」
「既然你也說了『我沒得選』,那我不就只能答應了麼……」剎爾無奈。
「那走。」Tening說着向公會城的外面走去,剎爾想了想,還是把那件斗篷拿了出來披上,這才跟了上去。

經過一夜的休息,這座城市恢復了她應有的活力,普通人開始工作,冒險者們開始計劃下一個目的地,儘管時間尚早,但是街上已經有了不少人在行走了。
兩人沉默着行進了一段路後,Tening便在一個露天攤位前停了下來。
「怎麼了?」剎爾問道。
「沒,遇到了我妹妹罷了。」Tening說着看向了攤位,「你這傢伙上周做的藥水還沒賣完嗎?」
「早啊姐姐,」攤位上綠髮綠瞳紮下雙馬尾的基因學者少女抬起頭,「早賣完了,只是昨天又做了一批,太多了,所以只好擺攤賣掉。」
隨即她便看到了Tening身後的剎爾:「姐姐居然會把你帶出來——哦,我忘了只有我們請得動你。」
「?」
「你明天就知道了。」少女翻了個白眼,隨即從身後的手推車裏拿出來一塊小黑板開始寫價錢和商品,「對了姐姐,冰冷的火說剎爾入會後如果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可以跟她提,她和鬧鬧會想辦法。」
「有事情拜託她們再說吧,對了你那次和賽特吃下午茶的那個蛋糕店位置跟我說一下,」Tening想了想,「有點用。」
「唔?我想想……都六年前的事情了……」少女停下手中的粉筆想了一會,最後搖搖頭,下雙馬尾輕輕搖晃,「不記得了。」
「……往上走。」就在這時,基因學者身旁戴着黑貓耳朵的盧恩騎士少年以很小的聲音開口了。
「誒?」Tening「誒」了一聲,「你還記得?」
「……往上走,然後在第一個路口左轉,不懂問人就是,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了,會長。」對方繼續以很小的音量回答道,隨即繼續沉默不語。
「哦。」知道了為什麼的Tening「哦」了一聲,隨即看向剎爾,「走吧。」

按照對方的說法,七繞八繞中間還差點撞到人的兩人果真找到了那個蛋糕店,並找了個不怎麼靠近人群的位置落座露天茶座,隨即Tening很熟練地點了一壺紅茶和一份蛋糕:「剎爾,你想吃什麼?」
「啊,我不需要,謝了會長。」剎爾拒絕了Tening的邀請。
「那麼我先把將你約出來的目的說了,」Tening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無比認真,「今天開始你就是『非人小組』的成員了。」
「『非人小組』?這是什麼?」剎爾問道。
「管轄公會裏屬於『薔薇十二人』的非人類救贖者的冒險者小隊,隊長是我,你進組是沒得選的,因為你是我的公會的成員,甚至是死者之主,所以必須歸我管。」Tening說,此時使者也把紅茶和蛋糕都端過來了,Tening給剎爾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即拿起兩個牛奶瓶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倒牛奶。
「我不是說了我不需要嗎?」剎爾望着Tening的動作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非人小組』有三條規定和一條額外條款,」做完這一切後,Tening放好空掉的牛奶瓶,繼續解說,「第一,不得在人類社會中隨意傷害人類;第二,不得從政;第三,除非性命遭到嚴重威脅,否則任何情況下都不得違反第一條,額外條款是『至少要在人類社會裝成正常人,除非高強度工作否則吃飯睡覺保持清潔至少都是要的』。」
「會長,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定這些東西?」剎爾更疑惑了。
「……你沒得選。」一瞬間Tening的聲音變成了清冽的少女音調,「不·要·讓·我·再·說·第·四·遍。」
「好好好……」剎爾只得投降了,隨即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總感覺……很奇怪。」
「那需要茶點嗎?」隨意一口未動的蛋糕就連同一個蛋糕叉子推到了剎爾跟前。
「那就真的是謝謝了……」剎爾無奈地用叉子叉了一塊蛋糕,送進嘴裏,而Tening則是重新點了一份蛋糕,兩人就這麼吃了一份紅茶與蛋糕結合的早點。
接下來Tening就帶着剎爾逛遍了整個普隆德拉以及周邊地區,直到日落時分才把他送回公會城。
「清潔身體的話,公會城有澡堂,雖然很少人用就是了,對了,有關你的衣服,我會讓你的師姐們想辦法,」在資料庫的門口,Tening跟剎爾提了點事情,「以及,珍惜一下你目前僅有的自由時光吧,因·神思·剎爾。」
說完,她關上並反鎖了資料庫的門。
清潔了一番身體,趴在書桌上勉強閉上眼睛度過一晚後,第二天的清晨到來時,只覺得渾身酸痛的剎爾看見書桌上不知何時放了一套衣服,上方還有一部手機。
「?」他拿起衣服,發現那是一套嶄新的術士法袍,只不過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太一樣,而當法袍被拿起來的時候,一張紙條被帶動,落在了地上。
剎爾撿起紙條,發現上面是這麼寫的:
「托你師姐搞定的,另外你今晚有床了,做好準備」
字跡很熟悉,像極了資料庫里那些筆記本上的字跡,根據前天的經歷來看,大概是Tening寫的。
…………
……

「剎爾?」就在這時,熟悉的少女音調打斷了剎爾的回憶,他低下頭,那個嬌小的身影就站在他的面前,此刻她正抬起頭,單手握住那頂帽子的邊緣,「你在這裏幹什麼?在資料庫喊你的名字你也沒反應。」
「啊,會長,」剎爾頓了頓,「只是想歇一下。」
「可以理解,畢竟撇去司書的工作,會和你聊天的目前整個公會只有我一個,」Tening說着想了一會,「或者下次可以讓其他救贖者和你熟悉一下。」
然後,她換了一個語氣:「畢竟你怎麼樣都是個救贖者,甚至隸屬於『薔薇十二人』,以及,根據我們商討的結果來看,你有一個觀察期,我做監督,觀察期過後,我會給你一個考驗。」
——————————————————筆記的碎片————————————————
撒西布里,我是作者。
這就是我能寫出來的最後一篇番外,也是目前為止,《第三世界線》的最後一篇番外,講的是剛入會的司書君被女主帶着熟悉環境的故事,本來撞到人的那一幕我是想寫出來的,但是感覺很怪而且很有可能開了任務,所以就沒寫。
如果問到有什麼是主世界線也發生了的事情,那就是女主回歸和召喚流明,其他的都是第三世界線特有的事情(女主和司書君對決以及四個「他們」帶着司書君下研究所這兩個事件),至於為什麼不把女主回歸也寫出來,我的答案是,我真的不想寫女主怎麼找到活下去的動力以及她去戰死者之墓救贖的事情了,再寫我就只能包餃子了,而且這個故事本身除了第三世界線算個包餃子結局,主世界線是悲劇收場的。
至於你問我寫不出來的那個番外究竟是講啥的,我只能委屈你們去我連載TRPG REPLAY的那個維基上看大綱了。
於是,這個故事,到此暫告一段落。
讓我們下個故事再見。

番外四 薔薇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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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該是時候讓剎爾試試去救贖了。」
某日,在除了剎爾以外的非人小組的會議環節上,Tening說出了她的想法。
「叫他一個人去?你確認他不會被瑪嘉雷特幹掉?」Tannan看向了Tening。
「我當然沒有傻到讓他一個人去研究所救贖,」Tening用手指敲打着會議桌的桌面,「我的意思是,由我們四個『他們』帶着他去,這樣出了什麼事我們之間都好照應。」
「會長……你認真的?」維爾拉問道,「要知道對方可是死者之主。」
「畢竟聖屬性的精神波我只練了一半,」Tening說,「元素的灌注並不順利,只能作為應急使用。」
「聽到你要向那個死者取經的時候,我還以為你的腦子壞掉了,」賽特看着Tening認真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嗎。」
「多一份手段總比手足無措好,」Tening攤開雙手,「至少勝算加一了。」
「你還是想殺了他?」
「廢——話——」Tening向着她的妹夫發出了拉長的聲音,「前提是他敢背叛我們。」
「前輩你想要弄死那個死者之主的怨念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幻月托腮道。
「都說了……」洛·影無奈地扶正了差點掉下來的眼鏡,「你沒有必要弄髒自己的手。」
「為了死去的人們,為了扳倒雷根貝勒,就算我要弄髒手也是值得的,」Tening說着趴在了會議桌上,「我說過的。」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洛·影問道。
「明天。」Tening坐直了身體,「所以現在就可以散會了。」

「救贖?」
散會後,Tening直接在資料庫里把自己的想法跟剎爾說了。
「是啊,你總歸要去試一次,」Tening說着坐在了書桌的邊緣,「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哦。」
「只有我和你去嗎?」剎爾說着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問道。
「不,不止,不過我想知道你入會那麼久了有沒有摸清楚自己人的底細。」Tening說。
「是說的『有非人類的救贖者』這件事嗎?」
「你知道的有多少個?」Tening反問道。
「只有你一個而已。」剎爾說。
「你明天就會知道不止我一個了。」Tening說着站了起來,撇下一頭霧水的剎爾離開了資料庫,順手鎖上了門。
「……也只能這樣跟你說了。」她在門後輕輕眨眼,一滴淚悄無聲息地划過臉頰。
當晚,在旅店的房間裏,洗完澡的Tening在腰包里摸出了很久沒戴過的婚戒,當初為了逃避現實,她摘下了婚戒防止洛·影找到自己,因為她很清楚對方不到必要的時候是不會戴上婚戒的。
沉默着將婚戒戴在左手無名指上後,Tening嘆了一口氣:「三年了,我逃避現實逃避了三年,現在也該是你重出江湖的時候了。」
說完,她放下手,大字撲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的「他們」就在公會城入口處集合了。
「就我們四個帶上剎爾沒問題吧?」Tannan問道。
「有盾有法師有恢復有爆發,你還想怎麼樣,Tannan?」Tening叉腰道,「更何況一會剎爾到了法師就有了兩個。」
「可惡!你把我當大主教使是不是!」Tannan上前錘了自己姐姐兩拳。
「只要你別在紅暴的時候用幻覺禁藥丟我就是了。」Tening無視自己妹妹的抗議翻了個白眼。
「我覺得以『他們』的恢復能力,藥水投擲或者纖細藥水投擲是準備不上了。」洛·影苦笑着揉了揉Tening的頭。
「……總比沒有好。」Tening頓了頓,再次翻了個白眼。
「好了,自己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底,」洛·影放下了手,「去叫人吧,然後我們出發。」
「行。」Tening點點頭,隨即走進了公會城。
「喂!剎爾!你起床了嗎?」來到資料庫門前後,Tening就敲響了資料庫的門。
「來了來了……」慵懶而無奈的聲音響起,資料庫的門很快就打開了,隨即剎爾睡眼惺忪的臉就出現在了Tening的面前。
「給你幾分鐘洗漱,」Tening說,「然後到公會城門口找我。」
說完,Tening就離開了。

四人的等候的確用不了很久。
「……誒?」但當剎爾到達公會城門口的時候,他呆住了。
「驚喜不?」Tannan叉腰道。
「四個……你們都是『他們』?」剎爾問道。
「……嗯。」Tening再次遲疑了片刻。
「聽着,死者,」賽特走到了剎爾面前,紅色的雙瞳死死盯着這個和他一樣高的死者之主,「你不要指望我會保護你。」
「……」賽特帶來的壓迫感讓剎爾頓了頓,「放心,我也用不着你來保護我。」
「你們不要吵架哦。」這時Tannan插在了兩人中間。
「看在楠的份上就放過你一把了,死者。」撂下一句火藥味很濃的話後,賽特就走到了Tannan的身邊,「可以出發了吧,會長。」
「走吧。」Tening說着便向伊斯魯得島的方向走去。

轉了好幾趟飛空艇後,五人來到了里希塔樂鎮,趁着看守打瞌睡的功夫溜進了貧民窟,找到了通往研究所二樓的下水道。
「好……」關上下水道的大門後,Tening宣佈了她的計劃,「如同我之前說的那樣,賽特你打頭陣,我和剎爾伺機放魔法,Tannan你注意一下大家的情況並及時丟藥水或者幻覺禁藥清理,哥哥負責清理漏網之魚,沒問題吧?」
「我沒意見。」「可以。」「OK~」三人點了點頭。
「我有個問題,」這時剎爾舉起了手,「我們是要從這裏開始救贖進去嗎?」
「K子都能隨便拉個人在這裏救贖,你說呢?」Tening沒好氣地白了剎爾一眼,然後清了清嗓子,「集合地點是通往三樓的雜物堆,至於是瞬移還是蒼蠅翅膀請隨意,出發!」
隨即,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瞬移了好幾次後,Tening總算站在了雜物堆頂,不知何處而來的風吹起她的鬢髮,讓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陌生的熟悉感。
「……我有多少年沒救贖過了?」她小聲地問着自己,就在這時,四道白光閃過,所有人都到達了這個雜物堆。
「人齊了,可以出發了。」點了一下人數發現沒問題後,Tening就跳下了雜物堆。
「喂!姐姐!是你說讓賽特打頭陣的啊喂!!」Tannan也跟着跳了下去。

「我可以問你們一個問題嗎?」在救贖的間隙,剎爾忍不住發問了,「都是『他們』的話,你們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四人隨即停下手,四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剎爾,讓他心裏有些發毛。
「你最好不要問這種低級的問題,死者。」最後還是賽特撂下了一句狠話結束了這個尷尬的局面,「否則我會把你冰封起來。」
「這樣的問題最好不要跟我們提哦,我們是不會回答的~」Tannan拍拍剎爾的腰,然後追上沉默不語的Tening,「下一個是右邊!」
「知道了,天槍召喚!」Tening隨即向着那個方向丟下了一發天槍召喚。
就這樣,五人一邊救贖一邊往南走,在第一個路口轉彎,隨即向着東南方向前進,走下水池,向着盡頭的被水淹沒的入口走去。
「……」在那個電梯井前,Tening停下腳步,陷入了沉默。
「姐姐……要不今天到此為止?」Tannan試探性地問道。
「……剎爾,你還記得這裏下面通往哪裏嗎?」Tening在這時開口了,聲音恢復了他記憶中的清冽音調。
「有這麼個地方嗎,我不是很記得了。」剎爾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下去吧。」Tening說着跳下了電梯井,「不會游泳也沒關係,走就是了。」

游過淹沒的電梯井後,Tening帶頭浮出了水面,開始用火狩烘乾衣服的同時留意着外面的動靜。
「呼哈、呼哈……」然後是同樣浮出了水面的Tannan,「每次都覺得這裏好漫長……」
「都說了,不會游泳的話,可以走的,」Tening將妹妹拉到身邊烘乾衣服,隨即想起了什麼,「靠,我忘了問剎爾他究竟會不會游泳。」
「呼……」「……」隨後是一同浮出水面的洛·影和賽特。
「嗨呀!」兩姐妹合力將兩人拉出水面,但當她準備繼續施展火狩為兩人烘乾衣服的時候,賽特阻止了她的行動。
「還有那個死者。」他說,「徹底落在我們後面了。」
「……真就不會游泳?」Tening有點懵。
「那要不……」「嘩啦!」Tannan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了水流攪動的聲音,四人回頭,發現剎爾以極為難看的大字趴在了地上。
「累……累死我了……」他說,「這裏究竟是哪……」
「……你一會就知道了。」Tening上前拉起了剎爾,「還有你怎麼體能比人類的我還差。」
「我覺得這是因為死者之主的體能始終還是和『他們』沒法比吧。」Tannan說。
「好像沒什麼問題。」Tening想了想,然後看向剎爾,「還能走路嗎?」
「能是能……」剎爾隨即使出了火狩烘乾衣服,就在這時,Tening突然聽見了自己妹妹的聲音:「小心!!」
「呼」
說時遲那時快,一柄長劍向着兩個魔法師劈了下來。
「暗之障壁!」反應過來的剎爾立即丟出藍色魔力礦石使出了暗之障壁擋下這一擊,同時他也看清楚了來者的相貌:一頭金髮在腦後高高紮成一條馬尾,劉海分開露出額頭,而身上的聖殿十字軍打扮則說明了對方的身份,然而那紅色的雙目以及身邊的絲絲白煙卻在告訴剎爾,面前的這個也是「他們」。
「怎麼回事……」望着從來沒有見過的被驗體,剎爾愣住了。
「趕緊讓對方的注意力轉移過來!!」Tannan大喊道,隨即,她感覺到了不對勁:四周神聖的元素開始富集,一個大十字開始在剎爾的腳下成型。
「聖十字……」
「危險!!」沒有思考的餘地,Tening趕緊用力把剎爾撞到了一邊。
「審判!」
然後,聖潔的白光就吞沒了那個嬌小的身影。
「Tening!?/姐姐!?/會長!?」所有人都被Tening的操作驚呆了。
「吵死了……」白光散去,Tening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喊了出來,「想我死掉……還早了幾年啊!蘭德爾·羅倫斯!」
「嚇得我……」Tannan鬆了一口氣,隨即對着Tening喊道,「趕緊讓……小心!!」
「呼」
和上次一樣,長劍劈向了Tening。
「唔!」Tening趕緊抽出謊言紀錄本擋下了這一劍,但是對方的力氣明顯要更大一些,Tening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顫抖得比上次在戰場上要快得多。
「剎爾!」情急之下,她喊了出來,「不死屬性的元素漩渦!趕緊的!!」
「……」被Tening這麼一喊,剎爾馬上開始詠唱魔法,「元素漩渦!」
在感知到和自己身體相剋的元素聚集的瞬間,Tening用盡渾身力氣將對方推開,隨後看着對方在元素漩渦的轟擊下變成光點飄散,而在元素漩渦消散的瞬間,她跪坐了下來。
「真是夠了……」Tening顫抖着說道,「居然要一個元素師來吸引注意力……我討厭這裏……」
「姐姐……」Tannan快步走到了Tening身邊蹲了下來,「你還好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沒事……」Tening說着強迫自己站起來,但她剛站起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要勉強自己。」望着逞強的Tening,洛·影搖搖頭,隨即掏出婚戒戴在了右手無名指上,他走到Tening面前,拉起她的左手,將兩枚婚戒上的寶石碰在一起,隨即寶石散發出的紅光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從洛·影的婚戒流向了Tening的身體,「現在好點了嗎?」
「……」Tening縮回手,扭頭看向了地面,「好點了。」
然後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哥哥,你不用這樣的。」
「會長,我覺得還是休息一下吧,」這時賽特開口了,「對你和艾勒梅斯都有好處。」
「也是……反正現在暫時沒有危險,」Tening這時才回過神來,隨即招呼所有人坐下,「先休息一會吧。」

就這樣,五人圍成一圈坐了下來,為了防止剛剛的事情再發生,魔法師們都坐在了靠牆的一側,洛·影坐在往裏面的方向負責警戒,賽特則和Tannan坐在了魔法師們的對面防止節外生枝。
「說起來姐姐你剛剛真的要嚇死我了。」Tannan說,「居然一個人抗聖十字審判。」
「我不抗誰抗,」Tening開始嘴硬,「你和賽特兩個惡魔再加上剎爾一個死者之主硬吃聖十字審判不是找死麼。」
「事先說明我也扛不住。」洛·影說。
「是是是,姐姐最偉大了。」Tannan投降。
「話說你為什麼會想到來這裏?」賽特問道。
「我說臨時起意你信麼?」Tening說。
「不信。」
「看吧騎士都是笨蛋。」Tening翻了個白眼,然後被Tannan伸手錘了一下。
「感情真好呢。」一旁的剎爾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被這四隻「他們」互扔的閃光彈閃瞎了。
「跟結了婚的人在一起是這樣的。」四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樣啊……等等,結婚?」剎爾只感覺自己的腦子要轉不過來了。
「你不知道嗎?」Tening說着亮出了婚戒。
「真不知道。」剎爾頓了頓,「可是會長你不是……」
「……至少以前是。」像是知道剎爾想問什麼似的,Tening接過了話頭,隨即站了起來,「繼續吧,別浪費時間。」

一直走到最裏面的一個大空地的時候,走最前面的Tening停了下來。
「姐姐你別老是往前……」「安靜。」Tannan的話說到一半就被Tening打斷了,「都躲起來。」
「……寶勒世伏?」Tannan小聲問道。
「對。」
「要我去看看嗎?」洛·影立馬隱藏在了陰影里。
「我來就好。」Tening說着閃到了一旁,隨即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去。
「會長,有看到那傢伙嗎?」賽特壓低聲音問道。
「……不在,我們安全了。」Tening回答道,「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可以回去了。」

[中央之城 普隆德拉]
「你知道你已經踩到姐姐的尾巴了嗎,剎爾?」
回到普隆德拉後,Tening就把帶剎爾回去的任務交給了Tannan,隨即和洛·影一起回了旅館,剛剛的話是三人在餐館吃飯的時候,Tannan向剎爾發問的。
「?」剎爾抬起頭,燴飯的醬汁在他的嘴角邊留下了一點痕跡。
「哦,我忘了你被姐姐下死命令禁足了,算了在這裏提也行,」Tannan舉起右手的叉子輕輕搖晃,「姐姐一直把自己當作人類看待。」
「然後?」
「然後,姐姐很討厭成為『他們』,她只想像個普通人一樣生老病死,僅此而已。」Tannan說,「不過更深層的原因,是西莉亞。」
然後,她頓了頓:「問為什麼的話,那就是發現自己被『他們』當成前輩了。」
「為什麼?」剎爾問道。
「知道嗎,姐姐在賢者堡壘是以優等生的身份畢業的,那可是傳說中被視為來自秀髮茲發德的免死金牌的身份,」Tannan說着吃了一口拌麵,「不過我對這個理解不深,只知道有可能雷根貝勒都奈何不了她。」
「會長跟我們提到過她的人頭已經快要跟盧恩的皇室並肩了,就是這樣。」賽特在一旁補充道。
「好強……」
「對吧?人類的頂峰,」Tannan說,「所以姐姐對此十分驕傲,就是這樣。」
說完,她換了個語氣:「於是你踩到姐姐的尾巴這件事這次就算了,可以是看在是你剛進公會沒多久外加被禁足了所以其他成員接觸得少的份上原諒你,再有下次……姐姐是真的不會放過你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被嚇怕了的剎爾只好答應了,隨即繼續吃飯。
——————————————————筆記的碎片————————————————
撒西布里,我是作者。
對不起,番外三太電波了,我要找到那首歌然後才能寫,所以先放番外四。
大約就是一群「他們」拖一個死者之主滾研究所的故事,順便Tening被踩了幾次尾巴。
總之寫完番外三這個世界線就正式完結了,接下來只需要重啟主世界故事即可。
感謝你的等待。

番外五 薔薇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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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救贖之後,Tening也試着找了「薔薇十二人」的其他成員去和剎爾聊天,但結果都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麻煩你真不好意思。」掛斷電話後,Tening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即掏出名單,將最後一個人名劃掉。
「所以到頭來還是自己幹這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麼……」她看着手上的婚戒陷入沉思,然後看向了身邊的那片陰影,「哥哥,能不能陪我喝個下午茶?」
「現在嗎?」洛·影在Tening身邊現出身形,「可以。」
「走吧。」於是Tening便帶頭離開了公會城。

在露天茶座上,兩人找了個稍微遠離人群的座位,洛·影點了一杯咖啡,Tening則是點了蛋糕和紅茶。
「陪聊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茶點和咖啡被端上來後,洛·影問了Tening一句。
「一點也不好,非人小組的話,幻月和賽特很明確地表達了不會找剎爾說一句話的意願,不過倒是會陪他出去;Tannan因為她闖下的禍只找過剎爾一次,然後就沒了下文,說是只有我才請得動剎爾,同樣的,會陪他出去;維爾拉則是像是見到了貓的老鼠一樣躲着剎爾。」Tening輕輕搖頭,「至於其他人,要麼是抱着好奇心跟剎爾尬聊,要麼就像冰冷的火和鬧鬧一樣,只聊了幾句就離開了,包括芋頭,不過他的能力還是把剎爾嚇了一跳;至於大叔……他跟我說過只有和剎爾在司書的工作上有交流而已,陪他出去的話,他們會。」
說完,Tening苦笑了起來:「結果到最後吃力不討好外加會讓自己丈夫吃醋的陪聊苦差就只有我這個會長去做了。」
「……我沒吃醋啊?」Tening的話頓時讓洛·影哭笑不得,他扶正了掉下來的眼鏡,隨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摸摸Tening的頭,「別想太多。」
「……我是真的有想過你吃醋的事情。」Tening頓了頓,罕見地臉紅了一回。
「那你有沒有跟剎爾講過什麼注意事項?」
「三條約束和至少裝成正常人這些基本的在他被我軟禁之前就全講了,不過我沒跟他提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我和你的過去這件事。」Tening說着叉起一塊蛋糕吃了一口。
「看得出來,上次我們一起去救贖的時候,回來後你臉色很糟糕。」洛·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所以我得找個時間跟他聊聊。」Tening說着端起茶杯,隨即想到了什麼,「對了,Tannan跟我提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
「她把我是以優等生的身份從賢者堡壘畢業這件事告訴了剎爾。」Tening說,「好吧,我承認,我從來都沒有依賴過這張免死金牌。」
「可以理解,畢竟我所愛的人始終是個堅強的魔法師。」洛·影說。
「……都是過去了。」Tening偏過頭,躲避洛·影的目光,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自言自語了一句,「雖然可以重新開始。」
「Tening,」這時洛·影問了Tening一個問題,「你還會像只沒有腳的小鳥一樣飛走嗎?」
「沒有腳的小鳥已經乖乖待在你的身邊不會飛走了。」Tening悄悄翹起了嘴角,隨即以洛·影熟悉的,充滿自信的語氣說道,「所以,我回來了,哥哥。」

「最好不要問你們四個有關『他們』的問題?為什麼?」
第二天,當Tening來到資料庫的時候,她就把餘下的禁忌都跟剎爾說了。
「你敢相信我曾經認為自己是個普通的人類魔法師麼?」Tening坐在書桌邊上反問道。
「敢。」剎爾點頭。
「我和Tannan是被我們的父母親手改造成現在的樣子的,」Tening平靜地講述了自己的過去,「所以如果我們兩姐妹還是人類,大概只有12歲。」
「那另外兩個……」「哥哥以前也是人類,」像是知道剎爾想問什麼一樣,Tening平靜的聲音下泛起了漣漪,「我的命就是哥哥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
隨即,她換了個語氣:「賽特一開始就不是人類,所以他免提,至於他怎麼成為盧恩騎士和成為我的妹夫,那是後話。」
「我是真沒想過雷根貝勒還會做這些事。」剎爾搖搖頭,表示他還是想得太少了。
「只能怪我沒跟你提起過雷根修盧現任的所長是我們這邊的人。」Tening說着站了起來,「好了,今天就這樣吧。」
隨即,她頓了頓:「這些事情在我的公會裏基本是公開的秘密,所以你跟公會的其他人提也沒關係,只是以後你別再踩我的尾巴了。」
說完,她離開了資料庫,然後鎖上了門:「交代完了。」
「辛苦了。」洛·影顯出身形,隨即在Tening身後抱住了她。
「嗯。」Tening閉上眼睛,輕輕蹭了蹭洛·影的胸口,「回旅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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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西布里,我是作者。
神特麼我居然忘了交代Tening究竟是怎麼找到活下去的意義的,所以就有了這一篇番外。
至於你問我寫完這個還會不會繼續用番外補充《第三世界線》,我的答案是不會了。
因此我也乖乖去重啟主世界線啦。
就是這樣。
……好,我食言了,再寫兩個番外。

番外八 額外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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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是去決鬥場?」
某天,冰冷的火在例會上宣佈了恢復公會活動的事宜,但當她說去「去決鬥場」的時候,Tening還是忍不住「啊」了一聲。
「畢竟我們真的很久沒有組織活動了。」冰冷的火說,「特別是自從你不在後。」
「話雖如此,就不能說組織公會去什麼地方嗎?例如異世界什麼的。」Tening說。
「……好吧,其實我是想知道你和剎爾認真打起來會咋樣。」冰冷的火說。
「根據我對前輩的了解,她一定會把這個死者之主殺了。」幻月的語氣里充滿了龍族特色的傲慢。
「暫時沒到這個地步,」就在剎爾想在這種窒息的氣氛下找個藉口開溜的時候,Tening開口了,「畢竟我是不會在一個人還有用的前提下就把對方殺了。」
「Tening,給你個忠告,」洛·影開口了,「想殺人就不要老是把『我要你的命』之類的話掛在嘴邊。」
「誒?為什麼?」Tening不解。
「只能說是經驗談,」Elysion發言了,「幻月就算了,還沒過新手保護期。」
「哇,元素師對術士誒,」岡崎朋也的語氣里充滿了期待,「而且還是會長親自下場,想想都覺得精彩。」
「會長會贏嗎?」珏鈺看向了其他人。
「修諾修諾,」就在這時,幻月捅了捅身邊的芋頭,「看到沒?快預言一個。」
「預言什麼?」芋頭不解。
「當然是誰會贏啊。」幻月奸笑道。
「……會出意外。」隨即芋頭無奈地看了Tening和剎爾一眼。
「誒……」這次連格利菲斯都露出了掃興的神情。
「會長,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這時鬧鬧舉起了手,「別把師弟殺了,行嗎?」
「會的。」Tening答應了。

例會結束後,非人小組的里會議就開始了。
「你們平日開會都是這樣的嗎?」剎爾放下記錄用的筆問道。
「只是因為實在是好久沒搞公會活動才這樣而已。」Tening解釋道,「冰冷的火特別喜歡用冒險者決鬥這事情評估實力,所以我隨她便了。」
「所以會長,」這時賽特看向了Tening,「如果那個死者死掉了,請把他的靈魂給我。」
「……我覺得你得先過冰冷的火這關。」Tening攤手,「畢竟會規里還是有『對決的時候禁止鬧出人命』這種條款的。」
「……嘖。」
「好了啦賽特,」Tannan安慰道,「好歹我們還是要遵守會規的。」
「前輩,」幻月看了一眼縮在座位上瑟瑟發抖的維爾拉問道,「不管維爾拉真的好嗎?」
「我跟她說了很多次剎爾沒有危險了,」Tening一臉無奈,「但是她說只要一見到剎爾就會有種被嚇得只能下跪的衝動,這讓我也很無奈。」
「唔——大概是因為遇上了死者之主吧。」幻月分析道,「畢竟本質還是亡靈。」
「所以,你們對冰冷的火的安排還有意見嗎?」Tening雙手撐頭問道,「有的話一會裏會議散了我可以跟她提。」
「前輩!請給我放最漂亮的煙花!!」幻月立即興奮地跳了起來。
「元素師對術士還能有什麼煙花……」Tening翻了個白眼,「不就是和跟你那天對決的一樣嗎?」
「我提了,所以沒有。」賽特說。
「你有問冰冷的火要怎麼安排對決的注意事項嗎?」Tannan提醒道,「畢竟真的鬧大了就不得了了,要知道現在非人小組要滿了。」
「哦對我差點忘了這個,」Tening眼神示意剎爾記下Tannan的提示,「散會了真的得去問問,要是我忘了那就拜託你了剎爾。」
「好。」剎爾說着把提示記在了筆記本上。
「Tening,你有想過鬧大了怎麼收場嗎?」洛·影平靜地問了Tening這麼個問題。
「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能這樣了。」Tening嘆氣。
「那我也沒了。」洛·影嘆了一口氣。
「好,散會。」隨即Tening很乾脆利落地宣佈了散會。

第二天,一個公會的人都在決鬥場集合了。
「好,我知道公會也很久沒有組織活動了,所以今天把大家叫來也是因為這個,」冰冷的火在人群前宣佈着事項,「在大家開始自由決鬥前,我先給大家一個選項:你們究竟最想看誰和誰的決鬥?大聲喊出來!」
「我們不是新招了個術士嗎?」這時人群中伸出來了一隻手,「讓他和會長打一架唄!」
「對!就讓他和會長打一架吧!」「我同意!」「會長!快上!!」被這麼一挑撥的人群更熱鬧了,甚至有幾個會員已經開始打賭到底誰會贏了。
「……這下不行也得行了不是嗎Tening·蓋卜利爾。」Tening望着興奮中的會員們露出了眼神死掉的表情。
「看吧,眾望所歸,」冰冷的火拍拍Tening的肩膀,隨即對着人群喊道,「剎爾!快出來!」
「來了來了……」剎爾無奈地繞過人群,隨即站在了Tening面前。
「那好,我在這裏宣佈規則,」說到這裏,冰冷的火清了清嗓子,「規則1,我知道作為魔法師的兩個分支,元素師和術士的破壞力不能放在一個平面上,所以一會的決鬥,剎爾是進攻方而會長是防禦方,雙方施展的魔法,只要有一方能傷害到對方就算贏;規則2,我們不會提供任何補助的法術,所以你們只能自己給自己上補助;規則3,如果你們的魔法造成的傷害過量,我會立即使用魔力凍結禁止所有人施法,聽明白了嗎?」
「我有問題,」知道自己有什麼底牌的Tening舉起一隻手問道,「魔力凍結導致的肉搏戰再分出勝負算不算?」
「你好,不算~」知道Tening想搞什么小動作的冰冷的火笑了出來,隨即她得到了Tening無奈的表情。
「那,還有什麼問題嗎?」冰冷的火問道。
「我問完了。」Tening攤手,隨即抽出了書本。
「我沒有。」剎爾則是平靜地舉起了法杖。
「那麼……」隨即,冰冷的火舉起手中的法杖,隨即用力往下一揮,「對決開始!!」
「能量外套!」兩個魔法師迅速為自己施加了能量外套,然後……
「白色監獄!靈魂爆發!」剎爾一口氣向着Tening釋放了兩個魔法。
「一上來就這樣!?」依靠能量外套和自身屬性硬抗下魔法傷害的Tening拿起書本,「地元素領域!」
「清靜之地!」剎爾立即施法敲破了地元素領域的作用範圍,「霜凍之術!」
「我不是說了你打不動我嗎?」Tening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察覺到了不對勁:有一絲涼氣透過涼鞋傳遞到了自己的腿上——被凍住了。
「雷鳴術!」眼看霜凍之術成功凍住了Tening,剎爾立馬施展了雷鳴術。
「魔法懲罰!地元素領域!」Tening趕緊吸收掉魔法,重新鋪好了地元素領域。
干啊!我們之間打不動啊!
她默默想着。
有了,搶了那個會徽,咒拳揍他丫的!
想到這裏,Tening腳下發力向着剎爾沖了過去:「唔哦哦哦哦哦哦哦!!!」
「暗之障……」剎爾匆忙摸出藍色魔力礦石準備防禦,就在紫色的罩子即將生成之際,那隻纖細的手抓住了他脖子上的會徽,隨即用力一扯。
「叮噹」
鏈條被扯開,搭扣被扯壞,內部的細小零件打在項圈上,金屬與金屬碰撞,發出細微的響聲。
然後,手握會徽的嬌小元素師就靜靜地站在了剎爾面前,一動不動。

這個帶屬性的會徽握在手裏的一剎那,Tening很突兀地聽見了一個聲音:
「你好?」
「誒?」Tening下意識「誒」了一聲,「誰?」
隨即她感受到胸口正在發燙,似乎體內的伊美樂心臟與這個聖屬性的會徽發生了共鳴反應。
「終於見面了,仆一直在等你。」聲音說,然後Tening就看見了一個有着金色頭髮金色眼睛,背生光翼,身穿潔白長袖連衣裙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是?」Tening向着這個身影發問了。
「仆也是元素精靈哦,聖屬性的元素精靈。」對方報上了自己的身份,「你在戰鬥吧?仆可以幫你的忙,所以,你要和仆結下契約嗎?」
「……好。」迷糊着的Tening答應了。
「那,可以給仆起個名字嗎?」元素精靈問道,「你們能召喚的元素精靈都有名字,就仆沒有。」
「……流明。」沒有思考的功夫,Tening爆出了一個名字。
「嗯?」
「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就是流明了。」Tening說着笑了笑。
「流明……仆喜歡這個名字。」獲得名字的元素精靈笑了,「那麼,請不要顧慮,召喚仆,然後使用仆的力量吧。」
「……召喚,」就像是成為了提線木偶一般,Tening機械地舉起了那隻握住會徽的手,「元素精靈,流明!」
「呼」
霎時間聖潔的白光以Tening為中心向外爆發,耀眼的光芒差點讓不敢輕舉妄動的剎爾睜不開眼睛,當白光四散成金色的光點時,那個有着金色頭髮金色眼睛,背生光翼,身穿潔白長袖連衣裙的身影出現在了在場每一個人面前。
「是……是元素精靈!?」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什麼,元素精靈!?」「是從來沒見過的元素精靈……」「會長怎麼突然召喚元素精靈了……」一時間所有人議論紛紛。
「前輩怎麼那麼突然!?」人堆的另一邊,幻月露出了吃驚的神情,「連聖屬性的元素精靈都召喚出來了……」
「……看吧,我就知道,」芋頭望着場中懸浮着的元素精靈喃喃自語道,「會長體內的伊美樂心臟果然跟那個會徽共鳴了,所以會長啊,你得要好好對待這個只有你才能召喚的元素精靈啊……」
「精神耗弱術!」沒等在場所有人反應過來,Tening立馬施法清空了剎爾的魔力,隨即集中精神將聖屬性的元素之力灌注進了魔法之中,「精神波!」
「啊————!!」在Tening的連番攻擊下,慘遭反噬和被相剋屬性魔法轟擊的剎爾立即倒在了地上。
「這……」在剎爾倒下的一瞬間,冰冷的火整個人都傻掉了,隨即,她下意識地向着人群喊了一聲,「檸……檸檬!你趕緊給剎爾……」
「我不是說了他沒法被治癒嗎?」檸檬說。
「Te…Tening!」冰冷的火隨即向着Tening喊道,「不是說了不要下手那麼重嗎!?」
「啊……」這時Tening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打習慣了。」
「會……會長出手了……」「贏了嗎……?」「等等,會長是元素師……新人是術士……元素師打術士!?這不是按着頭打嗎!?」「那麼說……」「好耶!會長贏了!」「贏了!!」「會長好厲害……」人群頓時議論紛紛。
「會長!!」鬧鬧跑出人群對Tening不滿道,「你不是答應了我不殺師弟的嗎!?」
「我也沒殺他啊,」Tening無奈,「況且挨了精神耗弱術不也只是昏迷嗎?」
「可是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裏乾等到剎爾醒來?」冰冷的火問Tening,「你要不問你召喚的元素精靈有啥辦法?」
「啊……」Tening這時才醒悟過來,「流明,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剎爾嗎?」
「有的哦,而且很簡單。」隨即流明平靜地講出了治療剎爾的方法,「治療他和治癒元素精靈的流程是一樣的。」
「誒?」Tening不解。
「因為,『死者之主』這玩意說白了就是不死元素的屬性結晶嘛。」這麼說的流明輕輕揮動翅膀,兩根羽毛便從翅膀上脫落,它將其中一根羽毛放進了剎爾的體內,隨即拿着另一根羽毛飛到了Tening面前,「給你。」
「啊,謝謝……」Tening收下了這跟羽毛,「流明,你把這個放進剎爾的體內的目的是……」
「如果他要傷害你,他就會被羽毛的力量反噬,僅此而已。」流明說出了它的目的,「好了,試試看吧。」
「那我就試了……」Tening說着走到剎爾跟前伸出了手,「精靈治癒!」
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和魔力流動到剎爾身上後,Tening放下了手,然後她就看到趴在地上的剎爾動了動:「我這是……」
「能站起來麼?」Tening蹲下來,向着剎爾伸出了手。
「會長你還真的是不客氣啊……」剎爾握住Tening的手勉強站了起來。
「廢話。」Tening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後便解除了召喚,「索蘭,一會去鍛造坊修會徽,下手太狠扯壞了。」
「啊——我好不容易到手的秘銀金屬錠——」人群中傳來了索蘭的哀嚎。
修好會徽後,Tening就將剎爾送回了資料庫。
「你要時刻j——算了。」想拋下狠話的Tening說到一半的時候想起了洛·影的囑託,隨即閉上了嘴。
「什麼?」剎爾不解。
「沒什麼,」Tening說着扶正了頭上的帽子,「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畢竟我都把你打成那個樣子了。」
然後,她頓了頓:「晚安。」
隨即,她關上並反鎖了資料庫的門,回旅店去了。

當晚,趁着洛·影在洗澡的功夫,Tening摸出了那根羽毛。
「召喚,元素精靈,流明。」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把流明召喚了出來。
「嗯?怎麼了?」流明的身影隨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為什麼?」Tening在猶豫了一陣後開口了,「明明當時在場的有那麼多法師系和聖職者系冒險者,你卻不和他們不結契約,偏偏找了我?」
「因為,仆一直都在關注着你啊,」流明說,「自從你成為冒險者,仆就一直在關注着你,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機會和你結下契約。」
說到這裏,它頓了頓:「對了,白天和你對決的那個術士,他有很離譜的元素親和力,如果他當初成為冒險者的時候選的是賢者而不是巫師,你一定打不過他。」
「這麼強悍的嗎!?」Tening嚇了一跳,然後看向手裏的羽毛,「對了,流明,這根羽毛,是召喚你的觸媒嗎?」
「嗯?你召喚仆其實不需要任何觸媒的哦?」流明歪着腦袋說,「羽毛只是見面禮哦?事後賣掉也沒關係哦?」
「為什麼?」
「因為你就是那個觸媒嘛。」說到這裏,流明笑了,它伸出手,指向了Tening的胸膛,「雖然你的生命被褻瀆了,但是那個伊美樂心臟是命運的禮物。」
聽了流明的話,Tening的神色一下變得黯淡了起來:「……那樣的禮物我情願不要。」
「別這樣嘛,」流明說着飛到了Tening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個會預言的元素師是對的,這是你的命運,仆也是因為命運才會和你結下契約,沒事的,看開點。」
「……嗯。」Tening低低地「嗯」了一聲,接受了流明的鼓勵。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流明收回手,「仆給你的羽毛,能先給仆嗎?」
「啊,給。」Tening隨即把羽毛遞了過去,接過羽毛的流明隨即將羽毛放進了Tening的胸膛。
「只要你想,仆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做完這一切的流明笑了,「對了,要替仆向龍族的女神大人問好哦。」
說完,它就消失在了Tening的面前,同時浴室的門也推開了,裹着浴巾的洛·影走了出來:「Tening,你在跟誰聊天?」
「嗯?是白天契約的那個元素精靈哦。」Tening回答道。
「原來如此,害我還在想你一個人究竟在自言自語啥,」洛·影說着開始擦頭髮,「快洗澡,今晚早點休息吧。」
「啊,哦。」
——————————————————筆記的碎片————————————————
撒西布里,我是作者。
我的腦子在跟人理劇情的時候光速塞了我三個番外,然後能寫出來的只有兩個(還有一個是信息不足只有大綱),因此我在重啟完主線後把番外寫出來了。
所以女主輸給司書君純粹是過於輕敵的結果,讀者群表示女主打司書君只靠精神耗弱術完全就能把司書君按在地板上摩擦,但是,誰讓深紅隕石被地元素領域反制傷害後偏偏反制不掉眩暈效果呢233。
所以,女主就是這麼翻車的.jpg
另外就是流明這隻元素精靈某程度上可以稱得上是女主女兒,這導致女主不到緊要關頭是不會召喚流明的,信息不足的番外她就召喚過。
還有一個番外,下次再聊吧。

番外七 守護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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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療的魔女小姐表示秦心超可愛 2025-02-12 20:15:17
最後一個被砍掉的番外,番外七,講的是司書君的委託

棄療的魔女小姐表示秦心超可愛 2025-02-12 20:16:05
這個番外被砍的原因是「特麼司書君的故事是沒有結局的,我靠着作者序章推出來的信息實在是有限,只能不寫了」

棄療的魔女小姐表示秦心超可愛 2025-02-12 20:18:00
不過有大綱,非人小組第一次全員出動

棄療的魔女小姐表示秦心超可愛 2025-02-12 20:23:32
是一場戰鬥,女主原本的安排是男二盾,她、學妹還有司書君三個法師魔法輸出,男主物理輸出,靈媒小姐和妹妹輔助的,結果打到一半亂套了,學妹無奈解封了自己真實的姿態(一頭六層樓高,鱗片散發彩虹光芒,翅膀邊緣金色的西方龍)接過男二當盾的任務,被打到紅暴的女主立即安排自己、妹妹(也是被打到紅暴了)、男主(也是被打到紅暴了.jpg)、司書君還有主動紅暴的男二輸出,靈媒小姐繼續輔助這樣的陣營,最後人頭歸了司書君,非人小組找了個不那麼容易被發現的地方休息一下等四個生化兵器解除紅暴後再回去

棄療的魔女小姐表示秦心超可愛 2025-02-12 20:26:33
第一次紅暴的男主在等效果消退的期間不停地摘和戴眼鏡,表示感覺很怪看什麼都是紅色的,戴眼鏡也沒用,女主無奈地表示紅暴了是這樣的,男二覺得這群人外居然不會紅暴就很匪夷所思地問了句「你們不會主動紅暴的嗎?」,女主「我只能被動」,男主「不會」,女主妹妹「嗨嗨人家早就主動紅暴過啦所以不算哦~」,男二「你是情緒激動下紅暴的,不算」

棄療的魔女小姐表示秦心超可愛 2025-02-12 20:29:34
司書君「紅暴……說不定我會」,靈媒小姐「我會這玩意?」,男二立即就嗆了句「沒問你,死者」,靈媒小姐立即就QAQ了,司書君知道男二說的是自己就閉了嘴,變回人形的學妹「神明是不需要這種手段的~」,男二「所以我也沒問你,龍神」,隨即男二就給餘下三個生化兵器科普怎麼主動紅暴

渡鴉騎士貝貝鴿 2025-02-12 20:30:26
@棄療的魔女小姐表示秦心超可愛 這是打什麼東西


棄療的魔女小姐表示秦心超可愛 2025-02-12 20:30:52
根據我從序章得出的情報大概也是龍


棄療的魔女小姐表示秦心超可愛 2025-02-12 20:33:58
大致是說想像身體裏有一個控制力量的開關,需要主動紅暴的時候把這個開關打開就是了,隨後男二說女主作為法師會紅暴很不正常,因為他從來沒有看過哪個法師系生化兵器會紅暴,女主表示自己的設計圖早就被自己生父母毀了,哪怕是所長也僅僅是從留下來的資料堆的隻言片語知道當年她們兩姐妹能生化兵器化,原理甚至是做手術的時候才知道的

棄療的魔女小姐表示秦心超可愛 2025-02-12 20:34:57
番外七就這麼結了

棄療的魔女小姐表示秦心超可愛 2025-02-12 20:36:37
這場戰鬥其實是流明的首秀,女主在紅暴後召喚過流明開結界防禦,流明開了結界後沒有立即消失,而是幫所有人恢復了一下再消失

番外三 寂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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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餵。」
「……」
「你在幹什麼?」
「……」
「賽依連?」
「……會來嗎。」
「……哈?」
「我說,那個女孩,她會來嗎。」
「過去了那麼久你還記着啊。」
「我是覺得她不像是會失信的人。」
「別做夢了,我們被帶回去多久了?」
「……我知道。」
「啊?」
「所以更好奇她究竟會不會來。」
「別痴人說夢了,即便她會來也不一定帶得走我們吧。」
「哥,艾勒梅斯,你們究竟在聊誰啊。」
「從剛剛開始你們就一直在聊一個女孩。」
「敲暈你們的那個。」「敲暈你們的那個。」
「噫。」「啊這……」
「說起來她為什麼要把我們敲暈呢……」
「箇中原因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吧。」
「說起來賽依連,我很奇怪一件事。」
「什麼?」
「她為什麼只用拳打腳踢去清理那些複製體呢?」
「唔……當時她提到可能會波及到我們。」
「那個女孩,她真的是魔法師嗎……」
「凱倫?」
「太可怕了,我不敢回憶下去了。」
「……」
「算了你還是不要想了,誰都是。」
「不過我還是會等就是了。」
「哈?」
「為什麼?」
「不為什麼。」
………………
…………
……
在那天之後,過去了多久呢?
進來的冒險者來了一批又一批,倒下的也一批又一批。
但是賽依連依舊沒有見到那個身披斗篷戴着巫師帽的嬌小少女。
即便是這樣,他依舊相信着。
那個嬌小的少女,一定會來。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一個嬌小的人影,還有熟悉的帽子和斗篷。
「抱歉,我來晚了,」她開口,依舊是不帶感情的少女音調,一如學着大人說話的小孩子,「我來遵守約定,把你們帶走了,帶去一個雷根貝勒不會找到你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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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西布里,我是作者。
特麼,有史以來最短的一篇東西就被我寫出來了,純對話果然不好寫,我得試試練習一下。
可是只有1.93KB是什麼鬼啊!!
到這裏這個故事就在這裏畫上了句號,希望它值得你的等待。
以及,請期待正傳世界線的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