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4年12月22日 第51周 星期日

代人,时大变了。

我们生活在大地上,但我们的梦想超越天空。

危險探索

出自Aka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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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以下文字歸本條目創作者所有,禁止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進行二次創作或商用。

作品名:危險探索

作者:娜英

危險探索》是由娜英創作的一部基於TRPG:永遠的後日談的團REPLAY。

前言

Let's ZUOSI until …Well,with The God!(上勾拳打飛

……這次的確是神仙打架。

之所以說是神仙打架是因為我終於開放了死後經歷,結果這次的PL一個一個都是有背景的……

而且我說算上NPC是三男二女是什麼鬼,GALGAME嗎??????

算了,刪除線和刮刮樂照舊就是了。

那麼最後,繼續用那8個字加一點小東西做總結吧。

希望各位,就算發現這簡直就是GALGAME也,看得愉快。(天音:你到底是幹了什麼才硬生生把百合改成GALGAME的啊喂!

登場娃娃介紹

PC

萊恩

可攻略男一號,身高約為187cm,享年25是的,全隊最大,同時也是看上去最像人的一個[1]的黑髮青年,因為經常有些佝僂着後背所以看起來會稍微矮一些[2],最珍愛的東西是掛在脖子上的,沒有嵌入照片的掛墜。

稍微有點不會和身邊的人交流,但是還能看得出他自己正在往努力向人靠攏的方向接近,總的來說還是略微可靠的傢伙。

唯一可知的過去是他是被其他的死靈法師當成禮物送出去的。

主類型是無數次八百里開外一槍打掉死靈法師的僕從鎮魂槍手,兼職朋友,繳械手了解一下送斷死鐮。

活得很波特的參謀。閉嘴女神異聞錄粉絲

繆斯

可攻略男二號,某個死靈法師的兒子,享年16,有着魚鰓和魚尾巴,身高約在166cm的少年,最珍愛的東西是一條名為「海洋之心」的藍寶石項鍊。

看上去似乎沒什麼戰鬥力,但其實他的頭髮全是像海葵一樣會動的觸手,貿然招惹的話可能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所幸他是個溫厚的人。

唯一可知的過去是他拜託了某個人復活了自己。

主類型是經常把自己拆了的T可愛少女,兼職誒我跟你講真的超凶(meng)的掠食異端。

可靠的隊長是只水布閉嘴口袋妖怪鐵杆粉絲

伊爾

可攻略男三號,Tening·斯諾弗雷克的同行者,有着遮眼披肩黑髮和鏽色瞳孔,身高175cm的纖瘦少年,享年17,最珍愛的東西是一個像是龍和章魚的結合體的怪物造型的掛墜[3]

看起來很像沒有什麼活力還相當憂鬱,但是露出來的左眼中不定時會流露出癲狂感,雖然是男性但是卻有着男性恐懼症。

唯一可知的過去是他是個失勢的死靈法師。

類型是魔女小姐隨便拉個人戰鬥力都能有53萬,所以那邊的死靈騎士姬(ry送斷死鐮。

各種意義上都並不好對付的狂人。

歌莉婭忒·安琪爾緹

女一號,穿着華麗的長袍和配對的羽毛圍巾,拿着一柄白玫瑰點綴的長鐮,頭上有着光環的少女,身高估算不到170cm,享年17[4],最珍愛的東西是架在臉上的銀框眼鏡。

無論何時都會有如書記官一樣看待一切,但是有時也會讓人好奇她究竟有沒有感情。

唯一可知的過去是她是個因為某種目的到處遊蕩的娃娃。

主類型是一直被骰子女神眷顧所以戰鬥力很輕易就能有53萬送斷死鐮,兼職這是用來做魔劍士嗎迷幻人形。

移動書庫自律人形。某AI姬有伴了,可喜可賀。

DNPC

Tening·斯諾弗雷克

魔女小姐正在赴鴻門宴,因此不可攻略,最珍愛的東西依舊是那枚掛在右耳上的十面體掛墜耳環。沒錯就是NC本人。

主類型是這就是一門玻璃大炮迷幻人形,兼職撐血用,撐血用,撐血用,這很重要所以要說三遍熱情舞姬。

魔女小姐是愛麗絲。

正文

prefazione 聽說魔女要去趕赴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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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搜索?」
一如既往毫無變動的塞弗利安式的清閒下午被突如其來的通訊所打破,當Tening和死靈騎士姬接入通訊後,對方所提出的請求卻讓兩人大吃一驚。
「是的,」屏幕上身穿管家服的男性不死者回答了兩人的疑問,伴隨着他的解說,一幅全息地圖就這樣顯示在了通訊視窗的左邊,然後地圖縮小再縮小,直到最後定格在了一個看似堡壘的建築物上,「希望兩位能夠答應我家主人的要求。」
「仆覺得這件事你去求其他人比較好誒,幹嘛獨找我們兩個?」死靈騎士姬不解。
「主人也有向您們所處的島嶼上的其他死靈法師發布信息,」不死者管家說,「但很可惜的是,全部都被拒絕了,無一例外。」
「廢話,要我們大老遠跑過去幫忙,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願意啊。」Tening說着為茶杯添上了茶水,然後抿了一口,「沒別的事情我就掛了啊。」
「不是,您們誤會了,」眼見Tening的手即將按下屏幕上「切斷通訊」的按鈕,對方立即解釋了起來,「並非要您們親自到來,而是派遣一隻僕從即可,而且,最好是有一定自主思考能力的僕從。」
「那個Master啊,好像是不是可以……」死靈騎士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Tening打斷了:「那就真是非常抱歉了,我們這裡並沒有你說的這種僕從,娃娃的話,倒是一抓一大把,所以我只能屈尊一下,從市民中挑選一位來協助你們了。」
說到這裡,Tening話鋒一轉:「因此,我有個條件。」
「請說。」對方發話了。
「我要參與這次的聯合搜索,而且不是指揮,是親自去。」Tening接下來的話立即讓死靈騎士姬大吃一驚。
「等等等等!?Master!?你這也太冒險了吧!!?」死靈騎士姬立即大呼小叫了起來,「萬一 ……仆是說萬一,你出事了該怎麼辦!」
「我當然不會蠢到隨便選個普通的娃娃和我前行,至少也得是個前死靈法師或者個懂死靈科技的居民,最低限度也得是個強者,也就是大家。」Tening按下了「暫停通訊」的按鈕,隨即輕輕地把食指放在了死靈騎士姬的唇上,「而且這次,阿賽你不能去。」
「為什麼!」
「我怕這個僕從的『主人』使的是調虎離山之計,」Tening說着輕輕伸手撫摸着死靈騎士姬的臉頰,「再說了,這裡不能沒有能說了算的人,不然的話,誰來保護大家呢?」
「……」或者是想起了自己曾經有過無能為力的時候,死靈騎士姬握住了Tening的手,點了點頭。
「安心吧,我可沒有差勁到只能活在別人羽翼下的地步,」這麼說着的Tening把死靈騎士姬的頭抱入懷裡,然後輕輕地梳理着她那頭銀白色的長髮,「你只要,好好地等着我回來就行了。」
「唔……嗯……」在Tening溫柔的摸頭殺之下,死靈騎士姬再次發出了猶如可愛的小動物一樣的聲音。
此時,屏幕上的通訊視窗像是要打破這種幸福時光一樣發出了滴滴滴的聲音——看起來暫停通訊的時長已經使用完畢了。
「喲西,我要接入咯。」Tening這時才放開死靈騎士姬,按下了「繼續通訊」字樣的按鈕。
「關於兩位的要求我請示過主人了,」通訊視窗上立即顯示出了之前的那名不死者管家的身影,「他說同意您的加入,Tening·斯諾弗雷克小姐。」
「Yes!成啦!」Tening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那麼,什麼時候出發?」
「在主人決定聯合探索的時候,我們已經派出了載人無人機向着兩位所在的島嶼上出發了,」不死者管家說着傳送了一段看似實時影像的視頻過來,可以看出有一架無人機正在向着塞弗利安的方向接近,「預計到達的時間是3小時後,另外探索地點的坐標以及地圖我已經發到兩位那邊了,您們可以自行使用。」
「好的謝謝。」Tening立即結束了通訊,然後打開了兩個程序,「阿賽你幫我用這兩個程序抽一個居民,我來廣播。」
「啊好。」

與此同時……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在切斷通訊後,那名不死者管家望向了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一名男性,而剛剛的話語,正是男性所問出來的。
「正如大人您所期望的一樣,一切都很順利,」不死者管家向男性稟報道,「但是……出了一點小意外。」
「哦?說來聽聽?」男性說着往前走了兩步,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的打扮接近於一名研究員,但是手上拿着的金屬手杖卻和他的打扮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唯一願意回復的一名死靈法師表示,她只能派出娃娃,而且,她還要求必須親自上場。」不死者管家回答道,「更何況我還……擅自作了主張。」
「沒關係,親自下場的死靈法師嗎……有趣,雖然偏離了預定計劃但是還在預想之內。」男子說,「你先退下吧,我所需要的東西近期應該就會到了。」
「遵命。」不死者管家向着男子略一欠身,隨即離開。
待到這名管家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男子拿起了面前的桌子上的一個平板電腦,然後點了幾下,Tening的部分個人信息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艾隆島的中立都市,塞弗利安的死靈法師嗎……」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我很期待你能帶給我什麼驚喜……Tening·斯諾弗雷克。」

回到原點……
「好的,摩西摩西,我是市長。」在死靈騎士姬準備抽選的同時,Tening開始了對全市的廣播,「現在宣布一則緊急公告,由於我們接到了來自其他死靈法師的聯合探索邀請,因此我需要抽選一位市民來協助我完成這次的探索,請大家留意周邊的終端播報或者廣播哦。」
語畢,她便向着死靈騎士姬做了個OK的手勢。
「好吧——!」然後死靈騎士姬便按下了「啟動」的按鈕,屏幕上立馬彈出了一個類似於老虎機的界面,上面的數字咕嚕咕嚕地滾動着,很快,它便停了下來,顯示出了一串數字。
「市民卡編號846623的居民,恭喜你,獲得了這次和我共同探索的機會,」Tening看了一眼老虎機後報出了上面的數字,「請於15分鐘後,帶齊你的裝備到達市政大樓,本次的傳送帶費用將由我免除,請安心。」
結束廣播後,她就關掉了麥克風,然後輕輕地撲到了死靈騎士姬的懷裡:「好——的——今天的工作做完咯——阿賽,你說給大家準備的下午茶點心是什麼比較好?」

15分鐘後……
伴隨着掃描結束的歡快提示音,一名留着黑色披肩遮眼黑髮,穿着破舊黑色大衣和搭配的褲子的少女——或者說少年就這麼背着斧頭和配槍走進了塞弗利安的市政大樓。
「那、那個,是伊爾先生對吧,」迎接他的正是莉莉安,「這邊請……」
踏上華麗的大理石樓梯,通過精緻的木質大門,出現在伊爾面前的是一張精巧的茶几,上面用精美的陶瓷碟子放着曲奇餅,此外還有同為精美陶瓷製品的茶壺和十來個茶杯——不過茶杯里的茶大多都是被喝光了或者只有一半的茶在裡面。
當然咯,還有坐在茶几後的沙發上的Tening和死靈騎士姬。
「啊我我我我我我這就收拾一下……」面對着混亂的茶几,莉莉安瞬間陷入了懵逼的狀態。
「不不不莉莉安閣下,放鬆放鬆,只是我們剛剛和大家舉行完了茶會而已啦……」死靈騎士姬立馬示意莉莉安冷靜下來,然後開始收拾起了杯子。
「這裡我們來就好,莉莉安你幫我拿個一套乾淨的茶杯來就行了。」Tening也幫着死靈騎士姬讓莉莉安冷靜下來。
「啊好、好的!」得救了的莉莉安立即一路小跑地離開了。
「先坐吧,剛剛開完茶會所以亂得一比,就不要計較哦。」Tening微笑着提示伊爾坐下,然後看着死靈騎士姬拿着幾個杯子去廚房。
「……?」落座後,伊爾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了Tening。
「沒事的,你也不是第一次來會客室了不是嗎?嘛即使是這麼說也是挺久之前的事情了,」在Tening說話的時候,莉莉安也把乾淨的茶杯拿了過來,開始為茶杯添茶,之後她就將之前死靈騎士姬未能收拾完畢的茶杯都拿走了,「如何,在塞弗利安過得可以嗎?」
「可以,謝謝。」伊爾邊說邊拿起一塊曲奇餅吃了起來,「唔姆,很好吃。」
「喜歡就好,」Tening淡淡地笑了笑,然後換了個表情,「之前的廣播有認真聽吧?」
「嗯,聽了,探索的說。」吃掉曲奇餅後,伊爾一口乾掉了杯子裡的茶。
「看來不用我過分解說了呢,呼呼~」Tening俏皮地笑了笑,「不過伊爾,這次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四麼司(什麼事)?」不知何時又叼起了一塊曲奇餅的伊爾問道。
「這次的探索,我不知道對方會派出什麼和我們同行——我懷疑他所說的『高級僕從』是娃娃,基於這一點,你必須要對我的身份,也就是我是個現役死靈法師的事情保密。」Tening說。
「唔姆,保密,是嘛,」大口吞下曲奇餅後,伊爾認真想了一會。
「嗯,你自己也是,有些時候別亂說。」Tening說,「有些娃娃不一定接受得了前死靈法師的存在的。」
「嗯,知道了。」伊爾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誒,Master,伊爾閣下,你們聊得怎麼樣了?」這時,死靈騎士姬回到了會客廳。
「搞定了,我叫他對外保密我的身份而已,呼哧。」Tening笑笑。
「誒為什麼?」死靈騎士姬瞬間轉不過腦子來。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Tening提醒道,「『死靈法師裡面有好人也有壞人,然而誰也不知道你面對的死靈法師是好人還是壞人』,就是這樣。」
「啊原來是這句啊。」這時死靈騎士姬才想起來。
「嘀嘀嘀,嘀嘀嘀……」這時,突如其來的一串鈴聲打斷了這短暫的時光。
「我在,請講。」Tening立即按下了手腕上的通訊手錶的幾個鍵。
「啊,市長嗎,」手錶立即就投影出了卡羅的半身像,「剛剛有一架陌生的飛行器直接向着市政大樓的位置飛過去了。」
「我知道了,應該是我之前廣播裡面提到的那個死靈法師派來的,放心吧。」Tening恢復了一句話後就結束了通訊,然後站了起來,「對方接我們的飛機到了,我去收拾一下行李,阿賽你帶伊爾去停機坪吧,還有,記得等我回來哦。」
「嗯,好。」

在送走Tening和伊爾後,死靈騎士姬這才回到了監視室,在解除了監視室的自動模式後,她找出了一個只剩下半瓶酒在內的酒瓶,打算喝杯酒讓自己冷靜一下,但就在她扭開瓶蓋後,椿就突然發了個視頻通訊過來。
「你們這邊有沒有接到一個聯合搜索的邀請?」點開通訊後,椿那焦急的表情就映入了死靈騎士姬的眼內。
「有啊,Master接了邀請,然後選了個前死靈法師和她一起出發了,」這麼說着的死靈騎士姬把酒倒入杯中,隨即收拾好酒瓶,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怎麼了?」
「該死……晚了嗎……」椿立即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發生什麼了,椿閣下?」死靈騎士姬不解。
「那個聯合探索……那傢伙,巴爾多魯·真納羅,這次的發起者,」椿解釋道,「在這次之前,他已經向着我們這邊發起過好幾次探索邀請了,我問了一些有接邀請的,和我有交情的死靈法師,他們都說那傢伙所要的根本不是僕從而是娃娃!而且那些派過去的娃娃都沒有回來!」
「唔!」被椿這麼一說,死靈騎士姬就被剛喝下的一口酒嗆到了,「咳咳……椿閣下,你……你說什麼!?」
「所有參與了聯合探索的娃娃,都沒有回來!!」椿重複了一遍,「他也找過我,但是我沒有交出夕月。」
「該死!」他的話音剛落,死靈騎士姬就狠命錘了一下桌子,「仆馬上追上去!至少在Master到達目的地之前叫她回來!太危險了!仆……仆不能再失去她了!」
「你們兩個都是笨蛋嗎?」但還沒等死靈騎士姬切斷和椿的通訊,兩人就同時收到了Tening的視頻通訊。
「Tening桑!?/Master!?」兩人大吃一驚。
「喂喂,小聲點小聲點,我還在別人的飛機上呢,你們這是想我還沒出門就被抓住把柄嗎,」Tening皺了皺眉,「還有,你們以為我沒考慮過嗎?這件事。」
「誒?」
「知道他為什麼會找到艾隆島上來嗎?」Tening問了兩人一個問題。
「不知道。」死靈騎士姬很乾脆地回答道。
「大概,是不想把『百人議會』這邊的人都得罪光吧。」椿想了想。
「大錯特錯。」Tening搖頭,「『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知道這個故事嗎?」
「Master你不能說重點啊……仆最不會的就是猜謎了啊……」死靈騎士姬頓時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啊這個我知道,以前課本上有,是說鴻門宴的故事對吧。」椿回答道。
「Bingo,這傢伙,在邀請我們赴鴻門宴哦。」Tening這時才揭曉謎底,「椿,既然你們『百人議會』這邊都已經有『冥河天使』全部人的信息,那他們應該也清楚我和阿賽是明暗席位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這個叫巴爾多魯·真納羅的死靈法師,是在試探我們?」這時死靈騎士姬終於猜到了Tening想要表達的事情了。
「對,如果『冥河天使』全員都沒有願意接這個任務的,『百人議會』這邊大可以單方面撕毀合作合同的理由向我們宣戰,」Tening說,「到那時候,不用說我的朋友和我所要保護的娃娃們,就連這座島,也有可能直接完蛋。」
「但是,Master,椿閣下可是說了去探索的娃娃沒有一個回來耶!」死靈騎士姬說。
「你太小看我這個天才了吧阿賽,」Tening不滿,「正是因為危險所以才有挑戰的價值,所以啊……我也很期待他能拿出來多大的籌碼呢,哼哼哼~」
「看來當下我們也只能相信Tening桑了,賽依連桑。」椿說。
「哈……好吧,只要Master你別出事就行了……」死靈騎士姬嘆氣道。
「那我切了,不然通話久了我怕對方發現。」Tening說着就切斷了通訊。
————————————記錄結束————————————
後記:
喲諸位好啊,我是NC。
啊哈哈說的半路開坑就是我啦(笑),因為感覺這個團不開個前面就根本沒法交代清楚,所以就有了這麼一篇玩意。
然後劇本也是別人的,被我自己魔改了一下,但是通篇看下來發現這根本沒法讓死靈騎士姬去所以這次就變成Tening上場了,畢竟可是要搜屍和殺娃娃的本啊(餵),死靈騎士姬這種中立善良的笨蛋能做出來這些舉動才怪(喂喂Tening不是守序善良嗎?你怎麼說得她好像是混亂善良一樣)。
那麼,請期待下一次的探索吧XD

un 聽說魔女加入了調查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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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眠結束,喚醒個體。」
伴隨着生冷僵硬的電子音,休眠倉的蓋子緩緩打開,我也終於呼吸到了久違的溫暖空氣。
「呼呼……果然第一次出國旅行的體驗並不怎麼樣啊……」打了個哈欠後,我便緩緩坐了起來,然後雙手用力一撐,躍出了休眠倉,隨即把手上處於關機狀態的通訊手錶打開,很快,系統便加載完畢,彈出了我所熟悉的歡迎界面,不過,點掉界面後,我發現「簡信」的圖標上浮出了一個帶省略號的紅圈。
——?誰會在這一個月裡面發東西給我?
我疑惑地點開了簡信,映入眼內的是連續幾十條的信息,而且清一色都是這麼樣子的重複:
「Master,在嗎?」
「在嗎?」
「Master?還沒回復嗎……」
真是的,阿賽這急性子。
我苦笑着搖搖頭,然後在彈出來的虛擬鍵盤上回復道:「剛醒,伊爾還沒結束休眠,怎麼了?」
「啊……嚇死仆了,」和我預料的一樣,阿賽很快就回復了我的信息,「仆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我現在像是會出事的人嗎?」我抽了抽嘴角,回復道,「好了,不扯了,連發幾十條信息,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你先看看這個。」伴隨着阿賽的回覆,一張明顯是屏幕截圖的圖片就發了過來,從圖中可以看出,這是個正在倒計時中的時鐘界面,「Master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我最近沒搞過這玩意。」我回復道,「什麼時候出現的?」
「一周前,這是它剛出現時仆截的圖。」這麼回復着的阿賽又發了一張屏幕截圖過來,從上面可以看到,這個時鐘界面剛倒計時了3毫秒,「現在的話,剩餘的時間倒是和一個星期吻合。」
「……」看着兩張對比圖,我陷入了沉思,隨即回復,「把監視室調到自動模式,重裝系統,然後用最後一次備份覆蓋,看看能不能消除。」
「……仆試過了,」從阿賽的回覆就能猜到她有多沮喪,「這玩意直接把所有的備份和重裝手段封鎖了,仆也求助過塞菲隆閣下,他說很有可能是邏輯病毒的一種,只不過沒有樣本的話他也無法確定。」
——干!這是怕我們半路逃跑,所以直接對我家下套嗎!!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想捏爆什麼東西泄憤,但是想到現在自己還在別人的無人機里,我就立即冷靜了下來,隨即迅速回復道:「阿賽,這玩意的最大計數一開始是多少,此外,有沒有影響塞弗利安的其他功能,例如警報或者MAZE系統。」
「三個月,除了鎖死備份和重裝外,什麼都沒影響。」很快,阿賽就給了我答覆。
「那行,聽着,在這玩意倒計時結束並影響到塞弗利安之前你還沒有見到我回來的話,」我回復道,「通知塞菲隆、犬和克西拉,還有椿,向我最後的位置出兵,我的坐標會通過簡信功能發給你,盡最大的可能做到每日更新,在那之前,麻煩你對外隱瞞這件事,能做到嗎?」
畢竟這是一場不能打退堂鼓的鴻門宴,賭注是我的家,我的同伴,我的市民,還有我的騎士。
「仆明白了,Master你自己也要小心。」收到最後一條回復後,阿賽便沉默了下去,想必她也開始她要做的事情了吧。
「呼……」我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開始進行對伊爾的喚醒工作。
無論如何,在這件事上,我不能輸,以「冥河天使」的第五席,「紫發魔女」之名發誓。

[與此同時的其他人]

「……現在開始放出拍賣品……」
人聲鼎沸,燈光明亮的大廳。
「……那麼,這個就給你了……」
安靜,但是有點昏暗的實驗室。
「……轟——」
隨後,機械轟鳴。

在這種近乎噪音一樣的機械轟鳴聲結束後,透過拘束着自己的培育缸,黑髮棕瞳的青年發現自己和拘束着他的培育缸一起,停留在了一個關閉了光源的大廳之中,而且,在他的左手邊有一名衣着華麗,帶着眼鏡的女孩,被奇怪的裝置拘束在他的左手邊,至於右手邊,是一扇門,雖然現在它還是關閉的,但是下一秒,大門打開,從中走出了一名有着魚尾巴的少年——的確是少年。
「……有人?」他試着向兩邊的人打招呼,不過看起來無論哪一邊都沒有回應——少女先是在確認自己沒法活動後,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眯上了稍微睜開的灰色雙瞳,看起來像是在假寐;而少年則是在看了看周圍後,轉過頭去問身後:「他們是?」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感覺沒法通過他人主動引起注意的青年只好主動開口接過了少年的話。
「冒昧地問一下,」這下少年似乎是意識到了有人和他搭話的緣故,直接向着培育缸走了過來,「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被拘束在這呢?」
「……我也想知道,」青年勉強地扯動着束縛着自己雙手的,自帶卷線系統的一副手銬回答道,「就像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被束縛在培育缸里一樣……讓我縷一下……」
「需要我的幫忙嗎?」望着青年費力的樣子,少年伸手戳了戳這個培育缸的外面。
 「能把我放出來我會很開心的,」青年回答道,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了一句,「啊,旁邊那位小姐我不認識,可能是跟我一樣倒霉的傢伙也說不定。……其實某些意義上,大家都差不多吧。」
隨後,他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只不過創造我的那傢伙審美觀有些奇特……所以我是正常的男性體型,不過,我的創造者也不知道怎麼就把我給別人了,然後我就是現在這情況。」
「真漂亮啊……就像精緻的人偶一樣,」少年端詳了一會被拘束的少女後回答道,「嗯嗯,稍等一下——不過這樣做真的好嗎?」
說着,他的頭髮開始蠕動,隨即儘可能地包裹着培育缸開始着手絞碎,但是,看似來培育缸的設計者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這玩意的堅硬程度超出了少年的想象。
「……我無能為力了。」最終,在多次嘗試都未能打開培育缸後,少年選擇了苦笑着放棄,隨即換了個話題,「我應該如何稱呼你呢?說不定我們還挺合得來呢。」
「……嗯……叫我萊恩吧,」青年思考了一會後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至少我覺得這個名字比較簡單,不拗口。」
「萊恩……」少年稍微沉吟了一會,「我已經記住了……初次見面,我是繆斯,這是父親大人賜予我的名字。」
「還不錯的名字……幸會,」萊恩笑了笑,然後重新扯了扯手銬,「可惜我不能握手。」
「一定會有辦法的,如果我們共同努力的話。」望着似乎有點泄氣的萊恩,繆斯稍微地為他打了下氣。
「謝謝你這麼想。」被稍微激勵了一下的萊恩回報了一個看起來挺不錯的笑容。
「或許她可以給到我們答案吧……」這麼說着的繆斯走到了被拘束着的少女面前,開始仔細地觀察着對方身後的拘束器,在抬頭查看拘束器的上方時,他發現少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微微睜開了睡意朦朧的雙眼看着自己的尾巴。
「啊,你醒啦,」繆斯立即振作了起來,然後開始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初次見面,我是繆斯。」
說着,他又伸出手指在少女的面前晃了晃:「能注意到嗎?」
「?」結果繆斯的舉動成功引起了少女的好奇心,她頭上類似於光環一樣的構造緩緩亮起,隨即構成了一個發着微光的問號。
「噢!」被嚇了一跳的繆斯縮回了手,後退兩步,「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Gelehrter·Einzigartig……」對於繆斯的問題,少女只是輕聲說出兩個單詞,然後陷入了沉默。
「啊,有點意思,」萊恩看起來開始對少女產生了興趣,「獄友你好……」
「gele……額……抱歉,」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的繆斯,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或者準確點來說,是觸手,隨即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再說一遍嗎?」
「這就是我說的那種……拗口的名字。」望着陷入困境的繆斯,萊恩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Gelehrter·Einzigartig.」面對着繆斯的提問,少女再次重複了她的名字。
「gele……葛林忒爾小姐!」只可惜繆斯似乎沒有念對就是了。
在三人交換完畢名字後,這個大廳突然「啪」的一聲亮了起來,這把他們都嚇了一跳,同時他們也發現,大廳的正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着一名男子。
「噫!」這一下把繆斯嚇得不輕,他直接鑽到了拘束器的後方,然後才從縫隙中探出來半個腦袋。
「……怎麼還有人啊?」倒是萊恩很淡定地看向了男子。
「貴安,我的客人和我的所有物,」男子向着三人發話了,「歡迎你們來到我的據點。」
「……那麼我是所有物的範疇嗎。」從男子語氣中猜到了七八分的萊恩冷笑道。
「聰明。」望着萊恩的反應,男子似乎是十分滿意地在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為何把我們帶到你的據點?」這次繆斯總算把頭完整地探了出來。
「只是因為有些事情要你們幫忙而已,不用太過緊張,更何況,我們還有來自遠方的盟友相助。」男子說着拍了拍手,然後,三人看到大廳的另一邊,有一扇門打開了,而且從門後還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Ciao~~」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少女用奇怪而又微妙的聲音向着門的方向打了個招呼,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那麼你們想做什麼呢?」萊恩冷靜地稍微扯了扯手銬,然後把目光投向了門,「……而且這個歡迎儀式……算了我又不是客人。」
「既然他們是你的客人……為何要把他們關起來呢?」而繆斯則是放下了戒備,從拘束裝置後走了出來,不過,還沒等男子回答,門後的人就進入了大廳,從外觀上來看,這應該是…… 一男一女?
男的那個看起來既蒼白又瘦弱,黑色的披肩發遮住了左眼,而右眼則是金屬紅的,他的身上穿着破舊的黑色大衣,背着一把大斧頭。
至於女的……則是一名嬌小的少女,她有着一頭及腰紮起來成為低馬尾的紫色長髮,和頭髮一樣顏色的眼睛裡面有一點什麼都無所謂的神色,身上穿着紫色的泡泡短袖長連衣裙,裸足,但是小腿和雙手的手臂處有從皮膚裡面延伸出來的粉紅色緞帶一樣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她是腳不着地地在漂浮着——所以三人才會聽見一個人的腳步聲。

[那麼,魔女小姐呢]

喚醒伊爾後,我們在無人機的一個艙室里稍作了一點洗漱,之後我便聽着無人機的旋翼聲漸漸沉寂了下來,看起來,目的地到了。
「是來自塞弗利安的客人對吧,這邊請。」一下飛機,我們就被一位穿着陳舊但整潔的管家服的男性不死者招待了,看起來,這個穿管家服的不死者,正是和我通訊的那一位。
「您好,」這時伊爾對管家微笑道,「請問您是誰呢?」
——喂喂,太單刀直入了吧!
我邊在心裡吐槽邊擺出一副毫無所謂的樣子,輕輕地飄了上去:「啊安排得真快。」
……當然也沒忘了拉着伊爾以及用眼神告訴他「接下來交給我就好」就是了。
就這樣,我們跟着那個不死者管家走到了一扇門前,看着他在牆上按了幾下,伴隨着起輕微的放氣聲,門打開了。
「……」隨後,他就沉默地向着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了。」我向着他道了謝,隨即向前飄去,而伊爾則是緊緊地跟在了我的身後。
一如我猜想的那樣,門後的大廳中,除去一名背對着我們的男子,也就是巴爾多魯·真納羅外,還有三個娃娃,如果論單純外觀的話,估計是兩男一女。
被拘束關押在培育缸中的青年娃娃看起來要年長一點,按照我的推斷,估計和哈維爾先生的享年差不多——這年頭居然還能讓我看到第二個享年這麼大的娃娃也是很神奇了;少女的衣着很華麗,還帶着眼鏡,一看就知道是學者型的角色,但是她現在正被一台裝置拘束着——那是有着抑制ESP功能的裝置,畢竟雖然變得很微弱,但是我感應到了她身上的氣場:晴朗午後書頁被太陽催化的味道;而最後一個,則是有着人魚一樣的姿態的少年娃娃。
「……總覺得,局勢變亂了。」青年在看到我和伊爾後吐槽了這麼一句。
啊?有嗎?
雖然我現在就想給他來一個歪頭,不過為了保持形象也只能忍耐忍耐了。
「客人變多了?——咿!」人魚少年望着我們說,不過下一秒,他就趴在了拘束器的後面,捂着腮一樣的耳朵瑟瑟發抖。
「別輕舉妄動。」眼角餘光瞄到伊爾拔槍瞄準培育缸的我立即伸手壓下了他手中的槍,「我可不想一出門就慘死。」
說完,我朝着他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唔姆,不轟碎它放人嗎?」被我這麼一搞,伊爾放下了手中的槍,隨即像是小動物一樣蹭了蹭我的手,然後拿出了他的鏈鋸斧,「用這個?還是用激光切?」
「……你確定這個不會卸下來我一隻手的話,你可以試試……哦對我在缸子裡,你應該考慮旁邊那位,」青年說,「嚴格來說,你可以試試……但結果如何就沒人知道了……淦。」
「耶穌的墳墓上需要密碼,蠻力拆解將導致物理性格式化。」而少女則是用奇妙的語氣回答了伊爾的問題。
「你應該知道這玩意的外殼是什麼級別的,防砍防彈,至於防不防ESP估計要看情況,嘛看來這個不防就是了。」至於我,則是選擇了最直白的方式和他解釋,然後對着少女回答道,「真是浪漫的說法,不過你要知道我可是會好好看好這位的就是了,呼哧。」
「互相傷害是不可以的……」這時,人魚少年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所以用激光啊喵,」隨即伊爾就換上了一副無辜的表情看着我,「不過既然不想……要不加固一下?」
「如果防砍防彈的話,激光的效果其實也看情況。」青年說,「畢竟我不想現在就泡熱水澡……你懂我意思吧。」
「……」然後我就看着人魚少年用微妙的目光看向了拘束在培育缸中的青年,「真的是友方嗎?」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明顯青年想回答的是否。
—— ……喂喂,明明最想吐槽的人是我才對吧!!!!!
我在心裡抓狂着。

「那麼,既然人來齊了,那麼我就要開始說明了。」巴爾多魯說着雙手一揮,我們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個全景地圖,看起來,現在我們正在某個地面上的據點,隨後地圖縮小再縮小,最後定格在了一座看上去是碉堡一樣的玩意上。
——啊,原來有全息地圖啊,早知這樣我就不遠程下載一份放在手錶里了。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把手伸進裙子的口袋裡摁亮了手錶的屏幕,隨即眼角餘光瞄到了錶盤上的一串跳動中的數字——看起來,這個似乎是邏輯病毒的玩意已經感染了我的手錶。
……不,不如說,能做到這個分上的,也只有邏輯病毒了吧,喵的,還真被塞菲隆猜中了。
「……你是有活要我們幹嗎。」青年望着對方的動作問道。
「就是這樣。」巴爾多魯回答道,「你們的目標就是這個地方,然後把藏在裡面的一些東西帶出來……至於為什麼是你們不是別人,因為在那之前,我已經派遣了不少僕從進去,但是,他們最後沒有一個是活着回來的。」
「換句話說你要我們進去對吧?」我問道。
——好的,一換一,還送了三個隊友,這場鴻門宴不虧,不過,按照他描述的情況來看,得等到我帶着全部人全身而退才能說得上不虧。
我默默在心裡盤算着。
「你就這麼信任我們?」在我開始打小算盤的時候,青年開口反問巴爾多魯道,「三個不知道為什麼過來的,兩個被綁過來的……」
然後,他就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嘆了一口氣:「……行吧,只要能從這裡出來也不錯。」
「啊那邊還在培育管裡面的,我們是被邀請來的。」我立即糾正了青年話語中的錯誤。
只不過,是被邀請來赴鴻門宴的死靈法師罷了。
當然,後半句我沒說出去。
「邀請啊……那麼看起來問題就是我們兩個和這位繆斯朋友了。」聽了我這麼說,青年稍微換了個姿勢,直接靠在了培育缸的內壁上。
「這是使命的話……」人魚少年沉吟了一會後,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 "可是我希望知道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沒有人願意死於不明不白的任務。"
「是的,我也想知道目的。」青年重新恢復到了一開始的姿勢,「……以及那邊的情報。」
「所以呢?你自己為什麼不去?」反倒是伊爾提出了他的問題。
巧了,我一開始也想問那個不死者管家這個問題,只不過我還想加一句「你的主人該不是窮到連個士兵都做不出來吧?」而已。
「……可能是因為他是死靈法師吧,」青年說着努力地做出聳肩的動作,「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向他宣誓效忠。」
——不要把我說得會隨時投敵好嗎!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我在心裡狠狠吐槽了一番,雖然三秒後我才意識到他在說巴爾多魯。
……哎算了,反正現在這個情況也和綁架沒啥區別。
「根本沒有給我們做選擇的意思嗎……」看起來人魚少年也有點沮喪。
「我說了,我幾乎沒什麼可派遣的人手了。」面對着我們的胡亂猜測,巴爾多魯只得做了個攤手的動作。
先生,你窮就直說了吧,沒人會笑話你的,而且我沒有亂猜,真的,不騙你,因為魔女不可以說謊。
「姑且相信他的話吧……」然後人魚少年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輕輕嘆了一口氣。
「唔姆?也好,反正沒事做。」看來伊爾也證實了我的想法是對的。
「一言蔽之就是我們除了代替你的手下去探索這裡之外沒有別的咯?」確認面前的這個死靈法師就一個吃了豹子膽的,敢對我家下套的死窮鬼後,我開口了,「那行,但是我要有個條件,現在就放了他們。」
「……這當然是可以的。」巴爾多魯頓了頓,然後拍了拍手,頓時,液體被抽走的聲音,機械活動的聲音一起響了起來,被束縛着的兩人身上的束縛被解開了。
「那麼,我就留一點時間給你們相互認識一下吧。」語畢,巴爾多魯轉身向着大廳外面走去。

啊,結束了,真累人。
瞬間收起正經模式的我伸了個懶腰,然後放鬆了自己的身體,任由手臂上的四條緞帶垂下來。
「Sapres system Preheat。」在巴爾多魯解開束縛的一瞬間,那名少女便開始緩緩漂浮起來,頭頂的小翼上方浮現出較為明亮的隱約帶着光點的光環,半護甲半長裙的衣物周圍懸浮着兩個金屬圓環,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纏着白色荊棘的鐮刀出現在她的左手。
「嗚哇!你也能用ESP嗎?」我被她這種高級的顯現方式嚇了一跳。
「……」而青年則是在離開培育缸後向着我們四個行禮,然後開始了自我介紹,「我是萊恩……嗯……自我介紹還要說什麼東西來着……因為主人的緣故所以不是可愛的樣子,不要太在意身高問題。當然我現在跟創造者沒啥關係了……」
「我是繆斯……從今以後我們都是隊友了呢,請不要互相傷害。」人魚少年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怯怯地望向了不知何時縮在了角落裡的伊爾。
「伊爾。」被繆斯的目光掃到的伊爾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伊爾……」繆斯沉思了一小會,「我記住了,請多指教伊爾。」
然後,他就把目光落在了少女身上:「請問……應該如何稱呼你呢?」
「歌莉婭忒·安琪爾緹。」少女報上了她的名字,然後把鐮刀當成掃把那樣坐在了上面。
「是音樂女神的名字呢,嘛雖然很想吐槽格萊姆也是水妖的一種就對了喵。」我說着虛坐了下來,緞帶伴隨着我的動作慢慢飄起。
「伊爾……繆斯……歌莉婭忒……算了叫歌莉婭好了。最後那位有趣的姐姐……怎麼稱呼?」最後,萊恩把目光投向了我。
「安琪爾緹……」然後我就看着他被無形的力量捅了一下。
「……稱呼名字是很正常的事情吧……雖然我是因為我忘記了自己的姓了。」被捅了一下後,萊恩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無奈。
「啊說起來我都忘了自我介紹這回事。」我說着重新飄起來,然後輕輕拉起裙擺,向三人行了個提裙禮,「我是Tening,Tening·斯諾弗雷克,叫我Tening就好。」
俄語,德語,可能是意大利語,拉丁語,嗯……我的名字?格萊姆好像跟我說過是日語轉譯的來着……算了,總之這次是五國語言大混雜,某程度上還算是……好玩?呼呼~
「Tening…」繆斯默念了下我的名字。
「Tening小姐嗎……明白了,」萊恩也記下了我的名字「有些拗口的名字……不過不難記。」
「斯諾弗雷克……」而歌莉婭忒則是選擇了直接叫我的姓氏,隨即坐着鐮刀開始在我周圍飄來飄去。
「……ESP真方便啊……」看着飄啊飄的我和歌莉婭忒,萊恩感嘆了一聲,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接下了之前繆斯說過的話,「我也不希望互相傷害。畢竟能出去一趟的話,外面還是很危險的……」
這麼說着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檢查他背上的槍支了。
「三秒就猜得出來的事情,我在這個地方有個朋友,他跟我講過這裡的事情。」這麼說着的我看了他一眼。
「這裡的事情……什麼事情?」萊恩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檢查。
「我們一旦落單都會成為死靈法師手裡的貨品。」我用最簡潔的方式概括了一下。
不過,我想你也是被那個窮鬼用最後的資金拍賣到手的……吧?畢竟都被連人帶武器那樣裝着了。
後半句,我真沒有勇氣說出來。
「既然都知道這些,那麼交流就方便多了……我可不想再變成現在這樣。」說着,萊恩又再次開始了對槍械的檢查。
「Sapres system,Suspension over。」這個時候,我看到歌莉婭忒似乎控制住了自己的ESP能力,然後緩緩地落在了地上,開始在我們身邊轉來轉去。
居然是可控嗎……不過,阿賽是有跟我提到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能這麼一直保持着飄浮狀態,除非坐下或者躺下,雖然說我自己修理自己是沒問題的,但現在這樣好像比較有趣一點,不是嗎?
「所以說,為什麼這裡會這樣……」這時,伊爾走了過來吐槽道,「印象里不死者……好像一直女多男少啊?」
——你問我我問誰……只能說這裡的死靈法師惡趣味的占了絕大部分吧……
我稍微有點無語,不過一想到這畢竟是我們第一次出國就沒再吐槽下去了。
 「偶爾會有一些死靈法師有奇怪的惡趣味的,」還好萊恩趕在我吐槽之前就回答了伊爾的問題,「……只不過咱們幾個都很奇妙。」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伊爾是男的,他跟我強調過,至少在來的時候就強調過了。
繆斯是男的,萊恩也是。
……
…………
………………
……什麼鬼!?這豈不是變成了GALGAME裡面常有的情節了嗎!!!!!!!!!!!!!!!!!!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我得想想我最近開了幾個團來着……算了我不數了,總之,這個是我DM的第六個團,也是《外大陸計劃》的第四卷,嘛當然還有一個短篇就是了。
第一次開死後經歷,結果減去作為DNPC的魔女小姐,以及一開始就在桌底下對好劇情的伊爾,其餘三個都弄了超級神仙的死後經歷……好吧反正這個團也是挺神奇的故事就是了,雖然劇本作者不是我,但是也被我改得相當的神奇,而且得益於我神奇的房規,於是這個團就成了一部後末日GALGAME(捂臉)。
……然而我禁止團內粉紅,所以你們也別想着看到什麼喜聞樂見的東西了(嚴肅認真)。
在DM這個團的過程中,我和家人去了一趟法瑞意,如果你們有看《偽物之歌》的話應該也是會在後記發現我是有提的,其實就是在說這個團啦。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鴻門宴的發展。

ii 聽說魔女開始向目的地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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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聊了一會稍微熟悉了之後,那名我和伊爾見過的不死者管家再一次來到了這個大廳,但是這次,他的手裡正拿着5個項圈。
「……那麼,讓我們帶着這些去幹活?」萊恩望着他手裡的項圈問道。
「是的,這是主人發給你們的通訊項圈,同時主人也能在這邊追蹤到你們的位置。」不死者管家說着為他戴上了這個項圈。
——喵的,居然是項圈,所以,巴爾多魯先生,你把我和我的隊友們都當成了什麼?用完即棄的消耗品嗎!?嗯?!?
我在其他人沒有發現的情況下握緊了拳頭,同時盡力抑制着自己的ESP場——我一生氣就會導致四周降溫,這好像是我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有的力量,雖然我也很好奇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卡羅和艾琳都說過我發怒的時候,周圍真的會變得很冷。
「有沒有自爆功能?」萊恩一邊問一邊摸着脖子上的項圈。
「主人並未提及。」不死者管家回答了他的問題。
「也就是沒有咯,不過我可不喜歡這個玩意,它讓我想到不爽的事情了。」我一邊說一邊把手錶從裙子口袋裡掏出來戴在手腕上,然後鼓搗了幾下,一副和我們之前看到的全景地圖一模一樣的地圖就被投影了出來,等比例大小。
「好神奇,」萊恩望着我的手錶問道,「這個腕錶還有多餘的嗎?」
「我只有這麼一個。」我攤手,然後開始對這些項圈進行簡單的駭入工作——說是駭入,不如說是讓它們鏈接到手錶從而變成一個迷你局域網罷了。
不過,在檢查項圈性能的過程中我卻發現了一件事:項圈中植入了和手錶所感染的邏輯病毒一樣的代碼——雖然我現在根本沒法徹底幹掉這個邏輯病毒,但是分析代碼是可行的——更要命的是,它還有一段代碼和激活「讓戴上項圈的娃娃的自毀」這個功能相通,從描述上看,像極了「那個傢伙」的慣用手法。
——「戴上去後,一旦被強拆或者沒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就會立即為身體注入讓粘菌和納米機械失活的合成毒素」嗎,切,真是個集合了我最討厭的兩個人的手法的窮鬼。
我默默地咬了咬牙,不過為了保護姑且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隊友們,我還是選擇了見機行事。
「像是上古的某個電影裡的設備呢,」繆斯這個時候也接過了不死者管家手裡的項圈,然後戴在了手臂上,「不過自爆對我們而言應該沒有意義吧?」
「的確是沒有。」我說。
「我拒絕這個。」而伊爾則是看了項圈一眼就拒絕了。
「Copy complete……」至於歌莉婭忒同樣是沒有選擇戴上項圈,而是拿過來看了一下之後就還了回去,「……不喜歡,能自行通訊。」
牙白,這下更糟糕!你該不是把那堆代碼也一起複製走了吧!!不等等,你是機娘嗎!?
「伊爾不戴嗎?」繆斯望向了伊爾。
「伊爾,」我見狀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在他耳邊,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說,「沒關係,戴上吧,我有能力拆。」
看來路上我只能多多發揮一下自己了,哎呀。
「如果Tening能給我戴的話……」或者是被我這麼一磨心軟了的緣故,伊爾還是聽話地接過了項圈,然後很隨意地戴了上去。
——沒辦法呀,反正怎麼說我們這群人都成了一根線上的蚱蜢了。
我默默地在心裡嘆氣。
「這樣啊……」望着我和伊爾的互動,繆斯似乎是好奇了起來,「Tening小姐對於伊爾而言是怎麼樣的存在呢?」
「大概……是主人吧?」伊爾想了一會後回答。
「誒~~~唔……」聽了伊爾的回答,繆斯露出了好奇的樣子,「有點意外呢。」
不其實他只是我家的一個居民,只不過這次恰好被我和阿賽抽到,臨時充當我的護衛罷了。
為了避免突然自爆身份導致其他人立即原地爆炸,我選擇了沉默。
「……這樣啊……有些奇妙。」萊恩感嘆地說了一句。
最後,那名不死者管家看到大家的行為後搖了搖頭,還是選擇了幫他們解開這個項圈,然後重新將項圈逐一戴在了他們脖子上。
望着那名不死者管家的動作,萊恩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吐槽道:「合着就我一個人是被直接帶上的?……淦。」
「?」然後我就看到歌莉婭忒用「什麼意思?」的眼神望向了萊恩。
只不過,當他拿着項圈向我走來的時候,還是被我伸手制止了。
「我重申一次,這玩意我看着不爽,就別接近我了。」我生氣地瞪了他一眼,稍微散發出了冰冷的氣息,這讓他直接後退了兩步。
「接下來會有什麼等着我們呢……」這麼說着的繆斯伸手去摸了摸項圈。
「發訊和接收,還搞的顱骨傳導,當年我搞過這玩意,但是想着顱骨傳導不好用所以放棄改為揚聲器了。」我收起了氣息,然後飄過去幫他檢查了一下項圈。
「Tening小姐真厲害呢,居然有能力去解決這些,」望着我的樣子,萊恩再次感嘆了一陣,「……真厲害。」
然後,他又繼續埋頭去檢查武器了。
——你就這麼被連人帶武器裝進去那肯定是對方有考慮會不會損壞的啦——
我在心裡大喊着。
只不過,揚聲器最後還是被阿賽嫌實在是太吵了……嘛沒辦法,我喊起來的話聲音是挺尖的。
「續航能力應該沒問題吧?」然後,繆斯望向了我。
「一般都是沒問題的。」我說。
畢竟那傢伙也預計了我們最快要多久才能搞定,還有會不會逃跑。
「……武器沒問題的話就沒問題了,」很快,萊恩就檢查完了他的武器,隨即開始了自言自語,「顱骨傳導還是有些方便的地方的……至少可以不讓外人聽見,不管咱們這些人之間對彼此第一印象如何……總得合作下去,克服自己內心的阻礙合作的想法。畢竟……沒人想因為自己或者隊友的神經刀引發團滅吧……」
「大家都很可靠呢……我也不能落後。」繆斯開始默默地為自己打氣。
「問題是不能用耳掛式的嗎,部隊裡都用那個啊喵。」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後,伊爾就望向了那名不死者管家。
「主人這邊沒有這種型號的,只能這樣了。」不死者管家攤了下手,似乎是表示我也沒有辦法。
「即時通訊對協同作戰而言可是重要的組成部分哦。」繆斯也開始了他的半吊子解說。
的確是很重要,只是我更習慣拿着麥克風或者直接依賴手錶就是了。
「耳掛很麻煩的,」而萊恩則是突然間很有心得地開始了解釋,「畢竟一邊用耳機一邊觀察周圍局勢或多或少都有些麻煩……雖然為什麼是項圈。」
——完蛋,我突然開始好奇你以前究竟是幹什麼的了——不僅僅是生前,還有在被裝進去之前。
聽了萊恩的解釋,我的莫名地冒出了好奇心,畢竟他不僅僅是被禁錮在培育缸裡面那麼簡單,還是被鐐銬拘束着,因此我估計他在被這麼裝進去之前,一定是個干着什麼十分奇特的事情的娃娃或者僕從,不過這麼窺探隊友的隱私對我而言實在是太糟糕了,所以,還是算了吧。
「還好的,反正沒感覺,」聽完兩人的解釋,伊爾吸了一口氣——儘管根本沒有需要,「反正我是用蟲子聽。」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紛紛感覺到了氣氛好像有點不對,然後就看到了身旁散發着不爽氣場的歌莉婭忒——大概,是因為被擅自動了衣服導致的吧,不過我還是能看得出來她的圍巾是有被細心整理過的。
「……」然後我就看到萊恩很自覺地退後了兩步。
啊,說起來我在打扮這方面就沒讓格萊姆操心過呢,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項圈也很萌啊,很可愛的,」倒是伊爾很自覺地上前了幾步,「只要不是自己戴。」
「……嗯,」萊恩隨即也附和道,「……我也這麼覺得。」
「稍稍忍耐下啦~」至於繆斯則是苦笑着示意歌莉婭忒冷靜點。
—— ……我服了,你們這些男生到底會不會哄人的啊!!!
我小小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飄到了歌莉婭忒的面前,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沒事的,我有能力拆,但是我要想辦法讓這個傢伙信任我。」
「早就聽了……不開心就是不開心……」然後歌莉婭忒就用同樣的音量回答了我一句,同時我也感覺到,她身邊那種不對勁的氣場消失了。
這樣就沒問題了,呼呼呼。
我輕鬆地笑了笑,然後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額頭。
「有時候真是忘記怎麼跟人相處了。」在遠處看着我們的萊恩,突然就這麼自言自語了一句。
會給你重新和別人相處的機會的,安啦。
我淡淡地笑了笑。

次日,在巴爾多魯先生稍微給除我以外的四人一點物資後,我們就出發了。
根據我手裡的資料顯示,目的地在戰前似乎是一個觀光點,但是現在它變成什麼樣了已經無從得知——畢竟這個窮鬼派過去的手下沒一個回來的,不過我猜,他肯定也欠了「百人協會」不少的債,畢竟有些娃娃還不是他的呢。
可能是這邊的路被不同的娃娃走過無數次的緣故,一路上也沒有什麼能讓我們陷入苦戰的東西,就算有,我一個人全力也能搞定——說笑的,要我單挑不如叫我逃就是了。
一路上他們都有對我的武器表示好奇過,畢竟我手臂上延伸出來的緞帶不是什麼只是為了好看的裝飾,它可以通過一個埋在我肩膀裡面的觸發器從軟趴趴的緞帶瞬間變成像是蛇腹劍一樣的利刃——以前我就問過阿賽她究竟是怎麼設計這玩意的,得到的答覆是「參考莉莉安閣下的武器設計的,那個時候看Master你留下的筆記簡直是天書,所以只好另闢途徑了,結果就……嘛,Master你不也看到了嗎。」,哎算了,反正也就是她自己的研究,我只能給一點參考意見而已;至於槍,那是我必帶的,這次為了儘可能地避免它變成廢鐵,我臨時增加了大概十塊左右的電池,當初阿賽為了復活我,居然把我的研究成果直接拿去給塞菲隆了……哈。結果就是,「武裝輕量化」的成品,在我這個起頭人的手頭上就只有這麼一件而已,而且我唯一能做的,就只能對它進行不斷的優化和改良,無法量產。
幸好即便是這樣枯燥的行進還是會有一點有趣的亮色:之前路過一個廢棄的城鎮的時候,萊恩撿到了一把還能用的吉他,晚上休息的時候我們乾脆就圍在一起一邊聽他演奏一邊愉快地聊天什麼的,一來二去,讓我把除了伊爾以外的人的來歷全摸了個透。
首先是……最讓我在意的萊恩,他好像是被巴爾多魯先生的一個朋友送來的,而且他也和我提過,除去能回想起來的事情,就只剩下一個明亮而嘈雜的大廳的模糊印象——這倒是符合椿跟我說過的「拍賣會」的情景;然後是繆斯,他的話,居然是巴爾多魯先生直接問人借的——這讓我覺得十分意外,他這種欠債不還的窮人居然還能問其他死靈法師借得到人手,難道說這裡的死靈法師都是樂意收白條的傢伙嗎——哦不,椿不是,咳咳;而最為整潔的歌莉婭忒,則是提到了自己是從一個崩壞的天文台離開,結果就這麼被抓了過來——看起來她一開始的確是不知道這裡的事情,這不禁讓我對另一個我還有她妹妹的情況擔憂了起來。
「……所以,Tening小姐呢?」最後,來歷的話題又回到了我這裡,「你又是怎麼被邀請來的?」
「唔~怎麼說呢,」我想了想,「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吧?」
「願聞其詳。」這麼說着的萊恩把一截破椅子腿丟進了面前的篝火堆里。
「我和伊爾都不是本地人,就醬~」我很愉快地笑了出來並迅速終結了這個話題,然後深深地打了個哈欠,「哈欠……困,我想睡了。」
「那今晚我來守夜吧。」繆斯說着站了起來。
互道晚安後,躺下來的我,就開始進行了例行的坐標匯報,不過這裡畢竟不是我家那邊,遠程駭入衛星還是花了不少時間——椿當初的坐標是因為我共享了一點資源給他才拿得到的——過了一陣,阿賽就在簡信上回復了。
「Master你這邊現在幾點?」
「深夜了,十分鐘後睡覺,有隊友守夜。」我回復道,「你呢?」
「9點半,剛起來沒多久。」然後她就發了一張早餐的圖片,看起來是可麗餅蛋糕,巧克力味的,不過還沒有裝飾。
「別在這個時候發吃的,你是想饞死我嗎。」我沒好氣地回復道,「不扯了,睡覺。」
「嗯,晚安,Master。」回復了這麼一句後,阿賽這邊沉默了下去。
晚安,我的騎士。
在錶盤上輕輕一吻後,我便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娃娃不需要睡眠,就算是接受過「蘇生」改造的娃娃,例如我,還是能經得起熬夜這種折騰的,雖然過後也會像活人一樣覺得很累就是了,所以為了給自己還活着的感覺,晚上還是好好休息吧。嗯哼。

就這麼行進了可能有那麼一個星期後,我們踏過破碎的公路,翻過不知多少輛被拋棄的車殼,即使是娃娃無需睡眠的業軀——我應該是例外,再說一次。不過這幾天相處下來其他人都被我這種良好的習慣傳染了,特別是歌莉婭忒,她好像自從出發後就沒清醒過,就這麼一路迷迷糊糊地拉着我手臂上的一條緞帶在跟着我飄,除了時不時在身邊緩緩展開的氣場證明她根本就沒睡着——也難免為這幾乎無限的扭曲金屬構成的景色而眼皮打架,尤其是在被污染的海水與越來越沉重的天色襯托下。
但比起為眼下的無聊煩惱,愈發明顯能讓皮膚潮悶的空氣象徵一場不合時宜的暴風驟雨即將來臨。在無限沉重的光景中,一束朦朧的光從山頂映射入了我們的瞳孔,但很快,又向一側轉去,消失了。
放眼望去依然是看不到頭的環山公路,不提還要重複多少個日夜才能穿過這堆金屬垃圾,暴風雨和夾雜着的廢品就足夠將任何阻擋在面前的龐然大物吹飛並削成碎塊,看來這次我們必須以找到可以避風的落腳處為優先。
「唔,聞到了水汽的味道……」我抬起頭,輕輕地聞了兩下,水汽特有的潮濕味道就鑽進了我的鼻腔。
「環境不是很好,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吧?」繆斯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四周,「不妙啊……放眼望去基本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看來只能向着燈光的方向接近了,跳公路吧,這裡下面估計直通海灘跳下去也沒有問題。」我看了看沿線的護欄後說。
「蘇卡不列……」伊爾無力地吐出一句咒罵,「要不我們在這些石頭上給炸一個洞出來躲躲?」
「Tening小姐的判斷也許是對的……」繆斯同意了我的意見。
「真的不考慮炸個掩體嘛……哼。」被無視了的伊爾生氣了。
「天才也要考慮沒有材料做飯的可能性啊!」我立即露出了一副「我還能怎麼樣我也很絕望啊」的表情。
——開山可以,但是你是想把我們全埋了嗎……
我在心裡吐槽。
「……真的要這麼做嗎?」望着我和伊爾,萊恩慢悠悠地說着,「……如果沒辦法就這麼做吧。」
「……可以哦……」突然間,歌莉婭忒慢悠悠的睜開眼睛,飄到了繆斯面前,「……但現在不行……」
「還是把彈藥留給敵人比較好哦,姑且先相信着Tening小姐吧……如果什麼也不做的話我們很可能在前往目的地前就被吹散了,」最後,繆斯還是得出了結論,「我贊成向着光源方向移動。」
說完,他就帶頭向着前方走去。
「也好的說。」最終,就這麼被說服了的伊爾拖着鏈鋸斧跟上了。
「不需要彈藥……」而歌莉婭忒則是依舊搖搖晃晃地飄着,爾後又閉上了眼睛,「但現在……能量……不足……」
所以說還是走吧……
我無語地攤手,然後就這麼跟了上去。
勉強打起精神走了幾步後,我們總算發現公路邊的護欄有一個缺口,看起來像是什麼大型的載具衝破了向着海一邊的護欄掉了下去的樣子,似乎能從這裡跳下去呢。
「……去……」突然間,我感覺手臂上的緞帶一緊,隨即就發現歌莉婭忒正迷迷糊糊地向着缺口的位置飄。
「嗚哇!?等等啊!!」我邊說邊拉住了緞帶。
「歌莉婭忒剛剛甦醒回來還很虛弱吧,不要勉強自己哦。」同時繆斯也拉住了歌莉婭忒的手,輕輕地把她拉了回來。
「全部散開,可能有東西。」而伊爾則是在接近了缺口後拿出槍對着下方看似是沙灘的部分一通掃射,子彈打進沙土之中形成了一串彈坑,沒有傳出觸發任何爆炸物或者活物的聲響,看起來暗雷一類的玩意可以率先排除了。
「呼」
之後我就看着伊爾直接跳下了缺口,同時抄起鏈鋸斧插了下去,同樣的,也沒有觸發到什麼埋得很深的東西。
嗯哼,那麼一來,連會有躲藏在沙灘里的變異生物都能排除了呢。
「……」發現沒有雷之後,歌莉婭忒就鬆開了抓住緞帶的手,緩緩地飄了下去,開始用手裡的鐮刀戳着沙灘,順帶着戳出來了一些生物死亡後腐爛完畢的粉碎殘骸。
「小心些!」看到兩人就這麼跳下了缺口,繆斯也跟了過去,當然,他落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發生——除了沙灘上多了一對腳印和魚尾掃過的痕跡。
「看來還是安全的。」我望着被戳出來好幾個坑的沙灘叉腰道,隨即飄過去愉快地一躍,玩起了低空跳傘。
「……哈。」總之最後跳下來的人是萊恩就對了。
「這種能力是ESP對吧,好神奇,就像燈塔一樣能指引我們找到出路呢。」望着輕飄飄地落到了沙灘上的我,繆斯輕輕地感慨道,然後又望了望四周,「Tening小姐說的燈光是在哪呢?」
「看起來我們距離目標不到1公里了。」落地後,我示意其他人看向沙灘遠處的一個牌子。
之後,我的眼角餘光就看到伊爾舉槍瞄準了那個牌子連開兩槍,但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們的目標是那個牌子嗎?」繆斯問我。
「像是標記一樣的東西吧,至少可以告訴我們目標離這裡還有多遠,以及我們要走多久。」我說。
——燈光的位置距離這裡大概是800米嗎,不過就我們的腳力來算,暴風雨來臨前能躲進去。不過說起來,這裡除了我還有誰會意大利語?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行動吧……感覺外皮都要被刮掉了。」繆斯說。
「……那邊應該是啥?」萊恩望着搖搖晃晃飄過去的歌莉婭忒問道。
「前方是……軍事禁區……現在可以隨意入內w」回答問題的歌莉婭忒的語調在句尾發出了個明顯的上揚音節,不知道是不是在開玩笑。
「……有可能……但我覺得隨意入內還是算了。」聽了歌莉婭忒的回答,萊恩攤了攤手,「畢竟誰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需要調查一下。」
「另外『軍事禁區嚴禁入內』這幾個字比『800m』這個要新,估計是後來塗上去的。」我也說出了我的發現。
「……這樣嗎?」這次萊恩乾脆皺起了眉頭,「更值得懷疑了。」
「要不直接硬炸進去?」伊爾微笑道,「按照俄國人的習慣。」
你住手。
「小心別把不該惹的惹出來了……」我對着伊爾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建議不要,如果裡面還有軍火的話,我們就能看一場煙花表演了。」萊恩也制止了伊爾的魯莽行為,「當然,我們也可能在範圍內。」
「唔姆,這不忠誠。」聽了我們的解說,伊爾突然露出了一個奇怪的微笑,「被發現就說明你不忠誠。」
之後,他就用十分誇張的語氣說道:「所以,waaagh?」
然後他就被我鼓着臉捏了一把。
提議很酷,但是我拒絕。
「總之我們悄悄摸摸地進去吧,在外面呆太久的話我們身體都要被吹壞了。」繆斯抬頭望了一眼天上越來越濃厚的黑雲說。
「……先偵查一下吧,確認一下裡面的情況,畢竟我們現在沒有其他線索吧……?」萊恩也跟着望了望四周。
「是的……我們沒有多餘的選擇。」繆斯也接着說了一句。
……你們兩個是在講相聲嗎?
「那麼誰去探個路?」最終話題又被萊恩帶了回來,「我是縮後方的,只能用瞄準鏡。」
「嗚……」與此同時歌莉婭忒也搖搖晃晃地飄了回來,隨即伸手拉着我的緞帶。
「我?還有歌莉婭忒一起?」伊爾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
「可以哦……」這麼迷迷糊糊說着的歌莉婭忒鬆開了手,然後用鐮刀上那些類似荊棘一樣的構造勾住了伊爾的衣服。
「我走在前面吧,如有有什麼問題,大家也可以即時支援。」然後繆斯也舉起了手。
「抱歉我只能走最前,不然你們都得迷路。」望着一個比一個勇的男生,我吐了吐舌頭。
「……也是,只有Tening小姐能看地圖。」望着我的手錶所投影出來的全息地圖,萊恩不好意思地向我抱歉道。
「那麼導航小姐,拜託你了。」繆斯望着我點了點頭。
「我就幫你們分析一下情況吧……不過我沒跟人合作過,缺乏不少經驗。」決定好怎麼走後,萊恩像是有點自暴自棄地說了一句。
「這個情況……我倒是有個提議,」伊爾的臉上再次露出那個奇怪的笑容,「waaagh,塗紅。」
「紅色很顯眼,而且不會讓你變成三倍速。」萊恩無奈,「更沒有搞毛二哥給你力量。」
「但是它忠誠啊,」伊爾笑着說,「什麼顏色最忠誠?」
「綠色。」萊恩連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下去。
「你們兩個再不跟上來我們就要撇下你們了哦!」早就沒有理會男生們的相聲劇場的我站在道路的中間向他們大喊。
「你不忠誠,血祭血神!」伊爾邊回答邊向着我的位置趕了過去。
「啊……為什麼會這樣。」然後我就看着萊恩一臉無奈地跟了上去。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故事寫的很愉快啊,魔女小姐也是個很會推動事情的人呢~(笑)
於是這就是調查隊組成並出發的事情了,當然也是把開團的時候我的一些沒有披露的信息寫了出來,順便被歌莉婭忒的中之人抓了一番語氣用詞,亞哈利我還嫩得很。(趴)
下一話大概就是調查隊的第一次戰鬥?嘛希望我能寫到這裡吧XD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鴻門宴的發展。

tre 聽說魔女遇上了蜜罐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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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走了一段路後,我們腳下的地面終於從沙土變成了岩石,再變成了澆築好的地面,而周圍也從遍布被覆蓋着赤潮的海水拍打着的死掉的巨大生物的腐爛身體,變成了有許多燒焦的載具被拋棄在各處的路肩,隨處可見的彈坑,彈孔,彈殼和損壞武器,以及還纏着破布的風化屍骨……很明顯這裡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還好,這都是很久之前的東西了。
「人類一具兩具三具……不死者一具兩具三具……」我一邊飄,一邊無聊地在數屍骨的種類。
「不管是哪邊,對我們而言都會構成威脅呢……」繆斯則是看着這些骨骸發出了感想。
「我希望這就是全部了……但願。」這麼說着的萊恩走到了一具屍骨前,端詳了一會上面那些破布後又走了回來,「還好這些傢伙的死亡年代是很久很久之前……雖然這不代表裡面沒啥問題。」
「也許是末日前留下來的痕跡吧?」繆斯猜測道。
「如果裡面真是軍事基地,也許留下來的東西也能為我們所用。」萊恩說。
放棄吧,有也不是給我們用的,大概。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數着屍骨,然後就聽到了一聲槍響。
「人類七……嗯哇!」被嚇一跳的我終止了計數,然後看着剛放下槍的伊爾跳上了一架撞到半散架的載具上鋸開了它的車頭蓋,望着裡面的生鏽零件搖了搖頭後又跑了回來。至於歌莉婭忒則是用手裡的鐮刀勾了下載具,很輕易地將它的門拆了下來又隨意地甩到一旁。
「算了,看起來沒什麼對我們有用的東西,」看着這些不是生鏽就是報廢的東西,萊恩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吧……這裡已經是廢品堆了。」
——雖然我很理解你想找輛車開……不過反正這麼走也不會累的啦——等等,你會開車!?啊真好我就不會,而且家裡好像就只有我不會駕駛了,嗚。
我默默地羨慕着。
「為什麼可以認出來是不死者呢?」這個時候,歌莉婭忒突然飄到了我的面前。
「你猜?」我狡黠地笑了笑。
「不猜……是器官痕跡……」結果歌莉婭忒一句話就直接爆出了答案。
——好吧,我知道巴爾多魯先生把你抓過來是為什麼了。
我撇撇嘴,然後繼續往前飄。
「讓人聯想到被暴力驅逐平民呢。」突然間,繆斯說了這麼一句。
「奇怪的聯想,我覺得只有作死的情況吧……」聽了繆斯這麼說,萊恩很自然的接了上去。
「軍人應該是保護平民的人才對吧……卻對這些靠近的人痛下殺手……」
「有些地方的可不是這樣,而且也不是所有平民都值得保護,死的也不一定是平民,」萊恩像是頗有心得地向繆斯解釋道,「……很難推測這之前發生了什麼,時間把這些東西摧殘的一乾二淨。」
「……是這樣麼?」然後歌莉婭忒就把目光投向了我。
——牙白!我真的被萊恩吊起好奇心了!!不行!等到全身而退我一定要問個飽!絕對要!!!!!
……總之我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歌莉婭忒的問題上就對了。

我們就這麼一邊調查一邊前進,狹窄的路面上,淡化到幾乎沒有的箭頭筆直朝前指示,生鏽的藍色路牌則寫着白色的P字。隔離的格柵網扭曲變形落在道路兩側,落滿灰的一排排載具整齊有序停放在空曠的水泥地面上,稍遠處還能看得到一條環山公路的盡頭——看來如果走公路的話我們的確會被悉數吹進海里,廣場盡頭廢棄的大型檢查站前,木頭與集裝箱嚴密組成的路障封住了狹窄的穿山隧道。
「咻」
還沒等我開口,伊爾已經很自覺地開始用鐳射清理這堆亂七八糟的玩意了,而歌莉婭忒則是選擇了直接用鐮刀的鈍重面敲擊着這些路障。
「……」而我乾脆沉默着向前伸手,眼中紅光一閃,一大塊木頭立即被無形的力量彎折,斷裂處還能看到密集的,什么小型生物曾經築巢的痕跡,估計這些木頭疙瘩與薄金屬早已風化數年,想要燒掉,破壞掉都並非難事。
「……看起來我們到達門口了,」待到我放下手後,萊恩這才走了上來,然後開始東張西望,「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先開一槍。」
——不我覺得這玩意就我和伊爾還有歌莉婭忒三個人清十分鐘左右能搞定啦……你看我剛剛隨手都能扭掉一塊木頭了。
這麼在心裡吐槽的我順手又扭壞了一個集裝箱,就在這時,我突然聽見身後的萊恩像是看見了什麼似的,用顫抖的聲線喃喃自語:
「不要……不要這樣……為什麼……」
「嗯?」我立即停止了ESP的施展,忍耐着腦中輕微的鈍痛轉過頭去,「萊恩?」
「需要幫助……我需要幫助……」他一邊顫抖着一邊握緊了脖子上的一個掛墜,看起來十分的緊張。
「你需要,我們就在這裡,有我們在你不會變成那樣的,」一旁的繆斯見狀立即上前安撫着他,「至少命運女神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不是嗎?」
「……但願……但願……不行……只有我一個人……還是太難……呼……呼……呼……」但是萊恩看起來似乎緊張得更厲害了。
「萊恩!萊恩!!」我見狀趕緊飄上前,然後儘可能飄到不需要他低着頭看我的高度,大聲呼喊着他的名字,同時伸手去用力搖晃着他的肩膀。
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過,很久很久之前,遠東有一個習俗,當一個人失魂落魄的時候,只要由ta的家人站在家門口大聲呼喊ta的名字,很快那個人就會恢復正常。雖然對於娃娃而言這個不可能湊效,但是嘛……現在這個情況也只能試試看了。
「……抱歉……」被我這麼一喊,萊恩總算稍微恢復了一些理智,但是我還能看得到他的手還是緊緊地地抓住掛墜,「不應該觸景生情的……沒想到……」
「聽着,雖然不湊效,深呼吸,深呼吸……」我放開手,然後示意他進行深呼吸。
啊,雖然呼吸對我們沒有必要,但這也是能快速鎮靜的方法之一。
「打起精神來吧,我們無法為那些已經退場的演員做任何彌補,唯有維持自己僅存的理智,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敬意。」繆斯也繼續嘗試着安撫着他。
「哈……哈……哈……呼……」最終,在我們兩個合力之下,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的萊恩勉強冷靜了下來,「……稍微……好了點……稍微……」
「嗯,如果有什麼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就儘管依賴我們吧,」看到萊恩冷靜下來後,繆斯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拍了拍萊恩的背,「我們是兄弟不是嗎?」
「也是呢。」我也放下了手。
 「……嗯。」望着我的表情,萊恩輕輕地「嗯」了一聲,儘管他的手還是緊緊地握着那個吊墜就是了。
——那這樣就沒問題了,呼哧。
我遏制住想要伸手摸摸他的頭的衝動,望着他那雙依舊帶有一絲恐慌的棕色瞳孔暗暗地吁了一口氣,隨即把視線投向了他本來的視線焦點,很快我就明白了他究竟在害怕着什麼。
那是……幾具屍骨,而且這些屍骨無疑是人類的屍骨……從被粉碎程度和分離的距離,以及衣着上的破損來看,想必是非常慘烈的遭遇…… 一想到如此便叫人心底作嘔。
……觸景生情……嗎,雖然更慘烈的我已經見過了,在我面前,在阿賽面前。
我默默地向着那個方向伸出手,紅光一閃,骨骼悉數化作白色的粉末,然後被強勁的風颳走,四散。
「May you have moontears on your way to heaven…」做完這一切,我放下手,用只有自己聽見的聲音輕聲說了一句,呼嘯的風聲更是覆蓋掉了最後的幾個詞語。
「發生了……什麼……」「Tening小姐……?」這時,我才發現萊恩和繆斯正在看着我。
「嗯嗯,沒什麼,嘿嘿。」我轉過頭,笑着讓他們別在意。
——要是你們在意我那就麻煩了,現在我很難說你們不會炸,特別是萊恩。
我默默地想着。
「ph'nglui……mg'lwnafh……wa……nagl……fhtagn……」這個時候,伊爾神神叨叨地念着怪異的句子,拖着鏈鋸斧搖搖晃晃地從廢物堆上跳了下來,同時歌莉婭忒也抱着鐮刀回來了。
「……?」我這才抬起頭掃了一眼那堆路障,看起來在沒有我的參與後,清理路障的進展便變得十分緩慢,再這麼下去,在暴風雨降臨之前我們能不能進去還是個特大問題。
「Tening小姐,那裡有什麼嗎?」望着我的樣子,繆斯發出了疑問。
「是否需要肅清,吾主?」而伊爾則是重新瞄準了我望着的方向。
這TM不是廢話嗎!!!!!
雖然有點哭笑不得,但我還是下達了命令:「……打吧。」
「砰!砰砰!!」
我的話音剛落,伊爾就開始拔出槍瘋狂地對着路障轟擊。
「什麼……都有可能……很正常……很正常……」而萊恩也拿出了背在身後的反物資步槍協助着伊爾轟擊雜物堆。
——哎,一點都沒變啊,伊爾這傢伙。
我稍微扯了扯嘴角,然後回憶起了和他初次見面的時候。
和別的死靈法師不同,我家是會收留落魄的死靈法師的,但是管制會很嚴格,例如說……只能住在商業區,還是只能選離我住的地方半徑25米範圍以外的位置——啊,能住進25米範圍內的,只有莉珂娜一個,不過那也沒辦法啊……誰讓她是阿賽的朋友,以及我欠了她人情呢;以及只能製造一隻威脅度低於巨人的怪物作為隨從。
好的,說回伊爾,他來到我家投靠我的時候幾乎是半精神崩潰的狀態,這導致他先是被卡羅和艾琳帶隊用火力鎮壓了一陣,再被我派出了一些怪物鎮壓,這才算是冷靜下來。
之後就是十分簡單的招待茶會,以及實力測試,考慮到他是近戰系的前死靈法師,所以和他對決的是阿賽,而且我還特地允許雙方持一件武器測試,結果是……阿賽完全打不過伊爾,還差點被他反殺——嘛,最後當然還是我出手結束對決了嗯。
在那之後,我們兩個就為伊爾做了一次徹底的全身檢查,結果發現他的頭和身體裡面埋入了一個不知名的情感激發裝置,提取數據分析後,我發現那個裝置就是造成他長期半瘋癲的罪魁禍首,儘管我提過幫他摘除,但是他還是拒絕了。
所以說我現在算是……自討苦吃?哎算了是程序挑的又不是我自己挑的!要是讓我自己挑的話還不如叫那個酒保。
說到酒保……全身而退回家後得記得去酒吧喝一杯莫吉托。
「怎麼會……」這時,繆斯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你們可是要嚇到我了……」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那一大堆爛木頭破集裝箱就這麼在子彈和鐳射的摧殘下徹底崩毀,就在那個瞬間,我發現了有一名銀紫蓬鬆長捲髮,穿洋裝的小女孩的身影站在雜物堆之後。
「……」隨即我就看到萊恩停止了開火,只是透過槍的瞄準鏡盯着對方看。
「屠殺偽帝的走狗!」而伊爾似乎是打上癮了,大喊了一聲想要繼續攻擊。
「!!」但還沒等他開槍,女孩就像發現了我們一樣轉身就跑。
「停一下!伊爾!」繆斯見狀立即上前想要拉住伊爾。
你這樣是拉不住他的——等等,那個女孩,她為什麼要跑?難道說!!
感覺到周遭有問題的我立即大喊了出來:「不對勁!小心!」
……就像阿賽經常抱怨的那樣,我的聲音喊起來十分的尖銳,在這種半封閉的環境下,我甚至還聽見了自己的回聲。
就在我的聲音消失的剎那,檢測站那邊應該是保全室的鐵門後令人不安的可憎低吼與蹣跚腳步愈發清晰——充滿屍骨的暗處是極其滋養食腐生物的,而對方看起來也早已察覺到我們這些「活物」的存在,並準備好為枯燥的晚飯增加些菜色。
……當然了,還有什麼東西咆哮的聲音。
「……」一聽到那個聲音,我立即就像被凍住了那樣僵在了原地。
以前阿賽有問過我為什麼那麼怕狗,不過當時我的回答只有簡短的三個字:
「不知道。」
「可是Master,犬不是狗嗎?也沒見過你怕他啊。」接下來她的問題差點讓我把手裡的筆扔到她頭上。
「誰跟你說萊特是狗了!!」我瞬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萊特是阿努比斯!阿·努·比·斯!!」
「誒?阿努比斯不是狗嗎?」
「是胡狼,如果你不知道胡狼是啥叫豺也行,一樣的。」我翻了個白眼,重新坐下來,「阿賽果然是笨蛋,哼。」
……接下來就是一成不變的欺負阿賽和她反駁自己不是笨蛋的日常了。
……等等,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吧……
重點是……
為什麼這種地方會有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哪……我幹了什麼……Tening!」被我這麼一喊,伊爾才回過神來,隨即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我的面前。
「淦……」而被我震得有點暈的萊恩則是踉蹌了一下,不過他還是緊緊地握着那個吊墜不願放手並稍微提高了一點音量,但是很快又低了下去,「下次……請謹慎一些……」
「下次……如果有的話。」被萊恩這麼一說,伊爾立馬就不好意思了起來。
「會有的……吧……」這麼回答着的萊恩開始慢慢向我的位置靠攏。
「發生了什麼……」反應過來的繆斯這個時候注意到了因為怪物的攔截而沒法前進的女孩,還有那一大堆蹣跚着向我們靠近的怪物們,「剛剛那個女孩……」
「Sapres system,Combat auxiliary.」同時歌莉婭忒也激活了什麼東西,緩緩地飄到了我的面前,「判斷敵意確知,許可致命措施。」
「請求肅清。」這時,伊爾將目光投向了我。
說真的,現在保持冷靜別撒腿就跑對我來說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所以你們四個現在就別問我事情了,先打掉狗就行了,真的。
「……需要優先解決那個嗎,」最後還是萊恩看出了我的恐懼,然後摸向了腰間別着的霰彈槍,「有什麼就放出來吧……我會盡力幫忙的……盡力……」
「怕狗?」接着歌莉婭忒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不管什麼東西過來,我都會幫忙攔截的。」繆斯則是乾脆攔在了我面前。
「作戰準備完成,鳥卜儀已沒了,屠夫之釘預熱,血祭血神!」至於伊爾……我看他是已經徹底打上癮了吧。
「想辦法留下這個少女……我覺得她應該知道一些啥……儘可能別傷太重了……」然後,萊恩似乎已經開始考慮戰術了,「那個……我們是要跟人談,不是要威脅人或者強制留人……」
「可以的話……還是不太希望傷到她。」這麼說着的繆斯望向了遠方。
「我同意繆斯的說法。」隨即,萊恩便拔槍指向了遠方,「我對付後排的獵犬,你們想點辦法……我現在狀態可不太好……抱歉……」
「我提議打殘,讓她動不了。」伊爾插嘴。
「我覺得不太好……那個……打殘了……她就不願意說實話了……」聽了伊爾的建議後,萊恩搖了搖頭,「那個……打殘了……她就不願意說實話了……不太好……我……遇到過……」
「嗯,我們先要讓她信任我們,」繆斯點頭,「拷問可不是我們的風格呢。」
「拷問吧,有一千種辦法讓她開口的。」看起來伊爾還在貫徹着他的理念。
「拷問……也不太行……我們不知道……她說的對不對呢……」最後萊恩還是否決了伊爾的提案,「雖然……很爽……看見那副樣子……很開心……但不要這樣……」
——所以,有人能告訴我,萊恩以前究竟是做什麼的嗎?
—— ……干!為什麼我要在這個時候想這些!!!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商量什麼戰術我都不管!!總之先打掉狗!!!打掉狗啦!!!!!!!!!!!
「總總總總總總之先打掉狗!打掉狗啦!!!!!」我閉上眼大聲喊着,然後拔槍朝着面前的目標—— 一隻食屍鬼扣下了扳機,儘管我會盲狙,事實還是證明完全無瞄準射擊是不可能的:湛藍的電球掠過怪物群打在地上散成一地電光,甚至有一發槍口還差點對準了自己人,幸好在那個時候,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槍,將它撥到了怪物們所在的方位,雖然最後的聲音表明那一發又在地上散成了一地電光就是了。
「Tening小姐,不要被眼前的狗影響到了,我們會幫你處理掉的。」與此同時,繆斯沉穩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
「請……信任我們。」而我身後也傳來了萊恩的聲音。
「那個狗我打爆就是了。」伊爾也在我身邊安慰着我。
「嗚嗚嗚嗚……」然而這對我並沒有什麼用就是了。
你們這麼跟我說有什麼用……快點打掉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直接在心裡內牛滿面,然後再一次對那隻食屍鬼扣下扳機,為了確保傷害,我還故意延長了扣扳機的時間,這讓槍管的上半部分往前翻並形成了加長的槍管,隨即一枚比之前大上一倍的電球便從槍口飛出,還帶出了一道藍色的軌跡,直接把食屍鬼打得破爛不堪。
「好厲害……」隨即我身後就傳來了萊恩的感嘆聲。
嘛,感嘆歸感嘆,這槍也就只能是我才能用了——活着的時候是生體指紋與虹膜驗證,現在又追加了自我次元驗證,而且三者要同時在0.5秒內驗證完畢,才能解開槍的保險。
「……沒什麼價值呢……」稍微睜眼的瞬間,我看到歌莉婭忒單手持握着纏繞白荊棘的鐮刀,隨手一揮後斬斷了食屍鬼的脊椎中樞,將其徹底歸於塵土。
——嗯,果然是優雅的學者呢……
這麼想着的我張開了眼睛,結果映入眼內的,就是鋪天蓋地的鳥群和……
三條竄到我們面前對着我們吠叫的獵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5]
就在我臉色發青即將大喊救命的瞬間,伊爾搶先一步端起爆彈槍,攻擊頭如同長矛直接擊穿獵犬的軀體,爆彈的怒吼與飛濺的腐肉在火光中散開,而後大斧一擊便斬下了狗頭:「血祭血神!」
「啊啊啊……少了一隻……」我立即就鬆了小半口氣。
……然後我還是看到他對着遠處的少女發射了一發鐳射,還好並沒有命中。
——你打她幹嘛!!快幹掉狗啊啊啊啊啊!!!!!
我在心裡淚流滿面,很快,槍聲響起,伴隨着犬類特有的慘叫聲,我這才發現萊恩開槍射殺了另一條獵犬。
——啊,又得救了。
我放下了槍再次鬆了一口氣,只要接下來有人打掉最後的狗,那我就能毫無顧慮地輸出了。
接下來的話……大概就是去追問那個女孩子了吧,關於她逃跑的理由,還有這裡的秘密,嘛安啦我會拉住伊爾的。
「小鳥會把那位少女擋住,所以我們把目標意外的處理掉就好了,」這時,繆斯看了看周遭的戰場,隨即把頭上那髮絲一樣的觸手伸向了伊爾,「讓我來解除你的限制吧!」
……不過可惜的是落空了。
「我提議直接打倒,然後拷問,估計能出來什麼的。」或者是看到我鬆了一口氣的緣故,伊爾又開始了他的拷問計劃。
萬幸的是萊恩再一次阻止了他:「不要攻擊對方!拷問什麼的……不行……不行的……絕對不要……請……不要再做……讓隊友難受的事情了……」
「要不血祭血神?」聽了萊恩的話,伊爾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隨後他就留意到了我的眼神,「算了,你們來吧。」
你住手,再說一次。
我白了伊爾一眼,這麼一分神讓我忽略了面前依舊還有能活動的東西—— 一隻尚能活動的食屍鬼,它張大着口向着我撲了過來。
「沒人能夠傷害到Tening!」就在我即將選擇防禦的瞬間,繆斯擋在了我的面前,代替我承受下了這一擊。
——謝了啦,雖然說這一下我還是能吃得下的,再說吃下了也沒什麼。
我默默地想着,然後把槍塞回了腰間的槍套里。
只不過接下來殭屍群對伊爾的攻擊,也是繆斯代替他承受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
我雙臂用力一甩,伴隨着熟悉的卷線聲,四條緞帶立即向前延伸,利刃化,向着面前的殭屍群砍了下去,只是我砍得急躁了點,這一下落空了。
「……好脆弱……」在我一下落空的瞬間,歌莉婭忒立即將鐮刀橫置在後腰,足尖輕輕點地劃出一道迴旋的圓弧,順勢將鐮刀遠遠擲出,斬殺四隻殭屍後拉着荊棘收回鐮刀的同時,空着的左手輕輕提起裙擺後退一步,躲開了殭屍毫無邏輯的抓擊。
——哇嗚,我也想這樣。
我在心裡感嘆着。
「噶,噶!」鳥群大叫着,向着看起來最為整潔和耀眼的歌莉婭忒發起了攻擊。
「注意!」在萊恩的提醒下,歌莉婭忒勉強避過了鳥群的啄擊,但還是挨了一下,與此同時,最後那一條狗也撲向了我。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嚇得差點沒原地抱頭蹲,還好繆斯立即攔在了我的面前,然後飛起一腳將狗踢得老遠,它在半空中翻了個滾,銳利的犬齒撕破了它自己的肚子,連帶着咬斷了尾巴。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那名少女似乎已經突破了和她糾纏在一起的鳥群,開始向着更遠處跑去。
——失算了!我居然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
我和伊爾對視了一眼,得到我肯定的眼神後,伊爾立即開始突破殭屍的包圍,只不過可能是他操之過急的緣故,反倒被殭屍抓傷了手和臉。
結果不又成了還得是我來嗎!
我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甩動着雙臂的緞帶向着殭屍揮去,但剛剛向我撲來的狗對我的心理衝擊力實在是太大,緞帶並沒有精準地揮舞出去,反而像是打包禮物一樣把我捆成了一團,順帶讓我躲過了食屍鬼的一擊。
「Tening小姐……沒問題了吧……」在我奮力地從緞帶中掙扎的時候,萊恩瞄準了最後的那隻狗,然後熟練地扣下反物資步槍的扳機,子彈瞬間就了結了它的性命。
啊,終於得救了,無論是戰場還是我個人的狀況。
「我得救了……」摸到打結的位置並解開後,我很快就從緞帶裡面掙脫了出來。
「那就……儘快搞定一切吧。」萊恩放下槍望向了我。
「發揮你的全力吧Tening。」繆斯也看向了我。
——既然是這樣,真正的戰鬥現在才要開始!
我用力伸了個懶腰,同時眼角餘光瞄到了瞄準鳥群的歌莉婭忒砍了個空,而在這一鐮刀落空的瞬間,我眼中紅光一閃,黑色的羽毛就落了一地。
「喲西,我來報仇了!!!!!!!!」隨後放下手的我立即就放出了復活宣言。
「不愧是Tening小姐……」「好……好強大……」望着我滿血復活的狀態,兩個男生都發出了感嘆之詞。
「誒嘿嘿嘿~」我不好意思地了下舌,然後又正經了起來,「那就把這些沒用的雜魚一掃而光,追上去問個究竟吧!」
「感覺不只是力量被解放了,還有奇怪的屬性。」隨即我就聽見繆斯小聲地開始吐槽。
沒辦法呀,這種情況下還是活躍點好啦……
「唔姆……Tening這麼強……自己就沒用了吧……估計要被扔掉了……」突然,伊爾望着我開始喪氣。
「沒有哦,伊爾也很能幹呢。」我衝着他笑了笑。
——喂喂,這才剛進門,這麼點雜魚你就開始喪氣了?做護衛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雖然說更大的問題是,我們完全不知道後面會遇到什麼更麻煩的玩意就是了。
「不會的啦,沒有誰是不被需要的。」繆斯也跟着拍了拍伊爾的肩膀。
「伊爾你要是能聽指揮的話……很厲害呢……」儘管好像沒什麼效果,不過萊恩還是試着為伊爾打氣。
雜亂的撲翼聲響起,這時我們才發現鳥群選擇了逃跑,隨即就和少女混戰成了一團。
「……等一下,有些問題……想問……沒用攻擊的想法……」發現這一切的歌莉婭忒立即將鐮刀抱回懷裡追向了少女。
那麼這裡就不歸我們管咯~交給你了歌莉婭忒。
我立即用手勢示意伊爾現在已經不用去管鳥群,同時留意到繆斯用頭髮一樣的觸手把最後的食屍鬼打得粉碎。
「大家加油。」這時萊恩也狙掉了幾隻殭屍,這這種行為似乎已經激怒了無腦的屍群並讓它們選擇了攻擊最近的目標——繆斯。
「絕對無法原諒!」興許是屍群的無腦攻擊惹怒了繆斯,他再次將觸手揮向了殭屍,總算是把它們一掃而空了。
搞定!障礙已經沒有了,那麼,我也來了!
就在我準備動身的時候,最先跑過去的歌莉婭忒已經接近了少女。
「等一下……請等一下……沒事的……」這麼說着的她似乎想要擁抱少女,但下個瞬間立即就拿出了鐮刀,向後跳了一步,「這個……是誘餌。」
——喵的結果還是中計了嗎!那樣的話只好……
我立即拔槍瞄準了鳥群,然後用力扣下了扳機,槍管向前延伸,然後從中間分開,最終曲折成近似書名號的形狀,而在它的中央,湛藍的等離子電弧,開始一點一點聚集。
「……發生了什麼呢……」看起來萊恩似乎對我的槍產生了好奇。
「該不會……」倒是繆斯注意到了漸漸聚集起來的電弧即將產生的並不是什麼電球而是光束,「歌莉婭忒快回來!」
「……當心!保持警惕!」被繆斯這麼一喊,萊恩這才發現我要幹什麼。
——沒事的,相信我。
這麼想着的我,鬆開了扳機。
「轟!」
湛藍色的洪流在我鬆開扳機的一剎那從槍管中迸發,在接觸到鳥群的瞬間,它立即化作無數的藍色電弧,在鳥群中跳躍傳遞着,頓時燒焦的黑色羽毛如同漫天的飛雪一樣不斷落下,唯獨沒有傷及其中的歌莉婭忒一絲一毫。
二次改進·姐妹排除,完美!
為什麼不在家裡試?我才不會對阿雪她們或者阿賽開槍!
……雖然說要我對着他們開槍也是不會做的事情啦喂!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我真的不是故意拖稿的啦……自己的原因,還有各種糟糕的事情。
啊,該死的疫情……
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帶團開場就有人炸了一個依戀的說。
所以說,為什麼Tening會怕狗?
我也不知道啊!因為我也怕!!
槍的二段變形描述好像有點怪,雖然這把槍說實話是參考《心理測量者》的支配者設定出來的玩意,不過三形態被我換成了電弧光束,同樣的尺寸也被我儘可能縮小到武裝1大型手槍那種尺寸了……說是這麼說但是對生前的Tening來說這槍還是有點大呀……
接着就要感謝歌莉婭忒的PL啦,單純是因為他作為命運2玩家在直播的時候給了我不少參考w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quattro 聽說魔女找到了遺留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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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色的洪流消失的瞬間,「少女」也一同消失在了洪流的餘光之中,看起來這個只是一個作為誘餌的投影而不是什麼實體,只是當時我們因為環境的關係而沒有注意到。
「……媽的終於結束了。」在我放下槍後,萊恩也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同時鬆開了緊抓着吊墜的手。
「好險啊……」而繆斯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唔姆,好棒……」至於伊爾臉色有些蒼白,「現在……該怎麼辦呢?」
——我該吐槽點啥……算了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第一次看我用這把槍,還是電磁炮模式。
我默默想着,順手把尚在發燙的電池從握把位置退出來,裝上了一塊新的電池。
剩餘12塊。
「沒什麼事情吧?」在我換電池的時候,恢復了神智的萊恩看了看我們。
「好得很。」我把手裡的槍旋了個花,隨即將它塞回了槍套內。
「Sapres system,ALL START.」倒是歌莉婭忒身上的兩個圓環發出耀眼的光環,看起來似乎是因為那個投影的緣故變得更加警惕了。

任由隊友們先留在原地修復後,我這才開始審視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現在阻擋我們前進道路的是畫着某種標誌的路障。標誌本身並無有趣之處,這些路障高大沉重但排列並不嚴密,其中縫隙能視及的地方能看見通往隧道另一端的路,此外隧道盡頭有兩團不自然的黑塊,看不清對面更詳細的內容。
雖然很好奇那邊會通向哪裡,但是眼下這一切都不重要——畢竟我的目光很快就被路障內門口大開的檢查站以及它周圍的一些疑似培育罐的裝置所吸引了。
——看起來是某些傢伙把檢查站改造成了一個簡陋的死靈法師工坊,哼哼~出國旅行還附帶難得的見學,不看的死靈法師都是笨——蛋——!
我邊在心裡愉快地想着邊往檢查站飄去,順便輕鬆地翻過和沒有沒任何區別的路障,鑽進了檢查站內。
「路被堵住了,我們不如先看看檢查站里的情況吧?」在我從路障上跳下去的瞬間,繆斯似乎也發現了這些路障,隨即他的聲音開始向我靠近,「Tening小姐,檢查站內有發現了什麼嗎?」
……理所當然的,已經沉浸在「有可以研究的好東西」裡面的我心思並不在這之上。
檢查站內部有着閉路電視控制台,但已無法使用,主電纜暴露在室外,向隧道另一頭延伸,還有數座培養罐的電子裝置,其中一座被打開,蜂蜜色的粘稠液體流滿了一地,而在接觸到地板後很快就揮發了,雖然說觸碰的手感很像是某種培養液,但是在沒有採樣工具的現在我無法把樣本帶回去確認。
——不過會是什麼樣的死靈法師才會把工坊建造在這種地方?就不怕被誰……例如說路過的娃娃順手爆了嗎?還是說建造在這裡還有其他的目的……
我一邊這麼思考着一邊慢慢蹲了下來,但是很快,我的思考就被伊爾和繆斯的聲音打斷了。
「Tening?這是……」「Tening小姐?」
「啊沒,只是覺得這種液體有點值得在意,所以就忍不住調查了,沒什麼。」我趕緊隨便找了個無論如何都是正確的藉口搪塞了過去,隨即站了起來。
「但是檢查站內為何會有培養罐呢?莫非這是培養黏菌的罐子?」這麼說着的繆斯走到我身邊,把手伸進了培養罐里,「而且……這裡應該是軍事基地的檢查站吧,在這裡放置這種東西,想必這個檢查站並不簡單。」
「我不確定,」伊爾很自然地把話接了下去,但是聽到繆斯這麼說的時候,他的眼神變了,「粘菌嗎……這裡可能有死靈法師。」
——廢話,關鍵是這個死靈法師還在不在。
我翻了個白眼。
「看起來哪個隧道很值得在意。」這時,似乎一開始並沒有跟來而是在外面偵查的萊恩也走了進來,順便還拿走了掛在檢查站門背上的一件看上去就很有分量的黑色風衣穿在了身上,風衣的尺寸看起來很合適他。
「噢……這裡底下是個排水口……」這時繆斯也發現了什麼,「不知道這裡的設備能不能正常工作呢……如果啟動排水的話,排走液體或許能看到裡面藏了什麼東西吧?」
就在這時,我看到歌莉婭忒伸手在袖子下拉出來了幾條數據線,然後將它們逐一接在了培育罐上。
「歌莉婭忒小姐有頭緒嗎?」或者是注意到了歌莉婭忒的舉動,繆斯把手從培育罐里縮了回來,「關於這裡的設施。」
「……無法獲知更多殘餘數據。」然而歌莉婭忒用奇怪的說話回應了繆斯後就把所有的數據線拔了下來,隨即飄到了閉路電視控制台那邊把數據線接上後擺弄了一會,原本黑着的屏幕便逐一亮了起來,隨即以多屏合一的方式向我們展示着記錄。
那是……有幾名不死者少女在培育罐內沉睡着的畫面,但是她們和我們不一樣,主要是身體被進行了更奇怪的改造,而且……用死靈法師的角度來看,這種改造更傾向於僕從化而不是正常的娃娃改造,之後視頻便在此停頓,最終黑屏——播放結束了。
「……看起來……嗯我推測一下。」看完視頻的萊恩清了清嗓子,「首先,我們會遇到跟我們類似的傢伙,或者更奇怪的;其次,那個幻影也許是其中之一;最後……我們必須要評估一下這次的行動要遇到怎樣的問題了……」
「誘餌之類的……」這次繆斯也看向了萊恩,「我覺得……還是不要喚醒她們比較好,雖說也不一定能夠成功喚醒,畢竟不是所有不死者都是友善的?」
「娃娃……是死靈法師的住所嗎,要小心了麼?」伊爾望着我說。
「……」只是這是這次,我誰都沒有回答。
——這畫面上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先排除「這麼一個死靈法師工坊放在這裡就不怕有路過的娃娃順手爆了嗎」這個疑點,從畫面顯示的來看,這已經是接近成品級別的完成度了——把娃娃變成僕從什麼的,是個死靈法師都會,我也不例外,只是我出於個人底線方面不會去做罷了——而且這還只是記錄……難道說,這真的像是萊恩說的那樣,這些都是在我們之前的那些探索人員嗎;然後,那個誘餌,如果是依據更早之前的探索人員所做的話……結合死窮鬼說過的他不停將一組又一組的,包括外借的娃娃投放到這裡的事情,那盤踞這個據點的死靈法師,不管現在這個時點ta還在不在,這個傢伙,究竟用這種方式殺害——或者摧毀了多少無辜的孩子?不,可能更糟糕……ta並沒有摧毀這些孩子,而是強行控制……這樣的話他們的神智是清醒的……甚至有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被迫殺掉了更多的探索人員……
伴隨着思考,我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Tening小姐?」或者是這種嚴肅到連阿賽都會被嚇一跳的表情引起了繆斯的注意,他走到我的身邊望向了我,「你和她們認識嗎?」
「……Tening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同樣發現了不對勁的萊恩也走到了我的身邊,稍微彎下腰看着我。
「啊不,沒什麼,只是……覺得她們很可憐……」我這才回過神來扭扭捏捏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出個門也要準備送葬……啊……我該慶幸,站在這個地方的人,是我而不是阿賽嗎?
有一部我還活着的時候所看過的超古老動畫的男主角[6]曾經講過一句話,「我作為一個國家鍊金術士,卻連一個小女孩都拯救不了。」當時我還小,完全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意思,直到「那種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在我面前,更麻煩的是,它對阿賽的影響大到出乎了我的意料,甚至正是因為它,我才在這個一切都終結的世界裡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既然無法拯救,至少也要消除他們的痛苦,讓受盡折磨的自我次元回到應該回去的地方。
「……同理心吧……可以理解。」結果我的小小心思還是被萊恩看穿了,「……如果有可能的話,就看看能不能和對方合作吧……嘛,如果能合作的話。」
說到這裡,他嘀咕了一句:「……有可能的話還是不想打起來啊……尤其是理應能互相交流的傢伙……畢竟現在能找到可以互相聊天的傢伙很難。」
「我是不太建議和她們有任何關聯的,畢竟我們還是身處敵營對吧,」反而繆斯發表了相反的意見,「萬一 ……觸發警報,那就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了。」
「我認為不應該這樣,不接觸為上,肅清比較好,真的,」難得的是伊爾也贊同了繆斯的意見——以更激進的方式,「她們不一定是友軍,與其留下,不如消滅。」
「那麼……喚醒她們的方法是什麼呢?」繆斯望向了伊爾。
「喚醒?!我不建議這樣,對手不可預料。」
「……我對這個沒經驗,你們覺得把那個電纜截斷了會怎樣?」兩個男生的討論讓萊恩頭大了起來。
「這麼重要的設施只是切斷電源……還會有備用電源吧?」繆斯反駁了萊恩的提議。
「……有可能觸發緊急解除裝置。」此時,一直在充電的歌莉婭忒這時候才拔掉電線,收回自己的衣服下面,她的話斷絕了男生們的討論結果可行性的最後一絲希望。
「……我是覺得用備用的話會相比之下弱一些……」被反駁到幾乎啞口無言的萊恩尷尬地撓了撓頭,「畢竟這裡的殘破度……」
——你們不知道很正常,這種地方的備用電源要多少有多少,包括我家,就算炸了地上的風力發電機整個城市還能繼續運轉,因為它的前擁有者,也就是另一個我的老爸好像在市政大樓的位置的地底深處安裝了個核能發電站,啊這些都是卡羅說的。
—— ……等等,那些錄像……是歷史記錄吧?從培育罐的情況來看已經打開了一段時間了,那那些孩子說不定……早就被釋放出來了,換句話說就是……
「……太晚了。」順着思考的結果,我突然就說了這麼一句。
「太晚了……意思是……」我唐突的發言讓繆斯吃了一驚,他立即看向了我。
「不,我的意思是,」我解釋道,「那些被關在培養罐裡面的女孩,老早就被釋放出來了,而且,是在我們到達之前就已經改造完畢了。」
在為他們解釋的時候,我加重了「改造」二字的語氣。
「原來如此……我們不必擔心會遭到攻擊,」繆斯用很樂天的語氣說,「就是她們和我們這次的任務有直接關係嗎?」
「還記得發任務的那個男人說的嗎?他的手下們,我猜,那些手下就是剛剛的影像裡面的娃娃,當然可能不止一次了。」這麼說着的我伸手敲了敲其中一個完好的培育罐,沉悶的聲音傳了出來,看樣子裡面似乎只留下了液體,正恭候着下一名犧牲者的來臨。
「出來了……在這附近嗎?」伊爾的瞳孔縮成了一個點,「可能有危險了。」
「誰知道,反正不在這裡。」我聳肩,把這種不確定的東西丟給了未知的未來。
「等一下……那個改造,是什麼?」敏銳地捕抓到我說話的重點詞的萊恩問道。
「直接從人偶變成僕從的改造。」我毫不猶豫地把這個殘酷的事實說了出來。
「人偶……變成僕從,」聽了我這麼說,伊爾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固了,「不……不要提了……不要……」
「……那麼,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嘖嘖。」而萊恩則是砸了咂嘴,沒說什麼。
「運氣不好的話她們的下場就是我們的下場。」我補充道。
「也即是指自我篡改……」然後歌莉婭忒一針見血地補充上了我不敢說的話。
「……是的,我就害怕這個。」了解到可能的危險後,萊恩點了點頭。
——不會有這種事發生在我們身上的,因為有我在,我保證。
我暗暗我緊了拳頭。
「也就是說那些沒有回來的不死者….大概就是那些僕從的素材吧,不過比起這個……這說明有人來啟動了這裡……那些人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呢?」或者是感覺在這麼討論下去不妙的緣故,繆斯趕緊轉移了話題,「如果只是離開不久的話,我們應該可以追上她們吧?這裡似乎沒有可以找的東西了……」
「那就從翻過障礙開始吧。」我這麼說着就往外飄。
首先是跨過障礙以及躲雨,然後就是去找那些孩子……最後再動手為她們送葬。
「……機體內部尚存一枚靈能爆雷,如有必要,可以隨時起爆……」就在我動身的時候,歌莉婭忒突然微微解開衣服,露出一條縫隙,透過縫隙,還能隱約看見衣服下方遍布的白色與淡藍色發光管線。
「那種東西留給最壞的情況吧。」繆斯見狀立即把手搭在歌莉婭忒身上。
——我說了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我們身上就一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我們身上,所以放心吧,歌莉婭忒,我們全部人一定會平安無事全身而退,然後一起去找那個死窮鬼算賬。
我默默的想着。

「伊爾,你還能表演一下那個嗎?」還沒飄多遠,我聽見了繆斯的聲音。
「伊爾?」好奇發生了什麼的我立即把頭轉了過去,結果映入眼內的正是拿着槍瞄準着不知道什麼東西的伊爾。
EXM?什麼情況?預言成真??我的代號是「紫發魔女」,但我不是真的魔女啊喂!
「馬上來噠,繆斯……要我檢查一下那個噠。」或者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伊爾對着他瞄準的東西開了一槍後,這才收起槍跟了上來。
「……」我一臉無奈地向着他開槍的方向望去,赫然發現遮擋光線的是兩輛重型卡車,駛來時沿途散落不少東西,大部分物資或者器材已經被變成焦炭,地上還散落着一些對我們毫無用處的武器和金屬碎片。車看起來很結實,挨了一發槍擊後還好好的立在原地。
啊干,原來是卡車,難怪遠處看起來是黑塊。
「……有個問題,娃娃只剩下頭,還能活着嗎?」在我開始慢悠悠地向着卡車飄去的時候,跟過來的萊恩突然問了這麼個問題。
「你可以試試看?」聽了他這麼問,我忍不住壞笑了出來。
「完全可以的,」結果我惡作劇一樣的行為很快就被走在旁邊的繆斯看穿了,「這就是我們被用在戰爭的原因吧。」
「即使沒有頭部,也可以。」歌莉婭忒很自然地接了下去,隨即她便先我們一步飄上了其中一輛卡車的頂部。
「……伊爾,我第一次覺得你的想法很好用,」結果在我們互相瞎聊一通後,萊恩就這麼看向了依舊用槍的瞄準鏡觀察四周的伊爾,「如果只給對方剩一個頭,也不算幹掉對方……如果有無聊的死靈法師願意解決這個問題就好了……」
——你放過我吧——我不會,而且我認識的應該都不會這麼幹。
我偷偷地抿了抿嘴。
「很可惜呢……不像是常規武器能破壞的障礙,」最終來到卡車前的繆斯抬頭看了看卡車,又看了看上面的彈痕,「翻越它呢?」
「還不夠,真的還不夠……」聽了繆斯的話,開始神神叨叨的伊爾很快又恢復了神智,「為什麼不切開它呢?」
你住手,第三次。
很自然地,他又被我捏了一下臉。
「說起來沒有戰鬥機會的不死者……應該不算是活着了吧?」看到這麼互動着的我們,繆斯又換了個話題。
——當然有啊,我算嗎?假如把沒恢復記憶的那段時間除外,可我活得好好的誒——用我的標準。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想要把自己想的東西脫口而出,不過考慮到還是不要讓隊友以及可能的占領者知道這裡有一個現任死靈法師,我還是乖乖地把想說的話塞回了腦子。
「戰鬥……我也想停止戰鬥啊……」聽到這裡伊爾的臉色有些哀傷,「想要個家,想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可是……」
「會有的……」這時,萊恩上前拍了拍伊爾的肩膀。
看吧,至少還有我們,再不濟還有我。
「……唔,沒有任何戰爭可以終結一切戰爭,除了文明消亡……噫……!」這麼回答着的繆斯藉助尾巴的平衡,像一條跳龍門的魚一樣跳上了卡車的車頂,「伊爾,萊恩,你們把手給我。」
「啊你們好狡猾——」我一邊發出抗議的宣言一邊往上飄,不過卡車高度似乎略微超過了我的上升高度,差一點我就被它絆了個五體投地——它的邊緣就在我的腳趾邊略過。

最後,我們都就這麼站在了車頂。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卡車的另一則堆滿了大量的廢金屬,讓人不禁懷疑這是不是個垃圾堆填區。
「啊……」這時,歌莉婭忒像是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停滯了一會兒,隨後,一枚同鐮刀一樣散發着光暈的裝飾着玫瑰的環刃從她的衣服里飄出。
「……中距離攻擊模組【玫瑰的環刃】,激活完成。」她看着下方的金屬堆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例行公事似的向我們報告道。
啊好酷,不過我不是主戰鬥的娃娃,而且我更喜歡用槍和緞帶牽制,還是不要去羨慕好了,嗚。
「生前的時候……我和另一個人有過約定……可是在哪之後的事……我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與此同時繆斯也開始自言自語,「唯有這片金屬堆,我唯一有印象的地方……」
說完,他就這麼徑直跳了下去。
「餵等……」「啪!」
還沒等我提醒繆斯注意,他就落在了金屬堆上,發出了一陣金屬的碰撞聲,就在此時,某種機關突然在垃圾堆深處響起一陣急促刺耳的汽車警報。
「嗶嗶嗶嗶嗶嗶——」
「嗯哇!」這種突如其來的聲音立即把我嚇了一跳,隨即下意識地往後飄。
「請小心,」還好我這麼飄着飄着就被同樣飄過來的歌莉婭忒小心翼翼地攔住了,「安全穩定性較低,請做好警戒。」
她在話音落下的同時便抽出了鐮刀,一旁被玫瑰花藤裝飾着的環刃也隨即激活,漂浮在她的身邊。
「你們在這等一等,我去把警報關掉!」看到我慌張的樣子,繆斯立即開始在廢金屬堆裡面尋找警報的聲源,絲毫沒有發現伊爾已經跳了下來開始在他身邊尋找。
「伊爾……你也下來了啊,」直到伊爾踩踏金屬碎片的聲音總算暫時蓋過了警報聲,繆斯這才發現了伊爾也跳下來了,「不說那麼多了,我們儘快把那東西關掉吧!」
——你們這兩個男生怎麼一個比一個勇啦!
我立即哭笑不得,但還沒等這兩個男生找到警報聲源,面前的金屬垃圾就發出了騷動——從車窗與夾縫中鑽出的並非任何廢土爪牙,而是鑲嵌着鐵板,唧唧作響,烙印着黑色方片記號的一幫機器人,還有一個奇怪的觸手女孩子……但為什麼只在片刻間就不見了?
——我該說我要是真的是個魔法師就該是預言系的嗎?可是我是塑能愛好者!一萬年塑能愛好者誒[7]
「糟了……離開那伊爾!」察覺到不妙的繆斯立即把準備用鐳射切開廢金屬的伊爾一把拉開。
此時,發現了什麼的萊恩也和我們兩個女生一起跳了下來:「……那裡也有一個人,小心,這玩意兒……容易炸。」
「敵對目標數量較多,推薦方案:撤退。」歌莉婭忒立即告知我們自己的建議,然後等待回復。
——這個時候還想那麼多幹嘛!跑啊!還想開戰的話是想被掀飛嗎!
「逃吧,」謝天謝地,繆斯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趁着他們還沒完全啟動。」
「逃吧……不逃的話我把你們拽走也是個辦法。」萊恩也同意了歌莉婭忒的建議。
「逃走吧,我們有點難對付。」最後連一向是好戰分子風格的伊爾也慫了。
「跑起來!」因為全員一致的緣故,繆斯優先拉着伊爾的手,踏着廢棄金屬向着更前方前進。
事實證明歌莉婭忒的建議是對的——它們頭部的警示燈飛快閃爍着黃色,直到在某一秒變成刺目的紅色。緊接着,便是開火的聲音。
就這樣,我們在槍林彈雨中開始了沒命的逃跑,我間或利用ESP儘可能地廢掉一兩隻機器人的武器,但即便如此,萊恩還是被一發流彈貫穿了腹部,隨即我便看到他伸手捂住額頭,過了一小會才放下來,隨即搖了搖頭。
雖然很擔心他什麼情況,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我再問下去,至少……得等到脫險後。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這就六月了,然後我還是在失業,加上不穩定的情緒,我已經開始向着只想向人推銷負面狀態的存在了。
果然我是註定只能失業的人啊……
這裡一如既往是發了三個記憶碎片,而且團里這個探索階段還是很長的,同時Tening不為人知的一面也在慢慢顯露出來——當然也包括了一丟丟的劇透就是了。
嗯,的確我想過死靈騎士姬在這裡會怎麼樣,不過我覺得,應該是一大堆的狂判——她接受不了和她有關係的人死,後來進一步變成了無法做到手刃娃娃變成的僕從,又或者手刃要求殺了自己的娃娃。
果然欺負神ID太過了啊……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cinque 聽說魔女正在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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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地穿過戰火後,我們總算脫離了危險。
現在我們在一扇封閉的正門前,本來用於封鎖大門的粗大鐵鏈斷開盤在地面,稍微敞開的大門中,兩頭互通疑似車間的空間裡就能看見黑雲中燈光的所在,這代表目標的距離已經很近了;與此同時,腳下乾燥的柏油車道被大顆雨水一點點浸潤開來,看樣子暴風雨也很近了。
「我們沒有時間了,下雨之前要是找不到地方躲起來,我覺得我們都要完蛋。」這麼說着的我看了看四周。
雖然說擁有ESP的我可以暫時性地免除被污物浸染身體以及衣服的可能性,不過這也不是萬能的——例如被吹飛或者跳進水裡就不行了。
「那麼有沒有什麼地方比較合適的?」萊恩捂着腹部的傷口問道。
「就近遮蔽,這裡。」說着,歌莉婭忒便指了指面前的大門。
「唯一的希望看來也只能是在門後了……」我望着門有點犯愁。
「吱呀」
當然,在我犯愁的時候,伊爾已經推開了門,這種老式門只能說防人類不防娃娃,所以它很輕易地就打開了,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水泥灰的牆壁和鐵板封死的窗戶構成的大型空間,怎麼看這裡都像是被廢棄多年的東西。
「那就趕緊進去吧……記得關門。」這麼說着的萊恩放下了手,粘稠的紅色半流體從他的指間慢慢滴落,看起來他傷得還是不輕。
「幫大忙了!這裡居然有個倉庫。」繆斯跟着鬆了一口氣,隨即看向了萊恩的傷口,「萊恩沒事吧……」
「不礙事,沒問題。」注意到繆斯的表情後,萊恩給他樹了個大拇指。
「也許那時我不該那麼魯莽……害的大家都因此受傷……」結果這讓繆斯更內疚了。
「只是內臟而已……」倒是萊恩無視了傷口,直接靠在了這扇滿是銅綠的門上擺了擺手,「抽出空用醫療箱修一修大概就能好吧。」
「可是……我明明應該是為了保護大家而站在這裡的,卻因為莽撞行事導致大家遇到風險……」
「人是不能避免失敗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偶然的事情還是太多……」這時,萊恩把滿是紅色半流體的手放在門上擦了擦,隨即把手搭在了繆斯的肩膀上。
「怕什麼……每個人可能都會這樣的啦。」伊爾也走了過來為繆斯打氣。
「偶然一兩次的失敗也是會有啦,嘛,即使是天才也不可能是完美的。」我攤手,然後抬起頭,一張泛黃但是依舊粘貼得很牢固的紙張就這麼映入了我的眼內,隨即,我直接飄高一些,舉起手錶將這張紙拍進了系統中,「收工,建築的地圖也有了。」
——哎,要是天才是完美的,我也不用死了。
「萊恩和伊爾果然很可靠呢。」被兩人這麼一安慰,繆斯的表情看起來好很多了。
「快進去……」不過在我落地之前,歌莉婭忒乾脆在這三人的身後用鐮刀柄一邊一個把他們捅進去。
——哦對,暴風雨要來了。
「知道啦知道啦。」這麼說的繆斯跟着其他人進入了倉庫。
「可靠……啊,謝謝評價。」而被捅進倉庫後,萊恩無奈地笑了笑。
把拍下的照片交給軟件建模製作地圖後,我也隨即飄進了倉庫,再看着歌莉婭忒用ESP把門關上,很快,地圖的數據就出來了。
「好了,新的地圖get。」我在在手錶上按了幾下後,一副三維地圖就通過手錶投影了出來,「我估計你們之中肯定有人不懂意大利語,所以我順便也翻譯了一下了。」
根據地圖,看起來門後分成了三個區域:
1F:遊客等候區,展示區,纜車總站
2F:紀念品區,綜合辦公室
3F:天台
至於現在……我用時崎的Q版頭像代表了我們的位置:遊客等待區。
「……纜車?遊客?紀念品?」望着地圖上的標示,萊恩瞬間傻眼,「這裡真的是軍事基地嗎?
「這裡在成為軍事基地前應該是一個景區?」倒是繆斯講出了他的猜想,「但是應該是後期被徵用的……無論何處都給人一種倉促改造的感覺……」
「從日期推測為末日後徵用,」在我們身邊飄來飄去的歌莉婭忒倒是很直接地承認了繆斯的猜測,「所有者高概率為——不死者。」
「唔姆……像是很有趣的地方呢。」倒是知道我家以前是什麼的伊爾發出了有趣的宣言。
「這種操作很常見吧——我是說把景區改成軍事基地這種。」我乾脆虛坐了下來轉動着投影出來的地圖,一臉的理所當然。
嘛,畢竟這不就是我家那樣,先被死靈法師占領然後改造成據點的景區麼——如果超大型主題公園也是景區的話。
「歌莉婭忒的分析有道理。」萊恩單手捏着下巴點了點頭。
 「從剛剛的哨站來看……的確很有可能不是不死者占有了這片區域,不過我們先從哪層樓開始調查起呢?」隨即繆斯問出了下一個問題,「說不定這裡也有類似的設備,如果他們沒來得及回收的話,應該有留下的痕跡,從他們留下的痕跡來看,我們說不定能找到他們的去向。」
「而且大概率我們要和這裡的主人硬槓。」我立即換上了一副小大人的表情回答道,隨即就把表情收了起來,「然後當然是一層一層找啊!」
「可能,建議先遠距離肅清燈光點後進入。」伊爾也配合着我的表情說道,「唔……先從……這一層?」
「都找一遍最好……先看看這裡有些什麼吧。」看着在我撥弄下旋轉的地圖,萊恩說出了他的下一步計劃。
「嗯,這樣不容易錯過東西呢。」繆斯也接受了萊恩和伊爾還有我的建議。
「後續目標:一、前往纜車總站。二、纜索運作機關高概率損毀,需要維修,或者更換。三、前往燈光點。」最後,一直在留意着我撥弄的地圖的歌莉婭忒立即就給出了方案。
「那就先找到纜車出發吧!!!」我立即興奮了起來,畢竟我沒坐過纜車。
「我贊同先看看纜車,」這次輪到繆斯同意我的看法了,「我們只要不作出太大動靜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如果那些東西不怕下雨的話……?」我想了想。
的確,化學雨或者納米機械雨還是對機械有一定的破壞作用的,這也是我家在下雨的時候會發警報的原因,一方面防止水漫金山,另一方面……放過我的修理成本吧,就算是有探索人員去撿垃圾以及分離再利用也是很麻煩的呀……雖然我根本不會在意這個麻煩就對了。
「怕雨,這個觀點挺有意思的。」被我這麼一說,繆斯立即就笑出了聲。
「我不認為機械會怕雨,小心為上。」或者是我家那邊極少出現如此的慘況,伊爾還是給繆斯提了個醒。
「各重要機械樞紐可能存在大量敵對目標,請小心。」歌莉婭忒也給繆斯提了個醒。
「會注意的,伊爾跟我們去找纜車嗎?」這麼聽着的繆斯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伊爾。
「一起走吧。」這麼說着的伊爾打開了所有武器的保險,開始貼着牆壁跟上。
「如果什麼事情都害怕的話是無法前進的,遇到什麼再說吧,」看着我們開始行動,繆斯也忘了之前的慘狀,直接向前邁步,「走吧。」
「那就小心地走吧。」這麼說着的我開始往前飄。
——啊喂你們兩個地圖在我手裡啊————!
我在心裡哭笑不得。

於是,在這種吵吵鬧鬧的過程中,我們開始前進。
最先經過的是遊客等候區,地毯,飲料瓶,鮮花,彩旗,灰塵,血跡,垃圾,糞便,毀掉的美好……這裡應有盡有,唯獨沒有生機。褪色的地毯和隔離帶為客人指引前往景點的道路,塌陷的舞台和零散的破布棚架向看客訴說這裡曾經的繁華……這裡是前往其他地方的必經之地,左側的開放空間就是展示區,右側剝蝕的浮雕樓梯則通往二樓。
 「……先去展示廳吧。」看了一眼這個已經和垃圾區沒什麼區別的地方後,萊恩立即就定下了下一個目標。
「嗯,順路探索也不錯,省的一會還得回來調查。」繆斯點了點頭。
「先把這的東西搜刮光再前進吧。」這麼說着的萊恩準備動手。
「也行,不過……」「咻」還沒等我說完,伊爾就用鐳射在中間的牆上開了個坑洞,然後換上鏈鋸斧繼續拆牆。
「伊爾似乎和牆過不去了。」繆斯直接笑出了聲。
「喂喂,你這麼做會把我們埋起來的哦?」我乾脆上前沒好氣地在伊爾頭上敲了一記。
「走啦伊爾~」同時繆斯架住了伊爾的雙臂,把他拖離了牆壁,直到離牆壁有一段距離後才放開他。
「一個小洞啦,不會塌的……」被我們兩個這麼一弄,伊爾立即露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向我求饒。
「你確認一下這個是不是承重牆,」萊恩向他說明道,「拆承重牆的話會出事的。」
「不用確認不確認的,剛剛那個就是承重牆,這建築有點像個車標。」這麼說着的我把投影出來的地圖豎向旋轉了個90度,在去掉渲染之類無用的東西後,這座建築的骨架俯視圖更像是個車標了。
「唔……理解起來有點困難。」望着這個轉啊轉的地圖,繆斯伸手撓了撓頭。
——沒法,手錶只有我家電腦大概十分之一左右的機能,再加上還是遠程的,將就吧。
再次把渲染加上並把地圖旋轉回正位後,我按下了暫停的功能,讓它就這麼固定在一個角度,順便重新標了一下我們的位置。

「……」突然,我們發現剛剛還在飄來飄去的歌莉婭忒像是在發呆一樣漂浮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樣的話,我們先進去展覽室了,歌莉婭忒好了的話進去找我們吧?「這麼說着的繆斯拉走了伊爾。
「走啦~」被拉走的伊爾直接發出了帶顫音的話。
——?這是在找還有什麼留下,或者有什麼值得留意的嗎?
我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想了一會,最後還是放下了手,向前飄去。
「先進展覽室吧?歌莉婭忒?」前方的房間傳來了繆斯的聲音。
「真是的——你們這些男生等等我呀——」我一邊發出不滿的聲音一邊飄上去,幸好歌莉婭忒現在也跟着飄過來了,不過殿後的人居然是萊恩……這讓我覺得有一點點意外。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展覽室。房間內懸掛着一艘小型鐵船,被吊在半空,另一半脫離鐵鏈和鋼纜的滑輪組,重重砸在地板上形成陷坑。
「好象有挺有趣的東西?」我望着鐵船說。
——嗯……姑且那些東西應該也沒有追來,一會要不要玩個抓迷藏?
見到可以躲起來的東西就想玩抓迷藏的習慣,是我搬家後和時崎鬥智鬥勇養成的,沒辦法,他真的太會躲了,冷不丁出現在我的桌底下或者被窩裡是常有的事情。儘管復活後也在尤利西斯的劇場玩過幾次就是了——和阿雪。
「這個船被單獨展示在這裡,莫非很有名?」繆斯望着這艘船略有所思。
「大概?」這麼說着的我乾脆鑽進了船內,「好想玩抓迷藏啊!」
——那我先不客氣啦~!哼哼哼~先到先得!
「危險啦……」隨後我就聽見了繆斯的聲音以及什麼東西爬上船的聲音,「啊,歌莉婭忒來啦?我在想,歌莉婭忒的數據庫內會不會有這艘船的記錄呢?」
「獲得請求,調集資料。」然後我就被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拉了出來,還被帶到了距離船還有幾步遠的距離,然後我就這麼看着繆斯也爬了下來。
——啊,啊勒?沒有人玩抓迷藏嗎?
 「要……讓它下來嘛,」我被拉出來後,伊爾指着船問道,「這樣不那麼危險的。」
我也想,那樣就能在真的有敵人來之前玩上一盤抓迷藏了。
「這個能用來做什麼呢……」突然間,萊恩提了個實際一點的問題,「比如,外面暴雨過大的話我們可以划船嗎……」
「絕對不行啦!這玩意生鏽啦!」我反駁道。
——還不如用來抓迷藏呢,嗚。
「生鏽了就……沒辦法了,」聽了我這麼說,萊恩嘆了一口氣,隨即望向了拿出環刃的歌莉婭忒,「你要是想打斷鐵鏈,我可以開一槍,至少我有在安全距離把這玩意兒搞定的能力。」
「我們大概沒法把這麼重的東西拖到水面吧?」繆斯說,「而且……我們已經在要調查的地點應該就在這個軍事區域。」
——所以快趁着現在沒有敵人來,玩一盤抓迷藏啦!
「可以試試。」突然間,伊爾舉起了他的槍,然後對着依然懸掛着的鐵鏈來了一槍。
你給我住手!
我立即伸手去阻止伊爾的魯莽行動,但還是慢了半拍。
「哐當!」
子彈擊穿滑輪組鐵鏈的瞬間,船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飛濺起了一堆鐵屑,之後,這艘鐵船就這麼化成了一堆廢鐵。
「好像……已經引起大動靜了……」繆斯立即就被嚇了一跳,「不要緊吧……」
「啊我還想用來抓迷藏的時候躲進去的!」我瞬間不滿並炸毛。
「啊對了……!我才想起來——也許……不是重點吧……如果這是個工藝品的話……應該會有署名的牌子吧?」隨即繆斯想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望向了歌莉婭忒。
「真是魯莽……」而歌莉婭忒則是發出了不滿的聲音,然後可惜地看了一眼已經變成廢鐵的鐵船,這才慢慢接近並開始了搜索。大概,她本來是想小心地把鐵船放下再檢查的吧……嗚, 不管怎麼說,我的抓迷藏計劃也泡湯了。
就在我生悶氣的時候,已經開始搜廢品的萊恩似乎發現了什麼:「誰比較需要這個?」
隨即,他就從廢鐵堆裡面抽出來了一卷看起來還是比較光鮮的鋼琴線,可能這是連接船體部件用的,只是因為船被我們魯莽的操作導致解體這才輕易地被抽了出來。
「應該是用來固定模型的鐵線,還挺鋒利的。」繆斯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想,「我用的話會受傷的吧?還是讓操作比較精密的人來用比較好。」
「我覺得我不太需要這個東西,畢竟這個東西……我也用不太好,我是用槍的。」這麼說的萊恩攤了攤手。
「我覺得我不會用這個東西,」伊爾也上前看了看着卷鋼琴線,搖搖頭,「還是大傢伙適合我。」
「這種東西你們決定誰要就好。」生完悶氣的我笑着揚了揚手,兩條緞帶隨着我的動作一瞬間化為利刃,然後又變回緞帶,「畢竟我有這個。」
嗯……我的緞帶?和鋼琴線揮舞出去的功能是一樣的,不過因為是緞帶所以可以捲起並扯動目標,阿賽的創意還是很棒的——這點我得承認,就是她的腦子很多時候的確不是很好使就是了,呼哧。
「……那麼,歌莉婭忒小姐?」最後,萊恩把目光投向了歌莉婭忒。
「……確認轉讓?」歌莉婭忒歪了歪頭,雖然她是一副認真的模樣,但意外的可愛,就像時崎問我「主人你要出門嘛」一樣。
「確認,」這麼說着的萊恩點了點頭,然後把鋼琴線交到了歌莉婭忒手裡,「在我手上的東西如果沒有價值,那也太可惜了。」
「沒問題哦,就拿吧。」繆斯也點了點頭。
「拿吧,沒事的啦,反正我也不會用……」這麼說着的伊爾有些憂傷。
—— ……有什麼會用不會用的……
我暗自撇了撇嘴。
「全票通過。」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從長袍的口袋裡取出三枚小小的戒指戴在左手上,將鋼琴線接入戒指後,輕揮左手帶起三道銀色的弧光,還算嶄新的鋼琴線就這樣消失在她的左袖子之下。
「真帥氣!」這一連串的操作讓繆斯驚嘆了起來。
「夢啊。盡情舞蹈吧,在這星球之上~」而萊恩則是輕輕哼起了歌。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這就七月了,然後我還在失業,中間面試了一次,就,開始不由自主地推銷負面了。
如果到十二月我還在失業,那我就打破我失業時間的記錄了。
然後就是……我新的醫院診斷結果下來了,從抑鬱發作升級成了輕度抑鬱症……這TM不是好事,現在我是可以看到好笑的東西就稍微笑一笑,但是轉過頭就笑不出來了——就算後面回憶起來也大概就單純笑笑,沒有了快樂的感覺。
那麼,會不會有一天我連團都不想跑不想帶了呢……我不知道,大概吧。
這一段就是我發部件和RP的環節了,同樣的和之前我寫的REPLAY一樣,有對話的增加和美化的環節——伊爾的中之人要求的,自然魔女小姐的部分也多了起來。
至於你問我建築的大致造型啊……《女神異聞錄4》知道嗎?知道的話,八十神高校的校徽,把下面的部分往下拉到和圓形外框合一起就對了。
下一次是第二場戰鬥,也是正規的戰鬥,魔女小姐不為人知的一面,就在這裡,告訴你們好了。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sei 聽說魔女開始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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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繆斯把頭轉向了我們來時的方向:「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歌莉婭忒、Tening小姐,請退到我身後。」
 「意料之中。」歌莉婭忒也飄到了繆斯的身後,顯現出了她的武器。
——啊這為什麼要這麼叫我……算了。
我只好收起想要玩樂的心情,迅速拔槍,把食指放在了扳機上,一瞬間彈出的虹膜驗證和指紋認證以及腦內響起的「自我次元認證完畢」同時完畢——槍械保險解除,能量自動上膛。
「來了~可惜不太好吃呢~」而伊爾似乎也發現了敵人的靠近,迅速拔槍和並翻進了模型的殘骸里,「撤回掩體,架設武器,怕是一場硬仗呢。」
看吧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我輕輕地笑了笑。
「該來的總會來的。」最後是翻進了廢墟內並架好槍的萊恩,「the show must go on!」
萊恩的話音剛落,我們就看到了成群結隊的士兵還有殭屍,此外還有舉着大斬刀的不死者,以及幾台機器人。在群屍之中,我們看到了一開始見過的那名有觸手的少女,看來,她也追來了。
在看見少女的時候,我輕輕地皺起了眉。
我的記憶力很好,或者這就是我能在不到六歲的時候以只看過一次死靈科技相關書籍的情況下就能做出時崎這種有一定智力的怪物的緣故。該怎麼說呢……天賦,也是詛咒吧。
例如說面前的這個女孩,我見過,在剛剛的閉路電視影像里,她就是其中一個。
你還清醒着嗎?如果清醒着,回應我吧,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
安息吧,可憐的孩子,願你在去天堂的路上有月之淚相伴。
「這種人偶……可一點也不有趣啊……」這時,萊恩似乎也發現了那個女孩,「只是悲慘故事的話,這個世界上有千萬種慘劇。」
對啊,萬千種,無論是慘烈的,還是更慘烈的,都可能有。
「May you have moontears on your way to heaven…」我輕輕地念出了祝禱的句子,它如風消逝,或者是如血霧一樣融進環境——總之,我很確定現在應該沒有人聽得見。
「該不會是被追蹤了吧!」在我面前的繆斯似乎也認出了那個女孩,「但是現在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躲得了一時,但指望徹底躲開這些也太小看這些東西了吧。」萊恩很自然地把話接了上去。
「應該只是無自我的僕從,準備高烈度戰鬥。」歌莉婭忒回應道。
——如果是你說的那樣就好了。
我默默想着。
「新鮮的肉~新鮮的祭品,」伊爾臉上的笑容漸漸扭曲了,「不會介意,我嘗嘗吧,Tening大人!狂戰士……像是我呢?不知道,肉的味道,如何啊~!」
——打歸打,你真敢做什麼出格的事的話看我回家怎麼懲罰你!!
我再次炸毛。
「威脅評估完成,建議優先攻擊切割者。」漂浮在低空的歌莉婭忒將鐮刀向前一指,一個光球形的靈能標記出現在最前方的切割者頭上,並讓它閃了閃,「重複,建議優先攻擊切割者。」
嘛那是自然。
我舉起槍,從準星處瞄準了切割者。
——先打頭,還是身體好呢……?嘛結果都是一樣的。
「呼」
在我猶豫,或者是搞小動作的時候,切割者向着最前方的伊爾和歌莉婭忒揮下了爪子,第一下準確地在伊爾身上抓出了三條血痕,而第二下則是很乾脆地落空了。
「屠夫之釘,啟動。執行協議:R'lyeh,」伊爾的瞳孔瞬間和虹膜模糊成一片漆黑,「決議,肅清。保留可能性,50%。確認。執行。」
——你,你這是幹嘛!!啊,算了,回家或者把這些東西都解決後再跟你算賬。
壓制下想要在伊爾腦袋上敲個大栗子的衝動後,我放下了手,握緊了槍把。
如果不把前面的怪物清除就沒法送葬……算了,謹慎點打好了。
「那就先從切割者下手吧……」這麼說着的萊恩立即槍械上膛,對着剛剛襲擊我們的切割者來了一槍,「叮」的一聲,一顆流彈擦着我的手臂而過,打在了一旁外露的鋼筋上。
「抱歉,打歪了。」然後我就看着他有點尷尬地放下了槍。
——好吧我就知道。
我撇嘴,隨即用力舞動雙臂,長長的緞帶往前延伸,刃化,捅進了切割者的身體,接着往上一挑,在狠狠地割傷了對方的同時再次恢復為緞帶一拉,讓它往後倒了下去,在切割者倒下的瞬間,確定沒有前方任何障礙的少女,突然舉起手中的盾牌,向着歌莉婭忒沖了過去。
「圓環展開。」在即將碰撞的瞬間,伴隨着歌莉婭忒的話語,一個用白羽和花藤圍繞的,像是水晶鏡一樣的物件攔在了兩者之間,儘管被少女撞擊造成的衝擊力擊碎,它還是緩衝了一定的傷害,畢竟我只看到歌莉婭忒咳了一聲而並不是被少女撞飛。
主動送上門來了啊……
在我這麼思考的時候,伊爾已經舉起斧頭向着切割者砍了下去,巨斧劈下的瞬間,他用另一隻手換上了槍,開槍後再換成了義肢上的爪子,最後,一股電光直指向了半殘的切割者,本想閃避電光的切割者在下個瞬間立即被一塊內臟糊了個正着,這麼的結果讓它被電光擊中的同時還被伊爾咬了一口。
「別亂吃東西啊喂!」當然了,在伊爾準備把嘴裡的東西咽進去之前,他就挨了我一記敲頭攻擊。
「唔……為什麼嘛……」被我這麼一敲,伊爾只好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不行就是不行!給我認真地戰鬥啦!」我不爽道。
「唔姆……知道了啦……」
就在我和伊爾鬥嘴的時候,繆斯已經舞動着頭上的觸手,把切割者剩餘的部分鞭撻得粉碎。
「看我這邊!」隨即他便把觸手伸向了少女,但是少女身上的裝甲化解了這一擊,看起來並未能造成更大的傷害。
啊——啊——看起來我得稍微浪費一下電池了。
「侵略圓環啟動。」在我這麼打算的時候,歌莉婭忒又啟動了兩個用黑羽和深藍色花藤組成的圓環,隨即向着少女扔出了白玫瑰花環造型的環刃,直接將她的足部整整齊齊地切了下來,雖然斷口處的金屬表明少女有進行過抵抗,但是這一切卻是徒勞的。
既然大家都那麼努力,那,我也不能輸!
我舉槍瞄準了那一群殭屍,然後射出了一枚電球,也許是有點操之過急的緣故,電球的落地點偏了,砸在地上四散成一地的電光,就在電光消失的同時,另一隻切割者也接着向着歌莉婭忒揮出了爪。
糟糕!
我還沒來得及集中精神,繆斯便一把將歌莉婭忒拉到了身後,硬是吃下了這麼一擊,同時,後排的槍聲也響了起來,似乎後方的敵人已經意識到我們這裡還有一個後排,於是它們乾脆直接瞄準了在我後面的萊恩,我看着他躲過了一發子彈,然後又被繆斯保護着躲過了另外的兩發子彈。
——干啊這裡究竟有多少敵人!
就在我顧着煩躁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向我伸了過來。
「咿!?」嚇了一跳的我還沒來得及一腳踢過去就被硬生生扯下了左腿的下半部分,漂亮的粉色緞帶綁腿伴隨着血肉的碎裂鬆開,染上了鮮紅的顏色。
「Tening小姐!/Tening!」我吃痛的聲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與此同時我還見到歌莉婭忒皺了皺眉。
「我沒事……」血肉撕裂造成的痛楚並沒有影響我把槍口指向敵人後方,稍微把手槍的扳機扣得久了一點後,槍口射出的湛藍色大號電球帶走了後方的幾隻士兵。
——嘶……好痛……無論過去多少年,也就只有受傷會痛、沒有吃東西會餓還有熬夜會困這些能讓我找回活着的感覺,真想知道阿賽是怎麼習慣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幫別人補內臟的。
——說實話,並不是每個接受了「蘇生」改造後的娃娃都會習慣,因為戰鬥中被打到肢體斷落腦袋搬家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畢竟我們不是人類,只剩一個頭也能算是活着,只不過和活人十分接近甚至是無二的痛楚堪比報喪女妖的報喪之歌,能堅持下來的娃娃,真的是少之又少。
—— ……好吧,我失憶過一次,而且還被阿賽被託付到了一個會這種技術的人的據點裡,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所以阿賽是笨蛋!哼!
—— ……啊,為什麼我這麼一個有「蘇生」改造死靈法師不窩在據點而是上前線?干啊這不是我決定的!去死啊死窮鬼巴爾多魯!
利用胡思亂想強行讓自己從痛楚中脫身的時候,少女似乎瞄準了萊恩,不過在繆斯的阻礙下,她沒有得逞,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一個聲音。
「你是……誰……?」
「不需要顧慮什麼誰不誰的,我是來送你上路的,」我立即用想的回答道,「硬要說的話,就是一個路過的好人死靈法師,在看不下去你被強控的時候,決定讓你塵歸塵土歸土吧。」
「善良的……死靈法師啊……」那個聲音回復道,「謝謝你……」
——不用謝,我應該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後看着瘦高的切割者躲開了萊恩的槍擊,突然,本來呆立在半空中的歌莉婭忒輕輕一動左手,數條銀色光弧就好像約定好一樣纏住了切割者的關節,隨着她微微一拉絲線,切割者就好像被玩壞的木偶一樣散了一地。
「漂亮!」目睹着切割者解體的萊恩打了個響指。
「還不能放鬆警惕,那隻怪物還在試圖行動……」不過繆斯依舊在留意着怪物的動向就是了。
——行吧,把她的請求告訴他們好了。
我輕輕做了個深呼吸,隨即把自己的意識散發了出去:「那個女孩,交給我吧。我要親自送她上路。」
「我會的。」結束意識散發的時候,萊恩看向了我,「如果你想,那就會交給你。」
「了解,不過在那之前可要小心被攻擊到。」「指令接受。」繆斯和歌莉婭忒也同意了我的做法。
「知道了,是否需要預先削弱?」最後連伊爾也轉頭看向了我。
「最後一下給我,就好了。」我低聲道。
她會同意嗎?對於她來說只是把求死的請求交給了我一個人,然而我並不是孤身一人。
「了解,啟動hrii協議。」伊爾點了點頭。
那麼……全票通過。
我閉上了眼,努力在腦海中勾畫出月之淚的形狀,若有若無的清甜香氣作為共感的一部分在記憶中勾勒出來,在家中送葬的時候我總會隨身攜帶一支月之淚,作為……為求死者準備的陪葬品。
「人偶可不知道下手輕重,最好小心點?」繆斯給伊爾提了個醒,隨即把目光投向了戰場,「哪邊會先撲過來呢……」
在他分神的一瞬間,另一隻瘦削的切割者像是不要命地向着伊爾抓了下去,硬是將他的手連同切割者自己的牙齒一同抓了下來——這次,可沒有殭屍群做掩護了。
意識到狀態不對的繆斯趕緊往前走了幾步,打算把其餘的怪物引開,我則是瞄準這個空隙舉起雙臂用力向前揮動,緞帶向前延伸,利刃化,向着女孩抽了下去。
「Tening,那個女孩就交給你了!」萬萬沒想到的是,繆斯這個時候突然向着我喊了一聲。
「Tening,我……我攔住它,清除敵人首領……」同時已經負傷的伊爾也這麼跟我說了一句。
「交給我——咿呀!」結果就是忙於回答他們的我不小心抽了個空。
——啊這,果然分心是不行的呀。
尷尬得要死的我不得不雙手往下用力一甩,收回了過長的緞帶,然後看着少女手裡的槍支走火,打傷了自己,餘下的兩隻屠夫也舉起手裡的刀向着歌莉婭忒和繆斯砍了下去。
「休想傷害歌莉婭忒一分一毫!」在這個瞬間,繆斯以自己的手完全損毀的代價,替歌莉婭忒擋下了其中一隻屠夫的一刀,同時也看着另一隻屠夫的刀砍在地。
「那些士兵正在向Tening逼近,阻止他們!」硬吃一發後,繆斯轉頭向着後方的萊恩喊了一聲,可惜的是連槍擊士兵的行為也失敗了。
——哎……到頭來還得先把這些惱人的雜魚全部清理乾淨再送葬啊。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重新舉槍,這次射出的電球居然打了個寂寞,落在後方的地上散成一地的電光。
 「可惡….再來一次奇蹟吧,歌莉婭忒!」接二連三的失敗後,繆斯只好把希望放在了歌莉婭忒身上。
「世間沒有奇蹟可言,只希望一切必然能走向應有的結果。」望着焦躁的繆斯,萊恩一臉淡定地安慰道。
——的確如此,要是世間真有奇蹟我也不用死了,Again。
「奇蹟是只要相信的人越多,就越容易發生的哦。」這次繆斯沒有否定什麼,乾脆和萊恩玩起了相聲。
——所以能不能別在戰場上講相聲啊你們?
我無語。
「……為什麼總是如此忙碌?」收到了請求的歌莉婭忒似乎對我們的笨拙感到無奈,從身後拿過環刃,纖指轉動幾圈後丟了出去,環刃在士兵叢中仿佛割麥子似的來回碰撞數次後回到歌莉婭忒手中,伴隨着緩緩倒下的幾隻士兵殭屍,而在環刃往回飛的同時,那隻切割者再一次向着繆斯伸出了爪子。
「大海引領我們回到家園吧。」這時,我聽見繆斯小聲念叨了這麼一句,隨即無形的力量拉扯着我們遠離了切割者的攻擊範圍,同時環刃也回到了歌莉婭忒手裡。
這招可以的。
我偷偷地向着繆斯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勝利不是撤退能帶來的,在他們踏入我們的射程範圍時一舉擊潰吧。」用殘破的手回我同樣的動作後,繆斯笑了笑。
然而繆斯的話還是對的,即便是我們撤離了,後排的士兵依舊在鍥而不捨地追擊着我們,而它們的目標,毫無疑問依舊是後方的萊恩。
「休想。」在士兵即將開槍的時候,我以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對着士兵下達了命令,或者是礙於我的威壓,它們並沒有命中目標。
——哼哼~長得可愛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呀。
我有點得意。
「……!」就在這時,女孩用顫抖着的手向我扣下了扳機,也許是餘威的殘留,或是知道有委託於我,這一擊並未命中,恰好槍聲也掩蓋了萊恩開槍的聲音。
「看看吧!這就是我期待的東西!你丫感覺如何,感覺如何了啊!」或者是見到這樣拉鋸的戰鬥終於有勝負的緣故,他的臉上露出了可以稱之為癲狂的笑容。
——看起來像是樂在其中的樣子呢……所以,你以前究竟是什麼人啊?
我歪頭。
 「冷靜一下萊恩,敵人還沒完全消滅完,不可大意呢……」被嚇到了的繆斯立即嘗試安撫萊恩。
「……我知道。」意識到自己的笑容嚇到了人的緣故,萊恩頓了頓,然後放下了槍。
「安心些~」歌莉婭忒的身形飄然而過,在略過萊恩身邊時伸出手輕輕撫摸萊恩的臉龐,隨後以腰為軸心揮舞長鐮收割着不死者的活力。
——好的……暫時不用我擔心了。
我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看着兩隻屠夫邁着沉重的步伐移動到了我們的面前。
「士兵還是殭屍……」再次舉槍的萊恩在猶豫了半刻後還是選擇了遠程的敵人,同樣的打了個空。
「嘖嘖……」空槍後,萊恩突然就這麼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歌莉婭忒,「如此崇高……而我卻如此渺小。」
——誒?
我一時半載搞不懂他這話什麼意思,不過看在危機未過的份上也沒有再多問了。
越來越搞不懂了啊……你……
俗話說得好,好奇心可以殺死貓,看起來現在我就是那隻被好奇心殺死的貓。
干啊!有沒有人告訴我萊恩生前是做什麼的啊!!
在我這麼焦躁的時候,他再次子彈上膛向着士兵射擊,黑壓壓的人群很快又被撂倒了兩個。
「還剩12隻,這下威脅沒有那麼大了。」在萊恩換彈的時候,繆斯也稍微清點了一下人數。
——那麼該是時候了……來吧。
我重新舉起雙臂,然後猛力一揮,緞帶立即被激活,利刃化,但還是操之過急,這一鞭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王對王,將對將。我們會幫Tening姐您解決各種其它問題……加油。」在我準備收回這一擊的瞬間,萊恩抓住了我的手扶了我一把,這使得緞帶立即往上一鈎,在少女的手上拉出一道口子的同時還讓她趔趄了一下。
「交給我們我們來幫你掃去後顧之憂吧!」繆斯也上前為我打氣。
——誒,「姐」?我比你還小好嗎!!
我瞬間傻眼,然後開始大呼小叫了起來:「可以是可以但是……就把我當普通人那樣,叫我的名字就好啦!」
「了解了,Tening。」繆斯很快就接受了。
「對普通人叫姐算比較親呢了。」這麼說着的萊恩伸手戳了戳我的臉,然後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繼續舉槍瞄準敵人。
——行吧——
我轉過頭去,翻了個白眼的同時吐舌,隨後眼角餘光瞄到萊恩聳了聳肩,搖搖頭繼續射擊,只是這一次,他又打偏了。
「……嘖嘖,想在這種情況下奮鬥還真的是困難。」他放下槍,嘖了嘖嘴,就在這個時候,伊爾拔出武器向着其中一隻屠夫砍了下去。
「如果這是勝利必要的犧牲的話……」在伊爾的鏈鋸斧攻擊落空時,繆斯拔下自己的一條腿向着屠夫砸了下去,恰好讓它迎上了這一擊,最終屠夫龐大的身軀在這種瘋狂的砍切下,變成了一堆碎肉。
「太亂來了吧你們兩個男生!」望着失去重心倒在地上的繆斯,我生氣地喊了出來。
「我說過我會排除掉一切阻礙Tening小姐的因素的,請你安心吧。」趴在地上的繆斯以笑容回道。
「唔……」倒是伊爾看起來剛從屠夫之釘的狂暴中恢復過來,還有些神志不清,「只要Tening沒事……我不在乎……殺,殺……殺掉……都殺光……」
「叫我Tening啦Tening!」我被他們兩個氣得不停地蹦蹦跳。
「冷靜一點……」結果我就被歌莉婭忒倒轉鐮刀在腦袋給了一下。
「喵!」好的,我投降。
「那麼……一切干擾因素全部崩解吧!」被敲了一下後,清醒過來的繆斯開始使用發鞭鞭打剩下的屠夫,或者是因為趴着的緣故,這一下落空了。
「我絕不認同這樣的結果!」被激怒的繆斯再次重新驅動着發鞭,但還是沒有打中。
「可惡!為什麼,為什麼總是拖累大家……」最終認輸的繆斯收回觸手,無力地敲打在地面上。
「嘛……慢慢來啦……」望着趴在地上的繆斯,我只能這樣安慰了一句,然後拔槍,瞄準少女扣下了扳機。
「醒醒,繆斯。」看着這樣的繆斯,萊恩伸出了手想要把他扶起來。
 「我……我會的……冷靜冷靜……」這麼說着的繆斯只是調整了下自己的平衡,但是沒有握住萊恩的手。
「她的生化機械有弱點!注意弱點!」這時,抬起頭的萊恩注意到了我的行為。
——Get.
看準目標後,我鬆開了扳機,大號的藍色電球從延伸的槍管中飛出,直指她的身體,就在這時,少女居然舉起了拿在手邊的一面盾。
「不……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她的盾!」發現那面盾牌的繆斯對我喊道。
啊干,晚了。
「滋啦」
大號的湛藍色電球撞在了那面盾牌上,立即就四散成了細小的電火花,比打在地上更快的那種。
「嘖嘖,這黑科技。」望着那面盾牌,我嘖了一聲。
「……嘖嘖,真是個坦克。」望着這面盾牌,萊恩也跟着嘖了一聲。
——所以你究竟是想這麼痛苦地活着,還是真的如你所願的那樣,被我送葬呢……
我稍微皺了皺眉。
「奇了怪了,霰彈槍的準頭也能這麼差嗎……」在我皺眉的時候,萊恩似乎又打空了一發,似乎是強運也有其極限,歌莉婭忒的長鐮被少女險險錯過,但歌莉婭忒卻趁着被繆斯支撐了一下的瞬間轉手甩出了鐮刀。
——想乖乖安息的話你就給我認真點!
在少女閃躲的瞬間,我狠狠地給了她一腳,飛旋的鐮刀就這樣劈砍在了她的身上,修長的鐮刃把內臟仿佛製作木乃伊一般利落的勾出。
「Sapres system,軌跡運算完畢……」接回鐮刀後,歌莉婭忒就這麼說了一句,而扶了她一把的繆斯也就這麼接着噗通倒下。
看吧,這才像話對不對?請求是你給我的,自然妨礙的事情也是我要乾的。
我再次拿着槍旋了個花,然後看着萊恩和那邊餘下的屠夫對上了。
那就是現在!
算準時機側身避開子彈後,我再次舉臂用力一甩,緞帶再次被激活,利刃化,隨即利索地抽空了少女的整個身體,最後一件部件被抽離的瞬間,緞帶再次恢復成緞帶,直接將她身體餘下的框架往前方卷的同時拉扯到失衡,與此同時,萊恩的槍擊也逐漸把屠夫轟擊成了幾近不成人形的肉塊。
——看起來現在這些礙事的怪物交給其他人或者我來隨便開兩槍就能解決,餘下就是……我該怎麼為你送葬?槍?還是緞帶?
我一邊輕巧地躲閃過殭屍的攻擊一邊思考着,不過沒料到的是,這一下直接讓我暴露在了屠夫的刀下,毫無準備的我,就這麼直接被刀刃刺入軀體,然後,洞穿。
「啊!!!!!!!」一瞬間兩處加起來能讓人輕易昏厥的痛楚終於突破了我的忍耐範圍,眼前的事物甚至伴隨着我的慘叫開始搖晃。
「Tening!!!」恍惚中,我聽見了伊爾的怒號。
你·這·混·蛋·!!!!!
被怒號刺激到的我很快清醒了過來,顫抖着把雙臂舉起,用力往前一伸。
我要殺了你!!!!!
四條粉色的利刃就這麼插入了屠夫的殘軀,接着用力往上一挑,巨刀,手臂,還有被穿刺着的我就這麼一同掉在了地上,在即將再次昏厥的瞬間,我看到萊恩舉起槍,為這個依舊在地上掙扎的巨大肉塊補上了最後的一槍,密集的鋼珠將其射穿,讓其再也無法行動。
哈……哈……哈……得救了……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潮濕的空氣,每一次呼吸都從傷口和嘴中帶出更多的紅色半流體,所幸的是這也只是痛,而沒有粉碎內臟之類的。
「幹得漂亮!」在我這麼喘息着掙扎在暈倒和清醒之間的時候,繆斯向萊恩伸出了手掌。
「安息吧,然後……儘快解決後面的問題。我的腦子可能有些撐不住了。」這麼說着的萊恩走到我的身邊,把我拉了起來,再小心地抽出貫穿我的那把巨刀丟到一旁。
你、你輕點,超、超痛的……
經他這麼一搞,我的臉立即就皺成了一團。
「大家都這麼努力,我也能用我的方法……幫到大家吧……」看着好不容易飄起來的我以及趕到我身邊的伊爾,繆斯握緊了拳頭。
「那就要一起加油呢。」確認我只不過是被捅了個對穿而不是別的後,伊爾護在了我的面前。
「各司其職,一起加油。」萊恩這時也鬆開了我的手。
「再試試吧!」隨即繆斯就向着遠處的士兵甩出了發鞭,這一下迅速撂倒了兩個士兵,隨後空掉了第二發。
「不!」受到刺激的繆斯立即用力甩着頭想要強制命中,但發鞭依舊是落空,然後直接抽在了他的身上。
「不行了.……可惡啊餓啊啊啊啊啊啊!」在被自己這一下打中後,我看到他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
——拜託,胡來也要有個度啊……
我嘆氣。
「不要怕啦,我們還在的,」這麼說着的伊爾張開嘴,噴出一團電漿,在少女的手臂上爆炸開來,隨即我就這麼看着她的手在這一擊下變得支離破碎。
好吧,先給你道個歉,我沒有下太多的手,不過你肯定不會介意我還有同伴的吧,大概?
在我這麼想着的時候,歌莉婭忒輕輕一躍,跳入了人群。
「……快要結束了。」這麼說着的她優雅地揮舞着長柄鐮刀輕輕地在人群之中掃過,轉瞬之間士兵就倒下了一大片,那個身姿讓人想到了某位拿着雙鐮的修女小姐在冰雪覆蓋的地域翩翩起舞。
在鐮刀舞落幕的同時,萊恩轉手就補上了兩槍:「現在剩下的情況……好一些了。」
第二槍落空的瞬間,伊爾立即就像惡狼一樣撲了過去。
「現在,你的舞台!」望着伊爾的身姿,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萊恩,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讓你看上去很像個黑手黨?
拍拍臉讓自己清醒點後,我就這麼看着伊爾在殭屍堆裡面盡情揮舞着武器大殺特殺,以及看着歌莉婭忒後撤一小步躲開了士兵的子彈。就在這時,我以為「應該乖乖地躺在地上等着被我一擊癱瘓」的少女,突然張開口向着萊恩咬了過來。
「……只剩一個頭也要戰鬥啊……」還好她這一擊並沒有命中,「……詭異的忠誠。」
「僕從是沒有自己思想的……」繆斯解釋道。
「不過是失去自我的程序機械罷了,談不上忠誠與否……」至於歌莉婭忒也只是就這麼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不過只是工作罷了……」
「只是被打爛成這樣的話,絲毫沒有有趣的地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有接連不斷的戰鬥,無法享受痛苦和快樂,配合也沒有那種協奏的優美感,」這麼說着的萊恩嘗試清理乾淨那些士兵,但是談話還是讓他分心了,「她們不會因為沒有命中而悲傷,也不會因為命中和克敵而感到快樂的話,那也太無聊了。」
「……是啊,所以我才討厭僕從,沒有自我,和他們對話也得不到回應,仿佛生來就是為了履行任務似的,而我只想要朋友,不是一個,是很多能和我聊天,和我玩耍,甚至和我一起冒險和任性的朋友。」我低下頭,小聲地說着,劉海掩蓋了我的眼睛,儘量讓我的表情不顯露在任何人面前。
畢竟那天我也是這麼和阿賽說的。
「那我們更應該儘早斬斷她那悲慘的命運吧?」繆斯說。
「僕從嗎?你們……真的不能,理解他們嗎?」這麼說着的伊爾扭頭看向了我們,「她們一直在痛,看着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看着自己成為死靈法師的玩物,不能表現情感而已,你永遠不會知道,她們有多疼。」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會去做僕從你懂嗎!!!
我在心裡咆哮道。
「只是純粹的無聊……所以,如果她們能夠變成跟我們一樣的人偶的話,也許是一件好事吧。」這麼說着的萊恩聳了聳肩,「……解脫不是辦法,解脫只是一部爛尾的小說。」
「不,解脫要比這個樣子好多了。」我淡淡地說。
「可以,但設備不足,無法完成……」歌莉婭忒說着再次優雅地舉起了鐮刀和環刃,「一切遵從……蒂涅婭德小姐的善意……」
—— ……彼此彼此。
啊行吧,我又猜對了,死窮鬼的確需要歌莉婭忒這樣的娃娃來迅速彌補他損失的戰力。
「大家……都動搖了……」聽着我們這麼談話,繆斯露出了驚愕的神情,搖晃着爬了起來,「不能這樣下去,大家的心智會受到影響的……不能留她活口……」
——沒有,真的沒有,只有一個娃娃死靈法師和一個前娃娃死靈法師,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僕從還是別的娃娃,以及一個有可能是死靈法師的娃娃在很正常地聊天罷了。
我一邊忍耐着痛楚一邊做出貓貓眯眼的表情,只不過傷口實在是太痛了,最終還是做不出來。
「沒有結尾的故事,沒有盡頭的永恆,一切都被截然斬斷。」萊恩解釋道,「而這就是我們戰鬥的意義,一方面,希望自己的故事能有個好結局;另一方面,給自己關心的人一個好結局。」
「現在,過去,未來發生的,本來就是同時發生的。時間只是虛妄的概念,局限在有限維度的生物上存在。」伊爾反駁,「我們的物質和真實是投影和幻覺,我們的投影和幻覺才是物質和真實,門的另一邊的東西,那些不該被知道也不能被知道的東西。」
「強行理解高等物理學會讓自己很不開心的。」萊恩再次聳了聳肩。
「安息吧……」就在我們這麼聊着的時候,歌莉婭忒單手揮舞着鐮刀,漫不經心的收割掉最後的幾名士兵,隨後緩緩的喘了口氣。
好的,那麼也是該落幕的時候了。
在歌莉婭忒的鐮刀落下的瞬間,我優雅地用緞帶鞭擊着面前的少女,但就在我用緞帶抽飛她的頭的一瞬間,她那像西瓜一樣開裂的腦袋裡面居然滾出來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嘿!」我見狀立即伸手穩穩地接住了這個盒子,然後向着其他人做了個V字手勢。
「……願你安息,希望下次如果你甦醒,至少能活的開心一些。」望着被我徹底粉碎的少女,萊恩淡淡地說了一句。
——所以說這是……什麼?記憶保存裝置?
我現在正拿着這個盒子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現在可不是解明它的時候。
「為何……在她的顱內會藏着一個盒子呢?」望着我手裡的盒子,繆斯同樣也提出了疑問。
「誰知道呢,但是大概收集完了,就會有什麼信息了吧。」我攤手,然後把盒子放進了裙子的口袋裡。
「至於現在……這個盒子是我們接下來的目標了?」看着我把盒子收好,萊恩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負擔太重。至少我們做了我們能做到的……雖然不怎麼開心。」
「……是呢。」我下意識地變調,輕聲地說,透過眼角的偷瞄,我看到萊恩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的疑惑。
——你不會懂的……大概吧……我不希望我認識的人明白我手上究竟沾上了什麼。
「比起那個……」像是要打破氣氛一樣,繆斯發出了求助的聲音,「扶我起來啦……」
「我待會兒把你扶起來,等會兒你還得用醫療箱救人呢……」這麼回應着的萊恩放下手,然後晃了晃頭。
「可以哦——怎麼了?萊恩。」然後他的動作就被繆斯看穿了。
「沒什麼。我可能有些頭暈。」察覺到隊友關心的萊恩放下了手,「畢竟你看,我射擊的技巧已經這樣了……我得想辦法弄個瞄準鏡……」
然而這種連阿賽都能看穿的託辭很快就被繆斯識破了:「誒,你這是回想起了什麼嗎?」
「回憶啊……」被繆斯這麼一點,萊恩苦笑了一下,「我可沒回憶到過什麼好東西過。」
「這種感覺我知道哦,你一定是想起來生前的故事吧……」這麼說着的繆斯就被萊恩打斷了:「目前為止,最開心的日子,大概是跟你們這幫人混的日子。」
「撲哧」
我偷偷笑出了聲。
——啊~那真的是謝謝啦~
「誒……如果不是回想起什麼的話……」
「只能說,我覺得我現在腦子裡堆了太多東西。」這麼說着的萊恩重新舉槍,然後扣下扳機,射出的鋼珠再次斃掉了兩隻殭屍,「先把這些余灰清理乾淨吧。」
但就在他收槍的瞬間,剩餘的殭屍頑強地撲了上來。
「殘念呢……」在這千鈞一髮之時,繆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萊恩推向了後方,還做了個射擊的動作。
——誒你確定他看得懂?
我一臉疑惑地看向了後方,發現萊恩居然點了點頭後,順着發力方向向後翻滾了一圈後迅速爬起來,射擊。
——行吧你把我徹底釣上來了,萊恩。
好奇心殺死貓就殺死貓吧,我認了,說不定我也是這麼死的。
我翻了個白眼,就這麼看着繆斯和伊爾配合着清理着殭屍,在估算進入撲殺數量後,我重新拔槍,瞄準殭屍,把扳機一扣到底,但就在這個時候,輕微的撞擊再一次觸碰到了我的傷口。
「咳!」這下讓我感覺痛苦萬分,眼看着聚集的電弧就要在槍膛散開,我硬是咬着牙,忍耐到電弧成型的一瞬間才鬆開扳機,湛藍色的洪流在被干涉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命中任何東西,只是沖毀了一邊的窗框,洪流散卻的瞬間,子彈貫穿了屍群的頭,最終在繆斯自殘一樣的輔助下,本來像是在休息的歌莉婭忒輕輕揮舞着鐮刀,斬落了最後兩隻殭屍的頭顱。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好的,寫下這篇的時候是在九月,我也一直沒有找到工作。
這就大半年了,更麻煩的是自己的精神還是沒有好轉,有些時候還到了連家人都能看出來我不對勁的地步。
說真的,我好想像某人一樣「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不想看,什麼都不想說,只想痛快地哭一場」啊……
此外最近腦子抽了,我居然在直播寫REPLAY,結果這篇結局後我save了一下,發現有30多KB,破紀錄了(捂臉
這裡算是徹底交代了現在的魔女小姐被重創後會是什麼個樣子,好吧,不要說這麼砍了,點名更痛,我已經在現在開的團里,讓死靈騎士姬吃了一次點名了(死目
……什麼想看我把法爺連殺塞在這個團里?你是想我怎麼死嗎……
下一次,大概是魔女小姐繼續的送葬時刻?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sette 聽說魔女找到了犧牲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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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我用槍中殘餘的電量,謹慎地為趴在地上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的切割者補上了一槍。
這樣就……剩餘11塊了。
我默默退下握把中發燙的電池,換上了一塊新的,隨即無視着身上的傷痛,掏出來那個盒子,靜靜的思考着。
——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從剛剛開始伊爾就開始變得不怎麼說話了……要不……我們去看看什麼情況吧?」
——是一開始就裝在那孩子的腦子裡的嗎?還是說它是這裡的主人改造計劃的一環?
「仔細觀察一下吧……可能是壓力過大了……」
——如果是前者,這也是死窮鬼計劃里的一環嗎?那這樣為什麼萊恩沒有這種改造的痕跡……不,或者是他來不及改造萊恩;歌莉婭忒則有可能是準備時間太短導致的……
「不……不要,不要再來了……不要再來了……血……好痛……好痛……」
——先不要說歌莉婭忒說的她體內有炸彈這事真的假的——好吧先當是真的,他不向歌莉婭忒下手應該就是忌憚這個,但是萊恩呢?這說不過去……除非他們是同時被運到死窮鬼的據點的……
「誒。伊爾……」
——那後者的話……為了什麼。明知道對於死靈法師來講,僕從是最聽話也是變數最大的東西,ta把這東西往她腦子裡放,這是要事後回收記錄嗎,還是說ta已經預計到了肯定能掌握入侵者的動向嗎……不這不可能……ta應該無法判定進來的是啥……
「殺,殺……血,它們渴望着祭品!」「結束了,快回來吧平時的伊爾!」
——就像現在這裡有一個現任死靈法師一個前任死靈法師一樣,你能確定在這種說不定對方直接把你老巢都抄了的情況下順利回收戰鬥記錄嗎?我做不到,有大軍攻進塞弗利安的情況下,我能保住所有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所以……
「走……快走……殺殺殺……祭品,祂們在渴望……屠夫……屠夫之釘……殺……」
「砰!」
「伊爾!!」
「!!」最後,男生們的聲音和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打在混凝土上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我去!?什麼情況!?又來一批敵人!?
我抬起頭,發現繆斯不知什麼時候正不顧傷勢拖着伊爾,而伊爾手中的鏈鋸斧正砍在了牆上,至於牆和鏈鋸斧中間的東西……是萊恩。
 「誒,為什麼……我的斧子……在牆上?」而且伊爾正迷惘地看着砍在牆上的鏈鋸斧,然後伸手撓了撓頭。
「……咳咳……」而且看起來這一斧還是順着萊恩之前的傷口砍進去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嘖嘖,現在明白醫療箱多重要了吧……」
「太好了……你終於清醒回來了嗎……」在確認伊爾已經清醒後,繆斯這才放開了手,「剛剛的你……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了……」
「屠夫之釘……攻擊性會很嚴重,沒辦法的……」被繆斯這麼一說,伊爾的語氣完全軟了下來。
 「……想辦法克制一下自己吧……我現在也是,覺得自己隨時可能失控。」這麼說着的萊恩搖了搖頭。
「我一直在抑制的。」伊爾很認真地回答道,隨即把鏈鋸斧從牆上拔了下來,順着慣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抑制個鬼啊!
反正在他們三個男生這麼聊着的時候,憑藉着自己的缺陷,我悄咪咪地飄到了他們的身後。
「……還好,依靠剩餘的部件能好好修一下……大家也好好修理一下自己吧……」也許是感覺危機過去了,萊恩就這麼鬆了下來,「尤其是你,繆斯,還有你,伊爾,實在不行我用醫療箱幫你們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當然他完全沒有留意到躲在他們的身後的我頭上有幾個十字路口,下雨的環境也恰好遮蓋了我發怒後的急劇降溫效果。
「嗯……能起來嗎?」隨即繆斯就向着伊爾伸出了手。
「……嗯。」當然,伊爾而伸出了手讓對方扶他起來。
「我說啊……」那麼,你們搞定了,就該到我發火了,「你們這些男生都是笨蛋嗎??????!」
「誒?!怎……怎麼了?!」遭到我突如其來的高音衝擊的繆斯瞬間懵了。
 「誒……Tening……果然還是不要我了吧……」被我這麼喊了一嗓子的伊爾難過地低下了頭,「我果然……還是不應該來這個世界……」
「不要這麼說……總有辦法可以擺脫這種痛苦的……」繆斯見狀立即安慰起了伊爾。
「……」當然在這個時候,氣鼓鼓的我已經直接把雙手伸了出來,拇指和食指還有中指一同發力,擰着面前的兩名男生的臉。
「贊滿勒摸(怎麼了嘛)……」慘遭我捏臉攻擊的繆斯疑惑地問道,「生氣了?」
「笨蛋,你們兩個能都讓我安心一點嗎?」我這才放下手說,「我又不是哪裡的大小姐,也沒有說會丟下誰什麼的……」
「噫!」或者是被我鎮脅到了的緣故,我看到繆斯打了個哆嗦,「……知道了啦!」
……這不就反效果了嗎,啊喂!
「嗯嗯……」至於伊爾則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不要太擔心啦……」這時修復得差不多了的萊恩走了過來,伸手在我的頭上揉了揉。
哎,到頭來我又被人當小孩了。雖然說我並不反感被人揉頭就是。
「對了,那個黑盒子……有頭緒嗎?」這時繆斯換了個話題。
 「總之下次你們三個就不用太過擔心我了,我又不是哪裡的貴族大小姐,再說現在這個世界對誰都一樣不是嗎?」整理好頭髮後,我接着繆斯的話題說了下去,「至於黑盒子,很可惜,沒有,不過拜託歌莉婭忒的話,我想我們就可以知道這個女孩被這裡的占領者怎麼對待了,大概……」
說是這麼說,我連這個盒子的功能是什麼都不是很清楚。
「……希望如此吧。」這麼說着的萊恩看向了在窗邊開啟了某件東西後盯着虛擬面板發呆的歌莉婭忒。
 「……還有時間,盒子?」在我們走到窗邊時,歌莉婭忒向着我們伸出了手。
「從你檢查那四個培育管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對機械類的似乎很熟悉,給。」這麼說着的我把黑盒子放到了她的手裡。
「那就拜託歌莉婭忒了。」這麼說着的繆斯湊到了歌莉婭忒的身邊。
「……」接過黑盒子後,歌莉婭忒就這麼看了一眼盒子,從衣服下拉出數據線接到接口上。
——啊……趁現在修一下自己吧。
這麼想着的我,拿起了地上的一些碎塊開始慢慢地修復自己的身體,當將最後一塊碎塊填進腹部後,看起來歌莉婭忒的解析也好了,她利用那個虛擬面板,為我們四個投影了一段以第一人稱的角度描述的影像。
那是一名身穿類似軍裝的少女的第一人稱視覺,她和另外兩名同樣身穿軍裝的少女在用什麼重型武器向着遠方的什麼東西開火,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另外兩名少女已經先後被擊倒,打成了碎片。
我們最後看到的,是這名少女拿着霰彈槍衝出了掩體的場景……隨即就是熟悉的畫面停頓,然後黑屏——播放結束了。
—— ……難不成死窮鬼真的在指望她們會回來?!不,指望她們回來能有什麼用?吸取教訓重振旗鼓是可以的,但是他說了,他派過去的娃娃沒有一個能回來……也就是說他這等於在給盤踞在這裡的死靈法師送經驗,對方在讀取了這些孩子們的記憶後,再把這些孩子改造成僕從,然後利用她們對付新一批進來的娃娃……如此循環往復,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探索……而是兩個死靈法師在下棋……而且棋子還是這些孩子們……
——巴爾多魯·真納羅,告訴我,為了和對方下棋,你究竟犧牲了多少無辜的孩子?
伴隨着我這次的思考,我的眉頭再次慢慢地皺了起來。
「……」還好我的思考很快就被萊恩打斷了,「Tening小姐……」
隨即,他就把頭湊到了我的面前:「……要做些什麼嗎?」
——哦,謝天謝地,可以不用想了。
很自然地,我用手揉了揉臉,儘可能讓自己從這些雜亂的思緒裡面抽離,順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嗯……誒?啊,沒,沒什麼,日常性的習慣思考東西了,誒嘿嘿嘿。」
「黑匣子……的感覺……」播放結束後,繆斯看向了這個黑盒子,「在那之後……那名少女會怎麼樣呢……」
「……大概,是寡不敵眾,然後被敵方俘虜,最後被改造,變成了我們所看到的樣子。」我說。
娃娃的末路之一,這是很正常的。
「原來如此……這個人也算是前來完成任務的娃娃之一咯?」聽了我的解釋後,繆斯仿然大悟地錘了一下手。
「……真是可悲……我們的敵人是一個怎樣的死靈法師呢……」倒是萊恩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感慨。
「總的來講,踏入這裡的娃娃,都必須活下去,不然,那個女孩的下場,就是我們的下場。」我說,「b……」「呼——」還沒等我說完,遠處的高空似乎有什麼東西呼嘯而過,打斷了我的話。而這劇烈的呼嘯聲似乎在越來越近,越來越接近地面。
「……來了。」歌莉婭忒說道。
「什麼東西來了?」這麼說的繆斯朝天望去。
「那是什麼?」這麼說着的萊恩也跟着望向了天空。
「天上……是什麼……」一直被我的氣場鎮脅着的伊爾這時候也抬頭看向了聲音的方向。
——你過來,還有點事要處理。
我閉上眼稍微往上飄一些,這才把手蓋在了伊爾的雙眼上。
「~」隨即,我輕輕開口吟唱起輕柔的歌謠。
小時候,睡不着的晚上,格萊姆都會給我講故事,再睡不着,他就會像現在我做的這樣,把手蓋在我的眼睛上輕輕地哼歌,即便是死去的現在,我還是相信,歌謠是有神奇的力量的。
「唔唔…… Tening……好棒……」我放下手後,伊爾那滿溢狂氣的眼瞳似乎變得透亮了一點。
——沒事就OK了,我的命還在你手裡護着的,別忘了。
我鬆了一口氣。
「轟!」
不過我的鬆口氣沒有持續很久,什麼東西撞擊地面的巨響出現在距離建築沒多遠的地方,重物擊穿地面而炸裂的碎片與噪音一同從歌莉婭忒之前站立的窗口濺射進屋內。
「剛剛的是什麼?」被嚇了一跳的我問歌莉婭忒。
「哇!!」至於繆斯則是直接護住了我們,不過他還是慢了一步,歌莉婭忒已經自顧自的從窗口飄了出去。
「歌莉婭忒,等等!」隨後他立即就從窗口的位置跳了出去。
——你,你們等等我——
我也拉着伊爾追了上去。

跑出大門後,沿着尚未被雨水波及到的,帶有殘破遮雨棚的外牆,我們幾個看到一個半陷入地面的大型制式合金箱豎着在地面上撞出了一個深坑,而歌莉婭忒正站在它的面前,伸手摁在了其之上似乎是交互終端的位置,然後說出了暗號:「ID:Gelehrter·Einzigartig。」
「Verification completed.」伴隨着無機質的機械音,獲得了正確暗號的箱子正面向上滑開,一把纏繞着帶刺花藤與月季花形紋飾的大騎槍從內部彈出,懸浮在歌莉婭忒的身體周圍,隨後歌莉婭忒迅速遠離了箱子,十秒後,它就這麼在我們的面前自爆了。
「……你這個箱子如果能作戰的時候用就好了。」憑藉着風衣的加護,萊恩就這麼站在了雨中,看着歌莉婭忒完成這一切。
「提議不安全,否決。」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和我們一起返回了室內,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身邊除了多了一把騎槍外,手裡還多了一個似乎是水晶外套着機械的精緻零件。
「……」至於繆斯則直接被這一切驚得目瞪口呆,直到返回室內這才回過神來,「歌莉婭忒……好帥啊!!!!!」
「……說真的,你這個真的……超讓人羨慕的!」然後萊恩也跟着發表了羨慕的話語,隨即低頭擺弄起了一副瞄準鏡,「為什麼我就得從戰場整理東西啊……」
……好吧,我也想這麼幹,如果我家能這麼空投武器而不是需要我在戰場上自己拼合修復,那估計就算是我都能立即當場跳起來。
這麼想着的我鬆開了拉着伊爾的手,開始好奇着歌莉婭忒下一步會對自己做什麼。
「請稍等……」或者是看到我們的反應,歌莉婭忒解開了長袍的一角,露出了下面撐開外部皮膚的空白接入槽,隨後手中那水晶和機械組合的零件被放進了插槽中,伴隨着插槽的收回,歌莉婭忒趕在我們看清她的身體之前合上了長袍,隨後,我感受到了一陣怪異的閃爍閃過歌莉婭忒的全身——比ESP更強烈的未知力量,它的波動即便是肉眼都能清楚看到。
「餵這個真的沒問題嗎?!」這下子我差點跳了起來,根據現存的資料可知,激活或者說過分增幅ESP很大幾率會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至少阿賽在復活我的時候差點把整棟市政大樓直接炸塌了,當然,還是我取回記憶後調看錄像才知道的。
「……ESP增幅裝置/進程攻堅武裝,接入完成……」在我擔憂着的時候,歌莉婭忒終於恢復了正常,那些閃爍也隨即消失了,仿佛一切從未存在過。
「歌莉婭忒!讓我摸摸看嘛!!」這時繆斯突然把手向着歌莉婭忒摸了過去,但就在他的手摸到之前,歌莉婭忒突然變成了模糊的影子,在空中加速閃開了。
「……瞬時加速機能裝載良好……」閃開後的歌莉婭忒就這麼報出了一句話。
「嗚啊!!!」這導致繆斯一下重心不穩摔了個五體投地,「好過分哦!!」
「……」就在我打算伸手的時候,一旁的伊爾已經搶先一步向着繆斯伸出了手。
「謝謝啦伊爾!」這麼說着的繆斯握着伊爾的手爬了起來。
——哦對,你在,差點把你忘了。
我轉過頭,小小地吐了吐舌頭,這才轉身向着之後沒有被探索過的地方飄去。
一樓最後未被我們踏足的現在只有纜車總站了,透過髒兮兮又或者殘破的落地窗玻璃,遠處吊在空中如同指頭一樣大的載客艙被狂風拍打而吱呀顫動,複合纜繩和其連接的鐵塔伸向遠處霧中的城堡。順着控制崗亭的電纜看去,線路鑽進了一道幾乎密不透風的大型捲簾門後,又從裡面的空間穿出,向上延伸,看來必須找到電源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好吧,沒有電源我們也就沒法走了。」我嘆氣,隨即探出頭去看外面的情況,熟悉的光芒還是在旋轉着,但是因為天色的緣故,看起來比之前我們在公路上看到的要昏暗了一些,雨在下,但是暫時沒有到瓢潑大雨的地步。
「有沒有備用電源這種東西?」當我把頭縮回來後,萊恩就這麼問了我一句。
「應該不在1樓,可能在樓上,也可能被拆掉了。」我想了想,「總之我們只能上去看看了?」
這麼說的時候,我看到歌莉婭忒開始打量着那些電纜,似乎想要想辦法找到它們的終點或者起點一樣。
要是在樓上還好,要是拆掉了……就很麻煩了……
「1樓該找的也基本找過了……」聽我這麼一說,繆斯撓了撓頭,「而且我們在這裡的位置不知為何就暴露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們肯定會更猛烈地往這裡撲過來的。」
——我也想知道我們是怎麼暴露的啊……
我側頭。
「能用電漿充能嗎?」突然間,伊爾問了我一個問題,「這樣也許可以啟動,但是要調節一下輸出功率。」
你瘋了!?不,說不定真的有這種可能,但是……
我看了一眼控制崗亭,開始準備心算。
「伊爾可以做到嗎?可是這樣做你的武器可能就不能使用了……」在我開始心算的時候,繆斯也擔憂地看向了伊爾。
「電漿……是我自己產生的啊……」聽得出來伊爾的聲音裡面帶有一絲自信,「生化電漿啦,不會壞的。」
「功率差太遠了。」知道伊爾打算用什麼東西供能後,我低頭心算了一會,搖搖頭,「而且搞不好等纜車過來的時候伊爾也會出事,我可不想這樣。」
畢竟你是來做我的保鏢而不是來送死的,給我記住這點好嗎?
「我和萊恩先上去偵查吧,歌莉婭忒先分析着。」或者是意識到這麼幹等着也不是辦法,繆斯看向了萊恩。
「可以。」出乎我意料的是,萊恩居然答應了。
「那走吧,萊恩!」這麼說着的繆斯先一步地往二樓跑去。
「等等!不要擅自行動啦!!」我見狀拉着餘下的兩人追了上去,然後小聲嘀咕了一句,「喵的他們兩個跟阿賽都一個德行啊……」
「賽依連……瓦恩薩?」伊爾很快就反應過來我在說誰。
「……」聽到他的回答,我轉過頭,向着他眨了一下眼。
可不要把我和阿賽之間的事情就這麼說出去喲~至少現在不行。
「電源在樓上,結束。」就在我距離兩個男生還有一段樓梯的時候,我聽見手錶傳出了歌莉婭忒的聲音。
「……好的好的……那就上樓吧。」在我的頭上傳來了萊恩的聲音,隨即就是兩個人跑動的腳步聲。

2樓就是之前我做的地圖上所標註的紀念品區了。本應該是列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如今只有櫥窗玻璃滿地的碎屑和灰濛濛的貨架。蓋着帆布的紙箱木板箱堆積成小山,裡面腐朽刺鼻的酸味叫人不想接近,但是在昏暗的天花板懸掛着不明的物體。
「那個……萊恩……快看那邊……」我們三個上來後,最先上來的男生們就這麼跑向了另一側的樓梯。
追着他們從一側的樓梯上去後,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懸掛的東西是被切去了上身,倒吊半空的人形屍骸。屍骸早已乾燥,腳踝的繩套幾乎已經鬆開,只靠腳根維持最後一點束縛,乾枯的肉體切面上則分別烙印着黑色桃心,紅色方片,黑色梅花的標記。
「Tening,歌莉婭忒,伊爾,你們也來了嗎。」這時,繆斯也發現了我們三個。
「別跑那麼快啦,天知道這裡有什麼奇怪的陷阱。」我鬆開手後叉腰道,隨即看着歌莉婭忒拿出了環刃。等她拋出環刃把屍體都放下來後,我們再次返回紀念品區,開始驗屍。
「有點老了,不怎麼好吃。」沒想到伊爾第一時間居然從屍體上撤下了一小塊組織放進了嘴裡。
——喂!!
還沒等我動手,歌莉婭忒就用騎槍敲了一下伊爾的頭:「禁止破壞現場。」
「……方片?」在歌莉婭忒開始正式驗屍後,萊恩也打量了幾眼這些屍體,「……撲克牌嗎……總覺得很有惡趣味呢。」
「似乎不是誘敵用的……那麼是警示我們才放的屍體吧?」繆斯則是看了看屍體的周圍,似乎在確認還有沒有別的奇怪東西,隨即也在屍體旁邊蹲了下來,「不過屍體應該不會掉落電池吧……我們真的有必要調查它嗎?」
——有,謝了萊恩,要是你不說我都不發現。
「……是那個女孩子之前的姐妹。」我雙手抱胸,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
當然,暫時來說只是「應該」。
「不死的……」就在這時,我發現也在驗屍的伊爾表情有些抽搐,「粘菌……像是被毀滅了,不可能……不可能……」
「正常,你懂的,保存不好就會這樣。」我攤手。
你讓我完全解體曝屍荒野一個多禮拜就會變成這樣……前提是你這麼幹後能挨得過阿賽的怒火。
「……失敗品?還是沒能存活的呢……」聽了我這麼說,萊恩也陷入了沉思。
「那麼她就是方塊小隊成員之一……?不過幸運的是她沒遭到敵人的轉換……」倒是繆斯已經開始自作主張地給這隊翻車的娃娃取隊名了,「我們也沒有足夠的材料讓這個人偶復活吧?」
「嗯,估計是最後互相攙扶着打算逃出生天但是最後倒在曾經的自己人的手裡了。」我說着習慣性地小聲了下去,「只是啊……要是她們真的就這麼死了……才是最幸福的吧……至少不會與我們為敵,也不會被駐紮在這裡的死靈法師玩弄……更不會……」「碰!」
然後我就被一聲悶響嚇了一跳。
「……真他媽掃興。」我抬起頭,發現站在我旁邊的萊恩狠狠地一拳錘在了身邊的牆上。
——啊,更像了,黑手黨。
我抿唇。
「不要讓她的屍骸被褻瀆了,給她一個葬禮吧。」這時伊爾也站了起來。
「……嗯,」萊恩這才放下了手望向了我和伊爾,「……要不要和曾經的同伴葬在一起?」
「我們不會步入她們的後塵的對吧?」還沒等我回答萊恩,繆斯也看向了我。
「我不會讓你們受到這樣的待遇的,我發誓。」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畢竟我在。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有時候我希望我手裡有一份筆記本……這樣我可以讓以後見到我的人繼承我的一些東西。」隨即萊恩把手放在了繆斯的肩膀上,「不過,對於咱們來說……雖然世界已經這樣了,也沒有什麼安息的說法……畢竟我們就是亡靈……謝謝各位。」
「撲哧。」他的最後一句直接讓我笑出了聲,也讓我把想說的話直接給忘了。
「嗯,無論敵人多麼強大,我們都會凝聚在一起的。」或者是被萊恩這麼一激勵的緣故,繆斯也安心了不少,與此同時歌莉婭忒也結束了她的檢查,走了過來。
「那,火葬,還是我來天葬?她的血肉,會活在新的同伴身上。」玩笑過後,伊爾拋出了下一個問題,隨即無視準備發怒的我開始動手拆解這三具殘骸。
「天葬……伊爾你是有多想吃她們啊……」還好繆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伊爾,「不可以這樣啦……比起這個……」
「……但是,總覺得還是直接火葬吧,」萊恩也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骨灰和她們過去夥伴的骨灰聚攏在一起。」
「行,讓她們就這麼葬在一起吧。」我說着拔出了槍,然後解除保險。
「那Tening,我來?用電漿。」被拉着的伊爾向我發出了第二個請求。
「……」我望着他的臉,沉默地搖頭,畢竟這些事情,我一個人來做就夠了,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抑或未來。
「那我,能帶走她的頭顱嗎……也許還有一點點粘菌保存了一些她的自我意識……」或者是看出了我的決絕,伊爾換了個要求。
「會不會不太尊敬呢……」繆斯擔心的看向了伊爾。
「肢體的復原幾率,再加上風乾程度,以及欠缺器材,即便是我也無法保證。」我攤手。
哎,算了,看起來他們並不牴觸前死靈法師,讓伊爾直接說了吧,只要他們不知道我是死靈法師就行了。
「……嗯……雖然想法值得讚賞,」這時,萊恩上前拍了拍伊爾的肩膀,「……但是,復活過來的意識,很難確認。」
隨即,他換上了認真的表情:「……而且,你能夠保證你自己保護的了小小的她嗎?畢竟你的戰鬥風格,挺不要命的……」
「腹腔里……應該還是安全的……」下一秒伊爾的回答差點讓我當場炸毛。
「……也不是,如果有人拿着我那種反器材槍給你肚子來一槍,」這麼說着的萊恩比了個手勢,「那麼你的肚子裡應該什麼也不會剩。」
「粘菌在,自我意識就在。」伊爾眼神堅定了幾分,「救不了這孩子,也不能讓她死。」
你有這個決心就沒問題了,只要不要到時連她都救不了就行。
「……這樣啊……」萊恩思考了一會,「……如果你要養的話,那我只能幫你一把了。」
「嗯。」這麼說着的伊爾開始在殘骸上剝離尚為完好的粘菌,而繆斯也幫忙在一旁的貨架和箱子上扯下可以作為易燃物的帆布和木頭,在伊爾復原了一個少女的頭部以及給自己添加上了一雙翅膀後,繆斯也為殘骸搭好了火葬的營帳,最後,我扣下扳機,電弧引燃了帆布,瞬間藉助風勢吞沒了這些殘骸。
「沒有花,將就吧。May you have moontears on your way to heaven...」在火光的映照下,我輕輕地念出了祝禱用的句子,火焰燃燒的聲音以及溫差帶起來的氣流將我的話語吞沒,如同送葬時飄灑的月之淚花瓣。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於是現在就是到了十月還在失業的人,再來就是我對口罩有窒息的反應了……十分難受,而且這情況還發生了很多次,都在車上,在醫院裡也有,不過不是很劇烈。
然後就是……我有個硬盤出事了,可能是有壞道,看起來得雙十一去買了……可能只能買拆機盤……如果家人沒問題那我大概還能去蘇寧買……還要遷移數據……
這裡調整和刪了好多東西,有些寫不了的只能放到下一話了。
說真我做NC的時候完全沒想到魔女小姐會有這麼細膩的思想,不愧是我的一部分。
下一話大概是繼續送葬,以及,儘可能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寫到戰前的RP,同樣的,是魔女小姐第一次喝酒。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otto 聽說魔女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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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ing,這個還活着……另外兩個……」在最後一個字母融入熱風的時候,抱着頭顱的伊爾抽噎着走到了我的身邊,「不夠……救不了……」
「……你已經很棒了。」這個時候萊恩也走了過來,拍拍伊爾的肩膀,然後看向了我,「……還真的想知道Tening每次這種情況下說的是什麼。」
——總比一個都救不下來要好,還有就不要理會祝禱的時候我會說啥了啦。
我望着開始慢慢變小的火焰默默想着。
「其實之前我就有個疑慮Tening,」興許是因為火焰變小了,沒那麼有威脅的緣故,繆斯這時才走了過來,「Tening是認識她們嗎……?」
「?」我迅速偏過頭,仿佛剛剛嚴肅的樣子只是一個錯覺。
「每次看到她們……都有種感覺,你曾經是她們中的一員。」繆斯看着我的眼睛問道,「Tening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們嗎?」
臥槽!玩大了!!
「不認識。」我立即很直接了當地回答了他的問題,「一個都不認識。」
「……共情,是這樣嗎?」結果我又被萊恩看穿了自己的小小心思,「……因為自己有類似的經歷,或者認識有類似經歷的人,或者熟悉的人遭遇了類似的事情,所以……」
「這樣嗎……如果有什麼事可不要自己承擔……多多依戀我們。」這麼說着的繆斯把手放在了我的頭上輕輕地撫摸着。
—— ……如果是你們可以承擔的,那我就不用看着阿賽沒品然後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了。
並不反感摸頭的我默默想着。
「那個……接下來我們應該搜索哪呢?」或者是覺得再這樣不是辦法的緣故,繆斯趕緊轉移了話題。
「繼續探索吧……嗯……我也說點什麼吧……」萊恩雙手抱胸道。
「嗯……剩下的地方都找找吧,我想,應該還有別的……」我輕輕地說。
每次送葬完我都會想哭一會,這是很久之前自己養成的習慣,這會讓自己覺得好過一點,即便是不會再做噩夢的現在也會這樣。
「Tening...」就在我想哭但是又沒法立即哭出來的現在,繆斯再一次摸了摸我的頭,這讓我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
「...Sweet darling,you learn so much.」然後,我就被萊恩輕輕地捏了一把臉,「願你們以後重新相聚,在更好的世界裡。」
隨即,他就恢復到了平時的樣子:「出發吧。」
「啊……」這時我才意識到他在用他的方式幫我打氣。
哎,到頭來我又被人當小孩了。

忽然,歌莉婭忒飄了過來,這時我才發現她手裡正拿着一個終端——好像就是之前她用來給我們投影的那個。
「歌莉婭忒……發現什麼了嗎?」繆斯放下手問道。
「……後方信號已被切斷,無法確保撤離路線……」這麼說着的她把終端遞了過來,這時我才發現這個終端上之前還顯示着信號的位置現在變成了一個花體的交叉。
「……那麼你還能再呼叫一次空投嗎?」望着終端上的交叉,萊恩皺起了眉。
「……戰艦已經撤離,無法獲得後續支援……」歌莉婭忒輕聲說道。
——看起來無論怎麼樣我們都得想辦法開啟控制崗亭了。
我默默想着。
「……家族啊……」或者是有誰聽到了什麼額外的信息,我注意到萊恩用毫無壓抑的聲音小聲地嘀咕着,「印象里似乎是一個溫暖的集體……」
「最可能藏有電池的地方會在哪呢……歌莉婭忒,可以對這裡的區域進行掃描嗎?」並沒有留意歌莉婭忒在說啥的繆斯突然發問了。
「可以……」在歌莉婭忒這麼說着的時候,我再次感覺到了有什麼波狀的能量掃過了周圍,但是很快它就消失了——看起來電源似乎也不在這裡。
「看來這裡也沒有過多可以調查的了,走吧。」這麼說着的繆斯帶頭向着這層最後的區域走去。
繞過紀念品區後,我們就來到了2樓最後的一個房間,綜合辦公室。這裡有着辦公桌,辦公椅,白板,電腦,咖啡機……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如今這裡只有防火結構牆的素體和一堆叫不出名字的焦炭。
「……這是多少台火焰放射器燒的!?火力太猛了吧!?」我望着滿地的焦炭大呼小叫。
「火焰放射器嗎……『最終戰爭』時的一台足矣。」伊爾為我解釋道。
有那麼猛?
我歪頭。
「……如果有什麼東西沒被燒沒,那麼這東西肯定有用。」萊恩望着這堆焦炭微微勾起嘴角,但看起來,這並不是愉快而是苦笑。
「說明這裡有着他們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線索吧?」這麼回答着的繆斯開始清理焦炭,嘗試清理出一個比較乾淨的空間。
「火焰畢竟是這樣的東西。」這麼說着的萊恩也加入了清理的行列。
「這些……」這時,歌莉婭忒輕輕落到地面,捻起了一塊方形的焦炭,很快又把它扔掉,從袖子裡抽出一張小紙巾擦手,「……分析完成。」
——能把這裡燒成這樣,莫非這裡真的像伊爾說的那樣還遺留着「最終戰爭」前的武器?如果是那樣……毀掉好呢,還是……
我一邊漫不經心地用ESP隨手毀掉幾件已經是焦炭的家具一邊往前飄,最終在房間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具挺大的人型焦炭。
——???這裡還會有人?!
驚訝過後我很快冷靜了下來,畢竟現在不能輕率地下判斷,特別是在自己不方便下手檢驗是人類還是娃娃的情況下。
「……那個是什麼東西嗎?」或者是發呆的時間過長,我又被萊恩抓了個正着,同時我也感覺到了歌莉婭忒的「場」。
「……歌莉婭忒,萊恩,你們覺得這個像不像是人?」我轉過頭問他們,同時還加重了「人」這個字的發音。
「?」我的話音剛落,伊爾也圍了過來。
「……我沒有分析設備。」出乎我意料的是,萊恩攤了攤手,這讓我對他被裝進去之前是幹什麼的又多了一層疑問,「不過……如果真的是,那麼這個……存在多久了?人類的燒焦殘骸能存在這麼久嗎?」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它像不像個『人』。」我解釋道。
「如果它算是個人的話……他應該具備最基本的特徵吧……」隨即繆斯也圍了過來。
 「……人形?」看起來萊恩被我猜謎語一樣的話搞糊塗了,「……人偶?」
「……不死者?」倒是伊爾猜了個擦邊。
「不死者沒有四隻手的。」萊恩反駁。
「還真有。」
「人類是不可能有四隻手的吧……我認為它應該是某個娃娃的遺骸。」結果最後還是繆斯猜對了。
「...Bingo,但是我還在想,為什麼它會被燒死在這個地方。」我一邊感嘆伊爾和萊恩的猜謎能力不咋樣,一邊公布了謎底。
「的確是娃娃,此外,她原本的兩隻手死死地扼住咽喉,另外的兩隻手則是護住身體。」這時默默驗屍的歌莉婭忒也把她的結論告訴了我們。
「她……是被處死了嗎……」聽完歌莉婭忒的分析,繆斯的表情一時變得複雜了起來。
「……這裡應該是什麼地方……」隨即我看到萊恩皺起了眉。
「應該不只是展廳辦公室這麼簡單了……可是她又是為何出現在這裡呢……?」這麼說着的繆斯抓了抓頭髮。
不可能是處死,倒不如說,死人還需要呼吸?又不是我!再說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窒息啦!!
「是……喉嚨里,有東西嗎?」但還沒等我想到結論,伊爾就像是學會了讀心術一樣把結論說出來了。
「……頭疼,我先休息一下,你們好好分析。」也許是因為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擾亂了思緒。萊恩直接跨過這具殘骸,隱沒在了後方牆體的陰影中。
「娃娃是被燒死的……而她死前保護住了自己身體和掐住了自己的喉嚨……」繆斯想了想,「如果是藏着什麼的話……不如拆開來看看,這樣比較直接,就如人類的解剖學一樣。」
「那動作得輕一點,都燒焦了。」我攤手。
再說這孩子都被燒成這樣了,我就更不可能用ESP強行破壞了。
「另外……我們在這裡已經遇到的兩具屍體都是屬於同一個小隊的,」隨即繆斯又向我拋出了下一個問題,「那個小隊一共是個三人小隊……剩下的那個人該不會是這個人吧?」
「誰知道,但可能更多的還在我們找不到的地方?」我攤手。
或者說,再也找不到了,例如被這裡的死靈法師變成僕從,變成怪物。
「可憐的僕人……是什麼樣的信念才讓她堅守秘密呢……」這麼說着的繆斯嘆了一口氣。
「嗯……」在我們討論的時候,歌莉婭忒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漂浮着身邊的騎槍,頂端雕刻着月季花藤紋路的鑽機開始旋轉,隨後用看似不正常的輕柔動作把騎槍刺進了焦炭的喉嚨位置,接着再揮舞着旋轉的騎槍,將捂住喉嚨的手連同喉嚨一起打成碎塊,然後停止旋轉的騎槍頂端托着一張筆記拉了回來。
「這個……」就這樣,這張筆記被輕輕地放在了我的手裡。
「??????」我帶着滿腹的疑惑和驚訝接過了筆記,「這是……在這孩子的喉嚨里發現的?」
原來如此,為了保護這張筆記,所以用手掐住了喉嚨防止被燒毀嗎……真是聰明的做法。
「…… 一個悲傷的故事。」這麼說着的萊恩取出吉他輕輕彈奏着,「她是為了什麼呢……」
「火焰燒毀了一切卻留下了致命的秘密……究竟是巧合,還是其他更為神秘的因素呢……」望着我手裡的筆記,繆斯低聲嘀咕道。
「跟神秘無關,只是她的努力而已。」
「然後……」確信筆記已經在我手裡後,歌莉婭忒放開了騎槍,戴上了一雙白手套嘗試掰開另外的兩隻手,隨即搖了搖頭,摘下了手套甩乾淨,「損毀嚴重……」
「需要我幫忙嗎?歌莉婭忒?」這個時候,我留意到繆斯罕見地緊張了起來,隨即表情又平靜了下去,「這樣啊……果然……同樣的奇蹟發生兩遍那可就太奇怪了。」
緊張啥…… 一個死靈法師一個前死靈法師再加上一個高級研究人員在場哪有那麼容易炸[8]
不服氣的我嘗試掰開殘骸的手,可是被高溫洗禮過的組織和粘菌還有納米機器可能發生了什麼化學作用,我一時間竟然沒有辦法掰開。
——這得是多少度的高溫才會搞成這樣……還是說「最終戰爭」後的科技果然也只是殘片嗎!
「不行……我放棄了……」
——如果說,殺死這孩子的東西也在這裡附近的話,豈不是我們現在已經踏入它的狩獵範圍了嗎!!?
下意識地,我後退了一步,仿佛中有兩股無形的力量扭曲了視野,似乎下一秒那個未知的威脅就會從身後竄出來,用火焰把我們吞噬妥盡。
「不……不,不!太過分了……」
「大家……怎麼了……!」
——冷靜!冷靜下來!!這種情況下自己究竟是怎麼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就怎麼做!!
「騙人的吧……這,這也會是我們的下場嗎?為何會這樣,這樣的結局……真的太過分了……」
——好好想一想……要是那傢伙就在自己面前的話……
「……這可能是我們的結局……但是,我們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萊恩……我們真的有勝算嗎?」
「……有,也許不高,但現在遠沒到下定論的時候,我們是最後的希望。」
「……有,只要我在,就有。我說過的,我要帶你們平安地完成任務離開,我說過的,對,我說過的!」我緊握着拳頭,像是要給自己注射定心劑一樣自言自語地喊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們死在這裡,變成那個樣子也好,死掉也好,這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結局,也不是大家所希望的結局,或者我們真的是那個人最後的希望,但是我在的話,就不會讓你們出事,畢竟我可是Tening·斯諾弗雷克,一個天才啊……喵!」
……然後我的頭就被某種東西敲了一下。
「你們啊……都冷靜一下……」冷靜下來後,我才發現歌莉婭忒正拿着那把騎槍,看來剛剛的確是她敲我的,不得不說這一下鈍痛還是挺有用的……至少我是感覺自己冷靜下來了……
吧。
「請多讓我依賴大家吧……我相信你們。」看起來繆斯也被這麼敲了一下,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他是怎麼坐在地上的……就是了。
「……互相依賴吧,哈……完全,冷靜他媽的不下來啊。」萊恩則是一邊捂着額頭一邊苦笑道,「……感情是好的,但我現在已經蹦的跟一根弦一樣了。」
「Tening……我可能……」這時伊爾才走過來,嚴肅的看着我,「我真想來上一槍托讓Tening清醒一下的說。」
「誒,為什麼?」我歪頭。
夠了!不要再敲我啦!!再敲我會長不高的啦!!!雖然現在也不會長高就是了!!!!!
「偶爾也稍微理智一點……只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就這樣聯想到結局終末的話幕後黑手會笑死的呢……」或者是覺得我們已經冷靜了下來的緣故,歌莉婭忒開口了,她的聲音帶上了一點的感情,就像一下子從黑白默片上升到了3D立體聲電影一樣。
「……嘖嘖,看起來機械小姐現在似乎,有了點奇妙的變化呢。」萊恩嘖了一聲。
「機能解除而已~」歌莉婭忒的語氣中附着了一絲的魅惑。
天啊,你們真的……把我的胃口釣起來了。
「是的……如果在這裡垮下,我也不會原諒自己的。」這麼說着的繆斯握緊了拳頭,隨即跳了起來,「我對這樣的……幕後黑手……感到憤怒!」
 「你們幾個,如果真的因為一具屍體而崩潰的話,那麼幕後黑手完全不會怕我們的,」隨即,萊恩看向了我們,不過我意識到,他似乎沒有看着伊爾,「反正……對死靈法師來說……廢棄的娃娃,要多少有多少。」
然後,我聽到他說了這麼一句:「內心還真是脆弱而有趣的東西,嘖嘖。」
……算了,在這裡再吊我胃口也沒什麼意思了——雖然還是真的很想知道啊。
我抿唇,接着習慣性地壓低了音調:「那麼說,如果就這個時候慌亂的話,反而會被敵人乘虛而入嗎……哼哼哼,有意思,我是想看看是誰比較好。」
「Tening剛才的話……好奇怪,就像喪失了理智一樣。」望着我的表情,伊爾這麼說了一句。
他這麼說着的時候,還往我的手裡塞了個盒子。
「這是?」我望着手裡的盒子歪頭。
「很正常,因為我們現在都不太理智,實際上,大家似乎都被打開了奇怪的開關。」這麼說着的萊恩繼續彈奏吉他。
「哈欠~~」而歌莉婭忒則是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隨即表情再次沉靜下去,「……沒什麼事情的話不要隨便崩潰哦……這個狀態很累的……」
啊,知道了……不過伊爾你跟我解釋一下這個盒子怎麼來的好嗎,哎算了算了,估計是那孩子的。
雖然對伊爾可能的奇怪行為不爽,我還是忍耐着沒有爆發出來。
—— ……又一個,這究竟是咋回事?而且我沒記錯盒子是在頭部的吧?還是說我漏掉了什麼地方?
「我們不能讓死者白白犧牲,快看看她拼命守護的秘密吧?」還沒等我展開思考,繆斯的話提醒了我。
……差點忘了還有這件事要做。
我換了下手,然後慢慢展開了手裡的筆記,上面是這麼寫的:
「 謹遵教誨,我與姐妹總計十二人組成三支小隊遣往隼堡,進行回收任務。然出師不利,我們的大意為目標提供了將姐妹之間的聯繫一舉打散的機會。以包括班長在內等人被俘,僅存的一位參謀與我躲進了這個臨時軍事哨站中。雖然我等一行盡其所能,然難敵目標人數眾多,彈盡糧絕,最後參謀也為了我不幸犧牲,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在她為我吸引注意時,我將自己反鎖在此,願父的光輝祝福姐妹們無罪的魂靈。
「今日是受困於此的第七天,我書寫至此處時,敵人已經察覺到我藏在此處,不知將如何對待我。我深知我毫無生還可能,留下此筆,望後人速速離開。
「向父致歉。」
「……」看完上面的信息後,我突然感覺自己的頭「嗡」的一聲炸開了,隨即抬起頭望向了隊友們,「算上敵人,如果不算那個誘餌一樣的幻影,我們一共遇到了多少的……娃娃?」
「兩個?一個?」被我這麼一說,萊恩也開始回憶了起來,「如果你要算上逝去的……三個還是四個?我的記憶有些模糊了……總之算上這一個是4-5個。」
「3個,」繆斯給出了另一個數字,然後開始沉思,「12人……遠超預想的人數,雖然已經知道進來的精銳很多。」
「3個……估計吧?」伊爾也跟着報出了一樣的數字。
「死在這裡的,一個,我們火葬的,三個,成為敵人的,一個,」我把另一個盒子也拿了出來,順便感慨一下這次除了萊恩的男生們猜謎水平真的不咋樣,「萊恩算對了,看起來,這12個娃娃應該都是一起的,一個隊伍。」
「……捕蠅草。」歌莉婭忒迅速得出了我最不想說的結論。
「……那麼,我們不能給對方機會,」知道現在的處境後,萊恩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這是第一點,保持協作和相互聯繫……真是……麻煩……讓人惋惜的未盡故事。」
「至少不是所有的都會成為我們的敵人……」這麼說着的繆斯看了那具殘骸一眼。
「如果真的是你所說的那倒還好……」我長嘆一聲,「看來這個盒子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隨即,我收好舊的盒子,把新的放到了歌莉婭忒手裡:「拜託了,雖然……很不好意思的說。」
……畢竟我是被你敲醒的。
「了解。」接過盒子後,歌莉婭忒將自己身上延伸出的數據線接入和盒子上的接口,稍等片刻後,她從衣服下面掏出一個迷你投影儀丟了出去,開始利用它為我們播放影像。
那是這個辦公室還未被焚毀的景象,這個四臂的娃娃,現在正獨自一人蜷縮在一塊白板之後,用一本筆記本書寫着什麼——大概是她打算給後來者什麼消息的吧,寫到一半,她突然發現外面有什麼東西呼嘯而過,這嚇得她立即低下了頭,然後,一個陰影迅速迫近,很快就破門而入,滾燙的烈焰撲面而來…… ——接着就是我們熟悉的畫面停頓和黑屏,播放結束。
「……從親歷者視角觀察這些,的確是有些揪心吧。」播放結束後,萊恩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還真是娃娃啊……四隻手,真夠惡趣味……」至於伊爾忍不住吐槽起做工來,「要是我就裝重火力了。」
——是這樣的啦你看阿賽和我就不是一樣的手筆——不如說你究竟在糾結哪裡啊!
我差點想給他一拳。
「四隻手可以多打幾次,我覺得挺酷炫的,」反倒是萊恩很自覺地接了下去,「……如果我也能多打幾次,我就能有更好的效果了。」
「很奇怪……為何我們的行蹤都像被掌握的一乾二淨一樣的,」這時,繆斯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裡真的沒有東西在監視我們嗎?」
「……」這下輪到萊恩呆住了,「我也想知道這裡有沒有攝像頭。」
「如果我們已經徹底暴露了行蹤,我們更不應該在這裡久留了。」這麼說着的繆斯看向了我和歌莉婭忒。
——我沒意見,倒不如說我比較想在攝像頭前挑釁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我覺得,這裡需要被徹底破壞,你們誰有炸藥之類的嗎?」伊爾突然提出了瘋子一樣的意見。
「你傻了?你這麼做我們誰也走不了啊!」我沒好氣地飄高一點,在他的頭上敲了一記。
「不行,我們還不能破壞這裡,二樓已經徹底排查過了也沒有電池,接下來只剩三樓了……」繆斯也幫忙拉住了伊爾。
「……安靜一下吧,」最終萊恩還是在伊爾的身後搓了搓他的頭,「雖然很痛苦,但是……我們最好是做點啥……嗯……可以安葬人家吧……嘛,不死者追求給別人安息什麼的……」
「……我來吧。」我說,「如果你們說的是想讓這孩子安息的話。」
「請Tening小姐動手吧。」繆斯很自覺地擋住了伊爾。
我點了點頭,隨即緩緩飄到那具殘骸前,這時,我才發現它的身體已經被破開並被取走了臟器,僅剩的空殼和骨頭被徹底燒透了,那兩隻額外的手現在已經被掰開,擺成奇怪的形狀,應該是頭的部分有破損,可能是生前奮力挖出來那個盒子造成的。
緩緩地蹲下後,我就把雙手放在了它的身上,眼眸中紅光一閃,燒成焦炭的娃娃就這麼化作碳粉,飄散。
「May you have moontears on your way to heaven...」在碳粉四散的同時,伴着身後萊恩彈奏的吉他曲,我輕聲念出祝禱用的句子,透明的液體從眼眶中流下,黏着了一些碳粉。
「……我們走吧?」完成這一切後,我伸手在臉上亂擦了一把,隨即望向了身後的四人,「上樓頂看看?」
「……」然後萊恩就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塊手帕遞了過來。
「啊,居然還有這個,謝謝。」我接過手帕,把臉簡單地擦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下一次弄髒會是什麼時候,但是總比現在好,謝謝。」
「沒事。」萊恩開始用蹩腳的過時笑話逗我開心,「……只是,我快要忘記怎麼去表示哀悼了,我連雙槍都沒有,更別提大劍了。」
「我是習慣了,而且這種時候也只有我能做這樣的事情。」我淡淡地笑了笑。
……只有我才能背負的十字架。
「喝一點吧,會好些的。」突然間,伊爾把一個瓶子遞到了我的面前。
什麼東西?
我擰開瓶蓋,然後喝了一口,這才發現瓶子裡的居然是酒。
——干!你幹嘛給我酒啊!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喝酒的嗎!?哎算了我就沒指望過你能帶點正常的東西……
默默嘆了一口氣後,我把酒代替水倒在手帕上再清潔了一下臉,這才一口氣把酒喝光,咽下喉嚨後,灼燒的感覺像是有了生命一樣慢慢往下流淌,最後從應該是胃的位置開始向上燃燒,讓本來已經只有幾分清醒的大腦變得更混亂了。
嗚,好難受,真想不明白為什麼阿賽會喜歡喝這種玩意,還能一下子喝掉一瓶的那種。
「不死者的眼淚可是非常珍貴的,」或者是看到我一臉想要哭的樣子,繆斯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我們上三樓吧,找到電池後一起阻止那個製造悲劇的幕後黑手。」
「嗯,走吧?」被莫名地安慰了一番後,我轉頭望向了隊友們。

「那麼,Tening,可以教教我嗎?」在前往三樓的樓梯上,萊恩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個問題,「……教我怎麼去表達這種感情。」
「……大概,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那種無可奈何的感覺。」我閉上眼,任由劉海遮住我的眼睛。
「……也許我已經明白了,也許我尚未明白。」
——明白它的,只有我就夠了。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恭喜失業一年。(並不值得恭喜)
事實證明直播寫REPLAY很有用,這是我第二份20+KB的章節了(吐舌
然後就是螢曇也開始嘗試直播了,順便一提我試了開麥直播……效果不好,我還是放棄開麥吧。
這裡DM的時候完全不覺得像是GALGAME,結果寫成REPLAY越寫越覺得簡直就是GALGAME展開,我在幹什麼啊——————————
這裡也是刪了很多東西啊……畢竟很不適合只能刪除了。
喝酒的部分是我本人親歷——對我只喝過一次酒,有且僅有的一次,但是沒那麼烈,印象中似乎是合計攝入了18.6mol酒精,接着就在公交車上哭到氧中毒。如此看來這應該就是我心理問題的集中爆發點了。
至於騎士姬為什麼會酗酒,就不是這篇REPLAY里提到的事情了,那是個大坑——————
下一話就是戰鬥了,魔女小姐的送葬,還在繼續……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P.S.:有沒有適合打字的鍵盤推薦啊?HP的過保修期了(因為被我敲壞了空格鍵的鍵帽)

nove 聽說魔女必定實現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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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過搖搖欲墜但是異常牢固的半露天樓梯後,我們終於來到了三樓。
又長又臭的台階在拐過一排滿是污痕的清潔櫥櫃後就能看見一扇通往室外的員工門,但是門從外側鎖住了,而門的質量比想的還要好。從這裡向下看去能看見過來時的柏油路,小山隧道以及燈光的位置——燈光再一次掠過每個人的瞳孔,但這一次比上一次要更暗一些——黑雲正在以肉眼可見速度籠罩過頭頂的天空,時間不多了。
「我想我們必須把希望寄托在這扇門的後面了,不然一會下大雨我們全部都得被吹走到海里。」推了幾下門發現沒法非暴力破門後,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再用浸濕過酒精的手帕擦乾淨。
「這場雨能淹沒一樓嗎……」聽了我的話後,萊恩皺起了眉頭。
「要知道大暴雨的時候是可以水漫金山的。」我解釋道。
「這扇門上鎖了,有除了破壞以外的方法打開嗎?」望着我把髒到看不出來顏色的手帕放在身後的清潔櫥柜上,繆斯問了我一句。
「強行拆門不是不行,但誰能保證門後就沒什麼東西了呢……」還沒等我回答,萊恩就開始搬動着這裡的清潔櫥櫃,「搜查一下這裡吧。」
「這裡還留着什麼東西嗎?」繆斯望向了我。
「我想沒有。」這麼說着的我把手放在了門的鎖上,「所以這個時候最直接的當然就是暴力破門啦!」
「嘩啦」
但還沒等我集中精神,伊爾就抄起鏈鋸斧一下劈在了門上,把我踏踏實實地嚇了一跳。
「一把傘?可是我們並不能指望它拿來擋雨吧,能用來做些什麼呢?總之先帶着吧。」「……每次戰鬥之外的東西,我都會出點事。」另一邊,兩個男生似乎發現了什麼。
「這會是以前的人留下來的吧?」我回過神來,隨即飄過去用手指捏了一下布料,「做工不錯。」
「……這個的話,給你正合適。」看着這把經過歲月洗禮依舊堅固的長柄傘,萊恩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隨即開始「胡扯」,「嗯,據說在對方打上來的時候忽然張開傘,可以給人打個措手不及哦。」
「兵器傘?」這讓歌莉婭忒也跟着飄了過來。
「聽着像是障眼法的一種,」這讓繆斯笑了出來,隨即撐開了傘,「嗯質地還挺不錯的,雖然聽起來很迷信,不過據以前的人說室內開傘可不吉利哦,還是在需要的時候在拿出來吧。」
這麼說着的他就把傘收了起來。
「你還想長高嗎?」這時萊恩仗着自己更高一些的優勢,伸手摸了摸繆斯的頭。
「哼,我猜不稀罕呢。」這麼說着的繆斯躲開了萊恩的手。

「砰!」
又一下巨響傳來,這時我們幾個才發現之前的門已經被伊爾砸到變形了。
「……我說伊爾,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我望着他說,「這種門說實話交給我扭壞門鎖就能輕易打開了。」
「門後面,可能有東西。我之前經常在那裡裝詭雷。」這麼說着的伊爾繼續他的破壞工作。
「……我服了你……」我嘆氣,隨即看着這扇布滿了刀痕的門帶門框一起被伊爾一斧頭直接砍開,伴隨着物體倒地的聲音,一個新區域展現在我們面前。 這個區域搭建了數座玻璃棚,其中擺放着許多填滿泥土的花盆以及化合物,雜亂的蔓生植物和變異小型昆蟲占領了這裡,所幸和曾經聽聞過的那些恐怖存在相比既沒有攻擊性也沒有毒性。大片荒蕪中,臨時電源的殼體與胡亂生長的帶刺植物和鋒利的花瓣纏繞混雜在一塊。看起來,只有先剝除這些乾燥的阻礙才能嘗試檢查這個臨時電源。
「為什麼……有這種東西啊……」收好武器後,我看到伊爾的臉抽了。
「這裡是?」繆斯望着門後的景象疑惑了。
「……這裡以前是生物研究所嗎……」不用我抬頭都能猜到萊恩的嘴角應該在抽筋,「還是說,只是這幫人想種菜呢。」
「大概是種了許多觀賞性植物的休息區吧……」繆斯說着看向了我和歌莉婭忒,「我認為Tening和歌莉婭忒可能會有更多的見解。」
——誒?我還能有什麼見解?
雖然很奇怪繆斯這是怎麼來的直覺,不過我還是很自然地把見解脫口而出:「估計是這裡占領後的人留下的玩意,嘖嘖。」
「室內小型花園……大概是。」歌莉婭忒則是提出了另一個觀點,不過我不反對。
「那總算有個比較接近他們的區域了,那麼……應該會有應急電源吧?」這麼說着的繆斯走到了那個臨時電源前。
「花園嗎……審美偏了吧……」突然間,伊爾走到了電源前,伸出機械爪去剝離這些乾燥的東西,「我已經看不下去這些人的審美了。」
「僅僅只是被占據罷了……本來只是普通的花園吧……」歌莉婭忒說。
——看不下去很正常,你難道以為全世界的死靈法師的手筆都像我一樣?
我皺眉,隨即看着他和繆斯一起把這個臨時電源附近的乾枯藤蔓清理乾淨,然而我沒想到的是,這根刺蔓還覆蓋着一處可用的安全井梯。只要鬆開保險,從這裡直達一樓和二樓,或者再返回也變得簡單了。
「行啊伊爾!行啊繆斯!」喜出望外的我飄過去抱着他們兩個開始蹦蹦跳跳,「我沒看錯你們啊!」
「嘛……比起Tening和歌莉婭忒,我只能做這點小事啦……」被矮個子的我這麼一抱,繆斯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
「嗯哼,這幫人還是很好的合作者。」望着這樣的我們,萊恩在一旁笑着點了點頭。
「柴油式內燃發電機……燃料狀況較差……」這時,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檢查備用電源的歌莉婭忒這麼跟我們說了一句,我這才發現這個臨時電源仍還有僅夠運行寥寥數圈的燃料,將接線與纜車接通就可以運作,一旦接通就會產生巨大而持續的噪音。
「誒,不能運行嗎?」繆斯就這麼維持着我掛在他身上的狀態看向了歌莉婭忒。
「可以運行……狀態不穩定。」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戴上手套把線路重接,然後算了算到達時間,設置好啟動定時器後拉下啟動拉閘,「定時啟動設置完畢,建議立刻前往纜車站。」
——喲西,可以準備離開了!
我鬆開手慢慢飄落,隨即被飄進來的雨水澆到了身上——是黑色的,不僅僅是我,其餘人的衣服和頭髮還有皮膚都開始被打濕了。
我和歌莉婭忒應該可以靠着ESP彈開雨幕,但是你們……

接通電源後,周圍被橘色溫暖的燈光照亮,吊在海面上的載客艙上的彩燈也使輪廓開始逐漸清晰起來。雨滴越來越密集,衣着和毛髮的每一寸都在向地面泥濘的坑窪流淌着污染的雨水,在肌膚和衣褶留下一道道黑色水漬。黑暗中那些警示燈的燈光像暗中窺視的野獸目光,鐵片打擊地面的聲響越來越近,有幾處聲響向兩側分散……最後在某一時間,所有的動靜都停下了。
為首是一位十五歲的……準確來說曾經是女孩子的戰爭機器,僅只有上半身的肉體被鑲嵌在金屬軀殼裡,空蕩蕩的一條大臂連接着長管武器,擴散的瞳孔凝視着地面,脖子幾乎要從駕駛位上脫離,一堆複雜的線路將她和這沉重的金屬縫合在一起,就像畸形的玩具。毫無血色的口腔無力地鬆開,蜂蜜色的粘液從牙齒和喉嚨里嘔出與黑雨混合成污物,本應該只能吐出一堆白沫的聲帶卻清晰地講着與外貌完全不符的聲音,那是一個更為年幼的聲音。
「發現未識別人員;申請指令。」
她太陽穴的指示燈不斷跳躍着,爪牙們也安靜地等待着領袖的反應,紋絲不動。
 「好吧,看來有迎賓人員來接我們了。」我望着面前的來者單手叉腰,然後……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腰間的槍:「殺了那孩子的是你?
在我這麼說着的時候,伊爾也瞬間後撤,然後拔槍。
「敵對目標分析完成,主武裝判定為長型聚焦式噴火器,其餘武裝情報不足,無法判別。」歌莉婭忒也用無機質的雙目注視着敵對目標,無感情的匯報着分析情報。
「什麼情況?」望着如此劍拔弩張的狀況,繆斯一頭霧水地望向了我。
「你覺得那個長管狀的武器,是什麼。」我下意識地變聲,本來是清澈的少女音色一下子變得冷酷無比。
「......」或者是我的變音效果的緣故,明白了我的意思的繆斯收起了想要說的話,「真是沒完沒了啊……」
 「……真的……毫無美感……」望向那名可憐的女孩,萊恩搖了搖頭,「我只相信,那玩意兒絕對能給我打下來……」
說到這裡,他像是接了奇怪的線路一樣發出了難聽的笑聲: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真的是……可憐啊……這幅樣子,毫無美感和自我,絲毫無法讓人感受到樂趣,沒有痛苦也沒有掙扎,或者陷入了一種麻木的痛苦……就算是死靈法師,也是腦子灌了一斤鉛吧,絲毫沒有對精緻的追求,真的是……白瞎了這麼好的場景啊。太麻煩了……反而感受不到樂趣啊……」
「真夠噁心的……肉體還直接暴露在外,製作者怎麼想出這腦子進兩斤史萊姆想法的……」聽了萊恩這麼一說,伊爾也開始了他的吐槽,「一斤鉛?!這是兩斤史萊姆!唯一的治療辦法就是再給他塞進兩斤史萊姆去把他腦子裡原來那兩斤史萊姆給斗出來。」
「我們還是把注意力放在對手上比較好……」繆斯見狀趕緊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面對着如此劍拔弩張的情況,少女原本無力垂下的那顆腦袋像是被無形力量提起,看向了我們,手中的鐵管開始噴射熱浪,時不時迸發出放射狀的火焰,而藏在背後的另一隻手,則抽出了一把畸形而巨大的鋸齒刀。滴着粘液的面孔擠出扭曲的微笑,一絲眼淚從眼角滑過,融進了粘液中,鬆開的口腔保持着表情而僵硬在那,喉嚨繼續吐出年幼的聲音。
「允許消滅,開始消滅。」
「允許消滅,開始消滅。」「允許消滅,開始消滅。」所有的機器人以相同的聲音吶喊着,開始衝擊而來。
就在這時,我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了這個年幼的聲音:
「好痛,好燙,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伴隨着聲音,我看到了一場幻覺。
那是,年幼的,身穿可愛的水手服洋裝的女孩,被肢解,然後強行被什麼人裝載成這個樣子的畫面,更重要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她一直在保持着清醒。
——因為遭到了殘酷的對待,所以一心求死了嗎,嗯,這個請求,我接下了……
「那麼,如你所願。」這麼說着的時候,我手中的槍也旋了個花。
「肅清?」突然,伊爾說了這麼一句後看了看我們。
「儘可能的肅清她們吧,這是我們應做的,給予其安息。」萊恩點了點頭,然就拿起了槍。
「安息?我們……又如何安息呢,萊恩?根本沒有安息一說的啦,我不想跑,萊恩你呢?」
「防止後面被追擊……我們還是在這裡把威脅消滅吧,被包圍了可不妙了。」繆斯說。
「順風的時候幫你,逆風的時候我把你拖回來,可以吧?」這麼說着的萊恩,通過瞄具看向了對方的身體,「至於安息……不如說,是讓那傢伙不再流淚吧。因為這樣一點也不漂亮啊……」
「可惜了,如果有工具,我真的想把她變成娃娃而不是僕從的。」伊爾說。
「我也想,我比你更想。」我低聲嘀咕道,劉海遮住了我的眼睛,讓所有人都看不清楚我的表情。
「技術判別:允許,設施判別:不足。」或者是聽到了我的嘀咕,歌莉婭忒說了這麼一句話。
「決議,肅清。」然後伊爾很自然地接了上去,只是這一次,誰都沒有反對。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好的,我鍵盤修好了,用很無聊的土辦法。
算了算沒法在戰鬥中斷開,只能戰前開一話了(尷尬
至於硬盤……感謝我認識了個工程師,於是我得到了希捷3T機械硬盤一個(吐舌
好吧聊完硬盤,聊個聲卡。WIN10更新到2H02後我的板載聲卡隔三五差出問題,卸載了驅動後好了一陣,就給我突然沒聲音的BUG,必須寫卸載聲卡再安裝才能有聲音,逼我買了個USB聲卡——綠聯的。
回到團里,這也是我送部件的一話,然後還有魔女小姐的接送葬請求——她真會這麼幹。
換了死靈騎士姬,估計她真的會瘋的,最後在戰場上哭成瘋子,還好這個團我沒上她。
下一章的開戰……準備好了嗎?魔女小姐的送葬戰。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dieci 聽說魔女不介意親自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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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這麼商量着的時候,少女舉起了右臂,連雨幕都能燒透的烈焰向着我噴了過來,空氣中頓時加上了奇怪的味道——聞起來像是某種極端濃縮後的燃料,甚至能夠在常溫下化成氣體。
「Tening!小心火焰!」突然間,我被繆斯狠狠地推了一把,緊接着洶湧的烈焰和我擦身而過,稍微燒掉了我的幾縷頭髮,「殺意真高……」
——不高就不是僕從了。
我一邊想着一邊舉起槍,稍微手動調整了一下槍口指向,扣下扳機,飛出的電球擊中了少女身體上的一個裝置,隨即她就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這只能緩一時而已……接下來看你們了……
我看着少女掙扎着爬起來想着。
「她……她還能站起來,不妙!」看着少女重新爬了起來,繆斯很快就意識到剛剛的火焰攻擊肯定還有第二次。
「很好,我就知道。」而萊恩像是知道什麼了似的拿起反物資步槍,熟練而冷靜地扣下扳機,子彈擦過少女的臉頰,將她身邊的一隻報喪女妖打得幾近粉碎,「這種傢伙如果不儘快打爆的話,會很麻煩的。」
說到這裡,他舔了一下嘴唇:「……哈,這種感覺……還真是……久違的興奮啊……鎖定獵物,然後用槍把對方打爆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就這樣,把那個傢伙徹底解決吧!」
在他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種不對勁,那是,渴血的野獸才會有的,危險的味道。
「交給你了萊恩,我會拖住其他怪物的。」只是繆斯好像沒有意識到他身後的萊恩正在散發着危險的味道。
——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以前是幹啥的——不對,我好像已經猜到了。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我的腦海中形成,這讓我小小地震撼了一下,連歌莉婭忒什麼時候已經單手揮舞着鐮刀將其中一隻報喪女妖按照奇妙的比例尺分割成一塊塊能直接使用的零部件都不知道。
「下一個行動的會是哪個?」望着已經變成完美的修復用零件的報喪女妖,繆斯發出了疑問。
「不知道,但是勝利的法則就是不要給對方第一回合,或者第二回合。果然是我印象之中的演出,我覺得我的強迫症開始康復了……」萊恩隨口回答道,然後看着伊爾開始瘋狂地向着少女攻擊,儘管如此少女依舊是調動了儘可能的一切資源來防禦,無論是周圍的雜魚,還是她自己。
望着無論如何最後也只是被破開了腹部的少女,萊恩皺起了眉:「精密的機器,依靠這種方式,一點也沒有美感……」
 「明顯是學精了。」我撇嘴,「從她一開始就衝着我打來這點就看得出來,嘛不過是她自己說了要我送她上路的,希望她不要違背自己的意願就好。」
說是這麼說……這樣帶有「誠意」的方式,可不多見了啊……
「畢竟,這可是……集中起來的惡意啊……這種極端惡意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讓人開心呢?」然後萊恩的下一句話就讓我從頭冷到了腳,「人是很難理解自己到底是什麼的傢伙,……甚至不一定知道自己想要成為的人,和自己本質上有什麼區別,而這種掙扎的快感,的確是一種快感呢。」
——臥,臥槽!?難道我想的都是真的?!
在我頭皮發麻之際,繆斯的聲音很及時地把我拉回了現實:「好頑強……看來在消滅她之前最好把其他雜兵消滅比較好,萊恩,專注對付女妖吧?那種東西存在我們是很難打持久戰的。」
這麼說着的時候,他走了過來。
那麼……就是現在!!
回過神來的我眼眸中紅光一閃,餘下的一隻報喪女妖的肚子就被撕開了一個大洞。
「先打掉一點?」待到紅光褪去後,我轉頭望向了兩個男生。
「行吧……先解決那個報喪女妖,其他的以後再說,」望着我的樣子,萊恩也點了點頭,隨即露出了不爽的表情,雖然僅剩一個……但還是一種麻煩……不愉快。」
「只要我們持續攻擊她,她的防禦手段遲早會被消耗殆盡的。」
「輕敵是大忌,不過我也摸不清這個幕後黑手有多少我沒見過的東西就是了。」我攤手,反駁了繆斯的話。
畢竟從上一個孩子那就知道,那面大盾,是連我這邊都沒能見過的東西,這麼下去往前的路只會更艱辛——不過只要能手刃幕後黑手我不反對就是了。
「戰鬥吧,戰鬥下去。」這麼說着的萊恩舉起了霰彈槍,就在這時,我仿佛中聽到了什麼東西在唱歌,腦中有些什麼信息被強行灌輸進來。
燒焦的女孩。
在清醒狀態下被解體,安裝在機器上的女孩。
還有更多的,遭到類似對待的影子。
——不、不要!你個混蛋!!放了她們!!!
我下意識想要拔槍,隨即感覺有一隻手拉着我的衣領,將我往後拽。
「好險……」被拉了一把後,我這才發現剛剛的手來自繆斯,現在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肩膀的位置缺失了一大塊,紅色的半流體不住地流淌着,大概是我沒有留意的時候他為了支援誰而自殘了吧。
「……嘖嘖。真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這樣……我也能注視一些東西了……」不知什麼時候也在我身邊的萊恩吹了吹沒有用過的槍口,隨即看向向着我們緩緩接近的怪物群,「謝謝,繆斯。該我的回合了。」
隨即,震徹半場的聲音響起,架上了瞄具的反物資步槍準確無誤地把餘下的報喪女妖崩掉了絕大半個身體。
「還差……那麼一點!」不用看都知道,繆斯已經很激動了。
「遠程模式……啟動。」緊接着歌莉婭忒便把手中的玫瑰環刃拋了出去,也許是餘下的部分實在是太不起眼的,環刃在報喪女妖的殘骸上方流暢地轉了個圈,隨即飛了回來。
——啊干不要在這種地方拉胯啊!
我趕緊舉槍瞄準,故意延長了扣扳機的時間,但是發射出去的電球就這麼打在了地板上,變成一地的電火花。
「大家冷靜下來,先阻斷前進過來的敵人……」或者是發現我們都莫名在奇怪的地方較勁的緣故,繆斯立即想方設法讓我們冷靜下來,在他這麼說着的瞬間,那些怪物開始向我們接近,那個女孩更是搶先一步站在了更近的位置。
「那個傢伙似乎,越往前走的越快啊……」萊恩一邊說着一邊透過霰彈槍的瞄準鏡看着女孩。
 「看來學會換目標了啊?」我單手叉着腰同樣透過手中的槍的瞄準鏡看着敵人的行動,再看着其中兩隻縱火狂瞄準萊恩和歌莉婭忒開啟了火焰噴射器的開關,火焰的紅光劃破了雨幕,照亮了以圓舞曲的步伐躲開火舌的歌莉婭忒的身姿以及萊恩的風衣一角。
——好險……差點就讓我重溫噩夢了。
「……毫無美感的武器,毫無意義的結局……我們找到了哦,」在我開始用握把敲頭嘗試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萊恩已經舉起了槍瞄準了報喪女妖,不過還是打了個空,「發泄滿腔憤怒的對象。」
在他這一槍落空的時候,伊爾接下來迅捷的一爪把報喪女妖剩下的部分撕得粉碎,完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爪上的一點紅色半流體。
——你在幹什麼啊!!!!!!!
這氣得我跳了起來在他頭上敲了一記。
「完美。」隨即我又被萊恩在頭上擼了一把。
……嗚,為什麼我又被揉頭了啦。
「不能再坐視不管了……接下來就讓我來保護大家吧。」繆斯也站了起來,隨即用觸手用力地向着其中一隻縱火狂鞭撻了下去,「這下如何?!這些鐵罐頭!!」
在縱火狂身上出現凹陷的同時,歌莉婭忒徒然勾起左手的手指:「備用部件,分割完畢……」
隨即,她輕輕一動指尖,將被拉到後方之前提前布置下的絲線扯起,纏繞在縱火狂身上,將其按照某種毛骨悚然的精確比例切割成又一堆能補給損耗的零件。
這樣一會修復起來就方便多了,謝謝。
這麼想着的時候,我也開始嘗試着像她一樣揮動緞帶,隨即在預料中失敗。
……忘了我的是緞帶歌莉婭忒的是鋼琴線了。
將手臂往後一收卷回過長的緞帶後,我重新舉起了槍,隨即聞到了相當濃厚的燃料味道,而且味道的源頭,就是那個女孩,而她的目標,正是剛剛把縱火狂解體的歌莉婭忒。
——加壓的氣霧化燃料!?難道說那孩子是就這麼被……混蛋!!!
我曾經讀過一些書籍,有提到可燃性的液體在加壓氣霧化後會變得更易燃燒以及能瞬間爆發出更強的能量,更糟糕的是,這樣會導致周邊空間充滿這種微粒,即便是些微的電火花甚至一點靜電也會瞬間引起洶湧的烈焰。
「庇護圓環,展開……」這個時候,歌莉婭忒再一次展開了之前見過的白羽和花藤圍繞的,像是水晶鏡一樣的物件擋下了這一擊。
——好……好險啊……
不管信不信,反正我只知道自己在火焰褪去,看到那個熟悉的水晶鏡後真的才恢復心跳,看起來被嚇到心跳驟停是真的,這也導致讓我忽略了其餘的存在的動作:兩隻屠夫向着威脅性次要大的萊恩和伊爾揮下了砍刀,除了萊恩依靠着風衣帶來的體型差勉強避開外,為了掩護伊爾的繆斯則是直接被砍斷了手,餘下的縱火狂則是趁着周圍依舊殘留着燃料氣霧的優勢,再一次向着歌莉婭忒釋放了火焰。
「好痛!!!!好痛!!無法原諒!無法原諒你們這些野獸!」就在我再一次即將心跳驟停的時候,踉蹌中的繆斯用頭槌直接把歌莉婭忒向着火舌的方向推去,硬是讓她避開了這道二次致命的火舌還有這片充滿可燃性氣霧的區域。「上吧!歌莉婭忒!!!!」
「給我一個目標。」突然間,捂着腹部的萊恩唐突地問了我一句。
「你喜歡?嘛我個人的話就是遵從她的意思了。」我重新舉起了槍。
——你自己選的……不要怪我……我會在送葬的時候滿足你的願望的……不僅僅是為更多的無辜孩子送葬,我還要那個幕後黑手死得好看!!!!!
持槍的手在憤怒的催化下顫抖着,不僅僅是因為那個被玩弄的女孩,而且也因為我能想象出,那個未知的幕後黑手此刻正在某個地方看着我們在遭受着如此的困境。
「它的裝甲有縫隙,瞄準那裡!」直到繆斯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才發現萊恩已經開槍了,子彈完美地刺入對方的縫隙,就算是生化機械的特殊結構,也無法阻止這枚子彈帶走了怪物的數個器官。
「真是……舒服……我開始想起來了,我為什麼喜歡這把武器……」隨後,萊恩的聲音聽起來徹底變成了一頭饑渴的野獸,「Den Sinn in meinem Leben habe ich mir selbst gegeben und das bedeutet Krieg(這個意義就是戰鬥)...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情況,喂,什麼情況啊!!!!!
我直接被萊恩的反應嚇蒙了,連歌莉婭忒一鐮刀揮空了都不知道,直到那一下氣流涌動讓我回過神後,我這才趕緊穩住還在顫抖的手,用力地扣下了扳機,頓時,前方就淹沒在了湛藍色的洪流之中,但當洪流褪去後我才發現,預想中的滿地屍骸並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是數量減少了不少的士兵以及依舊完好無傷的少女。
「……我懂了。」看到這一切後,我立馬反應了過來,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提高了一個八度,「那些雜魚!那些雜魚是她用來做替死鬼的!!!!!」
……然後我就看着歌莉婭忒拿出來了一副耳罩戴在了頭上。
「沒錯,之前的攻擊就證明了這一點。」無視了我的高音暴擊的萊恩靜靜地看着伊爾一槍崩掉了數量不少的殭屍,還有繆斯為了掩護歌莉婭忒被射斷雙腿。不過即便是現在知道也太晚了點……現在剩餘的電池只有10塊了。
「結束了嗎……」這麼說着的繆斯又一次撲通倒下。
避開了少女發射的洶湧烈焰後,我的眼角餘光瞄到屠夫們揮舞着大刀砍向了繆斯和伊爾。
——沒時間了……該死……快想辦法啊……你不是說了要親自送那孩子上路的嗎!!
看到只有伊爾用蟲巢把屠夫啃出坑洞的我只好暫時不把心思放在戰場上,開始聚精會神地想着點子,不過我的思考很快就被槍聲打斷了,這時我才發現少女的身影突然融化在了雨幕中,只有幾隻士兵被槍彈貫穿,倒在了地上。
「……還真是麻煩。」在我身邊放下槍的萊恩嘆了一口氣。
「狡猾。」我小聲地接了上去,畢竟這不僅僅是麻煩,更多的是狡猾,畢竟這意味着她隨時可能因為駐紮在此的死靈法師的命令而跑掉並報告我們的信息,嘛,我不介意單方面毀約,就是……
這多半意味着接下來的路更難走了。
這麼聊着天的時候,看起來伊爾也料理完了一隻屠夫,隨即萊恩再次舉槍補刀,一槍打偏的時候,歌莉婭忒退後一步躲開前方的火焰,隨後揚起雙手牽動絲線拉扯着背後的兩隻屠夫,仿佛切割剛剛從吊爐上拿下來的煙熏火腿一般將兩隻屠夫的身體切割成一塊又一塊,無用的脂肪與腐肉被絲線精細的割除,只留下乾淨而造型完整的骨骼肌肉以及能派上用場的金屬零件與武器。
「歌莉婭忒小姐……還真是。優秀呢……想起來了一點東西……為什麼是刀。」在我看着這些整齊碼放好的部件,悄悄感嘆「真的比家裡的工坊的機器要整齊啊」的時候,萊恩的聲音伴着寒意從我身邊侵襲而來,「怪不得,怪不得呢……這種感覺……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先開始動手,還是先開始享受。」
隨即他就像是遭到扭曲一樣狂笑了起來:「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我回來了~」
「!?」我直接被萊恩嚇了一跳,「萊恩?」
「沒什麼,忽然想起來一點東西。」這麼說着的萊恩輕輕地在我的頭上摸了摸,「一點讓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卻又很開心的東西。」
接着他就被用鋼琴線綁着的鐮刀柄敲了一下頭:「安靜……集中精神。」
「當然,這些不會影響我的~」儘管被敲了一下,萊恩還是很興奮,不過這種笑容就像一把刀一樣慢慢刺入了我的心臟。
——行吧……你開心就行……
把過熱的電池從槍身中退出後,我趕緊換上了新的一塊電池,隨即嘆了一口氣,直到敲擊物件的聲音響起,我才發現少女又一次再現了身姿,而且她的目標正是歌莉婭忒,隨後萊恩的一槍再次減少了殭屍的數量,直到繆斯開始鞭笞少女。
「繞過那個生化機械!擊打人形部分!」在萊恩的指導下,繆斯的攻擊中了,蜂蜜色的液體開始從她的傷口流出,又很快蒸發,看起來,正是之前我見過的那些液體。
「反派應該留給主角來收場才對,配角可不要搶戲呢,所以,消失吧~」這時,歌莉婭忒甩出絲線形成二重閃着銀光的圓弧切開了殭屍群,就像科幻電影裡面的激光網一樣。
——那麼……到此結束了。
我雙手一甩,緞帶向前延伸,然後用力一甩,少女的雙臂就像遇到加熱過的刀遇上黃油一樣被我切了下來,後續恢復為緞帶的動作讓她整個人往前倒下。
我做到了,對你的承諾,所以,好好睡一覺吧。
在萊恩打空的情況下,我再次舞動着手中的緞帶,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剛剛那差點抽空的緞帶反作用一勾,直接抽在了少女的身體上,與此同時,歌莉婭忒這一次抓住了身邊漂浮許久的騎槍,單手持握着用力衝擊在身邊不遠的少女身體上,將上面的血肉和金屬零件打成一團糟的同時,扣下槍柄上隱藏的扳機,旋轉着的鑽頭與壓縮空氣樁將龐大的扭曲機械體整個震退到幾米之外,緊接着晃悠悠的漂浮着閃過殭屍笨拙的攻擊,看起來甚至還有心思看着殭屍和士兵因為互相不協調造成損傷的樣子:「……明明沒有用靈能哦……為什麼這麼笨拙呢?」
——還不行……差一點……就差一點……
我望着躺在地上掙扎着想要爬起來的少女以及無力地鞭笞着殭屍的繆斯重新舉起了槍,扣下扳機,槍管再一次延長,摺疊,然後噴湧出湛藍色的洪流,在那個瞬間,有什麼圓形的東西帶着些微紅色半流體砸在了槍管上,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洪流瞬間籠罩了整個區域,當它散去的瞬間,面前什麼都沒有剩下了。
「指揮開始崩潰了,」隨即我聽到了萊恩欲言而止並以嘆息收尾的話語,「……繆斯啊……」
「謝謝……」緊接着的,是她的聲音,溫暖而柔軟。
「不用謝,May you have moontears on your way to heaven...」我輕輕地念出了祝禱的句子,它像是流水中的冰塊一般迅速融入雨中,成為水霧的一部分。
「……希望你得到安息,不再有什麼傢伙擺布你。」萊恩也用自己的方式向着對方送上了祝禱,看起來,她可能進行了一次意念上的集體廣播。
隨即,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並架起了反物資步槍:「月亮啊……如果月亮會流淚的話,那是因為什麼呢。」
「……差不多該謝幕了。困了呢~」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重新編織起鋼琴線網,但還是失敗了,「果然困了呢……」
隨即她就被繆斯用觸手拉了回來:「さよなら~」
「無論如何,你們先休息吧。」這麼說着的萊恩瞄準了僅餘的殭屍,槍聲過後,殭屍群也開始不成威脅了起來。
「這就是最後的原料了……湊合着用吧……」在繆斯混亂地鞭撻了幾隻殭屍後,最後還是讓歌莉婭忒甩動鋼絲將剩餘的殭屍全部解體成零部件肉塊,隨後把最後幾隻太過於劣質的殭屍丟到一邊摔壞。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作者還是 依舊沒找到工作。
這段時間只能靠着點子再轉化成團來刺激自己的腦子了,好處是謝謝鷹角,我靠着一個side story寫了一個本,壞處是我TM謝謝你啊香蕉鎖頭,一個更新讓我整出了一張人物卡+一個本才叫不再胃痛。
我TM……
說好的偏鋁酸鈉呢……
偏鋁酸鈉呢……
呢……
……
這次戰鬥沒上次那麼緊張,而且魔女小姐也挺給力的,兩下八費清了一大群怪。
再碎碎念一下,最近有了一點閒錢,總算入了廢墟圖書館,所以我有時會直播打牌,不過我不是很熟練而且很容易翻車就是了。
下一章,總算是有個可以觀光的樣子了啦!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undici 聽說魔女開始觀光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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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鋼琴線的弦音落下後,我一臉複雜地走到了沒有任何攻擊手段的屍骸前,冷漠地伸出了手,紅光閃過,僅餘的頭顱像是被打爆的西瓜一樣炸開,露出了在內的又一個黑色的盒子。
——第三個了。
「呃啊啊.....呃哇啊啊……」
——看起來死窮鬼真的有期待過他們回來,但是……這不就是變相給人送情報嗎?
「致命模式……離線……先行修復受損單元。都快過來,補給姑且還算充足。」
「……現在看起來,還有很多事情只憑現在的身體很難做到……嘖嘖,還好我已經是娃娃了。歌莉婭忒小姐……能幫忙改造一下我的手臂嗎?我覺得……我會很需要這個的。」
——問題來了,她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吧?
「請稍等……」
「強而有力,強而有力啊!」
——假設,嗯,假設,那個四臂的娃娃是她的隊友,這種情況下,她殺死了自己的姐妹……
「保全協議已重啟。」
「歌莉婭忒?還好嗎?似乎沒有反應……AI都會這樣嗎?」
——干!這樣我們得加快腳步了!!!!!
「唔……Tening應該不是AI,現在只是普通的發呆吧?Tening?」
——我現在只希望海的另一頭能找到那個傢伙,然後……我就要你……
「還在嗎?」冷不丁地,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咿!」我被嚇了一跳,瞬間回了神,「抱歉,又在想東西的時候出神了,呼呼呼。」
語畢,我吐了吐舌頭。
「欸,為什麼我躺在地上?」這時,在我的身邊傳來了伊爾的聲音,「Tening……還好嗎?」
「沒事吧……」然後是一臉擔心的繆斯,「最近像這樣的……靈魂出竅的情況越來越多了。」
「沒事,我這個人就這樣,一想東西就會不小心想很久,都習慣了,呼呼。」我輕巧地轉了個圈,隨即伸手在剛爬起來的伊爾臉上捏了一把,「我好着呢,就是想東西入迷了。」
「想事情嗎,是過去的?亦或是將來……」繆斯問道,隨即他就開始偏離了方向,「Tening小姐,完成任務後……我們會去哪呢……那個時候的我們……已經失去了工具的價值了吧……對那個人而言。」
「……想什麼東西一個人憋着並不好,」萊恩再次摸了摸我的頭,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背上多了一副機械臂,「有可能的話,說一下吧。」
「我只是在想這裡的擁有者究竟在圖個什麼,這孩子,是在依舊保有自我意識的狀態下被改造成我們看到的樣子的。」我乾脆把話題扳回了正軌。
「如果站在她的角度……她做了應該做的事情,我們才是理應被消滅的那一方嗎?」聽了我的話後,繆斯開始推理,「事情並不是如我們所想的那樣為了找回失去的什麼東西,而是被人利用來掠奪他人物品的工具嗎?」
 「……你知道在開始打之前,她跟我說了什麼嗎?」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不……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我沒聽清她說的話,」如同我意料的一樣,繆斯並不知道,「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身份驗證與消滅許可吧。」
「『好痛,好燙,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她是這麼跟我說的。」我直接把她跟我念話的內容說了出來。
「哎……」聽了我說的東西後,繆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話說我們是不是還忘了個啥?」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個梯井。
「我們已經拿到電池了……希望沒有錯過逃離的最佳時機……」被我這麼一說,繆斯也想到了什麼,「思考背後的真相……真的是我們這些棋子該思考的事情嗎……亦或者多愁善感才是我們作為娃娃的資本呢……」
 「那就去纜車站啊!」說完,我高速飄向了井梯跳了下去。
——我們不是棋子,誰都不是,伊爾也好繆斯也好萊恩也好歌莉婭忒也好,誰都不是,我以「冥河天使」第五席「紫發魔女」的身份發誓,你們不會變成棋子。
利用緞帶和梯子的邊緣以及自己的能力稍作緩衝後,我便回到了一樓的纜車總站,謝天謝地,纜車並沒有駛來,倒是之前關着的控制崗亭的卷閘門現在還關着。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了。
我飄到控制崗亭前,看向卷閘門前的一個開關,伸長了手。
這個開關不需要我飄太高,所以——
……然後熟悉的氣息從我身後傳來,開關還是被跟過來的歌莉婭忒拉下了。
「啊謝謝,還有給你。」我順手把第三個黑匣子遞了過去。
開關一被拉下,方圓數百米的任何人都能聽到巨大的電流轟鳴與齒輪之間劇烈摩擦的噪音。身後的捲簾門也緩緩上升,裡面保護的內容被毫無保留地展示出來。那是一門大型榴彈炮,它膛內的炮彈仍未擊發;看來是有人還未來得及發射這一枚炮彈就被迫撤退了,而現在想要將它盡到該盡的職責,只需要拉動槓桿……
「……什麼鬼!」隨即我身後就傳來了萊恩的聲音,看起來其他人都趕到了。
「怎麼還有這個東西……」然後是繆斯的聲音,「我們離開這裡的手段只剩人肉炮彈了嗎……」
 「這裡可是控制崗亭誒,我來找開纜車的機關就好啦!」我轉過身來雙手叉腰道,隨即飄進了控制崗亭。
「這個可以對準哪裡?」隨即萊恩便向着榴彈炮的方向走去。
「到底會打到哪裡呢?」「要不要把這門炮拉開……」接着他和歌莉婭忒說的話直接把還在研究控制崗亭的我嚇了一跳。
「你們認真的?」我立即轉過頭望着那兩個準備開炮的隊友。
「我們儘量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吧?」隨即繆斯的話總算讓我放鬆了下來,「如果它是在別人撤退時留下來的,說明它先前已經被校準好了。那麼它的炮口朝哪呢?」
……啊,謝天謝地,我總算可以開始研究這玩意了。
「呃……這個是我們之前冒雨前行的燈塔嗎?」
「校準盤生鏽,無法重新校準。」
——我看看……這個是控制攝像頭的……不過現在也沒什麼用……
「燈塔還在運作……我們毀了它不太好吧?托它的福我們才能到這裡……現在毀了它顯得有點過河拆橋。」
——這是……緊急呼救裝置吧,我只祈禱我們不會用上這個,畢竟這裡的遊客只剩下我們五個了……啊,找到了。
「不過現在留着這門炮彈總覺得有總有一天別人會開炮……」
「……還是說一下比較好吧。」
「嘛算了~」
在我總算找到控制纜車的開關按下去的瞬間,我聽見了什麼東西撞擊還有開炮的聲音。
「嘖嘖……真是神器。」還有萊恩的聲音。
「哇!你們在幹什麼!」這嚇得我趕緊看了看隊友們又看了看炮口的指向,窗外熟悉的光柱依舊在我的眼中一閃而過,謝天謝地,估計是打空了。
「和想象的不太一樣……」繆斯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失望,天知道是不是他慫恿其他人開炮的……不過算了,總得有個來玩的樣子呀,我們。

在炮聲消逝不到兩秒,什麼東西轉動的聲音在外面傳來,看來纜車在按下開關的時候就開始了運行,相信很快就會到達這個地方。這也意味着辛苦了那麼久,我們終於可以開始坐纜車啦!
我開始興奮地向外飄,同時繆斯先我一步撐開了手中的傘,而萊恩則是拉上了風衣的兜帽,伊爾乾脆抱着那個頭顱,張開翅膀當雨衣,至於歌莉婭忒,她再一次展開了那個白羽和花藤圍繞的,像是水晶鏡一樣的物件,就像是打着陽傘一樣。
暴風雨中,朦朧的彩燈燈光滴着污濁的水,沖刷着地上扭曲的金屬和之前留下的,新鮮的血肉……纜車的滑輪進入緩衝區域,變頻器將速度慢下,也許它下一秒就會停在空中,好在我們還是順利坐進了緩緩駛來的纜車中。
纜車原本是為兩位乘客設計,我們五個人擠進去難免會十分擁擠,最後,沒位置坐的我只好選擇了虛坐在纜車的正中央。
星點的彩光將懸在海上搖晃的我們裝扮成黑暗的餌食,在狂風摩擦半開放觀景視窗與密集的雨滴拍打車廂頂的惡劣聲音合奏下,增加了不少心慌的氛圍。
「哈……」虛坐下後,我嘆了口氣,然後開始擰着濕答答的裙角,並儘量避免被男生們看到自己的裙下風光,「狂風暴雨真不好受啊……」
「追兵……不會過來了吧……」繆斯轉過身看向了後方逐漸遠離的纜車總站。
「除非它們會飛吧。」我說着把稍微擰乾的裙角放開,不管怎麼說虛坐並不會導致我走光就是了。
「伊爾以前是一名士兵吧.……在成為不死者後。」隨即放下心來的繆斯就開始了對伊爾過去的猜測。
「應該是吧。」還沒等伊爾回答,萊恩就自作主張地說了起來,「……畢竟對很多東西都足夠熟悉——啊,包括如何把一個目標最有效率的解決。」
說到這裡,他嘖了嘖嘴:「……真是狂暴的戰鬥方式。」
——廢話,而且不止,不然你們覺得他是怎麼被我抽來做保鏢的。
我一邊整理着裙角的皺褶一邊看向了伊爾。
「歌莉婭……是怎麼來的呢?」還好伊爾選擇性忽視了有關自己的問題,並試圖岔開話題。
「……話說回來,歌莉婭忒,」然後他失敗了並被調整着機械臂的萊恩換上了新的話題,「那個黑盒子……你也可以讀取吧?」
「現在環境也相對安全,趁着現在解析下吧?」繆斯也附和着說。
「可以。」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先是從袖子拉出一條數據線接在黑盒子上,片刻後,她再次丟出了那個熟悉的全息投影機為我們播放影片。
「歌莉婭忒的結構……還真是讓人羨慕。」在影片開始前,我聽見萊恩說了這麼一句,隨即他和我們一起,開始觀看影片。
 首先看到的是黑壓壓的一群機械以及不死者,接着視覺一轉,我們看到了三個人——或者說,是娃娃。一名是擁有四臂的少女——就是在纜車總站2樓被燒成焦炭的那位;另一名則是伊爾救回來的那個直到現在都毫無反應的,少女的頭顱。最後一個我們並不知道,但是從之前收集到的筆記來看,可能就是四臂少女的筆記裡面提到的粉身碎骨的參謀。
或者是這個黑盒子的持有人對着三人說了什麼,然後四臂少女就拉着其餘兩人跑掉了,接着視線又回到了對着黑壓壓的不死者和機械群,但是這次鏡頭卻是直接向着這些東西沖了過去……
隨即依舊是熟悉的畫面停頓,信息就此中斷了,不過,這次並沒有黑屏。
「誒,Tening火葬的……是參謀?」在視頻結束後,伊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歌莉婭忒,隨即把懷裡的頭顱舉了起來,「歌莉婭忒,能電擊一下這個頭嗎?我覺得它應該還能說話。」
喂,精神崩潰不是這麼治療的好嗎!!!!!!
要不是纜車空間太小,我真的想給伊爾一個爆栗,但我更沒想到的是歌莉婭忒居然答應了。
「也許……」伴隨着她的話語,一道閃電突然打在了那個頭顱上,隨即,像是要見證奇蹟一般,那個頭顱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空洞而沒有焦點的瞳孔呆呆地注視着前方。
「掩護隊友後就被俘虜了嗎……」繆斯猜到了什麼,「重複利用,從絕對理性的思維去考慮的話,的確合情合理。」
「是這個道理沒錯。」萊恩接過了話,「……雖然想延續之前的話題,但是……嘖嘖…… 一點也……不舒服啊。明明理應是自我犧牲,一了百了的悲壯經典劇情的,但是為什麼是這樣呢……為什麼這個討人厭的死靈法師……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可惡。」
說完,他又開始埋頭整理槍械去了。
「我們的情況,在那名死靈法師看來也只是數字的變化……」繆斯的樣子看起來很失落。
「但是很無聊,充滿了無聊,惡趣味,純粹的惡意。」然後萊恩又讓我開始脊背發涼,「我記得我以前也遇到過那種人,最後是把他綁在一捆炸藥上,把他四肢的關節打斷,最後點燃炸藥走人的。」
「噗哈哈……可是我們這裡也有曾經的死靈法師,如此批判真的沒關係嗎?」在我即將大喊救命之際,繆斯恰到好處地化解了危機。
「對事不對人,伊爾是值得信賴的同伴,而我的製造者是個不負責任,但也不算壞的傢伙。」萊恩說,「……我真不能想象我怎麼支持到現在的。」
「我才不是死靈法師呢!」伊爾反駁。
——是是,你現在不是,你以前是,不然為什麼你會被我安排住在商業區。
我小心翼翼地翻了個白眼,然後鋪平了裙子,開始思考那個頭顱的事情。
——首先,她被歌莉婭忒電醒了……也就是說,她是受到外部刺激才醒的。
「各位,這個頭顱醒了,不如我們……」
「誒……她甦醒了嗎?」
——但是現在卻是精神崩潰狀態吧,電擊的話……
「歌莉婭……再來一次,加大功率。」
「不行,功率過高,容易致死。」
——歌莉婭忒是對的,克西拉在的話,她肯定也不同意這樣做的……
「她已經死了,我們都死了!」
「……不像是啟動失敗,總覺得還沒這麼嚴重。」
——關鍵是,真的是精神崩潰的話,再這麼下去也只不過會是折磨她而已。
「我們還活着,她大概也算。當然,前提是你修改一下活着的定義,既然我們還在這裡交流,還在思考,那也沒證據表明我們真的死了,所以就當我們活着咯。」
——總之,真的,那種折磨式的方式一點也不靠譜,畢竟……
「精神崩潰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復原了的。」我下意識地把自己思考的結論說了出來。
「那麼,Tening,說一下你的想法?我覺得會有用的。」然後我從萊恩口中發現我又不小心把自己思考的事情說出去了。
「那麼……恐懼刺激?我來放個蟲子?」伊爾繼續出他的不靠譜主意,絲毫沒有發現歌莉婭忒已經舉起騎槍準備敲他了。
牙,牙白!得快點想個辦法搪塞過去!!
「……誒,我,我說了什麼嗎!?」我立即開始了裝傻,「啊,如果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就無視吧,我習慣了,呼呼呼。」
……然後我偷偷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
好險啊……差點就穿幫了……
「既然是精神崩潰,那就真的需要時間去調養了,」這麼說着的萊恩看向了窗外,「如果我凌亂的記憶沒錯的話,我以前似乎差點就這樣了,當然,我的記憶經常跟我見到的其他人的故事混雜在一起。」
「……惡趣味。」我撇了撇嘴,然後指了指那個頭顱,「讓她就這麼安靜着吧,或者有一天她會醒來,嘛不過我們有大把時間就是了。」
「總覺得讓人不太舒服……就這樣吧。」繆斯同意了。
「也沒辦法了。」這麼說着的伊爾重新把這個頭顱收好了。
「那麼,歌莉婭忒,」或者是想起了伊爾之前問的東西,萊恩很自然地換了個話題,「我在好奇……你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這也太奇怪了吧?」繆斯笑出了聲。
「我見過很多的娃娃……也親手解決過一部分。」萊恩緩緩回答道,隨即開始解釋,「……啊,別問我為什麼。僕從的命運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
然後他換了個表情:「但是歌莉婭忒,你,以及你相關的各種東西,可不是一般的『精製品』能夠解釋的東西。你是優秀的夥伴,值得讓人信賴……不過認真的,我真的壓不住我的好奇心了。」
對哦,你不問我也快把這事情忘光光了。
「你們不提還好,再提下去我就真的要問了啦!」幾乎是和自己的腦子同步,我喊了出來。
「……這個……認識麼?」這麼說着歌莉婭忒摘下了一直戴着的眼鏡,在上面的齒輪一角上有一個小小的盾徽,上面是天堂之門的雕紋。
我看着那副眼鏡的徽文,搖了搖頭,現在這個情況下,還保有家族徽文的人,除了我和克西拉,再也找不到第三個了,除非……
這是一個我從未聽過的,保有家族徽文的新勢力。
「這個……是那些人嗎?」同樣沒見過的伊爾開始了胡猜。
「無法看懂的話,這樣如何?」或者是發現了我們都不知道的緣故,歌莉婭忒將眼鏡戴上,從胸口的內側拿出了一張身份ID卡。
【姓名:歌莉婭忒·安琪爾緹 職務:中樞管理員 身份編號:AX00001 特殊備註:合成體式數據中樞 編制單位:忒彌普忒天文台】
這就是那張保存度幾乎如同新製品的ID卡上的內容。
「誒——!」我誒了一聲,看起來,這不僅僅是一個只是保有家族徽文的人,某程度上甚至連這個家族還有不少的相關人員存在,而不是像我和克西拉一樣,是末裔的同時,還是僅存的一脈——雖然我還有格雷姆,克西拉還有貝斯,但是除此之外,我們什麼都不剩下。
「……我是不是在之前那個大箱子上見過,」萊恩則是呆了好一會,「……那個特別帥氣的軌道空投。」
「糾正,那只是火炮投送。」歌莉婭忒說。
「……雖然帥氣度下降了一大截,但還是很帥氣。」看起來萊恩的胃口也被釣起來了。
「我不管那是啥總之很帥啦!」我瞬間兩眼放光,然後開始碎碎念,同時聲音也越來越低,「這勢力看來我沒聽過啊……果然出差是對的……很大幾率會遇見我從未見過的勢力……有可能的話……能建交就更好了……」
「歌莉婭特來自上方的一個龐大的勢力吧……如果足以精準投放什麼東西的話……」繆斯說着指了指上方,「該不會是……飛船之類的?」
「這是一套體系,如果存在死靈法師的話,那麼這個死靈法師估計很寵自己的娃娃——或者娃娃們,」萊恩為繆斯解釋道,「因為為單個娃娃設計這個東西,各種意義上都是奢侈的過頭了,那個箱子看起來是制式產品,相當靠譜的東西。」
「那真要追溯到戰前了,但是在那之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攤手。
「用火炮投送嗎……這樣的技術~」伊爾則是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其實這很簡單。需要一門火炮來發射,需要一個定位裝置裝在歌莉婭身上來瞄準。需要至少兩個測距儀來定位,但是可能……會用衛星定位,那就很可怕了。」
「話說回來,中樞是什麼?天文台又是什麼?」然後萊恩提了一個在我眼裡看起來有一丟丟蠢的問題,「現在居然還有需要這些東西的設備嗎?」
「有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不然你們以為我和伊爾是怎麼過來的……海上漂流嗎……小兔子當時來是用了兩個月誒!我可是一個月!雖然是坐着別人的無人機就是了。
「忒彌普忒天文台隸屬於忒彌普忒家族,天文台的中樞即是中樞管理員,擔任者為合成人。」歌莉婭忒回答道。
「家族……嗎?……合成人……」萊恩思考了一會,「抱歉,我思考了三秒鐘拆解問題。不過現在的感覺還是……好帥。」
「誒誒誒誒馬薩卡歌莉婭忒在很久之前就是這個樣子了!?」這次輪到我驚訝了。
「應該是了。」萊恩點了點頭。
「……從一開始就不是人類。」歌莉婭忒的話也印證了我的推測。
「……手感上沒區別,無所謂了。」然後萊恩突然向着歌莉婭忒伸出了手。
結果他就被一把鐮刀架開了:「禁止接觸。」
「也是呢,現在誰都一樣。」我吐了吐舌頭。
「真讓人羨慕呢……擁有完整的記憶。」繆斯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最後……死靈法師……」歌莉婭忒指了指自己,「僅僅具備資格,未有過實際操作。」
——哦,沒事了,在你們中間坐着一個當了11年外加……我啥時候恢復記憶來着……唔唔唔……忘了,總之大於11年的死靈法師的娃娃就是了。
我一臉淡定地看着歌莉婭忒。
「……哦。」至於萊恩就只是震驚了三秒,隨即低頭去整理他的槍,「還是挺帥的,所以無所謂了。」
「誒?!」倒是繆斯如同我預料般的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了抓頭髮。
「我也不是,」萊恩拍了拍他的肩,「我的製造者是個惡趣味的混蛋。當然,我也是。」
 「我也不是死靈法師啊!」伊爾抗議。
——你以前是,Again?
我沒好氣地瞪了伊爾一眼。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作者還是 依舊還是沒找到工作。
香蕉鎖頭給出來的結局真的讓人有點一言難盡,不過,紫老太婆不愧是紫老太婆,我甚至懷疑腦葉的伏筆被圖書館的A結局回收了。
這次終於有點旅遊的樣子了,一群人坐着纜車聊着天啥的——我去瑞士上鐵力士雪山的時候也是這種坐着纜車的遊覽方式,所以很自然就把環境套進去了。
所以我才說這個團簡直是神仙打架嘛!三個死靈法師+一個前僕從+一個死靈法師的兒子啥的……
下一章就是……魔女小姐一千零一次的中套時刻!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dodici 聽說魔女得到了盛情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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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聊着聊着的時候,纜車也足夠接近了分站,從城堡最高點的燈光一瞬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也許能在這裡求得城堡住民的保護,也許可以找到能夠保護自己或者了解世界的東西,甚至作為以後的基地?每個人的心底也許都會有些許想要感慨的吧。
最終,一路有驚無險,這輛保護薄弱的載客艙順利地到達了城堡上層區域的分站,再次駛入了緩衝區域,將每位娃娃客人送下了站台。再次駛向總站的艙體卡在了出站口,連接的吊纜以可見速度向外崩離出金屬絲,傾斜着融入了徹底黑暗的雨幕中。
高塔的燈光就在頭頂,但那裡並不是目的。眼下之急應該找到安全可靠的寬敞房間來躲避風雨——然而不說分站本身已經空空蕩蕩,就連城堡外牆的磚也已經剝蝕的七零八落。好在從長遠思考;既然這堡壘在戰前都能保存至今,必然是得益於周密設計的穩定結構。
站點的出口立着導航地圖——折斷的支架,上面重要的圖示全然不知蹤影。好在只從露台就可以清楚的看到所有露天的部分:兩側則是通往下一層的走廊,簡樸實用不失悅目的垛牆整齊排列保護石質結構的藝術作品藏匿在陰影中,黑色雨水集中在一些精美奢華的流線紋路引導下形成了瀑布向大海流去,被填滿的丘壑組成圖案描繪着一段漂渺久遠的歷史,而正中央是一片黑暗。
整座城堡採用了一種較為原始的防守結構——想要前往下一層就只能從樓層另一側的出口離開,曾經精緻的地磚,以及鮮艷的絨毯和飛揚的旗幟,就目前看來,也與總站前的那些相差無幾了。這裡大約是供一些駐守人員居住或者行政的地方。
「……靠這就把退路給斷了啊!」我對着雨幕喊道,然後轉過頭看着其他人,「好的,我們沒有地圖了,得靠自己走。先找個地方避雨!」
不用伸手確認也知道,我整個人已經開始髒的不行了,纜車行駛至中途的時候,窗外的雨勢已經到達了能突破我能防禦的地步。
我的話音剛落,伊爾立即張開翅膀幫我擋住了雨水。
「臨時措施……」歌莉婭忒立即擴散出一道巨大的靈能場將我們所有人身上的雨水震開,隨後組成一面薄薄的立場雨傘。
「……」而萊恩則是沉默着戴上了風衣的兜帽,隨即開始尋找避雨的地方。
「雖然很突然……古舊的城堡被現代軍事占據後……」趁着這個功夫,繆斯提出了一個問題,「會不會有非常龐大的地下迷宮之類的?」
「你說地下迷宮很有可能誒。」我說。
真有我想看看它和居民區哪個更繞一點。
「堅固的戰爭要塞。」歌莉婭忒回答道。
「不見得。」萊恩再次為我們解說道,「……當年,城牆是一點用都沒有的東西。」
「很難說。」我攤手。
……話雖如此,我家的城牆只是仿製城堡樣式的就是了。
「再往前進的話,我們的信號會被屏蔽吧,不如我們靠攏些?」這麼說着的繆斯開始往前走,「絕對不允許落下任何人哦,好不容易來到這了,我們進去大鬧一番吧!」
「人數劣勢,建議小心。」在前進的時候,歌莉婭忒提醒了一句。
「Tening可以帶路嗎?」然後繆斯就看向了我的手錶。
「我儘量,但是沒有地圖很麻煩……」我無奈,畢竟有時有些事情嘛,巧婦為難無米之炊就真的是巧婦為難無米之炊。
「拜託了。」不過繆斯還是向着我點了點頭。
行吧,就這麼硬着頭皮上一次。

於是,我們開始往下走。來到了纜車分站的下面。
每向下一層,植物產生的清冷感和有害菌類的可怕氣味就更加重一番,向下樓梯的盡頭則是一片波動的漆黑,更準確地說是非常嚴重的內澇。水中一座只露出頭部和手部的雕像在此情此景像是一位溺水者,甚至誇張地說,被泡的快要漂起來了。
「……怎麼回事,你們有人會游泳嗎?」我望着前面的景象問道。
話音剛落,歌莉婭忒便默默地捻着裙擺飄在水面上轉了一圈,伊爾則是直接用滑翔的方式衝過水面,蹲在了雕像上。
啊,順便一提,我會游泳,但是現在已經和歌莉婭忒一樣,只要眼睛看着前面就用不上了。
「我學過。」這麼說着的萊恩舉手,「雖然現在應該是淹不死?認真的,有沒有鈎爪一類的東西?」
「我來試試吧?——呀……看來不太需要呢,」望着漂浮在水面上的歌莉婭忒,繆斯感嘆了起來,「超能力者真是方便呢……」
方便是方便,但是要吃的虧一個不少。
我一邊這麼想着一邊往前飄,然後被一條藤蔓絆了個正着,整個人開始往前撲倒。
——啊,掉下去了,算了,游泳就游泳吧,也不是不會。
我乾脆調整了一下姿勢,順着勢能鑽進了水中。
「哎……都撲了過去了嗎……」在我入水前的幾秒,我聽見了繆斯的聲音,「等等!Tening!」
——反正淹不死,安啦,就像萊恩說的一樣。
我在水下笑了笑,然後游到了雕像的底部拔了幾下,這才把頭探出水面:「固定的。」
「固定的嗎……真麻煩。」對岸傳來了萊恩的聲音。
問題來了,這雕像怎麼回事?看起來像是會漂浮,但是底座是固定的,難不成……
在我思考的時候,繆斯也嫻熟地游到了我的身邊,然後我聽見了頭頂傳來電鋸啟動的聲音。
「伊爾!住手!這玩意有問題!」我趕緊讓伊爾住手。
「不會是陷阱吧……」看着我的表情,繆斯陷入了困惑。
「我覺得遠距離炸了它如何?」伊爾問道。
——你是笨蛋嗎!?
「不要炸,城堡內部破壞什麼都很危險的!」還好繆斯及時制止了伊爾的行為。
陷阱嗎……如果不能用炸的,難道……
幾乎是同時得出的答案,我抬起了頭喊道:「別炸,這玩意有問題,歌莉婭忒你借我一個盒子試試!」
話音剛落,歌莉婭忒就拋給了我一個黑盒子。
接過黑盒子後,我猛吸一口氣潛下水,果然不出我所料,黑盒子一靠近那個底座就發出了滴滴聲,而且底座也彈出來了三個方形的電池倉一樣的空間。
「這個……該不會是出水口?」與此同時繆斯也潛了下來,游到了我的身邊。
我點了點頭,把手裡的黑盒子塞進其中一個倉口,然後游出水面喊道:「開門機關找到了,歌莉婭忒你把餘下的盒子給我吧!」
「是。」我的話音剛落,歌莉婭忒就把剩下的黑盒子拋了過來。
——看起來這些黑盒子不僅僅是存儲記憶用的,還和這個底座有關……那麼問題是,這誰想出來的缺德主意?
我一邊這麼想着一邊將剩餘的黑盒子塞進倉口,隨即,一股吸力瞬間形成,拉扯着水中的雜物和我還有繆斯不停下潛。
「咳!」一塊大型瓦礫迎面而來,將我在水中打了個翻。
「Tening!」另一邊的繆斯看起來也不怎麼樣。
「抓住我的手!」顧不上那麼多的我把一隻手伸了過去,同時另一隻手向着上方一甩,兩條緞帶化為利刃直接往上甩去,很快,另一邊也傳來了拉力,看起來繆斯已經抓住了我的緞帶並開始向着我的方向接近,就這樣,我們就被拉了上來。
在被拉上岸的同時,我們總算能一窺水下本來有的東西了,先是一些巨大的石頭,再是萎靡的灌木從和高草,斷裂的石質基座,一些固定在地面的椅子桌子和電器,最後才是一大片陰綠的草本植物和被泡脹的土壤——這裡原來是一片花園,而且它的中心出現了一個類似地下通道入口一樣的東西。
「啊還以為死定了……」得救後,我整個人大字趴在了地上,「這開門機關也太惡意了吧!對那些孩子們有完沒完啊!」
「作為排水設施也太惡意了……」繆斯也隨即躺倒,「啥雕像啊……就是個就是個瓶口的塞子……」
「說不定從一開始就是惡趣味的陷阱。」望着我們狼狽的樣子,歌莉婭忒淡淡地說了一句。
「……問題來了,」然後萊恩提了個我沒有想到答案的問題,「……那些盒子……為什麼能打開這個?這些娃娃,從哪裡弄到這個盒子的?」
「我一直以為這些是像黑匣子一樣的存在她體內,該不會這是預料到了我們會殺死她們而設置的密碼鎖吧?」繆斯說,「如果是這樣……Tening是如何第一時間反應到是那兩個盒子呢?」
「本來那些盒子就是在她們體內啊,至於為什麼是用來開門我想得問這裡的擁有者。」我說着爬了起來,「啊,為什麼我知道?因為我見過啊,這樣類似的門鎖有多少我就見過多少,僅此而已。」
「……我不想笑,我只想問候一下這個機關的設計者。」聽了我的回答後,萊恩冷笑了一聲。
我也想,真巧。
「不管如何……這裡除了那個塞子之前堵住的洞,還有其他出口嗎?」這麼說着的繆斯向着那個入口前進。
「那麼問題來了。」萊恩也跟了上去。
「嗯?什麼問題?」
「為什麼這個機關的設計師……等等,我們捋一下順序,」這麼說着的萊恩開始了和我幾乎同步的推理,「首先,這些盒子的持有者,是外面來的娃娃吧……她們來的時候,就有了這個盒子了嗎?如果是的話,那麼為什麼這個機關的設計是基於來自外面的盒子呢?」
「是惡趣味。」歌莉婭忒回答道,「正常的死靈法師沒道理不會發現黑盒子。」
「改造的時候就已經植入了這些黑匣子了……而且派他們來追殺我們也是他的本來目的。」繆斯說,「就如我們站在這裡也是他的計劃之一。」
「隨後以此為基礎設置陷阱與遭遇是情理之中,」歌莉婭忒像是上好發條的精緻人偶一般回答道,「絕大部分死靈法師……都有自大的毛病。」
「這也是一種可能,」萊恩緩緩道,「但無論這兩種推論哪個正確……前方都是一堆東西在等着我們。」
隨即,他快步跟上繆斯:「小心前進吧。如果以後還有什麼笨蛋要來這裡,那麼他們可麻煩了……畢竟纜車斷了。」

於是,我們開始向着那個入口走去, 無論怎麼說,這裡確實曾經有人,而且極有可能是其他的死靈法師。
我們沿着向下的金屬樓梯向更黑暗的地方前進,樓梯又臭又長,由於積水還變得異常濕滑,髒水從頭頂與腳底的樓梯邊淋下,也看不見被衝下去的東西,如果沒有牆壁幽綠的指示燈,甚至叫人產生快要走到海底的錯覺。
「好無聊啊……而且我好想洗澡……」頭上頂着一大堆泥沙和枯葉的我抱怨道。
「古堡下的地下通道……也許我真的猜對了?」繆斯看了看四周,「是懷舊心態亦或是無謂的浪漫主義?明明死靈法師已經強大到無需藉助這種古老的通道來逃跑了。」
「不,有必要。這種通道很適合短距離軍隊隱蔽調動。」伊爾反駁。
 「管他呢……我只想洗澡……嗚。」我已經沒有心思去看周圍了。
「女孩子果然很注重乾淨呢……不知這裡的主人會不會大方到向我們借浴室呢?」繆斯說着用手指沿着牆壁劃了過去,「如果是黏菌培養皿的話可要駁回了哦。」
「一定不會……」歌莉婭忒腳不沾地甚至不屑於靠牆的漂浮着。
「如果說我們是被邀請過來的話……稍微借下浴室應該不算很過分吧?」繆斯想了想。
「絕對一定必須有浴室!」我開始渾身散發怨念了。
「黏菌泡起來很舒服噠,比水舒服多了,可以軟軟地漂着,什麼也不想,不像水會沉下去的。」然後伊爾的發言為我的頭上添加了一個十字路口。
「所以說伊爾啊……女孩子們可都喜歡在先噴噴的浴室內泡澡,而不是這些讓人厭惡的黏菌呢。」在我準備爆發之前,繆斯恰好地制止了伊爾的念頭。
因為我現在急劇需要的是水——不,什麼都好,找個法子把我頭髮里的東西去掉!!裙子和內衣褲都要洗一遍!
「黏菌有香味的啊……而且超級舒服的,你們不喜歡嗎?」
「黏糊糊的……因為黏菌絕對不可能洗乾淨身體……」
「真的嗎?如果不好好泡一次澡可對不起這趟旅行呢,難得的找回身為人類的感覺。」
「……浴室啊……嘖嘖,浴室一定要有熱水,淋浴還是泡澡管他呢,大澡堂也行。」
「啊我不管啦——能洗乾淨什麼都行啦!」最後忍耐到極限的我炸毛了。
「忍耐會吧~Tening……」望着渾身散發怨氣的我,繆斯露出了苦笑的表情,「瞧,我們都走了那麼長一段路了,出口肯定離我們不遠了。」
「總而言之,浴室是個讓人身心愉悅,還能有助於思考的好東西。」萊恩說着幫我捻起了頭上的兩片枯葉扔到一邊。
「……更喜歡溫泉……」隨即他被歌莉婭忒看了一眼。
「我記憶里最接近溫泉的是大澡堂,饒了我吧。」這下子輪到萊恩求饒了。
「溫泉……好久沒去過了呢,好想念的說。」伊爾也難得正經了一會,倒不如說他總算在我的鎮脅下正經了一會。
「我也很想去一趟溫泉呢……雖說經常聽到這個詞……可是,溫泉究竟是長什麼樣子的呢?」這麼說着的繆斯想了一會,「為什麼人類要與一群名為『猴子』的生物共浴……」
「……」然後他就被歌莉婭忒用騎槍敲了一記。
「哎喲,怎麼突然敲下來啦歌莉婭忒……」繆斯趕緊揉着被敲的部位,「雖然沒有疼痛,可是變形了可影響美觀了。」
這麼一邊聊一邊走,我們發現底下並不是更加寬敞的空間,而是一條好似極端實用主義者建造的極其醜陋喇叭型走廊,暗沉的金屬地面與脫落的牆皮只是看着就令人心生壓抑,好在很快就出現了不那麼壓抑的東西:天花板密集的生鏽花灑和一堵非常有分量的合金大門。
「檢測到訪客,正在申請指……嘀,執行消毒程序,請訪客耐心等待。」
 花灑吱呀旋轉噴灑,某種刺鼻香味的液體充斥這房間,有趣的是這些液體似乎有着潔淨的功效,只要稍微一動就會滿身泡泡。
「萬歲!」得救的我一把拉下扎頭髮用的緞帶,就這麼穿着衣服開始了梳洗,泡沫混合着泥沙從頭頂流下,在我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的髒污痕跡。
「復活啦...... 不過就這樣就滿足了嗎……還是好想體驗一把真正的泡澡,」繆斯邊說邊接下清潔液清洗頭部,隨即注意到了一旁解開漂浮的兩個圓環和長袍上的金屬扣,讓覆蓋全身的金屬鱗片長袍在金屬響聲中滑落並露出白皙肌膚的歌莉婭忒。
「但是有淋浴也不錯啦~」我邊說邊讓自己發間充滿更多泡泡。
「男孩子……似乎不適合在這裡脫衣服呢。」這麼說着的伊爾把那個頭顱抱了出來並開始清洗。
「那就只好麻煩你們背對着我和歌莉婭忒啦~」我邊說着邊洗頭,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一堵掛滿泡沫的「牆」在歌莉婭忒的面前立了起來,巧妙地把整個空間變成兩個浴室。
「……偷窺禁止……哦?」隨即歌莉婭忒轉向了我這邊。
「啊……不……我……」「不許看那邊,我餓了,天知道會吃些什麼噠。」「感謝伊爾的提醒……」男生們也識趣地離開了。
Thank you啦歌莉婭忒,我終於可以脫衣服了——!
把槍套放在不會被水淋到的地方後,洗乾淨扎頭髮用的緞帶的我這才脫下了裙子,讓身體接受清潔。
不得不承認阿賽在製造娃娃這方面的手藝和我一樣好,作為新人死靈法師,能有這樣的手藝也是很不錯的了:我身上的縫合線大多是在腋下或者胸前,加上蘇生技術,現在的我和生前幾乎沒有任何差別。至於我的身材?唔——三圍是同齡人偏上!有句話咋說來着,「橫向成嶺側成峰」?哎,我還是死得太早了啊。
好好地洗了個澡後,開始洗衣服的我聽到了一聲金屬的脆響。
「嗯?」我抬起頭,發現歌莉婭忒已經讓厚重的金屬長袍從肩頭滑落,隨後它又在半空中憑空被撐起,與同樣漂浮着的武具一起清洗着;在外袍下的歌莉婭忒只穿着一條小小的黑色短裙,雙足穿着一對白色短靴,在短靴與裙擺之間則是看似隨意包裹着的黑色蕾絲帶;當脫掉僅剩的衣物與頭紗後,能輕易的看到歌莉婭忒的身體上並沒有任何縫合線的痕跡,僅僅只是在比起活人更為完美的肌膚上散布着一些規整的拼接紋路,比如之前放入水晶零件的位置,正好就是一個近似方形的拼接紋。
「歌莉婭忒應該是機娘吧?如果按照以前的書來看的話?」我看着歌莉婭忒的身體,思考了好一會。
「是合成人哦~」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偏偏頭,抬起一隻手接住從天花板上灑下的水流,清洗着自己的長髮。
「這樣,嘛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我想了想 ,把洗乾淨的衣服放一邊,開始掛着滿身的泡泡洗內衣褲。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好耶,我吃書了!這話不是蜜罐陷阱,下一話才是!誒嘿(<ゝω・)綺羅星☆
有人可能會好奇,魔女小姐不是帶了虛空王座嗎?怎麼還會變得濕漉漉的,我個人是覺得只能防住小雨,一旦水量變成沐浴噴頭那種就沒用了,畢竟即便是不能游泳,至少也給一點羅曼的想象啊。
說起來我在寫這篇REPLAY的同時也在寫另一個團的REPLAY,差不多是這文後的劇透?不過暫時不在能看這篇文的地方連載就是了,Akarin可能也會收錄吧……
下一話就真的是……魔女小姐一千零一次的中套時刻了!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tredici 聽說魔女遇上了新的蜜罐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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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開始洗澡的時候,隔牆另一邊的男生們也沒有閒着,透過肥皂泡牆,我們還能很清晰地聽見他們聊天的聲音。
「姑且……接受下堡主的接待吧。消毒……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是繆斯的聲音。
「……你們真的覺得這個是消毒嗎……我完全不太信任就是了。」這是萊恩的聲音。
「反正我喜歡。好舒服噠……」一聽就知道是伊爾的聲音。
「嗯……其實是滅菌……萊恩知道吧,實驗器材和生物都是要隔絕病菌的。」(繆斯)
「我知道的。」(萊恩)
「如果站在對面的角度而言……我們是什麼呢?把先前那幾個可憐的女生們聯繫到一起……這個結果就變得很清晰了——嘛……也不用太悲觀的,換個角度來講,我們接觸到那位幕後的概率不會變得更大嗎?而且好不容易清潔乾淨的娃娃,實驗人員有必要再次弄髒弄損嗎?說明他啊……可是想和我們和平相處呢。不過我把並不認為這種友好會一直持續下去呢,身為前死靈法師的他們應該很清楚這種感覺吧。」(繆斯)
「噗哈……沒意思呢……娃娃再怎麼憋着也不會有將死的危機感……」(還是繆斯)
「……追求那種感覺會讓生活很無聊的。」(萊恩)
「誒……會很無聊嗎,可是那個時候大家都在把這當成一種比賽……」(繆斯)
「……我是沒遇到過這種比賽就是了……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去解釋這種情況,但,我可憐的記憶里並沒有這種比賽,雖然我知道其他地方的人會這麼做。」(萊恩)
「嘿,老兵……涉水爬行不是你們的長項之一嗎?」(繆斯)
「你要問伊爾先生了。我不是什麼老兵,雖然看起來有點像……但你見過單幹主義老兵嗎?」(萊恩)
——你們這群男的究竟是怎麼聊到這種話題的……算了,我不評價。
「我對這個概念也不算太了解啦,總覺得你們久經沙場必然會有些本事。畢竟電影內的老兵們不也是一個人拯救大家的嗎?換句話說啊,我們可是有兩個像這種男主角一樣的老兵哦。不過……我的意識里似乎總有件事在暗示我,也許……我和萊恩,以及伊爾,都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我記不太清了……可是這種站在消毒池前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繆斯)
「戰爭?有什麼意義呢。我們為什麼而戰?為了那些掌權者給我們灌輸的噁心概念嗎?」(伊爾)
「戰爭是一種交涉手段,他們在達成金錢政治宗教等目的後,戰爭就會自然停息了,也有另一種停止戰爭的辦法……那就是人死的夠多的的時候。不過我們的存在似乎破壞了這個定律……是誰規定了娃娃在人類消亡後還要替他們履行戰爭義務的,我要打他。」繆斯說到這裡的時候似乎拿起了什麼東西揮舞,總之我聽到了利器破空的聲音,然後很突兀地沉靜了下來。
「一個人…… 一個人這種事情本身就不太靠譜的,個人主義是信不過的東西。如果個人的力量能解決這麼多問題的話,我們現在應該更有趣一些,而不是像如今這般,整天過着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日子……還好,我活的還行。」(萊恩)
「……想起來了什麼嗎。」(還是萊恩)
「是的……嗯。不介意的話能借你的手用一會嗎?」(繆斯)
「無所謂,能讓你安心再好不過了……哦對,我的設計師沒給我安裝那個部件……我要吐槽這一點嗎?」(萊恩)
——我不吐槽,因為不是有史例嗎,「女裝救基友,美名千古留」,啊,雖然事實是女裝那位只不過是被他發瘋的好友煩的不行最後隨便答應好友了一句「好,好,我是我是」而已。[9]
「沒事,我滿足硬件條件。」(伊爾)
「也許……成為試驗品也不是一種壞事……至少現在我會想起來了……那次成為試驗品可不是一件壞事,沒有那時的他,就沒有現在的我。」(繆斯)
「……啊,我明白……我上次想起來的記憶是各種意義上的少兒不宜,以至於我開始質疑我在成為娃娃之前到底是幹啥的?是血腥暴力向的少兒不宜,讓我感覺之前我可能是某個奇怪的背景裡面設計出來的角色……珍惜現在是好事,我印象里似乎是沒有可愛的女孩子。」(萊恩)
「……還以為有男孩子們期待的東西。沒事噠,我的記憶就很清楚明白,全是打仗。」伊爾難得理智了一回。
「有時無知反而是一種幸福,大概……」我這麼跟男生們說着的時候聲音迅速小了下去,「你們是不會想知道我是誰的,我發誓。」
「……無所謂……對這樣的末日而言。」然後歌莉婭忒小聲地和我說了這麼一句。
……對哦,你也算是死靈法師。
這麼想着的我開始讓身上堆上更多的泡沫,附着在肌膚上的黑色痕跡在多次沖洗後開始消失。
「嗯……不過啊……少兒不宜是什麼怪物啊!」(繆斯)
「大概吧……就是,進行一項毫無前途的工作,悄無聲息地給各種傢伙裝入骨灰盒,或者連骨灰盒都不需要,然後就是……享受期間。享受着給人整齊地破壞掉,讓人興奮?」(萊恩)
「不……感到興奮那可就太不正常了……」(繆斯)
「是的,雖然這不影響我當個對隊友有利的人。」(萊恩)
「這可不行,我要好好把你們矯正回來!我要把你們從野獸那拉回來,不允許你們朝黑暗處墮落!」(繆斯)
「那麼,高貴的騎士喲,做好覺悟了嗎……駕馭這兩隻隨時可能脫韁的野獸的覺悟?我是覺得挺好的。」(萊恩)
「那是當然啦……染血的野獸……」(繆斯)
「不要說的那麼基,本質上我還是男孩子。」(萊恩)
……還好我沒想着漱口,否則我一定會嗆到。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讓我死了算了!」不出所料,對面傳來了繆斯的慘叫。
「草……我他媽都教了這幫B什麼東西……」不用想都知道萊恩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伊爾的低聲咆哮:「男人,噁心,離遠點兒!兩個蠢貨,自己滾還是我用槍送你們滾?」
「怎麼這麼突然?!」然後和繆斯的聲音和張開了什麼東西的聲音。
「艹,我對男的沒興趣,我覺得要不要現在就銷毀作案證據得了。」最後是萊恩舉槍的聲音。
……完了完了,伊爾這傢伙的PTSD肯定犯了。
 「伊爾!冷靜下來!!!」剛穿好衣服的我見狀立即把聲音轉變為低音悶雷狀態,「你們兩個男生也是!都給我冷靜下來!」
與此同時,頭頂的花灑這個時候也從釋放加熱的清潔液的模式轉變成了釋放熱水的模式,溫暖的熱水帶走了我身上的泡沫,也暫時性地中和了我發怒後的急劇降溫效果。
「之前有些……不太好的事,心理創傷重,差點兒……」聽起來似乎伊爾乖乖地放下了武器。
「我他媽遭了什麼罪……」然後是萊恩放下槍的聲音。
 「看起來相處很不愉快?」這時,泡沫的隔牆悄無聲息的垮塌,我和正用一種高抬着手的撩人姿勢拉着長袍的歌莉婭忒就這麼露在了男生們的面前,隨後歌莉婭忒就這麼把長袍的金屬扣搭上了,「好了~~」
「一開始很愉快。」這麼回答着的萊恩披上了大衣,「……我大概明白了伊爾有一些不好的記憶……當然,三個人深入的互相在精神上了解了一番。這證明我以後要多跟女性娃娃打交道。」
「真是的……就這麼自相殘殺的話,這裡的主人會很開心的,所以有怒火麻煩你們倒是倒在那個混蛋身上而不是倒在自己人身上OK?」我單手叉腰道。
「以及,我表示由衷的歉意,對你們所有人。」萊恩乖乖向我們道歉了。
「不要再碰男人……都離我遠點兒,不要來了,我不……不要再殺了,不要殺,我不要殺你們……離我遠點兒……不要以為……不要覺得我不會動手……」伊爾則是還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這讓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冷靜下來。
……早知道就不叫這傢伙來了……哎算了,電腦抽的關我什麼事……

這時,花灑也剛剛好結束了液體的釋放,我們腳下的地板打開,露出網格狀的結構,開始向上輸送熱風。
「哇嗚!」這讓我趕緊捂住了裙擺,畢竟沒有了隔牆,這就意味着這裡又是一個公共空間了。
「……」隨即我看着萊恩沉默着背過了身子,而歌莉婭忒也飄過半米用她那吹不起來的金屬長袍遮住了我。
「網……」試着砍一刀發現打不動後,繆斯看向了歌莉婭忒,「歌莉婭忒……這網下面的吹風機可以通向其他地方嗎?」
「不知道。」理所當然的,歌莉婭忒搖了搖頭。
「這樣啊…… 一點破綻也沒有呢,哪怕一點機會也好,我也想打破那個人對我們的控制欲。」繆斯說着踩了一腳地板,「畢竟不像當年,此刻的我不想成為實驗品。」
——應該不會是實驗品吧,你有見過把娃娃清洗乾淨再開始實驗的死靈法師嗎?
在我這麼想着的時候,或者是哪裡的系統判斷我們已經被吹乾的緣故,地板再一次合上了,然後這次輪到牆壁打開,露出同樣的金屬網結構,然後噴出了香薰——比較中性的淡香味。什麼奇怪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挺講究的嘛,先是讓我們洗澡,然後把我們烘乾,最後是噴香水,看來這裡的人估計是想和我們和平會談?」我說着在香薰中轉了個圈,讓頭髮和衣服均勻地染上香味,這才把頭髮扎回低馬尾。
「……很難想象跟之前那個傢伙是一種人。」萊恩輕輕地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
「我……算了,沒有衣服可以換……」伊爾穿回了他的衣服,乖乖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也沒有啊。
我翻了個白眼。
「更像是做標本。」歌莉婭忒說。
「究竟是和平談判還是鴻門宴?」繆斯問道。
「信不過。」萊恩簡單地回答了三個字。
 「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但我們從現在開始不能表現過多的敵意了吧,」繆斯認真地想了一會,「將計就計地和他談判吧。」
「禮節性,」萊恩補充了一點,「保持謹慎,保持餘地。」
「管他是鴻門宴還是別的,都闖過來了,走吧。」我說着就開始往前飄。
「萊恩……不管發生什麼,優先保護Tening,我的直覺告訴我,只有她才能保護我們免於成為僕從。」這個時候,在我身後傳來了繆斯的聲音。
……這倒是事實,現在我們中間已經有三個死靈法師了,即便是硬碰硬,也是我這邊有人數優勢不是嗎?
「我相信你的直覺,就像我相信所有人。」萊恩同意了。
「事到如今也毫無選擇不是麼?」歌莉婭忒說。
「走吧,大不了幹掉對面的所有人,這樣我們就潛入成功了。」這麼說着的伊爾快步跟了上來。
合金大門在消毒程序完成後,像是演出開幕般地打開了——眼前的竟然是徹徹底底的石磚構造,仿佛是回到了城堡原先所在的時代——而身後依然是原先枯燥的走廊,前後景色迥然不同。而在我們面前,則是之前的那個穿着洋裝,有着銀紫色長捲髮的少女。
「哇!原來真的有人來啊!」她望着我們開心道,「芙理繪等你們好久啦!」
——誒,有活人!?難怪要讓我們洗澡……畢竟之前外面的環境可不是人類能承受得了的……
「……???????」除了我和繆斯外的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並做出了相對應的動作。
「冒昧問一下,芙理繪小姐,你為何在這裡等候我們呢?」繆斯問道。
「因為芙理繪很無聊啊,一直一直住在這裡,但是卻沒有人陪芙理繪玩,只能看電視……」自稱芙理繪的少女用手指絞着自己的捲髮,「所以電視上出現哥哥姐姐們的時候芙理繪可開心啦!於是就準備好了茶點還有開了洗浴系統來迎接!」
「誒?剛剛的是你乾的?」我誒了一聲,雖然說猜到了因為是有活人所以讓我們洗澡,但我卻沒想到這居然是面前的這個叫芙理繪的女孩自己開的。
「……我得承認,很舒服,」這麼說着的萊恩向對方鞠躬道謝,「很久沒有享受這種情況了。」
「這就行啦!芙理繪最喜歡蜂蜜味道的浴液了,嘿嘿!」芙理繪開心道。
「雖然很感謝你招待,可是你知道,我們來這裡可不僅僅是陪你玩的呢,芙理繪小姐。」這麼說着的繆斯走上前,稍微靠近了我,「如果我們能成為芙理繪小姐電視前的演員,那麼芙理繪小姐也是先前兩位不太友善的信使們的主人嗎?」
「到底是有什麼事呢~~?」歌莉婭忒也接着問道。
「哥哥姐姐在說什麼?芙理繪不明白。」芙理繪想了一會,然後搖搖頭。
「太難理解嗎……是我不好啦~」繆斯笑着向芙理繪道歉,隨即壓低聲音問我,「我們能借用這個人把我們帶向我們要回收的東西旁嗎?」
「我想應該可以?」我壓低聲音說。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身後傳來極為輕微的戰鬥系統預熱的聲音,預料到那是誰的我立即把手放在了歌莉婭忒肩膀上,隨即用唇語說道:「別輕舉妄動。」
「只是以防萬一 ……」歌莉婭忒同樣用唇語回了我一句。
「……那麼,有什麼茶點嗎?」這時萊恩的聲音恰好地蓋住了這一切,「還有,有其他的傢伙出現在芙理繪小姐的屏幕里過嗎?以及,我叫萊恩。姓忘記了,直接叫我萊恩就好。」
「芙理繪小姐可以稱我做繆斯,那麼我再問個問題我們就一起去吃茶點吧。」這麼說着的繆斯也開始了自我介紹,「小姐你知道這座城堡還有哪些人呢?」
「芙理繪……我是伊爾。」伊爾也簡單地進行了自我介紹。
「歌莉婭忒·安琪爾緹~」歌莉婭忒放開武器,雙手捏起裙擺,錯開雙足微微躬身行禮。
「呀嘞呀嘞~」我苦笑,然後提起裙角行了個提裙禮,「Tening·斯諾弗雷克。」
「知道了哦,芙理繪會記住哥哥姐姐們的名字的!」芙理繪興奮地說道,隨即雙手抓着裙擺低下了頭,「以前有很多人的,但是到最後都只剩下芙理繪一個了……」
說到這裡,她又抬起頭看向了萊恩:「今天的茶點是伯爵紅茶還有蘋果派!不喜歡的話可以換小蛋糕哦!」
「紅茶啊……好久沒喝了。」萊恩露出了懷念的表情。
「其實……我更想要酒。」伊爾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未成年人不能喝酒,」萊恩嚴肅道,「在場的人你們誰過了喝酒年限的?」
「我。」不出所料,只有伊爾舉手了。
「那麼,是什麼酒呢?」萊恩模仿着某本小說的主角說道,「紅茶加白蘭地也是不錯的選擇。」
「我不喝酒,上次例外。」我老實回答,「而且我家只有一個人會酗酒。」
……只有阿賽會。而且我是知道的,畢竟每次都能在柜子里發現一瓶酒。哈……這傢伙。
「那就麻煩小姐你帶路了。」繆斯說。
「那哥哥姐姐跟芙理繪來吧。」這麼說着的芙理繪開始往前走去。

就這樣,我們開始跟着芙理繪前進。
「我們真的是小姐電視前出現的人嗎?會不會是認錯了,噢……我沒有冒犯小姐你的意思。」一路上繆斯問道。
「沒有哦,芙理繪看的電視上只有哥哥姐姐們哦。」芙理繪認真道。
「這樣啊……真的很高興呢,芙理繪這麼關注我們。」繆斯這麼說着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皺起了眉,就像是發現了不對經的地方那樣。
「有些好奇你的『家』。」這時萊恩問了一句,隨即開始感嘆,「我也想要個家啊……足夠有趣的家庭。」
「芙理繪從一開始就住在這裡了,這裡的話是芙理繪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唔,那是什麼?」芙理繪想了想,「總之很久很久之前,這裡都是芙理繪的!」
「很寂寞吧?」
「……」芙理繪陷入了沉默,大概是默認了萊恩的問題。
「芙理繪最喜歡電視上我們出現的哪個片段呢?」繆斯趕緊轉換了話題。
「芙理繪也好想坐纜車!」芙理繪回答道。
「坐纜車啊,哇啊啊,好讓人意外呢。」繆斯驚嘆道,「完全沒有想到會是坐纜車……芙理繪希望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出·去·體·驗·一·下哦,可是啊,外面有時候也不太安全,會有一些奇怪的傢伙出現哦,不過不要緊我們會像電視裡一樣消滅他們的。」
就在這時,我察覺到了伊爾的臉色有點不對勁。
「伊爾,冷靜下來。」我立即壓低聲音讓他冷靜下來。
「唔姆?」這麼說着的伊爾向我歪了歪頭。
「~」我沒有做出太多的回答,然後飄到了他的身邊,惡作劇地擰了一下他的臉。
「嗚哇~Tening…」伊爾立即捂着被捏痛的部位,「痛痛……不要這樣嘛……」
「開心一點嘛,不要老是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難得有人請我們吃點心呢。」我俏皮地眨了一下眼。
……這樣就好,在對方露出馬腳前。
「可是纜車沒了所以芙理繪覺得很可惜,芙理繪是不是這輩子再也坐不到纜車了……?」然後芙理繪用眼淚汪汪的小臉望向了繆斯。
「自然而然是可以修的……就是需要時間啦。」萊恩解釋道,「有足夠的時間,足夠的聊天空閒,足夠的精力,足夠的材料,人和技術,就能修好了。」
「嗯,一切都可以重來的。」繆斯附和道,「可是啊……光靠芙理繪一個人可辦不到吧?」
「真的嗎?」芙理繪立即擦掉了眼淚。
「真的哦,可是啊就算加上我們還是不太夠呢。」繆斯說,「芙理繪可以幫幫我們嗎?」
 「可以啊!」芙理繪答應了。
「……想起了一些事情,還有一些人呢,真的,不想走出這裡看看外面的世界麼?」這麼說的歌莉婭忒飄到芙里繪身邊。
「但是,大家都說不能讓芙理繪出去……」芙理繪又沮喪地低下了頭。
「先享受一下茶點吧,外面的世界還是蠻有意思的,我們邊吃邊談。茶點是城堡的特色,不能不品嘗。」萊恩笑了笑隨即問道,「大家?那些是誰呢?」
「唔……芙理繪不記得了,但是大家都這麼說所以芙理繪就沒再問了……」芙理繪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偶爾做個壞孩子也是可以的哦~~~」歌莉婭忒壞笑道。
「別教小孩子學壞啦……」這麼說着的萊恩打算伸手去摸歌莉婭忒的頭。
接着理所當然地被歌莉婭忒避開了:「真是無禮……連最簡單的記性都沒有麼?」

於是我們就這麼一邊聊着一邊走。奇怪的是走着走着,這個望不到盡頭的迴廊無處不是折磨與流血場面的奢華雕刻與畫作,不斷有冷風灌入迴廊摩擦着牆壁,而被鐵格封閉的牢獄裡充斥着淡淡鐵腥味與哀嚎,華麗與悲劇交匯的地獄景象——城堡的真正用途是一座監獄。更準確地說,是關押極重刑犯的私人監獄。
但是芙理繪卻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繪畫一樣,繼續往前走着。
「比周圍環境要有趣一點。」我聽見萊恩小聲嘀咕着,而且音調里還帶着一絲笑意,「……嘖嘖。」
「我可以確定芙理繪的不知哪個遙遠的祖先一定是姓弗拉德。」我接着小聲嘀咕了一句。
「如果是穿刺公的話……那麼也許會有在天上飛的吸血鬼也說不定?」萊恩說,「不過這裡是相對來說沒那麼魔法的世界,月光是反射的太陽光,所以沒問題的——前提是,還有月光。」
「你錯了,弗拉德只是因為他生前對敵的行為而導致死後被人污衊為吸血鬼而已,不過要是我真目睹上百號人被穿刺我也會被嚇死。」我攤手,「不過還好還有史書而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啊,我還以為Tening小姐要說的是魔幻一些的聯想,」萊恩的反應慢了半拍,「歷史上的弗拉德大公至少是瓦拉幾亞的民族英雄。」
「那真的很抱歉啦我是現實主義者~」我燦爛地笑道。
「……倒是確實認識吸血鬼哦~~」歌莉婭忒說。
「真的假的啊!?」我被嚇了一跳。
 「是真的~」歌莉婭忒將手放到了胸前,「……是血脈相連的女兒呢~~~~」
 「還真有趣。」萊恩笑着說。
「真的什麼想法也沒有嗎……」這時繆斯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你覺得我要表現出來?」萊恩反問道。
「對於那孩子。」
「……如果你說那孩子的話……還是那句話,謹慎而樂觀。」萊恩想了想。
「趁着事情還沒變得太糟……或許還應該爭取些什麼。」這麼說着的繆斯看向了芙理繪的背影。
「繆斯真是個好人呢。」萊恩感嘆道。
「唔謝謝……」繆斯不好意思了起來。
「總而言之,看看芙理繪小姐會帶我們去哪裡吧。」說着,萊恩跟上了小碎步的芙理繪。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明明是我先提出的建議,最後卻成為第一個猶豫的人。」繆斯說着落到了隊伍的最後。
「沒什麼可猶豫的,」萊恩回過頭說,「見機行事吧,猶豫的話,我們可以幫忙的。」
一路上我們經過了好幾個岔路口,但奇怪的是芙理繪完全沒有帶我們上去這些岔路口的意思,一直到……就這麼被芙理繪帶着走到了下一層,站在了一扇門前。
「哥哥姐姐們先進去吧,茶點稍後就到。」芙理繪小心推開了門,示意我們先進去。
「門……可以一直開着嗎?抱歉……請原諒我的無理要求。」繆斯撓了撓頭。
「我的朋友有些幽閉恐懼症,在封閉的環境會不舒服。」萊恩幫忙解釋道。
「啊,可以啊,因為很快就會有人送茶點來所以開着門是無所謂的!」芙理繪答應了你的要求。
「那真是勞煩你了。」繆斯點了點頭後進到了房間內。
「可疑……」這時,歌莉婭忒壓低聲音跟我說了這麼一句。
「……這才證明是鴻門宴。」我勾起了嘴角。
進門後,我們隨即發現門後卻是一處空曠無物的房間,這不禁讓我們懷疑這是什麼操作,而芙理繪依舊站在門外,不過她那天真無邪的樣子卻更讓人感覺到詭異。
 突然間,警鈴大作,身後唯一的門狠狠摔上,如同釘進牆壁一樣的牢固,房間角落內噴出了數團濃厚的蒸汽嗆的叫人透不上氣,當蒸汽充盈肺部時,周圍的牆壁,天花板,華麗的裝飾擺設在視野內開始分解,原本是承重結構的部分全部被漆黑陰冷的鐵壁,鏤空格柵地板與欄杆,寬闊空間特有的上升氣流取代——回頭還能看清之前走過的房間,它們竟然絕大部分是懸在空中的。究竟哪邊才是幻覺?
「……將軍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槍,槍口直指房間的中央。
「果然呢。」萊恩冷靜地拔槍,「你看,房間的主人肯定比我們想象中更好客,要跟不知道在哪裡的觀眾,以及無數的龍套對決——也就是duel.」
「那麼,開場了嗎?小丑在這裡,蝙蝠在何處?」伊爾也拔出了他的武器。
「 應戰吧……發展到現在這個狀況吧……老實說,」繆斯拔出了他的佩刀——這證明我當時在消毒通道聽到的聲音不是幻覺,「更輕鬆些了。」
「……畢竟這裡是客場作戰,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要奇怪呢。」萊恩回答道。
「能騙過感應器……是光學幻覺麼?」歌莉婭忒突然問了我一句。
「不止,ESP裡面也有類似的能力,通過投影控制怪物的思維讓它們癱瘓,這種我見過。」我說着舉槍環視四周。
和小五的投影類似……這種和MAZE並肩甚至可能更勝一籌的光學幻覺……果然外大陸上也有同樣甚至更高超的技術麼……
在我思考着可能性的時候,警鈴終於安靜了下來,黑暗的牆壁開始緩緩變得明亮,但那並不是燈光被打開——是原本遮擋在那的巨物移動撤去了遮擋。從無數複眼般排列的雪花畫面顯示屏中,黑幕的身影逐漸清晰,那個人影……竟然是芙理繪。現在的她一改活潑小女孩的形象,以端莊的大人姿態向我們所在的位置懸浮着靠近。
「歡迎造訪我的城堡,入侵者們。」她緩緩落在地板上,導管與鋼鐵觸鬚組成的長裙拖曳在地面,刮擦出噪音。
「哦?難不成一開始我們的動向就被你知道了?」我把槍指向了芙理繪。
「繆斯,你的願望可以實現了,順便……真是沒有品位。」萊恩感嘆道,「明明……可以更整齊一些,更重視自己一些,啊……跟你說這些似乎也沒什麼意義,沒辦法……你要是一遍喝茶一邊攤牌我還能給個稍微高一點的分數,55吧,證明你有點努力,但是沒辦法滿足我的期待。」
「城堡內藏的是劇院舞台,這次招待可以給你99分,少給1分怕你驕傲哦,芙理繪。」繆斯接過了萊恩的話。
「好極了,現在要對付的,不是蝙蝠了。你是什麼?」伊爾冷冷地問道。
「章魚博士。」隨即繆斯很整齊地接過了伊爾的話。
「沒什麼品味的廢鐵人偶。」歌莉婭忒也說出了她的看法。
 「……不那麼廉價的拼湊製品,向我剛說完的耍帥台詞謝罪啊。」最後是不滿地拿着槍對着芙理繪腦袋的萊恩。
 「挺聰明的嘛,大姐姐。」芙理繪望着我說,「不過就是太聰明了所以很可惜呢。」
 說完,她打了個響指,身後的門打開,這次門後的卻是一名重裝的少女。
「芙理繪累了,跟聰明人打交道真麻煩,所以你就代替芙理繪下手吧,還有給那個聰明的大姐姐一條全屍哦。」
伴隨着她的話音落下,那名重裝少女便拿起武器向我們掃射,將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肢體以及飛濺的紅色半流體正在向我們敘述着我們無力挽回的結果。
在沉入黑暗的一瞬間,我聽見了芙理繪的聲音。
「好了,晚安吧,哥哥姐姐們。」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這句話我居然忘記了三話,看起來我的腦子似乎也到了混沌的邊緣了,果然沒法工作也很正常吧。
我表示你們這些男生真能聊,這話在刪去大量對話後依舊達到了27KB,要是全寫上了這話恐怕能突破30KB了(擦汗
認真我沒問過原案作者怎麼解決這件事,不過從劇本來看這應該是類似於致幻劑和光學幻覺的結合,甚至很有可能參考過喪失共感的效果,結果魔女小姐這就中套了,哎呀。
下一話總算可以給你們看看魔女小姐想什麼了,還有我精心準備的,一句話的翻譯,呢。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quattordici 聽說魔女依舊繼續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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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全黑暗的空間不知墜落了多久後,我感覺到自己掉到了一個房間裡,隨即我的一部分感官就被屏蔽了。
「干!」落地後我跳了兩下,接着發現自己真的飄不起來了,「這裡連ESP屏蔽的手段都有啊!」
「被粗暴的對待了……」在我的左邊傳來了繆斯的聲音以及翻動的聲音。
「……無趣……」在我的右邊傳來了萊恩的聲音以及翻找什麼的聲音,「……自己被這麼粗暴的解體……毫無樂趣啊……還有我關心的這幫傢伙……」
「這種感覺很新穎吧哈哈。」接着就是繆斯打哈哈的聲音。
「……哈哈,必能活用於下一次。」然後就是聽起來就是皮笑肉不笑的萊恩。
「……這個驚喜倒是不錯。」最後在我的後方傳來了歌莉婭忒的聲音,以及什麼東西流動的聲音。
「我們還沒到最後不是嗎……這就是她最大的失誤了。」是繆斯的聲音,「唔……附近,藏了不少無主的殘肢呢。」
「這種時候你們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啊……」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們現在要想個辦法找到芙理繪和她算一步帳,啊……關鍵是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走路了。」
「……需要做一雙鞋子嗎?」萊恩問我。
——那倒不必,我早就習慣光着腳了。
用殘餘的一隻腳的腳趾在周圍探了探後,我總算摸到了一顆圓形的東西,把它摸索着塞進眼眶後,這下我總算能看清楚周圍的東西了。
我們現在的位置似乎是一個房間,看起來可能是城堡的什麼設施,或者是傭人房,又或者是以前的冷庫,房間裡面有着大量的娃娃肢體,看起來這裡像是個被遺棄的加工廠,似乎我們還可以利用這裡的資源修復一下。
「看起來像是垃圾道……」看到我恢復了視覺後,歌莉婭忒從兜里照常拿出一塊平板電腦在上面指指點點弄出了剛剛滑下來的路徑圖,「別太小看忒彌普忒家族的技術了~」
厲害,歌莉婭忒果然不是一般的娃娃。
我看了看這條單行道,又看向了其他人,這才意識到歌莉婭忒比我們更快地修復好了。
好吧——先把自己修好。

在屍堆中找回各自的武器後,我們便開始在原地修復。
「臉也沒什麼問題。」這時,歌莉婭忒拿出一塊黑色的玻璃狀物體,把它捏成了手鏡的形狀看着自己的臉。
 「能借我一下鏡子嗎,」萊恩說着把臉湊了過去,「我要好好修一修我自己。」
「可以哦~」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雙手抓住玻璃體扯成一塊落地鏡供我們使用。
謝啦,這樣至少我就能知道我還有哪裡沒修復好了。
「這裡會藏有那些失蹤娃娃的軀體嗎?」繆斯看了一眼鏡子後轉向了房間內的肢體。
 「說不定有更早的。」我說。
「可能會,如果有的話,我們就繼承了這幫人的遺志。看起來,死靈法師還沒玩膩我們……也不知道我那一槍開出去了沒有……我真應該當個醫生,」萊恩邊說邊用周圍的殘肢斷臂修復自己,「雖然我這副樣子,估計沒人敢找我吧……要是別人問我我的技術哪裡來的,我難道要說我有豐富的拆解經驗嗎?」
「更像是技師呢,」歌莉婭忒說。
「知道嗎,戰前的死靈法師,很多人對外的身份都是醫生,雖然我也很好奇為什麼都是醫生。」我邊說邊把腳接好,然後開始重新綁好腳上的緞帶。
「因為知識範圍重疊。」歌莉婭忒簡單地回答了我的疑問。
「醫生畢竟是精通人體的各種東西的高學歷職務,」這麼說着的萊恩開始用機械臂整理槍械,「接觸死靈法師相關的那些東西也太正常了。」
「但是按道理殯儀館或者法醫更適合吧?」我想了想,「畢竟都是和屍體打交道的人。」
「那就要看情況了,像是天文台管理員一樣的不也是存在的麼?」歌莉婭忒說着指了指自己。
「可是我自稱是軍官呢。」伊爾說着把另一隻手臂也接上了。
——的確死靈法師有可能是任何職業,不過我還是更好奇為什麼都是醫生占比例高而不是法醫或者殯儀館的人。
「因為這些人反倒能接受死亡……不過我的死靈法師是個接受過實驗的烏鴉。」萊恩淡淡地說道,「所以我拒絕發表任何意見。」
啊這,鳥兒?
「誒?說來聽聽?」我好奇道。
「……啊,簡單來說就是,有些人因為知道渡鴉是一種比較聰明的動物,就對渡鴉進行了實驗……然後就是我一點也不親愛的主人了。」萊恩解釋道,「沒什麼責任感,純粹是因為好玩才把我這種傢伙拉起來,然後又故意做了個唱反調的高個子男性人偶,還沒安裝特定部件……然後讓我負責給它的巢穴附近做清理工作。」
好吧,這我真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我倒是不糾結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部件,倒不如說對我來說也根本沒什麼好看的就是。
「挺有趣的,我倒是想和你的死靈法師認識一下,有機會的話?嘛不過我想你見到它第一時間就是把它打成碎塊吧?」我眯起了眼睛。
「真是太可惜了,我滿足硬件條件。」伊爾插嘴。
——好了,你來了我家就麻煩安分一點行不行?
「當然,我在的那個地方沒什麼娃娃,很多反倒是其他死靈法師的僕從。」萊恩攤手,「……啊,我倒是沒這個想法,雖然那傢伙是個不負責任的混蛋,但意外的比較靠譜,我也是在那邊學了不少東西。」
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至於現在這樣,我是記不清楚我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只能說是翻車了吧。也不知道那個偷稅犯又做了些什麼東西。」
在和我這麼聊着的時候,他也總算把自己修好了:「謝了,歌莉婭忒。你的機械臂和鏡子真好用。」
「誒,歌莉婭好可愛……能借我抱一會兒嗎,好久沒有擼過可愛的了,不管是貓還是別的都沒有。」伊爾又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然後,「咚!」的一聲,一柄騎槍插在了他兩腿間的地板上。
 「一個兩個都是,就不知道對長輩稍微尊敬點麼?」歌莉婭忒生氣了。
——真是的!
氣得打不過一處來的我走上前,然後用力捏着伊爾的臉。
「痛痛痛……Tening…不要捏了行嘛……形象啊……」伊爾求饒道。
「就不——!」我開始任性。
「噗……呵呵呵呵呵~~~」歌莉婭忒捂住了嘴,什麼都沒說只是在笑,鶴立雞群般的華麗娃娃只是在笑。
「她不喜歡被摸頭的,而且她也不是貓咪。」萊恩淡定地看着我們胡鬧,然後把之前的話接了下去,「那個混蛋又不需要人去追殺反叛的僕從。只是他劃定的窩的範圍至少跟三個自閉的腦子有坑的死靈法師的邊界重疊,所以我就……順手……嗯,然後就是,有點掙扎的娃娃都會被那傢伙撿回去,然後那傢伙就肆無忌憚地教他們各種有的沒的,然後期待他們逃跑。」
說到這裡,他笑了出來:「……丫覺得這樣是他觀察人類的最有趣的方式之一。」
「……」望着萊恩的笑容,我只覺得有一股久違了的寒氣順着我的背脊骨往上竄,隨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看起來我說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抱歉。」望着我的臉,萊恩呆了一小會。
「不,萊恩,你剛剛說的時候你有留意到你自己什麼表情嗎?」我收起慌亂平靜地問道。
「?」隨即,我看着他看向了「鏡子」,過了好一陣才把頭轉回來,露出了一個挺難看的笑容,「……我要是說,我記憶里的那些東西說出來,會讓我們做不成朋友的話,那我只能這麼說了……因為我的確是個典型的變態。銀翼殺手是個好電影,可惜,這玩意兒也只有一眾小眾狂熱粉在追,就差一句『如同淚水消逝在雨中』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啊?」我放下蹂躪伊爾的手叉腰。
「……簡單來說,我享受破壞的感覺,享受給各種各樣的傢伙拆成碎塊,「看着目標被撕碎的感覺讓我十分興奮,而一個目標沒有辦法得到一個完美的死亡,會讓我很難受,」萊恩解釋道,「我追求着這種愉悅,卻又想要做一個對隊友有利的好人……哈哈,真是詭異。」
「並不衝突,」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繆斯從房間的一角走了回來,「護崽的母狼不也是只對外敵凶嗎?」
「嗯哼,所以你們是值得信賴的隊友。」萊恩笑了笑,隨即低下頭去,「我當年要是遇到你們該多好。」
「誒你發現了啥?」直到繆斯走回來,我才發現我剛剛實在是胡鬧得有點過分,連繆斯什麼時候走開都忘了。
「唔,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麼,從那些軀體來看貌似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不過從設備來看,可能Tening和歌莉婭忒會熟悉些。」繆斯回答道,「我們要一起去看看嗎?」
「……去看看吧。」萊恩同意了。
就這樣,我們被繆斯帶到了他說的東西前,這時,我才發現繆斯口裡說的東西是一些冷凍倉,而且它們是接在一台堆滿殘肢斷臂的主控電腦上的,但當我把上面的雜物清理完畢,開啟電腦打開冷凍倉後,發現在冷凍倉內休眠的那些人早已變成了乾屍。
「都是人類呢。」我望着乾屍說,「應該是這座城堡原來的工作人員。」
「……真是可憐啊,能找到什麼有用的證據嗎?」萊恩問我。
「系統顯示這裡的人是被餓死的,估計是什麼系統壞了。」我邊說着邊擺弄電腦,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失敗的休眠呢。」歌莉婭忒直接說出了結論。
 「為何……他們沒有被用做不死者的素材呢?」繆斯問道。
「死靈法師的個人愛好吧。」萊恩想了想,「……或者,她也不知道這裡有這個。」
「也許還能發現什麼東西……」這個時候,我看到歌莉婭忒從衣服下拉出來一條數據線接了上去。
「看看都藏了些什麼吧。」繆斯衝着歌莉婭忒點了點頭。
在不大長的時間過後,我看到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了那個熟悉的家紋——天堂之門的紋章,和當時在纜車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你們當年是不是壟斷財團啊?」萊恩問道。
「差不多是這樣,是財團沒錯,雖然可能沒什麼人知道。」歌莉婭忒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其實就是大戶吧,歷史沉澱的那種,嘛雖然我也差不多。」我攤手。
「大概就是芙理繪爺爺的爺爺那輩人吧。」繆斯說。
「我一定要找個機會抱大腿。」然後萊恩毫不顧慮地說了這麼一句。
 「抱我的嗎?」我問道。
「認真的嗎?」然後我就看到繆斯開始往牆邊靠,「感覺好奇怪啦……」
「當然是認真的!哼哼哼!」我雙手叉腰得意洋洋。

就在我們這麼胡鬧的時候,一個虛弱的聲音從我們的身後傳來:「……誰……?」
「什麼時候在這裡的?」繆斯伸出觸手去觸碰身後的東西。
「……誰?」隨即萊恩也把頭轉了過去。
「怎麼了?」我轉過身,隨即看到一名被固定在牆上的,瘦骨嶙峋的金髮少女。
「你是誰?」伊爾也轉過身問道,隨即被我單手壓下了槍口。
 「……你們……是誰……?」她繼續用氣若遊絲的聲音問道。
「……啊,您好,」萊恩禮貌地解釋道,「……我們是被一個叫芙理繪的……女士?小姐?的機關坑了,導致掉了下來的探險隊……理解大概意思就行,反正我們沒有太多惡意。不過,請問您是……?」
「…………伊……麗亞……絲……」她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芙理繪的監護人嗎?」繆斯問道。
「……芙……理繪……?」她想了一會,語氣也變得激動起來,「……你……說的……是……芙理……繪……嗎……?」
「她似乎非常虛弱……正常的不死者會這樣嗎?」繆斯問道。
——不會……這太奇怪了……普通的不死者不可能變成這樣……除非是刻意的……
「所以這不正常。」歌莉婭忒像是會讀心術一樣直接把我的想法講了出來,隨即上前開始為伊麗亞絲檢查,當然,我也跟了過去。
「……你需要怎樣的幫助?」等到我們都走到伊麗亞絲面前後,萊恩問了一句,「除了做掉你,其他的我們都可以幫你解決。」
在他這麼問的時候,我和伊爾還有歌莉婭忒把伊麗亞絲放了下來,儘管過程中她的一隻手臂被折斷了——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伊麗亞絲是不是不可能再修復了。
「如果需要用到醫療箱的話,這次我來協助你吧。」繆斯說着把醫療箱拿了出來。
「……告訴……我……芙理……繪……她……怎麼……了……大家……怎麼了……隊長……他們……還好嗎……?」被放下來後,跪坐在地的伊麗亞絲虛弱地問着。
「還是先恢復狀態再說吧。」歌莉婭忒拿過了繆斯的醫療箱、我也趁機研究起了伊麗亞絲的斷臂。
「……芙理繪大概是瘋了,」萊恩嘆氣道,「……你的夥伴們……我們讓她們享有了安息。」
「芙理繪她很可惜……」繆斯接過了話。
「零部件還有足夠的量麼?」在清點醫療箱內的東西的歌莉婭忒問了一句。
「……有,看地上這麼多殘肢斷臂。」萊恩說。
「……她沒法修了。」我放下了伊麗亞絲的斷臂。
「是粘菌量已經不足了麼?」歌莉婭忒停下手中的活問我。
「對,而且這個還被人為處理過。」我拿起伊麗亞絲的斷臂給歌莉婭忒看,「強行把骨骼削細,要替換的話得大工程。」
——應對這樣的惡意處理,最直接的方式只能是砍下頭,再構建身體後把頭接上去,可是沒有實驗室的設備根本沒法完成,更何況我從伊麗亞絲的斷臂上聞到了藥劑的味道,這似乎是能讓粘菌失活的藥劑,這樣就更不可能在這種啥都沒有的破房間裡完成了。
「沒有足夠的醫療設施,用現有條件不足以完成修復。」歌莉婭忒從我的話里得出了結論,「如果能聯繫上家族的主網絡也許能解決問題,但速度要快。」
說完,她揚了揚那個終端。
「所以……這不是一個不死者的正常現象……我們甚至不知道她被做了什麼……」繆斯看向了我和歌莉婭忒。
「……如果我們能迅速解決這些問題的話……也許是多餘,」這麼說着的萊恩嘆了一口氣, 「……可以吧……還有說話的力氣嗎?」
就在這時,我看到伊爾從一條殘臂上剝下了一些粘菌和肉片,嘗試着往伊麗亞絲的手臂上貼,但當他放開手的時候,那些肉片和粘菌就像失去了支撐一樣,紛紛從上面掉了下來。
「像是……直接讓黏菌失活……以前針對不死者的戰爭會用到這種武器……」繆斯望着伊爾說。
「刻意行為,這傢伙比伊爾在這方面想的還周全……」萊恩接過了話。
「還能醒着就沒問題,死人,受傷再重都還有救。把她裝起來帶着吧,用那個棺材。」不死心的伊爾看向了萊恩。
「我的風衣是有保存功能沒錯……」萊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伊麗亞絲打斷了:「……殺了……我……吧……我……已經……夠了……」
「……你確定嗎?」聽了她的話,我對上了她那幾近失神的雙眼。
「……房間……的角落……有……通……風管……你們……拆開……就……可以……出去……」伊麗亞絲說,「……我……已經……夠了……殺了……我吧……」
「收起那些無趣的諷刺吧,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看了看伊利亞絲。
「……那麼,能說一下,芙理繪的事情嗎……拜託了。」萊恩看向了伊麗亞絲。
「……她……是我們……三個……小隊……的……隊友……」伊麗亞絲回答道,「我們……奉命……救她……出來……」
「……你不後悔吧,伊麗亞絲?」然後我站在了伊麗亞絲的面前。
「……是……的……」伊麗亞絲閉上了眼。
我拿出槍,把它的槍管抵在了伊麗亞絲的額頭,然後,扣下扳機。
零距離的射擊,槍口噴出的電球把伊麗亞絲的頭顱打碎,一個黑色的盒子被打出來,咕嚕咕嚕地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停了下來。
有什麼液體潑到了我的臉上,冰冷,但是似乎曾經活過。
「May you have moontears on your way to heaven...」我小聲地念着祝禱用的句子,隨即陷入了沉默。
——結束了。
「呼……呼……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我向你發誓,伊麗亞絲,以「紫發魔女」之名發誓。
「祈禱期間要安靜……」
——我會親手找到那個罪魁禍首。
「……真他媽的……見了鬼了……還真的是……不能更差的情況了……也不能更好了。」
「祈禱期間要安靜……」
——然後,槍也好,緞帶也好,ESP也好,我會幫你報仇,我發誓。
抬起頭的瞬間,我看到萊恩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後雙手合十,向眼前的黑盒子鞠了一躬。
「……很抱歉。沒有讓你看到理應的結局。」他說。
「……想起什麼了?」我問道。
「……我,把我的『原型』殺掉了。用鮮血給周圍塗滿了顏色。」萊恩看着我的臉,平靜地敘述道,「順手……解決了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閒雜人等……很簡單的事情。」
「經典的遊蕩不死者誕生案例呢,」歌莉婭忒說。
「那你覺得感受如何?」我問道。
「……當時的感受自然是很開心,即便是現在的自己,回想起來這些也是一種極致的舒爽。」他鬆了一口氣,「……不過,有些東西註定只屬於敵人。不是嗎?」
這樣……啊,我的猜想果然是對的,真不知道是好是壞,真是的,直感太強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呢。
這麼想着的時候,我伸手握住了他的雙手。
我的手是微暖,不死者的雙手幾乎是冰冷的。
「Non abbiamo provato a riempirci le mani di sangue.[10]」隨即,我輕啟唇,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從萊恩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聽懂了。
「謝謝。」萊恩看着我,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你們這些男生,真多話.jpg
於是這也是刪掉很多對話的一話,結果連魔女小姐賣萌的部分也刪了,於是只好各種微調各種改,不愧是魔女小姐,改了還是那麼容易賣萌。
順便一下還是谷歌翻譯靠譜,魔女小姐那句話又被推翻了,哎呀。
不過不知不覺這篇REPLAY也接近尾聲了,所以我開了一篇新的,正在一個新平台連載。
下一話,準備來迎接即將到來的尾聲吧。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quindici 聽說魔女開始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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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來看看這個吧。」這時,歌莉婭忒走過來,彎腰把地上的黑盒子撿起來,「這次可以試試看不同的手段。」
隨即,她向着萊恩伸出了手:「……重要的是現在與未來,很中意你哦~」
「大家都好溫柔啊……」繆斯看着我們輕聲說道。
「嗯?這次是什麼?」我問道。
「用這個……」歌莉婭忒走到中控電腦前,把後面的艙蓋撬開,將用來與其他系統鏈接的外部連接線物理離線,然後把黑盒子接了上去開始播放它的內容,就這樣,我們看到了以第一人稱敘述的,伊麗亞絲的記憶。
伊麗亞絲和那個四臂的娃娃正在一片槍林彈雨中逃跑,然後,兩人躲進了一個房間裡面,之後伊麗亞絲不知道對着那個四臂娃娃說了啥,然後一把拉開門衝出房間,接着鏡頭急速從高處變化為低處,我們可以看到她摔斷了一條腿,接着就是她和一些不死者還有怪物抓迷藏,但是最後依舊寡不敵眾,被拆掉了四肢。在那之後就是我們熟悉的畫面停頓以及黑屏——播放結束了。
「即使用固定設施也不能解讀更多信息麼?果然只是戰前隨手買下的產業呢,設施完成度很低,現在還被弄得亂七八糟的……這個時代的死靈法師都那麼不愛護工具麼?」歌莉婭忒看起來很生氣。
說到這裡,她又補充了一句:「大部分。」
「你要理解,神智不太正常的人,的確不會愛惜自己的工具。」萊恩說,然後他搖了搖頭,「……仍然沒辦法解答很多東西。」
「至少我們知道了伊麗亞絲並沒有像筆記說的那樣真的完全解體了,而是被俘,寧死不屈,接着就是我們看到的樣子了。」不過這麼點信息對我來說夠了,「知道嗎,人類在受到極大的痛苦的時候會下意識強制忘卻那段痛苦的經歷。」
「但數據記錄設備也沒留下痕跡……這不合理,」歌莉婭忒說着指了指自己,「即使是這樣的軀體……也依然保留着完整的備份能力,即使看上去忘卻了,其實只要有外部讀取依然可以找回全部資料……這幅身體恐怕已經與生物相去甚遠了……雖然並非AI,但也不是人類呢。」
「唔,大概是這個盒子有一個機制是記憶鎖死。」我說着把盒子拿了起來。
「……這也許是好事吧。」萊恩說,「不是壞事……因為……我們還是跟人類一樣啊,會犯各種各樣的錯誤,有各式各樣的缺陷。當技術還沒辦法做到把那些選擇性忘記的東西全都銘記的時候,那麼這種東西就會以某種方式繼續成為我們能力的一部分。」
「是這樣沒錯,但我們不是人類,卻依舊保留了這樣的能力,不是嗎?」我苦笑着把聲音放低,「因為就算再怎麼洗掉記憶,也總會有讓人回憶起一切的機會啊……」
「那麼,我們是什麼?你們清楚,可是,我自己是什麼呢?」伊爾發問了。
「其實我覺得……只要我們認可自己作為人類的話,那麼我們跟人類也差不太多,也就是身體比較耐用一些罷了」萊恩攤手道,「那些屬於自己的東西仍然是自己的。」
「也是。」我淡笑。
「所以,繼續前進吧,直到盡頭的盡頭。」這麼說着的時候,我又被萊恩摸了摸頭。
哎,長不高就長不高吧,我認了,反正,我也不再是人類了。
「如果我們不把任務完成,下一批娃娃來了也會重蹈覆轍吧?」這個時候繆斯想起了什麼。
「這就是個問題了。」我說着望了望四周,「干我忘了問伊麗亞絲通風口在哪裡!」
「你忘記的還有問她,芙理繪的事情。」萊恩補上了一句。
——啊,阿勒?她不是說了她們三個小隊是奉命來找芙理繪的嗎?
我不解。
「角落……哪邊的角落?」這麼說着的繆斯開始四處張望。
「在那裡。」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指了指休眠艙群旁邊的角落。
「炸一遍通風口就出來了。」說着,伊爾放出了一群蟲子開始尋找。
「蟲子是個好辦法。」看着黑壓壓的蟲群,繆斯點了點頭,隨即過去幫忙清理斷肢殘臂。

就這樣,我們忙活了一陣子後,總算在休眠倉群的角落上方找到了一個只有我能進去的小通風口,蟲群在裡面轉了一圈後又飛回了伊爾的體內,看起來很安全的樣子。
「伊爾你幫我個忙,你看看能不能用蟲子把這個扇葉給啃了,我沒法用ESP有點難……」我望着通風口的扇葉犯愁中。
話音剛落,伊爾就往扇葉噴了一發電漿,扇葉連同濾網立馬像被熱刀切割的黃油一樣掉了下來。
「嘿!」我敏捷地避開掉落下來的扇葉,然後開始嘗試用跳的摸到通風口邊緣。
「……講真,你們真的不需要肅清一下通風管道嗎?」萊恩問了一句。
「你是要再來一發電漿還是覺得我的蟲子瞎?」如我所料的一樣,伊爾生氣了,「我可以用電漿給你們打個洞的。」
「強迫症發作……不要在意。」這麼說着的萊恩走到了我的身邊想要試試鑽進去,或者是不行的緣故,他很快又走開了,「……淦……那就,你們先上去吧。」
——啊這,不要走啊!快把我托上去啊!!我現在夠不着啊!!!!!
在我快要想出聲的時候,我落到了萊恩的懷裡,隨即被他抱着送上了通風管口。
「啊,謝謝……」穩穩噹噹地坐在了通風管口上後,我這才向着萊恩道謝,然後對着其他人說,「我會找到路幫你們開門的!所以大家就安心等我回來吧!」
說完,我便轉身向着通風管口的深處爬去,但就在離開房間位置的一剎那,我感覺我的感官恢復了,同時身體也慢慢浮了起來。
果然,只有那個房間有ESP抑制裝置,離開了就是安全的……真有你的啊,芙理繪。
我一邊調整着姿勢在管道里穿梭着,一邊留意下方有沒有出口,與此同時,我聽見了身後傳來飛蟲振翅的聲音,看起來伊爾放了一群飛蟲跟着我。
「安啦,我這裡我會有辦法自保的。」我低聲說了句,隨即看到前方的地板上有些微的光亮,看起來這裡有一個通風管口。
用ESP捏爆管口的扇葉後,我動手拆下了濾網,隨即把頭稍微探了出去,隨即發現這是一條布滿了攝像探頭的走廊,不幸中的萬幸是,它們沒有發現我。
——我該說我總算知道之前的三個娃娃是怎麼翻車了嗎?
縮回通風管道後,我把濾網安了回去,開始尋找下一個出口,在黑暗的空間漂浮了好一陣後,我總算找到了第二個出口,按照之前的方法處理扇葉和濾網後,我再次把頭稍微探了出去,這次的運氣有點好,我遇上了有攝像頭死角的走廊,這讓我直接捏爆了兩個攝像頭營造出了一片安全區域,隨即從通風管道里跳了下來。
——好的,接下來就是回去了。
拿起一個還算完整的攝像頭鏡頭後,我便開始尋找回去的路,在繞了幾個彎順帶避開了攝像頭密集的區域後,我發現了一條向下的樓梯,以及樓梯盡頭的一扇門。
——?這門是幹嘛的?
好奇的我輕輕把門推開了一條很細微的縫隙,隨即把眼睛貼了上去。
「……如果外面有什麼東西……你們明白的,我不想說太多,我現在有點累。」隨即我看到了背對着我的萊恩。
「我們已經沒有死這個退路了……不過救Tening這個明路倒是可以放手一搏的,」很明顯和他說話的是繆斯,「我在說什麼呢……說得像Tening會遇到一樣。」
——Bingo!
我趕緊把門再推開一點,然後把頭伸了進去: 「嗨!久等啦!」
「……啊!」隨即我看到萊恩把手放在了霰彈槍上。
「暗號。」倒是繆斯很淡定地說了這麼一句。
——等,等等?暗號?我走的時候有和你們約定這件事嗎?
「喵?」滿頭問號的我下意識地喵了一聲。
「很呆萌,pass了。」更讓我沒想到的是,繆斯居然真的接了下去。
「只有本人能做到的事情。」這時萊恩才把手從霰彈槍手拿開,「呼,這地方居然真的有路?」
「應該是維修通道,大型設施常見的備用設計。」歌莉婭忒從角落裡站起來解釋道。
「早知道該拆牆的……」伊爾說着放下了手。
「應該說我在裡面飛了好一陣這才找到一個不會被發現的通風口出來的。」我說着把門推開了一點點,讓身旁的那群飛蟲飛進去。
「路上又被人發現嗎?」繆斯問我。
「咳,總之你們先出來吧,外面詳細什麼情況出來了我再跟你們講。」我說着伸進了一條手臂示意他們出來。
「了解了。」這麼說着的繆斯把門再拉開一點,「你們先出去吧。」
「……走吧。」這麼說着的萊恩走了出來。
「好吧,你們還記得在對面的時候我們火葬了三具娃娃的屍體的事情嗎?」等到大家都出來後,我問了他們一個問題。
「嗯?」伊爾「嗯」了一聲。
「……還記得。記得很清楚。」萊恩說,「以至於我現在都不是很開心。」
「那個時候Tening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繆斯說,「十分的冷酷……熟練地處理這些事情。」
語畢,他看向了萊恩:「不是很開心?不過,開心才不正常……」
「我想我知道那三個孩子為什麼會被芙理繪發現逃跑了。」我說着把那個鏡頭掏了出來。
「……攝像機?」萊恩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什麼。
「是的,幾乎遍布了這裡通往上面的路,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我用ESP炸了兩個這才找到一條相對安全的地方出來。」我說。
「這個記錄了所有的事情嗎,Tening在哪找到的呢?」繆斯問我。
「被我在外面用ESP炸掉的。」我說,而且我相信他們都發現我又可以飄來飄去了。
「……我討厭這種情況……瘋狂的傢伙難以靠近,難以溝通,無法交流,也沒辦法變得更有趣。」萊恩懶散地說道,「偏執是一種病,而比我病得更重的人都有問題。」
「雖說一直很信任Tening,」繆斯擔憂了起來,「這麼大動作沒被發現有點超出了想象……」
「我想芙理繪應該就發現了我逃出來了,或者說她就是因為我太聰明了留了我個腦袋這才讓我有空子可鑽,哼哼哼。」我單手叉腰道。
「Tening真厲害。」然後我又被萊恩摸頭了。
「這就是她最大的失誤,輕敵是要付出代價的。」繆斯說着看向了那個攝像頭,「而輕視Tening將會付出雙倍代價,如果這東西這之前一直在工作的話,現在她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是否需要肅清?」伊爾問我。
「所以,也該是我們親自去找主人喝茶的時候了。順便一提,伊爾,我很贊成你這次要肅清芙理繪的念頭。」我說着把攝像頭隨手一拋,眼眸中紅光一閃,攝像頭就被碾成了一團垃圾,隨即壓低了聲音,「好好掂量你一口氣得罪了幾個死靈法師的後果吧,芙理繪。」
「好了,我們出發吧!」做完這一切後,我開始往外飄。
「雖然想着這個時候是不是拿回道具的最佳時刻,」繆斯說着跟了過來,「如果這裡已經遍布監視的話,果然把威脅消除才能放心去取,我相信Tening,我們走吧。」
「我也同意了。」接着是萊恩。
「無異議。」然後是歌莉婭忒。
「那麼,Tening是喜歡紅燒?清蒸?燒烤?還是直接生的呢?」最後是伊爾。
——靠,我沒說過把她吃了,我只想她付出點「小小」的代價而已。
「最多只是出口惡氣吧……施虐的行為可不值得提倡。」繆斯說。

就這樣,我們開始一邊前進一邊破壞路上的攝像頭,直到我們走到了一扇半開的門前,隨即發現它隨着我們的靠近開始慢慢關閉。
「就憑這些方式,你覺得能再次困住我們嗎?」我眼中紅光一閃,伴隨着金屬扭曲變形毀壞的聲音,被我破壞某些部分的門停了下來。
「那個——我只是說,如果,我是死靈法師你們會怎麼看?」走到門前的時候,我停了下來。
「啊……是死靈法師嗎?管他的。」伊爾很率直地說了出來。
——你給我演好一點啊!
「都已經到這個情況了……是不是死靈法師已經不重要了。」繆斯想了想,「Tening是我們最堅實的後盾,最可靠的夥伴哦。」
「無妨,妾身亦是……」歌莉婭忒突然說出了一句語調和嗓音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話,雖然依舊無機質,但似乎帶上了一絲深深刻印在靈魂里的……尊貴感?
「這又怎樣呢,」萊恩淡淡地說道,「我只關心信任與否,跟死靈法師沒關係。」
「如果你們真的是這麼想的話,那就好了。」我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走吧?」
推開門後,門的外面是一條走廊,不過它現在被半數的亂石所覆蓋,這很明顯應該就是之前那一炮轟炸過的結果,而透過亂石堆,可以看到前方有一條鐵製的橋樑通往更遠處的瞭望台。看來可以試過翻過亂石堆,也能通過炸出來的缺口移動到橋樑。
「要不……我帶你們一個個飛過去?」伊爾看了看環境。
「我自己小心就可以。」我笑了笑,開始慢慢向着橋樑飄去。
「那座瞭望台……想去看看,」繆斯說着小心通過缺口移動到橋樑,「伊爾先不用帶我們過去哦。」
「總得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直接飄了過去。
「你小心點,我怕有什麼空中單位。」我對歌莉婭忒說,「要知道雖然會飛但是被抓住了再扔下去我們還是會死的。」
「沒關係,時間充足,大不了花些時間。」這下歌莉婭忒的話讓我放心了下來,看起來即便是ESP使用者,也會有細微的不一樣。
於是我們都這麼移動到了橋樑上,然後被另一端黑壓壓一片的怪物嚇了一跳。
「哦,逃出來了嗎,哥哥姐姐們,真可惜呢,芙理繪還想留你們多一會的。」從怪物的大後方傳來了芙理繪的聲音。
「要怪就怪你覺得我太聰明了留了我的腦袋,嘛我該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成也聰明,敗也聰明?」我說着敲了敲自己的頭。
直接就找到了……既然你都要對我們痛下殺手了,不妨告訴我們你到底藏了什麼吧,這樣我們也心甘情願不是嗎——哦,不是我們,是我,」繆斯看着隱藏在怪物堆後方的那個黑影說。「我的夥伴們可是對你剛剛的作為咬牙切齒哦。」
「可別把妾身算上,好不容易清醒一次,妾身並不想被人帶着走。」歌莉婭忒說。
「沒得談了,很無聊。」萊恩冷冷地看了一眼怪物群。
「怎麼會無聊呢,我們可是難得把芙理繪也拉到電視前啊……」繆斯不解地看向了萊恩,「怎麼也不能讓節目無聊起來吧?」
「哦呀,真的是因為那位大姐姐太聰明才找到出口嗎,」芙理繪說着換了一個口氣,「還是說,是因為你們有死靈法師相助?」
「你猜?」我拔槍,「那些孩子,都是你殺的吧?」
「那是當然的,芙理繪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一個死靈法師的話了,他們都是騙子!是壞人!!」芙理繪的聲音聽起來染上了瘋狂,「你們也是被派來的吧!!芙理繪不會把找到的東西交給你們的!」
「你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死靈法師裡面也有好人好嗎!」她的話讓我忍不住下意識反駁了一句。
「哦呀?大姐姐為什麼會這麼說?」就在這時,芙理繪的語氣一瞬間就變了,隨即,她說的話讓我心頭一震,「難道說……大姐姐,是死靈法師?其他的哥哥姐姐,都是大姐姐的手下?」
「假的,我是自由身。」萊恩說着看了看怪物群的後方,隨即嘆了一口氣,「……但你殺了其他人啊……其他的那些不是死靈法師的娃娃……她們有機會的……而且外面的僕從……跟落在死靈法師手裡,又有什麼區別呢?只是怨恨所有的死靈法師,然後把自己封閉在這個箱庭里,你跟死靈法師的區別是什麼呢?」
「沒有人指示我們,來到這裡全憑我們自己的意志……你只想問這個嗎?」繆斯反問道,「實話說我們連我們連那個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更不好清楚為何對你而言這麼重要。」
「總之先冷靜下來吧,看上去也不是聽得進話的模樣。」歌莉婭忒說着揚起了鐮刀,「上不上當無所謂,反正本來也無法避免一戰,瘋狂之人正是如此不可理喻,如果可以的話,留下她的上半身吧,妾身有些事情得做……」
「……吶,還記得進門前我問你們的問題嗎?」我突然問了大家這麼一個問題。
「介意你是個死靈法師嗎?我們已經不介意了。」繆斯搖頭,「如果是是否相信一個善良的死靈法師的話,我的答案是否,我不會完全相信一個陌生的死靈法師,不管他是善良亦或是其他的。」
「當然相信,妾身自己就是。」歌莉婭忒回答道。
「這個問題,我沒有權利回答。」伊爾說了大實話,「因為我沒有見過足夠的數目,與見過的死靈法師也沒有太多語言的交流,我無權回答。」
「我的問題是『如果』,然後我被繞出了真實。」我轉過身,把槍的上方向着大家,「我本來就是死靈法師,現役的。還記得我親手處理掉那些孩子們的時候,我說的話嗎?『May you have moontears on your way to heaven』,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有一個特別的約定,那就是由我來送那些被迫作為士兵和困於痛苦的人偶們上路,只要他們不後悔。那句話,是為了讓他們的靈魂能夠得到安息而說的禱告詞,至於月之淚……那是一種花,一種很適合在那個場景下作為陪葬品的花。」
「那麼,Tening。為何不可由我將彼等送往另一個世界?於生者所用,總好過白白的浪費。」伊爾問我。
「我說了,我只會送那些被迫作為士兵和困於痛苦的人偶們上路,只要他們不後悔。」我笑着流下了淚,「而我對着你們,是會後悔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欣賞這一點……如果沒有任何其他選擇。」萊恩說着走近了我一點,但是他沒有接過我的槍,「……那麼,對於眼前的這位小姐,也要願其安息嗎?」
「我無法對於Tening的死靈法師身份表達出信任,但是我忠於Tening本身。至於Tening對自己的手下不是當做棋子來看待,這已經是值得稱讚的溫柔了。」繆斯說着走了過來。
「妾身也早就說過了,此身亦是死靈法師,現役的,不過因家族傳統為娃娃之身而已……雖然這樣挺不錯的。」歌莉婭忒緩緩飄了過來,「總之先想辦法讓她冷靜下來吧,有些東西妾身需要再次確認。」
「你們都聽見了吧!」或者是終於逼我承認了身份的緣故,芙理繪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瘋狂,「她是死靈法師哦!是會欺騙你們,把你們當成道具的傢伙哦!為什麼哥哥姐姐們還要留在這個大姐姐身邊呢,為什麼,不把這個大姐姐幹掉呢!!」
「……即便是很不可能,但是你們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善良的死靈法師嗎?」面對着芙理繪的瘋狂,我很平靜地說了這麼一句。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這次寫的進度有點快,果然是因為直播嗎。
的確魔女小姐和死靈騎士姬在對待身份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前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把身份泄露出去,後者是說了也沒關係反正自己也不那麼容易死。
……我可以說死靈騎士姬真的是心大嗎(笑
下一話是最終戰了,而且在那之後還有未完的劇情呢,請期待魔女小姐的脫險吧。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sedici 聽說魔女救下了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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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了,」這麼說着的時候,萊恩總算拿起了我的槍,把它好好地塞在我的手心裡,「那就是向Tening,獻上忠誠,撒,一起跳舞吧,可愛的小姐……如果我能在以前見到你的話,我也許會把你當妹妹吧。」
「你來晚了,」隨即,繆斯攔在了我的面前,「下個世界再當朋友吧,一起去坐纜車。」
「你將不會安息。」伊爾也拔出了武器,「芙理繪小姐,我很抱歉。」
「對面的小小姐~~很不好意思呢,妾身也是死靈法師,接下來的手術會稍微有些痛,小心點哦~~」最後是做好了準備的歌莉婭忒。
——大家……謝謝……
我擦去眼淚,隨即手中的槍旋了個花——這也意味着我們和芙理繪的戰鬥正式打響了。

「好啦!首先就拿那個穿得最漂亮的姐姐下手吧!」這句話從芙理繪的口中一說出,我看到歌莉婭忒身邊的空氣在翻滾壓縮撕裂着,好像隨時要把她摧毀了一樣。
「……真是意料之中的攻擊」歌莉婭忒嘆了口氣,伸手抓住了環刃蓄勢待發。
這個時候,怪物堆中衝出來了一名少女,然後她就向着我發起了衝鋒,我立即向着反方向一縮,避開了這次的攻擊。
——好險啊……果然無論如何目標肯定是我或者歌莉婭忒麼……還好先跟伊爾說了不要太快暴露身份……
「……真是超遠的距離啊……」這麼說着的萊恩架起了反物資步槍並裝好了瞄準鏡,向着遠處一名還沒有做好準備的少女開了一槍,直接廢掉了她的戰鬥能力。
「Shoot down!」繆斯見此興奮了起來。
「一個敵人失去戰鬥力。」這麼說着的萊恩開始重新裝彈,「……只有這個時候才希望,自己可以儘可能地打的遠,報仇了,看見那丫頭手裡的機槍沒了……就很解氣。」
在他這麼說着的同時,繆斯揮起了刀,向着我身邊的一隻蜻蜓砍了下去,在把它變得支離破碎的同時威脅了它一下,趁着這個機會,我飄到了前方,與此同時歌莉婭忒也丟出了手中的環刃,收割掉了芙理繪的一部分內臟,而伊爾也噴出了電漿將芙理繪的頭絕大部分變成了焦炭。
「第二個。我是弒君者,負責剝奪其他人的王之力。」這個時候萊恩又開槍繳械了另一名少女的武器,隨即嘲諷道,「那麼,只芙喲,猶豫就會敗北!衝過來吧,來親手把你最恨的傢伙撕碎啊!」
——什麼鬼啦。
我翻了個白眼,隨即感覺到身邊的翻滾壓縮撕裂着的空氣炸開了,金屬混合着血肉,撒在了地上。
「大概這就是美的缺陷吧~?」歌莉婭忒閉着一隻眼睛,一副輕鬆模樣的說着,絲毫不在意身上四處迸發的靈能火花和大片金屬缺口。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望着破破爛爛的歌莉婭忒,芙理繪瘋狂地笑着,「第一個!第一個了!接下來就是那個大姐姐了!」
「你夠了!!」這讓我舉起了手中的槍。
現在距離剛好可以讓我一發打中,我今天要告訴你什麼是應有的尊重,芙理繪!
「哦呀?大姐姐就那麼想成為下一個嗎?」芙理繪冷笑,「沒關係的,芙理繪一定會讓大姐姐爆炸的,啊哈哈!」
「……夠了。」萊恩開口了,「你覺得這幫丫頭像死靈法師,還是我像死靈法師呢。」
在他這麼說的時候,遠方的狙擊手也向着萊恩開槍了,同時之前我們見過的縱火狂開始向我噴射火焰。
「都衝着我來是吧,也沒關係。」我抬起手擋下洶湧的火焰,「我會送你上路的,芙理繪。」
「那就來啊!」芙理繪回答道。
在我們拼嘴的時候,歌莉婭忒再一次扔出了玫瑰環刃,隨即我就看着怪物堆里最高的芙理繪摔了下去。
就在這時,我聽見腦中傳來了一個有點虛弱的女聲:「有……人嗎……?」
「有是有但是我們現在沒空跟你談放過芙理繪的條件,」我斬釘截鐵地說,「如果你的目標是叫我們放過芙理繪,那麼你可以住手了,她傷害了我的同伴,雖然我知道每一個娃娃都憎恨死靈法師,但是我也是娃娃所以先抱歉了。」
「不是……你們……能不能……讓芙理繪……住手……?」接下來她的要求讓我大吃一驚。
「只剩個頭的話,可以做到,至少是削成只能思考的人棍吧……」沒想到的是我發現萊恩居然也聽見了這個聲音,「……這是我們能做到的最低要求,還不一定能做到。不過,我們會盡力解除對方的武裝——如果您值得信任,又足夠有趣。」
「可以,我可以保證讓她再也下不了手。」伊爾也聽見了這個聲音,看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似乎能進行無差別的念話。
「暫且讓妾身稍微討點利息吧,妾身的身體可是很貴重的,被傷成這樣不要點賠償可傷了忒彌普忒家族的顏面。」歌莉婭忒說。
「……那麼,您是誰呢」萊恩突然問了對方一個問題,「請求別人之前,公開自己的身份,是基本禮儀吧。」
「我……我是艾麗澤……芙理繪的……姐姐……非常抱歉……芙理繪……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是……我的錯……」對方自我介紹道。
——誒?
我呆住了。
「……錯在哪裡了?」萊恩好奇道。
「芙理繪……當時為了……救我……答應了……這裡的……死靈法師……的條件……對方說……會放我們……自由,還會幫我……恢復身體……但是……條件是……要我們做他的……助手,」艾麗澤說,「結果……他就把……我們……弄在了…… 一個身體裡……芙理繪……醒來後……瘋掉了……我……沒有能力……阻止芙理繪……我……很抱歉……」
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麼你們會是這個樣子的緣故嗎……
我看向了那隻重新爬起來的,像是縫合怪一樣的倒三角布袋狀物體想着。
「……沒什麼需要抱歉的。」萊恩想了想,「……我們答應你,至少,我覺得,幫你這一把……比較有趣。可能讓我看見一個不錯的Ending。」
「可以哦~本來妾身也有留她一命的想法~」歌莉婭忒也同意了,接着,她舉起手打了個哈欠,隨後單手抓住了騎槍,「諸位,稍微寬容一下妾身的任性如何?這位不講道理的小小姐就交給妾身吧。」
「這次我們站在一起呢,歌莉婭忒小姐,希望以後有更多的機會。」萊恩點了點頭。
「既然有人求救了那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是?」這麼說着的我舉起了一隻手,「所以呢艾麗澤,你的請求我答應了,但是你要怎麼幫我們呢?」
「總之。讓芙理繪不能動手就行了嗎?」伊爾問我。
「可別隨便動手,讓妾身來。」歌莉婭忒阻止了他。
「委託人也在那具身體裡面呢,你要是把委託人幹掉了,可就沒有禮物了。」萊恩說,「嘖嘖,再好不過,一如既往。」
「那最後一擊交給我如何?」我說着看向了他們。
「這次,只有我能來。最後一擊我要。」伊爾說。
「那就看你了,伊爾,嘛或者一起來也不錯?」我想了想。
「我的話,不介意是否最後一刀……只希望故事能有一個好結局而已。」萊恩說。
「無妨喲~咱只是要些賠償~」歌莉婭忒同意了。
「那就交給我們吧!」我點頭。

或者是因為感知到我們達成了一致的緣故,我感覺到那個倒三角布袋狀的東西爆發出一股奇異的波動,頓時全部的敵人都像是被凍結了一般釘在了原地,同時一些已經衝進我們之中的敵人也被移動到了合適的位置。
「姐姐!你在幹什麼!!住手啊!!!」倒三角布袋狀的東西里傳來了芙理繪的聲音。
「我現在……控制了……它們的行動……快……我沒辦法……支撐多久……」艾麗澤的聲音再次在我腦中響起。
「……」萊恩向着我們點點頭,「我會全力攻擊芙理繪。」
隨即我便看着伊爾把其中一名被天降的敵人打得粉碎,然後我瞄準遠處的芙理繪舉起了槍扣下扳機,槍管向前方延伸,對摺,湛藍色的洪流就在我的強控下覆蓋了整個區域。
好了……暫時可以鬆一口氣了。
我放下槍,熟練地退出電池,換上了下一塊——這意味着我只剩下9塊電池了。
就在我低頭的一瞬間,縱火狂們再次向我扣下了火焰噴射器的開關,察覺到不妙的繆斯立即攔在了我的面前張開了傘,這讓我逃過了一劫,而兩隻蜻蜓則趁機向着他的頭咬了過去,硬是咬開了他的嘴巴和眼睛。
——麻煩啊,看起來得早點解決才行,但是我要是一下一下地抽的話,得控制好傷害才行。
我皺眉,然後看着伊爾被打穿了身體和頭,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身邊的空氣正在翻滾壓縮撕裂着,看起來要是不儘快解決掉芙理繪救出艾麗澤,早晚我都會落得一樣的下場。
在我這麼思考的時候,繆斯總算是把另一隻蜻蜓砍得破破爛爛,接着歌莉婭忒精準的分割把蜻蜓變成了整齊的修復用碎塊。
匆忙避過幾發攻擊後,萊恩強壓着槍口,總算是打掉了芙理繪的手,同時那些翻滾壓縮撕裂着的空氣也緩和了。
啊,得救了。
我再次鬆了一口氣。
「舒服了。」萊恩放下了槍一臉舒爽,「暗算咱們的,一個武器沒了,一個失去了最大的輸出方式之一。」
「做的挺好嘛~」隨即歌莉婭忒揮動鐮刀切割掉芙里繪纏滿零件和血肉無比刺目的下半身,灰色的眼睛眨了眨,衝着芙里繪不帶惡意的微笑着,「本來還想着用一次侵略圓環的……你的債,還清了~」
「可以宣判了。」萊恩望着狼狽不堪的芙理繪說,「……不服氣嗎?感覺自己犧牲了這麼多,已經成了這副樣子,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卻無法達成你的復仇?」
「你輸了哦,芙理繪,我之前說過的吧?死靈法師可是有好人和壞人之分的,但是傷害了好人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邊玩弄着自己的手槍剛退下來的電池邊說。
「我來給她終結吧。」這時伊爾走到了我的身邊。
「不需要了,」萊恩搖頭,「保證委託人的性命,是我們的工作。」
隨即他換了個口氣:「……如果你能保證的話,我會很樂意交給你。」
「可別隨便亂出手哦~」歌莉婭忒優雅地笑着,「戰鬥結束後會好好的敲你的頭的。」
隨即,她看向了芙理繪:「稍等一會兒就能完全分開,到時候好好細數罪孽吧~」
也是,現在先完成委託吧。
「哈……」萊恩嘆了一口氣,「我希望你能看見……這個世界的複雜,這種複雜是多麼可怕,多麼扭曲,又多麼有趣。偏執是沒辦法復仇的,這就像為了一隻老鼠,燒掉了你的房子……你的姐姐很關心你。」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希望你也可以關心一下你可憐的自己……真的。有人關心真好……分開後的話,我倒是願意幫你們實現一些不過分的願望……雖然我說這些,大概沒什麼意義。但是……你的這種事情,我也不是沒做過…… 一開始很爽,但後面就……越來越感覺不到意義了。」
「好啦,別說這些有的沒的,速戰速決吧,還要把艾麗澤救下來呢。」我說。
「知道了。最後一句話……」隨即萊恩換上了反物資步槍,「晚安,希望明天醒來是新的早晨。」
——我也這麼希望。
「接下來她應該不造成威脅了,我會拖住其他敵人的。」繆斯說着為我擋下了兩發子彈,然後我看着他的肩膀再生了,隨即重新編織好鋼琴線網的歌莉婭忒再次帶走了6隻士兵。同時我也意識到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雖然在到達這裡的時候雨已經止住,但是灰濛濛的天氣還是讓人覺得很不好受。
在我這麼分心着的時候,僅餘的少女再次向我沖了過來,隨即繆斯迅速把我推開,讓我逃過了一劫,隨後,他抱住了這名可憐的少女。
「哪怕是無心的擁抱也能給僕從的心靈帶來混亂。」說着,他放開了手。
「那麼,她的處決,到了嗎?」伊爾問道。
「別下手太狠,把委託人弄死了就不好了。」我看了他一眼。
「……真是……讓我非得用這樣的身體向前……哈……」萊恩一邊抱怨着一邊往前走,然後換上了打死人槍,「歌莉婭忒,Tening,待會兒做好準備。這玩意兒不長眼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看着點的。
這個時候,正剩下個頭的芙理繪倔強地向我咬了過來,但是她的攻擊落空了——繆斯再一次擋在了我的面前,不過第二下來世讓她得逞了。
「……伊爾,繆斯,我問你們,」就在我用力掰開芙理繪的嘴巴時,萊恩突然問了伊爾和繆斯這麼個問題,「你們介意被AOE波及嗎?」
「如果這是必要的話……」繆斯毫不猶豫地說,「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伊爾說。
「我可以掩護你,沒事的。」繆斯拍了拍伊爾的肩膀。
「我是無所謂的啦。」這時我總算把芙理繪的嘴巴掰開了。
「……我不想傷到委託人,那就先把礙事的雜魚殺光吧。」這麼說着的萊恩在繆斯的支援下扣下了扳機,在密集的鉛彈雨灑下之際,僅存的少女和縱火狂們被粉碎,繳械,失去了戰鬥的能力,「……原本是打算對付士兵的,但是委託人還在,真麻煩啊……」
最後他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霰彈槍:「交給你們了,我能做的事情也不是很多了……」
就在鉛彈雨的聲音消失之際,伊爾的胸腔爆炸來了,湧出半物質的怪異煙雲。煙雲接觸到芙理繪的血肉發出嘶嘶的聲音,而後血肉開始熔化,變形,無節制地增生,蔓延着扭曲的新生肢體和異變器官,這讓本來屬於芙理繪的部分炸開,然後她在慘叫中墮入下方的大海,現在地上只餘下了艾麗澤的頭,看起來,是成功了。
「……哈……」這讓萊恩放開了手,「……結束了嗎?」
「估計吧,今晚烤腦花?」伊爾說。
——你不是想把我們的委託人給吃了吧,喂!
「別想着吃人,而且芙里繪也沒抓住。」歌莉婭忒看了伊爾一眼。
「那我現在抓好了。」這麼說着的伊爾放出了蟲群去尋找芙理繪。
「……如果你能救起來那丫頭……我找那丫頭有點事情。」萊恩看向了伊爾,「……請不要問我為什麼。我看見了我過去的影子,而我需要了斷——這麼俗套的理由如何?」
好吧,我直說,我覺得能找到芙理繪這事已經很渺茫了,因為以那種破爛的姿態落入海中應該是渣都不剩了,我沒有水下搜索的手段和機械,儘管我會。
雖然想是這麼想,可我沒有說出來,而是先抱起了艾麗澤的頭:「把剩下的清完了再說吧……」
「那麼,Tening,歌莉婭忒。我希望你們不要讓我用這玩意兒開第二槍。」這麼說着的萊恩再次為打死人槍上彈,「……這東西徹底不長眼睛的。」
所以,就是這樣!
我雙手一甩,緞帶向前延伸,利刃化,一瞬間隔割開了6隻士兵,在緞帶收回來的同時,鐮刀的光芒同樣收割下了6隻士兵的人頭,最後,在我的配合下,伊爾的一斧,結束了這場戰鬥。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光 速 連 載!(不是光速拔槍
直播真的很有用,我愣是寫了3小時,安定下來了啊(哈啊
不得不說魔女小姐還是挺有意思的,4塊電池一個本,雖然日後她是6塊電池了(喝茶
某人表示這槍不適合手槍,不過沒法,雖然魔女小姐拿不起其他槍呢(笑
下一話大概就是死靈法師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然後就是,準備迎接尾聲吧。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diciassette 聽說魔女發現了新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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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結束了。」在伊爾一斧定音後,我總算鬆了一口氣,「誰要問一下艾麗澤的?她好像只是太疲勞了陷入了休眠的狀態。」
「我來電擊一下?還是直接上神經刺激?」伊爾問道。
然後理所當然的,他被我白了一眼:「她又不是精神崩潰了。」
「……我吧,」最後還是萊恩走了過來。
「不介意的話……也許可以讓妾身稍微試着重組?」歌莉婭忒說着開始收拾戰場。
「重組的話需要自我次元才行,有點麻煩啊……我們沒有芙理繪的自我次元……」我想了想。
再說你不是真的想直接復活芙理繪吧?
「僅僅只是身體的話,可以,畢竟只有頭顱可說不了話。」歌莉婭忒解釋道,「這些殘留的部分,還能組成一具劣等娃娃的身體……現在也不能要求太多。」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會錯意了,呼哧。
我悄咪咪地吐了吐舌頭。
 「任務完成了,女士。」趁着歌莉婭忒開始工作,萊恩說着把手放在了艾麗澤的頭上,「……希望我們完成了你的目標。」
隨即他轉過頭來向我們傳遞了艾麗澤的話:「她在感謝我們。」
這麼說完後,萊恩又再問了艾麗澤一句:「……艾麗澤小姐,你還有什麼要做的事情嗎?」
「她多少應該知道些這座城堡的構造吧?」繆斯說。
「慢慢來,我們不應該強迫一位疲憊的女士。」萊恩阻止了繆斯,「尤其是,對方實實在在的幫過我們。」
「了解了。」這麼說着的繆斯便不再說話了。
「那個……瞭望塔……裡面的東西……那邊的兩位……應該是……會用的……」這時我的腦中響起了艾麗澤的聲音。
果然啊,這個地方有過死靈法師,不然芙理繪是不會有機會製造那麼多東西的。
「艾麗澤小姐,希望這能讓你好受些,」這時,歌莉婭忒扛着一具略微粗糙的無頭娃娃身體飄了過來,隨即從衣袖裡翻出了絲絹和手鏡,「而且,女孩子一直這麼蓬頭垢面,像什麼話呢?」
「女孩子才會照顧女孩子,」這麼說着的萊恩從我的懷裡接過了艾麗澤的頭交給歌莉婭忒,再看着她慢慢清理着艾麗澤臉上的血污,「而且我擔心芙理繪……她的精神狀態,如果墜崖還活下來的話……不是什麼好事。我在她身上找到了一點我以前的影子,但她活的並沒有我以前那麼開心——這一點也不好。」
「我覺得我們順便去瞭望塔一下也行,或者我還能在那找到什麼工具給艾麗澤消除一下現在她的狀況,」我看着艾麗澤的樣子說,「我怕她有身體也站不穩,那就糟糕了。」
如果是這樣,很大幾率是精神崩潰了……這樣必須要有更好的儀器和手法,克西拉以前教過我,但是我現在只祈求他們不要派上用場。
「總比什麼都沒有好。」歌莉婭忒說着揚了揚那個熟悉的終端,那個花體的交叉總算變成了滿格信號的標誌,「安心,信號接通了,很快家族的支援就會過來。」
「好吧。」我說着幫歌莉婭忒連接艾麗澤的頭和身體,再看着她用絲線和黏菌膏把脖頸的連接處縫合好,順帶着,將艾麗澤的頭髮用清水和梳子梳洗乾淨紮成一束側低馬尾,連帶着臉也用沾水的絲絹擦拭乾淨,隨後把她扶起來。
「牙白,好像站不穩啊……」望着雖然站起來但是依舊搖搖欲墜的艾麗澤,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剩下的,就只有自我次元的問題了……這樣的損傷,沒有大型固定的設備,只能等待時間來修復了……」歌莉婭忒說着看向了我,「Tening……沒有戰地修復的經驗麼?」
「有是有但是我沒有材料,而且從艾麗澤的能力來看,她可能是ESP使用者……」我想了想,但是從現在不穩定的狀況來看,無法感應到「場」我也不好判定。
「我有……但是,我不太信任我這方面的能力。」這麼說着的萊恩舉起了手中的醫療箱。
「……」隨即,我感覺到了歌莉婭忒的眼神。
啊,我是說真的啦!
我無奈。
「嗯……先去瞭望塔吧,有什麼要問的到那邊再說。」還好萊恩迅速幫我解了圍,「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負責扶着艾莉澤小姐?」
「拜託了~」歌莉婭忒看了看萊恩又看了看艾麗澤,點了點頭。

就這樣,由萊恩背着艾麗澤,我們開始向着瞭望塔前進。
「……這樣的話,肉體的部分越來越少了呢……」走在前頭用黑色玻璃同化殘骸修復自己的歌莉婭忒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其實無所謂,歌莉婭忒小姐就是歌莉婭忒小姐,」萊恩說,「……不過如果本人在意的話,那就……想辦法適應吧。」
「只是感嘆罷了~」歌莉婭忒說,「畢竟妾身生來也不是人類。」
「嗯哼,本質上來說其實大家都差不多,」我可以預見要不是背着艾麗澤,萊恩一定會聳肩,「既然大家還能好好聊天,在這裡聊一些有的沒的,有些奇妙的感慨,那麼大家本質上也差不了太多,這才有趣。」
就這麼邊走邊聊,我們很快到達了瞭望塔,但當我用ESP扭開門鎖後,我們就被裡面的機械嚇了一跳:那是幾乎可以媲美小型死靈法師工坊的布置,各種連我也叫不出名字的機械被適當地安置在對應的位置,而且機械的外殼上無一都燙上了天堂之門的紋章。
「我去!」我興奮了起來,「這地方我來對了!!!天國啊!死靈法師的天國!!」
不過也只是興奮而已了:「……好吧,差點忘了都不是我的而是歌莉婭忒的了。」
「……交給各位了。」明顯是門外漢的萊恩把這裡的使用權交給了我,「我在旁邊打下手就好。」
「Tening對這些有印象嗎?」繆斯問我。
有啊,雖然不同的死靈法師會用到的工具大同小異,但是基本的都是差不多的,只要會用其中一種,其他的都能用。
「……好吧首先是一個問題,歌莉婭忒……呃,你不介意我用這些儀器來治療艾麗澤吧?」我沒有直接回答繆斯的問題,而是繞了個彎子,要知道,這裡可是歌莉婭忒的地盤,動別人的東西時必須得到允許,不是嗎?
「都世界末日了,我居然還能遇到『跟着債主去討債』的事情,」萊恩說,「一般來說 ,我們碰不到這種事情,我也想不到真的會有『物歸原主』這種事情出現。」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看到伊爾把一台機器的外殼拆了開來,然後開始動手拆解裡面的零件。
——你在幹什麼啊!!!
還沒等我暴怒,歌莉婭忒就先動手了:「停手,不會說第二次,這些都是忒彌普忒的財產,不要用末日做藉口。還有擅自亂動其他人財產的蠢貨,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忒彌普忒的財產。」
「伊爾,冷靜下來。」眼看着伊爾即將掏槍,我再次用手壓下了他的槍管,「你就當這是我的壞習慣吧。」
「冷靜些……」繆斯也嘗試着勸伊爾。
「這個標誌,很多人用過。」伊爾企圖辯解,但是在他說下一句之前,後腦掛着幾個十字路口的我爆發了。
「你們都冷靜下來!!!!!」頓時我渾身散發出深入骨髓的刺骨冰寒,室內的玻璃窗立馬蒙上了一層冰,「我們是來救人和解決問題的而不是來內訌的!!」
「……」伊爾立即被我鎮住了,不敢出聲。
「妾身感到很抱歉,但出於立場,妾身必須捍衛家族的尊嚴與產業。」歌莉婭忒收起那副嚴肅的面容,提起裙擺向我鞠躬致歉
,「如果可以的話,妾身想先檢查被擅自拆解的儀器狀況……」
「……」我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這股氣場憋回去,「我沒有權利處理別人的東西,所以我只能把選擇權交給你,還有啦,不要那麼客氣了好嗎……」
哎,現在輪到我不好意思了。
「可以……」歌莉婭忒嘆了口氣,隨即把被拆解的機器裝好,檢查過覺得沒有問題後,這才向着中央一台看似主控機的機器飄去,在衣服下拉出數據線接上這台機器後,沒過一會,所有的機器都亮了起來並開始運行,與此同時,房間的中央也升起了一張手術台,與此同時,萊恩也放下了艾麗澤。
 「繆斯?」這時,正在綁着手臂上的緞帶的我察覺到了發現繆斯的神情變了,「沒事吧?」
「?」這時歌莉婭忒也注意到了繆斯的神色,隨即拿起一塊防塵布把手術台蓋住了,「身體不舒服麼?」
「不……我不要再回到那裡了,」突然間,繆斯的雙腿軟了下來,攀爬着遠離着手術台,「拜託了……不要送我上去……」
「Tening…」繆斯抬起了頭,用空洞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想死……Tening…」
 「……」我緩緩飄到繆斯面前,然後蹲下來,像是撫摸小動物一樣摸着他的頭,「喲西……喲西……沒事的……沒事的……深呼吸……深呼吸……這些事情,都是過去了……」
這種跡象表明繆斯可能死在了手術台上,或者是經歷過一次失敗的手術……如此說來,這算是應激反應的一種嗎……和我當初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一個樣啊……這……
「不會死的。」萊恩也走了過來,向着繆斯伸出一隻手。
「抱歉啊……給大家添麻煩了……」最終在我的安慰下,繆斯漸漸恢復了正常,隨即他抓着萊恩的手站了起來,這才看向了我,「我知道的Tening…但是我沒法克服那段記憶……我曾經就在那樣的手術台上失去了性命……而我卻只能絕望等待着意識一點點地離去……」
 「你這反應和我想起自己是什麼身份的時候簡直一個樣。」我說着慢慢站起來,「我當初發現自己是個死靈法師的時候真的差點想要遠離隊友們,因為我在害怕,害怕這雙沾滿鮮血的手究竟有沒有資格去觸碰她們。」
說到這裡,我張開了雙臂,微笑道:「但是大家沒有害怕,只是因為我們是隊友,就這麼簡單。」
「Tening…謝謝你……」繆斯的臉看起來好多了。
「安心,大家都不是以前的自己了……這樣才有趣。」萊恩笑着拍了拍繆斯的肩膀。
「所以打起精神來,沒事的。」我也學着萊恩那樣伸手去拍拍繆斯肩膀,「因為都過去了不是嗎?」
「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繆斯恍惚了一小會才回過神來,「我不會再害怕了,大家……我不會再拖累大家的。」
「飛一圈嗎?放鬆一下自己。」這個時候伊爾也走了過來。
「 哇!謝謝伊爾啦!」這讓繆斯嚇了一跳。
呼,好了,那麼現在就……
 「所以請麻煩幫個忙——」我把右臂伸到了男生們的面前,「你們三個男生誰的手藝比較好?幫我綁一下謝謝,我單手不好綁——」
說到這裡我把左臂也伸了過來:「綁成這個花樣就可以啦!」
什麼你問我這樣會不會傷害到自己?答案是不會的,阿賽似乎把這些緞帶設計成了綁起來就無法利刃化的樣子,不然我的腳早就斷了,雖然腳的部分是壞的而且我不是很想修,畢竟這麼綁着也挺好看的不是嗎?
三個男生手忙腳亂了一陣子後,繆斯總算把我右臂的緞帶綁好了,順便還把萊恩和伊爾不小心打的結全部解開。
「這樣就可以了?」他放開手後問我。
 「唔……謝啦~」我在比對了一下兩隻手的緞帶後點了點頭,隨即飄到了歌莉婭忒的身邊。

「那個,你來還是我來?我是說修復艾麗澤的事情。」飄到歌莉婭忒身邊後,我問她。
「嗯……」歌莉婭忒歪了歪頭,隨即向我伸出手,「一起來?」
「那行,精神修復上面的也要拜託你指點啦。」我點點頭,握住了歌莉婭忒的手,隨即轉向了男生們,「餵——男生們——幫忙將艾麗澤扶上手術台如何?」
「嗯……」「樂意效勞,我會期待的。」這麼說着的繆斯和萊恩一起把艾麗澤攙扶到了我和歌莉婭忒身邊。
「需要,我來嗎?」伊爾走了過來,「復活她的工作,這裡還有一個人懂。」
「伊爾,你要向我保證,不可以傷害任何一個人,」我冷冷地說道,「做得到嗎?」
「……涉及到腦部的部分,妾身需要親自執行,這可能會有些超出你們的知識範圍……」歌莉婭忒也冷漠地看了一眼伊爾。
好不容易協商了一通後,我們還是同意由歌莉婭忒打頭,我和伊爾輔助,同時我作為一個實習生在此見學。
「聽好了,我也只是在朋友那聽過一次而已,修復自我次元的方法。」在開始之前,我講出了我從克西拉那聽回來的說法,「用一個挺有趣的詞語來說就是,刷機,失敗了就是重置,成功的話會保有原來的記憶。」
「不過至今為止我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我是想你們教我的,呼呼呼呼呼。」說到這裡,我吐了吐舌,「好啦,開工吧!」
「這邊,用這個,」這時,歌莉婭忒從旁邊一個形似金屬櫃的儀器中拖出來一個巨大的圓柱形水晶罐,裡面是電極水晶與不知名液體的交融物,「『原型體自我次元增幅模組』,它的名字,基於ESP原理設計的,雖然沒經過測試,但安全性可以保證。」
「自我次元可以用另一種方法,直接增補缺失的部分。她的人格是完整的,可以用一個空白的自我次元,寫入她的人格,就像向軟盤裡寫入數據那樣。」伊爾也聽出了另一種方法。
「黏土法麼?倒不是不行,只不過這會有失憶的風險……總比瘋掉好。」這次難得地,歌莉婭忒同意了這個方法。
沒錯黏土法也可以,就是失憶概率偏高,我不推薦對艾麗澤這麼用就是了。
打開艾麗澤的腦部後,我再一次見到了之前見過的黑盒子,當我把盒子和原型體自我次元增幅模組接一起的時候,盒子還發出了運行的嗡嗡聲。
——等等,難道還真的是記憶保存裝置?
理所當然的,我「誒」了一聲。
「嗯……」手術結束後,過了一小會,躺在手術台上的艾麗澤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這裡……是……」
「醒了嗎?如何,還好嗎?」我一邊問一邊解開手臂上綁着的緞帶。
「嗯……謝謝你們……感覺……好多了……」艾麗澤邊說邊嘗試着坐起來。
「男生們——配合一下謝謝——」隨即我迅速攔在了男生們的面前。
「手術很成功,現在你大概是恢復自我了,挺好的。」萊恩說着拉過了風衣的兜帽戴上,背過了身,同時歌莉婭忒也翻出來一套病號服讓艾麗澤穿上。
「謝謝……」艾麗澤邊穿衣服邊向我們道謝,這個時候,我總算感受到了艾麗澤的「場」,那是宛如午後的陽光一樣的溫暖味道,暖乎乎的,很適合小睡一會,「首先……很謝謝你們救了我……」
「那個,艾麗澤,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腦裡面的,是什麼?」我問道。
這問題我憋了那麼久終於可以問了。
 「啊,那個……你是說『黑匣子』對吧……」這麼說着的艾麗澤摸了摸後腦,「基本上是一個……戰鬥記錄儀和人格備份裝置,如果是隊長的話,會有一整個小隊的人格備份。」
「……我就不動手復活那些一心求死的了,倒是伊爾救了一個,那個是可以的。」我說着看向了伊爾。
「嗯……似乎還有一個病患?」這時,歌莉婭忒發現了伊爾一直帶着的那個頭顱。
「伊爾,要試試嗎?」在艾麗澤下床後,萊恩這才轉過身來望向了伊爾。
「首先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部件……」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拉開了門飄了出去,過了一會又抱着一具沒有頭的娃娃軀體飄了進來,「這次只負責身體部分。」
「歌莉婭,願意和我一起來嗎?」伊爾這才把那個頭抱了出來。
「請吧~」歌莉婭忒同意了。
「行吧,你們等我一會。」我說着拉開門,以最大速度飄向了之前的那扇門前,取下了那三個黑匣子,隨即返回了觀景台,「好的艾麗澤,這玩意怎麼讀取?」
「這個……」可能是沒料到我這麼嫻熟而且迅速的緣故,艾麗澤呆住了。
「那麼,歌莉婭忒,拜託了,沒記錯應該是這個。」我稍稍回憶了一下,隨即很乾脆地把其中一個黑匣子交給了歌莉婭忒,「接那個儀器看看吧。伊爾也是,把頭給艾麗澤看看?」
「嗯~」歌莉婭忒拿過我手裡的黑匣子,從電腦上拉出三根數據線接入,隨後把黑匣子固定在了硬件支架上。
「嗯。」這麼說着的伊爾把頭遞給了艾麗澤。
「啊……這個是……」艾麗澤望着那個頭想了一會,「這不是……米莉亞嗎?」
「她叫米莉亞?」我望向了艾麗澤。
「嗯……和我幾乎同期被那個人復活的……」艾麗澤說,「啊,那個人應該就是派你們來的那個……」
「巴爾多魯·真納羅,我沒記錯他的名字是這個。」我把艾麗澤的話接了回去,「那麼說你是本來是他的人?」
「嗯……巴爾多魯先生是我的死靈法師……」艾麗澤說。
「……啊哈哈,是不是要算賬了呢?是要算賬了吧,」萊恩皮笑肉不笑地說,「把我強行關起來抓過來的仇我還不知道怎麼報呢。」
「不……我不敢再回去了……」艾麗澤顫抖着說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因為……要是沒法完成任務……我會被他……」
「妾身身體裡還留着病毒呢,死掉倒是無所謂,家主一定會報復回去的。」歌莉婭忒說。
「……嘖,我就知道。」我咬着牙在手錶上按了幾下,然後把手錶上的一個正在不斷倒計時的時鐘投影了出來,「我想我可以猜到這是啥玩意了。」
事到如今我也懶得藏了,攤牌吧,至少讓大家知道我家也被下套了。
 「少女喲……Tening,幫忙把那個東西摘下來……我們有筆賬要算。」萊恩看着我投影出來的倒計時說,「一大筆賬。」
「難度太大,而且他這邊隨時都能遙控我們爆炸,」我搖頭說,「要是你們碎了我還有法子修,但是我這邊……」
說到這裡,我的音調冷了下來:「我這邊就等於一個城市毀了。」
也就是說我如果亂來的話,後果不僅僅是看着萊恩他們死去,還有……我的心血和約定也會付之一炬。
「……想點辦法吧。」萊恩恢復了嚴肅的神態,手指隨意地把玩着霰彈槍,「……咱們的任務是什麼?對那個死靈法師來說。」
「帶這裡的東西給他,但是很可惜,這些東西是我們的朋友的。」我說着看向了歌莉婭忒,「對吧,歌莉婭忒?」
「武裝空艇已經在路上了。」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讓一張在不斷更新的路線圖顯示在屏幕上,看起來一個巨大的空中單位正在不斷接近我們現在所處的地點,「這些資料不能外泄,儀器無所謂,但不想就這麼讓出去。」
「一是想辦法把我們手上這東西解決,」萊恩說,「二是想辦法干他娘一炮。 而且你也不喜歡被人威脅吧……或者,有人喜歡嗎?就算是脾氣最好的繆斯,也不會喜歡這樣吧。」
「我的原則是不到必要的時候不濫用武力,不過無論如何,我們還有一個人需要救。」這麼說着的我看向了那個頭顱,「艾麗澤,你們的黑匣子是怎麼操作的?」
「嗯……接上能夠讀取自我次元的設備後,會有個操控台,輸入名字的話會查找得到需要的人的人格……我記得是這樣……」艾麗澤回憶了一下。
「OK,歌莉婭忒,自我次元的查找拜託你了,伊爾,接下來看你的了。」我說着伸展了一下手臂,讓指關節發出聲音。
「了解,指令接受。」歌莉婭忒同意了。
「了解,準備重載入人格。」伊爾放出一團蟲子籠罩了米莉亞的頭顱。
————————————————————————————待續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這裡面塞了很多私貨,包括我的和蜉蝣的,甚至還有歌莉婭忒中之人的,後來她也加入了這個世設,原本是四個人一下子變成了五個,頗有聯合國的味道了(笑
這是我第一次寫魔女小姐發怒的場面,說起來帶團的時候12居然說她像霜星,我說啊,她是貓咪不是兔子誒!
不管怎麼說艾麗澤是被救下來了,另一個事實上也被救了下來,魔女小姐奪人大成功!
下一話,來迎接結局吧。
那麼,希望你會期待這場探索的發展。

diciotto 聽說魔女大仇得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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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手術持續了好一會,歌莉婭忒負責縫合和再構造身體,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人格查找,而伊爾和我則是負責導入,但是當手術結束後,米莉亞沒有第一時間醒來。
完,完了,該不會是刷機失敗吧!
就在我捏了一把汗的時候,米莉亞總算徐徐甦醒了。
「這裡……是?」她睜開眼,看了看周圍。
「看上去還算清醒。」歌莉婭忒看着米莉亞的神情說。
「你好,米莉亞,」伊爾向着米莉亞打招呼。
「進展還算順利吧……」繆斯不安的眼神在我們幾個死靈法師身上遊蕩。
「手術成功了,」萊恩鬆了一口氣,「艾麗澤小姐,去看看吧。」
「米莉亞,是我,艾麗澤,你還記得嗎?」艾麗澤說着走了過去。
「啊……艾麗澤姐姐!你還活着……」米莉亞爬了起來,然後抱緊了艾麗澤,「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我沒事,好着呢,而且,是這些人救了你哦。」這麼說着的艾麗澤示意我們幾個自我介紹。
「首先是我吧,」我說着向米莉亞行了一個提裙禮,「我是Tening·斯諾弗雷克,叫我Tening就行了。」
「歌莉婭忒·安琪爾緹,歸屬於忒彌普忒家族。」這麼說着的歌莉婭忒雙手放在腹部微微躬身致意。
「叫我萊恩就好。是個不入流的參謀,和還不錯的槍手。」萊恩說着一隻手抓着風衣的一邊,向米莉亞鞠躬。
「伊爾。」伊爾簡單地行了個禮。
「你好,我是繆斯……」最後是繆斯。
「……」就在這時,我看到米莉亞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掃了一圈,又看了看自己,隨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喊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變態啊啊啊啊啊!!!!!!!!!!!!!!!」
她剛喊完,一旁的歌莉婭忒就像是預料到了一樣幫她披上了一張被單,而伊爾也趕緊過來用翅膀包裹着她。
「……那個……發生了什麼?……」倒是萊恩被嚇得一愣一愣的,「……你們沒準備穿衣服,或者讓我們背過去嗎?」
「如果你在我洗澡的時候衝進浴室我就會這樣。」我淡定道。
還好我看多了,雖然對於一個死靈法師來講根本不值得炫耀。
「……」然後我就看着萊恩拉着被嚇懵了的繆斯背過身去,「……好了叫我一聲。」
「謝……謝謝……」米莉亞用被子和伊爾的翅膀包住自己,然後閉上了眼睛,「好懷念……好像很久之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一樣……」
「啊忘了告訴你,是伊爾把你救回來的哦。」我解釋。
「好好照顧人家。」然後萊恩背對着我們舉起了一隻手。
 「是、是嘛……」米莉亞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羞澀。
 「米莉亞,你願意和我走嗎?」或者是因為米莉亞放鬆了下來,伊爾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不會,像那個人一樣對我吧?」米莉亞警惕地問道。
「不會呢。但是,你會介意打仗嗎?」伊爾反問道。
——笨蛋!不要問這種問題啊!誰會喜歡打仗啊!!!
我差點被氣背過氣去。
「誒。」如同我意料的一樣,米莉亞「誒」了一聲。
「……意外的在這一點不值得信任呢,」歌莉婭忒像是早有預料一樣說道,「妾身那邊倒是有一個好地方可以去……嘛雖然估計你不會選就是了。」
「伊爾……要不要考慮一下學習如何照顧一個妹妹?」這時萊恩才轉過身來,「太莽的話女孩子可不一定會喜歡。而且……稍微珍重一下你自己的身體。太拼命會讓人擔心的。雖然這句話我得跟繆斯再說一次。」
「唔……算了,既然米莉亞不想,我們以後不打仗了,好嘛?」在我們的勸說下,伊爾總算改了態度。
「嗯!」然後我們就看到了米莉亞的笑容。
——恭喜呢,伊爾。
我默默鬆了一口氣,隨即伸了個懶腰:「好了,正經事結束了,該和那個傢伙算賬了,嗯哼。我很想知道,當他知道他一共得罪了幾個勢力後會有什麼表情,嗯哼~」
「我覺得,為了防止對面有底牌,最好等我們有足夠的底牌再動手。」萊恩建議了我一句,隨即冷笑道,「啊哈哈,這次的帳如果不徹底計算的話……總覺得自己虧了一個億啊。」
這麼說也對,我是空着手來的,除了自己的武器和一個保鏢外什麼都沒有。
「雖然我也準備了但是我不打算用,因為我知道後果是什麼。怎麼說呢,我是那種能不挑起戰火就不挑起戰火的人哦。」我說。
 「嗯哼,只要對方不惹事的話。」萊恩看起來心情很好,「艾麗澤小姐,還有米莉亞小姐,我覺得你們會喜歡的。」
說完,他自言自語着看向了窗外:「自由這種東西真的莫名其妙,又讓人喜愛。下面,就是等待該來的東西了。」
「呼哧,知道嗎?這讓我想起某次被我的宿敵叫過去和他一起找人的時候,」我看着萊恩的側臉輕鬆地笑了笑,「雖然最後人都是找回來了不過和他合作的感覺挺微妙的。」
「……那麼你們後面怎麼樣了?」萊恩這個樣子讓我覺得他很像是在放哨。
「我和他還能有啥,不過阿賽說我們見面總能發展成小孩子打架。」我直白。
「……嘖嘖……宿敵其實……是很微妙的東西,」萊恩咂嘴道,「畢竟這種傢伙反而可能是從另一個角度最理解你的人……當然。跟我無關。我獨行俠當慣了……不過我現在開始覺得,給自己找一個歸宿也不錯。」
——好像很對誒……
這句話我不反對。

「……直線距離20分鐘,浮空武裝分支,支援清單……久違了~」就在這時,歌莉婭忒自言自語着丟出那顆小小的投影儀,在有些幽暗的室內牆壁上投射出能公開的內容,可以看見的是良好到有些不可置信的信號與似乎是從空艇視角持續拍攝的畫面,在畫面的角落裡能看到飛行器上的一塊型號銘牌,那似乎是戰前的某款大型武裝旋翼機,但歌莉婭忒給出的投影上也僅僅只包括了這些淺層的信息。
 「What the…」我張大了嘴。
「這是什麼……」艾麗澤也嚇了一跳,我甚至瞄到米莉亞往伊爾的身後縮了縮。
「發生什麼了?」繆斯問我。
「是大傢伙,在現在的時代幾乎見不到的大傢伙,是我最愛的東西之一。」萊恩把目光往窗外收回,「我以為只有夢裡能見到了……嗯……還好,不是做夢,我一點也不親愛的死靈法師先生要是見到這個,估計會興奮的四處亂飛。旋翼機啊……這個不錯,作為火力平台很合適……而我很興奮。」
說完,他端正了一下態度:「時間到了,請各位先生女士有序上車。」
「我表示我沒坐過這麼大的!!!!!」一想到即將登上如此巨大的載具,我就忍不住興奮了起來,畢竟即便是塞菲隆都不可能拿出來這麼大的對空載具。
「唔,米莉亞多大啊?」這時伊爾問了米莉亞一個問題。
 「不是……很記得了……」米莉亞說着想了想,「但是……我一直叫大家姐姐的說……」
「嗯,沒事的,反正年齡都不知道,以後叫名字就好噠。」伊爾說着溫柔地摸了摸米莉亞的頭。
「伊爾,」就在這時,我走到了伊爾的面前,「到時我叫你的時候你才動手,我擔心對方可能會武力搶人……我最煩就是不能好好說話的傢伙了。」
既然米莉亞和艾麗澤的死靈法師都是巴爾多魯先生,而我們又從芙理繪的手中把她們救了回來,這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準備從我手裡奪回她們——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他會連萊恩和歌莉婭忒都一同奪走,繆斯?他好像是被派來的,但是巴爾多魯會不會出爾反爾還是一個未知數……
「嗯,那麼Tening,等到完事之後,能讓我變成真正的娃娃嗎?」伊爾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
「哪方面?做個普通的娃娃?那倒是可以。還是說別的?」我皺眉。
「能幫我,拆掉屠夫之釘嗎?」
「可以啊。」我爽快地答應了,這種對我還是阿賽來說都是小菜一碟的東西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
「不會致命吧……」繆斯擔心地看着伊爾說。「那種東西……直接拆去的話……」
「我不會再死了。」伊爾搖頭。
「都已經死掉了哦,當然不會致命呢。」歌莉婭忒平靜道,隨即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比這個更危險的我也做過。」我說着聲音小了下去,「還是會隨時把我家炸平的那種。」
「大家都同意的話……」繆斯沒再說什麼了。
 「只要不讓我經歷賽依連那種事就行。」然後伊爾的下一句話讓我笑了出來。
「……那個那個,什麼事情?」萊恩望着笑成一團的我一頭問號。
「沒、沒啥,」我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隨即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只是在笑我家的一個笨蛋而已啦。」
賭五包曲奇,阿賽一定在監視室里打噴嚏。
「希望Tening不要,讓我經歷那種……畢竟米莉亞不會再需要一個姐姐了。」伊爾說。
「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反問道。
「是的,Tening你是。」沒想到伊爾居然真的信了。
「開玩笑的,開玩笑。」我揮了揮手,「阿賽那是我背着老頭子的結果,再說這麼久了她還記着這件事真是奇蹟啊。」
阿賽她就算了,你總不能指望一個靠着時崎偷粘菌的死靈法師能把阿賽完整復原吧,啊喂!
「那,那個……」艾麗澤的聲音傳來,這時我才發現萊恩正在望着她,「怎麼了……?」
「……對你有些好奇吧 ,」萊恩老實地回答道,「畢竟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這種情況下不由得會好奇你的反應。」
「不好奇也是不可能的吧……」艾麗澤苦笑了一下,「但是,在有力氣和你們說話之前,我聽見了Tening小姐的話,所以我覺得,善良的死靈法師是有的。」
「怎麼說呢……」這麼說着的萊恩走到艾麗澤身邊,「……死靈法師是一群很複雜的傢伙。他們有着在廢土上獨一無二的權柄。但畢竟他們之前也是……智慧生物。所以他們會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沒有什麼約束的想法。但是,畢竟有很多人,他們就是喜歡當個善良的人。」
「之後直到現在也是智慧生物哦~」然後他就被悄咪咪飄到他身後的歌莉婭忒敲了一下頭。
「當個善良的人不是什麼艱難地選擇,實際上,的確有不少人,他們在享受着行善這件事情。」儘管被敲頭了,但是萊恩沒有更大的反應,「比如這位小姐,又比如Tening小姐。她們是我不算漫長的旅途里見到的最有趣的幾個人之一 ……有着堅定地目標,喜歡的東西,各種各樣的小細節,以及切切實實的在做着好事。」
說到這裡,他換了個語氣:「如果覺得理解起來太困難的話……簡單來說,善良與否,更多的是看對方怎麼想就是了。和本質,或者什麼奇怪的東西無關。你喜歡,並且會盡力去做,就夠了。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吧,少女。如果沒有的話,可以慢慢去找。時間很多,很足。如果覺得一個人太寂寞的話,可以找人結伴而行。結伴而行是好的,有人在旁邊才會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吧,少女。如果沒有的話,可以慢慢去找。時間很多,很足。如果覺得一個人太寂寞的話,可以找人結伴而行。太孤僻的話,就容易迷失自己。」
「死靈法師有很多種,而且……怎麼說呢,現在根本沒有制約了,除了力量的不足之外噠。權力會腐化人的內心,有的死靈法師,一開始或許,也是想要善良的。」伊爾隨即插了一句。
「他說的沒錯,艾麗澤,」我飄過來,伸手在艾麗澤的肩膀上拍了拍,「這個世界上,總是要有個伴比較好。」
說到這裡,我豎起了一隻手指:「即便是有制約,也大概是形式上的,嘛,畢竟有些事情還是得明說,例如我的中立政策。」

就這麼聊了一會後,我們的聲音就這麼被引擎轉動的聲音漸漸蓋過了。
「好的,準備出發!」我說着拉開了門,然後……
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條向上的……階梯。
「米莉亞,和哥哥姐姐們上去,好嘛?」伊爾把米莉亞抱到我身邊,「Tening,照顧好她。我自己飛。」
「不准動手,我說了可以才行。」我說着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冷靜。
「これわ~これわ~」伴隨着有些老成的聲音出現的是一位看上去將近40歲,身着西裝和帶甲披肩,雙腿上掛着厚重雙拐的老人,他邁着緩慢的步子從四旋翼空艇的內部走出,「館主大人,還有各位貴客,老朽來得有些晚了,作為補償,換洗的衣物與些許點心已經準備好了。」
隨即,老管家對站在階梯下的我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各位女士先生們,車已經到站,請各位有序上車,」萊恩也有樣學樣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最後上。」
於是,我們就這麼一個接一個地登上了空艇,隨即艾麗澤就和米莉亞一起被這位老管家帶去換衣服了,而伊爾則在落座後把頭枕在了我的膝蓋上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候,艾麗澤和米莉亞也換了一身合適的華麗洋裝出來——本來低低地扎着側馬尾的艾麗澤換成了高側馬尾,而米莉亞則是把部分頭髮紮成了兩個包子頭。
「伊爾哥哥!伊爾哥哥!快來看——」「噓……」而當她興奮地跑過來的時候,我豎起了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對不起……」她立即捂着嘴,坐到了我的身邊,而艾麗澤則是坐到了我的面前。
「不介意的話,和我聊聊巴爾多魯先生吧,他是個怎樣的人?」我說,同時,老管家也為我們送上了茶點。
「這個啊……我知道的不是很多,」艾麗澤想了想,「不過,大家都評論他很有野心,想要獲得對應的地位——啊,他曾經跟我們提到過什麼……『百人協會』?」
「是『百人議會』,你們這邊的死靈法師組織叫這個名字。」我說,「不過不難理解——還有別的嗎?」
「我想沒有了,抱歉,Tening小姐。」艾麗澤搖搖頭,隨即低下頭去。
「沒關係,這就夠了。」我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在我們這麼聊完沒多久後,飛行的高度開始降落——巴爾多魯的據點,也就是我們旅行的起點到了。
「歡迎回來,我的所有物和客人們,」下機後,巴爾多魯先生帶着他的不死者管家親自出來迎接了我們,「看樣子,你們是成功地把我所需要的東西帶回來了?」
說完,我看到他把目光停留在了艾麗澤和米莉亞身上:「沒想到你們連我的折損人手都能找回來,看來我不得不重新評估一下你們的實力了。」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十分細微的開槍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旁的伊爾就捂着眼睛悶哼了一聲。
——消音器!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拿出來了!?
 「欠債不還的賤人。」閃過一擊的萊恩迅速抄起霰彈槍,「我覺得,可以出氣了。我記得……曾經有一個人想陰我,結果被我打斷了一條手哦…… 一槍打斷的。霰彈槍抵近射擊哦。」
隨即,他冷笑了起來,就像是回憶起了開心的事情一樣:「那麼,誰幫我把這個綁起來?我覺得,會很不好清理。」
「如果這就是您對忒彌普忒家族的態度……」那位老管家雙手佩着金屬拐,從機艙總跟隨着歌莉婭忒走出,對巴爾多魯說道,「……那麼,只能很遺憾的選擇為老朽可憐的主人出一口氣了……」
隨即,他抬起手,空艇前後兩門裝甲火炮分別對準了巴爾多魯和他的管家:「這是,宣戰吧?館主大人。」
「別輕舉妄動喲?兩邊都是。」歌莉婭忒的聲音似乎在告訴我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露出馬腳。
「哎呀哎呀,真是可惜,居然被你們躲過了——哦,看來還是得手了一個,傷到了客人那可真的非常抱歉。」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巴爾多魯看了看我們,然後彈了個響指,隨即,埋伏着的槍手和幾隻巨人走了出來。
「把我的所有物帶過來,別再像剛剛一樣打到尊貴的客人了。」他說。
——你是敬酒不喝喝罰酒了是不是!
「該死!伊爾!動手!!」我光速拔槍,隨即另一隻手往前伸,隨時準備集中精神捏爆他的伏兵。
「我可不覺得這是主人應有的態度,」萊恩立即解開了打死人槍的保險,「沒有戰鬥能力的傢伙躲在船里,剩下的交給我們。」
「凱曼,open fire~」歌莉婭忒也向着那位老管家下達了指令。
「Yes my master.」這麼說着的老管家命令兩門反堡壘級火炮和各種附屬的機炮火力開火掃射的同時掩護艾麗澤和米莉亞撤退,但是總歸是慢了一步,一隻巨人直接像抓小雞一樣抓起了想要逃跑的艾麗澤和米莉亞,另一隻則是用力一巴掌拍在了伊爾的身上,將他打翻在地。而槍手們則是把萊恩和歌莉婭忒團團圍住,雖然在老管家有進行攻擊,但是不知從什麼地方埋伏好的巨人用身體擋住了子彈。
「哦呀,不好意思,Tening小姐,為了把我的所有物拿回,我不得不讓你的保鏢冷靜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在這種戰火紛飛的狀態之下,巴爾多魯禮貌地向着我行了個禮。
……很自然地,他壓根不知道我的頭上冒出了多少個十字路口。
「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了『你的所有物』對吧,」我壓抑着「場」的效果對他說道,「看來你並不知道兩件事:『冥河天使』的中立協約,還有一個有關我的事情,呢。」
「哦?我倒是想聽聽你所謂的中立協約到底是什麼。」巴爾多魯挑了挑眉,像在對我表示不屑。
「所謂的中立協約,就是我不會對任何一個死靈法師下手和干涉,不過,如果有任何一個外來勢力要對我宣戰,那麼,和我締結中立協約的死靈法師必須無條件對該勢力進行反擊,哦對了,這裡還有個附加條件,」我收起了怒火,換上了百年難得一見的陽光燦爛笑容,「那就是如果是對着我的朋友下手也能執行這個協約哦,巴爾多魯先生,你剛剛說了『你的所有物』對吧?但是我很抱歉告訴你,你要麼不給我派人手,要麼你派了就不要想着拿回來放他們自由,因為你派給我的人就是我的人,而我的人還是我的人,換句話說他們已經不是你的所有物而是我的朋友哦,而且我也知道你給他們的項圈是什麼,爆炸項圈是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的死靈法師我見得還比你多呢,而且比你陰險的還有,還有你居然有那——麼——大——的膽子給我家的電腦下邏輯病毒,是當初拿到我的資料沒細看嗎?你怕是不知道我家還有一個連我的宿敵都揍過的死靈法師吧?」
不是吹牛也不是真話,雖然裡面真的可能性很高。因為我出事的話,第一個跳的肯定是阿賽,然後就是塞菲隆,接着應該是克西拉和犬,什麼老頭子?我不知道。
這一大段話下來後,我就這麼看着就看着巴爾多魯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白,他的全身開始發抖,就連握着權杖的手,也在這種情況下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你這小鬼!居然敢對主人口出狂言!」那名不死者管家箭步上前,看樣子準備拔出武器。
「……貝爾!」還好巴爾多魯的一聲怒喝制止了他的行動,「給客人們解除項圈!」
「……我明白了,主人。」被叫到名字的不死者管家收回了武器,然後揮揮手示意那些槍手和巨人退下,這才逐一為他們解除脖子上的項圈,然後又將一個平板電腦遞給了我。
「這還差不多。」我露出勝利者的微笑接過平板,隨即三下五除二找到病毒主程序,讓它和子程序自毀後,我又點開了便簽功能。
——給點什麼你好呢……啊,有了。
我就這麼笑着,在便簽上快速地打下了一行字。
「Vuoi indovinare quanti negromanti hai provocato?[11]
做完這一切後,我這才把平板電腦還給了巴爾多魯,再看着他的表情變得驚愕。
——拜拜,自食其果吧,狂妄的傢伙。
我輕輕哼着小調飄回了同伴身邊並無視了身後的巴爾多魯和他的管家:「好了各位,事情解決,我們可以回去咯~~」
「嗚嗚嗚嗚……」得救的米莉亞立即跑到伊爾身邊,拉着他的衣服死不放手。
「米莉亞,沒事了。這些人,我給你炸的乾乾淨淨。」伊爾一邊說一邊摸着她的頭。
「凱曼,回去以後通知家主,毀掉這個地方,他的威脅很大。」歌莉婭忒看向了老管家。
「先說好,就將他的兵力清光算了,下狠手了我不好交代。」我豎起一隻手指,輕輕搖搖。
「了解,館主。」老管家只是微微鞠躬,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答允,不過答允自然是最好的,畢竟你總得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一點不大不小的代價不是嗎,巴爾多魯先生。

最終,在萊恩的護送下,我們登上了空艇。
「呼……」坐下後,艾麗澤這才鬆了一口氣,而米莉亞依舊是緊緊拉着伊爾的衣服,似乎生怕他隨時會消失一樣。
「看起來在這個時代忒彌普忒家的名望不怎麼聞名嘛~~雖然本來也沒多少。」空艇起飛後,歌莉婭忒就坐在了座位上。
「你要明白一件事情,」這麼說着的萊恩看向歌莉婭忒,「這是個通訊斷絕的時代,無論你們過去名望如何,現在的角度來說,大家肯定不會認識你們,也不會覺得你們存在於世。」
隨即他頓了頓:「……通訊是很重要的東西。我學過的。」
 「啊……我開始好奇你的家主是個什麼人了,歌莉婭忒。」我說着看向了其他人,「那麼,你們打算?」
「已經沒有任何驅使我們的力量了……我還能繼續跟着你嗎?」繆斯問我。
「繆斯沒有想回去的地方嗎?」我奇怪地問道。
「我……」被我這麼一說,繆斯頓了好一會,「我想回到父親的身旁,可是……關於家鄉的印象都已經記不太清了……我希望跟在Tening身邊,直到記憶完全恢復為止,可以嗎?」
「我沒有強行搶人的習慣,所以你先和你的死靈法師交涉吧,如果不行我再出手。」我說,「當然了,艾麗澤和米莉亞是自由身哦,被我們從芙理繪那救回來的。」
「嗯哼,雖然各位以後可能分向各處,不過有人想收留可憐的萊恩先生嗎?萊恩先生只需要一個安身之所,和一群朋友。」萊恩問我們。
「要跟着妾身來麼?」歌莉婭忒問道,「凱曼是家主的管家,至於妾身……暫且還缺一位靠譜的館員呢~另外,忒彌普忒家族並未加入任何勢力與協議,即使將剛剛的蠢貨徹底毀滅也與你無關哦?」
「不壞的主意,」萊恩想了想,「只不過,我可是個比較自我的傢伙。我雖然覺得我適合做個外勤……嘛,也可以。」
「可是我有。」我說着嘆了一口氣,「加入組織是一個好事,也是壞事,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僅僅是作為斯諾弗雷克家的最後的家主,履行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
「……嗯……我扔個硬幣吧,決定我所謂的歸宿。」這麼說着的萊恩在風衣的兜里摸索了很久,隨即拿出來一枚硬幣一樣的東西拋起來,當硬幣落在他的手裡的時候,他看了看硬幣,把目光投向了我,「……Tening小姐,我覺得你們這邊也許需要人手?」
「可惜呢~~命運在讓忒彌普忒堅守傳統。」歌莉婭忒掩嘴微笑道。
「塞弗利安無任歡迎任何人,當然如果你不習慣,也可以隨時離開。」我站起來向着萊恩行了個提裙禮。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最後的航行,第一站……自然是繆斯的死靈法師的據點,但是,當繆斯看到自己的死靈法師後,他直接呆住了。
「爸……爸爸……?」我明顯聽出了他的疑惑。
「誒。」這次輪到我驚訝了,「怎麼回事!?」
「啊,你們……是繆斯的朋友吧,先進來吧,在外面站着可不好。」這麼說着的他讓我們跟着去他的據點,「我吩咐那些僕從們準備一些茶點。」
等我們在會客室坐下來後,他便拿來了一個嵌有雙人照的相框,就着熱騰騰的茶水和簡單的點心,這位既是父親也是死靈法師的男性,開始講起了他的過去。
「戰前,我是一名心臟科醫生,而我的太太,則是我的病人,她患有一種罕見的遺傳性心臟病,通常患者不會活過成年,但是她做到了,還懷上了我的孩子,我曾經多次勸導她把孩子打掉,但是她沒有答應,在分娩的時候,她因為心臟病發,連繆斯都來不及看一眼,就走了。
「在我的同事為繆斯體檢的時候,他們告訴我,繆斯也被遺傳了這種心臟病,如果不儘快治療,他也會像他的母親一樣死去,於是,我緊急為他進行了一場手術——只有我能做的手術,我曾經實驗過人類能否通過某種手段容納死靈科技製造的臟器,而現在,這項實驗成功了,第一個例子便是我的兒子,繆斯,這顆心臟將會在他成年的時候和他的身體同化,當然了,我本來是想着在他18歲的那天告訴他的。」
「讓活人接受不死者的部件!?這技術我第一次聽說!!!!!」我嚇了一跳。
「對啊,而且他就這麼成功了,本應如此的……」繆斯的爸爸說着嘆了一口氣。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繆斯他……在一個暑假偷偷跑去參與強化人士兵的招募去了,這還是那邊突然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的,總之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我的兒子已經奄奄一息了……」他說着用手揉了揉眼眶,「在他彌留之際,他一直在跟我說『我不想死』,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陪伴過繆斯,一心撲在工作上,連他的愛好都不知道。」
「所以你把繆斯的屍體帶走了。」我猜到了答案。
「是,然後我辭掉了工作,復活了他,隨即搬離了原來住的地方,最後在最終戰爭過後把自己變成了不死者,決定用這漫長的下半生來陪伴我的兒子。」繆斯的爸爸這麼說着看向了繆斯。
「爸……」我看到繆斯的眼圈紅了。
「繆斯,開心點,你有個好爸爸。」萊恩拍了拍繆斯的肩膀。
「謝謝……」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們把我兒子帶回來。」這麼說着的繆斯爸爸向我們行禮。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我和繆斯的爸爸簽訂了協議,在把我家的坐標交給繆斯後,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當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幫伊爾摘了那個他稱為屠夫之釘的東西,這次手術很成功,而且嘛……伊爾醒來的時候米莉亞立即就撲了過去。
在這件事之後大約過了一周吧,我在歌莉婭忒的安排下,和她的家主,蒂涅婭德·忒彌普忒小姐進行了一次視頻通話。
「誒?」但是蒂涅婭德小姐在看到我的臉後誒了一聲。
「嗯?很吃驚?啊,那就證明你應該是見過她了。」我很快就猜出了為什麼,她,見過另一個我。
或者因為這件事的緣故,這次視頻通話很愉快,我們雙方甚至還約了下次再聊。
又多了一個勢力建交呢……看起來距離我的目標不遠了。

又過了兩天,萊恩找到了我,知道了有關我的故事。
那是,漆黑的殺手與月之淚的約定。
————————————————————————————END
作者隨便的碎碎念:
哎呀大家好啊,我是作者兼職NC。
三天內迅速結REPLAY這件事是我意想不到的,雖然本想再開一話但是寫完保存一看,靠才7KB多,那就合併吧。
這裡依舊刪了男生們的很多話和動作,自然連累歌莉婭忒的部分也刪了一點,不過總的來講也流暢了不少。
順便提一嘴,魔女小姐真的是中立者,你不惹她她也不惹你的那種,怎麼說呢,算是被動勢力吧233
這REPLAY其實還有個後續,不過我算是提早把它寫了出來,現在它終於可以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
就把此當成兒童節禮物送給大家吧。
兒童節快樂。
魔女小姐上。

  1. 事實上根本不能這麼算,因為他的實際年齡甚至連魔女小姐都比他大
  2. 不是太懂這是個什麼姿勢的各位,可以嘗試參考一下《女神異聞錄5》遊戲裡面的波特,當然,是在現實世界裡面的樣子——by 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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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意大利語,意為「你要不要猜猜得罪了幾個死靈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