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
曰遂古之初 谁传道之[1]
上下未形 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 谁能极之[2]
冯翼惟像 何以识之[3]
明明暗暗 惟时何为[4]
阴阳三合 何本何化[5]
圜则九重 孰营度之[6]
惟兹何功 孰初作之[7]
斡维焉系 天极焉加[8]
八柱何当 东南何亏[9]
九天之际 安放安属[10]
隅隈多有 谁知其数[11]
天何所沓 十二焉分[12]
日月安属 列星安陈[13]
出于汤谷 次于蒙汜[14]
自明及晦 所行几里
夜光所德 死则又育[15]
厥利维何 而顾菟在腹[16]
女岐无合 夫焉取九子[17]
伯强何处 惠气安在[18]
何阖而晦 何开而明[19]
角宿未旦 曜灵安藏[20]
不任汩鸿 师何以尚之[21]
佥曰何忧 何不课而行之[22]
鸱龟曳衔 鮌何听焉[23][24]
顺欲成功 帝何刑焉[25]
永遏在羽山 夫何三年不施
伯禹愎鮌 夫何以变化[26][24]
纂就前绪 遂成考功[27]
何续初继业 而厥谋不同[28]
洪泉极深 何以窴之[29]
地方九则 何以坟之[30]
应龙何画 河海何历[31]
鮌何所营 禹何所成[24]
康回冯怒 坠何故以东南倾[32]
九州安错 川谷何洿[33]
东流不溢 孰知其故
东西南北 其修孰多
南北顺椭 其衍几何[34]
昆仑县圃 其凥安在[35]
增城九重 其高几里[36]
四方之门 其谁从焉
西北辟启 何气通焉
日安不到 烛龙何照[37]
羲和之未扬 若华何光
何所冬暖 何所夏寒
焉有石林 何兽能言
焉有虬龙 负熊以游
雄虺九首 儵忽焉在
何所不死 长人何守[38]
靡蓱九衢 枲华安居
一蛇吞象 厥大何如[39]
黑水玄趾 三危安在
延年不死 寿何所止[40]
鲮鱼何所 鬿堆焉处
羿焉彃日 乌焉解羽[41]
禹之力献功 降省下土四方[42]
焉得彼嵞山女 而通之于台桑[43]
闵妃匹合 厥身是继[44]
胡维嗜不同味 而快鼌饱[45]
启代益作后 卒然离蠥
何启惟忧 而能拘是达[46]
皆归射鞠 而无害厥躬
何后益作革 而禹播降[47]
启棘宾商 九辨九歌
何勤子屠母 而死分竟墬[48][32]
帝降夷羿 革孽夏民[49]
胡羿射夫河伯 而妻彼雒嫔
冯珧利决 封豨是射[50]
何献蒸肉之膏 而后帝不若
浞娶纯狐 眩妻爰谋[51]
何羿之射革 而交吞揆之
阻穷西征 岩何越焉[52][24]
化而为黄熊 巫何活焉[53]
咸播秬黍 莆藿是营
何由幷投 而鮌疾修盈[54][24]
白蜺婴茀 胡为此堂
安得夫良药 不能固臧[55]
天式从横 阳离爰死
大鸟何鸣 夫焉丧厥体[56]
蓱号起雨 何以兴之
撰体协胁 鹿何膺之[57]
鳌戴山抃 何以安之
释舟陵行 何以迁之[58]
惟浇在户 何求于嫂
何少康逐犬 而颠陨厥首[59]
女歧缝裳 而馆同爰止
何颠易厥首 而亲以逢殆[60]
汤谋易旅 何以厚之
覆舟斟寻 何道取之
桀伐蒙山 何所得焉[61]
妺嬉何肆 汤何殛焉
舜闵在家 父何以鱞[62]
尧不姚告 二女何亲[63]
厥萌在初 何所意焉[64]
璜台十成 谁所极焉[65]
登立为帝 孰道尚之
女娲有体 孰制匠之[66]
舜服厥弟 终然为害[67]
何肆犬体 而厥身不危败[68]
吴获迄古 南岳是止
孰期去斯 得两男子[69]
缘鹄饰玉 后帝是飨[70]
何乘谋夏桀 终以灭丧
帝乃降观 下逢伊挚[71]
何条放致罚 而黎服大说
简狄在台 喾何宜[72]
玄鸟致贻 女何喜
该秉季德 厥父是臧[73]
胡终弊于有扈 牧夫牛羊
干协时舞 何以怀之
平胁曼肤 何以肥之[74]
有扈牧竖 云何而逢
击床先出 其命何从[75]
恒秉季德 焉得夫朴牛
何往营班禄 不但还来[76]
昏微遵迹 有狄不宁
何繁鸟萃棘 负子肆情[77]
眩弟并淫 危害厥兄
何变化以作诈 后嗣而逢长[78]
成汤东巡 有莘爰极
何乞彼小臣 而吉妃是得[79]
水滨之木 得彼小子
夫何恶之 媵有莘之妇[80]
汤出重泉 夫何罪尤
不胜心伐帝 夫谁使挑之
会朝争盟 何践吾期
苍鸟群飞 孰使萃之[81]
列击纣躬 叔旦不嘉
何亲揆发 定周之命以咨嗟[82]
授殷天下 其位安施
反成乃亡 其罪伊何[83]
争遣伐器 何以行之[84]
并驱击翼 何以将之[85]
昭后成游 南土爰底[86]
厥利惟何 逢彼白雉[87]
慕王巧挴 夫何为周流[88]
环理天下 夫何索求[89]
妖夫曳衒 何号于市[90]
周幽谁诛 焉得夫褒姒[91]
天命反侧 何罚何佑[92]
齐桓九会 卒然身杀[93]
彼王纣之躬 孰使乱惑[94]
何恶辅弼 谗谄是服[95]
比干何逆 而抑沈之
雷开何顺 而赐封之[96]
何圣人之一德 卒其异方[97]
梅伯受醢 箕子佯狂[98]
稷维元子 帝何笃之[99]
投之于冰上 鸟何燠之[100]
何冯弓挟矢 殊能将之[101]
既惊帝切激 何逢长之[102]
伯昌好衰 秉鞭作牧[103]
何令彻彼岐社 命有殷之国[104]
迁藏就岐 何能依[105]
殷有惑妇 何所讥[106]
受赐兹醢 西伯上告[107]
何亲就上帝罚 殷之命以不救
师望在肆 昌何志[108]
鼓刀扬声 后何喜[109]
武发杀殷 何所悒[110]
载尸集成 何所急[111]
伯林雉经 维其何故[112]
何感天抑地 夫谁畏惧[113]
皇天集命 惟何戒之[114]
受礼天下 又使至代之[115]
初汤臣挚 后兹承辅[116]
何卒官汤 尊食宗绪[117]
勋阖梦生 少离散亡[118]
何壮武厉 能流厥严[119]
彭铿斟雉 帝何飨[120]
受寿永多 夫何长[121]
中央共牧 后何怒[122]
蜂蚁微命 力何固[123]
惊女采薇 鹿何祐[124]
北至回水 萃何喜[125]
兄有噬犬 弟何欲[126]
易之以百两 卒无禄[127]
薄暮雷电 归何忧[128]
厥严不奉 帝何求[129]
伏匿穴处 爰何云[130]
荆勋作师 夫何长先[131]
悟过改更 我又何言[132]
吴光争国 久余是胜[133]
何环穿自闾社丘陵 爰出子文[134]
吾告堵敖以不长[135]
何试上自予 忠名弥彰[136]
注解
- ↑ 遂古：往古，远古。遂：通“邃”，辽远的意思。遂古：即远古。传道：传说。
- ↑ 冥：幽暗。昭：昒（hū）的错字。刘盼遂《天问校笺》：“此昭字自属昒之误字。昒，《说文》尚冥也，与昧古通用。”
- ↑ 冯：满。冯翼：大气弥漫的样子。惟：刘盼遂疑“未”之声误，未像，无形。
- ↑ 时：是。
- ↑ 三：同“参”。参合：参错结合。
- ↑ 圜：同“圆”，指天，古人误认为天是圆的。
- ↑ 兹：此。
- ↑ 维：绳。古代认为天体如车轮一样旋转，中心轴上有绳把天体系住。
- ↑ 八柱：古代传说天有八根柱子支撑著。
- ↑ 九天：指天的中央和八方。
- ↑ 隈：弯曲处。《淮南子·天文训》：“天有九野，九千九百九十九隅。”
- ↑ 十二：古人认为太阳在天空中运行的轨迹是一个圆圈儿，称为黄道，把黄道分为十二等份，每等份都有若干星宿。
- ↑ 属：附属。
- ↑ 汤谷：古代神话中太阳沐浴升起的地方。
- ↑ 夜光：月亮的别名。
- ↑ 厥：其，指月亮。
- ↑ 女岐：一作“女歧”，神话传说中的人名，传说她无夫而生九子。
- ↑ 伯强：即禺强，风神。
- ↑ 阖，关闭。此处指天门（见下）关闭。
- ↑ 角宿：星座名，二十八宿之一，包括两颗星，早晨位在东方。古代传说两星之间为天门，黄道经其中，七曜行其间。
- ↑ 汩（ɡǔ）：治水。
- ↑ 佥：皆。
- ↑ 鸱：鸱鸺，猫头鹰之类的鸟。鸱龟：旧说指鸱、龟二物。
- ↑ 24.0 24.1 24.2 24.3 24.4 鮌，同鲧。
- ↑ 顺欲：顺从众人的期望。
- ↑ 愎：一本作“腹”。此句言禹从鮌的肚中出生。
- ↑ 纂：继。绪：事业。考：对已死父亲的称呼。
- ↑ 谋：指治水的方法。
- ↑ 窴：即填。
- ↑ 九则：九等。坟：区分。《尚书·禹贡》载禹划分九州的土地为九等。
- ↑ 应龙：有翼的龙。历：经过。
- ↑ 32.0 32.1 墬，同地。
- ↑ 错：通“厝”，安置。洿：深。
- ↑ 椭：扁长。古时认为大地南北距离较东西距离略短。
- ↑ 凥，处所。
- ↑ 增城：神话中城名，在昆仑山。
- ↑ 烛龙：神话中神名，人面蛇身，赤色，以目照明。
- ↑ 长人：指防风氏。传说防风氏长三丈，守封、嵎二山。
- ↑ 一蛇吞象：《山海经·海内南经》：“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
- ↑ 延年不死：谓三危国人长寿不死。
- ↑ 彃（bì）：射。乌：金乌，传说是日中的三足乌。
- ↑ 力献功：以勤力进献其功。献功：指治水的功绩。省：省察、察看。下土四方：指天下。
- ↑ 得彼嵞山女：传说禹治水途中娶嵞山女为妻。台桑：桑间野地。
- ↑ 闵：爱怜。妃、匹、合：均为配偶的意思。
- ↑ 快：满足。饱：疑当作“饥”，朝饥，男女会合之隐语。
- ↑ 惟：刘盼遂《天问校笺》：“惟乃罹之借，惟忧犹离孽也。”达：通“健”，逃脱。
- ↑ 作革：变革、更替。播降：留下后代，指禹留下后代子孙。
- ↑ 屠母：传说禹妻涂山女化为石，禹呼：“归我子！”石破而生启（《汉书·武帝纪》颜师古注）。
- ↑ 帝：天帝。夷羿：就是羿，善射。孽：灾祸。
- ↑ 冯：同“凭”，满。珧（yáo）：蚌壳，这里指饰有贝壳的弓。决：同“玦”，套在右手拇指上钩弦发箭的器具，今称扳指。封：大。狶（xī）：野猪。
- ↑ 寒浞，后羿的相。纯狐：纯狐氏之女，后羿的妻室。眩妻：即玄妻，纯狐氏女名。
- ↑ 阻穷：阻绝，此句是说把鮌永囚禁在羽山，不准西行。
- ↑ 一本无“而”。
- ↑ 幷（píng）投：屏弃。疾：恶。修盈：指鮌罪恶之多。
- ↑ 良药：《淮南子·览冥训》：“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嫦娥窃以奔月。”嫦娥奔月故事不见于先秦，窃药之女子并非嫦娥，而是上文之眩妻（林庚《天问论笺》）。
- ↑ 大鸟：指鼓和钦鸦。《山海经·西山经》：“鼓……与钦鸦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曰鸦崖。钦鸦化为大鹗，其状如雕而黑文白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鼓亦化为鵕鸟，其状如鸱，赤足而直喙，黄文而白首，其音如鹄。”
- ↑ 此二句一本作“撰体胁鹿，何以膺之”，闻一多《楚辞校补》谓“何以膺之”与上句“何以兴之”句法一律，当从“一本”。
- ↑ 释：放弃，舍弃。陵行：在陆地上行走。
- ↑ 少康：夏国君湘之子。浇杀相，后少康又杀浇。颠陨：掉落。
- ↑ 颠易厥首：王逸《章句》说，女歧与浇周舍同宿，少康夜袭浇，误杀了女歧的头。
- ↑ 桀：夏代亡国之君。蒙山：古国名。传说桀攻蒙山，得琬、琰二女。
- ↑ 闵：忧愁。
- ↑ 姚：舜姚姓，此指舜的父亲。二女：指尧的两个女儿娥皇、女英。
- ↑ 意：通“臆”，预料。
- ↑ 璜台：玉台。十成：十层。
- ↑ 女娲：传说中的女帝。《山海经·大荒西经》注：“女娲，古神女而帝者。”
- ↑ 服：顺从。弟：指象，舜的异母弟。
- ↑ 犬体：谓象之心术不正，犹如狗一样。
- ↑ 去：离开。斯：指衡山。两男子：指太伯、仲雍。《史记·吴太伯世家》载他们是古公亶父的长子和次子，见古公亶父想把君位传给幼子季历，就主动出走，跑到江南。当地人拥太伯为国君，太伯死后，仲雍继位。
- ↑ 缘：因，借助。缘鹄：就是做鹄羹。饰玉：谓嵌玉的鼎。后帝：指汤。
- ↑ 帝：指汤。观：考察民情。伊挚：即伊尹，名挚。
- ↑ 简狄：有娀氏女，帝喾妃，生契，契为商始祖。台：传说简狄未嫁时住在九层高楼上。
- ↑ 该：即亥，殷人祖先。秉：承。季：亥的父亲，即冥。臧：善。
- ↑ 平胁：胸部丰满。曼肤：皮肤润泽。这是写有易女的体态姿容。肥：妃的借字，匹配。
- ↑ 击床：指刺杀王亥。
- ↑ 营：经营，这里是谋求的意思。班禄：爵禄。班：依次排列爵禄的等级。
- ↑ 繁鸟：众鸟。萃：集。棘：荆棘。负子：疑指上甲微。肆情：纵欲。此二句本事不详，疑也记上甲微事，言上甲微淫乱之行。
- ↑ 逢：迎，遇。
- ↑ 小臣：指伊尹。小臣，商代系对奴隶的称呼。相传汤知伊尹贤能，向有莘氏讨要，有莘氏不给，汤于是向有莘氏求婚，有莘氏允，并以伊尹作为陪嫁奴隶送给汤。
- ↑ 媵（yìnɡ）：陪嫁之人。
- ↑ 苍鸟：鹰。喻伐纣的各路诸侯。萃：集。
- ↑ 揆（kuí）：谋划。发：周武王的名。命：天命。咨嗟：叹息。
- ↑ 反：一作“及”，等到。
- ↑ 伐器：作战的武器，指军队。
- ↑ 将：率领。
- ↑ 昭后：周昭王。南土：南方，指楚国。底：到。
- ↑ 利：贪求。
- ↑ 穆王：周穆王，西周第五代君主。巧挴：善御。周流：周游。
- ↑ 环理：周行。理，通“履”，行。
- ↑ 妖夫：妖人。衒：炫耀。号：吆喝，叫卖。
- ↑ 周幽：周幽王，西周最末一个君主。褒姒：周幽王的王后。
- ↑ 反侧：反复无常。
- ↑ 齐桓：齐桓公，春秋五霸之一。卒然：终于。身杀：指齐桓公后期任用奸臣，造成内乱，最后被围困在宫中，饥渴而死。
- ↑ 乱惑：疯狂昏迷。
- ↑ 谗谄：指搬弄是非、奉承拍马的小人。谗，说坏话害人。谄，善于阿谀奉承。服：用。
- ↑ 雷开：纣时佞臣。
- ↑ 圣人：指纣王的贤臣梅伯、箕子。一德：相同的品德。异方：不同的方式，这里指不同的结局。
- ↑ 梅伯：纣王的诸侯，为人忠直，屡屡进谏，触怒纣王被杀。醢（hǎi）：古代的一种酷刑，把人杀死后剁成肉酱。箕子：纣的叔父。佯狂：装疯。
- ↑ 帝：帝喾。
- ↑ 投：弃。燠（yù）：温暖。
- ↑ 将：资。
- ↑ 惊帝切激：即《大雅·生民》所说的“以赫厥灵，上帝不宁”。切激，深切激烈。
- ↑ 伯昌：周文王，名昌，殷时封为雍州伯，又称西伯，故曰伯昌。号：“𣭖（hāo）”的省文，“𣭖”是“耄”的别体，指年龄八九十岁。秉：执。鞭：鞭子，比喻权柄。牧：诸侯之长。据闻一多考证，周文王在殷时受命作牧，已八十九岁。
- ↑ 彻：毁。岐：地名，今陕西岐山县东北，周人曾在此立国。社：祭祀土地神的庙。王逸《章句》：“武王既诛纣，令坏邠岐之社，言已受天命而有殷国，因徙以为天下之太社也。”命有：承受天命而享有。
- ↑ 藏：财物。依：依附。《孟子·梁惠王下》《毛诗故训传》《史记·周本纪》载，周的祖先古公亶父（即太王）居在邠，遭狄人侵略，就带领少数人迁居于岐，结果邠人全部跟随而来，依附太王。
- ↑ 惑妇：指殷纣王的宠妃妲己。讥：谏。王逸《章句》：“言妲己惑误于纣，不可复讥谏也。”
- ↑ 受赐：文王接受纣王之赐。兹醢：指纣王用文王的长子伯邑考做的肉羹。
- ↑ 师：官名。望：吕望，即姜太公。肆：市。昌：周文王的名。志：一作识，认识、了解。
- ↑ 鼓刀扬声：动刀割肉，发出声音。后：周文王。
- ↑ 武：周武王。发：武王的名。殷：纣王。悒（yì）：不愉快。
- ↑ 尸：木主，灵牌。集战：会战。以上两句王逸《章句》：“武王伐欲诛殷纣，何所悁悒而不能久忍也？言武王伐纣，载文王木主，称太子发，急欲奉行天诛，为民除害也。”
- ↑ 伯林：指晋太子申生。伯，长。林，君。雉经：缢死。
- ↑ 感天抑地：谓“感动天地”。王逸《章句》：“晋太子申生为后母骊姬所谮，遂雉经而自杀。”洪兴祖《补注》：“《左传》云，狐突适下国，遇太子曰：‘夷吾无礼，余得请与帝矣’，又曰‘帝许我罚有罪矣，敝于韩’。此言申生之冤感天抑地，而谁畏惧之乎？”
- ↑ 集命：指皇天将赐天命。
- ↑ “受礼天下”二句：王逸《章句》：“皇天集禄命而于王者，王者何不常畏惧而戒惧也？王者既已修成礼义，受天命而有天下矣，又何为至使异姓代之乎？”
- ↑ 臣：小臣。挚：伊尹。
- ↑ 官汤：官于汤，在汤处做官。尊食宗绪：指配享宗庙。
- ↑ 阖：阖庐，春秋时吴国国君。梦：阖庐祖父寿梦。生：通“姓”，孙。散亡：指阖庐初不得立，流亡在外。
- ↑ 厉：奋发。流：传布。
- ↑ 彭铿：即彭祖，传说他活了八百多岁。斟雉：调制鸡羹。帝：指尧。飨：享用。
- ↑ “受寿永多”二句：王逸《章句》：“彭祖好和滋味，善斟雉羹，能事帝尧，尧美而飨食之。彭祖进雉羹于尧，尧飨食之以寿考。彭祖至八百岁，犹自悔不寿，恨枕高而唾远也。”
- ↑ 中央：指周王朝。共：指共伯和。牧：指共伯和摄行政事。后：周厉王。怒：指降旱为祟。《庄子·让王》释文引司马彪曰：“共伯，名和，修其行，好贤人，诸侯皆以为贤。周厉王之难，天子旷绝，诸侯皆请以为天子。共伯不听，即干王位。十四年，大旱，屋焚，卜于太阳，兆曰：‘厉王为祟。’召公乃立宣王。共伯复归于宗，逍遥得意共山之首。”
- ↑ 蜂，即蜂。蜂蚁：指起义逐厉王的国人。
- ↑ 鹿何祐：《雕玉集·感应篇》引《列士传》曰：“伯夷兄弟遂绝食，七日，天遣白鹿乳之。”
- ↑ 回水：指首阳山下河曲之水。萃：相聚。指伯夷、叔齐先后出逃，在首阳山下的回水相聚，最终一起饿死。
- ↑ 兄：指秦景公，春秋时秦国国君。弟：指秦景公之弟针。
- ↑ 无禄：失去禄位。王逸《章句》：“秦伯有噬犬，弟针欲请之。秦伯不肯与弟针犬，针以百两金易之，又不听，因逐针而夺其爵禄也。”
- ↑ 薄暮：傍晚。
- ↑ 厥严：楚国的威严。奉：保持。帝何求：对上帝还有什么要求。
- ↑ 伏匿：隐藏。穴处：居在山洞里。爰何云：对国事还有什么可说的。
- ↑ 荆：楚国。勋：追求功勋。作师：兴兵。夫何长先：国家命运怎能长久？
- ↑ 悟过改更：希望楚王能觉悟错误，改变做法。
- ↑ 吴光：吴公子光，即阖庐。争国：指阖庐对楚国发动的战争。久余是胜：阖庐常战胜我们。余，我楚国。
- ↑ 何环穿自闾社丘陵：一作“何环闾穿社，以及丘陵，是淫是荡”。闾，闾里。社，里社。子文：楚国令尹子文。
- ↑ 堵敖：名熊胜，楚文王的儿子，继承君位五年，其弟楚成王杀死他自立。
- ↑ 试：通“弑”，臣杀君的行为。上：指堵敖。自予：给自己，指自立为王。彰：显著。